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白献殷勤
这厢肖姨娘自然是闹了一场，可对于顾凤月最后的判决倒没半分好影响，甚至遭了‘不识大体’的叱责。
彼时顾凤月还自顾自的望着铜镜垂泪，脸上的痒意减了几分，可这张脸也算是毁了大半。
看得不耐烦，她挥手将铜镜砸到地上，哭喊着：“大夫呢？还不叫人来！”
光是半天的功夫，这位就已经砸了三个花瓶五个茶杯，小丫鬟身上满是被碎瓷片划破的痕迹，听了声，弯着腰，颤颤的走进来。
“姑娘....”
还未等说完，便被门外声响打断，下一刻便有婆子掀帘进来，冲着顾凤月福了福身：
“奉老爷的话，请姑娘佛堂休养。”
这位是肖老爷身边的婆子，最是稳重的，她将丫鬟驱散，一个人与顾凤月说清了原委。
肖老爷也知女子名节重要，没有大张旗鼓的意思，那和尚不过一说，若是顾凤月懂事，主动前往佛堂礼佛，此事便好看些。
顾凤月恨得将手中穗子掐烂，面前却不得不做出识大体的模样，温婉道：“自然，我最近心神不宁，去佛堂静静心也好。”
“她真这样说？”
话传到肖黎耳中，据说府内虽然嫌顾凤月身上晦气，却也有不少人敬佩她的大气，这倒是让肖黎有些惊奇。
十三认真的点点头：“半句怨怼都无，乖乖跟着那婆子走了。”
她搁下茶盏，柳眉微敛，口中喃喃道：“这倒是奇怪....”
十三不明所以，反倒笑着捧来厨房做好的糕点放到肖黎面前：“如今姑娘可以安心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般实诚性子，倒不好笑她，只能循循善诱道：“你觉得，那顾凤月是个好性子吗？”
“不是。”
“一个人做事忽然不像她的性子，你觉得如何？”
十三知道姑娘这是教导自己，便绞尽脑汁想了想：“她...难不成还有别的谋算？”
这话倒是说在了点上，肖黎起身，对着十三吩咐道：“近来将我们这边的人都看紧些，别给人可趁之机。”
听出话中风雨欲来的味道，十三凝重的应道：“放心吧姑娘，院子里的都管束着，不会添乱。”
月上枝头，各院子也陆续熄了灯，丫头婆子一天操劳，也是累得很，打着哈欠便睡了。
十三听了肖黎的话，偏要自己守夜，见自家姑娘借着烛光灯下读书，颇为羡艳，又担心道：
“我再为姑娘点盏灯，亮些，不伤眼睛。”
肖黎也不是不困，只是今日事总有些捉摸不透的东西，她无心睡眠，随便翻上两本罢了。
“不用，你睡吧。”
十三哪里肯，非要在一旁守着，院子里静悄悄的，月色倒是皎洁，也是心中一动，肖黎披了衣服，想出去看看。
有些屋中还有黯淡烛光，肖黎立于门前，却看见一个鬼祟身影摸着院墙往出走。
十三先是一惊，看身影有些眼熟，竟然是和翠云一个屋的丫鬟。
“你干什么？”
她原本要大声质问，却被肖黎制止，不得不放下了声音，随之加大的是狠狠拍在丫鬟肩头的手。
“嘶！十三姐姐，你做什么？”
丫鬟泪眼汪汪，她也不顾不得诉苦，指着院外说道：
“我今晚躺的早，谁知翠云回来在房里坐了一会儿，便偷偷摸摸的出去了，十三姐姐不是要我们多注意嘛，我是看她去干嘛了！”
她这一通话说完，才发现肖黎就站在她们身后，吓得白了脸。
“没事，多亏你了。”肖黎安抚完小丫鬟，与十三眼神相对，两人十分默契的跟上翠云的步子。
好在小丫鬟不敢擅自出院门，只能在门外张望，与十三相争的时候，翠云已经走出许多，不曾听到这边的动静。
黑夜中寻人有些困难，主仆二人眼瞧着她躲过守卫，一步一步，摸索着道路，却十分熟悉地方的，到了顾凤月的屋子。
“她要去干什么？”
