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微曜？”
“公主还不知道？这和郡王是有封号的，封号就是微曜，既然这封号是微曜，那便是取其照亮护佑西南的意思。当年老和郡王在皇上征讨西南时救了还是殿下的皇上，这才——”
“嬷嬷！”
华冰看了一眼皇后，又看向元嬷嬷，只见元嬷嬷道：“唉，这封号也就老一辈的才用了，因着不顺口，就干脆用姓氏，称作和郡王府了。公主，这郡王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啊，比那镇水郡王府还不如。每年抓进去多少人，宫里不是不知道，但您看皇上管过吗。到时公主真的嫁入郡王府，万一有什么不测，要让娘娘如何办啊，您不是还要做娘娘的支撑吗，如今怎的要背信弃义啊。”
华冰垂眸一笑，道：“嬷嬷说的是，按嬷嬷所说，那这郡王府岂不是无法无天了，父皇真的不管吗？”
元嬷嬷叹了口气，道：“嬷嬷只是嬷嬷，如何能知道，只是和郡王府绝不会如表明上看到的这般无所争，定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啊，说不定，公主，和郡王府就是想利用公主，谋......”
说到这里，元嬷嬷就不敢说了，华冰心领神会，笑了笑，道：“多谢嬷嬷提醒，所以母后的意思就是让我跟和清魄划清界限？”
皇后不语，却是朝这边看了一眼。殿内一片寂静，华冰淡笑道：“那就请恕儿臣不能答应了，母后若是没有什么事，儿臣就告退了。”
“会凌！”
“母后还有何吩咐？”
只见皇后起身，一步步走下来，道：“会凌，你可知本宫是为你好？”
华冰笑着点点头。
“如今你父皇想要让你下嫁，你可知道？”
华冰微微摇头。
“你若是嫁入微曜郡王府，本宫就当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明日本宫就下旨。”
华冰顿了顿，笑道：“那我就不嫁了，毕竟我离帝位只有几步了，听母后的便是。”
皇后没想到这么容易华冰就答应了，愣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点了下头，转身朝凤椅走去，走到半路又猛地转过身，道：“会凌，母后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此事你也知道事关重大，母后想听你发个誓。”
华冰一笑，道：“好，我发誓，永远不嫁入和郡王府，嫁给和清魄。”
皇后听此松了一口气，坐在凤椅上，无奈道：“会凌，不要怪母后，这是为你好，你既然选择站在母后这边，当理解母后的为难之处。”
华冰一笑，道：“儿臣明白的，如果没有其他事，儿臣就告退了。”
皇后有些陷入沉思，走神的点了点头，华冰便行礼退下了。
走出皇后宫中，华冰忍不住笑出声来，切，若是自己想跟和清魄在一起，哪里还在乎下不下嫁这一说，就算哪一天想要个明媒正娶，到时自己登上帝位，自然是和清魄嫁给自己的，哪有皇帝下嫁这一说。
不过看皇后的样子，和元嬷嬷的隐晦，这皇后和和郡王府之间当真是不简单，皇后似乎颇为避讳和郡王府。自己是知道和郡王当年西征的，不对，按皇后的说法，当时皇帝还没有登上帝位，可是书上可和清魄口中的西征，是直接称皇帝的，那两次西征不是一次吗？
要从新理一下，假设有两次西征。第一次，是皇帝还未登位的时候，和郡王同还不是皇帝的皇帝西征，救了皇帝，封了西南出身的和郡王微曜郡王，寓意护佑西南，那和郡王就不是当今皇帝封的啊，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皇子。那就是第二次，和郡王再次出征，不对，封王了，不应该在属地吗，难道是在当地开始打仗，还是与北宇，在边境开打？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和郡王在第二次征战中身死的。可定不是正常的战争，不然不会连野史都搞不清楚，也编不出来。
和郡王之死，定然是有蹊跷的，而且还跟皇后有关，可是不管是和郡王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出征，皇后要么在深宅大院中，要么在高墙深宫中，如何与和郡王有什么关系，应该不会是有什么利益曲折，跟皇帝吹了什么枕边风吧？不该吧，不过——
华冰突然想起在秦大将军府中的时候，和清魄略微的情绪波动和异常。
