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拭目以待
魏晋身上总有一股淡定的气场，他说得斩钉截铁，陶子却听得目瞪口呆：“这不行吧，博彩的人肯定不会答应的。”
当初说好是联合办刊，结果一步步失去主权沦为空架子，博彩好歹有个百年招牌，不至于这么好拿捏。
“也不一定。”魏晋说：“现在实体杂志算得上是江河日下，博彩有一系列的口碑杂志但是受众群体大多偏青少年，而《博彩众闻》更偏向于中老年群体。”
换句话来说就是，受众群体不是那么主流。
“新刊的利润其实并不大，前期都是我们在做宣发工作，博彩算是坐享其成，就算《博彩众闻》最后真的成了我们的招牌杂志，博彩也并无损失。”
陶子有点听不懂了：“放弃了一本势头正好的杂志，这还叫没有损失？”
魏晋笑了起来，敲她脑袋：“因为就算我们拿下了《博彩众闻》，博彩的招牌依旧在，这是互相成就，只是换了主导人而已。”
陶子这下听懂了，不得不叹服他们生意人的心思：“钱要，招牌也要，你们怎么那么会想？”
魏晋勾了勾嘴角，起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你拭目以待就知道了。”
淡淡的口吻从厨房传来，陶子浑身看，只见他坚挺的背影，有咖啡香飘出，她不禁愣了愣，才发觉过来，这个男人似乎一直都开着上帝视角，事情的发展与走向总与他预料的分毫不差。
他这么说完没几天唐启明果然开会点了这个情况，让陶子准备准备，要去首都谈合作了。
三月到来后，京门乍暖还寒，倒是首都一片春日气息。
梧桐枝丫新绿，绿水碧波柔和，风拂在脸上都是柔软的。
陶子和唐启明落地首都就直奔博彩，与博彩的程总编商谈杂志接下来如何运营的事。
好在陶子早做准备，再来首都前一天就找魏晋核对好了所有的市场数据，还在魏晋的指导下把接下来的运营计划也补全了。
这会她跟唐启明坐在总编办公室也显得十足底气，问过好后陶子便在唐启明的示意下把资料递了过去。
程总编沉吟着不说话，唐启明也很耐心地等着。
“唐总，这份计划书很完美，可惜并不能为我所用。”终于程总编开口了，脸上是和煦的笑容，可陶子的心突然就凉了一截。
魏晋没猜错，讨价还价的环节来了。
唐启明双手交握，面部表情也挑不出错，说话柔和也不功利，“程总，你有什么条件不如直说。”
程总编笑了起来：“唐总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
唐启明做了个请的手势，程总编说：“《博彩众闻》是一本联合杂志，受众群体与博彩旗下其他杂志不太一样，最开始我确实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我是被唐总你打动了。”
唐启明笑了笑，抿了口茶。
程总编继续说：“唐总也是个文艺人，但同样也是个商人，《博彩众闻》从试刊到现在，从选稿到定稿，从署名到争取审稿权，唐总可谓是步步紧逼，但我只有一句话，只要《博彩众闻》还打着博彩的招牌，一言工作室全权代理这件事就没法谈。”
他说话也是不紧不慢，陶子听得心如擂鼓，去看唐启明的脸色，发现自家老板也很淡定。
唐启明似乎早有预料，思索着，看着程总编笑了笑：“我明白，不过我要纠正一点。”
程总编看他，他说：“一言工作室确实想要全权代理，但话说回来，一言工作室只是想借个东风而已，我在最开始就说明过，要带上一言工作室的名字，只不过这一次，我想让一言工作室的名字放前面而已。杂志办到现在大家的努力有目共睹，我相信程总也不希望这本刊就此夭折。”
程总编皱了皱眉，脸色有了些纠结，唐启明再接再厉，“并不是将博彩排除在外，经过小半年的时间一言工作室拥有了版本杂志的审稿权，杂志的一切宣发费用都是一言工作室承担，”他笑了声，“谈钱并不是要算账的意思，而是想说，接下来《博彩众闻》的一切费用我都可以承担，发行仍旧在首都，但这本杂志的所有稿子都必须从京门出。”
程总编喝了口茶，没说话。
唐启明等了两秒，缓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我知道博彩最近在筹备一本少儿杂志，但是并不顺利，如果程总愿意考虑我的话，我也非常愿意给少儿读物做推广。”
