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对谁忠诚
倪可的第一反应是，梁谊峰跟踪了他们；但经过和私家侦探的探讨，这个可能被否定，因为对方并不知道倪可和韩予陈去了同一个地方，虽然梁谊峰在速度上慢了一脚，但目的很明确，行动也没有躲藏。
那就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地址？
倪可皱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梁谊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寻找了尤天一！对方毕竟是警察，资源充裕，能找到蛛丝马迹并不奇怪。
想到这里，倪可有点哭笑不得，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还真给倪可猜对了，当然梁谊峰并不是真想帮忙找人，他只是感觉里面有问题，便追查了下去，发现尤天一去了那里。
梁谊峰知道那个地方存在的作用，很好奇，尤天一变成了谁？于是追了过去。
还是那个小个子男人，只不过客气很多，因为梁谊峰直接使用了暴力，看起来挺斯文一个人，瞬间把他按倒地上，给他看了尤天一的图像。
小个子男人很惜命，很快调出了彼得的图像，告诉梁谊峰，这是改装后的样子。
梁谊峰一眼认出来了，是彼得，也很吃惊。根据倪可的讲述，理理关系，有点乱啊！
梁谊峰回去后，找到倪可，分享了寻找的结果，然后观察倪可的反应。
见人家好歹帮了忙，倪可叹了口气，开口道：“还记得以前你提过，彼得在听了我和我爸爸的对话后，开始变得不大一样吗？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七彩葡萄”这个词触动了他，因为他就是尤天一，是涂涂的哥哥，而种出七彩葡萄是涂涂的遗愿。”
“如果他是尤天一，为什么要变成彼得？”梁谊峰记得，尤天一离开前，是在倪志英的实验室工作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忘记了过去的事情，至于他为什么要去改变身份，就不大清楚了。”倪可并不准备告诉梁谊峰，倪志英在尤天一身上做的实验。
“怎么会记忆出了问题？”梁谊峰追问。
倪可摇头，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尤天一之前在你父亲那里工作，你父亲知道原因吗？”梁谊峰又问。
倪可当然知道，梁谊峰不好糊弄，回答说：“我问过我父亲了，尤天一在实验室工作期间，已经开始出现记忆问题了，我父亲尝试帮忙，但不见起色。我怀疑，他的离开，是因为完全忘记了过去，连我父亲都忘记了，包括自己的工作。”
“所以后来你父亲也在寻找他？”梁谊峰问。
倪可点头。
“那你父亲为什么没有报警？”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倪志英不想报警，不想曝光自己失败的实验，倪可知道，但不想告诉梁谊峰。于是摇头：“从我父亲角度，不需要报警，这是尤天一自己对职业的选择吧，虽然他的状态有些让人担心，但没到需要报警的地步。说实话，我觉得我父亲并不清楚尤天一的真实状态，我的意思是，他没料到会那么严重。”
梁谊峰将信将疑。
“谢谢你，帮忙找到了尤天一。”这句话倪可说得真诚。
梁谊峰胡乱点点头，问：“那后面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找到尤天一，帮助他，看看能否找回失去的记忆。他既然还记得七彩葡萄，那说明过去的事情，还在他的脑海里，还有希望。”这是倪可的真心话。
“你不计较他害你的事了？”梁谊峰又问。
“哎，事情有轻重，我想，等他想起过去，就不会那样对我了。”这是倪可的希望。当然，从内心而言，更多的是对尤天一的惋惜，还有替父亲感到愧疚。
没想到梁谊峰点了点头，说也愿意帮助尤天一。
这让韩予陈觉出异样，提醒倪可，要小心：“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既然他能查到尤天一就是彼得，也许他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要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倪可皱眉。
“他另有目的。”韩予陈很肯定。
倪可想不出，梁谊峰愿意帮助尤天一，是会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某种程度，她赞成韩予陈的看法，梁谊峰这个反应，有些反常。
