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烟花表演
第二天一早起床，玻小鱼看着窗外阴沉的天，心中有些伤感。
她不住地想，明天就要会洛杉矶了，快乐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暂。
她原本还担心跟着明墨这老冰山一起旅游，会很无聊，现在回想，还是挺有滋有味的。
浮潜，日出，星星，岩浆都看了，加上今晚的重头戏：烟花表演，就能给她的夏威夷之旅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烟花表演在每周的周五晚上，由Waikiki海滩希尔顿酒店（Hilton Hawaiian Village）燃放。
虽然她从小到大看过不少烟花，但特地去看一场海边的烟花表演，也足以令她期待。
白天没有安排什么特殊的行程。
明墨便载着玻小鱼沿着大岛北岸的环岛公路往南开，路经一些观景点，便随着兴致，下来看看。
有小沙滩，小瀑布，小树林，但因为天气不好，她没看几个就不愿意下车了。
明墨也由着她，两人便早早到了机场，硬生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登机。
不过明墨在这途中也没有闲下来，不是握着方向盘，就是敲着键盘。
玻小鱼心中感慨，原来大少爷的生活，也是这么苦逼的。
出来玩，还得工作。
听陆芒说，他算得上是半工半读的绝佳典范。
他在明起集团负责北美分部的管理，在L大还跟着一个人工智能领域的大牛教授做课题。
她便好奇地问：“你学的是什么方向啊？”
“深度学习，Deep Learning，用神经网络对数据进行处理分析。”
“不懂。”
“比如，把神经网络当做一个黑盒子，把一张含有猫的图片丢进黑盒子里，最后黑盒子能输出结论：这张图片里面有一只猫。”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对人来说不难，对电脑来说比较难。毕竟电脑看到的只有0和1这两个数，人看到的却是图片。”
“不懂。”
“恩，我知道，没关系。你的智商，估计也懂不了。”他淡淡地说。
“哼”，玻小鱼气闷。
她转念一想，突然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你不会是为了找人，才学的深度学习吧？”
毕竟，明起集团似乎重点放在石油能源这一块。
“算是吧。”明墨点头。
玻小鱼默默思忖着，大概那句话应该是‘爱情使人进步’，而不是‘学习使人进步’。
……
飞回夏威夷，入住酒店后，两人便慢悠悠地步行去Hinza Cairin炸猪排店。
陆芒攻略上强烈推荐，说这家店的猪排非常好吃。
毕竟是在夏威夷的最后一顿晚餐，玻小鱼把这家猪排留到最后，希望给整个旅行做一个美好的结束。
一边吃着猪排，玻小鱼一边评价着，整体来说猪排还不错。
猪排外面的裹粉炸得很酥脆，里面的肉排鲜嫩多汁。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壳之下是Q弹的肉质，还有汁水带着咸咸甜甜的味道流入口中。
但就是外壳有点扎嘴巴，吃完猪排，嘴巴上颚像被搓掉了一层皮，让她颇不开心。
不过，当她瞥见桌上那张写着小费和服务费的塑料板后，心情就变得不美丽了。
“明墨，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它上面说，服务费已经自动收了15%，接着又说这服务费不包含给服务员的小费？那我需要另外给服务员小费吗？”玻小鱼问。
明墨接过那个塑料板，看了看，说道：“看来还需要另给服务员小费，如果你觉得她服务好的话。
“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没钱，哼。”
她抱胸，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哼了一声后还特意把头瞥到一边。
明墨无奈轻笑。
不过，最后，她还是不情愿地多付了小费，刷卡刷得她很是心疼。
所以，走出店门的时候，她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现在走去Waikiki海滩吧，我们到那，估计烟花也要开始了。”出了餐厅的门，明墨照常安排着。
“好”，玻小鱼开心地应了一声。
本来还嘟着嘴，十分开心的她，听到要去看烟花，就把刚刚付小费的不愉快抛到脑后了。
明墨领着她，往Waikiki海滩走。
越靠近Waikiki海滩，人就越多，夜色中，大家都默契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一路上，玻小鱼张着她好奇的大眼睛东张西望。
