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赤潮
惨白的天裂散去，黑夜重归宁静。
某些东西消失了，某些规则改变了。
但那些跟秦小河都没有关系。
秦小河双眼变得血红，他身上的气势已经累加到了巅峰。
他身上开始不自觉地有青白的剑气闪烁，锋芒吞吐。
此时此刻，他以身为剑。
体内断裂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他凭自己的肉身承载一身观澜剑气，对他而言，是很重的负担。
可秦小河已全不在乎。
他只想要面前的金属女郎死。
感受着秦小河的变化，使者3号也有了些警惕的意思。
它将左手的重锤收回，一番变形之后，变出了一枚厚重的方形巨盾，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现在使者3号的策略非常明确，就是一个“拖”字。
秦小河在听见观澜山庄的事情之后，脑子已经乱了，对付这种不会思考的家伙，只需要一直拖着，拖到他自己把自己给累死，就行了。
秦小河只准备了一剑。
他是个资深的杀手，真正的剑手。
他有丰富的刺杀经验，和临敌心得。
剑客的战斗，如流星坠地。
只拼一着，致命必杀的一着。
秦小河负伤的身躯所能承担的剑气已经到了极致，这一剑比刚才在使者3号胸膛里爆发的那一剑强了很多。
但秦小河还不满足。
不够，远远不够。
这种威力是没办法将这个怪物给刺穿的。
但是秦小河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观澜剑气了。
他开始往自己的身体里容纳另外的一种力量。
他身周那种扭曲的，混乱的，缥缈的气势。
他多年杀人，积累下来的血腥杀意。
势，是一种摸不着看不见，可是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的东西。
是一个人心内灵魂所投射出来的力量。
秦小河是一个刻苦自律到极点的人，他的前半生很纯粹，所以他对气势的感受非常敏锐。
甚至他能够调动、使用气势。
在引诱丁三环出沈府的时候，便是如此。
这种看不见的力量，临敌的时候，唯一的用途是扰乱敌人的心绪，对他们造成灵魂层面的压制。
之前秦小河跟使者3号交手，也在它身上施加过气势。
可使者3号不是人，没有灵魂，感受不到气势的威压，所以没什么作用。
不过此时此刻，秦小河是将自己所能够挖掘施展出来的每一分力，都聚拢到接下来的一剑当中。
当上重气剑气叠加到极限之后，他还能继续叠加的只有这血腥的气势。
使者3号只看见，秦小河的身体像是变成了一个漩涡，将他身周的所有东西都往其中吸纳进去。
他身上的气势渐渐下跌，杀意也慢慢衰减。
秦小河双手下垂，脑袋微低，这是一个宽松的站姿，不过他从上到下每一根肌肉都已紧绷到了极点。
终于，秦小河浑身的青白剑气、杀意、血腥气势都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那儿，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可使者3号没有大意，它甚至还稍微调整了身前巨盾的角度，以便更好地抵挡接下来秦小河的进攻。
秦小河已经将一身的力量凝结起来，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他手里没有剑，他自己就是一把剑。
而这一剑，将会超越他自己。
秦小河慢慢地抬起头。
他连眼珠子都有些泛红，他瞧着前方的巨盾，和巨盾上方露出来的两只窥视的眼。
“死。”
秦小河轻轻地吐气开声。
下一刻，他弯腰，冲刺。
浑身收敛的力量爆发出来，青白的观澜剑气，血腥的气势，混着着泼天的杀意。
他化身成为一道青红交缠的流光，疾如掣电！
使者3号才来得及将脑袋缩回巨盾之后，就感受到了一股惊涛狂澜般的巨大威力迎面撞了上来。
巨盾轰鸣，紧接着，一道道强烈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院子周围的石凳子被吹翻，草木花树被催断。
秦小河整个人撞到了巨盾之上，他以左手手肘为剑锋，刺破了巨盾。
使者3号的盾牌上，以秦小河的手肘为中点，一道道裂纹开始蔓延，遍布整面盾牌。
巨盾轰然碎裂，散落一地。
然而，巨盾之后的使者3号，却站在原地，连半步都未退开。
秦小河弓下腰，垂下手。
刚才的对撞，他的左手关节碎裂，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使者3号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番自身，突然笑了起来。
