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时间过得慌乱，马上就要年底，一言工作室的每个人都在冲KPI，走路都是急冲冲的，仿佛有几百万在前面等着，去晚了就没了。
陶子比较喜欢这种忙而充实的感觉，但也因为忙最近没少跑魏晋的办公室，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了，屁大点事都喜欢喊她过来聊聊。
这天刚从魏晋办公室出来，徐冰雨就凑过来悄咪咪地问：“小桃子，你最近怎么老往大神办公室跑啊？”
陶子放下一沓文件夹推给她：“要不以后你去？”
徐冰雨缩了缩脖子，认怂道：“我多嘴了嘻嘻。”
陶子转着脖子，放松了点才说：“年底了，很多内容都要报备好，你负责的板块这一个月数据都不太客观，找到问题所在了吗？”
徐冰雨点头，正要说，陶子又打住：“下周开会一起说，你把解决方案一块儿带上。”
“好。”
挨到下班时间，正准备走于梦打了电话过来，就一句话：“我在你公司楼下，出来。”
正好魏晋也收了东西从玻璃房里出来，“一起？”
陶子摇头，小声说：“梦梦在楼下等我。”
徐冰雨耳尖，瞪着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直觉告诉她，这俩人肯定有问题。
魏晋笑道：“我是说一起下去，我正好也跟她打个招呼。”
两人一起往电梯走，徐冰雨立刻就拖上乐乐一起挤进电梯，笑嘻嘻地跟两人打招呼，乐乐无语：“你拖我干什么？”
徐冰雨小声说：“嘘，看戏呢。”
乐乐双眼放光，“什么……唔！”
她的嘴巴被徐冰雨捂得严私无缝，陶子好笑道：“你俩干什么呢？”
徐冰雨回头朝她笑：“没事，她牙疼。”
乐乐：“……”
神他么牙疼！
“唔唔唔！”
她抗议，徐冰雨汗颜：“疼得厉害。”
陶子：“……去医院看看吧。”
指不定你俩谁有毛病。
出了电梯，陶子一眼就看见了于梦，她一身利落职业套装像是刚从采访现场回来一样，看见陶子朝她奔来，挽住她的手两人一阵腻歪：“哎哟，想死你了。”
徐冰雨拉着乐乐悄咪咪走到一边蹲着，她们都知道于梦的身份，只是没想到魏晋竟然也认识。
他走上去打招呼：“于小姐刚过来？”
于梦的职业微笑又出来了，“今天下班早了点，过来找陶子吃饭。魏总要一起来吗？”
魏晋客气地摇头：“你们女生的饭局我可没有自作多情到要跟过去。”
于梦乐了，一副可惜的口吻说：“魏总不来，少了很多乐趣呢。”
“只怕我去了才无趣。”他笑了笑：“你们也许久没见了，我不打扰。”
他看了眼陶子，没再多说，可陶子分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到“早点回来”四个字。
陶子装没懂，靠在于梦身上：“就是就是，他才不凑热闹。我们走吧。”
魏晋跟他们一起走出公司大楼，看着陶子上了于梦的车后正要往回走，就听见一声喇叭响起，他又转过身，那辆红色超跑在冬日里嚣张得不行，车窗全降，杨白一指了指他，然后勾手指。
在一边看好戏的徐冰雨激动得抓住乐乐的手小声喊：“大神的超跑女朋友！哇塞！太酷了吧！”
乐乐也看到了，激动的不行，“啊啊啊人间扳手嘛这是！”
两人跟个傻子一样躲在角落里嗷嗷叫。
徐冰雨说：“果然又好戏，可不是说两人分手了么？这是要复合的节奏？”
乐乐若有所思地点头：“很可能。”转头又看了看徐冰雨，啧啧摇头：“你果然还是不太行。”
徐冰雨：“……”
她难道不知道吗？就那超跑她就得打一辈子工了，这怎么比嘛？
魏晋微微蹙眉，谨慎地回头看了看，这才走过去却并没有拉开车门，“你来这儿做什么？”
杨白一嘁了声：“你以为我想来哦，这不快年底了给你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
杨白一拿起副驾驶座上的袋子递给他，“一点薄礼。”
她红唇艳抹，笑起来很是狡猾，魏晋接过坦白道：“你知道我没钱的。”
“啧。”杨白一眉头一皱：“那还来。”
说着要去抢，魏晋往后退，“到我手的东西就没有退回去的。”
他微微一笑，回身说：“请你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杨白一气死：“魏晋，你还是个人吗？”
由于这句话太大声，徐冰雨和乐乐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分分钟还原事实真相。
徐冰雨：“靠，女朋友来求复合，大神冷拒被骂不是人！”
乐乐：“靠，大神还拿了人东西不给。”
两人对视一眼：“……”
仿佛发现了惊天大瓜，后背突然被人拍一下，两人直接吓得原神起飞，抱一起瑟瑟发抖。
唐启明好笑道：“你俩做什么亏心事给吓成这样？”
徐冰雨魂都掉了一半，差点上手揍人，捂着胸口说：“唐总，走路没声音很吓人的。”
乐乐也吓得不轻：“就是，再来这么一下我直接升天了。”
唐启明犯忌讳：“要过年了说什么胡话。”
两人噤声，唐启明又问：“下班不走，蹲公司花坛边干嘛？”
徐冰雨正要说话就看见魏晋已经走过来了，忙打招呼：“魏总还没走？”
魏晋见到他们三个站一块也只是点点头：“拿点东西，你们还不走？”
徐冰雨拉着乐乐就开溜：“正要走，正要走哈哈。”
乐乐还不忘说拜拜。
魏晋点头：“注意安全。”
唐启明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素袋子，没什么logo在上面，看不出是个啥，也好奇道：“给小桃子的礼物？”
