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尼禄
富丽堂皇的斯普洛斯皇宫北部有一座巴洛克风格的城堡，名叫西普特斯，在斯普洛斯语中意为神明选定的人所在的地方，而现在住在这里的是个还未成年的男孩。
他是斯普洛斯共和国当今的皇帝，小皇帝尼禄·斯普洛斯。
尼禄穿着浅白色的绸缎袍子，袖口和领口都镌绣着金色的古老咒语似的符号，他有着一头正宗的斯普洛斯人的浅棕色的短发，眸子也是正宗的浅褐色，他眼神凝重地看着手中的羊皮卷，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定似的，手指按在了羊皮卷上的某个图案上。
“这是西图斯侯爵家送上来的宝剑吧。”
“是的，陛下，这柄宝剑在西图斯侯爵家炼金窖经过了近三百天淬炼，剑刃极为锋利，削铁如泥，哪怕是没有魔力在身的普通骑士也能够用此剑斩断百斤重的精钢…”一旁的亲卫低垂着头说道。
尼禄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个好东西，用来切水果刚刚好，我记得…”他的手翻着羊皮卷，可翻了两遍也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西境那边今年的密瓜应该也快要熟了吧，可是这次的进贡品里为什么没有？”
“因为这几年饥荒的原因，西境的农业也受到了影响…所以今年的贡品少了很多。”亲卫擦着额角的汗珠。
“饥荒？”尼禄一愣，抬起头看向王座下方的亲卫，“那不是前几年的事情了？”
“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今年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哼，神教司的那群神棍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小事也能拖这么久。”尼禄轻蔑地说。
亲卫把头垂的更低了些，这种话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今年的祭神节活动不会也像去年那样停办吧…”尼禄苦从身旁的盘子里拿起樱桃悬在了自己的头顶，仰起头看着樱桃轻笑地说道，“真不知道底下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明明祭神节的活动那么有趣。”
他说着松开了握住樱桃的手指，啵的一声樱桃掉进了嘴里，咀嚼着含糊地继续说道：“就算是其他活动不能办，祭神的巫女舞蹈总该照常搞吧，巫女们还要吃东西的吗？”
“她们也是人…陛下。”亲卫没能忍住，但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连忙惊恐地抬起头望向头顶的皇帝。所幸的是小皇帝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又放进嘴里一颗樱桃，咀嚼了一会将两颗樱桃子吐到了地上，其中一颗樱桃子轻轻地打在了亲卫的脸上。
小皇帝转过头，望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她们是巫女。”
亲卫的神经猛地绷紧，额角的汗珠慢慢地滑向颚下。
尼禄的眼睛毫无情感地盯着亲卫看了很久，突然噗呲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整个人坐在王座上因为大笑而不断地颤抖着。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笑声渐渐停息，因为笑了太长时间而岔气到胃痛，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突兀地抬起了头。
世界一下子静了下来。
“但她们还挺好看的，西境的那些人…真的让人直流口水啊。”尼禄浅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欲望，“你说是吧，隆美尔。”
亲卫隆美尔半跪在地上，犹豫着小声地说道：“是…陛下。”
“女人长的也很好看是吧。”
“是…陛下。”
“那让人垂帘欲滴的眸子啊…还有那种柔软的感觉…”尼禄一挑眉头，“屁股也很大对吧。”
“…对。”
“你不用这么勉强的，隆美尔。”尼禄突然说道，这样的话却让隆美尔变得更加诚惶诚恐，他连忙低下头认错，尼禄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来吧，让我们继续汇报近期的成果吧，一起看看我的斯普洛斯帝国又有什么可以吹嘘的东西。”
“是共和国，陛下…”隆美尔又一次明知故犯。
尼禄愣了一下，食指轻轻地在王座旁敲着，一边说道：“隆美尔啊，有时候我真的想让人一刀把你劈成两半…哦，不对，是五马分尸…或者碾成肉泥。”
隆美尔脊背发凉地颤抖着。
“但幸亏吧…幸亏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要是杀了你，我可就没人能用了…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要是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这死气沉沉的皇宫里岂不是要无聊死。”尼禄惋惜地叹着气，手掌微微抬起，试图尝试着抓住头顶水晶吊灯的灯光，可那光芒还是从他的指缝中逃了出去。
