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转班
高二上学期的最后一周。
新的处分通知单贴了出来。高二三班钟尚强，秦莫迟同学，男女生交往过密，处以记大过处分，取消一切评比资格，取消一切活动及团体参与资格。
学生会中两个讨厌的人都消失了。
考前一天晚上，各班正在组织布置考场，我和黄昏来到东楼，在学生会借用的小办公室里坐下。
这个办公室开着门，亮着灯，但没有人。那些身兼班长职位的学生，想必正在组织考场布置。
小办公室里虽然没有沙发，却有一张躺椅。见没人，我躺靠在其上享受着。黄昏拿纸杯接了一杯水，端到我桌前。
“你喝吧，我自己去接。”
“跟我客气什么。”
于是我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冬季天冷，并不愿多饮水。黄昏在我的对面轻轻坐下。
“说来以后我们打算怎么办呢。”
以后吗，我还真没想过。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我反问道。
“你觉得我们成功了吗？”
我仔细想了想，见我没有作答，黄昏继续说道：
“别以为清理掉了对手就算成功了。还记得我们的初心吗，现在东楼依然歧视我们，西楼差生依然猖狂，除了五六班纪律卫生提高一点，别的和一开始根本没区别。”
“这都不急，现在我当上了会长，以后慢慢解决嘛。”
话是这么说，我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的把“当上会长”当作了计划的终点。真要说起来，我也不见得有能力管好那些差生，更做不到改变两楼早已产生的隔阂。
“而且我们都比当时成长了不少，当时做不到的，现在还做不到吗？现在不行以后还不行吗？”我试着安慰他不要担心太多。
他转过头，灯光映射下，神情却有些惨淡。
“那时你还有人际圈，现在五班把我们两个一起孤立在外。而且说真的，你这个会长能不能当得上还是一回事......说来，你不会离开我吧。”
“当然不会，怎么可能呢，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要一起考清北呢。”
这时门打开了，是陈天机。
“镜姐不在吗？我先去叫她。”
他转身跑掉，一分钟后，和镜姐一同前来办公室。
这里只有两把椅子和一个塑料凳，我站起身来让位。“没事你坐。”镜姐连忙扶我坐下。
陈天机站在我们桌前，严肃的嘴脸试着挤出一朵笑容。
“首先，恭喜二位战胜对手。”
我和黄昏不约而同鼓起掌声。
“别忘了你们还有我的功劳。”
“话说，学生会要重新分配职务吧。”黄昏直入主题。
“这正是我今天前来说的重点。钟尚强被开除出学生会，但是东西楼的竞争形式上并没有结束。”
“什么意思？”我和黄昏异口同声问道。
“钟尚强作为东楼代表已经不在学生会，不该结束了吗？”我补充道。
“竞争的体制建立时，说的是对决胜利一方有权选举他们的代表为学生会长。现今东楼代表失去资格，新则并没有停止竞争的条例，竞争依然会持续到期末考试出成绩的时刻。如果东楼胜利，新的学生会长在东楼中选取。”
陈天机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下和镜姐。
“现在校团委登记名义会长不还是我吗？我直接传位给商易成同学不行吗。”
“不行，校学生会没有传位的条例。一直都是每年九月末选举一次，一次任命一年。目前只能按新则条例处理。”
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
早知道陈天机城府极深，在制定新则时说不定早就考虑了各种漏洞可能。不仅我们，连镜姐现在也是一脸懵逼。
纪律卫生西楼已经输了，明后两天的期末考试，成绩是没有胜算的。
赵黄昏站起身来，对陈天机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机神你要当会长吗？你不当，商易成他真的是很好的会长人选。”
“条例不可违反。”
“可恶！从头到底一切都是骗局。西楼自己人和我们作对，学生会也和我们作对，所有人都在和我们作对！”赵黄昏气得直跺脚。
陈天机拉住他的胳膊，被他一把甩开。
“学生会不会和你们作对，学生会和你们目标是一致的，请分清你的立场。”
他的话还是严肃不带感情。
“陈天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正面问道。
“希望治理好西楼差生。学生会肯定希望全体学生阳光向上，无论何班。这一点和你们目标一致。所以我们立场应当一致，那些西楼不良才是你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
陈天机这样一说，黄昏冷静了下来。天机继续讲道：
“镜姐希望你当会长，因为她认为你身在五班，更容易治理好西楼。她讨厌钟尚强，认为钟尚强深层品质不行。而我觉得她的想法是错的，于是我和她让实践来证明，同时给了钟尚强以及你商易成半年的试炼。事实表明钟尚强确实很失败，而你商易成也没有成功，西楼不良还在猖狂。制度是公平的，这样的西楼没有资格选取学生会长。”
