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远行
戴长景和沐峰匆忙赶到映莲小院，暖阁内，一股酒味，邵宜相和银酌皆是满脸薰红，摇摇晃晃扯弄着窗上的鸟笼。
“……放开它……不准……关着它……”
“不行……外面……危险……不能放……”
二人面颊通红，踉踉跄跄的踮脚抢弄鸟笼，双脚交绊，邵宜相和银酌齐刷刷的向地上倒去。戴长景和沐峰当即上前，一人扶住一个，沐峰盯着邵宜相，低声斥道：“怎么又喝醉了。”
“沐峰？你回来了。”邵宜相微眯着眼睛有些惊喜，随即指着窗上的鸟笼，道：“快把鸟放了……快放了它。”
“不能放……”邵宜相急急的抓着戴长景的手臂，红着面颊，急声道：“不能放……外面太危险，不能放。”
“不放，这麻雀是你救的，你说不放就不放。”戴长景拦腰抱过银酌，将她安放在床榻上。一边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一边对沐峰大声道：“快把六小姐送回去，别再惹事了。”
沐峰背起邵宜相，大步离开了戴府。漆黑的夜晚，大街上只有零星几人。邵宜相在沐峰背上，乱挥着手脚，气道：“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去……那小东西太可怜了，我要救它。”
“蓁儿你安静些。”沐峰背着邵宜相，轻声道：“若是被人看见了，对你不好。”
“小鸟长了翅膀就该在外面飞翔，为什么要把它关起来。”邵宜相挨在沐峰肩上，轻声抽泣道：“它跟我一样可怜，被锁在家里哪里也去不得。”
邵宜相说着竟哭了起来，原本消停的手脚也再次挥动了起来，捶着沐峰的肩，怒道：“都怪你，你个大骗子，你骗我……”
沐峰一愣，“我何时骗你？”
“你说会带我看遍四时美景，陪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可除了京城里的几座山头，你哪也没带我去。”邵宜相越说越气，流着泪不断捶打沐峰的肩膀，“你要顾着镖局、顾着云水门、顾着戴长景、顾着你舅舅，还有一大帮镖师兄弟，你究竟把我放在第几位啊……”
邵宜相哭的越来越大声，对着沐峰的肩膀又打又咬，“……我好难过，以前过年四哥四嫂给我的红封是最大的，元宵节四嫂会和我一起下厨，上元节会带着我一起出门……可是我没有四哥了……我再也没有四哥了……”
邵宜相趴在沐峰背上大哭不止，沐峰静静的听着她的哭诉，月光下的面容变得更加紧绷。
暖阁里的烧着地龙，薰炉里袅袅飘散出清幽的香气。银酌面颊泛红，红唇粉嫩，醉醺醺的躺在床榻上，目光虚无的指着窗前不断呢喃，“不要……不要走……”
戴长景握上她的手，发现她手竟异常的冰冷，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取暖，柔声道：“它不会走的，它会陪着你，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永远不会离开。”
银酌双眸仍望着窗边鸟笼不放，朦朦胧胧，竟不自觉流下了一行泪水。戴长景望着她恍然的面容，喉头哽咽酸涩。她一辈子都在隐忍，克制。也唯有在迷糊醉酒时，才能毫无顾忌释放心中忧伤。
戴长景将她的双手放入被中，俯身凑到银酌耳边，低低道：“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银酌虚无的目光缓缓望向戴长景，眼眶泛出泪水，喃喃道：“我好累……”
戴长景心疼的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望着她蓄满泪水的双眸，哑声道：“累了就别走了，留在这里好不好？”
银酌醉眼朦胧的抬眸望他，片刻之后，无力道：“不可以。”
“为什么？”戴长景紧盯着她，追问：“你在这里过的不开心吗？”
“我从来没有过的这么舒心过……”银酌双眼泪水不断，“可是……我不可以留下的……”
“只要你愿意，就能一直留在这里。”
银酌迷糊的望着他，很快醉意上头，不再说话，双目渐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戴长景深深望着床榻上的银酌，不由自主俯身，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清晨的光线照进屋内，邵宜相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头疼欲裂，嘴巴也渴的厉害，她用力回忆，只记得她和银酌一起聊天喝酒，银酌谈起她常年在外行走，见过不少名川大河。她听得既羡慕又妒忌，便灌了一杯又一杯，灌到最后好像和银酌起了争执。
“小姐……”
玉成突然大叫着进屋，邵宜相被吓了一跳，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拍胸道：“大清早嚷什么嚷，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沈庄。”
玉成心急道：“将军和沐少镖主在书房吵起来了。”
“什么？”
邵宜相大急，急匆匆的冲书房跑去，才跑到后院，就被邵?单手拦了下来，邵宜相着急挣扎道：“你快放开我。”
“行了别去了。”邵?紧抓着邵宜相，平静道：“大哥也在书房呢。”
