第三十九章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李熙文都管不了我，你凭什么管我。”李小五嗤笑一声。
“我是你夫君，女人嫁人相夫教子乃本分，上山剿匪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百里司臻怒道。
“哦，原来那位就是将军的夫人啊。”
“我说二人怎的这般亲密呢。”
“夫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咳咳，不要说夫人的坏话，她那耳朵可比兔子长多了，还很是恩（特）怨（爱）分（记）明（仇）。”赵元武撞了撞那人的胳膊，示意他们别胡说八道。
众人噤声。
“这么多年儿子不都是我一个人在教吗，你也觉得他很听话的吧。”李小五大言不惭，又道：“我相公要剿匪，我就亲自带人上来协助，还不够相夫吗？百里司臻，我可没什么本事，你要求也别太高了。”
众人闻言，想笑又不敢。
百里司臻面色一黑，叱责道：“牙尖嘴利，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打架我是打不过你，但是行军打仗灭土匪的事，我未必就做得比你差，你少瞧不起人。”李小五-不服道。
“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天横山阵法多变，连李幸都要忌惮，你一介女子……”
“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天横山三当家的狗头拧下来，破了他那些狗屁阵法，出发。”李小五一声令下，再不走，她们家军心都要被百里司臻搞乱了，她看了看拉住她的那只手，再抬头看了看百里司臻：“要么你就跟我一起去，要么就松手。”
百里司臻没有出声，也没有松手，在想能一掌打晕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李小五，你别太任性。”百里司臻浅叹一口气。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权力说我任性。”李小五突然眼睛一眯，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自觉失态，转过脸去，不让他看，哽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李幸想招安，我今日不行动，明日他们就是朝廷的人，一口气不上不下，你怎么会明白那种感受。”
百里司臻看她掉泪，心间一软，想她去了天横山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便道：“是不是让你去了，你就歇了心中的火气？”
“是。”李小五坚定的点头。
“好，我陪你去，过了今夜你们就退出来。”百里司臻斟酌再三，还是决定陪她一起去。
“君子一言。”李小五抬起那只没被他拉住的手，擦了擦泪水，哽咽道。
……
“姑奶奶，你怎么还哭？”莫因附在李小五耳边道，这走了一路她就哭了一路，不矫情啊？
“还不是你下的药太猛，我眼睛现在都还是酸的，你说一会儿要是停不下来，顶着一双熊猫眼跟人家打架会不会很滑稽啊。”李小五也想停下来啊，可是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啊，她能怎么办啊？
“我是怕你把眼睛哭瞎了，一会儿连架都打不了。”莫因无奈，紧了紧手上的两根牵绳，示意手里的俩狗子别乱跑。
“我要是瞎了，就把你眼睛挖下来给我自己。”李小五恶狠狠道。
“你挖下来也用不了，你真打算听你夫君的，天明就撤退？”莫因一脸以后，山寨四千多人呢，他们也就三十多人再带三十多只兽犬，想灭寨不得决战到天明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又不是君子，兵不厌诈。”李小五突然打了个哭嗝，眼泪终于断了线，艾玛，哭也是一门高端技术，太难了。
“你说你怎么回事，对着公子的时候眼泪那是说来就来，现在还得用药才哭的出来？”莫因真是不了解女人这门生物，太神奇。
“那不一样，对着我哥我都习惯了，惯性，对着别人还真是有点难。”李小五也觉得挺神奇，平时对着李熙文一哭二闹三上吊，撒娇卖萌那是信手拈来，怎么换了个人就不咋好使了呢。
“夫人，，您的兽犬不走了。”一个士兵突然跑回来禀报，前面领路的兽犬不走了。
“我去看看。”莫因冲李小五点了点头便过去了。
不多会儿，百里司臻过来，李小五随口就问了句莫因去哪儿了？
“他去探路了。”百里司臻道。
李小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许久，也不见莫因回来，眼看子时就要到了，李小五道：“我们走吧。”
“不等他了？”赵元武问，一路上他和莫因聊的挺好的，觉得他人不错，就这样把他丢下，不好吧。
“他回不来了。”李小五低眸，浅道：“他的命格今天会断，应该死了吧。”
“啊……”赵元武语塞，怎么说死就死了，不是，她说死就死了。
“六月十七，没错啊，他就是今天会死。”李小五勉强一笑，好像在叙述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一般，“走吧，很晚了。”
李小五牵着兽犬走在最前面，直接就往山寨的大门走去。
“夫人，我们就这么进去吗？会被发现的。”身后的人有些犹豫，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不好吧。