而明墨却在一旁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玻小鱼这个路痴弄丢了。
玻小鱼收回流连在五光十色的繁华街景里的眸光，看向了静静走在她旁边的明墨。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似乎习惯放慢脚步去等她。
而她，也因为有他的陪伴而安心。
“跟紧点，走丢了我可不管你”，明墨嘴上冷冷地数落着玻小鱼。
“好”，玻小鱼乖顺地跟紧了他。
虽然他说话冷冰冰地，但实际上，都是为了她好。
“到前面的礁石上找个位置坐着吧。”明墨提议。
“好。”
“小心点，踩着我踩过的地方走。”低沉的声音，细心的叮嘱。
“你的步子太大了，我踩不到你踩过的地方。”她埋怨道。
看着明墨修长的腿，稳稳地从一块礁石跨到另一块礁石上，她心中郁结：谁能体会腿短的人的痛苦。
前面的男人愣了愣，突然轻笑出声，才缓缓说道：“那你慢慢自己走，一步一步踏稳了，小心不要踏空…”
明墨话还没说完，玻小鱼就一脚踩空了。
她惊叫一声，眼看就要扑到前面那块坑坑洼洼的礁石上。
下一秒，就感觉左手腕被什么东西扯住。
她松了一口气。
再下一秒，左手那股力量突然消失，她的身体继续失控地往下坠。
她恐慌地想着，完了完了，脸要摔成月球表面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她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臂分别被两只宽厚的手掌握着，而她的左手，抵着一个什么东西。
她左手往前探了探，隔着棉质的布料，是肌肉结实的触感。
“摸够了吗？”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
玻小鱼猛然回神，身子也被那两只宽厚的手掌扶正。
她才看到，自己的左手还放在明墨的胸前……
她立马推开明墨，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明墨嗯了声，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只是垂在他身旁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了握。
玻小鱼心中小鹿乱撞，整个人飘飘忽忽的。
左手手腕处，隐隐地发疼，她便用另一只手慢慢地揉着。
揉着揉着，她心中一惊：糟糕，她的手链不见了。
“明墨”，玻小鱼焦急地叫住前面的男人。
“怎么了？”他匆忙回头，视线紧盯着她。
“我的手链不见了，我得回去找。”她咬着下唇，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
她不安地撇了明墨一眼，试探道：“要不，你先去找合适的位置吧，我一会来找你。”
“我跟你一起去”，他坚定地说，不容拒绝，“在哪里不见的？还有印象吗？”
玻小鱼想了一下，“可能是刚刚我差点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扯断了。”
说着，她想起刚刚的情景，脸又是一热。
“好，原路返回找找看，什么样子的手链。”明墨说着，打开手机手电筒。
沙滩上没有灯，光线很不好，需要借住外来的光源。
“额，银色的链子，有个弓型的挂坠，链子蛮长的。”玻小鱼回忆道。
“工型？”
“就是弓箭的弓，类似半月形。”
“好，知道了。”明墨简单地回答，便埋头开始找寻。
“是这个吗？”玻小鱼听到前面的声音，摇摇晃晃地踏着礁石朝明墨奔去。
等她靠近明墨时，感觉到明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灼灼的，炙热的，像是草原上觅食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玻小鱼顶着那异常锐利的目光，伸出手，说：“给…给我看看。”
一个冒着青筋的拳头举到玻小鱼的面前，拳头紧紧握着链子的一端。
玻小鱼看到，垂在拳头外面的挂坠，月牙的形状，月牙弧边上，缠了几圈金丝。
看清挂坠，她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下。
还好，没有丢。
她心中庆幸，便缓缓地舒了口气。
“这是你的？”明墨的声音落在玻小鱼耳里，低沉，沙哑，似乎还有抑制不住颤抖。
玻小鱼不解，抬头，看到明墨的眸子里，似有狂风巨浪翻涌。
“恩”，她点点头，莫名感觉如芒在背。
“你…”明墨欲言又止。
“真的是我的，不骗你。”玻小鱼看着明墨反常的表现，想着明墨是不是怀疑这个手链不是她的。
玻小鱼看着明墨握着项链，没有要给她的意思，继续说。
“你看啊，这个挂坠上面，有五条金线缠着，像个弓箭的弓弝，所以我刚刚跟你说是个弓型的挂坠。”