秦大将军的年纪，和皇后应该不是同一辈，看和清魄难得失控的小动作，莫非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而且这其中牵扯到了秦大将军和皇后，或许是皇后的父亲。华冰的脑袋里又快速的闪现了一张皇帝联合众臣谋害忠臣还摸消历史痕迹的画面。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根本不相信皇后和元嬷嬷的言论基础上的，如果将目前所有被动接受的信息，那自己想到的故事，方才是更合理的。
那么就可以理解，皇后是可能知道当年内情的，还很有可能帮皇帝和自己的父亲牵线搭桥。皇后惧怕和郡王府，更害怕和郡王留下的后人，所以在知道自己跟和清魄交往过密之后害怕自己知道这所谓的真相，会倒戈，会帮着和清魄算计她？要找这样看，那皇后还是太有自信了，和清魄如今在宫中可以说只手遮天，西门进出，如自己家后院一般，更不用说那个角落都能找出几个和清魄的人。若真的想谋害皇后，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对了，和清魄既然这么恨秦大将军，想来对皇后也是不逞多让的，那为什么不动手呢，下毒刺杀，不是应该很容易的吗？
华冰忽然叹了口气，是了，和清魄说过，和郡王的遗愿就是守好大秦。一个镇国之石，一个母仪天下，如今群狼环伺，大秦虽是强国，但也受不住夹击，何况大秦内部势力也是纷繁复杂。
可是——不动所恨之人，都是自己从情感上更倾向和清魄，而相信他之后往好处推的。如果和清魄本来的性子更加冷酷绝情，对和郡王也没有这么深的亲人羁绊，那和清魄是什么原因不动这两个人呢，或许是根本不在乎？如果在秦大将军府的时候，和清魄是故意让自己看到他对秦大将军的恨意的，那——
华冰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想，抬头见已然走到了三光宫。
“殿下，您回来了。”
接过菘蓝递上的一杯茶，华冰随口问道：“红缎那边怎么样了？”
松含一脸喜色，道：“都整理好了，红缎姐姐来信说今天下午就遣送各司。”
华冰一口茶含在嘴里，微微蹙眉，道：“怎么这么快，才一夜加一个上午？”
菘蓝暧昧一笑，道：“红缎姐姐说，多亏了和郡王府的苏长史。”
华冰轻咳了一声，菘蓝那丫头的眼神好像自己昨晚就是为了这事在和郡王府安歇似的，自己能——做什么。
“我知道了。”而后随手写了一张纸条，道：“经红缎的线，把这个感谢的‘书信’给和世子送过去。”
菘蓝笑了笑，应声称是。华冰叹了口气，又琢磨起和清魄此人。
华冰看着看着书，忽然一拍脑袋，道：“坏了。”
“怎么了，殿下？”
华冰叹了口气，道：“刘夫人还在牢中呢。”
菘蓝道：“殿下放心，刘夫人在牢中是住着新布置的房间，与只不过阴暗了些，与寻常家里布置是一样的。”
华冰点点头，道：“刘夫人有功，我还是要亲自接出来的。”
“那殿下要现在去吗，菘蓝去备车，可是没有旨意，刘夫人也放不出来啊？”
华冰一笑，道：“我自有办法，你先去送信吧。”
“是。”
看着菘蓝离开，华冰一笑，道：“春熏，去请刘大人到司隶校尉大牢外等着，就说随我一起接刘夫人回家。”
“是。”
待到了大牢外，见刘汶蹲在一角长着胡茬焦急的等着。见状华冰赶紧下车，小跑几步过去，行了一礼，道：“师傅，我回来晚了。”
只见刘汶慢慢的站起来，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猛地抬起手。
春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那巴掌真的落在会凌公主的脸上。
好在，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刘汶面色委屈又带着怨气和怒气的看着华冰。华冰又行了一礼，道：“师傅，都是我的不对，我没有想到事情如此严重，也没想到手下人竟然如此擅作主张，等会我进去便给师娘下跪认错。”
说到这里，刘汶哼了一声，道：“公主昨日就到了京中，如此忙碌，可不敢。”
华冰苦笑道：“师傅，战场九死一生，京城险象环生，我也是不得已的，望师傅见谅，我先进去将师娘接出来可好？”
刘汶应了一声，见华冰走进去，又踮着脚尖使劲往里瞧。
因着提前打好了招呼，华冰一身斗篷就走了进去，挥退了狱卒，放下兜帽。等了一会，见狱吏跟在一个廷尉府的属官后过来，华冰面无表情，那两人连忙行礼。
华冰一笑，道：“起来吧，我这次来是来传父皇的旨意的。”
“是，请殿下宣旨。”
华冰不耐烦把袖中的圣旨扔给春熏，道：“你来吧。”
春熏颤颤巍巍的接住，看了华冰一眼，吓得小姑娘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咬着牙把圣旨上的话读了一遍，春熏的腿都软了。
华冰适时地扶了她一把，瞥了一眼狱吏，道：“本宫的师娘呢？”
那狱吏赶忙带路，连忙道：“刘夫人是住在这的单间的，小的这就带殿下去，这边请。”