“暗哨明哨都被解决了，我们难道还翻墙吗？”李小五反问。
“你怎么知道被解决了？”赵元武还是有些不信。
“知道什么叫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吗？就是现在这样。”李小五浅笑道，百里司臻总觉得她笑得有些悲凉。
“你对这山寨倒是了解的很。”百里司臻浅道。
“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小五笑道：“我早就看这破寨不顺眼了，但是有人说这里不是我能动的，否则会背孽债，我忍了好几年的，怎么想也想不顺畅。”
“谁说？”百里司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哥说的，他都快成半仙了，所以这些年他不管在南封城受了这些土匪多少委屈，都忍着，屁都不放一个，就是怕我会替他报仇，早知道迟早要来的，还忍他们做什么。”李小五自嘲着笑了笑。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百里司臻问。
“不知道，他不说，那些字狗爬一样，看的眼睛疼，看不懂，就没看。”李小五无所谓的耸耸肩，现在她大概是知道了，也许是因为李幸和百里司臻，一个是帝星，一个是将军，他们想招安天横山，她若是出手，就会坏了二人的命格。
其实她猜测的不错，命格里百里司臻和李幸将天横山招安了，李熙文一直想将此命格破坏，但又不想李小五掺和进来，奈何自己不景气，赚钱做生意还行，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于是他就带着衍魂来了，衍魂当然能在覆手间将天横山化为乌烬，可是这个孽障，他不愿让李熙文来背。
赵元武看了一眼歪倒在一旁的土匪，跑过去查探一番，很快又跑回来低声对百里司臻道：“伤口干净利落，都是一刀断喉的好手法。”
“夫人你的人也太厉害了。”赵元武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虽然他们也能做到这般，但是一介女子带出来的人，难免会让人高看一眼。
“希望你们不要后悔跟着来。”李小五突然浅浅说了句。
李小五潜入某间房间，放轻步伐，走至床前，手法娴熟的手起刀落，将睡梦中一男一女直接断喉。
百里司臻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利索的身手，她这功底没有三五年怕是练不成。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记得老太太说过，她产后便卧床静养了一年，所以说在四年前？还是嫁给他之前就开始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赵元武犯难了，这里的人齐王可是要招安的，按说事成之后就是自己人了，他是去阻止李小五还是静静看着？或者参与其中？
“跟在她身后。”百里司臻心思复杂，阻止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若是闹起来，只怕要被这帮土匪瓮中捉鳖都擒住了。帮她杀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赵元武看着李小五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不知为何脑中竟然浮现出百里司臻熟睡时突然被李小五手起刀落抹了脖子的画面，细思极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眼神有些同情的看向百里司臻。
“怎么了？”百里司臻见他面色不好，问。
“没什么。”赵元武忙摇头，要是让他们将军知道自己将夫人臆想的如此恶毒，不被胖揍一顿才怪。
李小五出来的时候，在门外用刀刻了个印记，以免她的人回头又走重复了。
百里司臻见状，朝赵元武使了个眼色，他没忘赵元武说过李小五听力过人，百步之内的声音她基本都能听见，所以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但赵元武跟了他几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他是让他们偷偷去将那些门外刻上李小五方才刻的印记，但是怕被李小五听见，所以没说出口。
赵元武会意，带着人就走了，百里司臻继续跟着李小五，李小五一路往西去，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去西寨找天横山三当家傅生。百里司臻继续跟在她身后，既不劝阻，也不帮忙。
突然，大敖开口吠了一声，声音不大，却也足够惊醒某些人。
比如那些正在巡夜却还没有被李小五他们处理掉的人。
“被发现了。”李小五将大敖招了回来，对着漆黑的夜空笑道：“比预想的还要迟一些。”
大敖正是发现了来人，才对着夜空轻轻的吠了一声，它到底是只成了精的兽犬，警觉性比一般的兽犬要强。
“你哥哥才从我这里逃走，你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了？”来人还未见身影，声音却先传了过来，还是那种略带音效的。
