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端着茶杯的人
穆天对着熊正仪说了一句：“去办自己的事吧。”
熊正仪对着穆天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之后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酒店的房门，现在只留下我和穆天在这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紧张又危险的气味。
穆天看着我拘谨的模样，有些好笑：“我会吃了你吗？去泡壶茶给我。”
我得了宽赦的命令一般马上去了橱柜取出酒店放好的茶叶，是韩国最常见的大麦茶。韩国的传统茶和中国茶不同，韩国传统茶甚至可以没有一片茶叶却包含了几百种材料。韩国也是有悠久饮茶历史的国家，尤其看中成人茶礼，把茶的礼节融入了生活中。
大麦本身性寒，在经过烹煮后寒性会减弱，也更温和一些，可以去去油、解腻，起到健脾胃、助消化的作用。
煮好了茶之后，呈上献给了穆天。
我跪在茶几的旁边，用最低位的姿势给穆天奉上了茶杯。
穆天接过茶杯，并没有着急去喝，反倒是先递给了我。
我看着穆天的动作十分迷惑，不明白他的意识：“穆先生？”
穆天眯着眼睛依靠在沙发上：“端着这茶杯跳一支柔和的舞给我看，这是对你这段时间的检测。”
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就变得很烫，要在跳舞中不让茶水洒落可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方法，更何况舞蹈动作几乎都要运转全身，要不震动茶杯也真的很难。我低声说了一声好，端着茶杯退出了茶几的区域，找到了平坦宽广的地方。
这里刚好正对着穆天，脚下踩着松软的地毯，手上是绝对不能洒落的茶水。
我站直了身体，把茶杯握紧在手中。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一受舒缓的音乐，才开始挥舞着手臂开始跳起舞来。我选择了身体柔软的古典舞，想要不撒茶水，我只能选择轻柔的动作，一点力量和爆发力都不能带上，否则我肯定控制不了茶水的动向。
我的目光落在手上，不敢有丝毫的闪失，煎熬着把这首歌跳完了。我不敢看穆天失望的眼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差劲。
“苏半梦，把茶水喝掉，你还会这么糟糕吗？”穆天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这次有了信心：“不会。”
穆天点点头，让我坐在他的身边。
他手里拿着手机，甚至把我刚刚的跳舞的过程给拍了下来，而我因为注意力全在茶杯上了，竟没有一点的察觉。
手机的视频播放起来，我僵硬的舞姿展现在眼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躲闪和小心翼翼，没有了平时的灵动，更不要提舞蹈的韵律，只能用糟糕透了来形容。
穆天的声音适时地在我的耳边响起：“苏半梦，你现在的状态就是端着茶杯跳舞的人，全身心只注意到了手中的茶杯，对周遭的反应失去了原有的敏感性，结果只是让人失望。”
我看着手机里的画面，脑海里不停闪烁着刚才穆天说的每一个字，神经似乎都在被捶打一样。穆天对我的失望很明显，紧紧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我最放不下的心结，这支舞也不过是穆天对我的警告。
我应该放下手中的茶杯，或者喝掉里面满是仇怨的水，否则我行动的每一步都会被它束缚住。要打败一个东西，不是要紧紧看守住它的所有动向，而是破后重立。穆天，你是这个意思吗？
穆天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喝进了嘴里：“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样的棋子，不要逼我毁了你。你的价值永远都是你自己创造的，没有人可以帮你。”
我看着穆天的眸子，看见了里面流转的黑色浓墨，看不见方向和未来，只有黑色，逃脱不开的黑，一股股笼罩了我。
“穆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咬紧了嘴唇，破开的鲜血窜进了口腔，铁锈的味道溢满了舌尖。疼痛要我从穆天的眼神中苏醒过来，我移开了眼神，身上多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涌动着我去正视穆天。
穆天没有在意我的动作，只是继续说道：“还有半年，我希望等到的是蜕变，而不是傀儡。”
我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腊梅花，告诉自己即将来临的春天，我也可以走出着寒冬。我太过于执着程之雅和杜明杰了，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带给我的伤害所限制，现在的我就是一架紧紧能活动的傀儡，根本就成不了穆天手中有力的棋子。
