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顾客是上帝
<p>一下午对大学的思考和讨论没有结果，哲远也就没再想了，身边的人都比他着急，但是他淡定得让别人更着急，不是因为志在必得的淡定，而是茫然而不知该慌啥，淡定得很可怕，因为这是人生的重要选择。</p>
<p>熬过了几乎一下午的时间，哲远告别了子立，提前来到店里。</p>
<p>慢慢地和店里的人也熟悉了，每个人对他也友好得多了，这种感觉的改变其实也只是因为他自己，一开始来的时候因为太陌生，所以会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也觉得别人对自己不够友好，冷冷的，但问题出在他身上，一来没有人有义务对他热情有加，二来，他心里设想了很多自己热情的表达，却都烂在心里，因此也就双向冷淡了。</p>
<p>现在好了，哲远也接受了这个地方，接受了这里的人，心里自然和他们近了几分，觉得自己是这里的人了。</p>
<p>由于还没到上班时间，也没到上客时间，他没什么事需要做的，就在酒屋待了一会儿，认了认酒，然后又去门口站着了。</p>
<p>这条街还不算繁华，这个点也不到热闹时候，外面是冒着热气的大马路，对街的门店本来就冷冷清清，这会更是无人问津。</p>
<p>百无聊赖，远哥也还没来，他一直都是准时来的，不迟到，也不会很早到，哲远只能这么磨着时间，和大门旁边池子里的金鱼大眼瞪小眼，好像站着站着他也成了这个店固定的一部分，静止了。</p>
<p>“哲远，帮我把茶室的桶装水换上吧。”负责吧台的女孩让哲远帮忙。</p>
<p>“嗯。”</p>
<p>他很乐意帮忙，起码有点事做。</p>
<p>在换水的时候，那女孩就在旁边清理茶具。</p>
<p>“我教你泡茶吧，客人来的时候需要泡茶你好可以上，不然大家忙起来顾不上到时候你就得挨批了。”</p>
<p>“好啊，谢谢啊。”哲远觉得很开心，因为有人为他考虑。</p>
<p>女孩把泡茶的一些细节教给他，他默默记在心里。</p>
<p>这时候远哥也推门进来了，看看时间，差不多要进入上班状态了，其他人也陆续到来。</p>
<p>“阿远，去把阳台下面的垃圾清理一下。”</p>
<p>阿远？是我还是远哥，哲远突然一懵，心里觉得可能不是自己，但又怕就是叫自己，这么一迟疑，远哥已经动起来了。</p>
<p>“让哲远去。”领班看哲远傻傻站着就这么说道。</p>
<p>远哥先去把工具拿来递到哲远手里，哲远便走上楼梯，身后又传来：“阿远，你跟彤彤去桐城大酒店送酒吧。”</p>
<p>哲远回头看了一下，远哥和彤姐准备出门去了。</p>
<p>一直都习惯别人叫自己“阿远”，突然的，别人叫“阿远”不是叫他，他的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点恍惚。</p>
<p>哲远上楼翻过护栏，下到下面的平台，将落叶和污泥扫起来，把污水扫进下水口，没有穿胶鞋，所以他做这些都小心翼翼的，但还是把鞋弄脏了。</p>
<p>等一切弄好下楼的时候，远哥他们也回来了，他们是骑电动车去的，所以速度会快点，这时候已经在准备吃晚饭了。</p>
<p>哲远也习惯了晚饭模式，能够“自力更生”了，说实话，店里的伙食不错，有荤有素还有汤，还都是现做的，就算在家里他也没吃这么好，所以晚饭也就吃得很香。</p>
<p>晚饭后也差不多到上客时间了，两个男服务员负责到门口迎客，然后将客人带到包间，在这之前包间的空调已经打开，香水也滴入到专用的设备里，给客人准备好了一个舒适的环境。</p>
<p>来请客的这个中年男人是个常客，所以店里的人都认识了，就哲远第一次见所以有点生。</p>
<p>几个客人刚坐下就要了酒，哲远把酒拿来，他们自己就开了。</p>
<p>“没东西垫肚空腹喝酒不好。”哲远多嘴了。</p>
<p>“那你说怎么办？”客人笑着说，气氛还好，不算尴尬。</p>
<p>“等上菜了吃点再喝。”没办法，哲远只能把话接下去。</p>
<p>“这小伙子真有意思，那就赶紧上菜吧。”</p>
<p>哲远被说得害羞了。</p>
<p>后面几次进包间虽然客人都很友好，但是他还是挺不好意思的。</p>
<p>菜上得差不多的时候，来了两位散客。一个年纪大些，一个年轻些，看得出来是上下级的关系。</p>
<p>哲远将他们领到阳台的桌子上坐下。</p>
<p>“你们这也太热了，赶紧拿风扇啊！”其实风扇已经在拿了。</p>
<p>“服务员，拿菜单！”</p>
<p>“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在楼下点单。”</p>
<p>年轻人一脸不满意的样子，但转身就对领导说：“我下去点菜，您先坐着。”</p>
<p>点菜不由哲远负责，所以他就去做别的了，给客人拿餐具什么的。</p>
<p>“有你这么拿筷子的吗？你就这样把筷子给我？”那领导一脸怒气。</p>
<p>“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给您换。”哲远知道自己遇上难伺候的主了。</p>
<p>还好不是一直在身边服务，哲远最怕这种人了。</p>
<p>然而怕啥来啥，没多一会儿客人就招呼他过去了。</p>
<p>“服务员，你们这里都有什么汤？”</p>
<p>“跳鱼旁海汤，海参汤，鲟汤……”</p>
<p>“有蛤蜊豆腐汤吗？”客人打断了哲远。</p>
<p>“有的。”</p>
<p>“那来一份。”</p>
<p>不久后汤上了。</p>
<p>“这汤多少钱一份？”年轻人问。</p>
<p>“38.”</p>
<p>“就这汤要38？你确定？你没搞错吧？你们这是黑店吗？”年轻人一直如此发问。</p>
<p>“这个汤一直都是卖这个价的。”</p>
<p>“好了好了你走吧！”</p>
<p>哲远求之不得，赶紧走了。</p>
<p>看来年轻人是想请领导吃饭，但是来了一个消费水平不是他能轻松承受的地方，不过他太沉不住气了，竟然在领导面前就这么说话，不是丟份了吗？哲远心想。但是再想想，那年纪大点的大概和他是一路货色，也没觉得不妥，真有不妥也是这酒庄的不妥了。</p>
<p>至于他们真实的关系哲远也不做更多的揣摩，与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他只是做好本职工作，然后祈祷不要遇上什么倒霉事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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