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红衣送酒

小说：碰瓷逃妃作者：古十五字数：2063更新时间 : 2019-06-23 12:37:14

新房里披着喜帕的新娘忐忑地坐在床榻上，等着要等的人。杜又琴穿着丫鬟的衣服扎着两个小发髻，不时地趴在门口往外瞧着。
“琴姐姐，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的？”喜帕下的新娘绞着帕子小声道。
杜又琴跺跺小脚，退回床边，也压低了声音。“酒妹妹，我好紧张啊，你说这样能成吗？会不会有问题？”
帕下的人是杜又酒，她努力不让自己过度紧张只好发泄到了帕子上。那帕子在她的指尖早已经被绞成了一团。身子止不住地抖着，险些将喜帕摇落。
“我不知道，玉姐姐说全听夫人的安排。”
杜又琴看着她在发抖，于是走到她身旁前，先将她头上的喜帕挪正了，后又揽住她的身子让她将头靠在她身上，安慰道：“夫人说让你在这等着，那就等着，你再耐心些。莫要怕。”
“可是，那人要娶的是玉姐姐啊。”杜又酒靠在她身上，感受着传来的温暖，身子果真不再颤抖。
杜又琴原本明亮的眼睛忽然黯淡了些，一下下地拍着她的后背道：“不管怎样，过了今夜，你就是这山寨的夫人。”
“可是，当山寨头目的夫人真的好吗？”杜又酒忍不住将喜帕抬起来，露出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在她的印象中，落草为寇的山贼，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恶人，是要被世人唾弃送官的。
这个问题？对于杜又琴来说是从来没有思考过的。她们是世家小姐，书也读过不少，落草为寇确实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想到她们现在的境遇，也许逃上山寨也不见得不是条好的生路。
“酒妹妹，你我现在已然是罪人之后，现又有什么资格来评说他人呢？而且我们现在的身份在百姓的口水或许还没有这山贼的口碑好呢?”她的眼神又暗了几分，看向仰望着她的小脸心中划过一丝羡慕。
那红衣生，她是见过的。人长的玉树临风，若不说是这黑风寨的寨主，她都会以为是哪家的世家公子。
“这是玉姐姐为你谋的出路，虽说那寨主看中的是她，但她既然让你替嫁，你也同意了，那你便安心地做这压寨夫人吧。”语气里带了不满，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大家族里长大的人，哪个不会挑拨离间。她才是她的亲妹妹啊，两次逃生的机会，她的亲姐姐竟然将这样的机会都给了别人。
听得这样说，杜又酒脸色暗了暗：他要娶的不是自己，他若是不喜欢自己该怎么办呢？
杜又琴看得出她的心思，继续安慰道：“没关系的，你与嫡姐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嫡姐走后，你就好好侍奉夫君。这山里的大王见的世面不会太多，你多费些心思，早晚可以把人拿下。”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男人嘛，古往今来都差不多，我姨娘常跟我说：与其费力地争夺男人的心，不如拿下男人的身，然后生个孩子，若是男孩最好，可以母凭子贵；若是女孩，就再努力再生一个。”
说的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杜又酒点点头表示认同，她也是庶女，父亲几年抬了几个姨娘进门，对男人的期望也并不高的。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就是顺从家人的意思嫁给指定的人，然后持家生子，就这样平淡地过一辈子。
世事总是出乎意料，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替堂姐嫁给山大王。山大王嘛，想来也是不错的。
杜又酒掐掐自己，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原本忐忑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开始想她要嫁的人是怎样的。
“琴姐姐，你可见过那人？”
“哪人？妹妹说的是何人？”杜又琴伸出葱白的指戳了下她的眉心，故意绕了弯子打趣她。
杜又酒顷刻红了脸，一副小娇娥地羞怯模样，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玉姐姐让我嫁的人。”
“你”杜又琴刚想说等你瞧了就知道了，话还没出口，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想要躲出去已是来不及，于是在屋子里四处找寻藏身的地方，最后只好钻进了床底下藏住自己。
来人是红衣生，他好不容易从那不讲理的父亲手里脱身，便第一时间赶来看自己的小娘子。心里有些莫名的恐慌，之前眼看着她被父亲甩了出去，后来也不知道她怎样了，有没有受伤。幸好三胖前来跟他禀报，说人先送入了洞房，他才安心同父亲纠缠好脱了身。
这会儿，他刚抬了腿，正要推门而入，就被身后的声音拦了步。
“锦儿！”
红衣生转过身子，便看见红衣从院门处迈着莲步款款走来。身后跟着容嬷嬷，手上托着一壶酒，两个酒盅。
“娘，你来啦！”红衣生行了个礼，看着他娘越来越生动的面容，心里越发柔和起来，这一切要归功于他的小媳妇吧。若不是她，寨子里现在办的就不是喜事而是丧事了吧。
“嗯，想着刚才的成亲被你那讨厌的爹打断，娘心里有些难过，所以想来看看你。”红衣红着眼，泪光闪过。牵过他的手握着手心，如同他幼年时。
“娘，我没事。多少年了，他怎样，我们不都早习惯了吗？！他喜欢那女人，那女人的女儿喜欢我，所以他就要我娶了那女人的女儿。要娶他娶，我死也不会娶。”
“嗯，我们不娶。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陪娘喝杯酒。”
红衣努力将泪水逼回，展开笑颜。
容嬷嬷默契地递了酒杯上去，一杯递给红衣，一杯递给红衣生。
“娘，我着急去看玉儿。” 红衣生有点迟疑，此刻的他很想看看她，哪怕只一眼就好。
“哎，娶了媳妇忘了娘，放心，你媳妇就在里面，跑不了。三胖之前也请了大夫帮她看了，没有受伤。这可是你的喜酒呢，方才一闹，娘一口都没顾得喝上。”
红衣嗔怪地看着他，一副他不喝就是不孝的架势。儿大不由娘，她心里感慨万分。
红衣生从没见过他娘这般模样，于是只好端着酒杯仰头喝下。酒水甘冽，口齿留香，似还有一点不一样的地方。
“娘，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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