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长安风云动（八）
长安街“永润当铺”。
“一百两银子。”
“一百五十两！”
“九十两。”
“你这人怎么这样？好了好了，九十两给你了。”
“八十五两。”
“喂，我说老兄，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一百两这是我们的底价！”姐夫要不是怕官府，早就上去打人了。
“八十两，爱卖不卖，你这条金丝线又细又轻，成色也一般，也就是我好心，看在你们兄弟可怜的份上才出这么高的价。”老板一脸不耐，嫌弃地推开身上脏兮兮的姐夫。
两人退到一边，小声交流着。
“姐夫，我看八十就八十吧，别的店都出不到这个价钱，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官家的，要是被查出来了，我们还要倒霉。”
小弟小声地说道，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家当铺，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可惜，这些有钱人真是吸血鬼！这东西明显要超过一百两银子的价值，他们竟然把价格压得这样低，态度也不好，要不是怕惊动官府，我一拳就要上去把他眼睛打爆，让他的狗眼变成瞎眼狗！”
姐夫生气地回道，最后还是同意了小弟的建议，把金丝线再次拿到柜台去，要和老板做交易。
“八十就八十，我认了，把银子拿来吧。”将金丝线仍在柜台上，姐夫气鼓鼓地说道。
“哎呀，不是我不想收，实在是没法收，”老板做出很艰难的样子，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着对方。
“什么意思？”姐夫问道，他很担心对方再次压价。
“俗话说得好，一双好鞋可以卖出好价钱，一只鞋子卖给谁去？”
“老板你有话直说，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什么意思。”
“东西自然要完整，完好无损的才是值钱的，你这金丝线看上去是镶在什么东西上的吧？”
“你眼光不错，这都能看出来！不错，它本来是镶在一个账本上的。”
“那是当然，不然我这几十年的经验可不是白混了？可惜了，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
“要是它重新装在那个账本上，完璧归赵，那我可以出到五百两！”
“老板莫不是在拿我们兄弟开玩笑？”姐夫充满质疑地问道。
“此话当真？”小弟插嘴说道。
“当然，我刘廷和在长安街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不至于拿你来开涮。”
两人再次退到一旁，小声交换着各自的意见。
“姐夫，我看直接把账本给他，这样省事，也能直接拿到五百两银子！”
“我们毕竟是有原则的人，答应了别人的事，不能就这样被五百两银子给放弃了啊。”
“那个雇主我感觉不靠谱，他能不能给我们银子都不好说，现在去哪讲什么原则！直接换了吧。”
“嗯……中，那就去他的原则！”考虑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姐夫做出了选择。
“这是账本，一起给你了。”
“这是五百两纹银，你收好了。”
拿着五张崭新的银票，姐夫高兴坏了，手一直在颤抖，他从来没有一下子弄到过这么多钱！
“姐夫，拿给我看看，莫要被他骗了，拿假票来糊弄我们。”小弟在一旁干着急。
“放心，这是去任何一个钱庄都可以换的，也可以直接用于交易，我这店铺开在这里，你们还怕什么？”自称刘廷和的男人翻着账本，淡淡地说道。
“嗯，那就这样，我们走。”
姐夫带着小弟走了，这次他们走路是真的飘了，有钱了，他们充满了自信，这或许就是男人的通病。
——
夏天的太阳虽然迟迟不愿下山休息，但还是敌不过月亮的柔情蜜意，时间又一次来到了夜晚。
繁星点点，月儿弯弯，偶有几只萤火虫飞翔在墙角与枝头，青蛙“呱呱呱”的叫声此起彼伏，为这份美丽的夜色增添了几许灵魂。
何府位处长安中心区，是被重兵保卫着的要地，再加上肖敏特意安排了府上几乎全部的侍卫轮流值班，密不透风的侍卫们令隐藏在暗中的韩尽等人很是头痛。