“大哥还不是帮着爹爹，沐峰不会说话，但是脾气倔。”邵宜相急声道：“二哥你快放开吧，要是真吵翻天了，就不好收拾了。”
“吵翻天？”邵?愣了愣，“他就跟个木头似的在那儿站着，一句话也没说，就爹和大哥在说话，这怎么吵？”
邵宜相一怔，“可玉成说沐峰和爹在书房吵起来了。”
“玉成那小丫头还没走到书房就在外面听到点动静，就吓得急匆匆的转告你。”邵?指了指邵宜相道：“陪你出去走了一圈，胆子竟也没练大。”
邵宜相仍不放心，问道：“可是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沐峰怎么怎么会惹的爹爹发那么大的火？”
邵?耸了耸肩，“今天一早沐峰就去找大哥，两人在里屋说了好久，之后二人就去见了爹，之后书房里就传来爹的怒斥声，然后大哥就让我在这儿等着你，让你千万别去打扰他们。”
“说那么多，其实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邵宜相气鼓鼓的扭过头，伸长脖子急急的望着书房的方向。大约足足等了两盏茶时间，终于看见沐峰和邵桓的身影在后院出现。
“沐峰。”邵宜相当即跑了上去，拉着沐峰的胳膊，着急道：“你和爹爹说了什么，为什么爹爹发那么大脾气。”
邵?走上前，指着邵宜相对邵桓道：“大哥你快看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邵桓望了邵宜相一眼后，对邵?道：“行了，刚刚老五从太子府回来，乏的很，你去看看他。”
“老五每日黑白颠倒的，我早就让他戒饮戒冰，他就是不听我的，你看看这……”
邵?絮絮叨叨的走开了，邵桓望了眼沐峰，正色道：“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沐峰面容严肃，躬身道：“一定。”
邵桓满意的点头离去，邵宜相拽着沐峰的胳膊，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会和爹爹在书房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蓁儿你先冷静些。”沐峰按着她的双臂，道：“别担心，我和你爹没事。”
“你不想我担心，就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峰道：“今日，我是来向你爹辞行的。”
“什么？”邵宜相睁大了眼睛，急急的拉着他的胳膊，“你又要走？可你才刚回来，你要去哪里？”
“天山。”
“什么？”邵宜相大叫，“天山远在千里之外，你这一走，可要一年半载才回来。好端端的，你去天山干什么。”
沐峰将其中缘由说了一遍，邵宜相闷闷的转过身不愿说话，沐峰又道：“若幸运，说不定可在半路遇上三师叔，用不着一年半载就能回来了。”
“那不幸运，何止要一年半载啊。”邵宜相不满的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就你那笨嘴的样子，没说服你三师叔，说不定倒是被你三师叔给说服，又回云水门去了。”
沐峰扳过她的肩膀，道：“所以，我需要一个聪明机灵，能言会道的人帮我一起说服三师叔。”
邵宜相问：“你想让大公子也跟着去？”
“长景的身子还离不开酌姑娘照看，此事还不知结果如何，暂时还不能让酌姑娘知道。”
“那你想带谁……”邵宜相突然眼睛一亮，颇为期待的望着沐峰，“你究竟要带谁一起去？”
沐峰看着她亮着眼、期盼的样子颇为有趣，轻笑道：“论聪明机警、能言会道谁能比的上你。”
“你要带我出去？”邵宜相惊喜的一跃三丈，冷静片刻后仍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沐峰，“真的吗？”
“你爹已经答应了，现下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邵宜相睁大双眼，吃惊道：“连爹爹你都说服了？”
“是邵大哥帮我说服的。”沐峰解释道：“还是长景告诉我，要说服你爹还得靠邵大哥。”
“爹爹最听我大哥的话了，凡大哥说的话，爹爹几乎无不答应。”邵宜相奇怪道：“你又是怎么说服大哥的？”
“我以亡父之名起势，一路上定对你规规矩矩，绝不逾距。”
邵宜相面上绯红一片，低低道：“我当然信得过你。”
“对不起，蓁儿。”沐峰望着她，目带歉疚，“以前我一直认为我们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时间长久在一起。所以我把时间都放在舅舅、镖局和其他事情上，是我疏忽了你。”
“不提这个了。”邵宜相拉着他的袖子，兴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怎么去？就我们两个？这一趟可得一年半载，还要准备好多东西，光一路上换洗的衣服就要备一车了，还有……”
沐峰打断她的话，道：“对了蓁儿，此次为行走方便，你还得着男装打扮。”
“好啊，我还从来没扮过男相……”邵宜相突然又想起一事，明亮的眼眸一转，凑到沐峰身前，掩嘴轻笑道：“堂堂沐少镖主身边总跟着一个标致的少年郎，还形影不离的，外面的人见了，会怎么说。”
