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禺京和禺号偶尔也会来到地球，有时候闲得无聊就请他们吃吃夜宵，喝喝小酒，倾吐衷肠，不过禺京对人类的白酒和红酒感兴趣；他们用特殊的科技展现着人类的模样，他给了我一副眼睛，这副眼睛能看见那些伪装面具下的外星人，而禺号吃起东西来简直是判如两人，胡吃海喝，没个正经相，好色的他似乎对人类的美色也感兴趣，他总能幻化着帅哥的模样勾起了无数个少女的心，其实英竣潇洒的面具下，又是怎么样的鱼人面孔，想想也真是好笑，而禺京总拿这件事来开玩笑，这并不是一件有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这颗心的编号1428570是什么意思？
禺京说，这是宇宙数字的游戏，代表着某个纪元的特殊意义，1+4+2+8+5+7+0=27，然后2+7=9，到过来就是6，14+28+57=99，其中一数字到过来就形成69，1和8，4和2，5和1，7和2，合成后就是609，这就是宇宙数学的奥秘，看着像什么？
算了算了，没法懂，这和我生活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了。
我问，这颗心后来怎么样了，他活了吗？活了，怎么个复活法？
他们总是避开我的问题，这种只能算是记忆提取法，利用躯壳，给它安放一颗心而已，这种司空见惯的技术，没什么新鲜感，但对我们人类来说这是另一个世界。
我问，你们来地球寻找屈子，和这颗心有什么关系。
他们说大有关系，寻找方程式，屈子离开时修改了方程式隐藏代码，使得这方程式研究进展越来越不稳定，所以他们很着急。
为什么要着急，就是救一个人？是什么人，他们没说是为了保密。
聊着聊着，他们曾经也观顾过地球，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拾遗记》中有碎片化记载，“始皇好神仙之事，有宛渠之民，乘螺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沦波舟”。其国人长十丈，编鸟兽之毛以蔽形。始皇与之语，及天地初开之时，瞭如亲睹。”
禺京和禺号笑了笑，秦始皇见得就是他们两位，而且还邀请了始皇帝进入了飞行器，给他观看了星际里所有的科技和文明，秦始皇向他们寻问了生物基因方程式，不过的的确确给了他配方，但为什么秦始皇还是驾崩了呢？
其实他们也不太清楚，也许给错了，也许给得是另一组方程式，这正是他们来寻找屈子的原因，不过以我们人类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取得这配方里的草药，更何况这在古代？所以他们胡乱编造了个理由，说东海有座岛，也许有长生不老药，只是长生不老药吗，为什么不是长生不死药，这是有差异的？
我说呢，秦始皇，汉武帝，成吉思汗三位皇帝为什么苦苦寻求这配方，而且永远也找不到。
禺京又是喝着酒，其实这三位是同一个人，怎么是同一个人呢？
是心，是同一颗心，这个心来过地球，幻化着不同的面孔，他们的出现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天生异象，战事频仍，荧惑守心。
禺号边吃边流着口水，他说：
荧惑心倒吸一口冷气，给他安放了具载，他挣扎着眼球，动了动右臂手指，肚腩敞开了，机械心嚓嚓响，如上了发条的闹钟；脑海浮现着画面，锁住的记忆库被打开且混乱。
“嘿，醒醒。”有声音在呼唤着。
智灵人睁开眼，眼瞳由淡蓝转成深红色，两条不明生物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定了定睛，靛蓝色皮肤，鱼脸，耳朵很大，有鼓腮，身高五到六米其间，两人模样相仿，轻机甲装，另一条手里握着枪，另一条在捣鼓机械。
