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如履薄冰
“我这样进去真的可以吗？”
小姑娘扯了扯围裙，稳稳当当地托着一壶刚刚泡好还冒着热气的清茶，哪怕盖着都透出一种茶香。
“别这样畏畏缩缩，老板会不喜欢的。”
比她高了不少的女性帮她整理好有些褶皱的地方，看着再次懦弱的小米不由提醒道。
“可是，可是我真的害怕。”
这么经她一说小姑娘整理好的心态又有些崩溃，可不能给老板坏的印象啊，被骂都是小事，自己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没事的，深呼吸一下调整好心态。”
“……那好吧。”
名叫小米的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没有多少起伏的胸抬头，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英勇的走向三楼转角的那扇半掩的梨花木门。
目送她进去，被她们叫做李姐的短发女性也缓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打算整理着老板应该需要过目的资料。
这个季度的报表和开销记录呢？她在抽屉里翻着纸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毛毛躁躁感觉不太好，大概是因为一想起刚刚男人平淡的态度，她就有些发毛。
……
……
“指挥官，你又吓到人家了。”
可畏坐在一张木椅长凳上，刚刚打量完这层楼的装潢风格回来，想到了在楼下迎接是那位叫李经理的女性的表现。
坐在她对面，顾北面无表情地敲着桌面，不说话的样子也让可畏有些害怕，当然随后又笑了笑，她这是假装的。
莫名被叫老板，还有一路上来还看见几个服务员震惊的样子，本来就不打算理的，可在光辉的提醒下还是点了点头。
“逸仙的也是你的，应该说大家的都是你的。”光辉从红木花雕的轩窗边走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学会分享才是美德，毕竟物质的东西又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指挥官不要有心理压力。”
光辉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着相当不得了的话，问题是坐在他右手边的逸仙也适时地点了点头。
光滑的手抚摸着他的下巴，偶然亲密的接触有种异样的温暖，心底有些发痒。
“头发有些长了，过段时间让我们中的谁陪你去理发。”逗弄了一下顾北却没有得到反应，光辉又向前靠了上去，“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话，不过你也要给我们说话的权利呀，如果你不说的话也可以听我们说。”
丰满柔软的触感从背后传来，指肚按压着他的头皮弄得他心底一阵发毛，而光辉轻笑了声。
“可畏也有些事我还没说，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我最亲近的两个妹妹，居然有很多事情瞒着我这个姐姐。”
看见另外几人望向她，可畏不由低下头，心里不免思索姐姐到底知道了什么。
顾北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心想身为姐姐还真是完全不给可畏面子，当着宁海和平海的面前这么说她。
“我说光辉。”想转头却又转不过来，“不要总是小看人……”
“在我眼里她们都是调皮的孩子。”在几人面前，低下头像是咬着他的耳朵说话，“哪怕她们也是婚舰的身份，在姐姐面前妹妹都是小孩。”
“你去和逸仙交流这些吧，还有你的头发太长了，注意一点。”
顾北毫不顾忌地说道，手指挑着几缕垂落在他耳边的白色长发。
这还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这么亲热，又尤其是在他认为两个不懂情爱的小姑娘面前，两人心里隐约觉得这么亲密也不太好。
背后的触感消失，逸仙让了个位置和光辉坐在一起，可畏看了姐姐一眼，接着又转头看向窗外。
“几位姐姐，老板，我可以进来吗？”
听得出是明显有些颤抖的尾音和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得到回复后，少女进门就看见了还跟自己打过一声招呼的双胞胎姐姐，顾宁来开的门。
问了声好后，大人都没多说什么，这就让她更不安了，不过在看到逸仙脸上的微笑后还是平静了下来。
“小米不忙的话就休息下吧。”看得出小姑娘的紧张，逸仙招呼了她坐下，“过段时间要开学了晚上要好好休息，转季还要注意保暖。”
