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完成任务（1）

　　
嬷嬷有些担忧，“小姐，你这什么除杂试剂当真有用吗？”
云笙摸摸鼻子，无奈地说，“前几天不是给你们仔细看过吗？怎么又不相信啦？”
王嬷嬷一脸不好意思，“我之前看到它只是让一小杯粗盐变成了雪白的细盐，太过于神奇。这不是怕粗盐多了就不太好使吗？”
夏竹也很兴奋，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绕着云笙蹦哒着，“什么奇迹，我看就是仙术。刚开始还以为是我眼睛花了，没想到小姐当真把灰色的粗盐变成了雪花般的白盐。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所以说嘛，小姐最厉害了！”
刚净手回来的秋华，逮住完全忘记礼节，四处蹦哒的夏竹就是一顿敲，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竟敢在嬷嬷和小姐面前如此放肆。”
“哎呀，人家就是太兴奋了嘛！以后绝对不会了！”夏竹笑嘻嘻地冲她姐姐做鬼脸。
云笙看着院子里的嘻嘻闹闹也很开心，心想过几天就有钱自动送上门了。
“秋华，等着这批雪盐晒出来，你就立即去城里找到卖粗盐的店铺，谈谈合作的事情。”
“小姐，我们是要买粗盐回来吗？”秋华激动道。她们买下便宜的粗盐，只要经过一些简单步骤，就可以变成价值千金的雪盐，这岂不是一本万利？
“不，我们是要卖试剂。提取细盐的步骤很简单，但是试剂不可能有人做出来的，他们只能向我们买，”云笙话锋一转，油腔滑调地对她说，“买粗盐回来自己提纯可太累了，我可舍不得你们这么累。”
秋华羞红了脸，张了张嘴，刚想说自己不怕吃苦。丞相府是个靠不住的，不知未来情形如何，小姐能不能找到一个好姑爷，只想多干些活，为小姐攒嫁妆。这点倒是和王嬷嬷平时的想法一模一样。
“我们提出来了，也只是很少一部分。而我要更多的人吃到细盐，钱财是我们未来很多计划里比较重要的基础罢了。”云笙很郑重地对秋华说。
王嬷嬷把洗好的果子递给云笙，点点头，“树大招风，这是很妥当的方法。而且吃上对身体没有危害的细盐，也算是帮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
王嬷嬷年纪大了，作为深宫里提前退休的老嬷嬷，她经历过不少风浪，见识过很多智近多妖的人物早早夭折，也知道掌权者的可怕。
她继续补充说，“小姐天资聪颖，从古籍残论中就能研究出方子，你们都要好好保密，别一漏嘴就泄出去！”小姐是她从小一把手带大的孩子，看待她就像亲生孙女一样。
望着奶嬷嬷严肃的表情，云笙眼眶有些湿润。其实院子里的人都是不可能泄密的，但嬷嬷总替她思虑每一步得失，让她很感动。
夏竹和秋华分别抱住嬷嬷的臂膀，撒娇摇晃，“嬷嬷，你放心吧，我们岂是背叛小姐的人！”
秋华夏竹两姐妹自幼和云笙在一起，作为贴身婢女照料她。当年两姐妹饥荒逃命，卖身葬母，是小云笙买下她们，免去了被卖入青楼为妓的命运，两姐妹都很感激她。再加上从小云笙一直拿她们当亲人看待，姐妹俩是一心向着云笙，绝无可能背叛自家小姐的。
嬷嬷满意点点头，看向傻憨憨儿子，李俊瞬间如钉在背，立住僵直的身体，“娘，我也不会的。”
每当他娘用这种凌厉的眼神看向他，他都会想起了小时候抢云笙的糖，欺负她，被母亲拿棍狠揍的感觉。按照小时候他娘说的话，“女孩子是受人疼爱的，男孩子是欠揍的！”他也才二十几岁，虽然是晚来儿却没有被家人过度偏爱，哭唧唧呀。
“你瞧李俊哥那傻乎乎的样~”秋华用手帕掩着嘴咯咯笑。
院子里有一派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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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掌柜和他的侄子李连却久久不能平静，他们一起从厢房内走出来。
