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赌局终了

　　
李沐心被纸条上的内容吓了一跳。
这纸条是李安东身上的，李安东进来之时，蒋宗泽当时还没有死。而在房间里李安东也没有写过任何东西，所以说——
这纸条的前半句是准确的预测了蒋宗泽的死亡！那它的后半句……
李沐心越想越怕，而屏幕上老爹的抽牌也要开始了……
“梅花2啊，真是可怕的牌。”老爹撇了撇嘴，然后他一扬右手，两个黑衣人立马心领神会，一左一右抓住了林湘，然后把林湘直接按在了赌桌上。
“你……你们干什么？”林湘大声的质问起来，不过他的质问丝毫不起作用，两个给一人还是把他死死地按在了桌子上。
老爹：“哎哎哎——别这么粗暴啊，你们这样他都看不到我抽牌了。”
两个黑衣人闻言立马把林湘拉了起来，不过还是一左一右把他控制着让他坐在了椅子上。
“这什么意思？”林湘眯着眼问老爹。
“待会你马上就知道了。”就在老爹回答林湘的同时，裁判已经上手了——
只见裁判把整副摊在桌上的牌收了起来，然后正面朝上的整个摊了开来。
林湘：“你……”
老爹却没有理会林湘，而是在摊开的牌里仔细的翻找，没一会就找到了林湘错过的那张王牌——黑桃2！
老爹拿着黑桃2在林湘眼前晃了晃，仿佛在摇曳一杆胜利的旗帜。
老爹：“怎么样？现在你的王牌在我的手里了，可惜啊，你没抽到它，让我给抽到了。”
“你……你这算什么？”林湘显然被老爹的无耻给惊到了，对方居然直接把牌整个翻过来找。
“你这算什么赌博？”林湘愤怒的说道。
“所以说你不懂就是不懂……”老爹把黑桃2丢回了赌桌上：
“赌博的本质是什么？赌博的本质其实就是掠夺啊。”
老爹：“我既然要从你的手中掠夺，那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毫无疑问——当然是明抢啊！”
“但是如果互相掠夺的双方地位是接近的话——明抢首先是不好看，其次的话明抢也会遭到对方极大的反抗。”
“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商议一个看似合理，其实双方都觉得对自己有利的游戏进行决策——”
“这就是赌博！”
“赌博的真正含义在对掠夺对方手中的东西，无论采取何种手段！只要能从对方身上成功的索取，那就是赌博的胜利。”
“你的抽牌游戏有规定说不能明牌抽牌吗？”老爹笑着从手下的一个黑衣人手里拿过一个雪茄剪：
“没有吧——所以说我明牌抽牌不也是完全可以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老爹的诡辩让林湘一时无从下手，就在林湘思考对策之时，老爹又继续说道：
“试想一下，要是你现在有蒋宗泽那样的地位的话，我能这么轻易的取胜吗？那个时候我们俩所在的立场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
“不会吧……”老爹说着就把雪茄剪套在了林湘右手的食指上。
老爹：“所以说——进行地位差距悬殊的赌博，对于劣势方来说那就是找死的行为。”
“而面对你这样找死的行为，仁慈的我也是给了你获胜的机会不是吗？”说着老爹又拿起了被他丢在桌子上的黑桃2。
“很可惜——在最关键的时候你没有抽到它，为了你我专门改了规则把大小王改到了最小……但是！你没能抽到黑桃2——”
“对了，用那个很火的话来说就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说着老爹也模仿者按住了林湘的头，然后一顿的揉搓。
“黑……黑桃2……”林湘感到一股深渊正在吞噬着自己……烦躁、懊恼的情绪充斥着林湘的大脑——
自己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没有抽到黑桃2，明明以前随随便便就能抽到的——
“可恶……为什么……为什么我当时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抽牌了……明明应该考虑的更多——明明可以考虑的更多……”林湘在心里不断的责怪着自己：
“要是抽牌之前完善一下规则，要是抽牌的时候多感受一下是不是黑桃2的气息……”在事后看来能想到的实在是太多……
但是！
林湘同时也明白，这只是借口，是自己作为弱者的借口……
就算是再小心，对方也总有用不完的说辞，就算是再努力，也无法跨越那道鸿沟……林湘想到这里，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本来以为和蒋宗泽的赌局你能学习到点什么。”老爹放开了林湘的脑袋：
“无论是你瞄准沙漏游戏的观看体验来逼迫蒋宗泽跟你对局，还是蒋宗泽赌局结束以后想赖账给你9亿游戏币的行为。”
“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对于地位差距最好的解释不是吗？”
老爹：“强如蒋宗泽，因为你狐假虎威的一套，也不得不下场；而你就算赢了，对方也能明目张胆的赖账……”
“你本应该在这个时候就发现这一点的啊，发现赌博的真义。”