他说完看向陶子，眼神迸发出一道光亮，陶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总编扬眉：“哦？”
半天没说话的陶子在接到自家老板的眼色又听到合作方质疑的口气后，终于开口了：“程总，如果你感兴趣，我明天就可以给你一个推广策划案。”
沉默，不算大的办公室内只有茶香四溢，热气飘渺。
陶子半天没等到下一句，又看了眼唐启明，唐启明只是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也慢慢喝起了茶。
这难道就是老板的气场？
终于，程总编松口了：“我考虑考虑。”
“好。”唐启明应得爽快，起身跟他握手：“程总，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程总编看了看手表，确实不早了，但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于是抱歉道：“实在不凑巧，我还有事要忙，改天吧。”
唐启明没勉强，程总编送他们下楼，陶子把早就准备好的茶叶送了过去：“程总，新年心意。”
程总编顿了顿，笑说她太客气了，陶子摇头：“好茶配知己才值。”
程总编笑得开怀，再次跟唐启明说：“有个这么得力的助手，难怪你有底气。”
唐启明笑着点头，“这都过一年了，您还打她主意呢。”
“能人我可不嫌多。”
陶子笑：“过奖了，都是为了工作。”
程总编给他们叫了车，三人在博彩大楼分开，车子直开酒店。
唐启明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陶子打了个哈欠拒绝道：“不吃了，我想先睡一觉补充脑力，明天还要给程总出策划呢。”
说完她幽怨地看着唐启明，唐启明轻轻一笑，整个人瘫在座椅上，很没坐相，“辛苦。”
陶子翻了个白眼：“老板，你既然都这么大方要承包《博彩众闻》的一切费用，那么我这个策划案的钱能不能也给算算？”
“可以啊。”
他应得爽快，陶子瞬间就开心了，“当真！”
“当真。”唐启明点头，又慢悠悠地补了句：“策划过了就算。”
“哈？”
果然当老板的都是铁公鸡。
“我可不小气。”唐启明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晾了她一眼：“成了我不但给你算钱，还给发奖金。”
一听到奖金陶子有了干劲，“保证完成任务。”
车到酒店，陶子立刻陷入睡眠，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坐起来，手机有魏晋的未接来电，她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又喊了客房服务送晚餐，这才给魏晋回视频电话过去，等接通的时间陶子又把电脑打开，准备查资料写策划。
电话通了，却从视频电话切换到了语音电话。
陶子注意到时间，问：“刚下班？”
手机那边传来浑厚的嗓音：“嗯，加了点班，你今天怎么样？”
陶子说：“就跟你预料的差不多，不是很顺利，下午回酒店一觉睡到现在。”
“还没吃？”
“叫了客服送晚餐过来。”
陶子敲键盘的声音传到魏晋那边，他又问：“还在忙？”
陶子叹了口气：“是啊，明天做最后谈判，唐总说成败在我，搞得我压力好大。”
魏晋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陶子笑：“博彩这边不肯放权，唐总又很想要，听说他们最近要办的一本少儿杂志效果不是很好，唐总说可以帮忙推广，然后即盯上我了，他说要是成了给我发奖金。”
魏晋捏了捏眉心，车子开得缓慢，“其实没有必要，但我可以理解。”
陶子听着，手却没有停下来，“哎你等下，我晚饭应该送过来了。”
门铃响的及时，她饿得不行，跑去开门，结果发现是唐启明，有点惊讶：“唐总，怎么是你？”
唐启明端着酒店的餐盘，手里还提着一盒吃的，“给你送点吃的，正好碰上服务员给你送餐，就一起了。”
他说着已经走进来了，陶子跟在后面，“谢谢啊。”
“客气了。”唐启明把自己打包回来的饭菜也摆开，玩笑道：“老板还小气吗？”
吃人嘴短，陶子立刻摇头：“天下第一好老板。”
电话里突然蹦出一声咳嗽，唐启明看过来，“打电话呢？”
陶子笑了笑，走过去拿起手机到一边跟魏晋说：“唐总给我送吃的过来了，等下跟你讲？”
