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归来
夜色渐浓，窗外的雨势听着越来越大，风雨声一阵阵地从书房的侧窗涌入房内，清晰地闯进楚风漓的思绪之中，惹得她心中愈发烦闷。而那桌上的烛焰也随着透进屋内的凉风晃动着，点点火光正扭动着身子想尽办法向着楚风漓的眸中钻去，似想要除去楚风漓眼底冷冽的不安。
过了不久，将事情安排好后的琅宛推开书房的门，急匆匆地进来，她的一只手还在头上遮着。等走到屋内稍暖和点的位置，琅宛才放下手，扑了扑身上被雨淋湿的地方后，又给自己斟了杯热茶，大口地喝了下去。
瞧着琅宛这一系列动作，楚风漓转了心思，轻笑着问道：“你这是什么了？搞得这么狼狈？我记得没让你去雨里罚站吧，你瞧瞧你自己，那边的衣角怎么都在滴水？”
“小姐，你就别打趣我了。这不是刚刚知道清羽夫人传信回来，说她大约明日便可回到府中，我着急来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嘛！”琅宛大口地喘了几下，随即说道。
闻言，楚风漓眸中一亮，立即站起了身，激动地说道：“什么？！舅母这几日便回来了？这消息是真的假的？！”
“哎呀小姐！这自然是真的！方才与清羽夫人的信一同入府的还有她的一部分行李，这会儿都已经搬回朝羽阁了，不信你自己去那儿瞧瞧！”琅宛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轻轻喘了喘，随后在手边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后才回复道。
此时的琅宛像是放下了所有的礼仪规矩，回到了幼时那个与楚风漓玩起来便会互称姐妹的小姑娘，而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那个恪守世家繁重礼节的侍女。
琅宛的动作让楚风漓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眼中多了流出满满的暖意。她伸手端起身旁已经空了的茶杯，用脚将身后的椅子踢开了一点，又展了展袖子，刹那间便换了周身气质，笑意盈盈地朝着琅宛走去。走到琅宛旁边后，抬手拉开了相邻的椅子，坐了下来，傲然地开口：“倒杯茶来尝尝。”
瞧着身旁突然如此的自家小姐，琅宛顿时呆愣住了。
见她如此反应，楚风漓又挑了挑眉，伸出指尖点了点琅宛的额头，好笑地盯着她：“怎么？忘了？”
琅宛反应了许久后，才想起了幼时与小姐曾偷溜出府跑到镐京的茶园子里去玩耍，被大人们抓回来后，她们便在府中仿着茶园子里的小二们给茶客上茶的动作逗乐。小姐扮客，她便扮小二。
幼时她们没看清茶园子里的小二上茶后，茶客抬手到小二额前是在从高处抛赏钱，反而以为那动作是茶客要在小二额间点一滴茶。因此后来她们在府中模仿时，谁扮茶客，便会在另一人的额头上点一下，后来长大了些她们才知道那些茶馆里的规矩，只是这等玩乐却再也没有过。
想起这些，琅宛眸中划过深深的怀念。此时瞧着自家小姐期待的眼神，琅宛不禁笑出了声，站起身后接过茶杯，放在桌子上后，弓着身子按照记忆中的动作给杯中倒茶，嘴里还说着茶园子里的套话。待茶满八分，琅宛也落下了口中的最后一个字：“请！”
楚风漓又摆起方才高傲的样子，端起茶皱着眉品了品后，高声赞道：“好茶，看赏！”说着，她将手移至与弓着身的琅宛眉间等高的位置，轻轻抛下一个用纸叠的小铜板后，抬起头笑着瞧着琅宛的眼睛。
两人相视一笑，琅宛便坐回了椅中。尽了兴致后，楚风漓才继续说起方才谈论之事，“舅母回来了，这日子定会好玩儿许多！”
“小姐，别想了！清羽夫人此次回来定要处理正事，怎么会有空带你出去玩呢？”琅宛瞧着自家小姐眼中冒出的星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
楚风漓并没有被打击到，反而乐呵呵地说道：“那不是更好吗？这下处理这些事情不就有了个强有力的军师吗？”
琅宛想了想，感觉自家小姐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便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却没察觉到身旁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主仆两人坐在一起喝着茶，又聊了许久幼时的趣事后，琅宛便劝着楚风漓前去休息。
两人回到楚风漓卧房中，琅宛给楚风漓安置好，又回了书房中将桌上的东西收拾整齐，熄了灯火后才回房休息。雨夜往往会让人感到更加的疲惫，从而忽略掉某些细微之处，收拾书房直至离去，琅宛也未察觉屋内似乎比方才两人都在时多了一缕梅香。
一夜的雨足够将空气的所有味道全部冲刷掉，可是那梅香却成了一个异数。
次日清晨，空气还有些微冷，楚风漓一早就去了徐老太爷院中商议关于许清羽回府的事，出来后便开始与琅宛在前院张罗着迎接许清羽。直至午时，许清羽带着随行丫鬟突然出现在府门外，楚风漓看到后便立刻冲了上去，抱住许清羽，甜甜地喊道：“舅母，你终于回来啦！”
许清羽在金陵呆了一段时间，处理好清羽阁的事务，探访完故友后便启程回雍州。原本便打算在路上游历游历，等回到府中也就一两个月的路程，时间自是很充足。五日前她已经到了上阳城，预想着在那里呆几天赏赏风景再回来，两天内却突然收到了丈夫和儿子的信。看了信后，她便放弃了游山玩水的想法，加快脚程赶了回来。
多年游历四方、行医济世，心态平和使得许清羽脸上并未留下岁月的印记，只是比年少时气质更加沉稳了几分。她出门在外一惯都留着未婚的发饰，此时被楚风漓抱着，让外人瞧着或许还以为这是一对姐妹。