“小哥，结束了？”
“……”秦小河在喘。
“就这？”
这架偃甲发出了尖锐的嘲讽。
它开始高声大笑。
笑声响彻黑夜。
它刚才给了秦小河那么长的时间，给了他那么多的机会。
秦小河甚至开始燃烧自己的性命。
结果呢，秦小河拼上了所有的一击。
只是打碎了它的一面盾牌而已。
“观澜山庄，观澜剑，是真的不行。”使者3号做出了最终的结论。
它已经腻了。
它决定送秦小河上路。
使者3号朝前踏了一步，如今的它已经没了两条手臂，但它还有两条腿。
它站稳身子，抬起了右腿，朝弯成了一颗虾米似的秦小河一脚踩了下去。
以使者3号自身的力量来说，这一脚，足够将秦小河的脑袋像踩碎西瓜那样，踩爆。
甚至为了更有仪式感，它这一脚踩得很慢很慢。
它就是要一点一点地，将秦小河推进死亡的深渊中去，它享受这个杀戮的过程。
这是来自一具偃甲的略微变态的快意。
可它的脚底板还没有落到秦小河的头顶，秦小河突然抬起了脸。
他竟然还有力气抬头？
秦小河慢慢地吸气，带着颤抖地吐气。
然后他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为剑指。
他把这两个指头戳到了使者3号的脚底板上。
接着秦小河用微弱的语声道：“再见。”
下一刻，一道血红的剑气从他指尖射出，径直钻进了使者3号的脚心。
使者3号微微愣神，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一股寒彻就在它体内爆发。
偃甲会不会感觉到寒冷？
秦小河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面前的金属女郎是一具偃甲。
他只知道，他找到了将它击破的办法。
使者3号还保持着提起右脚踩踏的姿势。
可它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秦小河刚才射入它脚心的血红剑气，明明只有一道，可是，在它体内完全爆发的时候，却像是直接在它的内部，掀起了一道万丈狂潮。
血红色的大潮。
一股粗壮的血光从使者3号的头顶爆发出来，将它整个身躯都贯穿。
血光直冲上天，然后向四周扩展。
使者3号，被生生挤爆，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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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东西消失了，某些规则改变了。
但那些跟秦小河都没有关系。
秦小河双眼变得血红，他身上的气势已经累加到了巅峰。
他身上开始不自觉地有青白的剑气闪烁，锋芒吞吐。
此时此刻，他以身为剑。
体内断裂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他凭自己的肉身承载一身观澜剑气，对他而言，是很重的负担。
可秦小河已全不在乎。
他只想要面前的金属女郎死。
感受着秦小河的变化，使者3号也有了些警惕的意思。
它将左手的重锤收回，一番变形之后，变出了一枚厚重的方形巨盾，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现在使者3号的策略非常明确，就是一个“拖”字。
秦小河在听见观澜山庄的事情之后，脑子已经乱了，对付这种不会思考的家伙，只需要一直拖着，拖到他自己把自己给累死，就行了。
秦小河只准备了一剑。
他是个资深的杀手，真正的剑手。
他有丰富的刺杀经验，和临敌心得。
剑客的战斗，如流星坠地。
只拼一着，致命必杀的一着。
秦小河负伤的身躯所能承担的剑气已经到了极致，这一剑比刚才在使者3号胸膛里爆发的那一剑强了很多。
但秦小河还不满足。
不够，远远不够。
这种威力是没办法将这个怪物给刺穿的。
但是秦小河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观澜剑气了。
他开始往自己的身体里容纳另外的一种力量。
他身周那种扭曲的，混乱的，缥缈的气势。
他多年杀人，积累下来的血腥杀意。
势，是一种摸不着看不见，可是却真真切切地存在的东西。
是一个人心内灵魂所投射出来的力量。
秦小河是一个刻苦自律到极点的人，他的前半生很纯粹，所以他对气势的感受非常敏锐。
甚至他能够调动、使用气势。
在引诱丁三环出沈府的时候，便是如此。
这种看不见的力量，临敌的时候，唯一的用途是扰乱敌人的心绪，对他们造成灵魂层面的压制。
