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星辰决
一场嬉闹过后，等待楚良的仿佛是狂风暴雨。
两人相继走出了孤儿院，楚良看着一脸铁青色的楚婉晴，略微一怔。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想要在今天就完全消磨她烦恼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楚晚晴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语气冷漠道。
楚良当然不好直说自己已经看了她日记的事情，只是在慢慢地向正事扯回着。
他说道:“张秘书昨晚死了。”
“嗯，我知道。”楚晚晴点头，“是你杀的吧？”
楚良本想反驳的，但忽然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干脆承认道: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杀她的？
昨晚我可是一直赖在客厅里的，我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
“正是因为这一点，”楚晚晴白了他一眼，“不然我已经把你抓进局子里了。”
“那你是怎么怀疑我的？靠直觉？”楚良笑问道。
楚晚晴摇头否认，打开了手机里的照片。
“法医鉴定的结果依旧是那把16公分长的手工刀，可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凶手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而凶器下落不明，大概率是被你中饱私囊了。”
楚良依旧干脆承认，“没错，我故意的。”
“为什么？”他的坦诚反倒让楚晚晴生起了兴趣。
是啊，既然他已经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据，那又为何要让人怀疑自己？
楚良想了想，说道:“我想让总部明白一点，拿老子当工具人可以，但得给出相应的筹码。”
“……”楚晚晴沉默了。
两人在大街上站了一会儿，楚晚晴这才发现楚良并不是开车来的。
“我的车呢？”她问。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轮胎给扎了，我已经拉去修了。”
楚良回答完，反问道:“死者祖母的地址查到了么？”
“查到了，但人并不在家，死者死后，她就失踪了。”
楚良的问题将楚晚晴的思维重新拉回到了案子上，是啊，死者的祖母才是本案最为悬疑的部分。
语言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会儿，她看着眼前已经有些陌生的弟弟，叹息道:
“既然案子已经结束了，死者祖母的那条线也该放下了。
不管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以后你能少掺和的事情，就尽量避开吧。”
楚良不置可否，他明白，姐姐这是在暗示他，以后能不变身就尽量别变身。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树荫底下。
楚晚晴抬手摘下一片叶子，小声道:
“还记得小时候，你听到专家说这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非是不信邪。
“每天宁愿挨着我的毒打，都要跑出去摘一堆叶子回家进行比对，怎么样？如今信了吗？”
“上学之后受到了教育，我信了。”楚良习惯性地往裤兜摸香烟，但随之又放弃了。
“可最近我又不信了，凭什么狗屁专家说的就是对的！”
楚晚晴哼笑两声，“那你找到两片相同的叶子了么？”
“并没有。”
“那你凭什么不信？”
楚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四周，在确认了没人之后，这才开口道:“你知道张秘书是怎么死的吗？”
楚晚晴眯起了眼睛，她当然很想知道答案。
然后，便见楚良伸手向地上随意一招，顿时血雾开始弥漫起来。
血雾消失的那一刻，一个长得跟楚良完全相同的傀儡出现在了楚晚晴的眼前。
人前显圣后，楚良收回傀儡，他在楚晚晴错愕的目光之中，平静道:
“世界上既然可以存在两个长得完全相同的人，那凭什么不能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楚晚晴笑了，笑得很开心。
世界想要进步，首先就是要挑战权威。
或许在一些公知的眼里，楚良的这番话显得愚蠢而又可笑。
可楚晚晴却觉得没事。
因为她知道，那群只会纸上谈兵、横敲键盘的家伙，他们合起来都打不过自己的弟弟。
这就够了。
就像她日记里写的，出门在外，可以揍别人，但不能挨揍，其他无所谓。
……
楚良又独自回到了别墅内。
他呆呆地捧着日记本，复杂的眼神里，有迷茫，也有惆怅。
虽然总部那边对他有所隐瞒，但坦白讲，给予他的外在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财富上，每个月都会给足他足够的金钱，要知道，那些钱，可是一个正常工薪阶层的人，一年都难以赚到的。