沐峰双目一瞪，“别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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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外面……危险……不能放……”
二人面颊通红，踉踉跄跄的踮脚抢弄鸟笼，双脚交绊，邵宜相和银酌齐刷刷的向地上倒去。戴长景和沐峰当即上前，一人扶住一个，沐峰盯着邵宜相，低声斥道：“怎么又喝醉了。”
“沐峰？你回来了。”邵宜相微眯着眼睛有些惊喜，随即指着窗上的鸟笼，道：“快把鸟放了……快放了它。”
“不能放……”邵宜相急急的抓着戴长景的手臂，红着面颊，急声道：“不能放……外面太危险，不能放。”
“不放，这麻雀是你救的，你说不放就不放。”戴长景拦腰抱过银酌，将她安放在床榻上。一边拿过被子盖在她身上，一边对沐峰大声道：“快把六小姐送回去，别再惹事了。”
沐峰背起邵宜相，大步离开了戴府。漆黑的夜晚，大街上只有零星几人。邵宜相在沐峰背上，乱挥着手脚，气道：“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去……那小东西太可怜了，我要救它。”
“蓁儿你安静些。”沐峰背着邵宜相，轻声道：“若是被人看见了，对你不好。”
“小鸟长了翅膀就该在外面飞翔，为什么要把它关起来。”邵宜相挨在沐峰肩上，轻声抽泣道：“它跟我一样可怜，被锁在家里哪里也去不得。”
邵宜相说着竟哭了起来，原本消停的手脚也再次挥动了起来，捶着沐峰的肩，怒道：“都怪你，你个大骗子，你骗我……”
沐峰一愣，“我何时骗你？”
“你说会带我看遍四时美景，陪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可除了京城里的几座山头，你哪也没带我去。”邵宜相越说越气，流着泪不断捶打沐峰的肩膀，“你要顾着镖局、顾着云水门、顾着戴长景、顾着你舅舅，还有一大帮镖师兄弟，你究竟把我放在第几位啊……”
邵宜相哭的越来越大声，对着沐峰的肩膀又打又咬，“……我好难过，以前过年四哥四嫂给我的红封是最大的，元宵节四嫂会和我一起下厨，上元节会带着我一起出门……可是我没有四哥了……我再也没有四哥了……”
邵宜相趴在沐峰背上大哭不止，沐峰静静的听着她的哭诉，月光下的面容变得更加紧绷。
暖阁里的烧着地龙，薰炉里袅袅飘散出清幽的香气。银酌面颊泛红，红唇粉嫩，醉醺醺的躺在床榻上，目光虚无的指着窗前不断呢喃，“不要……不要走……”
戴长景握上她的手，发现她手竟异常的冰冷，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两手之间取暖，柔声道：“它不会走的，它会陪着你，一直在这里住下去，永远不会离开。”
银酌双眸仍望着窗边鸟笼不放，朦朦胧胧，竟不自觉流下了一行泪水。戴长景望着她恍然的面容，喉头哽咽酸涩。她一辈子都在隐忍，克制。也唯有在迷糊醉酒时，才能毫无顾忌释放心中忧伤。
戴长景将她的双手放入被中，俯身凑到银酌耳边，低低道：“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银酌虚无的目光缓缓望向戴长景，眼眶泛出泪水，喃喃道：“我好累……”
戴长景心疼的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望着她蓄满泪水的双眸，哑声道：“累了就别走了，留在这里好不好？”
银酌醉眼朦胧的抬眸望他，片刻之后，无力道：“不可以。”
“为什么？”戴长景紧盯着她，追问：“你在这里过的不开心吗？”
“我从来没有过的这么舒心过……”银酌双眼泪水不断，“可是……我不可以留下的……”
“只要你愿意，就能一直留在这里。”
银酌迷糊的望着他，很快醉意上头，不再说话，双目渐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戴长景深深望着床榻上的银酌，不由自主俯身，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清晨的光线照进屋内，邵宜相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头疼欲裂，嘴巴也渴的厉害，她用力回忆，只记得她和银酌一起聊天喝酒，银酌谈起她常年在外行走，见过不少名川大河。她听得既羡慕又妒忌，便灌了一杯又一杯，灌到最后好像和银酌起了争执。
“小姐……”
玉成突然大叫着进屋，邵宜相被吓了一跳，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拍胸道：“大清早嚷什么嚷，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沈庄。”
玉成心急道：“将军和沐少镖主在书房吵起来了。”
“什么？”
邵宜相大急，急匆匆的冲书房跑去，才跑到后院，就被邵?单手拦了下来，邵宜相着急挣扎道：“你快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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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还不是帮着爹爹，沐峰不会说话，但是脾气倔。”邵宜相急声道：“二哥你快放开吧，要是真吵翻天了，就不好收拾了。”