程之雅和杜明杰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我还要让他们继续影响新的我吗？穆天已经在不止一次地提醒我，我是苏半梦，再也不是那个背负了程之雅和杜明杰命运的梦苏，梦苏早就死在了他们的设计和迫害下！报仇是必须的，但是绝对不能成为我的全部，我的梦想，曾经支撑着我走下去的动力才应该是我的精神支柱。
只要我成功了，还会去在意小如蝼蚁的程之雅吗？
如果我站在穆天的高度，我还会被杜明杰左右思想吗？
我已经是全新的自己了，不能再用原有的框架来约束自己，我需要的是破茧成蝶，等到展开翅膀的那一刻，我就不会惧怕程之雅、杜明杰这两个名字了。
穆天捏住了我的下巴，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苏半梦，你此刻的视线应该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吃疼皱起了眉头，被迫看着穆天的眼睛，整个人的神魄都要被挤压断裂。穆天似乎总带着一种神秘的威压，把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住，不得不在意他庞大的存在感。
穆先生。我想叫出穆天的名字，但是挤在喉咙口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穆天的另一只狂妄地扯开了我的衣服，在我的身体上掐出了一个有又一个的红痕，但是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的情欲。好像只是在我身上发泄他有些不顺的情绪，让我生生承受他大力的折磨。
暖气弥漫在房间里，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没有了上一次恩爱的缠绵和轻柔，全身都是青紫的红痕。我的身体泛起了阵阵的寒意，随着穆天的大手一股股侵入了我的皮肉和骨骼，穆天紧锁着我的眼睛，让我眼中的慌乱无处可逃。
我在他的手中就是一块可以随意蹂躏的玩具，他的随意拨弄都可以在我的身上得到想要的效果。最终，穆天离开了我的身子，留下了凌乱的我躺在沙发上，竟然有一种被抛弃的错觉。
我吃力地坐了起来，好几分钟才觉得身上的温度渐渐回归了我的躯体，把我从穆天亲手布置的寒牢中拯救了回来。
穆天用洁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掌，甚至每一根手指，仔细得连同一点点残留在手指上的气味都擦除得一干二净。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你现在是我制造的苏半梦，而不是曾经的梦苏。”
我呼出了一口白气，在惨白的色彩中看见了挺拔的穆天，我哆嗦着手指扣上了衣扣，叫了一声：“穆先生。”
“我是苏半梦，从被你救起那一刻起我就只是苏半梦，之前是我自己没有分得清楚，自己的错觉欺骗了自己。这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就是我，跟曾经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了。程之雅也好，杜明杰也好，各自在各自的道路上，不应该有任何的牵连和影响。”在我强大之前，我没有能力去毁灭他们，那就明哲保身，远离他们带给我的厄运，让被束缚的梦苏见鬼去吧，所有阻碍我成长的东西都该被打压，即使是我自己！
如果不对自己狠一些，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穆天的嘴角泛出了微笑的弧度，他打开了房门，留下了一句：“半年后再见。”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出了房间，最后消失在门的隔离后。我静静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看着掉落了一颗花瓣在桌面上的腊梅花，要么盛开要么凋谢，没有第三种可能！
我躺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呼吸着刚刚离开的穆天还残留着的压力，带着点点的威压冲进了我的鼻腔中，把我的每一个脑细胞都挤得满满的。
我握紧了手指，尝试着在这样的压力下放松自己的身体，做不到就继续逼着自己去慢慢适应。
或许一个小时，又或许两个小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了，露出了冷面的熊正仪的脸：“我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跟着熊正仪离开了酒店，再次上车后那种奇妙的压迫感才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对着熊正仪灿烂生花，蔚然一笑：“正仪哥，辛苦了。”
熊正仪看着我的笑容有些吃惊：“你现在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
我故作放松，打开了窗口，看着窗外飘然而过的风景：“哦？正仪哥觉得应该什么样的态度才是合适的呢？”
熊正仪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了我：“就这样挺好。”
我眯着眼睛，享受着冰凉的冷风。
到了公司后，我跟熊正仪简单告别后回了公司。