“现在你还能说和蒋宗泽的对局你赢了吗？”老爹笑了笑：“和你的对局，你赢的是游戏，而蒋宗泽赢的才是赌局！”
“反驳他！，一定要反驳他！”林湘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怎么了？不说话了吗？”老爹看着欲言又止的林湘顿了顿，似是发现了新玩具一般，老爹脸上的神色突然怪异起来——
“对了，你现在算是间接害死了我一个义子不是吗？”老爹凑到了林湘的面前：
“所以说——由你来抵债怎么样？”
林湘：“什……什么意思？”
“俗话说一个萝卜一个坑。”老爹站直了身子，一根手指抵在了赌桌上：
“现在蒋宗泽这个坑空出来了，那他没能帮我做到的事就由你来做；他没能帮我挣到的钱就由你帮我挣，怎么样？”
林湘：“你的意思是？”
老爹：“做我的义子！或者准确来说做我义子的备选，然后余生为我效力，你怎么看呢？”
“我没得选择吧……”林湘愤愤的说道。
“哈哈哈，那倒也不是啊。”老爹爽朗的笑了起来：“你当然可以选择自由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哇哦！”老爹突然感叹道：“这普希金这一句现在来形容你是真的合适啊，你那什么生命啊、小女友啊，不正好就是这个局面吗？”
“怎么说？能不能让我惊喜一下，来个皆可抛让我看看，展现出人类高尚的美德啊。”
“那你可失望了——”林湘瞪了老爹一眼：“我答应你，你以后就是我义父，我这条命就先寄存在你这里了。”
“不是义父，是老爹，懂吗？”老爹拿起手杖敲了一下林湘的脑袋：
“你可真有意思，用最强硬的语气，说着最怂的话。不过，看你你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啊。”
老爹迈着步伐绕到了林湘的身后，他的右手抓住了扣在林湘右食指上的雪茄剪。
老爹：“你刚才用这根手指指老爹，老爹感觉很不舒服。愿赌服输，这算是给你一个教训。”
说着老爹咔嚓一下，就把林湘的食指齐根剪断。
林湘感到一股钻心的疼痛向他袭来，这股疼痛击溃了林湘最后紧绷的一根神经，让林湘不由自主的大吼起来。
几个小时高强度的起起伏伏和绞尽脑汁的阴谋算计，这些潜藏的负面情绪终于是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似要将林湘淹没一般。
林湘感觉到意识开始模糊，不过他强忍着没有晕过去，而两个一直抓着他的黑衣人也终于是放开了他。
“好，愿赌服输，这根手指给你了，老爹你要是没别的事就先回去休息？”林湘强忍了一口气说出了这句话。
他的左手死死地抓住自己断指的部分，他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倒下！
“不错，不错，你进入角色很快啊——”老爹欣慰的笑了笑：“不亏是老爹的好儿子。不过……”
林湘：“不过什么？哦！那9亿是吧，我知道的，就当没有发生过。”
“不不不不——”老爹摇了摇头：“那也算是你辛辛苦苦赢得的，你现在是我的义子，和蒋宗泽的赌局当然不会有人说三到四。”
“放心吧，钱之后就会打在你的账户上，我要说的是别的事。”
林湘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他的伤口处也是血流如注，不过他还是强忍着站了起来问道：“什么事？你说！”
“所谓赏罚分明，罚都罚了，现在当然是赏的时候了啊！”老爹一声令下，两个黑衣人便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拿着一个塑料盆和一个酒杯，另一个则拿着两瓶红酒。
老爹：“喝了这杯酒，你就是我正儿八经的义子了。”老爹说话间，两个黑衣人也行动了起来。
两瓶红酒都被打开了，他们先往杯子里倒了一小杯，然后剩下2瓶全部倒在了塑料桶里。
老爹举起了酒杯，在林湘的眼前晃了晃：“就是不知道现在还喝不喝的下啊……”
“哈，这算什么？我当什么事呢？”林湘一阵狞笑，二话不说端起塑料盆仰头就灌。
不过刚喝两口，林湘就被呛的酒喷出一地。
老爹见状很是得意的大笑了起来：“别着急啊，我们还没碰杯呢，你咋这么猴急呢？”
强咽了一口胃里涌上来的酒气，林湘那手随便的抹了抹喷在身上的酒水和口水。
不过他的断指处还在流血，血水和酒水混在了一起，使得林湘看上去宛如地狱归来的修罗。
“好！”林湘端着塑料盆往身前一举，高声的说道：“老爹，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也不管老爹如何，又是仰起头把盆里剩余的酒全部灌了下去。
两瓶酒下肚，林湘断指处的痛感也渐渐的减弱了。“貌似……终于……”林湘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是再也睁不开眼了。
不过在迷茫之中，林湘似乎听到了恶魔在他的耳边低语：
“欢迎来到上流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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