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惊探汪宅
“你阿爹呢？”店家抱着长生良久才松开。
长生摇了摇满是污秽的脸，他已在不断送来的人群中反复查看过了，没有汪掌柜的身影。“阿爹会不会还在店里？”
“希望如此，明天去看看吧。”店家转身看着身后昏睡着的一位老妇人，“庆大嫂？”他轻轻唤了一声，看到老妇人没有反应后擦了一把眼泪道：“真是造孽啊。好好的樱宁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吗？”他又抓住一个年过五十岁的男子的手喊道：“海兄，是你吗海兄？”看着那人伤痕累累的手臂，他不忍地放下那人的手，蹲在那人身旁仔细辨认着。
“李掌柜，他不是海老三。”一个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引得李掌柜眯着眼超后看去。“你看看那手……”
李掌柜擦了擦眼泪，借着月光看了看那人的手。果然，那人左手上赫然有着六个手指头。“您是？”
“我是大柱，庞村的庞大柱。”
……
“予由师兄，十八人身上有重伤，大多都是咬痕，伤口很深，需要仔细医治；有五个人已经离世了；其他人都是些类似抓痕的轻伤。”梨柯清点结束。
“店家，能否打些水来，让这些人浆洗下？”予由看着满是恶臭味的村民说道。
“好，好，好，”李掌柜点头如捣蒜。自己一时沉浸在哀痛感慨之中，倒忘了这些。
“将那十八个重伤的乡民擦洗一下后挪到内堂，给他们先服下聚气丹。”
……
清洗完毕后，众人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目。长生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国字脸上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下伏着厚厚的嘴唇，给人一种憨厚之感。
“多谢救命之恩。”长生清洗后从恐慌中逐渐恢复过来，对着予由众人拜了又拜。
其他人也跟着长生深深对着予由他们鞠躬道谢。
“我等只是凡修之人，路过此地不忍看到瘴灵横行乡里，残害当地无辜乡民。这也是我等凡修之人的本分和义务。众位乡亲无需多礼。”予由也是拜了一拜道。
“大家喝点茶，热热身子。”李掌柜与晚莞等几人端来茶水一一分给众位乡民。
“李叔，我爹他……”长生握着李掌柜递过来的茶水眼中又噙满了泪水。
“没事的，孩子，等天亮了，叔叔带你去家里瞧瞧。”
长生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被瘴灵染上的？”楚星觅端着一杯茶水款步来到长身面前问道。
长生还是摇了摇头道：“我记得天马上要下雨了，阿娘去墙外捡柴火，我想去帮忙，刚刚出去就觉得脚上一阵疼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星觅看着长生右脚上深深的抓痕，道：“潮湿无阳光，难怪。”
“六天前的午后却是下过一场雨，说不准就是那天。”李掌柜回忆道。
“李掌柜，有没有什么吃的，再准备些被褥，让乡民好好休息一下。”予由说。
“有，有，”李掌柜边走边说，“我这就去准备。”
众人吃了些干粮，在内堂休息了一晚。或许是因为精力被瘴灵消耗太多的缘故，很快大家都睡着了。
“你慢点。”千依看着扶着南煦的沂川与昱宸阔步下楼的姿势提醒道，“小心别颠着伤口。”
“不碍事。”南煦听到千依的提醒笑着答道。沂川则哦了一声。
墨乔早已租好了一驾马车候在春樱君楼门外。马车上，太晨神尊早已坐在里面，拿着一柄折扇轻轻摇着，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折扇正反两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酸臭。
看着墨乔那完美的身段以及随风飘荡的鬓前那缕青丝，南煦微笑更甚从前。墨乔则上前轻轻扶着南煦，帮着沂川与昱宸将南煦扶上了车。南煦一抬头，便看到太晨那把折扇近在眼前，扇子上的酸字在眼中无限放大。南煦涨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坐在了车门旁。
“你今天又是抽什么风？”千依看着太晨手中的折扇不解的质问道，“师兄靠里坐点，车门处估计颠得慌。”
墨乔上车后依着南煦坐下，太晨折扇摇动的更加起劲。海音则靠着沂川坐下，昱宸无奈地坐在了千依身旁。
“咱们这么坐着，谁来驾车？”千依看了看众人道，“难不成让马儿自己找个方向随便走？”
“没有驾车的车夫吗？”沂川疑惑的问道。
“一个车夫二两银子一天，银子你出啊？”千依看着沂川说，“更何况，三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还不会驾车？”