之前秦小河跟使者3号交手，也在它身上施加过气势。
可使者3号不是人，没有灵魂，感受不到气势的威压，所以没什么作用。
不过此时此刻，秦小河是将自己所能够挖掘施展出来的每一分力，都聚拢到接下来的一剑当中。
当上重气剑气叠加到极限之后，他还能继续叠加的只有这血腥的气势。
使者3号只看见，秦小河的身体像是变成了一个漩涡，将他身周的所有东西都往其中吸纳进去。
他身上的气势渐渐下跌，杀意也慢慢衰减。
秦小河双手下垂，脑袋微低，这是一个宽松的站姿，不过他从上到下每一根肌肉都已紧绷到了极点。
终于，秦小河浑身的青白剑气、杀意、血腥气势都消失不见了。
他站在那儿，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可使者3号没有大意，它甚至还稍微调整了身前巨盾的角度，以便更好地抵挡接下来秦小河的进攻。
秦小河已经将一身的力量凝结起来，他都感觉自己快要绷不住了。
他手里没有剑，他自己就是一把剑。
而这一剑，将会超越他自己。
秦小河慢慢地抬起头。
他连眼珠子都有些泛红，他瞧着前方的巨盾，和巨盾上方露出来的两只窥视的眼。
“死。”
秦小河轻轻地吐气开声。
下一刻，他弯腰，冲刺。
浑身收敛的力量爆发出来，青白的观澜剑气，血腥的气势，混着着泼天的杀意。
他化身成为一道青红交缠的流光，疾如掣电！
使者3号才来得及将脑袋缩回巨盾之后，就感受到了一股惊涛狂澜般的巨大威力迎面撞了上来。
巨盾轰鸣，紧接着，一道道强烈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院子周围的石凳子被吹翻，草木花树被催断。
秦小河整个人撞到了巨盾之上，他以左手手肘为剑锋，刺破了巨盾。
使者3号的盾牌上，以秦小河的手肘为中点，一道道裂纹开始蔓延，遍布整面盾牌。
巨盾轰然碎裂，散落一地。
然而，巨盾之后的使者3号，却站在原地，连半步都未退开。
秦小河弓下腰，垂下手。
刚才的对撞，他的左手关节碎裂，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使者3号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番自身，突然笑了起来。
“小哥，结束了？”
“……”秦小河在喘。
“就这？”
这架偃甲发出了尖锐的嘲讽。
它开始高声大笑。
笑声响彻黑夜。
它刚才给了秦小河那么长的时间，给了他那么多的机会。
秦小河甚至开始燃烧自己的性命。
结果呢，秦小河拼上了所有的一击。
只是打碎了它的一面盾牌而已。
“观澜山庄，观澜剑，是真的不行。”使者3号做出了最终的结论。
它已经腻了。
它决定送秦小河上路。
使者3号朝前踏了一步，如今的它已经没了两条手臂，但它还有两条腿。
它站稳身子，抬起了右腿，朝弯成了一颗虾米似的秦小河一脚踩了下去。
以使者3号自身的力量来说，这一脚，足够将秦小河的脑袋像踩碎西瓜那样，踩爆。
甚至为了更有仪式感，它这一脚踩得很慢很慢。
它就是要一点一点地，将秦小河推进死亡的深渊中去，它享受这个杀戮的过程。
这是来自一具偃甲的略微变态的快意。
可它的脚底板还没有落到秦小河的头顶，秦小河突然抬起了脸。
他竟然还有力气抬头？
秦小河慢慢地吸气，带着颤抖地吐气。
然后他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为剑指。
他把这两个指头戳到了使者3号的脚底板上。
接着秦小河用微弱的语声道：“再见。”
下一刻，一道血红的剑气从他指尖射出，径直钻进了使者3号的脚心。
使者3号微微愣神，还没有反应过来。
而，一股寒彻就在它体内爆发。
偃甲会不会感觉到寒冷？
秦小河不会去想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面前的金属女郎是一具偃甲。
他只知道，他找到了将它击破的办法。
使者3号还保持着提起右脚踩踏的姿势。
可它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秦小河刚才射入它脚心的血红剑气，明明只有一道，可是，在它体内完全爆发的时候，却像是直接在它的内部，掀起了一道万丈狂潮。
血红色的大潮。
一股粗壮的血光从使者3号的头顶爆发出来，将它整个身躯都贯穿。
血光直冲上天，然后向四周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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