魏晋摇头：“朋友过来顺手给我捎了点东西，你怎么还没走？”
唐启明：“年底加班呢，我下楼拿个外卖。”
魏晋笑：“那你忙，我先走了。”
唐启明给他让路，又看了眼外面，一辆红色超跑刚刚升上车窗，是个女人，利落的短发，轮廓深刻，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
一声轰鸣，跑车离去，他眯了眯，想起来了。
他又回头看，魏晋已经离开，他眉头微皱，隐约有了些猜测，摸出手机给苏恒打了个电话。
于梦跟陶子两人去吃烤鱼，在店里等上菜的时候，于梦冷不丁给她扔了个炸弹过来：“我年后调去杭城了。”
“杭城好啊……什么？”她似是才惊觉过来，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调去杭城？你那个周部长干的？”
于梦捂了捂耳朵：“你淡定点。”
陶子这才收了声。
于梦说：“周晨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只是这一次不想耗了。”
她说得淡定，可陶子知道，她越是淡定心里就越是不甘。
“那怎么非得想去杭城了呢？”
于梦打开手机给她看，里面全是她跟汪旭的聊天记录，汪旭话多，她总是五句回一句，而最后一句话是汪旭问她：“可不可以考虑一下让我做你男朋友？”
日期显示是两天前，她一直没回。
陶子把手机还给她：“你怎么想的？”
“去杭城咯。”
菜上来了，她们点的鲈鱼，吃起来没刺也很方便。
于梦说：“林云哲和他前妻复婚了，我……也该走了。”
陶子一时无言，她知道林云哲对于梦来说意味着什么，硬要解释的话，林云哲就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盏明灯，为她指路也为她照亮周围，可这不是爱情。
于梦生来骄傲，她家庭并不富裕，能帮她的也不多，为此她从小就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得到。
林云哲是她出入社会时遇到的第一个会在雨天给她送伞的人。
他老成，温厚，谈吐不凡，所讲所话对于梦来说是另一个世界。
所幸她自己争气，锋芒渐露时林云哲教她要学会爱惜自己的羽毛，她成了他的得力助手，没两年很多人都说林云哲退下来后肯定是于梦上位。
可命运多舛，怎会教你窥得半分天意。
林云哲被调职，社科版换了一个年轻有为的新部长，新部长心胸狭隘，上任就是清除异己，于梦首当其冲，即使是这样林云哲还是护着她的。
后来她豁出一切跟林云哲表明心意，却得来林云哲一句温厚的不值得。
于梦不明白哪里不值得，她一路挣扎，不肯放弃，直到林云哲被绑，见到他的前妻，她就明白了了。
“那会儿在杭城，他前妻到警局保释我，只对我说了一句谢谢。”于梦笑得有点嘲讽，“她知道我是谁，但她那一刻并没有将我当成一个威胁，也并没有因为我抛弃林云哲而责怪我。”
那时在警局外，她一身青素打扮，知性优雅，对比于梦一身血迹的狼狈，实在让人很难不多看两眼。
“我问她为什么，她却说，因为云哲一定是舍己救人的人，不是你他也会这么做。”
简而言之，于梦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四两拨千斤的话确实让于梦伤心了很久，但最后，于梦认同了这句话。
“林云哲对我确实很好，但我也知道，这种好只是一种欣赏与栽培，就像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他希望你可以更好，所以会帮你渡你。”
她都懂的，所以再后来遇上汪旭，她不是么有动摇过，只是一想到林云哲，再这么一对比，就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直到汪旭出事，昏过去还叫着她的名字时，彻底动摇要从这一刻开始。
汪旭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在生命未知的时候却还念着她名字的人。
“汪旭跟林哥很不一样，他简直就是林哥的另一面，但他们又都一样，都是为了我好。”
她心里门儿清，此刻把这些话全部说出来后，确实要舒服多了。
陶子给她倒了点饮料，提醒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汪旭的话？”
于梦又看了眼手机，慢慢笑着：“等会。”
气氛回归温暖，陶子也笑：“在三亚的时候我就说了，汪弟弟很可以的，你们要是成了，我非得去敲汪弟弟的竹杠，不吃到他破产算我输。”
于梦嫌弃道：“你们家魏晋是养不起你了吗？”
陶子一顿，对“你们家魏晋”这五个字明显有点上头，“哎呀，他穷死了。”
“说好的年薪百万呢？”
陶子一哽，小声说：“就是个噱头，其实他到我们公司来的时候，唐总给他的价钱并没有百万年薪。”
于梦震惊，她点头：“没撒谎。”
这些东西她也是有次跟魏晋深入交流后才知道的，当时问他为什么，他也没什么避讳地说：“为了你。”
他说：“你在这儿，在我身边，在我面前就够了。”
陶子当时还被他这句话迷得七晕八转。
“我们公司虽在势头，可其实也没有挣很多，再加上唐总蓝图太大，投资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很多都是要后面才知道盈亏。”