权利上，虽然他没有很明确的官衔，但凭借着龙溪市唯一觉醒者的头衔，当遇到灵异事件时，他可以指挥除却局长外的任何人，其中就包括身为警部队长的楚晚晴。
只是这些东西跟性命比起来，全都不值一提。
他并不高尚，做不到像许多一线工作者一样，能够随时准备好为国捐躯。
相反，他进入无人区接受考核的初衷；
就是因为意外知晓了灵异复苏的事实，为了应对未来混乱的世界，他才想要变得强大，只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够和身边所爱之人生存下去，才能更好的保护身边的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选择最后让他葬送了自己的初恋。
而现在，能够驱使他成为更强的动力，除了自己，便只剩下楚晚晴了。
至于平民百姓的安危，他当然在乎了，只要一个人还有人性与良知，那么就都会在乎。
只是取决于在乎程度的不同罢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
前方是一片火海，街坊邻居都被困在了火海里。
而他如果选择跳下去，就会有一半的把握能救他们上来，也会有一半的把握将自己也给赔进去。
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观望。
可如果深陷火海的人里有楚晚晴，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这就是他的答案。
难道不愿意冒着牺牲生命的风险去拯救别人，这样的人就不善良么？
不！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正常人，而那些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别人的人，他们不是人，是世间罕有的英雄！
楚良不是英雄，也不愿做英雄。
他从来都只是一个正常人，并不会因为他此刻拥有觉醒者这一身份便因此有了改变。
觉醒者的身份对于他目前而言，只相当于一颗在男人成长道路上快速划过的流星罢了。
请珍惜流星的璀璨，但也请容许流星选择暗淡，并不是每一颗流星都能够轻易亮起光芒。
……
卧室没有开灯，窗帘也是被拉上的。
但此时的房间却是亮的令人感到刺眼。
那是笔记本发出的光芒。
“看来刚刚的人前显圣起到作用了，老姐对我的担忧少了许多。”
楚良闭着眼，努力吸收着笔记本给予自己的反哺。
他只觉得心中有一团满是意气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着。
火花浪漫，灿若流星。
正是星辰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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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继走出了孤儿院，楚良看着一脸铁青色的楚婉晴，略微一怔。
他算是明白了，自己想要在今天就完全消磨她烦恼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你来找我做什么？”楚晚晴望着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语气冷漠道。
楚良当然不好直说自己已经看了她日记的事情，只是在慢慢地向正事扯回着。
他说道:“张秘书昨晚死了。”
“嗯，我知道。”楚晚晴点头，“是你杀的吧？”
楚良本想反驳的，但忽然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干脆承认道: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杀她的？
昨晚我可是一直赖在客厅里的，我有着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
“正是因为这一点，”楚晚晴白了他一眼，“不然我已经把你抓进局子里了。”
“那你是怎么怀疑我的？靠直觉？”楚良笑问道。
楚晚晴摇头否认，打开了手机里的照片。
“法医鉴定的结果依旧是那把16公分长的手工刀，可我们都知道，真正的凶手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而凶器下落不明，大概率是被你中饱私囊了。”
楚良依旧干脆承认，“没错，我故意的。”
“为什么？”他的坦诚反倒让楚晚晴生起了兴趣。
是啊，既然他已经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据，那又为何要让人怀疑自己？
楚良想了想，说道:“我想让总部明白一点，拿老子当工具人可以，但得给出相应的筹码。”
“……”楚晚晴沉默了。
两人在大街上站了一会儿，楚晚晴这才发现楚良并不是开车来的。
“我的车呢？”她问。
“不知道哪个缺德的，把轮胎给扎了，我已经拉去修了。”
楚良回答完，反问道:“死者祖母的地址查到了么？”
“查到了，但人并不在家，死者死后，她就失踪了。”
楚良的问题将楚晚晴的思维重新拉回到了案子上，是啊，死者的祖母才是本案最为悬疑的部分。
语言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会儿，她看着眼前已经有些陌生的弟弟，叹息道:
“既然案子已经结束了，死者祖母的那条线也该放下了。
不管她身上到底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以后你能少掺和的事情，就尽量避开吧。”
楚良不置可否，他明白，姐姐这是在暗示他，以后能不变身就尽量别变身。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处树荫底下。
楚晚晴抬手摘下一片叶子，小声道:
“还记得小时候，你听到专家说这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非是不信邪。
“每天宁愿挨着我的毒打，都要跑出去摘一堆叶子回家进行比对，怎么样？如今信了吗？”
“上学之后受到了教育，我信了。”楚良习惯性地往裤兜摸香烟，但随之又放弃了。
“可最近我又不信了，凭什么狗屁专家说的就是对的！”
楚晚晴哼笑两声，“那你找到两片相同的叶子了么？”
“并没有。”
“那你凭什么不信？”
楚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四周，在确认了没人之后，这才开口道:“你知道张秘书是怎么死的吗？”
楚晚晴眯起了眼睛，她当然很想知道答案。
然后，便见楚良伸手向地上随意一招，顿时血雾开始弥漫起来。
血雾消失的那一刻，一个长得跟楚良完全相同的傀儡出现在了楚晚晴的眼前。
人前显圣后，楚良收回傀儡，他在楚晚晴错愕的目光之中，平静道:
“世界上既然可以存在两个长得完全相同的人，那凭什么不能有两片相同的树叶？”
“……”楚晚晴笑了，笑得很开心。
世界想要进步，首先就是要挑战权威。
或许在一些公知的眼里，楚良的这番话显得愚蠢而又可笑。
可楚晚晴却觉得没事。
因为她知道，那群只会纸上谈兵、横敲键盘的家伙，他们合起来都打不过自己的弟弟。
这就够了。
就像她日记里写的，出门在外，可以揍别人，但不能挨揍，其他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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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良又独自回到了别墅内。
他呆呆地捧着日记本，复杂的眼神里，有迷茫，也有惆怅。
虽然总部那边对他有所隐瞒，但坦白讲，给予他的外在条件还是相当不错的。
财富上，每个月都会给足他足够的金钱，要知道，那些钱，可是一个正常工薪阶层的人，一年都难以赚到的。
权利上，虽然他没有很明确的官衔，但凭借着龙溪市唯一觉醒者的头衔，当遇到灵异事件时，他可以指挥除却局长外的任何人，其中就包括身为警部队长的楚晚晴。
只是这些东西跟性命比起来，全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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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选择最后让他葬送了自己的初恋。
而现在，能够驱使他成为更强的动力，除了自己，便只剩下楚晚晴了。
至于平民百姓的安危，他当然在乎了，只要一个人还有人性与良知，那么就都会在乎。
只是取决于在乎程度的不同罢了。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
前方是一片火海，街坊邻居都被困在了火海里。
而他如果选择跳下去，就会有一半的把握能救他们上来，也会有一半的把握将自己也给赔进去。
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观望。
可如果深陷火海的人里有楚晚晴，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这就是他的答案。
难道不愿意冒着牺牲生命的风险去拯救别人，这样的人就不善良么？
不！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正常人，而那些愿意牺牲自己的生命去拯救别人的人，他们不是人，是世间罕有的英雄！
楚良不是英雄，也不愿做英雄。
他从来都只是一个正常人，并不会因为他此刻拥有觉醒者这一身份便因此有了改变。
觉醒者的身份对于他目前而言，只相当于一颗在男人成长道路上快速划过的流星罢了。
请珍惜流星的璀璨，但也请容许流星选择暗淡，并不是每一颗流星都能够轻易亮起光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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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的房间却是亮的令人感到刺眼。
那是笔记本发出的光芒。
“看来刚刚的人前显圣起到作用了，老姐对我的担忧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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