“韩大人，这何府现在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啊，我们要强行攻进去吗？”
他们都穿着夜行衣，隐蔽自己是锦衣卫的身份，看来韩尽是打算强攻了，不过除了锦衣卫，这京城还有谁有能力从正面攻击被重兵保卫的何府呢？
“大人，不如再想想办法，我们强行攻击，恐怕会泄露身份，到时候何芳在早朝上参我们一本，可就不妙了。”有人劝道。
“再等等。”韩尽经过白天的深刻反省，变得沉稳了许多，要不他早就带人冲了进去。
这一等，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肖敏很认真负责，亲自在府内外来回巡视，让韩尽他们始终寻不到机会。
“撤吧。”
无奈之下，韩尽还是发出了这个不甘的命令，众人大多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子时，万籁寂静，在暗中目送着韩尽他们，胡来没有多做感慨，拿着何芳的信物从后门走进了何府，肖敏亲自去接待了他。
书房中。
何芳与胡来是认识的，他与他老爸胡说更是私交好友，但与胡来接触不多，只是听慕容锋说过一下他是自己人。
“胡公子，今夜为何是你过来了？”何芳疑惑不解。
“龙公子有恙在身，不便过来，以后都由我负责与何大人直接联系。”胡来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没有再多说。
“哦？龙公子怎么了？他那一身强大无敌的剑法怎么还能有人伤着他？”
影子同样是个话不多的人，更何况他受了奇耻大辱，所以就没有具体说出经过。
“何大人不要多心，龙公子无大碍，之后的计划正常进行，他会在关键时刻适时出来的。”胡来说道。
“嗯，那就好。”
“这是大人的账本，还请收好，莫要误了大事。”胡来把那个账本从怀中取出，提醒道。
“原来你们把这个截回来了，哈哈，有心了，不过还请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账本是假的。”何芳自信满满地回道。
“嗯，你自己多小心，马上就要到重要时刻了，万不能出事。”
“知道。”
“对了，还有一事，流川枫他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甚至可以做些简单的打斗了，你可得仔细些。”思考了再三，胡来还是没有违背慕容锋的命令，说出了这个消息。
“什么？！他怎么这么快！”何芳震惊不已，接着说道，“太医都说他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下床！而我也亲自去看过他，那时他几乎和死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外面已经没有人，你可以让你府中的侍卫们去休息了，告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胡来善意提醒了一句，就走了。
“胡公子真是个善心人啊，这样体恤下属，难怪能获得流川枫以及龙公子的信任。”
对着外面黑暗的夜空，何芳有感而发，接着叫肖敏把大部分侍卫都给撤走了，只留下常规的守卫。
肖敏也松了口气，交代了手下的守卫一番，就出去溜达了，他有个喜好，那就是玩女人，所以手下的随从也没有跟上，任由它独自走在大街上。
——
水月轩。
水月轩是个妓院，还是长安街上最出名的妓院之一，平时都是些富家子弟和豪绅甚至还有些大官隐秘地进去玩耍。
朱红色的大门，四层高的阁楼，精致华美的装潢，还有花花绿绿的各色布景，美酒佳肴，胭脂水粉……无不让人陶醉其中。
“大爷，进来玩玩啊。”
香喷喷的姑娘们或站在门口，或倚在楼上的阳台过道中，挥舞着香巾，媚眼如丝，对着门前路上的新人频频打招呼。
“呦，朱公子，有段日子没见你了，快进来，水玥儿都想死你了。”老鸨对着门口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打扮的人笑道。
“哈哈，是吗，水玥儿呢？我今天要听听她的琴！”
这个乔装打扮的家伙正是糜朱，他是这里的熟客了，老鸨自然是认识他的，不过他们约定好不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毕竟他是朝廷大员，传出去，名声不好。