智灵人一拳打在鱼人的脸上，又跳到另一条紧握枪的鱼人边把他掖在腰间，踢远其手上的枪，细小管线还在他敞开的肚腩下滑将出来。
“嘿，我们救了你，你恩将仇恨。”
智灵人把他们两人绑在一起。
一条鱼人叨叨不停，“今天虽是倒霉透了，这颗心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条鱼人说，“这不公平，你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袭击，这不道义。”
“悲微的道义能值几个价？”
禺号说：“我们是来捡破烂的，找找值钱的东西，看着这颗可怜的心苦苦央告，于心不忍，我们修好了你，你却要杀我们。”
智灵人一言未语，解锁记忆库学习的能力，在废料堆寻找着集成的零件，摸出一件合衬生物皮，凑合着缚在肚皮上，又寻着一件锈迹斑斑缺了边角的机甲装套在身上。
“我说，你能听不懂人话吗，老大，他听不见你在叨絮着他咧；你至少说句话啊，这么干燥的天气，我们的皮肤要脱水了；你的编号是1428570。”
智灵人被他的话吸引，“你知道我是什么？”
“知道。”鱼人点了点头。
智灵人坐到他们的身边，“告诉我，这数字是有什么意义。”
“这是两千星年前的代号，你是个翻新机。”
“具体些。”
“这说来话长。”
“松开我们，我们所知道的都告诉你。”鱼人轻轻问，“老大，你要编故事？”
“哦，这个不好说，看心情。”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认为都重要。”
智灵人解开他们的铁索，丢向一座废铁堆积的小山头上，“我是什么，从哪里来？”
“紫微星人，半人半智能化生物，是个傀儡，你是从冥王母舰来的吧。”
智灵人沉默不语，似乎在大脑里搜索些什么。
“老大，他是不是中疯了。”
“何以见得，确实傻乎乎的。”
不远处，巡逻无人机隆隆作响。
“快离开这里，我们是偷盗者，抓住了要判刑的。”
智灵人没理会。
“完蛋了，我们变成烤焦的鱼干了。”
“能说些吉利的话吗？”
那轰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智灵人右臂嘎吱窝掖着一条，右手抓着另一条，快步疾行。
“左边。”
“不，是右边。”
一条高大的铁丝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眼望不到边。
“放下吧，我们穿过去。”两条鱼人穿进小小的铁丝网缺口。
智灵人的身躯有些高大，折腾片刻，而追踪的巡逻无人机越来越近，他一着急，跃过高高的铁丝网。
“我说什么来着，原来他有些能耐。”
“少吹牛了。”
两条鱼人带着他走进干涸的河道，趟着浅浅的水，焦白死鱼，散发着恶臭，这片树林烧焦如灰土，树桠冒着轻烟。
“别大惊小怪的，不久前，这里发生过战争。”
有一棵粗大的巨树斜躺于地，两条鱼人轻轻说，“是这里，没错了。”
他们掀开隐身布，一架飞行器现露着。
“你自由了，废铁兄弟。”
“带我走。”
“你觉得呢，老大。”
“这颗心，说不定能沽个好价钱。”
智灵人投进了飞行器。
飞行器起飞不多远时，开始摇摇欲坠，“怎么回事。”
“又是上次的老故障。”
“你不说修好了？”
“我是修了，可我怎知又出问题了。”
“你不是自称小能手？”
“再好的工匠，没有合称的工具和适当的材料，难为无米之炊。”
飞行器像是中了疯一样，到处乱窜，像极了无头苍蝇，“鱼奶奶，快显显灵，保佑我们这两条孤苦伶仃的鱼人吧。”
“你说得不对，他也算半个。”
飞行器摇摇晃晃暂息在由西至东的主干河流叫流沙江所汇聚的泺湖边，湖面水波荡漾，粼光熠熠，树芽嫩新，万花斑斓，空气混浊又清新，平静得恰似世外源桃园一般。
