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我们结婚吧
“那个，我再睡会儿”，看到被自己碰醒的鞠梓荷，黄志文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得把被子拉回来，重新盖住头。听到外面悉悉索索好一阵的穿衣服声音，黄志文愣是大气没敢喘一声，就蒙着脑袋装死，等到好半天，才竖着耳朵仔细的听了听，很安静，这才翻身下床。
一天的时间都浑浑噩噩的，黄志文甚至连钢筋都扎错了几条，得亏有胡延生提醒，这才没出啥大错，不过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黄志文的魂不守舍。
“志文，你生病了？要不去医院看看，休息两天”？胡延生倒是真的关心黄志文，而且他们的工作算是高危职业，容不得丝毫马虎。
“没事的胡叔，可能是饿了吧。胡可呢，在哪儿干活儿呢”？为了不让胡延生担心，黄志文才稍微回过些神。
“他呀，现在在楼下做点杂活儿，不过也挺好，最起码不像以前天天在乡下瞎混不是，以后挣了钱，回家也好娶个媳妇儿”，儿子不在，胡延生才会流露出一丝对儿子的满意。
“那挺好的，说不定以后他也愿意上楼来干活儿，这上面赚钱可比下面多多了”，黄志文才这挤出一点笑意。
“你真没事吧志文，收了工去诊所看看，我看你脸色不对”。
“真没事的胡叔，干活儿吧，下了班我就去看看”。听到黄志文的话，胡延生这才放心。
等到日薄西山，黄志文拖着疲惫的身子，把自行车仔细的锁好，才走上楼，只是听到那熟悉的切菜声音，黄志文握住门把的手突然像触电一样的松开了。他侧着耳朵靠在门上，像是睡着一样听了好一会，这才蹑手蹑脚的退了下楼。
“哥，你怎么下来了”？放学回家的黄志武看到黄志文从楼上下来，就随口问道。
“我上楼下楼还要你管吗？今晚你去学校食堂吃饭，吃了直接上晚自习”，没理会黄志武的差异，黄志文直接就招呼弟弟赶快消失。
黄志武正往学校走了几步，就听到黄志文叫他回去。
“叫我走又叫我回来，不是没事找事吗”？不过这话黄志武可只敢腹诽，还是老老实实的问道：“有事吗哥”？不过看到黄志文吞吞吐吐的不说话，黄志武可就耐不住性子了：“没事那我就先回学校了”。
“昨晚你啥时候回来的”？
“下了晚自习啊，九点多，不天天都是吗”？
“那你回来的时候我在干嘛”？
“跟鞠姐姐说话啊”。
“说的什么”？
“你自己说什么你不知道”？
“知道我问你做什么”。
“你说你小时候爬树贼厉害，一两丈的树几下就上去了，你还说你小时候抓鸟摸鱼也厉害，咱家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肉，还说...”
看到弟弟支吾着不说话，黄志文抬手就要揍他，黄志武见势不对，才赶紧开口：“你还说我七岁了还尿床”，说完就红着脸不做声了。
“没了？那你接着干啥了”？
“没干啥啊，你直接就叫我滚去睡觉了，我就去了”，黄志武一脸委屈。
黄志文这才大手一挥：“走吧，没事了”。不过等黄志武没走出了几步远，又被黄志文叫住了，立马苦着脸转头望着黄志文：“哥，不是没事了吗”？
“我就问问你真啥都不知道了”？
“真的躺着就睡着了，啥都不知道”，回完话，大概是怕再次就叫住，黄志武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等到弟弟走了，黄志文才好好看了看四周的风景，来了省城几个月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安静的散步。可惜，再美的景色都有腻味的时候，而且黄志文也根本欣赏不来。看着来来回回的人们，黄志文突然迷茫了，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本来有一个家，可惜...