魏晋哼了声，淡淡道：“我也没吃呢？”
“那我给你点外卖？”
“你知道我不吃外卖的。”
陶子想了想，不知道他想怎样，“那你说怎么办？”
魏晋又哼了声，把电话挂了。
陶子：“……”
莫名其妙。
唐启明笑：“魏晋的电话？”
“是啊，之前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到，刚给他回过去你就来了。”
唐启明耸肩：“这可不怪我，凑巧的。”
陶子挥手，安静吃饭，唐启明心里有点吃味，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
“你去思和园吃饭啦？”陶子这才发现他带来的打包盒是思和园的，首都有名的私人菜馆，有钱都吃不到的那种。
唐启明点头：“见了个朋友而已。”
刚说完，他手机就响了，陶子不小心看了眼，上面备注写着陈小姐。
唐启明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声音挺温和：“陈小姐，嗯，我已经到酒店了。”
陶子快速吃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面前菜都空了。
唐启明回身时就看到陶子风卷云残的进食模样，不禁愣了愣，电话那头陈思静声音温婉，问他明天放不方便见一面？
他没注意听，下意识就应了，等听到那边传来欣喜的声音说明天的见的时候，他又立刻喊住：“等等。”
陈思静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你要反悔吗？”
唐启明轻叹一口气，捏着眉心，说：“我明天还有工作，不一定有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忙完了告诉我，我都有时间的。”
唐启明顿了顿，说：“好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哦。”
“好。”
“那晚安。”
“晚安。”
他挂了电话，静站了一会才重新转身，脸上又是一副轻松放浪的模样，陶子看了他一眼没多说。
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尤其在知道唐启明对她的心意后更加不会多此一举，给人造成误会。
唐启明等了两秒也没等来她一句话，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明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起吃个饭？”
陶子专心写文案，头也没抬地说：“顺利的话就回去庆功吧，现在别打扰我，忙。”
她这逐客令吓得一点也不含糊，唐启明笑了声却没走，搬了条凳子坐她旁边，说：“你写，我看。”
他挑眉，不容拒绝。
陶子：“……”
行吧，他是老板。
行吧，反正初稿要先给他看。
于是她边写边交流，心无旁骛，唐启明在一旁确实起到了指导作用，一番讨论下来，删删改改写完竟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唐启明松了口气：“这点精化一下，把他们的亮点突出就可以了。”
陶子照着改，手机在一边弹出微信信息，她没看到，唐启明倒是看到了。
魏晋：【我妈要来京门见你。】
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唐启明眉眼淡淡，心里却百般滋味，说不服气是有一点的，但陶子对魏晋是什么态度他心知肚明。
年会魏晋那并不认真的求婚，她嘴上嫌弃，可那枚戒指她至今都戴在手上。
他的目光移过去，那枚素戒在灯下熠熠生光，宣示主权的意味那么明显。
“唐总，你最后确定一下。”
陶子敲完最后一个字，伸了个懒腰，手一抬打到了唐启明的头，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唐启明终于清醒，不过一瞬他就恢复了过来，佯装生气地说：“你胆子不小，现在老板都敢打了是吧。”
陶子无辜：“我的错我的错，别扣工资。”
“晚了。”
陶子：“……”