她解释着，于梦挑眉，“哦~”
陶子听她这口气就心里发麻，果然她又问：“那魏晋图什么啊？你？你值一百万？”
陶子无语：“我就不配一百万吗？”
她何止一百万，魏晋曾这么表示的。
一顿饭吃过后，于梦送她回家，在城门院于梦没进去，只在小区外面停车，陶子问她：“什么时候走，给我个时间，我来送你。”
于梦点头：“放心，你那顿饭肯定跑不掉的。”
陶子笑：“行，回去开车慢点，到家给我发消息。”
“啰嗦。”于梦翻了个白眼：“你也是这么唠叨魏晋的吗？”
“那倒没有，都是我唠叨她。”
清冷的声音从陶子身后响起，魏晋一身居家服站在陶子身后，“回来了。”
陶子点头：“你怎么下来了。”
“接你。”
陶子微微一笑，才跟魏晋发微信说到楼下他就下来了。
于梦在车里酸的不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魏总，这还没有一天呢。”
魏晋一本正经地说：“那也是如隔三秋。”
陶子笑，于梦受不了，“魏总，你可矜持点。”
“谢谢。”
于梦嘁了声没影了。
魏晋握着她的手，还好不怎么凉，“今晚吃的什么？”
“烤鱼。”陶子实话实说，顺便把于梦要去杭城的事也说了。
魏晋淡淡点头，两人进了电梯，按键只按了16楼。
陶子要去按25楼被他拦住了，“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魏晋笑：“好东西就是了。”
16楼到，魏晋牵着她到自己家门口，要开锁时又回过身，瞧见她包上挂着一条丝巾便扯下来蒙住她的眼。
“干嘛？”
“制造惊喜。”
他开了门牵着陶子往里面走，他开了灯，有隐隐光亮从丝巾里渗进来，陶子的期待值拉满，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好了吗？”
魏晋牵着她到房间去，“快好了。”
陶子感觉好像走了许久，明明这个房子也就只有那么大，她闻到了花香，心徒然一紧，也不催促了。
魏晋揭开丝巾，从身后环住她，轻声说：“睁眼吧。”
陶子睁眼，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疑惑，再从疑惑变得僵硬。
房间床上摆满了玫瑰花瓣，甚至还有一个礼盒，魏晋说：“打开看看？”
陶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打开了，果然！
没一秒她就合上盖子想要逃，魏晋一把捞住她：“不喜欢？”
“喜欢你个大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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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双眼放光，“什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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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雨回头朝她笑：“没事，她牙疼。”
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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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
她抗议，徐冰雨汗颜：“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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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不定你俩谁有毛病。
出了电梯，陶子一眼就看见了于梦，她一身利落职业套装像是刚从采访现场回来一样，看见陶子朝她奔来，挽住她的手两人一阵腻歪：“哎哟，想死你了。”
徐冰雨拉着乐乐悄咪咪走到一边蹲着，她们都知道于梦的身份，只是没想到魏晋竟然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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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梦的职业微笑又出来了，“今天下班早了点，过来找陶子吃饭。魏总要一起来吗？”
魏晋客气地摇头：“你们女生的饭局我可没有自作多情到要跟过去。”
于梦乐了，一副可惜的口吻说：“魏总不来，少了很多乐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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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陶子，没再多说，可陶子分明从他的眼神里读到“早点回来”四个字。