华冰瞥了一眼司隶校尉的属官道：“这事父皇说了，不必回复了，直接备案就是了。这也是为什么本宫来宣旨的原因，如果这位大人不信，不如现在就去核实。”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殿下的威名已然传遍京城，微臣自然是信得过殿下的，年底汇总核实才是正规流程。”
华冰应了一声，跟着狱吏走了进去。
走到刘夫人牢房前，见一衣装整洁朴素的少妇正坐在桌前就这一点灯光看书，或许因为不够亮，所以那妇人凑得有些近，显得格外认真。虽身处牢房，倒也心安理得，毫无半点不适。
听到脚步声蹙眉抬起头，刘夫人顿了一下，起身整理下衣着，端庄的行礼道：“臣妾参见会凌公主殿下。”
华冰一笑，道：“师娘请起。”
“臣妾不敢。”
华冰看了狱吏一眼，狱吏连忙上前开锁，华冰一笑道：“师娘是为了本宫才受了这样的苦难，如今本宫归位，是来接师娘出来的，刘大人也在外头等着呢。”
刘夫人听到刘汶也来了，看了眼外头，道：“臣妾与殿下神交已久，况东洲本就与臣妾不是同路人，这都是应该做的。如今殿下回京，忙碌军政大事，为臣妾这等卑贱妇人来此污秽之地，臣妾深感不安。请殿下先行，臣妾在后侍奉。”
华冰愣了一下，笑道：“本宫早就知道刘夫人的才学，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女子，更多了一些识时务。”和野心。
“殿下过誉了，臣妾不过一介妇人，殿下请。”
华冰一笑，不再管刘夫人，径直走出了大佬，带出去后，见刘汶看自己还是别别扭扭的，华冰一笑，微微摇头。跟出来的刘夫人见此，连忙拉住刘汶，道：“殿下莫怪，夫君是太担心臣妾了，还请殿下见谅。”
只见刘汶一副委委屈屈不甘心的样子，被刘夫人一瞪，立马就好了，夫妇二人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华冰回头看了一眼不争气的春熏，道：“不就是宣个纸吗，你看人家刘夫人。”
春熏委屈的低下头，可那是假圣旨啊。
华冰目视前方，轻声说道：“跟着那个属官，要是他明天之前有上报的迹象，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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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还不知道？这和郡王是有封号的，封号就是微曜，既然这封号是微曜，那便是取其照亮护佑西南的意思。当年老和郡王在皇上征讨西南时救了还是殿下的皇上，这才——”
“嬷嬷！”
华冰看了一眼皇后，又看向元嬷嬷，只见元嬷嬷道：“唉，这封号也就老一辈的才用了，因着不顺口，就干脆用姓氏，称作和郡王府了。公主，这郡王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啊，比那镇水郡王府还不如。每年抓进去多少人，宫里不是不知道，但您看皇上管过吗。到时公主真的嫁入郡王府，万一有什么不测，要让娘娘如何办啊，您不是还要做娘娘的支撑吗，如今怎的要背信弃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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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凌！”
“母后还有何吩咐？”
只见皇后起身，一步步走下来，道：“会凌，你可知本宫是为你好？”
华冰笑着点点头。
“如今你父皇想要让你下嫁，你可知道？”
华冰微微摇头。
“你若是嫁入微曜郡王府，本宫就当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明日本宫就下旨。”
华冰顿了顿，笑道：“那我就不嫁了，毕竟我离帝位只有几步了，听母后的便是。”
皇后没想到这么容易华冰就答应了，愣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点了下头，转身朝凤椅走去，走到半路又猛地转过身，道：“会凌，母后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此事你也知道事关重大，母后想听你发个誓。”
华冰一笑，道：“好，我发誓，永远不嫁入和郡王府，嫁给和清魄。”
皇后听此松了一口气，坐在凤椅上，无奈道：“会凌，不要怪母后，这是为你好，你既然选择站在母后这边，当理解母后的为难之处。”
