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眼花乱 烛花红
就算是所有人都以为如意是因为莲姨娘下手太重，才不治身亡的，但那天晚上如意是如何在自己手中没了气息的，卫莜婳时常午夜梦回的时候，看到如意临死前那双充血的眼睛。每每从梦中惊醒，都是大汗淋漓。
但这些只能被深埋在心里，谁也不能倾诉。亲手杀死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婢女的滋味，卫莜婳刻骨铭心。只是白日里还要做出一副正常的样子，处理后院的各种杂事，现在还多了为四皇子开府准备贺礼这件事。
这贺礼不能太轻贱了，毕竟是殿下的兄弟，还是要显得极其看重的，面上的兄友弟恭还是要维持的。但也不能太贵重了，卫莜婳清楚最近二皇子心里有多膈应四皇子开府这件事，就单看最近四皇子那张一丝笑容都不见的脸就知道了。
卫莜婳特意从姬睿那里领了库房的钥匙，这钥匙是管家都无权擅自取用的，卫莜婳得得了姬睿的首肯才能进得去库房。从库房中挑拣了半天，才选出两张不错的字画，用作贺礼既不张扬有显得稳重，很是合适。
挑选的时候，卫莜婳顺手摸了摸库房中封存着的各种首饰珍宝，这些东西她的身份是不配佩戴的，若是用了这样的好东西那就是僭越，这就是王公贵族们的规矩，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什么身份就只能用什么身份的东西。所以才要那么努力的往上爬吧，卫莜婳在心里感叹到。谁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变得越发的贪心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也很想满足，可是一双无形的手就这么推着她往前，她不得不去挣去抢，去用龌龊的手段往上爬。
现如今她已经双手沾满鲜血，背的孽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索性是不怕了，反正都已经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也不怕什么都失去……
直到守在门口的管家催促了，卫莜婳才晃过神来，忙拿起字画出去了。管家皮笑肉不笑的等在门口，见卫莜婳出来了，道：“您选好了？那咱就落锁了，还得去前院交钥匙。”
卫莜婳点点头，“你看着办吧。”之后两人就往前院姬睿道书房走去。管家虽然一路上也是落后卫莜婳两步，看上去是恭敬道姿态，但连那画轴都让卫莜婳自己抱在怀中，一点儿接过来的意思都没有。虽然卫莜婳心里知道这前院的管家历来是看不上这些妾室的，人家眼里只有主子和主母，自己在他眼中顶多算是半个主子。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膈应，她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自己身份的看法，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鄙视都能敏锐的捕捉到，也许是之前受过太多的冷嘲热讽了吧，所以才格外的在意。
卫莜婳瞥一眼管家，淡淡的开口道：“如今是殿下让我暂且行使这管家之权，不过我到底是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儿，不必管家你精干通达，我也是辜负了殿下的一番抬爱了。”
管家也是混了半辈子的人精，那里会品不出卫莜婳话中有话，只是他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态度，笑呵呵的对卫莜婳道：“良娣哪里的话，正妃入府之前，您多操心就是了，咱们都是听吩咐做事的，谁的吩咐都一样，良娣能得殿下的信任，应当惜福才是。”
卫莜婳心里骂一句老狐狸，还敢话里话外的点她，说什么正妃入府前她多操心，明摆着就是说她就是个妾，等正经的主母来了，就要乖乖的腾位置给人家。不过现如今正妃怕是连影还没有呢，卫莜婳从最近的动静就不难揣测，怕是那萧家姑娘不愿意做这个皇子妃呢。
如若不然，早就应该有动静了，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都很少再听见了。一定是出了身边变故，但不管是什么变故对卫莜婳而言都是好事，毕竟由萧鸾歌来做这后院的女主人，对她而言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谈话间就到了姬睿的书房，卫莜婳等门口的侍从进去通报了，才施施然进去。按规矩行礼问安，卫莜婳才把怀中的字画小心的放在姬睿面前的桌案上。
姬睿扫一眼道：“选好了？挑个精致些道盒子封好。”卫莜婳应道：“是，妾身这就去选一个合适的。”
姬睿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卫莜婳身上，又开口道：“不急，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四皇子开府宴上，你陪本王出席，到时候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卫莜婳惊异的抬头看一眼姬睿，小心的道：“殿下，妾身这样的身份，怕是去不得吧……”
“有何去不得，本王是兄，他为弟，本王能去就是给他颜面了。”姬睿语气冰冷的说道，卫莜婳被他骤然冰冷的态度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忙道：“是，妾身明白了，殿下能带妾身前去是妾身的福分和体面，妾身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等出了书房，卫莜婳边慢慢往回走，便思索着这件事，这倒是没想到的意外之喜了，能在这样正式的宴会上露脸，那可是极体面的事情。就是侧妃通常都是没有这样的体面的，也就是现在姬睿没有正妃，又想搓搓四皇子的锐气，才要带自己这个良娣身份的前去。
但不管姬睿是什么打算，这件事的确是对卫莜婳有益无害的好事。卫莜婳心想，不是都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吗，但那有如何，自己还不是和这些正室夫人们同席而坐，谁有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呢？