我无从反驳，只得点头默认。
门口一个女生探进头来，低声叫了声班长，陈天机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出去，随后加快语速。
“不过你俩也不要太伤心。”
陈天机怎么忽然安慰起人来？我有些诧异。
“你们是这届学生会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已经找校长谈过，能否将西楼特别优秀的学生转班到东楼。经过一番商谈，校长给出的答复是，本次期末考试如果有扬帆楼学生进入理科年级前十，可以转班到远航楼。所以你们还有机会。”
陈天机说完便跑出办公室，身为班长的他还真是忙。
可以转班吗？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西楼那个鬼地方，离开满是二手烟的厕所，离开排挤我的教室，离开不认真负责的老师。而且如果转到东楼，我担任学生会长在程序上完全行得通。
“说来我们都错怪陈天机了。”
“加油哦，期末考跟姐比一比。”镜姐和我击了一掌。
话说回来，前十可不是那么容易。至少达到镜姐的成绩，差不多稳定前十。我都不好意思提及期中考试88名，之前最高我都没进过前二十，只能寄希望明后天发挥超常。
果然还是没戏了吗。
“黄昏你也加油。”镜姐再次伸出手击掌，黄昏却说道：
“我会加油的。但转班的事，免谈！”
说完他便走出了办公室。
“哎。”我叹了口气，“他还是那么固执极端。”
“看来他还在仇恨东楼，之前小秦确实欺负他过分了，不过不至于这样吧。转班也是理科班，又不去三班。”
“说真的，身为他最好的朋友，现在我却慢慢发现，我也不懂他了。”
“没事。就像我也不懂陈天机，他搞这么多竞争，就为了证明我的想法错了。不过我还是把他当朋友啊，一起办公这么长时间，没关系的。”
这一夜，不见星光。
......
期末考试结束了。
这是我超常发挥的一次，理科题目全部答上，语文作文题材也用上了之前写过的高分。
说不定这次真的有机会，我告诉赵黄昏，他和我同样兴奋，他说他也发挥很不错。
“这周末放假，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吧。”
“好啊，终于有时间了。”
说来赵黄昏早就约过我，想必他一直期待着，结果一直等到现在白雪纷飞的季节。不过冬日之景同样绚丽，别有一番滋味。
最紧张振奋的时刻来临了，周五下午贴出成绩大榜的时刻。
大榜前挤满了人，我和黄昏站在外面。其实我们可以直接以学生会身份去办公室查看的，但我并不想这样做。我紧张得心跳如同刚跑完百米，挤过去看都不敢。
黄昏和我一样，看上去更加紧张。
一直等到人群散去，我才来到大榜前。自己的成绩排在13名，只差那么一点。瞬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还是不行吗，水平未到，发挥再好又有何用。
继续往下看，班长青玉洁17，其它五班人考得也不算差，治理好学习环境还是有用的，不过比起东楼仍然有所欠缺。毕竟荒废了一年，哪是那么容易追上。
当然，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已经不关心他们了。
怎么没找到赵黄昏的名字？
一直看到榜一百多，还是没找到。我从新往上找......赵黄昏居然考到了第九名！
仅比钱镜台低一分。
“厉害了我的哥！”我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恭喜赵黄昏！”是镜姐的声音，她正拿着一张单子走来。
“真厉害啊，就知道你是个学霸，和我想的没错。”
镜姐拉着赵黄昏走出教学楼，我随后跟上。
“黄昏你有兴趣当学生会长吗？”
黄昏摇了摇头，一言不发。镜姐把单子递给黄昏。
“来签个字，下学期你就可以转班了。”
黄昏一摆手打在纸上。
“这么好的事，你快签了吧，我求之不得呢。”我笑道。
他瞪了我一眼。“我不会签的，我绝不会去东楼。给我我就当场撕毁。”
见镜姐不知所措。我一时有些生气。
“黄昏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他后退两步，依然一言不发。
“商易成，你快劝劝他。”
我摇了摇头。“做不到的。他这个人，劝他没有任何用的。”
这时陈天机走来。镜姐将情况说给陈天机听，一向面无表情的陈天机都目瞪口呆。
“学校已经给出一个转班名额，如果他实在不愿意，让给别人也是可以的。”
“商易成，你愿意吗？”
竟有这等好事，我心里乐开花了。赵黄昏他真傻，就这么把机会让给我。我接过单子，签上了字。
“这样你就可以如愿转入东楼，当上会长了。”
“商易成，你想去哪班呢？”
“来我们班吧，我罩着你。”
既然镜姐这么说了，我还犹豫什么，当即答应。