昱宸与对面的沂川对视着，异口同声道：“不会。”海音捂着嘴笑了下。
千依深出一口气，转而看向努力摇着折扇的太晨。太晨飘忽着眼神说道：“别看我，浩浩三界，哪有让长辈驾车，小辈坐车的道理。传出去不丢死人了，我这长留山之主、堂堂的神尊还回不回仙界了？”
海音捂着嘴别过头，千依则撩了一下眼前的秀发道：“您这十几万年间干的丢死人的事儿还少吗，要我这个小辈一一说来吗？”
太晨傲娇地一努嘴，“我宁可走着去，也绝不给小辈驾车。”
“要不我试试吧。”沂川耸了耸肩，做好架势，想斗胆一试。
“别，我们还想留着小命去湖泽清除瘴灵呢？”千依想了一想道。
“还是找个车夫吧，银子我出。”海音看着想要驾车的沂川说道。
千依星眸一转，对着车内众人说道：“有个仙界大名鼎鼎的神尊，头一次到凡间，遇到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叫什么来着？”千依眼神不断飘到太晨身上神采飞扬地说：“哦，对，叫秀禾的……”
“得，我驾车。”太晨貌似受不了众人聚精会神的八卦场面，“众位小爷好生安坐车内，本尊来驾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吧。”太晨合了折扇，半拱着身出了车厢，握着马缰。一声断喝：“驾！”马儿就像着了魔似的朝着湖泽方向飞驰开来。
海音抿嘴笑着指了指千依，千依看了看车外的太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车外，一轮红日正渐渐升起。天边的几朵云彩被初晨的阳光映的通红，几只起早觅食的鸟儿也像是披上了彩色的霞衣。太晨乌黑的长发随着飞驰的马车朝后随风飘荡着，但他的脸上没了往日戏谑的表情，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车内，南煦靠着车身斜躺着，墨乔不时问着南煦的状况，昱宸则与沂川讨论着湖泽之事。千依扭头看着窗外不断向后的风景，不时让太晨驾的慢些。海音则痴痴听着沂川昱宸的讨论，半刻都不愿漏掉。
樱宁镇外，樱花树林下，五座新起的坟头前站着李掌柜、长生、予由等一行人。
“哎，对不住了，诸位乡亲。湖泽祖坟幽深，现如今无法穿行过去，只能将你们葬在此处了。”李掌柜点起纸钱边烧着便说道，“不知道樱宁镇做了什么孽，竟引得如此灭世灾祸。”
片片樱花花瓣夹杂着张张纸钱从空中落下，铺满了坟头。长生等众多前来祭奠的乡亲哭声一片。哭声中有对死者的惋惜和怀念，也有着对自己侥幸生还的激动和感慨。
回去的路上，珺珩、慕心、洛尘等人带着一众乡亲返回了久香茶室继续避难。予由则与楚星觅、书阳、梨柯四人带着李掌柜与长生推开了长生家的门。
汪掌柜的家比起李掌柜有过之而无不及。南面是一二层小楼充作店面，东侧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后有一扇朱红色高门。此刻大门半掩着，推开门进去，阴风阵阵吹过。长生不由得全身抖了一下。李掌柜半抱着长生，跟着予由等人继续向前走去。绕过刻着阖字的影壁，内院尽收眼底。
“汪兄？”
“阿爹？”长生也跟着李掌柜怯生生喊了一声。
“这边是议事厅，汪兄往日与我等谈事情就在此处。”李掌柜指着北边的一处房子说道。
书阳右手握着柔情，剑尖一动，议事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内陈设简朴大方，给人一种素雅之气，不像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商人商谈之所。
楚星觅摸了摸案桌，几道指印清晰可见，看来此处已经数日没有人打扫了。又是一阵阴风拂过，案上指印被吹淡几分。楚星觅摆着手赶走眼前的灰尘。
很快，众人退出空空如也的议事厅厅，朝着长生所指的书房方向而去。
书房的门半开着，书案上的书倒了一地，蜡油糊的烛台到处都是，显然蜡烛是自然烧完的。
“自打这种异化人出现之后，人人都知道夜间不能点蜡，汪兄为何灯火烛照呢？”
“阿爹？”长生看了眼烛台后又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沙哑的苦涩。
“你们看，”梨柯指着书案上镇纸下的一张素帛上留下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阖家幸福”。
“却是汪兄手笔。”李掌柜一眼便识得，长生含着泪摸着素帛点着头。
“这边是阿爹阿娘的屋。”出了书房，穿过一处长廊，长生指着一处阁楼说道。