尤其是一想到曾经荣亲王妃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不起眼的蝼蚁一般，又像是在无声的嘲笑她就像一个小丑。卫莜婳每每回忆起来都感觉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这次倒是可以堂堂正正的出一口气了，那些正室夫人们就算是心里再看不起她，还不是要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对她和颜悦色，还不是要互相恭维客套。而且还有另外的一个念头在卫莜婳心中形成，慢慢的一发不可收拾，这可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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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些只能被深埋在心里，谁也不能倾诉。亲手杀死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婢女的滋味，卫莜婳刻骨铭心。只是白日里还要做出一副正常的样子，处理后院的各种杂事，现在还多了为四皇子开府准备贺礼这件事。
这贺礼不能太轻贱了，毕竟是殿下的兄弟，还是要显得极其看重的，面上的兄友弟恭还是要维持的。但也不能太贵重了，卫莜婳清楚最近二皇子心里有多膈应四皇子开府这件事，就单看最近四皇子那张一丝笑容都不见的脸就知道了。
卫莜婳特意从姬睿那里领了库房的钥匙，这钥匙是管家都无权擅自取用的，卫莜婳得得了姬睿的首肯才能进得去库房。从库房中挑拣了半天，才选出两张不错的字画，用作贺礼既不张扬有显得稳重，很是合适。
挑选的时候，卫莜婳顺手摸了摸库房中封存着的各种首饰珍宝，这些东西她的身份是不配佩戴的，若是用了这样的好东西那就是僭越，这就是王公贵族们的规矩，把人划分为三六九等，什么身份就只能用什么身份的东西。所以才要那么努力的往上爬吧，卫莜婳在心里感叹到。谁不是为了这些东西变得越发的贪心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也很想满足，可是一双无形的手就这么推着她往前，她不得不去挣去抢，去用龌龊的手段往上爬。
现如今她已经双手沾满鲜血，背的孽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她索性是不怕了，反正都已经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也不怕什么都失去……
直到守在门口的管家催促了，卫莜婳才晃过神来，忙拿起字画出去了。管家皮笑肉不笑的等在门口，见卫莜婳出来了，道：“您选好了？那咱就落锁了，还得去前院交钥匙。”
卫莜婳点点头，“你看着办吧。”之后两人就往前院姬睿道书房走去。管家虽然一路上也是落后卫莜婳两步，看上去是恭敬道姿态，但连那画轴都让卫莜婳自己抱在怀中，一点儿接过来的意思都没有。虽然卫莜婳心里知道这前院的管家历来是看不上这些妾室的，人家眼里只有主子和主母，自己在他眼中顶多算是半个主子。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膈应，她最在意的就是别人对自己身份的看法，哪怕是一丝一毫的鄙视都能敏锐的捕捉到，也许是之前受过太多的冷嘲热讽了吧，所以才格外的在意。
卫莜婳瞥一眼管家，淡淡的开口道：“如今是殿下让我暂且行使这管家之权，不过我到底是年轻，没经过什么事儿，不必管家你精干通达，我也是辜负了殿下的一番抬爱了。”
管家也是混了半辈子的人精，那里会品不出卫莜婳话中有话，只是他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态度，笑呵呵的对卫莜婳道：“良娣哪里的话，正妃入府之前，您多操心就是了，咱们都是听吩咐做事的，谁的吩咐都一样，良娣能得殿下的信任，应当惜福才是。”
卫莜婳心里骂一句老狐狸，还敢话里话外的点她，说什么正妃入府前她多操心，明摆着就是说她就是个妾，等正经的主母来了，就要乖乖的腾位置给人家。不过现如今正妃怕是连影还没有呢，卫莜婳从最近的动静就不难揣测，怕是那萧家姑娘不愿意做这个皇子妃呢。
如若不然，早就应该有动静了，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都很少再听见了。一定是出了身边变故，但不管是什么变故对卫莜婳而言都是好事，毕竟由萧鸾歌来做这后院的女主人，对她而言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谈话间就到了姬睿的书房，卫莜婳等门口的侍从进去通报了，才施施然进去。按规矩行礼问安，卫莜婳才把怀中的字画小心的放在姬睿面前的桌案上。
姬睿扫一眼道：“选好了？挑个精致些道盒子封好。”卫莜婳应道：“是，妾身这就去选一个合适的。”
姬睿的目光沉沉的落在卫莜婳身上，又开口道：“不急，还有一件事要交代你。四皇子开府宴上，你陪本王出席，到时候可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卫莜婳惊异的抬头看一眼姬睿，小心的道：“殿下，妾身这样的身份，怕是去不得吧……”
“有何去不得，本王是兄，他为弟，本王能去就是给他颜面了。”姬睿语气冰冷的说道，卫莜婳被他骤然冰冷的态度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忙道：“是，妾身明白了，殿下能带妾身前去是妾身的福分和体面，妾身定不会让殿下失望的。”
等出了书房，卫莜婳边慢慢往回走，便思索着这件事，这倒是没想到的意外之喜了，能在这样正式的宴会上露脸，那可是极体面的事情。就是侧妃通常都是没有这样的体面的，也就是现在姬睿没有正妃，又想搓搓四皇子的锐气，才要带自己这个良娣身份的前去。
但不管姬睿是什么打算，这件事的确是对卫莜婳有益无害的好事。卫莜婳心想，不是都看不起自己的身份吗，但那有如何，自己还不是和这些正室夫人们同席而坐，谁有比谁高贵到哪里去呢？
尤其是一想到曾经荣亲王妃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不起眼的蝼蚁一般，又像是在无声的嘲笑她就像一个小丑。卫莜婳每每回忆起来都感觉被羞辱的体无完肤。
这次倒是可以堂堂正正的出一口气了，那些正室夫人们就算是心里再看不起她，还不是要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对她和颜悦色，还不是要互相恭维客套。而且还有另外的一个念头在卫莜婳心中形成，慢慢的一发不可收拾，这可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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