这时，我看到一旁的赵黄昏。他面目极度扭曲，散发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锋利的眼神就像盯着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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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办公室开着门，亮着灯，但没有人。那些身兼班长职位的学生，想必正在组织考场布置。
小办公室里虽然没有沙发，却有一张躺椅。见没人，我躺靠在其上享受着。黄昏拿纸杯接了一杯水，端到我桌前。
“你喝吧，我自己去接。”
“跟我客气什么。”
于是我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冬季天冷，并不愿多饮水。黄昏在我的对面轻轻坐下。
“说来以后我们打算怎么办呢。”
以后吗，我还真没想过。
“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我反问道。
“你觉得我们成功了吗？”
我仔细想了想，见我没有作答，黄昏继续说道：
“别以为清理掉了对手就算成功了。还记得我们的初心吗，现在东楼依然歧视我们，西楼差生依然猖狂，除了五六班纪律卫生提高一点，别的和一开始根本没区别。”
“这都不急，现在我当上了会长，以后慢慢解决嘛。”
话是这么说，我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知不觉的把“当上会长”当作了计划的终点。真要说起来，我也不见得有能力管好那些差生，更做不到改变两楼早已产生的隔阂。
“而且我们都比当时成长了不少，当时做不到的，现在还做不到吗？现在不行以后还不行吗？”我试着安慰他不要担心太多。
他转过头，灯光映射下，神情却有些惨淡。
“那时你还有人际圈，现在五班把我们两个一起孤立在外。而且说真的，你这个会长能不能当得上还是一回事......说来，你不会离开我吧。”
“当然不会，怎么可能呢，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要一起考清北呢。”
这时门打开了，是陈天机。
“镜姐不在吗？我先去叫她。”
他转身跑掉，一分钟后，和镜姐一同前来办公室。
这里只有两把椅子和一个塑料凳，我站起身来让位。“没事你坐。”镜姐连忙扶我坐下。
陈天机站在我们桌前，严肃的嘴脸试着挤出一朵笑容。
“首先，恭喜二位战胜对手。”
我和黄昏不约而同鼓起掌声。
“别忘了你们还有我的功劳。”
“话说，学生会要重新分配职务吧。”黄昏直入主题。
“这正是我今天前来说的重点。钟尚强被开除出学生会，但是东西楼的竞争形式上并没有结束。”
“什么意思？”我和黄昏异口同声问道。
“钟尚强作为东楼代表已经不在学生会，不该结束了吗？”我补充道。
“竞争的体制建立时，说的是对决胜利一方有权选举他们的代表为学生会长。现今东楼代表失去资格，新则并没有停止竞争的条例，竞争依然会持续到期末考试出成绩的时刻。如果东楼胜利，新的学生会长在东楼中选取。”
陈天机指了指他自己，又指了下和镜姐。
“现在校团委登记名义会长不还是我吗？我直接传位给商易成同学不行吗。”
“不行，校学生会没有传位的条例。一直都是每年九月末选举一次，一次任命一年。目前只能按新则条例处理。”
顿时感觉自己被骗了。
早知道陈天机城府极深，在制定新则时说不定早就考虑了各种漏洞可能。不仅我们，连镜姐现在也是一脸懵逼。
纪律卫生西楼已经输了，明后两天的期末考试，成绩是没有胜算的。
赵黄昏站起身来，对陈天机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机神你要当会长吗？你不当，商易成他真的是很好的会长人选。”
“条例不可违反。”
“可恶！从头到底一切都是骗局。西楼自己人和我们作对，学生会也和我们作对，所有人都在和我们作对！”赵黄昏气得直跺脚。
陈天机拉住他的胳膊，被他一把甩开。
“学生会不会和你们作对，学生会和你们目标是一致的，请分清你的立场。”
他的话还是严肃不带感情。
“陈天机，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正面问道。
“希望治理好西楼差生。学生会肯定希望全体学生阳光向上，无论何班。这一点和你们目标一致。所以我们立场应当一致，那些西楼不良才是你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
陈天机这样一说，黄昏冷静了下来。天机继续讲道：
“镜姐希望你当会长，因为她认为你身在五班，更容易治理好西楼。她讨厌钟尚强，认为钟尚强深层品质不行。而我觉得她的想法是错的，于是我和她让实践来证明，同时给了钟尚强以及你商易成半年的试炼。事实表明钟尚强确实很失败，而你商易成也没有成功，西楼不良还在猖狂。制度是公平的，这样的西楼没有资格选取学生会长。”
我无从反驳，只得点头默认。