到了这里便不能再跟了，肖黎想知道顾凤月在谋划什么，便不能打草惊蛇。
不过翠云和顾凤月，两人到底是如何联系的，这满腹的疑问，怕是要扰了肖黎今晚的清梦了。
府门外，原本应该在家中佛堂静心的顾凤月一袭鹅黄罗裙，嫩绿腰带，盈盈同柳枝清纤，姣好如初桃花苞，只是这样好的身姿，偏偏带着面纱。
大庭广众抛头露面确实不妥，这样蒙着面纱的美人倒是多了几分端庄矜持的气质，不容轻佻。
旁边的丫鬟捧着朱红的食盒，在骄阳下热的满头大汗，却不得不焦急的等待着试场中的人。
忽然，顾凤月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李公子。”
顾凤月也算是长了一副倾国倾城之貌，然而对方却没有被她打动，主动退了一步，语气温润的说道：“顾姑娘。”
顾凤月也不好太殷勤，她轻袖一抚，旁边的丫鬟赶忙上前：“这是给公子的吃食，公子考试辛苦，这是风月的一点心意。”
李瑀看着那散发着香气的饭盒，出乎意料的 皱了皱眉，却不好当众拂了对方的面：“多谢。”再无一字。
顾凤月倒也不生气，她微微低着头，扭着帕子：“等考完，我为公子在得意居安排了酒宴，望公子一定赏脸。”
这下李瑀是真有些不耐，他忍着性子说道：“学业繁忙，在下不一定会去，告辞了。”
顾凤月既不是亲友也不是同窗，贸然给一个外男安排酒宴，实在超出他的接受范围，肖家怎么出了一个这样不懂礼数的姑娘！
然而顾凤月还在身后做最后努力道：“李公子一定要来，我在得意居静候公子。”
这连丫鬟都听不下去了，小心拉了拉顾凤月的袖子。
周围的人原本以为这是什么端庄少女，来看望兄长或是父亲，结果是私会情郎，之前赞美此时全化作不屑。
李瑀只觉得手中握个烫手山芋，进了学府便随手送给别人。
得意居内，顾凤月果真摆了一桌酒宴，然而主角不到，酒香食美又有何用。
顾凤月捏紧了拳头，却又舒了口气：“走，我们去学府看看。”
此时大多考生已经离开，不存在李瑀还未考完的情况，顾凤月咬紧了唇瓣，却看见肖黎的身影缓缓从学府中走出。
身后那人，不正是李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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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顾凤月还自顾自的望着铜镜垂泪，脸上的痒意减了几分，可这张脸也算是毁了大半。
看得不耐烦，她挥手将铜镜砸到地上，哭喊着：“大夫呢？还不叫人来！”
光是半天的功夫，这位就已经砸了三个花瓶五个茶杯，小丫鬟身上满是被碎瓷片划破的痕迹，听了声，弯着腰，颤颤的走进来。
“姑娘....”
还未等说完，便被门外声响打断，下一刻便有婆子掀帘进来，冲着顾凤月福了福身：
“奉老爷的话，请姑娘佛堂休养。”
这位是肖老爷身边的婆子，最是稳重的，她将丫鬟驱散，一个人与顾凤月说清了原委。
肖老爷也知女子名节重要，没有大张旗鼓的意思，那和尚不过一说，若是顾凤月懂事，主动前往佛堂礼佛，此事便好看些。
顾凤月恨得将手中穗子掐烂，面前却不得不做出识大体的模样，温婉道：“自然，我最近心神不宁，去佛堂静静心也好。”
“她真这样说？”
话传到肖黎耳中，据说府内虽然嫌顾凤月身上晦气，却也有不少人敬佩她的大气，这倒是让肖黎有些惊奇。
十三认真的点点头：“半句怨怼都无，乖乖跟着那婆子走了。”
她搁下茶盏，柳眉微敛，口中喃喃道：“这倒是奇怪....”