华冰一笑，道：“儿臣明白的，如果没有其他事，儿臣就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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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皇后宫中，华冰忍不住笑出声来，切，若是自己想跟和清魄在一起，哪里还在乎下不下嫁这一说，就算哪一天想要个明媒正娶，到时自己登上帝位，自然是和清魄嫁给自己的，哪有皇帝下嫁这一说。
不过看皇后的样子，和元嬷嬷的隐晦，这皇后和和郡王府之间当真是不简单，皇后似乎颇为避讳和郡王府。自己是知道和郡王当年西征的，不对，按皇后的说法，当时皇帝还没有登上帝位，可是书上可和清魄口中的西征，是直接称皇帝的，那两次西征不是一次吗？
要从新理一下，假设有两次西征。第一次，是皇帝还未登位的时候，和郡王同还不是皇帝的皇帝西征，救了皇帝，封了西南出身的和郡王微曜郡王，寓意护佑西南，那和郡王就不是当今皇帝封的啊，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皇子。那就是第二次，和郡王再次出征，不对，封王了，不应该在属地吗，难道是在当地开始打仗，还是与北宇，在边境开打？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和郡王在第二次征战中身死的。可定不是正常的战争，不然不会连野史都搞不清楚，也编不出来。
和郡王之死，定然是有蹊跷的，而且还跟皇后有关，可是不管是和郡王第一次还是第二次出征，皇后要么在深宅大院中，要么在高墙深宫中，如何与和郡王有什么关系，应该不会是有什么利益曲折，跟皇帝吹了什么枕边风吧？不该吧，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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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将军的年纪，和皇后应该不是同一辈，看和清魄难得失控的小动作，莫非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而且这其中牵扯到了秦大将军和皇后，或许是皇后的父亲。华冰的脑袋里又快速的闪现了一张皇帝联合众臣谋害忠臣还摸消历史痕迹的画面。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根本不相信皇后和元嬷嬷的言论基础上的，如果将目前所有被动接受的信息，那自己想到的故事，方才是更合理的。
那么就可以理解，皇后是可能知道当年内情的，还很有可能帮皇帝和自己的父亲牵线搭桥。皇后惧怕和郡王府，更害怕和郡王留下的后人，所以在知道自己跟和清魄交往过密之后害怕自己知道这所谓的真相，会倒戈，会帮着和清魄算计她？要找这样看，那皇后还是太有自信了，和清魄如今在宫中可以说只手遮天，西门进出，如自己家后院一般，更不用说那个角落都能找出几个和清魄的人。若真的想谋害皇后，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对了，和清魄既然这么恨秦大将军，想来对皇后也是不逞多让的，那为什么不动手呢，下毒刺杀，不是应该很容易的吗？
华冰忽然叹了口气，是了，和清魄说过，和郡王的遗愿就是守好大秦。一个镇国之石，一个母仪天下，如今群狼环伺，大秦虽是强国，但也受不住夹击，何况大秦内部势力也是纷繁复杂。
可是——不动所恨之人，都是自己从情感上更倾向和清魄，而相信他之后往好处推的。如果和清魄本来的性子更加冷酷绝情，对和郡王也没有这么深的亲人羁绊，那和清魄是什么原因不动这两个人呢，或许是根本不在乎？如果在秦大将军府的时候，和清魄是故意让自己看到他对秦大将军的恨意的，那——
华冰叹了口气没有再往下想，抬头见已然走到了三光宫。
“殿下，您回来了。”
接过菘蓝递上的一杯茶，华冰随口问道：“红缎那边怎么样了？”
松含一脸喜色，道：“都整理好了，红缎姐姐来信说今天下午就遣送各司。”
华冰一口茶含在嘴里，微微蹙眉，道：“怎么这么快，才一夜加一个上午？”
菘蓝暧昧一笑，道：“红缎姐姐说，多亏了和郡王府的苏长史。”
华冰轻咳了一声，菘蓝那丫头的眼神好像自己昨晚就是为了这事在和郡王府安歇似的，自己能——做什么。
“我知道了。”而后随手写了一张纸条，道：“经红缎的线，把这个感谢的‘书信’给和世子送过去。”
