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2章 寻找证人游客
但闻声，未见人。
吴瑕循声看去，就见人群自然地让出一条道来，聂冰从中走了出来，粼粼波光下，他踩着一地溢彩流光，周身萦绕着一圈淡淡的光华，一路走到吴瑕身边，面朝那中年女人说：“我是刑侦总队的总队长，聂冰。有什么情况，你可以直接向我反映。”
中年女人尽管不懂警方的内部级别，却从聂冰的气场和谈吐里，猜到他必是一位能说了算的大领导，当即松开了拽着吴瑕的手，对着聂冰喋喋不休地诉说了起来，话里添油加醋，着实夸大了一番。
聂冰耐心地听完了，询问徐馆长事发区域的摄像头情况。
徐馆长如实回答，称众人所处的海底隧道全长一百米，为半包围式的玻璃结构，每间隔十米就装有一个水下摄像头。不巧的是事发区域的摄像头临时出了故障，无法查看当时的真实情况。
“发生事件的具体时间？”聂冰又问。
徐馆长回忆着，提及水族馆自上个月起开放了夜间游览，王果的到岗时间是晚上19点，自己则大约在19点10分左右被工作人员叫出了办公室，如此推算，事件必然发生在19点至19点10分之间。
得到时间信息后，聂冰对吴瑕说：“在公共场所涉嫌猥亵儿童已不属于治安范畴，这件事没法私了。”
此话一出，中年女人的腰杆子顿时更硬了，她一头骂一头夸，骂的是吴瑕纵容包庇，实属警察败类；夸的是聂冰秉公执法，堪称公仆楷模。
那女人说完，又生怕聂冰瓜田李下，暗地护着吴瑕，干脆自己拨了报警电话。
吴瑕用手语和王果迅速交流了几句，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回聂冰道：“我弟弟说他绝对没做过那样的事，愿意全程配合调查。”跟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一旦调查结果证明了他确实没做过，那我将追究打人者的法律责任。”
“那是当然。”聂冰一勾嘴角，笑容意味深长。
眼看事态一时无法明朗，周边的吃瓜群众纷纷要作鸟兽散。
吴瑕环视众人，突然郑重开口：“在场的诸位，你们刚才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可以自由上传，但请不要掐头去尾，断章取义。”
好几根停留在手机键盘上的拇指几乎同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一并看向了吴瑕，就听他接着说道：“在调查结果还没有清晰以前，希望大家保持理性，并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话半是提醒，半是警示，让就快摁下“发布”键的吃瓜客们不约而同地低头斟酌起字句来。
等待民警到场的间隙里，吴瑕第一时间给工作群内发去语音，指导麾下组员及时留意网络舆情，如有媒体记者借势套话，在调查结果未出之前，所有成员不可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
就近派出所的两名民警抵达现场后，询问地点改到了水族馆的会议室内。
虽然不在同一单位，但那两名民警还是认出了聂冰和吴瑕，不禁都是一愣，其中一名警察请示聂冰：“聂总，这起警情是我们派出所负责，还是由刑侦总队接手？”
“按流程来，如果定性为刑事犯罪，那到时再作移交。”聂冰不偏不倚，一切遵照章程办事。
等两名民警了解完事件经过，聂冰又给出建议，称事发区域的摄像头虽发生故障，但只要锁定具体时间，筛查事发区域前后十米外的两处摄像头，从中找出手持DV或手机并呈拍摄模式的游客，就有可能找到关键线索。
“正在拍摄的游客只要在相近时段经过了事发区域，就很可能无意中掌握了直接的视频证据。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些人。”
聂冰的寻证思路得到了几方认可，中年女人叫嚣着要让色魔原型毕露，吴瑕和王果期待真相可以尽快大白。两名民警则迅速分头行动，一人前去调阅监控，另一人又向聂冰请教，问他如果符合条件的游客已经离开了水族馆，后续又该如何操作？
“本市天眼的覆盖面积已经达到了90%以上，一路顺藤摸瓜，完全可以排查出游客出馆后的具体路径。届时再安排民警划区域走访，找到目标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问题。”聂冰回答道。
“可是……”出警的民警欲言又止，“万一一时找不到符合条件的游客，吴警官的弟弟可能就要面临拘留，您看……是不是先把水族馆暂时封起来？”