十三不明所以，反倒笑着捧来厨房做好的糕点放到肖黎面前：“如今姑娘可以安心休息一段时间了。”
这般实诚性子，倒不好笑她，只能循循善诱道：“你觉得，那顾凤月是个好性子吗？”
“不是。”
“一个人做事忽然不像她的性子，你觉得如何？”
十三知道姑娘这是教导自己，便绞尽脑汁想了想：“她...难不成还有别的谋算？”
这话倒是说在了点上，肖黎起身，对着十三吩咐道：“近来将我们这边的人都看紧些，别给人可趁之机。”
听出话中风雨欲来的味道，十三凝重的应道：“放心吧姑娘，院子里的都管束着，不会添乱。”
月上枝头，各院子也陆续熄了灯，丫头婆子一天操劳，也是累得很，打着哈欠便睡了。
十三听了肖黎的话，偏要自己守夜，见自家姑娘借着烛光灯下读书，颇为羡艳，又担心道：
“我再为姑娘点盏灯，亮些，不伤眼睛。”
肖黎也不是不困，只是今日事总有些捉摸不透的东西，她无心睡眠，随便翻上两本罢了。
“不用，你睡吧。”
十三哪里肯，非要在一旁守着，院子里静悄悄的，月色倒是皎洁，也是心中一动，肖黎披了衣服，想出去看看。
有些屋中还有黯淡烛光，肖黎立于门前，却看见一个鬼祟身影摸着院墙往出走。
十三先是一惊，看身影有些眼熟，竟然是和翠云一个屋的丫鬟。
“你干什么？”
她原本要大声质问，却被肖黎制止，不得不放下了声音，随之加大的是狠狠拍在丫鬟肩头的手。
“嘶！十三姐姐，你做什么？”
丫鬟泪眼汪汪，她也不顾不得诉苦，指着院外说道：
“我今晚躺的早，谁知翠云回来在房里坐了一会儿，便偷偷摸摸的出去了，十三姐姐不是要我们多注意嘛，我是看她去干嘛了！”
她这一通话说完，才发现肖黎就站在她们身后，吓得白了脸。
“没事，多亏你了。”肖黎安抚完小丫鬟，与十三眼神相对，两人十分默契的跟上翠云的步子。
好在小丫鬟不敢擅自出院门，只能在门外张望，与十三相争的时候，翠云已经走出许多，不曾听到这边的动静。
黑夜中寻人有些困难，主仆二人眼瞧着她躲过守卫，一步一步，摸索着道路，却十分熟悉地方的，到了顾凤月的屋子。
“她要去干什么？”
到了这里便不能再跟了，肖黎想知道顾凤月在谋划什么，便不能打草惊蛇。
不过翠云和顾凤月，两人到底是如何联系的，这满腹的疑问，怕是要扰了肖黎今晚的清梦了。
府门外，原本应该在家中佛堂静心的顾凤月一袭鹅黄罗裙，嫩绿腰带，盈盈同柳枝清纤，姣好如初桃花苞，只是这样好的身姿，偏偏带着面纱。
大庭广众抛头露面确实不妥，这样蒙着面纱的美人倒是多了几分端庄矜持的气质，不容轻佻。
旁边的丫鬟捧着朱红的食盒，在骄阳下热的满头大汗，却不得不焦急的等待着试场中的人。
忽然，顾凤月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李公子。”
顾凤月也算是长了一副倾国倾城之貌，然而对方却没有被她打动，主动退了一步，语气温润的说道：“顾姑娘。”
顾凤月也不好太殷勤，她轻袖一抚，旁边的丫鬟赶忙上前：“这是给公子的吃食，公子考试辛苦，这是风月的一点心意。”
李瑀看着那散发着香气的饭盒，出乎意料的 皱了皱眉，却不好当众拂了对方的面：“多谢。”再无一字。
顾凤月倒也不生气，她微微低着头，扭着帕子：“等考完，我为公子在得意居安排了酒宴，望公子一定赏脸。”
这下李瑀是真有些不耐，他忍着性子说道：“学业繁忙，在下不一定会去，告辞了。”
顾凤月既不是亲友也不是同窗，贸然给一个外男安排酒宴，实在超出他的接受范围，肖家怎么出了一个这样不懂礼数的姑娘！
然而顾凤月还在身后做最后努力道：“李公子一定要来，我在得意居静候公子。”
这连丫鬟都听不下去了，小心拉了拉顾凤月的袖子。
周围的人原本以为这是什么端庄少女，来看望兄长或是父亲，结果是私会情郎，之前赞美此时全化作不屑。
李瑀只觉得手中握个烫手山芋，进了学府便随手送给别人。
得意居内，顾凤月果真摆了一桌酒宴，然而主角不到，酒香食美又有何用。
顾凤月捏紧了拳头，却又舒了口气：“走，我们去学府看看。”
此时大多考生已经离开，不存在李瑀还未考完的情况，顾凤月咬紧了唇瓣，却看见肖黎的身影缓缓从学府中走出。
身后那人，不正是李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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