“咣当”，像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吓得长生躲在了李掌柜身后。李掌柜左手护着长生，手指也不听使唤的微微抖动着。书阳则左脚踏地，倏地起身，冲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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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摇了摇满是污秽的脸，他已在不断送来的人群中反复查看过了，没有汪掌柜的身影。“阿爹会不会还在店里？”
“希望如此，明天去看看吧。”店家转身看着身后昏睡着的一位老妇人，“庆大嫂？”他轻轻唤了一声，看到老妇人没有反应后擦了一把眼泪道：“真是造孽啊。好好的樱宁村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吗？”他又抓住一个年过五十岁的男子的手喊道：“海兄，是你吗海兄？”看着那人伤痕累累的手臂，他不忍地放下那人的手，蹲在那人身旁仔细辨认着。
“李掌柜，他不是海老三。”一个弱弱的声音传了过来，引得李掌柜眯着眼超后看去。“你看看那手……”
李掌柜擦了擦眼泪，借着月光看了看那人的手。果然，那人左手上赫然有着六个手指头。“您是？”
“我是大柱，庞村的庞大柱。”
……
“予由师兄，十八人身上有重伤，大多都是咬痕，伤口很深，需要仔细医治；有五个人已经离世了；其他人都是些类似抓痕的轻伤。”梨柯清点结束。
“店家，能否打些水来，让这些人浆洗下？”予由看着满是恶臭味的村民说道。
“好，好，好，”李掌柜点头如捣蒜。自己一时沉浸在哀痛感慨之中，倒忘了这些。
“将那十八个重伤的乡民擦洗一下后挪到内堂，给他们先服下聚气丹。”
……
清洗完毕后，众人露出了他们本来的面目。长生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国字脸上浓眉大眼，高高的鼻梁下伏着厚厚的嘴唇，给人一种憨厚之感。
“多谢救命之恩。”长生清洗后从恐慌中逐渐恢复过来，对着予由众人拜了又拜。
其他人也跟着长生深深对着予由他们鞠躬道谢。
“我等只是凡修之人，路过此地不忍看到瘴灵横行乡里，残害当地无辜乡民。这也是我等凡修之人的本分和义务。众位乡亲无需多礼。”予由也是拜了一拜道。
“大家喝点茶，热热身子。”李掌柜与晚莞等几人端来茶水一一分给众位乡民。
“李叔，我爹他……”长生握着李掌柜递过来的茶水眼中又噙满了泪水。
“没事的，孩子，等天亮了，叔叔带你去家里瞧瞧。”
长生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被瘴灵染上的？”楚星觅端着一杯茶水款步来到长身面前问道。
长生还是摇了摇头道：“我记得天马上要下雨了，阿娘去墙外捡柴火，我想去帮忙，刚刚出去就觉得脚上一阵疼痛，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楚星觅看着长生右脚上深深的抓痕，道：“潮湿无阳光，难怪。”
“六天前的午后却是下过一场雨，说不准就是那天。”李掌柜回忆道。
“李掌柜，有没有什么吃的，再准备些被褥，让乡民好好休息一下。”予由说。
“有，有，”李掌柜边走边说，“我这就去准备。”
众人吃了些干粮，在内堂休息了一晚。或许是因为精力被瘴灵消耗太多的缘故，很快大家都睡着了。
“你慢点。”千依看着扶着南煦的沂川与昱宸阔步下楼的姿势提醒道，“小心别颠着伤口。”
“不碍事。”南煦听到千依的提醒笑着答道。沂川则哦了一声。
墨乔早已租好了一驾马车候在春樱君楼门外。马车上，太晨神尊早已坐在里面，拿着一柄折扇轻轻摇着，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折扇正反两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酸臭。
看着墨乔那完美的身段以及随风飘荡的鬓前那缕青丝，南煦微笑更甚从前。墨乔则上前轻轻扶着南煦，帮着沂川与昱宸将南煦扶上了车。南煦一抬头，便看到太晨那把折扇近在眼前，扇子上的酸字在眼中无限放大。南煦涨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坐在了车门旁。
“你今天又是抽什么风？”千依看着太晨手中的折扇不解的质问道，“师兄靠里坐点，车门处估计颠得慌。”
墨乔上车后依着南煦坐下，太晨折扇摇动的更加起劲。海音则靠着沂川坐下，昱宸无奈地坐在了千依身旁。
“咱们这么坐着，谁来驾车？”千依看了看众人道，“难不成让马儿自己找个方向随便走？”
“没有驾车的车夫吗？”沂川疑惑的问道。
“一个车夫二两银子一天，银子你出啊？”千依看着沂川说，“更何况，三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还不会驾车？”
