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应水月的身世
“阿飞，这本书能借给我看吗？我看完后再跟你讲里面的东西。”司马游卷起卷轴问道。
司马飞大方地“嗯”了一声，又道：“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小白的真名叫什么呢？”
“这书上没有。书上的那个不是小白。”说着司马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转而柔和道：“风雷寺里面藏了很多书，我再到那里帮你找找吧。”
“好！”
恰好这时江玲回来，给两个孩子做早饭。
用过早饭后，她立即着手用慢火煲猪脚汤，打算到了午时去火。
可刚到已初，湖光山派就派一位执事过来通知要带司马游回去报到。
“不能吃了午饭再走吗？”江玲近乎哀求道。
“真抱歉啊江玲，”那执事道，“这是掌门人刻意交待的，说是要马上对阿游的内心进行心理干预，不然越晚就越麻烦。”
应水月已经知道昨晚遇袭的具体细节，尤其是司马游，他是近距离目睹自己的同胞被吃掉，由此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如果不及时对他进行心理干预，将他往正确的方向去引导，根据应水月的经验，这孩子极有可能会对类似的场景产生强烈的恐惧，进而厌恶道术师的生涯。这孩子从此就废了。
本来昨晚批准他回家陪伴家人就已经是一个极大的失误，如果现在再不及时纠正，以后他对门派就很难再有归属感了。
尽管江玲觉得这样做对一个孩子来说很残忍，但当初是她同意让司马游加入门派，她就得服从门派的规章制度。
那是去年的秋季，应水月过来探望她，江玲趁机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原来自从丈夫牺牲后，江玲便开始着手对大儿子道术的指导，发现这孩子的领悟能力很强，丈夫已经将他教导到只有高级道术师才会接触到的知识点，江玲那点基础知识反而相形见绌。
她不想看到儿子这么好的苗子就这样浪费了，所以打算让他加入湖光山派，由应水月亲自教导，因为应水月无论是道术的造诣，还是为人处事的阅历，都是整个湖光山派首屈一指的，况且除了父母，这位伯伯就是她最亲的长辈了。
应水月很干脆就同意了，可随后却申明派内的规定，意思是如果她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就不能反悔了。
江玲只好让阿游跟着这位执事回去，叮嘱他一定要保重好身体，这才依依道别。
在风雷寺大殿的医务室中，刽狗六——或者说袁振英——正全身缠满绷带地躺在病床上，病床周围还守着四位魁梧大汉，搞得袁振英心里有想法：“老子都只剩下半条命了，你们还担心我会跑吗？”
狗仔过来的时候，看到他这个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哎呀妈，这不是包粽子吗？”
狗仔后面还跟着应水月一行人。
原来应水月的下属打算了解前天傍晚的事情，可狗仔却死活要先见到他爸，不然打死也不开口。那下属被弄得没办法，只好询问掌门人的意见，
应水月同意，但为防止袁振英会从中作梗，所以也带着人跟过去，但主要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避免重蹈那天晚上的覆辙。
“江南第一少当家，江湖人称‘锦里针’的应当家，真是久仰久仰啊！”应水月刚一进门，袁振英便如此称呼。
应水月却哈哈笑起：“那都是江湖人高抬了，没想到区区小名，居然能传到堂堂漳州千户的耳朵里，实在惭愧。”
“不，刚听到你名声的时候，我才十四岁。”袁振英道，“那时听说你当时在江南可谓是翻云覆雨，而且做事心狠手辣。你有一个弟弟，是庶出，比你小将近二十岁，尽管为人心术不正，整天飞鹰走狗，可你却在你父亲死后，为了霸占属于他的那一半遗产，居然设套让他下狱。”
应水月依然微笑以对，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袁振英继续道：“后来不知道怎么被他逃了出来，并绑架了你的女儿。我听说你弟弟当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归还属于他的那一份财产，他可以永远不再出现江南一带。可你却拒绝了，眼睁睁地看着你女儿被杀死。”
随即话锋一转，微笑道：“这些都是我道听途说的，希望不是真的，是不是，应掌门人。”
应水月笑道：“这故事的逻辑不错，但真实情况是舍弟当年犯下的是强奸杀人案，是我买通官府由腰斩变成三年牢狱，没想到被他误会了，并绑架了小女，小女当时是逃脱时被他杀害的。这些我府上的人都知道，只是江湖上的文人墨客为多赚点利市，扭曲事实罢了。”