菘蓝笑了笑，应声称是。华冰叹了口气，又琢磨起和清魄此人。
华冰看着看着书，忽然一拍脑袋，道：“坏了。”
“怎么了，殿下？”
华冰叹了口气，道：“刘夫人还在牢中呢。”
菘蓝道：“殿下放心，刘夫人在牢中是住着新布置的房间，与只不过阴暗了些，与寻常家里布置是一样的。”
华冰点点头，道：“刘夫人有功，我还是要亲自接出来的。”
“那殿下要现在去吗，菘蓝去备车，可是没有旨意，刘夫人也放不出来啊？”
华冰一笑，道：“我自有办法，你先去送信吧。”
“是。”
看着菘蓝离开，华冰一笑，道：“春熏，去请刘大人到司隶校尉大牢外等着，就说随我一起接刘夫人回家。”
“是。”
待到了大牢外，见刘汶蹲在一角长着胡茬焦急的等着。见状华冰赶紧下车，小跑几步过去，行了一礼，道：“师傅，我回来晚了。”
只见刘汶慢慢的站起来，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猛地抬起手。
春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那巴掌真的落在会凌公主的脸上。
好在，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刘汶面色委屈又带着怨气和怒气的看着华冰。华冰又行了一礼，道：“师傅，都是我的不对，我没有想到事情如此严重，也没想到手下人竟然如此擅作主张，等会我进去便给师娘下跪认错。”
说到这里，刘汶哼了一声，道：“公主昨日就到了京中，如此忙碌，可不敢。”
华冰苦笑道：“师傅，战场九死一生，京城险象环生，我也是不得已的，望师傅见谅，我先进去将师娘接出来可好？”
刘汶应了一声，见华冰走进去，又踮着脚尖使劲往里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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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冰一笑，道：“起来吧，我这次来是来传父皇的旨意的。”
“是，请殿下宣旨。”
华冰不耐烦把袖中的圣旨扔给春熏，道：“你来吧。”
春熏颤颤巍巍的接住，看了华冰一眼，吓得小姑娘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咬着牙把圣旨上的话读了一遍，春熏的腿都软了。
华冰适时地扶了她一把，瞥了一眼狱吏，道：“本宫的师娘呢？”
那狱吏赶忙带路，连忙道：“刘夫人是住在这的单间的，小的这就带殿下去，这边请。”
华冰瞥了一眼司隶校尉的属官道：“这事父皇说了，不必回复了，直接备案就是了。这也是为什么本宫来宣旨的原因，如果这位大人不信，不如现在就去核实。”
“殿下这是哪里的话，殿下的威名已然传遍京城，微臣自然是信得过殿下的，年底汇总核实才是正规流程。”
华冰应了一声，跟着狱吏走了进去。
走到刘夫人牢房前，见一衣装整洁朴素的少妇正坐在桌前就这一点灯光看书，或许因为不够亮，所以那妇人凑得有些近，显得格外认真。虽身处牢房，倒也心安理得，毫无半点不适。
听到脚步声蹙眉抬起头，刘夫人顿了一下，起身整理下衣着，端庄的行礼道：“臣妾参见会凌公主殿下。”
华冰一笑，道：“师娘请起。”
“臣妾不敢。”
华冰看了狱吏一眼，狱吏连忙上前开锁，华冰一笑道：“师娘是为了本宫才受了这样的苦难，如今本宫归位，是来接师娘出来的，刘大人也在外头等着呢。”
刘夫人听到刘汶也来了，看了眼外头，道：“臣妾与殿下神交已久，况东洲本就与臣妾不是同路人，这都是应该做的。如今殿下回京，忙碌军政大事，为臣妾这等卑贱妇人来此污秽之地，臣妾深感不安。请殿下先行，臣妾在后侍奉。”
华冰愣了一下，笑道：“本宫早就知道刘夫人的才学，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女子，更多了一些识时务。”和野心。
“殿下过誉了，臣妾不过一介妇人，殿下请。”
华冰一笑，不再管刘夫人，径直走出了大佬，带出去后，见刘汶看自己还是别别扭扭的，华冰一笑，微微摇头。跟出来的刘夫人见此，连忙拉住刘汶，道：“殿下莫怪，夫君是太担心臣妾了，还请殿下见谅。”
只见刘汶一副委委屈屈不甘心的样子，被刘夫人一瞪，立马就好了，夫妇二人行了一礼，便告辞离开了。
华冰回头看了一眼不争气的春熏，道：“不就是宣个纸吗，你看人家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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