“朱公子，水玥儿今天身体不适，不能陪你了，不如看看其他姑娘？”老鸨笑道。
“我是来听她弹琴的，身体不适有什么关系？快让开，我上楼去找他。”
水玥儿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卖艺不卖身，经常会有世家子弟或是达官贵人豪掷千金只为听她弹弹琴，与她说说话。
然而今天有个非常特别的大人物来找她了，所以老鸨只好拦住他。
“朱公子，你不能上去，她今天确实陪不了你了！”
“躲开！我偏要上去。”
老鸨没有办法，她看出了他的决心，不好再阻挠，不过她知道上面的大人物会教训他的。
“走开走开，哪来的要饭的？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门口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被嘈杂的环境在淹没，水月轩请来的守卫看见姐夫小弟一副寒酸样，还对着里面探头探脑的，于是过去喝退他们。
“滚开，你个看门狗，别用你那双狗眼看人！大爷我是来玩的，我有钱。”
姐夫被推倒在地上，很是愤怒，爬起来把百两大钞拿出来，在这个雄壮的守卫脸上拍了拍。
“自己掌嘴，怎么和大爷说话的！”
老鸨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这张百两大钞是真的，也就没有在意他们身上穿的破烂衣服，对那个守卫严厉喝到。
“啪”
那个守卫强行忍住屈辱，自己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就离开了。
“啊，大爷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快进来玩，我们的姑娘都是这长安街有名的美人儿，可俏了。”老鸨接着拉着姐夫的手，也不嫌脏，亲切得很。
“大妹子，我们哥俩也是头一次来，你也不用给我来虚的，反正钱两我是大把的，你给我把你们这好看的姑娘们叫来，我来挑一挑。”
姐夫无比享受这种富人才能拥有的一切，坐在软软的椅子上，背部往后靠，一双腿抖个不停，做出尽量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小弟在一旁学得有模有样。
“春花，秋月，夏荷，冬霜，你们过来。”
很快，四个各有千秋的大美人扭动着诱人的腰肢，款款而来，带着一股股独有的香味。
“大爷好。”四人眼中没有什么嫌弃，充满了诱惑，吃吃笑着打招呼。
“你……你们好。”
姐夫他们两已经快要醉了，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口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又引得美人们一阵哄笑。
“大爷，你们挑选好了谁来陪你们吗？”老鸨热情地问道。
“啊，这个胸大……那个也很好，看上去很亲丽可人……旁边那个皮肤很白，也不错……后面那个身材高挑，非常艳丽，这叫我怎么选择啊？”姐夫擦干了口水，很是为难的喃喃道。
“要不，都要了吧。”小弟的欲、火早已猛烈地灼烧了起来，贪婪地看着四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不错，都要了！”姐夫豁然开朗，一拍大腿，大叫道。
“大爷，一个一晚一百两银子，四个就是四百两了哦。”
“这么贵吗？”姐夫有点心疼地问道。
“她们可是我们水月轩出了名了大红人，这个价格绝对公道，以她们的条件，就是一夜千金都有的。”老鸨说道。
“行，那就四百两！”姐夫如暴发户般，豪气地说道。
“哎呦，大爷真是大气，不过我们这要先交钱，姑娘们才能陪你们喝酒，弹琴以及做其他事情的呦。”
老鸨愈加热情地说道，其实他们这一般都是之后再交钱的，不过她担心这两个家伙没有四百两银子，所以故意这样说。
“早给晚给都一样，既然你们有规矩，那就先给你们吧。”姐夫说道，并把四张崭新的大钞交给了老鸨。
“大爷就是大爷，一出手就是阔气，姑娘们，今晚你们好好伺候他们，可不许怠慢了他们。”老鸨说道，她以为他们是什么大人物，特意伪装成穷人的，所以态度愈发恭敬热情。
“知道了，妈妈。”