两条鱼人下了飞行器，一条在机舱内搜罗着工具检查故障，另一条湖边架起了炉台，支起了坩埚，拿着像棋子般大小的磁雷丢进泺湖中，湖面电流星散，那些鳙鱼翻白漂上湖面。
“晚餐有着落了。”
在机修的鱼人说：“嘿，大个子，递一下透视镜。”
智灵人在工具箱里东寻西觅，“就这个？”
鱼人接过透视镜镶在眼睛上，深深吐了口气，“睄睄，这架老姑娘到底是出了什么故障。”
“我来帮忙。”
“你会修。”
“会一些。”
他们打开机舱内的小阀门，摸着一排排的线路，手上拿着透明平板，沿着线路图摸索着，“你没有名字吗，机械心？”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无名无姓不足以立天地，我叫禺京，机修师，外号小能手，精通星际通用语，那条是我的胞弟，驾驶师，外号战斗先锋手，就是有一点我最看不惯，爱泡妞。”
“我这不是泡妞，这叫欣赏美物。”
“有色无胆。”小能手禺京问，“你呢，你怎么会沦落到此。”
智灵人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雪，白色，猫脸，小黑屋，实验，兵。”
先锋手禺号摇着头，“又是一个觉醒的智灵人，从实验室逃跑出来的吧。”
“觉醒？”
“这么说吧，”小能手禺京说道，“觉醒，让你有独立思索的能力，有明辨是非的态度，有喜怒哀乐的情绪，有生命意志的原则，有认知世界的思想。觉醒，也意味着你将会被他们追捕，然后回炉重造。”
“你说得他们，是指紫微星人。”
“是的，你的同类。”
“告诉我，数据，信息。”
小能手禺京翻上透视镜，丢下透明平板，“说来话长，旧历九大星盟历一乾会元始，紫微星号称万国之星，天国之星，科技日新月异，经贸繁荣昌盛，星族多样繁衍，民族人寿年丰，人文多元融合，艺术万花齐放，万物欣欣向荣，自然环境优美；‘星际天堂’，它原是由一批最古老的先民族统治，经历了一极元的发展之后，研发了一种独立品种新型类人，它们快速有序，智能高效，创新革变，自我改造，适应生存，遵从道法；渐渐地古老的先民族日渐式微，旧星宪法不能适用于快速成长的新型类人，他们另起炉灶，弃旧图新，推翻旧制，联合星族，建立星盟议会，那是星际图书馆里记载过的一段史前星史，是尘封的记忆，号称‘罔替星役’转折史。”
先锋手禺号咯咯直笑，“书本上的东西你也相信，我们压根都没去过星际图书馆，他是道听途说的野史罢了。”
小能手禺京一本正经，“我没胡说，多读书，长知识。曾有哲人说过‘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法纪使人美好，伦理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
“但古人也曾说过，读书非前程似锦，读史明智非明理，读诗灵秀非聪博，数术周密非万通，科学深刻非真相，法纪美好非明辨，伦理庄重非善德，逻辑善言非是非。”
“胡搅蛮缠，老二，你就是要与我对着干。”
“老大，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像是一母双胞的兄弟，像是怨大头。”
“我比你早生几分钟，就是比你大，你不服气。”
“虽我倒霉吧。”
智灵人问，“你们胞兄弟为何来这星球啊。”
小能手禺京盖下透视镜，“忙活去。”
先锋手禺号乐不可支地说：“我们是商人，哪里有需要，我们就去哪里；做些倒卖营生之事，殖货研桑之计。”
“我记得鱼人都生存于水中，你们却不一样？”
“我们是咸池星鲡人族，我父是禺虢，四海之主，子嗣繁多，因王储禺疆猜疑，受族人排挤，弃水别海，取陆经营，而我们的肺是置换的新科技空气肺。”
禺京感怀颇多，“四海之中，我们族裔东海，散尽了万斛珍珠，败了祖蓄，后契约冥王舰，逃了出来，星际流浪，漂无定所。”