太阳落山以后，天色就很快的暗了下来，不知道东南西北的绕了多远，黄志文才感觉到脚有些累了，就在街边找了一条躺椅，静静的斜靠在上面，一时无声。
小街的安静是被尖锐的像是玻璃碎裂声音划破了，玻璃碴子甚至都飞到了黄志文的裤腿边上，不过黄志文没计较这些，只是看着不远处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黑暗里依旧能发现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大概是没发现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黄志文，两人还是吵得有声有色。
率先开口的是那个男人，语气说不出的不耐烦：“东西你也砸了，气该消了吧？我说了对你没感觉，你可不可以别再死缠烂打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面子？你还有面子吗？以前是谁腆着脸追我？现在睡过了就没感觉了吗？你配做个男人吗？你不配”！说完又把手里面不知道是玻璃还是陶瓷做的花瓶狠狠的扔在地上，碎屑横飞。
“李岚，你别给脸不要脸，再撒泼我对你不客气了”，那个男人这句话刚说出口，女人就像疯了一样扑上去，黑暗里传来一声男人的痛哼，大概是胳膊被咬了一口，一边咬着，女人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叫着：“来啊，对我不客气啊”。兴许是被女人激出了火气，男人抓着女人的肩膀，重重的把她推倒在地，临走时还狠狠的拍了拍袖子，才很快的消失在街口。
小街上又恢复了安静，女人静静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好似艰难的爬起身，在黑夜里摸索着一地的碎片，等把它们都收拢到一起，就借着很远处的昏暗路灯慢慢的拼凑起来。可是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花瓶又哪里那么容易重新合拢，一阵轻风吹过，已经拼凑好一半的花瓶又哗啦啦掉了一地，女人就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渣，蓦地哭出了声。
黄志文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是过了好久，才听到哭声停歇，但是很快，就听到女人好像忍受不住的痛苦呻吟。黄志文赶紧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手里的碎瓷片打落在地，看着仍旧失神的女人疯了似的四处寻找碎瓷片，黄志文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脸上的火辣感觉把女人带回到了现实，但是并没看清来人是谁，只是抓起一只胳膊凑过嘴就张口咬上去，黄志文没有挣脱，只是用牙齿撕下自己袖口还是工作服的布料，裹住女人手腕上的伤口，等包扎了个结实，才轻轻的拍了拍女人的脑袋，好久，才缓缓开口，语气很是沉重：“不值得的，身体是爸妈给的，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爸妈得多伤心”。
女人松开口，才看到眼前这个为自己包扎的男人，普通的脸庞，唯独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女人深深的注视了很久，仿佛要把这眸子刻进心里，等到男人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疯狂奔跑而去，女人才抬起手，粗糙的布料上，有一个小小的标签，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黄志文三个字。
不过黄志文倒没去想这个偶遇的女人有什么心思，但这个女人却告诉了他一件可能发生的事。
等到他火急火燎的跑回家，客厅的灯还亮着，鞠梓荷趴在餐桌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尸体，只是偶尔，才会像做了噩梦一样抽动一下肩膀。看到这里，黄志文一路紧绷的心，才稍微放松了几分。
关门的声音惊醒了鞠梓荷，看着扔在喘着粗气的黄志文，她擦了擦眼睛，终究是挤出了一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志武下晚自习回来了，吃了点东西现在估计已经睡了；你还没吃饭吧，给你留了，在厨房热着，你洗了手快去吃；你衣服怎么破了，要不要我给你...”