他微微眯起眼睛：“你还真是…独一无二的家伙啊。”
隆美尔的头触到了底板，就像是个跪在神像前的罪人。
尼禄的目光略过他低垂的脑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又一次翻开了身旁的羊皮卷，循着刚刚的位置继续向下看去。
王座下方的隆美尔则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座上的男孩，渐渐地在他的眼中尼禄和某个魁梧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样子完全一样吧。”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隆美尔回过神望向尼禄，两个人视线交汇。
“对吧，隆美尔，样子完全一样的吧。”尼禄又问了一遍，隆美尔的目光这才转向了他手中举着的羊皮卷，在那张羊皮卷上用特殊的墨水绘画着某个女孩的样子，那是一个看上去犹如精灵般美丽且青春的女孩。
隆美尔知道尼禄话中的意思，因为羊皮纸上的女孩和某个在精灵哨所见到的女人的模样近乎完全一致。那次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隆美尔正巧陪在尼禄的身边。
“的确很像，陛下。”隆美尔应道。
“还真是让人惊喜啊，竟然会有长得这么像小女孩，还是…属于我的，对吧，在我的土地上…”尼禄开心的笑着，忍不住将羊皮卷抱在了怀里。
上一次在精灵哨所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当着众人的面尼禄便要去抱那个女人，像个被欲望填满脑子的泰迪犬，而这样的小皇帝…那时才刚刚十岁，很难想象如果不是生在斯普洛斯家他会是个怎样的家伙。
“陛下…我们还是继续看汇报吧。”隆美尔连忙打断了他的欲望。
尼禄微微一怔，看了眼隆美尔后好不情愿地翻开了下一张羊皮卷，目光呆滞地看着羊皮卷上的数字和陈述，舔了舔嘴唇，又翻到了下一张，接着是下一张的下一张…
他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随便看了两眼便将羊皮卷扔到了地上。
“看完了。”尼禄说着舒服地躺在了王座上。
隆美尔看着尼禄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叹气，小步向前将被扔到地上的羊皮卷一张一张地捡了起来。一边捡着羊皮卷，隆美尔忍不住粗略地看了两眼，先是东部饥荒状况加重，饿死人数不断上升，接着又是南部发生大规模骚乱，甚至有土匪与当地居民勾结强抢地方政府的状况发生…
“陛下，饥荒的情况似乎并没有…”
“并没有被扼制住是吗？”尼禄躺在王座上，慵懒地说道。
隆美尔缓缓地握紧手中的羊皮卷：“陛下，我觉的这样下去…恐怕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是指什么？”尼禄问道。
“南边已经出现了暴乱的状况，甚至原西西普斯公国的旧贵族开始诱导人民埋怨陛下的决定…”
尼禄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悠然地说道：“南边？一群愚民就算埋怨了又如何？”
“如果发生了战争…维持了六十多年的和平就该功亏一篑了。”隆美尔的声音突然放大，“到时候…到时候…又会有很多人死掉的。”
“人不是都会死？”
“可…”隆美尔沉默了一下，“可他们不该这样死。”
“那又关我何事？战争和混乱都是他们的选择不是吗？”尼禄紧闭着眼睛，享受着侍女轻轻扇来的凉风，“只要不乱来，就不会有人死掉的吧，可选择乱来的是他们不是吗？那么战争什么的也只会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吧。”
“可那都是他们的无奈之举吧！”隆美尔突然咆哮到。
尼禄突然睁开双眼，凝重地望向城堡的阁顶，声音幽幽地说道：“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啊。”
隆美尔的心脏像是被枪击中了般，猛地被攥紧。隆美尔不敢抬头，甚至连声音都不再敢发出，他知道自己的话真正的惹到了尼禄，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回话的权力，只能低垂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尼禄的怒火爆发的那一刻。
然而尼禄的喘息声渐渐变得平稳了些，并没有如往日一般的暴怒，而是缓缓地从王座上坐起，挥挥手让身旁的侍女从西普特斯里退了下去。等到侍女离开后，整座城堡里只剩下了尼禄和隆美尔两个人。
尼禄微微弯腰坐在王座之上，一只手无力地垂下，另一只手则撑着自己的下巴眯起了眼睛。
隆美尔低垂着头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着说不出任何的话，瞪大了的眼睛中充斥着难以遮掩的恐惧。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样？”尼禄冷冷地问道。