禺号听此涕泗横流，“我们还卖了我们的族人，为奴为仆，是死是活，不得知。从此无颜回故土，哪知世间已沧桑。”
“为什么？要鱼人？”
“他们要建造鲲鹏母舰，深海建港，所以要亿条鱼人，我们也曾经参与过，活着受罪，死了成为盘中餐。”
小能手禺京啖啐地，“伤心事别提了，怪自己，挡不住新鲜事物的诱惑。”
“你呢，智灵人。”
“我什么也记不起。”
“总有个姓名吧。”
智灵人闭目思索着，“我的名字，就叫朱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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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颗心的编号1428570是什么意思？
禺京说，这是宇宙数字的游戏，代表着某个纪元的特殊意义，1+4+2+8+5+7+0=27，然后2+7=9，到过来就是6，14+28+57=99，其中一数字到过来就形成69，1和8，4和2，5和1，7和2，合成后就是609，这就是宇宙数学的奥秘，看着像什么？
算了算了，没法懂，这和我生活八杆子打不着的事了。
我问，这颗心后来怎么样了，他活了吗？活了，怎么个复活法？
他们总是避开我的问题，这种只能算是记忆提取法，利用躯壳，给它安放一颗心而已，这种司空见惯的技术，没什么新鲜感，但对我们人类来说这是另一个世界。
我问，你们来地球寻找屈子，和这颗心有什么关系。
他们说大有关系，寻找方程式，屈子离开时修改了方程式隐藏代码，使得这方程式研究进展越来越不稳定，所以他们很着急。
为什么要着急，就是救一个人？是什么人，他们没说是为了保密。
聊着聊着，他们曾经也观顾过地球，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拾遗记》中有碎片化记载，“始皇好神仙之事，有宛渠之民，乘螺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沦波舟”。其国人长十丈，编鸟兽之毛以蔽形。始皇与之语，及天地初开之时，瞭如亲睹。”
禺京和禺号笑了笑，秦始皇见得就是他们两位，而且还邀请了始皇帝进入了飞行器，给他观看了星际里所有的科技和文明，秦始皇向他们寻问了生物基因方程式，不过的的确确给了他配方，但为什么秦始皇还是驾崩了呢？
其实他们也不太清楚，也许给错了，也许给得是另一组方程式，这正是他们来寻找屈子的原因，不过以我们人类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取得这配方里的草药，更何况这在古代？所以他们胡乱编造了个理由，说东海有座岛，也许有长生不老药，只是长生不老药吗，为什么不是长生不死药，这是有差异的？
我说呢，秦始皇，汉武帝，成吉思汗三位皇帝为什么苦苦寻求这配方，而且永远也找不到。
禺京又是喝着酒，其实这三位是同一个人，怎么是同一个人呢？
是心，是同一颗心，这个心来过地球，幻化着不同的面孔，他们的出现总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天生异象，战事频仍，荧惑守心。
禺号边吃边流着口水，他说：
荧惑心倒吸一口冷气，给他安放了具载，他挣扎着眼球，动了动右臂手指，肚腩敞开了，机械心嚓嚓响，如上了发条的闹钟；脑海浮现着画面，锁住的记忆库被打开且混乱。
“嘿，醒醒。”有声音在呼唤着。
智灵人睁开眼，眼瞳由淡蓝转成深红色，两条不明生物在眼前晃来晃去，他定了定睛，靛蓝色皮肤，鱼脸，耳朵很大，有鼓腮，身高五到六米其间，两人模样相仿，轻机甲装，另一条手里握着枪，另一条在捣鼓机械。