少女不知怎么地愣愣坐了下来，听到逸仙说的话回过神后连忙点头应道，对方的轻声细语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她想起这原本是三楼的会客厅，说来好像也算是大家的休息室，家居整体和酒楼风格的装潢相比来说简约一些。
四方桌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以前没有客人的话会摸两把麻将，当然这种摸鱼的事逸仙姐也知道，发现了她也没说什么重话。
还学着跟她们打了几把，但事后大家就心里有些愧疚，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事了。
红木沙发是组装起来的，就摆在另一边，配套的茶几，书柜，里面还放着些文集好像就是从相隔几条街的书城买来的，还是听李姐说是逸仙姐买来给他们消遣的。
报纸，杂志，故事会种类都不一样，一个月都会进一批，现在都不知道是第几批了，带也可以带回去，大家都没有这么做，放在杂物间的书越来越多了。
实在太关心她们了，跟电视里的黑心资本老板，不这种货色怎么能跟天使摆在一起，呸。
买的菜都是新进的，嗯，她很了解这个事因为都是她姐夫早上送来的，说逸仙姐稳定了姐夫一家的生活都不为过。
“嗯，谢谢逸仙姐关心。”
这么一想感觉她又要流眼泪了，这是何等善良的人，虽然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但大家都知道老板娘是好人，不敢在工作上有任何怠慢。
顾北倒是真的不想说什么，可这个对她们还有些腼腆的女生时不时偷偷看着自己，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他还是不打算说什么。
“我也跟逸仙叫你小米，可以吗？”
宁海平海还有可畏显然不想喝茶，她们的心思在果盘上。
刚刚泡出来冒着热气的清茶，摆在三人面前，和逸仙坐在一起的光辉吹了吹漂起来的茶叶，飘荡在空气浓郁的茶香意外的透出一种韵味，她同时也不忘一边跟小姑娘说的话。
“嗯，可以呀姐姐。”
点点头脸上有些泛红，想不到对方也可以用东煌的正式语言交流，说的还比自己流利好听多了。
“来吃点东西，毕竟你们老板娘也说了可以休息休息，毕竟现在人还算少。”
光辉轻轻笑了笑，身旁的逸仙脸上有些无奈老板娘这个称呼，但也没多说什么。
反正多多少少也是默认了。
“不行的，李经理说她等等会接待几位的。”摇了摇头，小姑娘腼腆地笑了笑，“这几天虽然天气不好，但还是有些旅客来就餐，我还听客人说有错季旅游也不只是省外人，周边城市也有来这玩的，所以一直酒楼的客流量还很好。”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逸仙适时地倒了一杯茶给她，知道在座的几位好像也没太喜欢喝茶的意思，但逸仙这样做也是为了不厚此薄彼。
“别害怕，想说什么可以说。”她也知道这孩子的性子，对陌生人的生分，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我先生不会介意这些的。”
听到逸仙已经提起了自己，也面对着对方若有若无投来的视线，顾北顺着望了回去，这下小姑娘又像只鹌鹑一样躲避着他的眼神。
看得出那双棕黑色的眼睛里多是好奇，给他的见面印象是一个内向普通的少女。
“我们知道逸仙姐和老板是好人。明明可以赚很多了的钱，却把价格压低很多熟客都说实在，不像外面那些酒店的黑心老板一样坑人骗人，抬高物价。”
“对我们很关心……”
只是少女说话间挺胸抬头正襟危坐，言语间都是赞美的话，又像是在念报告一样，眼睛多少游离在男人的衣服上，完全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而顾北闻言也放下茶杯微微眯眼，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所以更显得有些冷淡，有人是习惯了，可他这个样子还是让初见的少女噤若寒蝉。
“嗯？”
那这样逸仙还赚什么钱，看着离自己不远就仅隔着光辉的那位黑发女子，略微想了想，好像听她说过，她的初心原本只是想锻炼学习厨艺而已。
至于钱，或许在她眼里可能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只有不亏本就够了？
而让宁海和平海上学估计也是认真的，所谓物质上的追求似乎很少，毕竟也可以从她们家里的每个地方看得出。
“你好像很怕我？”
顾北看见少女躲闪的眼神，一直都没和自己接触过。
被对方这么直接的看出来了，小姑娘又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耳朵有些泛红。