“未经立案，警方无权封锁水族馆，限止游客出入。”聂冰一言蔽之，又问吴瑕，“你什么意见？”
从进入会议室起，吴瑕就一直忙于查看手机，但他自有一心多用的本事，分出了半个大脑跟进周边情况，听到聂冰发问，立即抬头答道：“查，只有继续追查才能还圆事情真相。”
监控室那里很快传来消息，说是在视频里找到了一对符合条件的情侣，两人于19点05分从事发区域而来，男性游客手里拿着一台DV摄像机，一路跟拍四处游览的女性游客，极有可能录下了事发经过。
聂冰立即和徐馆长协商，请对方安排人员立即播放馆内广播，并在出口处逐一辨认，以此寻找这两名游客。
漫长难熬的五分钟过去了，寻找却进行得并不顺利，出口处的工作人员传来消息，说是对监控里的两名游客还留有印象，他们约在十来分钟前就已经离开了水族馆。
出警的民警略感为难，又问聂冰：“聂总，这要是查起路面监控来，只怕得要一天一夜的工作量……”
对方话说的隐晦，言下之意，是要询问该如何安排嫌疑人王果。
“别太心急，让监控室那里接着细查。”聂冰淡然说道。
中年女人显然等不及了，叫嚣着就该立马拘了对孩子下手的败类人渣，剁手、阉割、直接枪毙。
王果虽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却也觉察到了事态的棘手，他悄悄拉了拉吴瑕的衣袖，大大的眼睛满是忧虑。吴瑕放下手机，挥手打了一个手语——别怕，有哥哥在。
恰逢这时，聂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直接摁了免提，就听另一头传来一串嘈杂的声响，听似是从人流密集处拨打而来。
对方自报家门，称是刑侦十支队的街面刑警，一行六人原在水族馆附近的地铁站里执行反扒任务。
尽管周边环境喧闹，但那名刑警声音洪亮，气势高昂，所说所言可毫不费力地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听清。他告诉聂冰说：“聂总，我们按照您的指示，蹲守在地铁站的六个出入口，逐个寻找目标游客，现已找到了那对小情侣，正和他们一起往水族馆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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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瑕循声看去，就见人群自然地让出一条道来，聂冰从中走了出来，粼粼波光下，他踩着一地溢彩流光，周身萦绕着一圈淡淡的光华，一路走到吴瑕身边，面朝那中年女人说：“我是刑侦总队的总队长，聂冰。有什么情况，你可以直接向我反映。”
中年女人尽管不懂警方的内部级别，却从聂冰的气场和谈吐里，猜到他必是一位能说了算的大领导，当即松开了拽着吴瑕的手，对着聂冰喋喋不休地诉说了起来，话里添油加醋，着实夸大了一番。
聂冰耐心地听完了，询问徐馆长事发区域的摄像头情况。
徐馆长如实回答，称众人所处的海底隧道全长一百米，为半包围式的玻璃结构，每间隔十米就装有一个水下摄像头。不巧的是事发区域的摄像头临时出了故障，无法查看当时的真实情况。
“发生事件的具体时间？”聂冰又问。
徐馆长回忆着，提及水族馆自上个月起开放了夜间游览，王果的到岗时间是晚上19点，自己则大约在19点10分左右被工作人员叫出了办公室，如此推算，事件必然发生在19点至19点10分之间。
得到时间信息后，聂冰对吴瑕说：“在公共场所涉嫌猥亵儿童已不属于治安范畴，这件事没法私了。”
此话一出，中年女人的腰杆子顿时更硬了，她一头骂一头夸，骂的是吴瑕纵容包庇，实属警察败类；夸的是聂冰秉公执法，堪称公仆楷模。
那女人说完，又生怕聂冰瓜田李下，暗地护着吴瑕，干脆自己拨了报警电话。
吴瑕用手语和王果迅速交流了几句，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回聂冰道：“我弟弟说他绝对没做过那样的事，愿意全程配合调查。”跟着，他又补充了一句：“一旦调查结果证明了他确实没做过，那我将追究打人者的法律责任。”
“那是当然。”聂冰一勾嘴角，笑容意味深长。
眼看事态一时无法明朗，周边的吃瓜群众纷纷要作鸟兽散。
吴瑕环视众人，突然郑重开口：“在场的诸位，你们刚才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可以自由上传，但请不要掐头去尾，断章取义。”