“虚张声势。”李小五将腰间的弓弩拿在手上，冷嗤一声，就连一旁的百里司臻也朝她靠近了两步，生怕她会遭人暗算。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能带人闯进我们山寨，果然斩草要除根，我前几日就不该将你二哥放回去。”傅生突然从天而降，身穿一袭白衣，手执玉箫，孑然而立，带下飒飒落叶，再配上他白皙俊秀的面相，好一副风萧萧兮自带特技模样。
什么时候她出场也能这么飒气？
“你有放他回去吗？”李小五冷问，李熙文那个尿性她能不知道？一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就会使出他平时百试不灵的传送阵，他那肯定是自己逃走的吧。
“难道他没回去？”傅生虽然是在问，却是十分笃定的语气，他当然笃定李熙文回去了，银域山庄的内鬼只怕早将百里寨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他回没回去你会不知道？”李小五反问。
傅生轻笑不语。
装腔作势。
这个男人真是太假，左左右右都离不开一个“装”字。
“倒是我小看了你，没有灵猫探路，你们竟也能进来。”光说这一条，傅生还是很欣赏李小五的，有本事，有胆识。
“三年前你杀了我的宠兽我就没与你计较，如今你不仅杀了我的灵猫兽犬，害死了大白头，还差点害死我哥，今夜新帐旧账便一起算了。”李小五将大敖脖子上的牵绳解开，手中的弓弩对准他便是三箭连发。
只是那箭弩连傅生的衣襟都不曾沾上，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就焚化了。
“你们这种凡物是伤我不得的。”傅生纹丝不动，嘲讽道。
“是吗？那你试试这个如何？”李小五的手轻轻划过箭头，尖锐的箭头带破了她的手掌，瞬间沾上鲜血，这次的弩箭轻易就冲破了傅生的法术，生生刺破了他的左肩。
“你的血。”傅生惊讶，她的血竟然可以冲破结界。
李小五没有给他时间冲突，又连发了几箭，傅生见情况不妙，直接丢了一颗霹雳弹，飞走了。
李小五和傅生交手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山寨的土匪拿出了铜锣敲喝起来：“来人，来人，有人闯山寨了，有人闯山寨了。”
顿时敲锣呐喊的声音响彻天横山。
山上火光渐亮。
李小五他们带来的人也逐渐向他们靠拢过来。
“拖住他们，我去找衍魂。”一个多时辰，李小五估摸着他们已经干掉了六七百人，天横山能参与战斗的人-大概也就三千人，还有两千多，李小五想了想又道：“找个能隐蔽的地方，以防他们放箭。”
“知道的，小五你放心去，我们给你打掩护。”桃木信誓旦旦道。
赵元武跟在百里司臻身后，百里司臻跟着李小五，走的时候，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您说夫人是怎么想的，方才多好的机会不去救人，现在一锅乱，才想到要去救人。”
说实在，百里司臻亦是不知道李小五想的什么，方才万籁俱寂，她不趁机去救人，现在暴露了不想着撤退倒是想起救人来了，这计划怎么看也矛盾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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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夫君，女人嫁人相夫教子乃本分，上山剿匪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做。”百里司臻怒道。
“哦，原来那位就是将军的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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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
“咳咳，不要说夫人的坏话，她那耳朵可比兔子长多了，还很是恩（特）怨（爱）分（记）明（仇）。”赵元武撞了撞那人的胳膊，示意他们别胡说八道。
众人噤声。
“这么多年儿子不都是我一个人在教吗，你也觉得他很听话的吧。”李小五大言不惭，又道：“我相公要剿匪，我就亲自带人上来协助，还不够相夫吗？百里司臻，我可没什么本事，你要求也别太高了。”
众人闻言，想笑又不敢。
百里司臻面色一黑，叱责道：“牙尖嘴利，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打架我是打不过你，但是行军打仗灭土匪的事，我未必就做得比你差，你少瞧不起人。”李小五-不服道。
“我没有瞧不起你，只是天横山阵法多变，连李幸都要忌惮，你一介女子……”
“我现在就去把那个天横山三当家的狗头拧下来，破了他那些狗屁阵法，出发。”李小五一声令下，再不走，她们家军心都要被百里司臻搞乱了，她看了看拉住她的那只手，再抬头看了看百里司臻：“要么你就跟我一起去，要么就松手。”
百里司臻没有出声，也没有松手，在想能一掌打晕她的可能性有多大。
“李小五，你别太任性。”百里司臻浅叹一口气。
“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权力说我任性。”李小五突然眼睛一眯，眼泪就掉了下来，她自觉失态，转过脸去，不让他看，哽咽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李幸想招安，我今日不行动，明日他们就是朝廷的人，一口气不上不下，你怎么会明白那种感受。”