只是鞠梓荷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走了过来，把自己轻轻的抱在了怀里。
“我们结婚吧”！
一整晚没有流泪的鞠梓荷，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眼泪，打湿了黄志文的肩膀。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我在这里等了你五个小时，每过一分钟，我的心就会痛一点，我也会多害怕一点。但是看到志武回来我就不怕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志武在这儿，他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
“你也跟志武一样重要”，听到黄志文这句不算表白的情话，鞠梓荷更用力的搂着他的脖子。
鞠梓荷终归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鞠梓荷，等心情平复了，马上就跑去厨房给黄志文端来饭菜，然后用手撑起下巴，眨着大眼睛看着黄志文一口一口的把饭菜吃光，她的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开心。可能对于这个傻女人来讲，这就是她想象中最美最美的生活了吧。
但再聪明的女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收拾完碗筷，鞠梓荷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她呢？怎么办”？虽然问完鞠梓荷就后悔了，但还是认真的看着黄志文，等着他的回答。
黄志文倒也没有躲闪，他也不会躲闪，略微想了想，他才开口道：“我和她其实只是朋友吧”，语气里有一份解脱，还有一丝落寞。
鞠梓荷能够听出来，但是却没有再多问多说，因为黄志文进门的时候，已经给了她最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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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时间都浑浑噩噩的，黄志文甚至连钢筋都扎错了几条，得亏有胡延生提醒，这才没出啥大错，不过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黄志文的魂不守舍。
“志文，你生病了？要不去医院看看，休息两天”？胡延生倒是真的关心黄志文，而且他们的工作算是高危职业，容不得丝毫马虎。
“没事的胡叔，可能是饿了吧。胡可呢，在哪儿干活儿呢”？为了不让胡延生担心，黄志文才稍微回过些神。
“他呀，现在在楼下做点杂活儿，不过也挺好，最起码不像以前天天在乡下瞎混不是，以后挣了钱，回家也好娶个媳妇儿”，儿子不在，胡延生才会流露出一丝对儿子的满意。
“那挺好的，说不定以后他也愿意上楼来干活儿，这上面赚钱可比下面多多了”，黄志文才这挤出一点笑意。
“你真没事吧志文，收了工去诊所看看，我看你脸色不对”。
“真没事的胡叔，干活儿吧，下了班我就去看看”。听到黄志文的话，胡延生这才放心。
等到日薄西山，黄志文拖着疲惫的身子，把自行车仔细的锁好，才走上楼，只是听到那熟悉的切菜声音，黄志文握住门把的手突然像触电一样的松开了。他侧着耳朵靠在门上，像是睡着一样听了好一会，这才蹑手蹑脚的退了下楼。
“哥，你怎么下来了”？放学回家的黄志武看到黄志文从楼上下来，就随口问道。
“我上楼下楼还要你管吗？今晚你去学校食堂吃饭，吃了直接上晚自习”，没理会黄志武的差异，黄志文直接就招呼弟弟赶快消失。
黄志武正往学校走了几步，就听到黄志文叫他回去。
“叫我走又叫我回来，不是没事找事吗”？不过这话黄志武可只敢腹诽，还是老老实实的问道：“有事吗哥”？不过看到黄志文吞吞吐吐的不说话，黄志武可就耐不住性子了：“没事那我就先回学校了”。
“昨晚你啥时候回来的”？
“下了晚自习啊，九点多，不天天都是吗”？
“那你回来的时候我在干嘛”？
“跟鞠姐姐说话啊”。
“说的什么”？
“你自己说什么你不知道”？
“知道我问你做什么”。
“你说你小时候爬树贼厉害，一两丈的树几下就上去了，你还说你小时候抓鸟摸鱼也厉害，咱家隔三差五就能吃到肉，还说...”
看到弟弟支吾着不说话，黄志文抬手就要揍他，黄志武见势不对，才赶紧开口：“你还说我七岁了还尿床”，说完就红着脸不做声了。
“没了？那你接着干啥了”？
“没干啥啊，你直接就叫我滚去睡觉了，我就去了”，黄志武一脸委屈。
黄志文这才大手一挥：“走吧，没事了”。不过等黄志武没走出了几步远，又被黄志文叫住了，立马苦着脸转头望着黄志文：“哥，不是没事了吗”？
“我就问问你真啥都不知道了”？
“真的躺着就睡着了，啥都不知道”，回完话，大概是怕再次就叫住，黄志武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等到弟弟走了，黄志文才好好看了看四周的风景，来了省城几个月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安静的散步。可惜，再美的景色都有腻味的时候，而且黄志文也根本欣赏不来。看着来来回回的人们，黄志文突然迷茫了，他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本来有一个家，可惜...