“好啦，先放开。我这多日赶路，身上脏。”许清羽柔声哄着眼前抱着自己撒娇的楚风漓。
闻言，楚风漓依依不舍地放开许清羽，又盯着看了她许久，试探地说道：“舅母，你可知府里的事？”
许清羽知晓楚风漓的心思，不禁抬手掩住嘴角笑了笑，“你舅舅和表哥给我来过信，放心好啦，那些事我帮你处理！”
“舅母，说定了，不许反悔！”楚风漓抬起手要与许清羽击掌。
见状，许清羽便伸出手迎上了楚风漓的掌心，“好，不反悔！先进府让我给你外祖父请个安便随你去书房。”
楚风漓听见许清羽的话，立刻拉着她的手去了徐老太爷院中一起用膳。许清羽请完安后，又说要回朝羽阁放东西，沐浴更衣，楚风漓顿觉无奈，只能乖乖地等她将这些都忙完后，立刻便拉着人去了正院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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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琅宛这一系列动作，楚风漓转了心思，轻笑着问道：“你这是什么了？搞得这么狼狈？我记得没让你去雨里罚站吧，你瞧瞧你自己，那边的衣角怎么都在滴水？”
“小姐，你就别打趣我了。这不是刚刚知道清羽夫人传信回来，说她大约明日便可回到府中，我着急来告诉小姐这个好消息嘛！”琅宛大口地喘了几下，随即说道。
闻言，楚风漓眸中一亮，立即站起了身，激动地说道：“什么？！舅母这几日便回来了？这消息是真的假的？！”
“哎呀小姐！这自然是真的！方才与清羽夫人的信一同入府的还有她的一部分行李，这会儿都已经搬回朝羽阁了，不信你自己去那儿瞧瞧！”琅宛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轻轻喘了喘，随后在手边随意挑了个座位坐下后才回复道。
此时的琅宛像是放下了所有的礼仪规矩，回到了幼时那个与楚风漓玩起来便会互称姐妹的小姑娘，而不是平日里常见的那个恪守世家繁重礼节的侍女。
琅宛的动作让楚风漓想起了小时候的事，眼中多了流出满满的暖意。她伸手端起身旁已经空了的茶杯，用脚将身后的椅子踢开了一点，又展了展袖子，刹那间便换了周身气质，笑意盈盈地朝着琅宛走去。走到琅宛旁边后，抬手拉开了相邻的椅子，坐了下来，傲然地开口：“倒杯茶来尝尝。”
瞧着身旁突然如此的自家小姐，琅宛顿时呆愣住了。
见她如此反应，楚风漓又挑了挑眉，伸出指尖点了点琅宛的额头，好笑地盯着她：“怎么？忘了？”
琅宛反应了许久后，才想起了幼时与小姐曾偷溜出府跑到镐京的茶园子里去玩耍，被大人们抓回来后，她们便在府中仿着茶园子里的小二们给茶客上茶的动作逗乐。小姐扮客，她便扮小二。
幼时她们没看清茶园子里的小二上茶后，茶客抬手到小二额前是在从高处抛赏钱，反而以为那动作是茶客要在小二额间点一滴茶。因此后来她们在府中模仿时，谁扮茶客，便会在另一人的额头上点一下，后来长大了些她们才知道那些茶馆里的规矩，只是这等玩乐却再也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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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风漓又摆起方才高傲的样子，端起茶皱着眉品了品后，高声赞道：“好茶，看赏！”说着，她将手移至与弓着身的琅宛眉间等高的位置，轻轻抛下一个用纸叠的小铜板后，抬起头笑着瞧着琅宛的眼睛。
两人相视一笑，琅宛便坐回了椅中。尽了兴致后，楚风漓才继续说起方才谈论之事，“舅母回来了，这日子定会好玩儿许多！”
“小姐，别想了！清羽夫人此次回来定要处理正事，怎么会有空带你出去玩呢？”琅宛瞧着自家小姐眼中冒出的星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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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宛想了想，感觉自家小姐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便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却没察觉到身旁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主仆两人坐在一起喝着茶，又聊了许久幼时的趣事后，琅宛便劝着楚风漓前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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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羽知晓楚风漓的心思，不禁抬手掩住嘴角笑了笑，“你舅舅和表哥给我来过信，放心好啦，那些事我帮你处理！”
“舅母，说定了，不许反悔！”楚风漓抬起手要与许清羽击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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