好几根停留在手机键盘上的拇指几乎同时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一并看向了吴瑕，就听他接着说道：“在调查结果还没有清晰以前，希望大家保持理性，并对自己的言行负责。”
这话半是提醒，半是警示，让就快摁下“发布”键的吃瓜客们不约而同地低头斟酌起字句来。
等待民警到场的间隙里，吴瑕第一时间给工作群内发去语音，指导麾下组员及时留意网络舆情，如有媒体记者借势套话，在调查结果未出之前，所有成员不可接受任何形式的采访。
就近派出所的两名民警抵达现场后，询问地点改到了水族馆的会议室内。
虽然不在同一单位，但那两名民警还是认出了聂冰和吴瑕，不禁都是一愣，其中一名警察请示聂冰：“聂总，这起警情是我们派出所负责，还是由刑侦总队接手？”
“按流程来，如果定性为刑事犯罪，那到时再作移交。”聂冰不偏不倚，一切遵照章程办事。
等两名民警了解完事件经过，聂冰又给出建议，称事发区域的摄像头虽发生故障，但只要锁定具体时间，筛查事发区域前后十米外的两处摄像头，从中找出手持DV或手机并呈拍摄模式的游客，就有可能找到关键线索。
“正在拍摄的游客只要在相近时段经过了事发区域，就很可能无意中掌握了直接的视频证据。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这些人。”
聂冰的寻证思路得到了几方认可，中年女人叫嚣着要让色魔原型毕露，吴瑕和王果期待真相可以尽快大白。两名民警则迅速分头行动，一人前去调阅监控，另一人又向聂冰请教，问他如果符合条件的游客已经离开了水族馆，后续又该如何操作？
“本市天眼的覆盖面积已经达到了90%以上，一路顺藤摸瓜，完全可以排查出游客出馆后的具体路径。届时再安排民警划区域走访，找到目标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问题。”聂冰回答道。
“可是……”出警的民警欲言又止，“万一一时找不到符合条件的游客，吴警官的弟弟可能就要面临拘留，您看……是不是先把水族馆暂时封起来？”
“未经立案，警方无权封锁水族馆，限止游客出入。”聂冰一言蔽之，又问吴瑕，“你什么意见？”
从进入会议室起，吴瑕就一直忙于查看手机，但他自有一心多用的本事，分出了半个大脑跟进周边情况，听到聂冰发问，立即抬头答道：“查，只有继续追查才能还圆事情真相。”
监控室那里很快传来消息，说是在视频里找到了一对符合条件的情侣，两人于19点05分从事发区域而来，男性游客手里拿着一台DV摄像机，一路跟拍四处游览的女性游客，极有可能录下了事发经过。
聂冰立即和徐馆长协商，请对方安排人员立即播放馆内广播，并在出口处逐一辨认，以此寻找这两名游客。
漫长难熬的五分钟过去了，寻找却进行得并不顺利，出口处的工作人员传来消息，说是对监控里的两名游客还留有印象，他们约在十来分钟前就已经离开了水族馆。
出警的民警略感为难，又问聂冰：“聂总，这要是查起路面监控来，只怕得要一天一夜的工作量……”
对方话说的隐晦，言下之意，是要询问该如何安排嫌疑人王果。
“别太心急，让监控室那里接着细查。”聂冰淡然说道。
中年女人显然等不及了，叫嚣着就该立马拘了对孩子下手的败类人渣，剁手、阉割、直接枪毙。
王果虽然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却也觉察到了事态的棘手，他悄悄拉了拉吴瑕的衣袖，大大的眼睛满是忧虑。吴瑕放下手机，挥手打了一个手语——别怕，有哥哥在。
恰逢这时，聂冰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直接摁了免提，就听另一头传来一串嘈杂的声响，听似是从人流密集处拨打而来。
对方自报家门，称是刑侦十支队的街面刑警，一行六人原在水族馆附近的地铁站里执行反扒任务。
尽管周边环境喧闹，但那名刑警声音洪亮，气势高昂，所说所言可毫不费力地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听清。他告诉聂冰说：“聂总，我们按照您的指示，蹲守在地铁站的六个出入口，逐个寻找目标游客，现已找到了那对小情侣，正和他们一起往水族馆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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