智灵人一拳打在鱼人的脸上，又跳到另一条紧握枪的鱼人边把他掖在腰间，踢远其手上的枪，细小管线还在他敞开的肚腩下滑将出来。
“嘿，我们救了你，你恩将仇恨。”
智灵人把他们两人绑在一起。
一条鱼人叨叨不停，“今天虽是倒霉透了，这颗心不是什么好东西。”
另一条鱼人说，“这不公平，你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袭击，这不道义。”
“悲微的道义能值几个价？”
禺号说：“我们是来捡破烂的，找找值钱的东西，看着这颗可怜的心苦苦央告，于心不忍，我们修好了你，你却要杀我们。”
智灵人一言未语，解锁记忆库学习的能力，在废料堆寻找着集成的零件，摸出一件合衬生物皮，凑合着缚在肚皮上，又寻着一件锈迹斑斑缺了边角的机甲装套在身上。
“我说，你能听不懂人话吗，老大，他听不见你在叨絮着他咧；你至少说句话啊，这么干燥的天气，我们的皮肤要脱水了；你的编号是1428570。”
智灵人被他的话吸引，“你知道我是什么？”
“知道。”鱼人点了点头。
智灵人坐到他们的身边，“告诉我，这数字是有什么意义。”
“这是两千星年前的代号，你是个翻新机。”
“具体些。”
“这说来话长。”
“松开我们，我们所知道的都告诉你。”鱼人轻轻问，“老大，你要编故事？”
“哦，这个不好说，看心情。”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认为都重要。”
智灵人解开他们的铁索，丢向一座废铁堆积的小山头上，“我是什么，从哪里来？”
“紫微星人，半人半智能化生物，是个傀儡，你是从冥王母舰来的吧。”
智灵人沉默不语，似乎在大脑里搜索些什么。
“老大，他是不是中疯了。”
“何以见得，确实傻乎乎的。”
不远处，巡逻无人机隆隆作响。
“快离开这里，我们是偷盗者，抓住了要判刑的。”
智灵人没理会。
“完蛋了，我们变成烤焦的鱼干了。”
“能说些吉利的话吗？”
那轰隆的声音越来越近。
智灵人右臂嘎吱窝掖着一条，右手抓着另一条，快步疾行。
“左边。”
“不，是右边。”
一条高大的铁丝网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眼望不到边。
“放下吧，我们穿过去。”两条鱼人穿进小小的铁丝网缺口。
智灵人的身躯有些高大，折腾片刻，而追踪的巡逻无人机越来越近，他一着急，跃过高高的铁丝网。
“我说什么来着，原来他有些能耐。”
“少吹牛了。”
两条鱼人带着他走进干涸的河道，趟着浅浅的水，焦白死鱼，散发着恶臭，这片树林烧焦如灰土，树桠冒着轻烟。
“别大惊小怪的，不久前，这里发生过战争。”
有一棵粗大的巨树斜躺于地，两条鱼人轻轻说，“是这里，没错了。”
他们掀开隐身布，一架飞行器现露着。
“你自由了，废铁兄弟。”
“带我走。”
“你觉得呢，老大。”
“这颗心，说不定能沽个好价钱。”
智灵人投进了飞行器。
飞行器起飞不多远时，开始摇摇欲坠，“怎么回事。”
“又是上次的老故障。”
“你不说修好了？”
“我是修了，可我怎知又出问题了。”
“你不是自称小能手？”
“再好的工匠，没有合称的工具和适当的材料，难为无米之炊。”
飞行器像是中了疯一样，到处乱窜，像极了无头苍蝇，“鱼奶奶，快显显灵，保佑我们这两条孤苦伶仃的鱼人吧。”
“你说得不对，他也算半个。”
飞行器摇摇晃晃暂息在由西至东的主干河流叫流沙江所汇聚的泺湖边，湖面水波荡漾，粼光熠熠，树芽嫩新，万花斑斓，空气混浊又清新，平静得恰似世外源桃园一般。
两条鱼人下了飞行器，一条在机舱内搜罗着工具检查故障，另一条湖边架起了炉台，支起了坩埚，拿着像棋子般大小的磁雷丢进泺湖中，湖面电流星散，那些鳙鱼翻白漂上湖面。
“晚餐有着落了。”
在机修的鱼人说：“嘿，大个子，递一下透视镜。”
智灵人在工具箱里东寻西觅，“就这个？”