陶子装没懂，靠在于梦身上：“就是就是，他才不凑热闹。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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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个傻子一样躲在角落里嗷嗷叫。
徐冰雨说：“果然又好戏，可不是说两人分手了么？这是要复合的节奏？”
乐乐若有所思地点头：“很可能。”转头又看了看徐冰雨，啧啧摇头：“你果然还是不太行。”
徐冰雨：“……”
她难道不知道吗？就那超跑她就得打一辈子工了，这怎么比嘛？
魏晋微微蹙眉，谨慎地回头看了看，这才走过去却并没有拉开车门，“你来这儿做什么？”
杨白一嘁了声：“你以为我想来哦，这不快年底了给你送点东西。”
“什么东西？”
杨白一拿起副驾驶座上的袋子递给他，“一点薄礼。”
她红唇艳抹，笑起来很是狡猾，魏晋接过坦白道：“你知道我没钱的。”
“啧。”杨白一眉头一皱：“那还来。”
说着要去抢，魏晋往后退，“到我手的东西就没有退回去的。”
他微微一笑，回身说：“请你吃顿饭还是可以的。”
杨白一气死：“魏晋，你还是个人吗？”
由于这句话太大声，徐冰雨和乐乐听得一清二楚，两人分分钟还原事实真相。
徐冰雨：“靠，女朋友来求复合，大神冷拒被骂不是人！”
乐乐：“靠，大神还拿了人东西不给。”
两人对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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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启明好笑道：“你俩做什么亏心事给吓成这样？”
徐冰雨魂都掉了一半，差点上手揍人，捂着胸口说：“唐总，走路没声音很吓人的。”
乐乐也吓得不轻：“就是，再来这么一下我直接升天了。”
唐启明犯忌讳：“要过年了说什么胡话。”
两人噤声，唐启明又问：“下班不走，蹲公司花坛边干嘛？”
徐冰雨正要说话就看见魏晋已经走过来了，忙打招呼：“魏总还没走？”
魏晋见到他们三个站一块也只是点点头：“拿点东西，你们还不走？”
徐冰雨拉着乐乐就开溜：“正要走，正要走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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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启明：“年底加班呢，我下楼拿个外卖。”
魏晋笑：“那你忙，我先走了。”
唐启明给他让路，又看了眼外面，一辆红色超跑刚刚升上车窗，是个女人，利落的短发，轮廓深刻，总觉得似乎在哪见过。
一声轰鸣，跑车离去，他眯了眯，想起来了。
他又回头看，魏晋已经离开，他眉头微皱，隐约有了些猜测，摸出手机给苏恒打了个电话。
于梦跟陶子两人去吃烤鱼，在店里等上菜的时候，于梦冷不丁给她扔了个炸弹过来：“我年后调去杭城了。”
“杭城好啊……什么？”她似是才惊觉过来，声音陡然大了起来：“调去杭城？你那个周部长干的？”
于梦捂了捂耳朵：“你淡定点。”
陶子这才收了声。
于梦说：“周晨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我只是这一次不想耗了。”
她说得淡定，可陶子知道，她越是淡定心里就越是不甘。
“那怎么非得想去杭城了呢？”
于梦打开手机给她看，里面全是她跟汪旭的聊天记录，汪旭话多，她总是五句回一句，而最后一句话是汪旭问她：“可不可以考虑一下让我做你男朋友？”
日期显示是两天前，她一直没回。
陶子把手机还给她：“你怎么想的？”
“去杭城咯。”
菜上来了，她们点的鲈鱼，吃起来没刺也很方便。
于梦说：“林云哲和他前妻复婚了，我……也该走了。”
陶子一时无言，她知道林云哲对于梦来说意味着什么，硬要解释的话，林云哲就是她人生道路上的一盏明灯，为她指路也为她照亮周围，可这不是爱情。
于梦生来骄傲，她家庭并不富裕，能帮她的也不多，为此她从小就知道这世上有许多事情都是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得到。
林云哲是她出入社会时遇到的第一个会在雨天给她送伞的人。
他老成，温厚，谈吐不凡，所讲所话对于梦来说是另一个世界。
所幸她自己争气，锋芒渐露时林云哲教她要学会爱惜自己的羽毛，她成了他的得力助手，没两年很多人都说林云哲退下来后肯定是于梦上位。
可命运多舛，怎会教你窥得半分天意。
林云哲被调职，社科版换了一个年轻有为的新部长，新部长心胸狭隘，上任就是清除异己，于梦首当其冲，即使是这样林云哲还是护着她的。
后来她豁出一切跟林云哲表明心意，却得来林云哲一句温厚的不值得。
于梦不明白哪里不值得，她一路挣扎，不肯放弃，直到林云哲被绑，见到他的前妻，她就明白了了。