“现在不知道尤天一在哪里，私家侦探有没有什么消息？”倪可问。
韩予陈摇头，说：“这点也蛮奇怪的，每次彼得，哦，尤天一消失的时候，总找不到他，不知躲在哪里？”
“从这点看，多个梁谊峰帮忙找，也是好的。”倪可皱着眉头，准备后头见招拆招。
很快，又一个让倪可感到意外的消息传来。
刘留找到了倪可，给她看了一份公司的客户档案，被改造人居然是明晨。
“你、你是在哪儿找到的？”倪可问。
“在公司数据库的一个角落里。”刘留咬牙，“上次你提醒之后，我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公司数据库，居然有个死角，在藏匿模式下，昨晚才破开的密码，然后就看到了。”
倪可见刘留红着双眼，忙说：“辛苦了。”表示感谢。
然后细看档案，明晨被改造的地方，有些奇怪，于是倪可赶忙回到公司实验室，把数据提取出来进一步分析。
从结果看，一组激素组合会提升人的忠诚度，但另一组数据就搞不清什么目的了。倪可在实验室一直呆到晚上，仍然没有头绪。
韩予陈再次催促，让她休息。
没办法，倪可觉得自己这么泡在实验室里，也未必有结果，便暂时结束了分析工作。
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韩予陈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眼看出来呢。”
倪可摇头：“组合太多了，哪记得住那么多，这手术的结果，最清楚的是设计人。”
“就是从前往后做容易，从后往前推测难？”韩予陈问。
倪可思考了一下：“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看来理解得还是有偏差，韩予陈笑笑，便不再聊这个话题了。
但是倪可的脑子里还是放不下，不由嘀咕：“忠诚度那么明显的高值，另一组数据为什么那么奇怪，看不出目的呢？”
韩予陈随口问道：“对谁忠诚？尤天一吗？”
倪可愣在那里，然后站了起来，说：“我们再回一趟实验室！”
“怎么了？”韩予陈莫名其妙。
“赶紧走吧！我可能找到答案了。”倪可转身就走。
韩予陈只得跟在后头，不忘把剥好的虾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啥事儿不能等吃完啊？”
倪可不想等了，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总想着从性格属性上分析，可是，那组数据跟性格属性没关系，是忠诚属性的附属。很明显，尤天一改造明晨，让明晨忠诚于自己，而那组数据，是尤天一的特质。
实验室在做早期测试的时候，有检测过尤天一的个人数据，倪可找了出来，两相对比，果然！
这个家伙，太过分了！居然活生生把一个人改成自己的忠实者，倪可生气极了，但想到对方是尤天一，又满满的无奈。
这事儿肯定得梁谊峰帮忙，倪可将情况告诉了他。
梁谊峰也很生气，看倪可的眼神冷了三分，问：“你想怎么办？”
“我给明晨做恢复手术吧。”倪可说，所以才找来梁谊峰。
“那就赶紧吧，手续上我来处理。”梁谊峰很配合。
“还有，明晨不会愿意的，我们……”倪可在想，怎么操作？
“我把她直接抓来。”梁谊峰一句话搞定。
“可以吗？”倪可问，“会不会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对谁不好？你还是你的公司？反正你们目前都没有信誉。”梁谊峰不想多说，直接走了。
很快，他带着下属，抓来了明晨。
“你确认手术没问题？”梁谊峰不放心。
“我有明晨的原始数据，肯定能百分之一百恢复。”这点倪可有信心。
“你不会再把她改造成你的粉丝吧？”梁谊峰冷冷的讽刺。
倪可没有回应，她也觉得，尤天一做得太过分了。
对于手术，明晨很不配合，担心伤害到她，倪可给她用了适当的麻醉剂，让她思维清晰，但行动受限。
“也许你现在无法理解，我也不清楚你怎么会被做了改造手术，但我得把你改回来。”倪可告诉明晨。
“没有我的允许，你无权对我手术！”明晨说。
“不手术也可以，你得交代，彼得让你干了什么？”梁谊峰说。
明晨赶忙摇头，声辩道：“我不认识彼得，他没有让我干任何事情！”
倪可看了一眼梁谊峰，摇头：“你问不出来的，她死都不会承认。”
梁谊峰脸色不善。
“你出去吧，我要开始了。”倪可不理明晨说什么，手上动作麻利。这个手术，自己和梁谊峰都担了风险，容不得出差错。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梁谊峰突然问。
倪可摇头：“放心吧，我看过数据了，她原本精神正常，跟宁木子的状况不同，所以是可以完全恢复的，手术安全。”
梁谊峰又待了一会儿，在倪可的再次催促下，才出了实验室。
整个过程，倪可很小心，一场手术下来，后背都湿透了。