唐启明凑过来到她电脑边看，一只手撑在她的椅背上，一只手撑在桌上，陶子微微撇了头，跟他保持着距离。
其实这样的姿势并不是一次两次，唐启明总是用这样的行为试探他们之间的距离，而每一次陶子都会躲开。
他想，真是一个绝情的女人。
“嗯，没有问题了，明天打印出来就好。”
他起身也伸了个懒腰，“那我走了，早点休息。”
“好，晚安。”
唐启明走到门口又停住，指着她说：“别熬夜，明天给我拿出最佳状态。”
陶子笑：“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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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来说就是，受众群体不是那么主流。
“新刊的利润其实并不大，前期都是我们在做宣发工作，博彩算是坐享其成，就算《博彩众闻》最后真的成了我们的招牌杂志，博彩也并无损失。”
陶子有点听不懂了：“放弃了一本势头正好的杂志，这还叫没有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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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这下听懂了，不得不叹服他们生意人的心思：“钱要，招牌也要，你们怎么那么会想？”
魏晋勾了勾嘴角，起身给自己泡了杯咖啡，“你拭目以待就知道了。”
淡淡的口吻从厨房传来，陶子浑身看，只见他坚挺的背影，有咖啡香飘出，她不禁愣了愣，才发觉过来，这个男人似乎一直都开着上帝视角，事情的发展与走向总与他预料的分毫不差。
他这么说完没几天唐启明果然开会点了这个情况，让陶子准备准备，要去首都谈合作了。
三月到来后，京门乍暖还寒，倒是首都一片春日气息。
梧桐枝丫新绿，绿水碧波柔和，风拂在脸上都是柔软的。
陶子和唐启明落地首都就直奔博彩，与博彩的程总编商谈杂志接下来如何运营的事。
好在陶子早做准备，再来首都前一天就找魏晋核对好了所有的市场数据，还在魏晋的指导下把接下来的运营计划也补全了。
这会她跟唐启明坐在总编办公室也显得十足底气，问过好后陶子便在唐启明的示意下把资料递了过去。
程总编沉吟着不说话，唐启明也很耐心地等着。
“唐总，这份计划书很完美，可惜并不能为我所用。”终于程总编开口了，脸上是和煦的笑容，可陶子的心突然就凉了一截。
魏晋没猜错，讨价还价的环节来了。
唐启明双手交握，面部表情也挑不出错，说话柔和也不功利，“程总，你有什么条件不如直说。”
程总编笑了起来：“唐总果然是个爽快人，那我就直说了。”
唐启明做了个请的手势，程总编说：“《博彩众闻》是一本联合杂志，受众群体与博彩旗下其他杂志不太一样，最开始我确实没有抱很大的希望，我是被唐总你打动了。”
唐启明笑了笑，抿了口茶。
程总编继续说：“唐总也是个文艺人，但同样也是个商人，《博彩众闻》从试刊到现在，从选稿到定稿，从署名到争取审稿权，唐总可谓是步步紧逼，但我只有一句话，只要《博彩众闻》还打着博彩的招牌，一言工作室全权代理这件事就没法谈。”
他说话也是不紧不慢，陶子听得心如擂鼓，去看唐启明的脸色，发现自家老板也很淡定。
唐启明似乎早有预料，思索着，看着程总编笑了笑：“我明白，不过我要纠正一点。”
程总编看他，他说：“一言工作室确实想要全权代理，但话说回来，一言工作室只是想借个东风而已，我在最开始就说明过，要带上一言工作室的名字，只不过这一次，我想让一言工作室的名字放前面而已。杂志办到现在大家的努力有目共睹，我相信程总也不希望这本刊就此夭折。”
程总编皱了皱眉，脸色有了些纠结，唐启明再接再厉，“并不是将博彩排除在外，经过小半年的时间一言工作室拥有了版本杂志的审稿权，杂志的一切宣发费用都是一言工作室承担，”他笑了声，“谈钱并不是要算账的意思，而是想说，接下来《博彩众闻》的一切费用我都可以承担，发行仍旧在首都，但这本杂志的所有稿子都必须从京门出。”
程总编喝了口茶，没说话。
唐启明等了两秒，缓了口气，身体微微前倾，“我知道博彩最近在筹备一本少儿杂志，但是并不顺利，如果程总愿意考虑我的话，我也非常愿意给少儿读物做推广。”