“那会儿在杭城，他前妻到警局保释我，只对我说了一句谢谢。”于梦笑得有点嘲讽，“她知道我是谁，但她那一刻并没有将我当成一个威胁，也并没有因为我抛弃林云哲而责怪我。”
那时在警局外，她一身青素打扮，知性优雅，对比于梦一身血迹的狼狈，实在让人很难不多看两眼。
“我问她为什么，她却说，因为云哲一定是舍己救人的人，不是你他也会这么做。”
简而言之，于梦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四两拨千斤的话确实让于梦伤心了很久，但最后，于梦认同了这句话。
“林云哲对我确实很好，但我也知道，这种好只是一种欣赏与栽培，就像老师与学生之间的关系，他希望你可以更好，所以会帮你渡你。”
她都懂的，所以再后来遇上汪旭，她不是么有动摇过，只是一想到林云哲，再这么一对比，就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直到汪旭出事，昏过去还叫着她的名字时，彻底动摇要从这一刻开始。
汪旭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在生命未知的时候却还念着她名字的人。
“汪旭跟林哥很不一样，他简直就是林哥的另一面，但他们又都一样，都是为了我好。”
她心里门儿清，此刻把这些话全部说出来后，确实要舒服多了。
陶子给她倒了点饮料，提醒道：“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汪旭的话？”
于梦又看了眼手机，慢慢笑着：“等会。”
气氛回归温暖，陶子也笑：“在三亚的时候我就说了，汪弟弟很可以的，你们要是成了，我非得去敲汪弟弟的竹杠，不吃到他破产算我输。”
于梦嫌弃道：“你们家魏晋是养不起你了吗？”
陶子一顿，对“你们家魏晋”这五个字明显有点上头，“哎呀，他穷死了。”
“说好的年薪百万呢？”
陶子一哽，小声说：“就是个噱头，其实他到我们公司来的时候，唐总给他的价钱并没有百万年薪。”
于梦震惊，她点头：“没撒谎。”
这些东西她也是有次跟魏晋深入交流后才知道的，当时问他为什么，他也没什么避讳地说：“为了你。”
他说：“你在这儿，在我身边，在我面前就够了。”
陶子当时还被他这句话迷得七晕八转。
“我们公司虽在势头，可其实也没有挣很多，再加上唐总蓝图太大，投资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很多都是要后面才知道盈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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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吃过后，于梦送她回家，在城门院于梦没进去，只在小区外面停车，陶子问她：“什么时候走，给我个时间，我来送你。”
于梦点头：“放心，你那顿饭肯定跑不掉的。”
陶子笑：“行，回去开车慢点，到家给我发消息。”
“啰嗦。”于梦翻了个白眼：“你也是这么唠叨魏晋的吗？”
“那倒没有，都是我唠叨她。”
清冷的声音从陶子身后响起，魏晋一身居家服站在陶子身后，“回来了。”
陶子点头：“你怎么下来了。”
“接你。”
陶子微微一笑，才跟魏晋发微信说到楼下他就下来了。
于梦在车里酸的不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魏总，这还没有一天呢。”
魏晋一本正经地说：“那也是如隔三秋。”
陶子笑，于梦受不了，“魏总，你可矜持点。”
“谢谢。”
于梦嘁了声没影了。
魏晋握着她的手，还好不怎么凉，“今晚吃的什么？”
“烤鱼。”陶子实话实说，顺便把于梦要去杭城的事也说了。
魏晋淡淡点头，两人进了电梯，按键只按了16楼。
陶子要去按25楼被他拦住了，“有东西给你看。”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魏晋笑：“好东西就是了。”
16楼到，魏晋牵着她到自己家门口，要开锁时又回过身，瞧见她包上挂着一条丝巾便扯下来蒙住她的眼。
“干嘛？”
“制造惊喜。”
他开了门牵着陶子往里面走，他开了灯，有隐隐光亮从丝巾里渗进来，陶子的期待值拉满，心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好了吗？”
魏晋牵着她到房间去，“快好了。”
陶子感觉好像走了许久，明明这个房子也就只有那么大，她闻到了花香，心徒然一紧，也不催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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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睁眼，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疑惑，再从疑惑变得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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