明晨感觉很累，最后睡了过去，倪可看着她，有些同情，真希望这一切对她就像一场梦。
但许多事情已经发生，是真实的，并不是梦。倪可不明白，等明晨醒后，会讲述什么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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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奇怪了，他怎么会知道那个地址？
倪可皱眉，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梁谊峰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寻找了尤天一！对方毕竟是警察，资源充裕，能找到蛛丝马迹并不奇怪。
想到这里，倪可有点哭笑不得，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
还真给倪可猜对了，当然梁谊峰并不是真想帮忙找人，他只是感觉里面有问题，便追查了下去，发现尤天一去了那里。
梁谊峰知道那个地方存在的作用，很好奇，尤天一变成了谁？于是追了过去。
还是那个小个子男人，只不过客气很多，因为梁谊峰直接使用了暴力，看起来挺斯文一个人，瞬间把他按倒地上，给他看了尤天一的图像。
小个子男人很惜命，很快调出了彼得的图像，告诉梁谊峰，这是改装后的样子。
梁谊峰一眼认出来了，是彼得，也很吃惊。根据倪可的讲述，理理关系，有点乱啊！
梁谊峰回去后，找到倪可，分享了寻找的结果，然后观察倪可的反应。
见人家好歹帮了忙，倪可叹了口气，开口道：“还记得以前你提过，彼得在听了我和我爸爸的对话后，开始变得不大一样吗？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七彩葡萄”这个词触动了他，因为他就是尤天一，是涂涂的哥哥，而种出七彩葡萄是涂涂的遗愿。”
“如果他是尤天一，为什么要变成彼得？”梁谊峰记得，尤天一离开前，是在倪志英的实验室工作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他的记忆出了问题，忘记了过去的事情，至于他为什么要去改变身份，就不大清楚了。”倪可并不准备告诉梁谊峰，倪志英在尤天一身上做的实验。
“怎么会记忆出了问题？”梁谊峰追问。
倪可摇头，说：“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尤天一之前在你父亲那里工作，你父亲知道原因吗？”梁谊峰又问。
倪可当然知道，梁谊峰不好糊弄，回答说：“我问过我父亲了，尤天一在实验室工作期间，已经开始出现记忆问题了，我父亲尝试帮忙，但不见起色。我怀疑，他的离开，是因为完全忘记了过去，连我父亲都忘记了，包括自己的工作。”
“所以后来你父亲也在寻找他？”梁谊峰问。
倪可点头。
“那你父亲为什么没有报警？”是不是有什么隐瞒？
倪志英不想报警，不想曝光自己失败的实验，倪可知道，但不想告诉梁谊峰。于是摇头：“从我父亲角度，不需要报警，这是尤天一自己对职业的选择吧，虽然他的状态有些让人担心，但没到需要报警的地步。说实话，我觉得我父亲并不清楚尤天一的真实状态，我的意思是，他没料到会那么严重。”
梁谊峰将信将疑。
“谢谢你，帮忙找到了尤天一。”这句话倪可说得真诚。
梁谊峰胡乱点点头，问：“那后面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找到尤天一，帮助他，看看能否找回失去的记忆。他既然还记得七彩葡萄，那说明过去的事情，还在他的脑海里，还有希望。”这是倪可的真心话。
“你不计较他害你的事了？”梁谊峰又问。
“哎，事情有轻重，我想，等他想起过去，就不会那样对我了。”这是倪可的希望。当然，从内心而言，更多的是对尤天一的惋惜，还有替父亲感到愧疚。
没想到梁谊峰点了点头，说也愿意帮助尤天一。
这让韩予陈觉出异样，提醒倪可，要小心：“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既然他能查到尤天一就是彼得，也许他知道的，比你以为的要多。”
“所以，你的意思是？”倪可皱眉。
“他另有目的。”韩予陈很肯定。
倪可想不出，梁谊峰愿意帮助尤天一，是会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某种程度，她赞成韩予陈的看法，梁谊峰这个反应，有些反常。
“现在不知道尤天一在哪里，私家侦探有没有什么消息？”倪可问。
韩予陈摇头，说：“这点也蛮奇怪的，每次彼得，哦，尤天一消失的时候，总找不到他，不知躲在哪里？”