“啊嗯……嗯……因为我们很少见到老板。逸仙姐每次都会说您在外地忙，周末逸仙姐有时不会来酒楼，大家都在想可能是去见您了。”
开头结结巴巴，不过还好他也能明白这个意思，不这个小姑娘还真不懂吗，居然敢这么把她们在背后议论八卦的事都说了出来。
显然这个小姑娘还很稚嫩，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全盘托出了，真有意思。
他想是这么想，看了眼脸上并无异样的逸仙，他收起了心思，开始琢磨着话里无意透出来的另一层意思。
这里似乎都很在乎逸仙的问题，关心么或许有，他也觉得那些服务员见她都是很高兴开心的样子……
再说逸仙，似乎现在就想很让自己主持这一切的意思，应该不能算自己多想，大概也有事实行动上的证明。
就像这段时间，在酒楼这件事上几乎完全都是和他商量过后才下的决定。
随后又跟小姑娘聊了几句问了几句话后，他就结束了话题，而可畏正好坐在她身边低声说着什么话，看起来就像是在安慰她担忧的心灵。
消停了一会，知道毕竟还属于工作中，小米也清楚地知道，虽然得到首肯可以休息，但此时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少女时不时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心想这个时间点客人平常就会多起来，厨房也要帮厨，大厅也要迎客，或许下面已经有很多客人了……
最后小姑娘还是莫名其妙地道了个歉，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后，接着就像逃跑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走，掩上房门走出房间。
“指挥官是吃人的大灰狼。”
待关门声响起后，可畏对顾北轻轻笑了一声，显然或许听懂这个意思的平海，也从食盘中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顾北然后张口。
“小米明明身上没多少肉，可能还不如可畏姐姐好吃。”不知道平海怎么想的，说了这段话，看到几人望着她，平海眨了眨眼睛扑闪着睫毛，“小号的校服小米穿上去还很大，可畏姐姐前几天穿我还有姐姐的衣服正好合适，就像昨天晚餐上吃的红……”
昨天的红烧肉的确不错，肥瘦适宜，不过这奇妙的比喻，让顾北觉得这么直言直语的平海过份得可爱。
“平海是说可畏姐的身材很好，”宁海在打掩护，至少顾北这么想，“前凸后翘，就像杂志上的模特一样，肉……啊，不是不是。”
“啊，没事没事。宁海你放开平海吧，我不会生气，你们也是我的妹妹，不要这么紧张。”
平海的性格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可畏张了张嘴，摇了摇头再怎么说，话语间的好意也能听得出，只是多多少少感觉这么形容她有点奇怪，心底不禁有些郁闷。
而宁海心里只是想着不要得罪人的这个念头，还想继续解释，反正不管怎么怎么说可畏姐也比她们成熟得多，而且她也想起来了对方的身材比自己的还要厉害。
“自作自受。”
顾北用茶盖拨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低声说道，光辉离得近，细心一点当然能听清，不过就算指挥官埋汰妹妹，她也没说什么仅仅是望了他一眼而已，意义不明。
领导视察工作，下属没有不胆战心惊。无论如何也要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再怎么说也要在面子上也能过得去。
“老板这顶帽子我可不想戴上。”
顾北难得一次主动找回了话题，接上刚刚可畏说的话，避免她们继续说奇怪的话。
‘指挥官，就算你不是领导，你的态度也比吃人还要可怕。’
不识好人心的可畏心里抱怨，可她的表面上还是带着光辉教导出的从容与端庄的微笑。
从这个方面就能看，她也的确是一个让大人放心，让平海宁海尊重的姐姐。
“你也是我们的指挥官，领导。”光辉心想，一个不太合格，半路逃跑让她们伤心的领导，“不过自然也不能和她们小米比，毕竟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可以兼职老板娘的身份。”
光辉的话似乎缓和了气氛，可感觉她说的同样有些不对劲，但仔细一想却又很有道理的样子，一时间顾北竟然无法反驳。
‘算了怎么样都好，只要话题不太离谱。’
扣扣扣，又是敲门声。这次进来的是那位在下面迎接她们的干练女性，怀里里抱着一沓资料。