刚走进大门，就看见了站立在门口的韩真矢，他看着我的目光带上了一丝的怀疑和探究：“苏半梦，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送你回来的是被誉为金牌经纪人的熊正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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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正仪对着穆天恭恭敬敬鞠了一躬之后就退了出去关上了酒店的房门，现在只留下我和穆天在这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紧张又危险的气味。
穆天看着我拘谨的模样，有些好笑：“我会吃了你吗？去泡壶茶给我。”
我得了宽赦的命令一般马上去了橱柜取出酒店放好的茶叶，是韩国最常见的大麦茶。韩国的传统茶和中国茶不同，韩国传统茶甚至可以没有一片茶叶却包含了几百种材料。韩国也是有悠久饮茶历史的国家，尤其看中成人茶礼，把茶的礼节融入了生活中。
大麦本身性寒，在经过烹煮后寒性会减弱，也更温和一些，可以去去油、解腻，起到健脾胃、助消化的作用。
煮好了茶之后，呈上献给了穆天。
我跪在茶几的旁边，用最低位的姿势给穆天奉上了茶杯。
穆天接过茶杯，并没有着急去喝，反倒是先递给了我。
我看着穆天的动作十分迷惑，不明白他的意识：“穆先生？”
穆天眯着眼睛依靠在沙发上：“端着这茶杯跳一支柔和的舞给我看，这是对你这段时间的检测。”
手中的茶杯一下子就变得很烫，要在跳舞中不让茶水洒落可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方法，更何况舞蹈动作几乎都要运转全身，要不震动茶杯也真的很难。我低声说了一声好，端着茶杯退出了茶几的区域，找到了平坦宽广的地方。
这里刚好正对着穆天，脚下踩着松软的地毯，手上是绝对不能洒落的茶水。
我站直了身体，把茶杯握紧在手中。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一受舒缓的音乐，才开始挥舞着手臂开始跳起舞来。我选择了身体柔软的古典舞，想要不撒茶水，我只能选择轻柔的动作，一点力量和爆发力都不能带上，否则我肯定控制不了茶水的动向。
我的目光落在手上，不敢有丝毫的闪失，煎熬着把这首歌跳完了。我不敢看穆天失望的眼神，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差劲。
“苏半梦，把茶水喝掉，你还会这么糟糕吗？”穆天突然问道。
我摇摇头，这次有了信心：“不会。”
穆天点点头，让我坐在他的身边。
他手里拿着手机，甚至把我刚刚的跳舞的过程给拍了下来，而我因为注意力全在茶杯上了，竟没有一点的察觉。
手机的视频播放起来，我僵硬的舞姿展现在眼前，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躲闪和小心翼翼，没有了平时的灵动，更不要提舞蹈的韵律，只能用糟糕透了来形容。
穆天的声音适时地在我的耳边响起：“苏半梦，你现在的状态就是端着茶杯跳舞的人，全身心只注意到了手中的茶杯，对周遭的反应失去了原有的敏感性，结果只是让人失望。”
我看着手机里的画面，脑海里不停闪烁着刚才穆天说的每一个字，神经似乎都在被捶打一样。穆天对我的失望很明显，紧紧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我最放不下的心结，这支舞也不过是穆天对我的警告。
我应该放下手中的茶杯，或者喝掉里面满是仇怨的水，否则我行动的每一步都会被它束缚住。要打败一个东西，不是要紧紧看守住它的所有动向，而是破后重立。穆天，你是这个意思吗？
穆天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喝进了嘴里：“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样的棋子，不要逼我毁了你。你的价值永远都是你自己创造的，没有人可以帮你。”
我看着穆天的眸子，看见了里面流转的黑色浓墨，看不见方向和未来，只有黑色，逃脱不开的黑，一股股笼罩了我。
“穆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咬紧了嘴唇，破开的鲜血窜进了口腔，铁锈的味道溢满了舌尖。疼痛要我从穆天的眼神中苏醒过来，我移开了眼神，身上多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涌动着我去正视穆天。
穆天没有在意我的动作，只是继续说道：“还有半年，我希望等到的是蜕变，而不是傀儡。”
我点了点头，看着桌上的腊梅花，告诉自己即将来临的春天，我也可以走出着寒冬。我太过于执着程之雅和杜明杰了，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带给我的伤害所限制，现在的我就是一架紧紧能活动的傀儡，根本就成不了穆天手中有力的棋子。
程之雅和杜明杰给我的伤害还不够吗？我还要让他们继续影响新的我吗？穆天已经在不止一次地提醒我，我是苏半梦，再也不是那个背负了程之雅和杜明杰命运的梦苏，梦苏早就死在了他们的设计和迫害下！报仇是必须的，但是绝对不能成为我的全部，我的梦想，曾经支撑着我走下去的动力才应该是我的精神支柱。