“从这点看，多个梁谊峰帮忙找，也是好的。”倪可皱着眉头，准备后头见招拆招。
很快，又一个让倪可感到意外的消息传来。
刘留找到了倪可，给她看了一份公司的客户档案，被改造人居然是明晨。
“你、你是在哪儿找到的？”倪可问。
“在公司数据库的一个角落里。”刘留咬牙，“上次你提醒之后，我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公司数据库，居然有个死角，在藏匿模式下，昨晚才破开的密码，然后就看到了。”
倪可见刘留红着双眼，忙说：“辛苦了。”表示感谢。
然后细看档案，明晨被改造的地方，有些奇怪，于是倪可赶忙回到公司实验室，把数据提取出来进一步分析。
从结果看，一组激素组合会提升人的忠诚度，但另一组数据就搞不清什么目的了。倪可在实验室一直呆到晚上，仍然没有头绪。
韩予陈再次催促，让她休息。
没办法，倪可觉得自己这么泡在实验室里，也未必有结果，便暂时结束了分析工作。
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韩予陈开玩笑，说：“我还以为你会一眼看出来呢。”
倪可摇头：“组合太多了，哪记得住那么多，这手术的结果，最清楚的是设计人。”
“就是从前往后做容易，从后往前推测难？”韩予陈问。
倪可思考了一下：“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看来理解得还是有偏差，韩予陈笑笑，便不再聊这个话题了。
但是倪可的脑子里还是放不下，不由嘀咕：“忠诚度那么明显的高值，另一组数据为什么那么奇怪，看不出目的呢？”
韩予陈随口问道：“对谁忠诚？尤天一吗？”
倪可愣在那里，然后站了起来，说：“我们再回一趟实验室！”
“怎么了？”韩予陈莫名其妙。
“赶紧走吧！我可能找到答案了。”倪可转身就走。
韩予陈只得跟在后头，不忘把剥好的虾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啥事儿不能等吃完啊？”
倪可不想等了，她知道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总想着从性格属性上分析，可是，那组数据跟性格属性没关系，是忠诚属性的附属。很明显，尤天一改造明晨，让明晨忠诚于自己，而那组数据，是尤天一的特质。
实验室在做早期测试的时候，有检测过尤天一的个人数据，倪可找了出来，两相对比，果然！
这个家伙，太过分了！居然活生生把一个人改成自己的忠实者，倪可生气极了，但想到对方是尤天一，又满满的无奈。
这事儿肯定得梁谊峰帮忙，倪可将情况告诉了他。
梁谊峰也很生气，看倪可的眼神冷了三分，问：“你想怎么办？”
“我给明晨做恢复手术吧。”倪可说，所以才找来梁谊峰。
“那就赶紧吧，手续上我来处理。”梁谊峰很配合。
“还有，明晨不会愿意的，我们……”倪可在想，怎么操作？
“我把她直接抓来。”梁谊峰一句话搞定。
“可以吗？”倪可问，“会不会不大好？”
“有什么不好的，对谁不好？你还是你的公司？反正你们目前都没有信誉。”梁谊峰不想多说，直接走了。
很快，他带着下属，抓来了明晨。
“你确认手术没问题？”梁谊峰不放心。
“我有明晨的原始数据，肯定能百分之一百恢复。”这点倪可有信心。
“你不会再把她改造成你的粉丝吧？”梁谊峰冷冷的讽刺。
倪可没有回应，她也觉得，尤天一做得太过分了。
对于手术，明晨很不配合，担心伤害到她，倪可给她用了适当的麻醉剂，让她思维清晰，但行动受限。
“也许你现在无法理解，我也不清楚你怎么会被做了改造手术，但我得把你改回来。”倪可告诉明晨。
“没有我的允许，你无权对我手术！”明晨说。
“不手术也可以，你得交代，彼得让你干了什么？”梁谊峰说。
明晨赶忙摇头，声辩道：“我不认识彼得，他没有让我干任何事情！”
倪可看了一眼梁谊峰，摇头：“你问不出来的，她死都不会承认。”
梁谊峰脸色不善。
“你出去吧，我要开始了。”倪可不理明晨说什么，手上动作麻利。这个手术，自己和梁谊峰都担了风险，容不得出差错。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梁谊峰突然问。
倪可摇头：“放心吧，我看过数据了，她原本精神正常，跟宁木子的状况不同，所以是可以完全恢复的，手术安全。”
梁谊峰又待了一会儿，在倪可的再次催促下，才出了实验室。
整个过程，倪可很小心，一场手术下来，后背都湿透了。
明晨感觉很累，最后睡了过去，倪可看着她，有些同情，真希望这一切对她就像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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