大家相互问候之后，她的脸上同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除了茶香之外，顾北似乎也察觉了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紧张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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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畏畏缩缩，老板会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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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真的害怕。”
这么经她一说小姑娘整理好的心态又有些崩溃，可不能给老板坏的印象啊，被骂都是小事，自己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没事的，深呼吸一下调整好心态。”
“……那好吧。”
名叫小米的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挺起没有多少起伏的胸抬头，露出一丝僵硬的笑容，英勇的走向三楼转角的那扇半掩的梨花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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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度的报表和开销记录呢？她在抽屉里翻着纸张，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毛毛躁躁感觉不太好，大概是因为一想起刚刚男人平淡的态度，她就有些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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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你又吓到人家了。”
可畏坐在一张木椅长凳上，刚刚打量完这层楼的装潢风格回来，想到了在楼下迎接是那位叫李经理的女性的表现。
坐在她对面，顾北面无表情地敲着桌面，不说话的样子也让可畏有些害怕，当然随后又笑了笑，她这是假装的。
莫名被叫老板，还有一路上来还看见几个服务员震惊的样子，本来就不打算理的，可在光辉的提醒下还是点了点头。
“逸仙的也是你的，应该说大家的都是你的。”光辉从红木花雕的轩窗边走过来，双手搭在他的肩上，“学会分享才是美德，毕竟物质的东西又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指挥官不要有心理压力。”
光辉用理所应当的语气说着相当不得了的话，问题是坐在他右手边的逸仙也适时地点了点头。
光滑的手抚摸着他的下巴，偶然亲密的接触有种异样的温暖，心底有些发痒。
“头发有些长了，过段时间让我们中的谁陪你去理发。”逗弄了一下顾北却没有得到反应，光辉又向前靠了上去，“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话，不过你也要给我们说话的权利呀，如果你不说的话也可以听我们说。”
丰满柔软的触感从背后传来，指肚按压着他的头皮弄得他心底一阵发毛，而光辉轻笑了声。
“可畏也有些事我还没说，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我最亲近的两个妹妹，居然有很多事情瞒着我这个姐姐。”
看见另外几人望向她，可畏不由低下头，心里不免思索姐姐到底知道了什么。
顾北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心想身为姐姐还真是完全不给可畏面子，当着宁海和平海的面前这么说她。
“我说光辉。”想转头却又转不过来，“不要总是小看人……”
“在我眼里她们都是调皮的孩子。”在几人面前，低下头像是咬着他的耳朵说话，“哪怕她们也是婚舰的身份，在姐姐面前妹妹都是小孩。”
“你去和逸仙交流这些吧，还有你的头发太长了，注意一点。”
顾北毫不顾忌地说道，手指挑着几缕垂落在他耳边的白色长发。
这还是第一次在大家面前这么亲热，又尤其是在他认为两个不懂情爱的小姑娘面前，两人心里隐约觉得这么亲密也不太好。