隆美尔不敢吱声，依旧低垂着脑袋。他知道身为小皇帝的尼禄也有很多苦恼的事情，从九岁那年被迫继承皇位起，盯着这白金王座的人便都在尝试着将手掌伸向尼禄，他们逼迫着他做了很多他所不想做的事情，甚至是…对皇权的架空也做到了近乎无视尼禄的地步。
也许曾经的尼禄也想做个好皇帝吧，隆美尔这样想着，心情复杂地缓缓抬起头。
然后就看到了…
正抱着羊皮卷露出一副痴汉像的尼禄。
“呜呜呜，真的长得好像啊…我一定要让她来皇宫里来让我抱。”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吉安娜·希克瑞斯…名字也好好听…呜呜呜。”
“…”
也许…是我想错了吧，隆美尔的嘴角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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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斯普洛斯共和国当今的皇帝，小皇帝尼禄·斯普洛斯。
尼禄穿着浅白色的绸缎袍子，袖口和领口都镌绣着金色的古老咒语似的符号，他有着一头正宗的斯普洛斯人的浅棕色的短发，眸子也是正宗的浅褐色，他眼神凝重地看着手中的羊皮卷，最终似乎下定了决定似的，手指按在了羊皮卷上的某个图案上。
“这是西图斯侯爵家送上来的宝剑吧。”
“是的，陛下，这柄宝剑在西图斯侯爵家炼金窖经过了近三百天淬炼，剑刃极为锋利，削铁如泥，哪怕是没有魔力在身的普通骑士也能够用此剑斩断百斤重的精钢…”一旁的亲卫低垂着头说道。
尼禄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个好东西，用来切水果刚刚好，我记得…”他的手翻着羊皮卷，可翻了两遍也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西境那边今年的密瓜应该也快要熟了吧，可是这次的进贡品里为什么没有？”
“因为这几年饥荒的原因，西境的农业也受到了影响…所以今年的贡品少了很多。”亲卫擦着额角的汗珠。
“饥荒？”尼禄一愣，抬起头看向王座下方的亲卫，“那不是前几年的事情了？”
“情况一直没有好转，今年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
“哼，神教司的那群神棍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小事也能拖这么久。”尼禄轻蔑地说。
亲卫把头垂的更低了些，这种话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接。
“那今年的祭神节活动不会也像去年那样停办吧…”尼禄苦从身旁的盘子里拿起樱桃悬在了自己的头顶，仰起头看着樱桃轻笑地说道，“真不知道底下那群人是干什么吃的，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明明祭神节的活动那么有趣。”
他说着松开了握住樱桃的手指，啵的一声樱桃掉进了嘴里，咀嚼着含糊地继续说道：“就算是其他活动不能办，祭神的巫女舞蹈总该照常搞吧，巫女们还要吃东西的吗？”
“她们也是人…陛下。”亲卫没能忍住，但话一出口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连忙惊恐地抬起头望向头顶的皇帝。所幸的是小皇帝似乎并没有在意他的话，而是又放进嘴里一颗樱桃，咀嚼了一会将两颗樱桃子吐到了地上，其中一颗樱桃子轻轻地打在了亲卫的脸上。
小皇帝转过头，望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她们是巫女。”
亲卫的神经猛地绷紧，额角的汗珠慢慢地滑向颚下。
尼禄的眼睛毫无情感地盯着亲卫看了很久，突然噗呲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整个人坐在王座上因为大笑而不断地颤抖着。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笑声渐渐停息，因为笑了太长时间而岔气到胃痛，他捂着自己的肚子突兀地抬起了头。
世界一下子静了下来。
“但她们还挺好看的，西境的那些人…真的让人直流口水啊。”尼禄浅褐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欲望，“你说是吧，隆美尔。”
亲卫隆美尔半跪在地上，犹豫着小声地说道：“是…陛下。”
“女人长的也很好看是吧。”
“是…陛下。”
“那让人垂帘欲滴的眸子啊…还有那种柔软的感觉…”尼禄一挑眉头，“屁股也很大对吧。”
“…对。”
“你不用这么勉强的，隆美尔。”尼禄突然说道，这样的话却让隆美尔变得更加诚惶诚恐，他连忙低下头认错，尼禄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来吧，让我们继续汇报近期的成果吧，一起看看我的斯普洛斯帝国又有什么可以吹嘘的东西。”
“是共和国，陛下…”隆美尔又一次明知故犯。
尼禄愣了一下，食指轻轻地在王座旁敲着，一边说道：“隆美尔啊，有时候我真的想让人一刀把你劈成两半…哦，不对，是五马分尸…或者碾成肉泥。”
隆美尔脊背发凉地颤抖着。