“哈哈哈，美人儿，先和我喝一个。”
姐夫倒有几分情趣，还想先喝点酒调调情，而身边的美人也没有拒绝，就要喂他喝酒，不过这时门口又来了个人，还指名道姓要她们四人去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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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两银子。”
“一百五十两！”
“九十两。”
“你这人怎么这样？好了好了，九十两给你了。”
“八十五两。”
“喂，我说老兄，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一百两这是我们的底价！”姐夫要不是怕官府，早就上去打人了。
“八十两，爱卖不卖，你这条金丝线又细又轻，成色也一般，也就是我好心，看在你们兄弟可怜的份上才出这么高的价。”老板一脸不耐，嫌弃地推开身上脏兮兮的姐夫。
两人退到一边，小声交流着。
“姐夫，我看八十就八十吧，别的店都出不到这个价钱，何况这东西本来就是官家的，要是被查出来了，我们还要倒霉。”
小弟小声地说道，他们已经走了好几家当铺，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
“可惜，这些有钱人真是吸血鬼！这东西明显要超过一百两银子的价值，他们竟然把价格压得这样低，态度也不好，要不是怕惊动官府，我一拳就要上去把他眼睛打爆，让他的狗眼变成瞎眼狗！”
姐夫生气地回道，最后还是同意了小弟的建议，把金丝线再次拿到柜台去，要和老板做交易。
“八十就八十，我认了，把银子拿来吧。”将金丝线仍在柜台上，姐夫气鼓鼓地说道。
“哎呀，不是我不想收，实在是没法收，”老板做出很艰难的样子，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着对方。
“什么意思？”姐夫问道，他很担心对方再次压价。
“俗话说得好，一双好鞋可以卖出好价钱，一只鞋子卖给谁去？”
“老板你有话直说，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什么意思。”
“东西自然要完整，完好无损的才是值钱的，你这金丝线看上去是镶在什么东西上的吧？”
“你眼光不错，这都能看出来！不错，它本来是镶在一个账本上的。”
“那是当然，不然我这几十年的经验可不是白混了？可惜了，可惜了啊。”
“可惜什么？”
“要是它重新装在那个账本上，完璧归赵，那我可以出到五百两！”
“老板莫不是在拿我们兄弟开玩笑？”姐夫充满质疑地问道。
“此话当真？”小弟插嘴说道。
“当然，我刘廷和在长安街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还不至于拿你来开涮。”
两人再次退到一旁，小声交换着各自的意见。
“姐夫，我看直接把账本给他，这样省事，也能直接拿到五百两银子！”
“我们毕竟是有原则的人，答应了别人的事，不能就这样被五百两银子给放弃了啊。”
“那个雇主我感觉不靠谱，他能不能给我们银子都不好说，现在去哪讲什么原则！直接换了吧。”
“嗯……中，那就去他的原则！”考虑了两个呼吸的时间，姐夫做出了选择。
“这是账本，一起给你了。”
“这是五百两纹银，你收好了。”
拿着五张崭新的银票，姐夫高兴坏了，手一直在颤抖，他从来没有一下子弄到过这么多钱！
“姐夫，拿给我看看，莫要被他骗了，拿假票来糊弄我们。”小弟在一旁干着急。
“放心，这是去任何一个钱庄都可以换的，也可以直接用于交易，我这店铺开在这里，你们还怕什么？”自称刘廷和的男人翻着账本，淡淡地说道。
“嗯，那就这样，我们走。”
姐夫带着小弟走了，这次他们走路是真的飘了，有钱了，他们充满了自信，这或许就是男人的通病。
——
夏天的太阳虽然迟迟不愿下山休息，但还是敌不过月亮的柔情蜜意，时间又一次来到了夜晚。
繁星点点，月儿弯弯，偶有几只萤火虫飞翔在墙角与枝头，青蛙“呱呱呱”的叫声此起彼伏，为这份美丽的夜色增添了几许灵魂。
何府位处长安中心区，是被重兵保卫着的要地，再加上肖敏特意安排了府上几乎全部的侍卫轮流值班，密不透风的侍卫们令隐藏在暗中的韩尽等人很是头痛。