“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应掌门人为人正气，重情重义，怎么会做只有卑鄙小人才会做出的龌龊事呢？不然当年《剿道令》发布的时候，你整个家族又怎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你南迁，是吧。”
然而这件事在袁振英的心底也一直是个谜。
当年燕朝秘密颁布《剿道令》，袁振英接到的第一任务就是带人剿灭江南一带的道术师商贾。来到目的地后，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可是江南的资产那么大，光是搬运银两都要足足三个月，更不用说还要关闭商行、变卖资产、寻找安置点等等举措，没有三年时间绝对不行。
可三年前燕朝都没建立，他们是怎么料算到今天的结果？就算能推测到，可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能驱使他们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证明呢？
袁振英后来打听到，江南一带的商行几乎全部是由一个庞大的家族开办的，而当时的族长就是应水月。
那时候袁振英是第一次觉得世间居然有人如此料事如神，并且拥有强大到恐怖的管理能力，而深深感到震撼。
第二次的震撼是当他来到这一带后，发现这里地方虽小，可道术师的生活制度却是严格按照军事化管理进行，这一带的村民在他们的统治下俨如一个小小的国家。
由此他对应水月隐隐产生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是要干大事啊！
于是袁振英半开玩笑道：“应掌门人，我现在怎么也算是您的俘虏了，在此想了解一下，您对待俘虏的态度一般是优待呢，还是虐待？”
应水月岂能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如果你选择优待我，这还证明你确实是个正人君子；否则，你就是江湖上所传的卑鄙小人。”
当即笑道：“如果阁下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的。”
言外之意：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袁振英暗骂道。
正思索对策间，这时门哗的一声被打开，出现一个魁梧的男人，正是应水月的死对头江无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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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飞大方地“嗯”了一声，又道：“哥哥，你还没告诉我小白的真名叫什么呢？”
“这书上没有。书上的那个不是小白。”说着司马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恨意。转而柔和道：“风雷寺里面藏了很多书，我再到那里帮你找找吧。”
“好！”
恰好这时江玲回来，给两个孩子做早饭。
用过早饭后，她立即着手用慢火煲猪脚汤，打算到了午时去火。
可刚到已初，湖光山派就派一位执事过来通知要带司马游回去报到。
“不能吃了午饭再走吗？”江玲近乎哀求道。
“真抱歉啊江玲，”那执事道，“这是掌门人刻意交待的，说是要马上对阿游的内心进行心理干预，不然越晚就越麻烦。”
应水月已经知道昨晚遇袭的具体细节，尤其是司马游，他是近距离目睹自己的同胞被吃掉，由此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如果不及时对他进行心理干预，将他往正确的方向去引导，根据应水月的经验，这孩子极有可能会对类似的场景产生强烈的恐惧，进而厌恶道术师的生涯。这孩子从此就废了。
本来昨晚批准他回家陪伴家人就已经是一个极大的失误，如果现在再不及时纠正，以后他对门派就很难再有归属感了。
尽管江玲觉得这样做对一个孩子来说很残忍，但当初是她同意让司马游加入门派，她就得服从门派的规章制度。
那是去年的秋季，应水月过来探望她，江玲趁机向他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原来自从丈夫牺牲后，江玲便开始着手对大儿子道术的指导，发现这孩子的领悟能力很强，丈夫已经将他教导到只有高级道术师才会接触到的知识点，江玲那点基础知识反而相形见绌。