只要我成功了，还会去在意小如蝼蚁的程之雅吗？
如果我站在穆天的高度，我还会被杜明杰左右思想吗？
我已经是全新的自己了，不能再用原有的框架来约束自己，我需要的是破茧成蝶，等到展开翅膀的那一刻，我就不会惧怕程之雅、杜明杰这两个名字了。
穆天捏住了我的下巴，黑色的眼眸紧紧盯着我的眼睛：“苏半梦，你此刻的视线应该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吃疼皱起了眉头，被迫看着穆天的眼睛，整个人的神魄都要被挤压断裂。穆天似乎总带着一种神秘的威压，把我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住，不得不在意他庞大的存在感。
穆先生。我想叫出穆天的名字，但是挤在喉咙口就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穆天的另一只狂妄地扯开了我的衣服，在我的身体上掐出了一个有又一个的红痕，但是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见一丝的情欲。好像只是在我身上发泄他有些不顺的情绪，让我生生承受他大力的折磨。
暖气弥漫在房间里，我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却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没有了上一次恩爱的缠绵和轻柔，全身都是青紫的红痕。我的身体泛起了阵阵的寒意，随着穆天的大手一股股侵入了我的皮肉和骨骼，穆天紧锁着我的眼睛，让我眼中的慌乱无处可逃。
我在他的手中就是一块可以随意蹂躏的玩具，他的随意拨弄都可以在我的身上得到想要的效果。最终，穆天离开了我的身子，留下了凌乱的我躺在沙发上，竟然有一种被抛弃的错觉。
我吃力地坐了起来，好几分钟才觉得身上的温度渐渐回归了我的躯体，把我从穆天亲手布置的寒牢中拯救了回来。
穆天用洁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掌，甚至每一根手指，仔细得连同一点点残留在手指上的气味都擦除得一干二净。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你现在是我制造的苏半梦，而不是曾经的梦苏。”
我呼出了一口白气，在惨白的色彩中看见了挺拔的穆天，我哆嗦着手指扣上了衣扣，叫了一声：“穆先生。”
“我是苏半梦，从被你救起那一刻起我就只是苏半梦，之前是我自己没有分得清楚，自己的错觉欺骗了自己。这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我就是我，跟曾经不会再有任何的瓜葛了。程之雅也好，杜明杰也好，各自在各自的道路上，不应该有任何的牵连和影响。”在我强大之前，我没有能力去毁灭他们，那就明哲保身，远离他们带给我的厄运，让被束缚的梦苏见鬼去吧，所有阻碍我成长的东西都该被打压，即使是我自己！
如果不对自己狠一些，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穆天的嘴角泛出了微笑的弧度，他打开了房门，留下了一句：“半年后再见。”
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走出了房间，最后消失在门的隔离后。我静静坐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看着掉落了一颗花瓣在桌面上的腊梅花，要么盛开要么凋谢，没有第三种可能！
我躺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呼吸着刚刚离开的穆天还残留着的压力，带着点点的威压冲进了我的鼻腔中，把我的每一个脑细胞都挤得满满的。
我握紧了手指，尝试着在这样的压力下放松自己的身体，做不到就继续逼着自己去慢慢适应。
或许一个小时，又或许两个小时，房门再次被推开了，露出了冷面的熊正仪的脸：“我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跟着熊正仪离开了酒店，再次上车后那种奇妙的压迫感才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对着熊正仪灿烂生花，蔚然一笑：“正仪哥，辛苦了。”
熊正仪看着我的笑容有些吃惊：“你现在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
我故作放松，打开了窗口，看着窗外飘然而过的风景：“哦？正仪哥觉得应该什么样的态度才是合适的呢？”
熊正仪犹豫了一会儿，才回答了我：“就这样挺好。”
我眯着眼睛，享受着冰凉的冷风。
到了公司后，我跟熊正仪简单告别后回了公司。
刚走进大门，就看见了站立在门口的韩真矢，他看着我的目光带上了一丝的怀疑和探究：“苏半梦，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送你回来的是被誉为金牌经纪人的熊正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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