昱宸与对面的沂川对视着，异口同声道：“不会。”海音捂着嘴笑了下。
千依深出一口气，转而看向努力摇着折扇的太晨。太晨飘忽着眼神说道：“别看我，浩浩三界，哪有让长辈驾车，小辈坐车的道理。传出去不丢死人了，我这长留山之主、堂堂的神尊还回不回仙界了？”
海音捂着嘴别过头，千依则撩了一下眼前的秀发道：“您这十几万年间干的丢死人的事儿还少吗，要我这个小辈一一说来吗？”
太晨傲娇地一努嘴，“我宁可走着去，也绝不给小辈驾车。”
“要不我试试吧。”沂川耸了耸肩，做好架势，想斗胆一试。
“别，我们还想留着小命去湖泽清除瘴灵呢？”千依想了一想道。
“还是找个车夫吧，银子我出。”海音看着想要驾车的沂川说道。
千依星眸一转，对着车内众人说道：“有个仙界大名鼎鼎的神尊，头一次到凡间，遇到一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叫什么来着？”千依眼神不断飘到太晨身上神采飞扬地说：“哦，对，叫秀禾的……”
“得，我驾车。”太晨貌似受不了众人聚精会神的八卦场面，“众位小爷好生安坐车内，本尊来驾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吧。”太晨合了折扇，半拱着身出了车厢，握着马缰。一声断喝：“驾！”马儿就像着了魔似的朝着湖泽方向飞驰开来。
海音抿嘴笑着指了指千依，千依看了看车外的太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车外，一轮红日正渐渐升起。天边的几朵云彩被初晨的阳光映的通红，几只起早觅食的鸟儿也像是披上了彩色的霞衣。太晨乌黑的长发随着飞驰的马车朝后随风飘荡着，但他的脸上没了往日戏谑的表情，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似的。车内，南煦靠着车身斜躺着，墨乔不时问着南煦的状况，昱宸则与沂川讨论着湖泽之事。千依扭头看着窗外不断向后的风景，不时让太晨驾的慢些。海音则痴痴听着沂川昱宸的讨论，半刻都不愿漏掉。
樱宁镇外，樱花树林下，五座新起的坟头前站着李掌柜、长生、予由等一行人。
“哎，对不住了，诸位乡亲。湖泽祖坟幽深，现如今无法穿行过去，只能将你们葬在此处了。”李掌柜点起纸钱边烧着便说道，“不知道樱宁镇做了什么孽，竟引得如此灭世灾祸。”
片片樱花花瓣夹杂着张张纸钱从空中落下，铺满了坟头。长生等众多前来祭奠的乡亲哭声一片。哭声中有对死者的惋惜和怀念，也有着对自己侥幸生还的激动和感慨。
回去的路上，珺珩、慕心、洛尘等人带着一众乡亲返回了久香茶室继续避难。予由则与楚星觅、书阳、梨柯四人带着李掌柜与长生推开了长生家的门。
汪掌柜的家比起李掌柜有过之而无不及。南面是一二层小楼充作店面，东侧两个巨大的石狮子后有一扇朱红色高门。此刻大门半掩着，推开门进去，阴风阵阵吹过。长生不由得全身抖了一下。李掌柜半抱着长生，跟着予由等人继续向前走去。绕过刻着阖字的影壁，内院尽收眼底。
“汪兄？”
“阿爹？”长生也跟着李掌柜怯生生喊了一声。
“这边是议事厅，汪兄往日与我等谈事情就在此处。”李掌柜指着北边的一处房子说道。
书阳右手握着柔情，剑尖一动，议事厅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屋内陈设简朴大方，给人一种素雅之气，不像是做珠宝首饰生意的商人商谈之所。
楚星觅摸了摸案桌，几道指印清晰可见，看来此处已经数日没有人打扫了。又是一阵阴风拂过，案上指印被吹淡几分。楚星觅摆着手赶走眼前的灰尘。
很快，众人退出空空如也的议事厅厅，朝着长生所指的书房方向而去。
书房的门半开着，书案上的书倒了一地，蜡油糊的烛台到处都是，显然蜡烛是自然烧完的。
“自打这种异化人出现之后，人人都知道夜间不能点蜡，汪兄为何灯火烛照呢？”
“阿爹？”长生看了眼烛台后又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沙哑的苦涩。
“你们看，”梨柯指着书案上镇纸下的一张素帛上留下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阖家幸福”。
“却是汪兄手笔。”李掌柜一眼便识得，长生含着泪摸着素帛点着头。
“这边是阿爹阿娘的屋。”出了书房，穿过一处长廊，长生指着一处阁楼说道。
“咣当”，像是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响起，吓得长生躲在了李掌柜身后。李掌柜左手护着长生，手指也不听使唤的微微抖动着。书阳则左脚踏地，倏地起身，冲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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