太阳落山以后，天色就很快的暗了下来，不知道东南西北的绕了多远，黄志文才感觉到脚有些累了，就在街边找了一条躺椅，静静的斜靠在上面，一时无声。
小街的安静是被尖锐的像是玻璃碎裂声音划破了，玻璃碴子甚至都飞到了黄志文的裤腿边上，不过黄志文没计较这些，只是看着不远处剑拔弩张的两个人，黑暗里依旧能发现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大概是没发现坐在旁边椅子上的黄志文，两人还是吵得有声有色。
率先开口的是那个男人，语气说不出的不耐烦：“东西你也砸了，气该消了吧？我说了对你没感觉，你可不可以别再死缠烂打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呢”。
“面子？你还有面子吗？以前是谁腆着脸追我？现在睡过了就没感觉了吗？你配做个男人吗？你不配”！说完又把手里面不知道是玻璃还是陶瓷做的花瓶狠狠的扔在地上，碎屑横飞。
“李岚，你别给脸不要脸，再撒泼我对你不客气了”，那个男人这句话刚说出口，女人就像疯了一样扑上去，黑暗里传来一声男人的痛哼，大概是胳膊被咬了一口，一边咬着，女人嘴里还含糊不清的叫着：“来啊，对我不客气啊”。兴许是被女人激出了火气，男人抓着女人的肩膀，重重的把她推倒在地，临走时还狠狠的拍了拍袖子，才很快的消失在街口。
小街上又恢复了安静，女人静静的坐在地上，好半天才好似艰难的爬起身，在黑夜里摸索着一地的碎片，等把它们都收拢到一起，就借着很远处的昏暗路灯慢慢的拼凑起来。可是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花瓶又哪里那么容易重新合拢，一阵轻风吹过，已经拼凑好一半的花瓶又哗啦啦掉了一地，女人就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碎渣，蓦地哭出了声。
黄志文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是过了好久，才听到哭声停歇，但是很快，就听到女人好像忍受不住的痛苦呻吟。黄志文赶紧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过去，一把将她手里的碎瓷片打落在地，看着仍旧失神的女人疯了似的四处寻找碎瓷片，黄志文狠狠的给了她一个耳光。
脸上的火辣感觉把女人带回到了现实，但是并没看清来人是谁，只是抓起一只胳膊凑过嘴就张口咬上去，黄志文没有挣脱，只是用牙齿撕下自己袖口还是工作服的布料，裹住女人手腕上的伤口，等包扎了个结实，才轻轻的拍了拍女人的脑袋，好久，才缓缓开口，语气很是沉重：“不值得的，身体是爸妈给的，你说不要就不要了，你爸妈得多伤心”。
女人松开口，才看到眼前这个为自己包扎的男人，普通的脸庞，唯独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女人深深的注视了很久，仿佛要把这眸子刻进心里，等到男人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疯狂奔跑而去，女人才抬起手，粗糙的布料上，有一个小小的标签，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黄志文三个字。
不过黄志文倒没去想这个偶遇的女人有什么心思，但这个女人却告诉了他一件可能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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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的声音惊醒了鞠梓荷，看着扔在喘着粗气的黄志文，她擦了擦眼睛，终究是挤出了一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志武下晚自习回来了，吃了点东西现在估计已经睡了；你还没吃饭吧，给你留了，在厨房热着，你洗了手快去吃；你衣服怎么破了，要不要我给你...”
只是鞠梓荷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走了过来，把自己轻轻的抱在了怀里。
“我们结婚吧”！
一整晚没有流泪的鞠梓荷，突然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眼泪，打湿了黄志文的肩膀。
“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我在这里等了你五个小时，每过一分钟，我的心就会痛一点，我也会多害怕一点。但是看到志武回来我就不怕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因为志武在这儿，他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
“你也跟志武一样重要”，听到黄志文这句不算表白的情话，鞠梓荷更用力的搂着他的脖子。
鞠梓荷终归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鞠梓荷，等心情平复了，马上就跑去厨房给黄志文端来饭菜，然后用手撑起下巴，眨着大眼睛看着黄志文一口一口的把饭菜吃光，她的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开心。可能对于这个傻女人来讲，这就是她想象中最美最美的生活了吧。
但再聪明的女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收拾完碗筷，鞠梓荷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她呢？怎么办”？虽然问完鞠梓荷就后悔了，但还是认真的看着黄志文，等着他的回答。
黄志文倒也没有躲闪，他也不会躲闪，略微想了想，他才开口道：“我和她其实只是朋友吧”，语气里有一份解脱，还有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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