“韩大人，这何府现在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啊，我们要强行攻进去吗？”
他们都穿着夜行衣，隐蔽自己是锦衣卫的身份，看来韩尽是打算强攻了，不过除了锦衣卫，这京城还有谁有能力从正面攻击被重兵保卫的何府呢？
“大人，不如再想想办法，我们强行攻击，恐怕会泄露身份，到时候何芳在早朝上参我们一本，可就不妙了。”有人劝道。
“再等等。”韩尽经过白天的深刻反省，变得沉稳了许多，要不他早就带人冲了进去。
这一等，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肖敏很认真负责，亲自在府内外来回巡视，让韩尽他们始终寻不到机会。
“撤吧。”
无奈之下，韩尽还是发出了这个不甘的命令，众人大多都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子时，万籁寂静，在暗中目送着韩尽他们，胡来没有多做感慨，拿着何芳的信物从后门走进了何府，肖敏亲自去接待了他。
书房中。
何芳与胡来是认识的，他与他老爸胡说更是私交好友，但与胡来接触不多，只是听慕容锋说过一下他是自己人。
“胡公子，今夜为何是你过来了？”何芳疑惑不解。
“龙公子有恙在身，不便过来，以后都由我负责与何大人直接联系。”胡来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没有再多说。
“哦？龙公子怎么了？他那一身强大无敌的剑法怎么还能有人伤着他？”
影子同样是个话不多的人，更何况他受了奇耻大辱，所以就没有具体说出经过。
“何大人不要多心，龙公子无大碍，之后的计划正常进行，他会在关键时刻适时出来的。”胡来说道。
“嗯，那就好。”
“这是大人的账本，还请收好，莫要误了大事。”胡来把那个账本从怀中取出，提醒道。
“原来你们把这个截回来了，哈哈，有心了，不过还请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账本是假的。”何芳自信满满地回道。
“嗯，你自己多小心，马上就要到重要时刻了，万不能出事。”
“知道。”
“对了，还有一事，流川枫他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甚至可以做些简单的打斗了，你可得仔细些。”思考了再三，胡来还是没有违背慕容锋的命令，说出了这个消息。
“什么？！他怎么这么快！”何芳震惊不已，接着说道，“太医都说他至少要两三个月才能下床！而我也亲自去看过他，那时他几乎和死人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外面已经没有人，你可以让你府中的侍卫们去休息了，告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胡来善意提醒了一句，就走了。
“胡公子真是个善心人啊，这样体恤下属，难怪能获得流川枫以及龙公子的信任。”
对着外面黑暗的夜空，何芳有感而发，接着叫肖敏把大部分侍卫都给撤走了，只留下常规的守卫。
肖敏也松了口气，交代了手下的守卫一番，就出去溜达了，他有个喜好，那就是玩女人，所以手下的随从也没有跟上，任由它独自走在大街上。
——
水月轩。
水月轩是个妓院，还是长安街上最出名的妓院之一，平时都是些富家子弟和豪绅甚至还有些大官隐秘地进去玩耍。
朱红色的大门，四层高的阁楼，精致华美的装潢，还有花花绿绿的各色布景，美酒佳肴，胭脂水粉……无不让人陶醉其中。
“大爷，进来玩玩啊。”
香喷喷的姑娘们或站在门口，或倚在楼上的阳台过道中，挥舞着香巾，媚眼如丝，对着门前路上的新人频频打招呼。
“呦，朱公子，有段日子没见你了，快进来，水玥儿都想死你了。”老鸨对着门口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打扮的人笑道。
“哈哈，是吗，水玥儿呢？我今天要听听她的琴！”
这个乔装打扮的家伙正是糜朱，他是这里的熟客了，老鸨自然是认识他的，不过他们约定好不说出他的真实身份，毕竟他是朝廷大员，传出去，名声不好。
“朱公子，水玥儿今天身体不适，不能陪你了，不如看看其他姑娘？”老鸨笑道。
“我是来听她弹琴的，身体不适有什么关系？快让开，我上楼去找他。”