“吵翻天？”邵?愣了愣，“他就跟个木头似的在那儿站着，一句话也没说，就爹和大哥在说话，这怎么吵？”
邵宜相一怔，“可玉成说沐峰和爹在书房吵起来了。”
“玉成那小丫头还没走到书房就在外面听到点动静，就吓得急匆匆的转告你。”邵?指了指邵宜相道：“陪你出去走了一圈，胆子竟也没练大。”
邵宜相仍不放心，问道：“可是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沐峰怎么怎么会惹的爹爹发那么大的火？”
邵?耸了耸肩，“今天一早沐峰就去找大哥，两人在里屋说了好久，之后二人就去见了爹，之后书房里就传来爹的怒斥声，然后大哥就让我在这儿等着你，让你千万别去打扰他们。”
“说那么多，其实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邵宜相气鼓鼓的扭过头，伸长脖子急急的望着书房的方向。大约足足等了两盏茶时间，终于看见沐峰和邵桓的身影在后院出现。
“沐峰。”邵宜相当即跑了上去，拉着沐峰的胳膊，着急道：“你和爹爹说了什么，为什么爹爹发那么大脾气。”
邵?走上前，指着邵宜相对邵桓道：“大哥你快看这丫头，越发没规矩了。”
邵桓望了邵宜相一眼后，对邵?道：“行了，刚刚老五从太子府回来，乏的很，你去看看他。”
“老五每日黑白颠倒的，我早就让他戒饮戒冰，他就是不听我的，你看看这……”
邵?絮絮叨叨的走开了，邵桓望了眼沐峰，正色道：“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沐峰面容严肃，躬身道：“一定。”
邵桓满意的点头离去，邵宜相拽着沐峰的胳膊，急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刚回来吗？怎么会和爹爹在书房说话？发生什么事了？”
“蓁儿你先冷静些。”沐峰按着她的双臂，道：“别担心，我和你爹没事。”
“你不想我担心，就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沐峰道：“今日，我是来向你爹辞行的。”
“什么？”邵宜相睁大了眼睛，急急的拉着他的胳膊，“你又要走？可你才刚回来，你要去哪里？”
“天山。”
“什么？”邵宜相大叫，“天山远在千里之外，你这一走，可要一年半载才回来。好端端的，你去天山干什么。”
沐峰将其中缘由说了一遍，邵宜相闷闷的转过身不愿说话，沐峰又道：“若幸运，说不定可在半路遇上三师叔，用不着一年半载就能回来了。”
“那不幸运，何止要一年半载啊。”邵宜相不满的的绞着手中的帕子，“就你那笨嘴的样子，没说服你三师叔，说不定倒是被你三师叔给说服，又回云水门去了。”
沐峰扳过她的肩膀，道：“所以，我需要一个聪明机灵，能言会道的人帮我一起说服三师叔。”
邵宜相问：“你想让大公子也跟着去？”
“长景的身子还离不开酌姑娘照看，此事还不知结果如何，暂时还不能让酌姑娘知道。”
“那你想带谁……”邵宜相突然眼睛一亮，颇为期待的望着沐峰，“你究竟要带谁一起去？”
沐峰看着她亮着眼、期盼的样子颇为有趣，轻笑道：“论聪明机警、能言会道谁能比的上你。”
“你要带我出去？”邵宜相惊喜的一跃三丈，冷静片刻后仍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沐峰，“真的吗？”
“你爹已经答应了，现下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邵宜相睁大双眼，吃惊道：“连爹爹你都说服了？”
“是邵大哥帮我说服的。”沐峰解释道：“还是长景告诉我，要说服你爹还得靠邵大哥。”
“爹爹最听我大哥的话了，凡大哥说的话，爹爹几乎无不答应。”邵宜相奇怪道：“你又是怎么说服大哥的？”
“我以亡父之名起势，一路上定对你规规矩矩，绝不逾距。”
邵宜相面上绯红一片，低低道：“我当然信得过你。”
“对不起，蓁儿。”沐峰望着她，目带歉疚，“以前我一直认为我们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时间长久在一起。所以我把时间都放在舅舅、镖局和其他事情上，是我疏忽了你。”
“不提这个了。”邵宜相拉着他的袖子，兴奋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怎么去？就我们两个？这一趟可得一年半载，还要准备好多东西，光一路上换洗的衣服就要备一车了，还有……”
沐峰打断她的话，道：“对了蓁儿，此次为行走方便，你还得着男装打扮。”
“好啊，我还从来没扮过男相……”邵宜相突然又想起一事，明亮的眼眸一转，凑到沐峰身前，掩嘴轻笑道：“堂堂沐少镖主身边总跟着一个标致的少年郎，还形影不离的，外面的人见了，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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