鱼人接过透视镜镶在眼睛上，深深吐了口气，“睄睄，这架老姑娘到底是出了什么故障。”
“我来帮忙。”
“你会修。”
“会一些。”
他们打开机舱内的小阀门，摸着一排排的线路，手上拿着透明平板，沿着线路图摸索着，“你没有名字吗，机械心？”
“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无名无姓不足以立天地，我叫禺京，机修师，外号小能手，精通星际通用语，那条是我的胞弟，驾驶师，外号战斗先锋手，就是有一点我最看不惯，爱泡妞。”
“我这不是泡妞，这叫欣赏美物。”
“有色无胆。”小能手禺京问，“你呢，你怎么会沦落到此。”
智灵人吞吞吐吐，不知从何说起，“雪，白色，猫脸，小黑屋，实验，兵。”
先锋手禺号摇着头，“又是一个觉醒的智灵人，从实验室逃跑出来的吧。”
“觉醒？”
“这么说吧，”小能手禺京说道，“觉醒，让你有独立思索的能力，有明辨是非的态度，有喜怒哀乐的情绪，有生命意志的原则，有认知世界的思想。觉醒，也意味着你将会被他们追捕，然后回炉重造。”
“你说得他们，是指紫微星人。”
“是的，你的同类。”
“告诉我，数据，信息。”
小能手禺京翻上透视镜，丢下透明平板，“说来话长，旧历九大星盟历一乾会元始，紫微星号称万国之星，天国之星，科技日新月异，经贸繁荣昌盛，星族多样繁衍，民族人寿年丰，人文多元融合，艺术万花齐放，万物欣欣向荣，自然环境优美；‘星际天堂’，它原是由一批最古老的先民族统治，经历了一极元的发展之后，研发了一种独立品种新型类人，它们快速有序，智能高效，创新革变，自我改造，适应生存，遵从道法；渐渐地古老的先民族日渐式微，旧星宪法不能适用于快速成长的新型类人，他们另起炉灶，弃旧图新，推翻旧制，联合星族，建立星盟议会，那是星际图书馆里记载过的一段史前星史，是尘封的记忆，号称‘罔替星役’转折史。”
先锋手禺号咯咯直笑，“书本上的东西你也相信，我们压根都没去过星际图书馆，他是道听途说的野史罢了。”
小能手禺京一本正经，“我没胡说，多读书，长知识。曾有哲人说过‘读史使人明智，读诗使人灵秀，数学使人周密，科学使人深刻，法纪使人美好，伦理使人庄重，逻辑修辞之学使人善辩’。”
“但古人也曾说过，读书非前程似锦，读史明智非明理，读诗灵秀非聪博，数术周密非万通，科学深刻非真相，法纪美好非明辨，伦理庄重非善德，逻辑善言非是非。”
“胡搅蛮缠，老二，你就是要与我对着干。”
“老大，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像是一母双胞的兄弟，像是怨大头。”
“我比你早生几分钟，就是比你大，你不服气。”
“虽我倒霉吧。”
智灵人问，“你们胞兄弟为何来这星球啊。”
小能手禺京盖下透视镜，“忙活去。”
先锋手禺号乐不可支地说：“我们是商人，哪里有需要，我们就去哪里；做些倒卖营生之事，殖货研桑之计。”
“我记得鱼人都生存于水中，你们却不一样？”
“我们是咸池星鲡人族，我父是禺虢，四海之主，子嗣繁多，因王储禺疆猜疑，受族人排挤，弃水别海，取陆经营，而我们的肺是置换的新科技空气肺。”
禺京感怀颇多，“四海之中，我们族裔东海，散尽了万斛珍珠，败了祖蓄，后契约冥王舰，逃了出来，星际流浪，漂无定所。”
禺号听此涕泗横流，“我们还卖了我们的族人，为奴为仆，是死是活，不得知。从此无颜回故土，哪知世间已沧桑。”
“为什么？要鱼人？”
“他们要建造鲲鹏母舰，深海建港，所以要亿条鱼人，我们也曾经参与过，活着受罪，死了成为盘中餐。”
小能手禺京啖啐地，“伤心事别提了，怪自己，挡不住新鲜事物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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