水玥儿是长安有名的才女，卖艺不卖身，经常会有世家子弟或是达官贵人豪掷千金只为听她弹弹琴，与她说说话。
然而今天有个非常特别的大人物来找她了，所以老鸨只好拦住他。
“朱公子，你不能上去，她今天确实陪不了你了！”
“躲开！我偏要上去。”
老鸨没有办法，她看出了他的决心，不好再阻挠，不过她知道上面的大人物会教训他的。
“走开走开，哪来的要饭的？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门口一道不和谐的声音被嘈杂的环境在淹没，水月轩请来的守卫看见姐夫小弟一副寒酸样，还对着里面探头探脑的，于是过去喝退他们。
“滚开，你个看门狗，别用你那双狗眼看人！大爷我是来玩的，我有钱。”
姐夫被推倒在地上，很是愤怒，爬起来把百两大钞拿出来，在这个雄壮的守卫脸上拍了拍。
“自己掌嘴，怎么和大爷说话的！”
老鸨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这张百两大钞是真的，也就没有在意他们身上穿的破烂衣服，对那个守卫严厉喝到。
“啪”
那个守卫强行忍住屈辱，自己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就离开了。
“啊，大爷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快进来玩，我们的姑娘都是这长安街有名的美人儿，可俏了。”老鸨接着拉着姐夫的手，也不嫌脏，亲切得很。
“大妹子，我们哥俩也是头一次来，你也不用给我来虚的，反正钱两我是大把的，你给我把你们这好看的姑娘们叫来，我来挑一挑。”
姐夫无比享受这种富人才能拥有的一切，坐在软软的椅子上，背部往后靠，一双腿抖个不停，做出尽量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小弟在一旁学得有模有样。
“春花，秋月，夏荷，冬霜，你们过来。”
很快，四个各有千秋的大美人扭动着诱人的腰肢，款款而来，带着一股股独有的香味。
“大爷好。”四人眼中没有什么嫌弃，充满了诱惑，吃吃笑着打招呼。
“你……你们好。”
姐夫他们两已经快要醉了，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口水已经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又引得美人们一阵哄笑。
“大爷，你们挑选好了谁来陪你们吗？”老鸨热情地问道。
“啊，这个胸大……那个也很好，看上去很亲丽可人……旁边那个皮肤很白，也不错……后面那个身材高挑，非常艳丽，这叫我怎么选择啊？”姐夫擦干了口水，很是为难的喃喃道。
“要不，都要了吧。”小弟的欲、火早已猛烈地灼烧了起来，贪婪地看着四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不错，都要了！”姐夫豁然开朗，一拍大腿，大叫道。
“大爷，一个一晚一百两银子，四个就是四百两了哦。”
“这么贵吗？”姐夫有点心疼地问道。
“她们可是我们水月轩出了名了大红人，这个价格绝对公道，以她们的条件，就是一夜千金都有的。”老鸨说道。
“行，那就四百两！”姐夫如暴发户般，豪气地说道。
“哎呦，大爷真是大气，不过我们这要先交钱，姑娘们才能陪你们喝酒，弹琴以及做其他事情的呦。”
老鸨愈加热情地说道，其实他们这一般都是之后再交钱的，不过她担心这两个家伙没有四百两银子，所以故意这样说。
“早给晚给都一样，既然你们有规矩，那就先给你们吧。”姐夫说道，并把四张崭新的大钞交给了老鸨。
“大爷就是大爷，一出手就是阔气，姑娘们，今晚你们好好伺候他们，可不许怠慢了他们。”老鸨说道，她以为他们是什么大人物，特意伪装成穷人的，所以态度愈发恭敬热情。
“知道了，妈妈。”
“哈哈哈，美人儿，先和我喝一个。”
姐夫倒有几分情趣，还想先喝点酒调调情，而身边的美人也没有拒绝，就要喂他喝酒，不过这时门口又来了个人，还指名道姓要她们四人去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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