明墨依旧没有动，眼神还是炽热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玻小鱼有些着急了，明墨还是不相信她？
“真的是我的，你别不相信啊。好吧，你手里握着的部分我总看不到了吧。那里还有一个M型的扣子，那里才是挂挂坠的地方。”
“这条链子，原本有两个挂坠。”
玻小鱼已经想不出上面可以证明那条项链是自己的证据了。
虽然，很多的项链都有M型的接扣。
“那另一个挂坠去哪里了？”明墨哑着嗓音问。
玻小鱼松了口气，他总算是有了反应。
不过，这个问题，她不太喜欢。
“被人偷了。”她冷冷地说。
那些埋藏心里的痛苦回忆，似乎蠢蠢欲动地渴望卷土重来。
明墨的身子，狠狠地颤了一下。
“谁偷的？”那个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地紧紧追问。
玻小鱼心中不悦。
“不知道，不记得了。”她敷衍地回答。
“快给我，不会那么巧，也有人在这里丢了手链，刚好被你捡到。”她不耐烦地说。
玻小鱼眼前的那只拳头，终于有了反应。
缓缓地靠近她的手掌，郑重地，把那条项链放在她的手上。
末了，玻小鱼听到明墨开口说：“抱歉，可能是刚刚我扶你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拽断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把它修好，再还给你。”
玻小鱼猛然抬头，这样客气的说辞，和很多年前她听到的那句话多麽相似。
那时的她，天真的以为，他是她的王子。
没想到，他只是她噩梦的开始。
是他，狠狠地教会了她，没人是值得信任的。
她防备地看了明墨一眼，很快把自己阴郁的情绪隐去，强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便小心地把项链放进冲锋衣口袋里，拉上拉链。
“走吧，去找位置吧，烟花应该马上就开始了。”玻小鱼说。
“好”，明墨应了一声，缓缓弯下身，紧紧握住玻小鱼的手。
玻小鱼一惊，下意识把手往回抽。
但那只大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并没有给她抽离的机会。
“你放…..”，玻小鱼尴尬地想提醒明墨放手。
“走快点，我拉着你，这样才不会摔。”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玻小鱼便被一股大力拽着往前走。
混乱中，她便任由着前面不太对劲的男人拉着了。
在越过四五个半人高的礁石后，他们终于站在一个更大的蛋形礁石上。
礁石刚好够两个人坐。
“你…你可以松手了。”玻小鱼出声提醒。
明墨的大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玻小鱼的手，才缓缓松开。
玻小鱼被她握得生疼，疑惑地看着旁边的男人，问道：“你怎么了？”
“坐吧”，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玻小鱼也不追究，从善如流地坐在礁石上。
等到她稳稳当当地坐好，明墨才在离玻小鱼一拳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海风呼啸，吹得玻小鱼心尖发毛。
“哧！嘭！”
烟花开始了，两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天上热闹的烟花，却又透着烟花，想着各自的心事。
烟花一朵一朵在黑夜中爆发，就像是把两个人的心放在火上一遍遍地炙烤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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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便载着玻小鱼沿着大岛北岸的环岛公路往南开，路经一些观景点，便随着兴致，下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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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墨也由着她，两人便早早到了机场，硬生生地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登机。
不过明墨在这途中也没有闲下来，不是握着方向盘，就是敲着键盘。
玻小鱼心中感慨，原来大少爷的生活，也是这么苦逼的。
出来玩，还得工作。