背后的触感消失，逸仙让了个位置和光辉坐在一起，可畏看了姐姐一眼，接着又转头看向窗外。
“几位姐姐，老板，我可以进来吗？”
听得出是明显有些颤抖的尾音和轻轻的叩门声响起，得到回复后，少女进门就看见了还跟自己打过一声招呼的双胞胎姐姐，顾宁来开的门。
问了声好后，大人都没多说什么，这就让她更不安了，不过在看到逸仙脸上的微笑后还是平静了下来。
“小米不忙的话就休息下吧。”看得出小姑娘的紧张，逸仙招呼了她坐下，“过段时间要开学了晚上要好好休息，转季还要注意保暖。”
少女不知怎么地愣愣坐了下来，听到逸仙说的话回过神后连忙点头应道，对方的轻声细语有种春风拂面的感觉。
她想起这原本是三楼的会客厅，说来好像也算是大家的休息室，家居整体和酒楼风格的装潢相比来说简约一些。
四方桌也不知道是谁提议的，以前没有客人的话会摸两把麻将，当然这种摸鱼的事逸仙姐也知道，发现了她也没说什么重话。
还学着跟她们打了几把，但事后大家就心里有些愧疚，之后就再也没有这种事了。
红木沙发是组装起来的，就摆在另一边，配套的茶几，书柜，里面还放着些文集好像就是从相隔几条街的书城买来的，还是听李姐说是逸仙姐买来给他们消遣的。
报纸，杂志，故事会种类都不一样，一个月都会进一批，现在都不知道是第几批了，带也可以带回去，大家都没有这么做，放在杂物间的书越来越多了。
实在太关心她们了，跟电视里的黑心资本老板，不这种货色怎么能跟天使摆在一起，呸。
买的菜都是新进的，嗯，她很了解这个事因为都是她姐夫早上送来的，说逸仙姐稳定了姐夫一家的生活都不为过。
“嗯，谢谢逸仙姐关心。”
这么一想感觉她又要流眼泪了，这是何等善良的人，虽然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但大家都知道老板娘是好人，不敢在工作上有任何怠慢。
顾北倒是真的不想说什么，可这个对她们还有些腼腆的女生时不时偷偷看着自己，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他还是不打算说什么。
“我也跟逸仙叫你小米，可以吗？”
宁海平海还有可畏显然不想喝茶，她们的心思在果盘上。
刚刚泡出来冒着热气的清茶，摆在三人面前，和逸仙坐在一起的光辉吹了吹漂起来的茶叶，飘荡在空气浓郁的茶香意外的透出一种韵味，她同时也不忘一边跟小姑娘说的话。
“嗯，可以呀姐姐。”
点点头脸上有些泛红，想不到对方也可以用东煌的正式语言交流，说的还比自己流利好听多了。
“来吃点东西，毕竟你们老板娘也说了可以休息休息，毕竟现在人还算少。”
光辉轻轻笑了笑，身旁的逸仙脸上有些无奈老板娘这个称呼，但也没多说什么。
反正多多少少也是默认了。
“不行的，李经理说她等等会接待几位的。”摇了摇头，小姑娘腼腆地笑了笑，“这几天虽然天气不好，但还是有些旅客来就餐，我还听客人说有错季旅游也不只是省外人，周边城市也有来这玩的，所以一直酒楼的客流量还很好。”
“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逸仙适时地倒了一杯茶给她，知道在座的几位好像也没太喜欢喝茶的意思，但逸仙这样做也是为了不厚此薄彼。
“别害怕，想说什么可以说。”她也知道这孩子的性子，对陌生人的生分，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我先生不会介意这些的。”
听到逸仙已经提起了自己，也面对着对方若有若无投来的视线，顾北顺着望了回去，这下小姑娘又像只鹌鹑一样躲避着他的眼神。
看得出那双棕黑色的眼睛里多是好奇，给他的见面印象是一个内向普通的少女。
“我们知道逸仙姐和老板是好人。明明可以赚很多了的钱，却把价格压低很多熟客都说实在，不像外面那些酒店的黑心老板一样坑人骗人，抬高物价。”
“对我们很关心……”
只是少女说话间挺胸抬头正襟危坐，言语间都是赞美的话，又像是在念报告一样，眼睛多少游离在男人的衣服上，完全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而顾北闻言也放下茶杯微微眯眼，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所以更显得有些冷淡，有人是习惯了，可他这个样子还是让初见的少女噤若寒蝉。
“嗯？”
那这样逸仙还赚什么钱，看着离自己不远就仅隔着光辉的那位黑发女子，略微想了想，好像听她说过，她的初心原本只是想锻炼学习厨艺而已。
至于钱，或许在她眼里可能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只有不亏本就够了？
而让宁海和平海上学估计也是认真的，所谓物质上的追求似乎很少，毕竟也可以从她们家里的每个地方看得出。