百里司臻看她掉泪，心间一软，想她去了天横山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便道：“是不是让你去了，你就歇了心中的火气？”
“是。”李小五坚定的点头。
“好，我陪你去，过了今夜你们就退出来。”百里司臻斟酌再三，还是决定陪她一起去。
“君子一言。”李小五抬起那只没被他拉住的手，擦了擦泪水，哽咽道。
……
“姑奶奶，你怎么还哭？”莫因附在李小五耳边道，这走了一路她就哭了一路，不矫情啊？
“还不是你下的药太猛，我眼睛现在都还是酸的，你说一会儿要是停不下来，顶着一双熊猫眼跟人家打架会不会很滑稽啊。”李小五也想停下来啊，可是眼睛它有自己的想法啊，她能怎么办啊？
“我是怕你把眼睛哭瞎了，一会儿连架都打不了。”莫因无奈，紧了紧手上的两根牵绳，示意手里的俩狗子别乱跑。
“我要是瞎了，就把你眼睛挖下来给我自己。”李小五恶狠狠道。
“你挖下来也用不了，你真打算听你夫君的，天明就撤退？”莫因一脸以后，山寨四千多人呢，他们也就三十多人再带三十多只兽犬，想灭寨不得决战到天明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又不是君子，兵不厌诈。”李小五突然打了个哭嗝，眼泪终于断了线，艾玛，哭也是一门高端技术，太难了。
“你说你怎么回事，对着公子的时候眼泪那是说来就来，现在还得用药才哭的出来？”莫因真是不了解女人这门生物，太神奇。
“那不一样，对着我哥我都习惯了，惯性，对着别人还真是有点难。”李小五也觉得挺神奇，平时对着李熙文一哭二闹三上吊，撒娇卖萌那是信手拈来，怎么换了个人就不咋好使了呢。
“夫人，，您的兽犬不走了。”一个士兵突然跑回来禀报，前面领路的兽犬不走了。
“我去看看。”莫因冲李小五点了点头便过去了。
不多会儿，百里司臻过来，李小五随口就问了句莫因去哪儿了？
“他去探路了。”百里司臻道。
李小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许久，也不见莫因回来，眼看子时就要到了，李小五道：“我们走吧。”
“不等他了？”赵元武问，一路上他和莫因聊的挺好的，觉得他人不错，就这样把他丢下，不好吧。
“他回不来了。”李小五低眸，浅道：“他的命格今天会断，应该死了吧。”
“啊……”赵元武语塞，怎么说死就死了，不是，她说死就死了。
“六月十七，没错啊，他就是今天会死。”李小五勉强一笑，好像在叙述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一般，“走吧，很晚了。”
李小五牵着兽犬走在最前面，直接就往山寨的大门走去。
“夫人，我们就这么进去吗？会被发现的。”身后的人有些犹豫，这么光明正大的进去，不好吧。
“暗哨明哨都被解决了，我们难道还翻墙吗？”李小五反问。
“你怎么知道被解决了？”赵元武还是有些不信。
“知道什么叫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吗？就是现在这样。”李小五浅笑道，百里司臻总觉得她笑得有些悲凉。
“你对这山寨倒是了解的很。”百里司臻浅道。
“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李小五笑道：“我早就看这破寨不顺眼了，但是有人说这里不是我能动的，否则会背孽债，我忍了好几年的，怎么想也想不顺畅。”
“谁说？”百里司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哥说的，他都快成半仙了，所以这些年他不管在南封城受了这些土匪多少委屈，都忍着，屁都不放一个，就是怕我会替他报仇，早知道迟早要来的，还忍他们做什么。”李小五自嘲着笑了笑。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百里司臻问。
“不知道，他不说，那些字狗爬一样，看的眼睛疼，看不懂，就没看。”李小五无所谓的耸耸肩，现在她大概是知道了，也许是因为李幸和百里司臻，一个是帝星，一个是将军，他们想招安天横山，她若是出手，就会坏了二人的命格。
其实她猜测的不错，命格里百里司臻和李幸将天横山招安了，李熙文一直想将此命格破坏，但又不想李小五掺和进来，奈何自己不景气，赚钱做生意还行，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做的。于是他就带着衍魂来了，衍魂当然能在覆手间将天横山化为乌烬，可是这个孽障，他不愿让李熙文来背。
赵元武看了一眼歪倒在一旁的土匪，跑过去查探一番，很快又跑回来低声对百里司臻道：“伤口干净利落，都是一刀断喉的好手法。”
“夫人你的人也太厉害了。”赵元武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虽然他们也能做到这般，但是一介女子带出来的人，难免会让人高看一眼。
“希望你们不要后悔跟着来。”李小五突然浅浅说了句。
李小五潜入某间房间，放轻步伐，走至床前，手法娴熟的手起刀落，将睡梦中一男一女直接断喉。
百里司臻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利索的身手，她这功底没有三五年怕是练不成。
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记得老太太说过，她产后便卧床静养了一年，所以说在四年前？还是嫁给他之前就开始了？