“但幸亏吧…幸亏现在我的身边只有你一个人，要是杀了你，我可就没人能用了…这可让我如何是好啊，要是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在这死气沉沉的皇宫里岂不是要无聊死。”尼禄惋惜地叹着气，手掌微微抬起，试图尝试着抓住头顶水晶吊灯的灯光，可那光芒还是从他的指缝中逃了出去。
他微微眯起眼睛：“你还真是…独一无二的家伙啊。”
隆美尔的头触到了底板，就像是个跪在神像前的罪人。
尼禄的目光略过他低垂的脑袋，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又一次翻开了身旁的羊皮卷，循着刚刚的位置继续向下看去。
王座下方的隆美尔则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小心翼翼地看向王座上的男孩，渐渐地在他的眼中尼禄和某个魁梧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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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美尔知道尼禄话中的意思，因为羊皮纸上的女孩和某个在精灵哨所见到的女人的模样近乎完全一致。那次遇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隆美尔正巧陪在尼禄的身边。
“的确很像，陛下。”隆美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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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饥荒的情况似乎并没有…”
“并没有被扼制住是吗？”尼禄躺在王座上，慵懒地说道。
隆美尔缓缓地握紧手中的羊皮卷：“陛下，我觉的这样下去…恐怕会出现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是指什么？”尼禄问道。
“南边已经出现了暴乱的状况，甚至原西西普斯公国的旧贵族开始诱导人民埋怨陛下的决定…”
尼禄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然后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悠然地说道：“南边？一群愚民就算埋怨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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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都会死？”
“可…”隆美尔沉默了一下，“可他们不该这样死。”
“那又关我何事？战争和混乱都是他们的选择不是吗？”尼禄紧闭着眼睛，享受着侍女轻轻扇来的凉风，“只要不乱来，就不会有人死掉的吧，可选择乱来的是他们不是吗？那么战争什么的也只会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吧。”
“可那都是他们的无奈之举吧！”隆美尔突然咆哮到。
尼禄突然睁开双眼，凝重地望向城堡的阁顶，声音幽幽地说道：“你以为你是在跟谁说话啊。”
隆美尔的心脏像是被枪击中了般，猛地被攥紧。隆美尔不敢抬头，甚至连声音都不再敢发出，他知道自己的话真正的惹到了尼禄，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回话的权力，只能低垂着头静静地等待着尼禄的怒火爆发的那一刻。
然而尼禄的喘息声渐渐变得平稳了些，并没有如往日一般的暴怒，而是缓缓地从王座上坐起，挥挥手让身旁的侍女从西普特斯里退了下去。等到侍女离开后，整座城堡里只剩下了尼禄和隆美尔两个人。
尼禄微微弯腰坐在王座之上，一只手无力地垂下，另一只手则撑着自己的下巴眯起了眼睛。
隆美尔低垂着头跪在地上，身体颤抖着说不出任何的话，瞪大了的眼睛中充斥着难以遮掩的恐惧。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这样？”尼禄冷冷地问道。
隆美尔不敢吱声，依旧低垂着脑袋。他知道身为小皇帝的尼禄也有很多苦恼的事情，从九岁那年被迫继承皇位起，盯着这白金王座的人便都在尝试着将手掌伸向尼禄，他们逼迫着他做了很多他所不想做的事情，甚至是…对皇权的架空也做到了近乎无视尼禄的地步。
也许曾经的尼禄也想做个好皇帝吧，隆美尔这样想着，心情复杂地缓缓抬起头。
然后就看到了…
正抱着羊皮卷露出一副痴汉像的尼禄。
“呜呜呜，真的长得好像啊…我一定要让她来皇宫里来让我抱。”
“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吉安娜·希克瑞斯…名字也好好听…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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