他说完看向陶子，眼神迸发出一道光亮，陶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程总编扬眉：“哦？”
半天没说话的陶子在接到自家老板的眼色又听到合作方质疑的口气后，终于开口了：“程总，如果你感兴趣，我明天就可以给你一个推广策划案。”
沉默，不算大的办公室内只有茶香四溢，热气飘渺。
陶子半天没等到下一句，又看了眼唐启明，唐启明只是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也慢慢喝起了茶。
这难道就是老板的气场？
终于，程总编松口了：“我考虑考虑。”
“好。”唐启明应得爽快，起身跟他握手：“程总，到饭点了，不如一起吃个饭？”
程总编看了看手表，确实不早了，但现在他根本没有心思吃饭，于是抱歉道：“实在不凑巧，我还有事要忙，改天吧。”
唐启明没勉强，程总编送他们下楼，陶子把早就准备好的茶叶送了过去：“程总，新年心意。”
程总编顿了顿，笑说她太客气了，陶子摇头：“好茶配知己才值。”
程总编笑得开怀，再次跟唐启明说：“有个这么得力的助手，难怪你有底气。”
唐启明笑着点头，“这都过一年了，您还打她主意呢。”
“能人我可不嫌多。”
陶子笑：“过奖了，都是为了工作。”
程总编给他们叫了车，三人在博彩大楼分开，车子直开酒店。
唐启明问她有没有想吃的？
陶子打了个哈欠拒绝道：“不吃了，我想先睡一觉补充脑力，明天还要给程总出策划呢。”
说完她幽怨地看着唐启明，唐启明轻轻一笑，整个人瘫在座椅上，很没坐相，“辛苦。”
陶子翻了个白眼：“老板，你既然都这么大方要承包《博彩众闻》的一切费用，那么我这个策划案的钱能不能也给算算？”
“可以啊。”
他应得爽快，陶子瞬间就开心了，“当真！”
“当真。”唐启明点头，又慢悠悠地补了句：“策划过了就算。”
“哈？”
果然当老板的都是铁公鸡。
“我可不小气。”唐启明似乎看穿了她的内心，晾了她一眼：“成了我不但给你算钱，还给发奖金。”
一听到奖金陶子有了干劲，“保证完成任务。”
车到酒店，陶子立刻陷入睡眠，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坐起来，手机有魏晋的未接来电，她去洗手间洗了个脸，又喊了客房服务送晚餐，这才给魏晋回视频电话过去，等接通的时间陶子又把电脑打开，准备查资料写策划。
电话通了，却从视频电话切换到了语音电话。
陶子注意到时间，问：“刚下班？”
手机那边传来浑厚的嗓音：“嗯，加了点班，你今天怎么样？”
陶子说：“就跟你预料的差不多，不是很顺利，下午回酒店一觉睡到现在。”
“还没吃？”
“叫了客服送晚餐过来。”
陶子敲键盘的声音传到魏晋那边，他又问：“还在忙？”
陶子叹了口气：“是啊，明天做最后谈判，唐总说成败在我，搞得我压力好大。”
魏晋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陶子笑：“博彩这边不肯放权，唐总又很想要，听说他们最近要办的一本少儿杂志效果不是很好，唐总说可以帮忙推广，然后即盯上我了，他说要是成了给我发奖金。”
魏晋捏了捏眉心，车子开得缓慢，“其实没有必要，但我可以理解。”
陶子听着，手却没有停下来，“哎你等下，我晚饭应该送过来了。”
门铃响的及时，她饿得不行，跑去开门，结果发现是唐启明，有点惊讶：“唐总，怎么是你？”
唐启明端着酒店的餐盘，手里还提着一盒吃的，“给你送点吃的，正好碰上服务员给你送餐，就一起了。”
他说着已经走进来了，陶子跟在后面，“谢谢啊。”
“客气了。”唐启明把自己打包回来的饭菜也摆开，玩笑道：“老板还小气吗？”
吃人嘴短，陶子立刻摇头：“天下第一好老板。”
电话里突然蹦出一声咳嗽，唐启明看过来，“打电话呢？”
陶子笑了笑，走过去拿起手机到一边跟魏晋说：“唐总给我送吃的过来了，等下跟你讲？”
魏晋哼了声，淡淡道：“我也没吃呢？”
“那我给你点外卖？”
“你知道我不吃外卖的。”
陶子想了想，不知道他想怎样，“那你说怎么办？”
魏晋又哼了声，把电话挂了。
陶子：“……”
莫名其妙。
唐启明笑：“魏晋的电话？”
“是啊，之前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到，刚给他回过去你就来了。”