门口一个女生探进头来，低声叫了声班长，陈天机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先出去，随后加快语速。
“不过你俩也不要太伤心。”
陈天机怎么忽然安慰起人来？我有些诧异。
“你们是这届学生会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已经找校长谈过，能否将西楼特别优秀的学生转班到东楼。经过一番商谈，校长给出的答复是，本次期末考试如果有扬帆楼学生进入理科年级前十，可以转班到远航楼。所以你们还有机会。”
陈天机说完便跑出办公室，身为班长的他还真是忙。
可以转班吗？太好了！终于可以离开西楼那个鬼地方，离开满是二手烟的厕所，离开排挤我的教室，离开不认真负责的老师。而且如果转到东楼，我担任学生会长在程序上完全行得通。
“说来我们都错怪陈天机了。”
“加油哦，期末考跟姐比一比。”镜姐和我击了一掌。
话说回来，前十可不是那么容易。至少达到镜姐的成绩，差不多稳定前十。我都不好意思提及期中考试88名，之前最高我都没进过前二十，只能寄希望明后天发挥超常。
果然还是没戏了吗。
“黄昏你也加油。”镜姐再次伸出手击掌，黄昏却说道：
“我会加油的。但转班的事，免谈！”
说完他便走出了办公室。
“哎。”我叹了口气，“他还是那么固执极端。”
“看来他还在仇恨东楼，之前小秦确实欺负他过分了，不过不至于这样吧。转班也是理科班，又不去三班。”
“说真的，身为他最好的朋友，现在我却慢慢发现，我也不懂他了。”
“没事。就像我也不懂陈天机，他搞这么多竞争，就为了证明我的想法错了。不过我还是把他当朋友啊，一起办公这么长时间，没关系的。”
这一夜，不见星光。
......
期末考试结束了。
这是我超常发挥的一次，理科题目全部答上，语文作文题材也用上了之前写过的高分。
说不定这次真的有机会，我告诉赵黄昏，他和我同样兴奋，他说他也发挥很不错。
“这周末放假，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吧。”
“好啊，终于有时间了。”
说来赵黄昏早就约过我，想必他一直期待着，结果一直等到现在白雪纷飞的季节。不过冬日之景同样绚丽，别有一番滋味。
最紧张振奋的时刻来临了，周五下午贴出成绩大榜的时刻。
大榜前挤满了人，我和黄昏站在外面。其实我们可以直接以学生会身份去办公室查看的，但我并不想这样做。我紧张得心跳如同刚跑完百米，挤过去看都不敢。
黄昏和我一样，看上去更加紧张。
一直等到人群散去，我才来到大榜前。自己的成绩排在13名，只差那么一点。瞬间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果然还是不行吗，水平未到，发挥再好又有何用。
继续往下看，班长青玉洁17，其它五班人考得也不算差，治理好学习环境还是有用的，不过比起东楼仍然有所欠缺。毕竟荒废了一年，哪是那么容易追上。
当然，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已经不关心他们了。
怎么没找到赵黄昏的名字？
一直看到榜一百多，还是没找到。我从新往上找......赵黄昏居然考到了第九名！
仅比钱镜台低一分。
“厉害了我的哥！”我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
“恭喜赵黄昏！”是镜姐的声音，她正拿着一张单子走来。
“真厉害啊，就知道你是个学霸，和我想的没错。”
镜姐拉着赵黄昏走出教学楼，我随后跟上。
“黄昏你有兴趣当学生会长吗？”
黄昏摇了摇头，一言不发。镜姐把单子递给黄昏。
“来签个字，下学期你就可以转班了。”
黄昏一摆手打在纸上。
“这么好的事，你快签了吧，我求之不得呢。”我笑道。
他瞪了我一眼。“我不会签的，我绝不会去东楼。给我我就当场撕毁。”
见镜姐不知所措。我一时有些生气。
“黄昏你不要太过分了啊。”
他后退两步，依然一言不发。
“商易成，你快劝劝他。”
我摇了摇头。“做不到的。他这个人，劝他没有任何用的。”
这时陈天机走来。镜姐将情况说给陈天机听，一向面无表情的陈天机都目瞪口呆。
“学校已经给出一个转班名额，如果他实在不愿意，让给别人也是可以的。”
“商易成，你愿意吗？”
竟有这等好事，我心里乐开花了。赵黄昏他真傻，就这么把机会让给我。我接过单子，签上了字。
“这样你就可以如愿转入东楼，当上会长了。”
“商易成，你想去哪班呢？”
“来我们班吧，我罩着你。”
既然镜姐这么说了，我还犹豫什么，当即答应。
这时，我看到一旁的赵黄昏。他面目极度扭曲，散发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神情，锋利的眼神就像盯着仇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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