她不想看到儿子这么好的苗子就这样浪费了，所以打算让他加入湖光山派，由应水月亲自教导，因为应水月无论是道术的造诣，还是为人处事的阅历，都是整个湖光山派首屈一指的，况且除了父母，这位伯伯就是她最亲的长辈了。
应水月很干脆就同意了，可随后却申明派内的规定，意思是如果她一旦做出这个决定，就不能反悔了。
江玲只好让阿游跟着这位执事回去，叮嘱他一定要保重好身体，这才依依道别。
在风雷寺大殿的医务室中，刽狗六——或者说袁振英——正全身缠满绷带地躺在病床上，病床周围还守着四位魁梧大汉，搞得袁振英心里有想法：“老子都只剩下半条命了，你们还担心我会跑吗？”
狗仔过来的时候，看到他这个样子着实吓了一跳：“哎呀妈，这不是包粽子吗？”
狗仔后面还跟着应水月一行人。
原来应水月的下属打算了解前天傍晚的事情，可狗仔却死活要先见到他爸，不然打死也不开口。那下属被弄得没办法，只好询问掌门人的意见，
应水月同意，但为防止袁振英会从中作梗，所以也带着人跟过去，但主要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避免重蹈那天晚上的覆辙。
“江南第一少当家，江湖人称‘锦里针’的应当家，真是久仰久仰啊！”应水月刚一进门，袁振英便如此称呼。
应水月却哈哈笑起：“那都是江湖人高抬了，没想到区区小名，居然能传到堂堂漳州千户的耳朵里，实在惭愧。”
“不，刚听到你名声的时候，我才十四岁。”袁振英道，“那时听说你当时在江南可谓是翻云覆雨，而且做事心狠手辣。你有一个弟弟，是庶出，比你小将近二十岁，尽管为人心术不正，整天飞鹰走狗，可你却在你父亲死后，为了霸占属于他的那一半遗产，居然设套让他下狱。”
应水月依然微笑以对，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
袁振英继续道：“后来不知道怎么被他逃了出来，并绑架了你的女儿。我听说你弟弟当时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归还属于他的那一份财产，他可以永远不再出现江南一带。可你却拒绝了，眼睁睁地看着你女儿被杀死。”
随即话锋一转，微笑道：“这些都是我道听途说的，希望不是真的，是不是，应掌门人。”
应水月笑道：“这故事的逻辑不错，但真实情况是舍弟当年犯下的是强奸杀人案，是我买通官府由腰斩变成三年牢狱，没想到被他误会了，并绑架了小女，小女当时是逃脱时被他杀害的。这些我府上的人都知道，只是江湖上的文人墨客为多赚点利市，扭曲事实罢了。”
“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应掌门人为人正气，重情重义，怎么会做只有卑鄙小人才会做出的龌龊事呢？不然当年《剿道令》发布的时候，你整个家族又怎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你南迁，是吧。”
然而这件事在袁振英的心底也一直是个谜。
当年燕朝秘密颁布《剿道令》，袁振英接到的第一任务就是带人剿灭江南一带的道术师商贾。来到目的地后，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
可是江南的资产那么大，光是搬运银两都要足足三个月，更不用说还要关闭商行、变卖资产、寻找安置点等等举措，没有三年时间绝对不行。
可三年前燕朝都没建立，他们是怎么料算到今天的结果？就算能推测到，可又是什么样的力量能驱使他们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证明呢？
袁振英后来打听到，江南一带的商行几乎全部是由一个庞大的家族开办的，而当时的族长就是应水月。
那时候袁振英是第一次觉得世间居然有人如此料事如神，并且拥有强大到恐怖的管理能力，而深深感到震撼。
第二次的震撼是当他来到这一带后，发现这里地方虽小，可道术师的生活制度却是严格按照军事化管理进行，这一带的村民在他们的统治下俨如一个小小的国家。
由此他对应水月隐隐产生一种感觉：这个男人是要干大事啊！
于是袁振英半开玩笑道：“应掌门人，我现在怎么也算是您的俘虏了，在此想了解一下，您对待俘虏的态度一般是优待呢，还是虐待？”
应水月岂能听不出他话里有话：“如果你选择优待我，这还证明你确实是个正人君子；否则，你就是江湖上所传的卑鄙小人。”
当即笑道：“如果阁下能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的。”
言外之意：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袁振英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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