李掌柜呆愣地看着两位小姑娘远去的身影，手里攥着云笙农庄的地址，看着屋内小小一碗洁白的细盐，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
“啪——”惊醒了自己，也吓醒了侄子。
“舅舅，你干啥呀？吓坏我了！”李连拍拍自己的胸口。他今天可真不容易，看了一场奇迹，还看到了自家向来沉稳的舅舅如此失态。
李掌柜今天却也不想教训没大没小的侄子，努力镇定下来，“快！备马！”杨家家主老爷在远江南呢，怕是来不及通报。现在他要去找在京北城视察商铺的杨家大少爷商讨这制盐大法。若成了，今年甚至以后都会扬眉吐气，看其他掌柜们还怎么背地嘲笑他，怕是羡慕都来不及了。
此刻的杨家大少爷正在自家雅亭招待兄弟，清澈的池塘经历一个冬天的凛冽已然结了冰，但这几天暖阳渐回，积雪消融，池面结的一层薄冰也开始融化。
一阵风吹来，掀起亭纱，捎来寒冷。
“又过去了一个难熬的冬。怎么杨兄还没想好？”透过薄纱，白衣少年的声音清冽而凉薄，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似在诱惑着什么，仿佛响起的一瞬间，便见天光暗淡。
“阿岐，价格当真不可再少一点吗？只是借一会罢了，待我祖父病情安好，立即送神医回妙春堂！”青衫男子的有些急切，激动道。
“杨兄，你知道秦神医是神医谷最善于治风邪病的人，平时便是千金都不治人。这已是最低了。”少年嘴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态度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杨昆岭无奈的道：“好吧！那说好了，后日我去接秦神医！”
陆岐也很满意这一结果，伸出自己白皙修长的的手，握住酒樽，轻轻碰了碰杨昆岭搁置在石玉桌的酒杯，“合作愉快！”
杨昆岭苦笑道：“恐怕也只有你——”
“大、大少爷！”慌慌张张的的叫喊，打断了杨昆岭的话。
“这声音好像是李掌柜？”杨昆岭皱眉，掀起薄纱，看他急迫的样子，便命他进来。
亭内的白衣少年不慌不乱喝完杯中的酒，那双淡琥珀色的瞳仁格外的清澈剔透。陆岐垂下的睫投落下淡淡阴影，好像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呢，凑凑热闹吧。
这边，杨大少听完李掌柜那令人不可思议的报告简直目瞪口呆，他咽了咽口水，“你当真看到—？”  这可是雪白的细盐，怕是只有这个时代的资产贵族和皇帝才能吃上。
李掌柜再次狠狠点头确定，“属下没看错，的的确确是雪白的细盐。”
杨昆岭疯狂了，这哪里意味着无限的细盐，这明明是数不尽的财富向他招手。但是他看到旁边波澜不惊的陆岐，头脑里的风暴冷静下来。
陆岐微垂着头，柔软的发丝在额前浮动，“这就有趣了。”
“阿岐，你看这——”杨昆岭现在非常犹豫，他知道若是真的，杨家是断不可能单独吞下这一技术。若是鼎楼能相助，一起吞下倒是有可能。
鼎楼是最大的行商行，在这片大陆分布着各种食肆、药铺等，特别与神医谷联系密切，既神秘又掌握很多关键情报。
而他从小的玩伴——陆岐就是鼎楼少主。
他看向陆岐，想着能不能合作。
少年倦懒的眸光却投向李掌柜，“怕是只有皇族才能吃下，但是或许我们可以先见见那位云笙小姐？”
陆岐起身手中把玩的玉佩重新系回腰间，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桌上轻点，“请领路吧，李掌柜！”
这边秋华和夏竹完美完成小姐交代的任务，接着去采购了一些嬷嬷交代买的的东西，就去城门口找等待她们的张富贵。
张富贵看见她们大包小包，连忙帮忙牢牢扣在牛车上，“买好了这么多东西啊！”
夏竹帮忙牵着牛，转头说：“可不是，我家嬷嬷交代买全了回去，万一下次缺啥，又得麻烦您！”
三人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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