“将军，我们怎么办？”赵元武犯难了，这里的人齐王可是要招安的，按说事成之后就是自己人了，他是去阻止李小五还是静静看着？或者参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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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百里司臻见他面色不好，问。
“没什么。”赵元武忙摇头，要是让他们将军知道自己将夫人臆想的如此恶毒，不被胖揍一顿才怪。
李小五出来的时候，在门外用刀刻了个印记，以免她的人回头又走重复了。
百里司臻见状，朝赵元武使了个眼色，他没忘赵元武说过李小五听力过人，百步之内的声音她基本都能听见，所以没有将心中的话说出来，但赵元武跟了他几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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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武会意，带着人就走了，百里司臻继续跟着李小五，李小五一路往西去，她的目的地很明确，去西寨找天横山三当家傅生。百里司臻继续跟在她身后，既不劝阻，也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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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些正在巡夜却还没有被李小五他们处理掉的人。
“被发现了。”李小五将大敖招了回来，对着漆黑的夜空笑道：“比预想的还要迟一些。”
大敖正是发现了来人，才对着夜空轻轻的吠了一声，它到底是只成了精的兽犬，警觉性比一般的兽犬要强。
“你哥哥才从我这里逃走，你就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了？”来人还未见身影，声音却先传了过来，还是那种略带音效的。
“虚张声势。”李小五将腰间的弓弩拿在手上，冷嗤一声，就连一旁的百里司臻也朝她靠近了两步，生怕她会遭人暗算。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能带人闯进我们山寨，果然斩草要除根，我前几日就不该将你二哥放回去。”傅生突然从天而降，身穿一袭白衣，手执玉箫，孑然而立，带下飒飒落叶，再配上他白皙俊秀的面相，好一副风萧萧兮自带特技模样。
什么时候她出场也能这么飒气？
“你有放他回去吗？”李小五冷问，李熙文那个尿性她能不知道？一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就会使出他平时百试不灵的传送阵，他那肯定是自己逃走的吧。
“难道他没回去？”傅生虽然是在问，却是十分笃定的语气，他当然笃定李熙文回去了，银域山庄的内鬼只怕早将百里寨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他回没回去你会不知道？”李小五反问。
傅生轻笑不语。
装腔作势。
这个男人真是太假，左左右右都离不开一个“装”字。
“倒是我小看了你，没有灵猫探路，你们竟也能进来。”光说这一条，傅生还是很欣赏李小五的，有本事，有胆识。
“三年前你杀了我的宠兽我就没与你计较，如今你不仅杀了我的灵猫兽犬，害死了大白头，还差点害死我哥，今夜新帐旧账便一起算了。”李小五将大敖脖子上的牵绳解开，手中的弓弩对准他便是三箭连发。
只是那箭弩连傅生的衣襟都不曾沾上，在离他三步远的距离就焚化了。
“你们这种凡物是伤我不得的。”傅生纹丝不动，嘲讽道。
“是吗？那你试试这个如何？”李小五的手轻轻划过箭头，尖锐的箭头带破了她的手掌，瞬间沾上鲜血，这次的弩箭轻易就冲破了傅生的法术，生生刺破了他的左肩。
“你的血。”傅生惊讶，她的血竟然可以冲破结界。
李小五没有给他时间冲突，又连发了几箭，傅生见情况不妙，直接丢了一颗霹雳弹，飞走了。
李小五和傅生交手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山寨的土匪拿出了铜锣敲喝起来：“来人，来人，有人闯山寨了，有人闯山寨了。”
顿时敲锣呐喊的声音响彻天横山。
山上火光渐亮。
李小五他们带来的人也逐渐向他们靠拢过来。
“拖住他们，我去找衍魂。”一个多时辰，李小五估摸着他们已经干掉了六七百人，天横山能参与战斗的人-大概也就三千人，还有两千多，李小五想了想又道：“找个能隐蔽的地方，以防他们放箭。”
“知道的，小五你放心去，我们给你打掩护。”桃木信誓旦旦道。
赵元武跟在百里司臻身后，百里司臻跟着李小五，走的时候，他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您说夫人是怎么想的，方才多好的机会不去救人，现在一锅乱，才想到要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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