“你好像很怕我？”
顾北看见少女躲闪的眼神，一直都没和自己接触过。
被对方这么直接的看出来了，小姑娘又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耳朵有些泛红。
“啊嗯……嗯……因为我们很少见到老板。逸仙姐每次都会说您在外地忙，周末逸仙姐有时不会来酒楼，大家都在想可能是去见您了。”
开头结结巴巴，不过还好他也能明白这个意思，不这个小姑娘还真不懂吗，居然敢这么把她们在背后议论八卦的事都说了出来。
显然这个小姑娘还很稚嫩，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全盘托出了，真有意思。
他想是这么想，看了眼脸上并无异样的逸仙，他收起了心思，开始琢磨着话里无意透出来的另一层意思。
这里似乎都很在乎逸仙的问题，关心么或许有，他也觉得那些服务员见她都是很高兴开心的样子……
再说逸仙，似乎现在就想很让自己主持这一切的意思，应该不能算自己多想，大概也有事实行动上的证明。
就像这段时间，在酒楼这件事上几乎完全都是和他商量过后才下的决定。
随后又跟小姑娘聊了几句问了几句话后，他就结束了话题，而可畏正好坐在她身边低声说着什么话，看起来就像是在安慰她担忧的心灵。
消停了一会，知道毕竟还属于工作中，小米也清楚地知道，虽然得到首肯可以休息，但此时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少女时不时看向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心想这个时间点客人平常就会多起来，厨房也要帮厨，大厅也要迎客，或许下面已经有很多客人了……
最后小姑娘还是莫名其妙地道了个歉，露出了腼腆的笑容后，接着就像逃跑似的三步并作两步走，掩上房门走出房间。
“指挥官是吃人的大灰狼。”
待关门声响起后，可畏对顾北轻轻笑了一声，显然或许听懂这个意思的平海，也从食盘中抬起头打量了一下顾北然后张口。
“小米明明身上没多少肉，可能还不如可畏姐姐好吃。”不知道平海怎么想的，说了这段话，看到几人望着她，平海眨了眨眼睛扑闪着睫毛，“小号的校服小米穿上去还很大，可畏姐姐前几天穿我还有姐姐的衣服正好合适，就像昨天晚餐上吃的红……”
昨天的红烧肉的确不错，肥瘦适宜，不过这奇妙的比喻，让顾北觉得这么直言直语的平海过份得可爱。
“平海是说可畏姐的身材很好，”宁海在打掩护，至少顾北这么想，“前凸后翘，就像杂志上的模特一样，肉……啊，不是不是。”
“啊，没事没事。宁海你放开平海吧，我不会生气，你们也是我的妹妹，不要这么紧张。”
平海的性格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可畏张了张嘴，摇了摇头再怎么说，话语间的好意也能听得出，只是多多少少感觉这么形容她有点奇怪，心底不禁有些郁闷。
而宁海心里只是想着不要得罪人的这个念头，还想继续解释，反正不管怎么怎么说可畏姐也比她们成熟得多，而且她也想起来了对方的身材比自己的还要厉害。
“自作自受。”
顾北用茶盖拨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低声说道，光辉离得近，细心一点当然能听清，不过就算指挥官埋汰妹妹，她也没说什么仅仅是望了他一眼而已，意义不明。
领导视察工作，下属没有不胆战心惊。无论如何也要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再怎么说也要在面子上也能过得去。
“老板这顶帽子我可不想戴上。”
顾北难得一次主动找回了话题，接上刚刚可畏说的话，避免她们继续说奇怪的话。
‘指挥官，就算你不是领导，你的态度也比吃人还要可怕。’
不识好人心的可畏心里抱怨，可她的表面上还是带着光辉教导出的从容与端庄的微笑。
从这个方面就能看，她也的确是一个让大人放心，让平海宁海尊重的姐姐。
“你也是我们的指挥官，领导。”光辉心想，一个不太合格，半路逃跑让她们伤心的领导，“不过自然也不能和她们小米比，毕竟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可以兼职老板娘的身份。”
光辉的话似乎缓和了气氛，可感觉她说的同样有些不对劲，但仔细一想却又很有道理的样子，一时间顾北竟然无法反驳。
‘算了怎么样都好，只要话题不太离谱。’
扣扣扣，又是敲门声。这次进来的是那位在下面迎接她们的干练女性，怀里里抱着一沓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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