唐启明耸肩：“这可不怪我，凑巧的。”
陶子挥手，安静吃饭，唐启明心里有点吃味，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嫉妒。
“你去思和园吃饭啦？”陶子这才发现他带来的打包盒是思和园的，首都有名的私人菜馆，有钱都吃不到的那种。
唐启明点头：“见了个朋友而已。”
刚说完，他手机就响了，陶子不小心看了眼，上面备注写着陈小姐。
唐启明起身走到一边接电话，声音挺温和：“陈小姐，嗯，我已经到酒店了。”
陶子快速吃饭，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面前菜都空了。
唐启明回身时就看到陶子风卷云残的进食模样，不禁愣了愣，电话那头陈思静声音温婉，问他明天放不方便见一面？
他没注意听，下意识就应了，等听到那边传来欣喜的声音说明天的见的时候，他又立刻喊住：“等等。”
陈思静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说：“你要反悔吗？”
唐启明轻叹一口气，捏着眉心，说：“我明天还有工作，不一定有时间。”
“那你什么时候忙完了告诉我，我都有时间的。”
唐启明顿了顿，说：“好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哦。”
“好。”
“那晚安。”
“晚安。”
他挂了电话，静站了一会才重新转身，脸上又是一副轻松放浪的模样，陶子看了他一眼没多说。
她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尤其在知道唐启明对她的心意后更加不会多此一举，给人造成误会。
唐启明等了两秒也没等来她一句话，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明天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一起吃个饭？”
陶子专心写文案，头也没抬地说：“顺利的话就回去庆功吧，现在别打扰我，忙。”
她这逐客令吓得一点也不含糊，唐启明笑了声却没走，搬了条凳子坐她旁边，说：“你写，我看。”
他挑眉，不容拒绝。
陶子：“……”
行吧，他是老板。
行吧，反正初稿要先给他看。
于是她边写边交流，心无旁骛，唐启明在一旁确实起到了指导作用，一番讨论下来，删删改改写完竟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
唐启明松了口气：“这点精化一下，把他们的亮点突出就可以了。”
陶子照着改，手机在一边弹出微信信息，她没看到，唐启明倒是看到了。
魏晋：【我妈要来京门见你。】
他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唐启明眉眼淡淡，心里却百般滋味，说不服气是有一点的，但陶子对魏晋是什么态度他心知肚明。
年会魏晋那并不认真的求婚，她嘴上嫌弃，可那枚戒指她至今都戴在手上。
他的目光移过去，那枚素戒在灯下熠熠生光，宣示主权的意味那么明显。
“唐总，你最后确定一下。”
陶子敲完最后一个字，伸了个懒腰，手一抬打到了唐启明的头，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唐启明终于清醒，不过一瞬他就恢复了过来，佯装生气地说：“你胆子不小，现在老板都敢打了是吧。”
陶子无辜：“我的错我的错，别扣工资。”
“晚了。”
陶子：“……”
唐启明凑过来到她电脑边看，一只手撑在她的椅背上，一只手撑在桌上，陶子微微撇了头，跟他保持着距离。
其实这样的姿势并不是一次两次，唐启明总是用这样的行为试探他们之间的距离，而每一次陶子都会躲开。
他想，真是一个绝情的女人。
“嗯，没有问题了，明天打印出来就好。”
他起身也伸了个懒腰，“那我走了，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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