听陆芒说，他算得上是半工半读的绝佳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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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好奇地问：“你学的是什么方向啊？”
“深度学习，Deep Learning，用神经网络对数据进行处理分析。”
“不懂。”
“比如，把神经网络当做一个黑盒子，把一张含有猫的图片丢进黑盒子里，最后黑盒子能输出结论：这张图片里面有一只猫。”他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对人来说不难，对电脑来说比较难。毕竟电脑看到的只有0和1这两个数，人看到的却是图片。”
“不懂。”
“恩，我知道，没关系。你的智商，估计也懂不了。”他淡淡地说。
“哼”，玻小鱼气闷。
她转念一想，突然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你不会是为了找人，才学的深度学习吧？”
毕竟，明起集团似乎重点放在石油能源这一块。
“算是吧。”明墨点头。
玻小鱼默默思忖着，大概那句话应该是‘爱情使人进步’，而不是‘学习使人进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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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在夏威夷的最后一顿晚餐，玻小鱼把这家猪排留到最后，希望给整个旅行做一个美好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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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排外面的裹粉炸得很酥脆，里面的肉排鲜嫩多汁。
一口咬下去，酥脆的外壳之下是Q弹的肉质，还有汁水带着咸咸甜甜的味道流入口中。
但就是外壳有点扎嘴巴，吃完猪排，嘴巴上颚像被搓掉了一层皮，让她颇不开心。
不过，当她瞥见桌上那张写着小费和服务费的塑料板后，心情就变得不美丽了。
“明墨，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它上面说，服务费已经自动收了15%，接着又说这服务费不包含给服务员的小费？那我需要另外给服务员小费吗？”玻小鱼问。
明墨接过那个塑料板，看了看，说道：“看来还需要另给服务员小费，如果你觉得她服务好的话。
“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没钱，哼。”
她抱胸，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哼了一声后还特意把头瞥到一边。
明墨无奈轻笑。
不过，最后，她还是不情愿地多付了小费，刷卡刷得她很是心疼。
所以，走出店门的时候，她还是气鼓鼓的样子。
“现在走去Waikiki海滩吧，我们到那，估计烟花也要开始了。”出了餐厅的门，明墨照常安排着。
“好”，玻小鱼开心地应了一声。
本来还嘟着嘴，十分开心的她，听到要去看烟花，就把刚刚付小费的不愉快抛到脑后了。
明墨领着她，往Waikiki海滩走。
越靠近Waikiki海滩，人就越多，夜色中，大家都默契地朝着同一个方向走。
一路上，玻小鱼张着她好奇的大眼睛东张西望。
而明墨却在一旁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玻小鱼这个路痴弄丢了。
玻小鱼收回流连在五光十色的繁华街景里的眸光，看向了静静走在她旁边的明墨。
她发现，不知不觉间，他似乎习惯放慢脚步去等她。
而她，也因为有他的陪伴而安心。
“跟紧点，走丢了我可不管你”，明墨嘴上冷冷地数落着玻小鱼。
“好”，玻小鱼乖顺地跟紧了他。
虽然他说话冷冰冰地，但实际上，都是为了她好。
“到前面的礁石上找个位置坐着吧。”明墨提议。
“好。”
“小心点，踩着我踩过的地方走。”低沉的声音，细心的叮嘱。
“你的步子太大了，我踩不到你踩过的地方。”她埋怨道。
看着明墨修长的腿，稳稳地从一块礁石跨到另一块礁石上，她心中郁结：谁能体会腿短的人的痛苦。
前面的男人愣了愣，突然轻笑出声，才缓缓说道：“那你慢慢自己走，一步一步踏稳了，小心不要踏空…”
明墨话还没说完，玻小鱼就一脚踩空了。
她惊叫一声，眼看就要扑到前面那块坑坑洼洼的礁石上。
下一秒，就感觉左手腕被什么东西扯住。
她松了一口气。
再下一秒，左手那股力量突然消失，她的身体继续失控地往下坠。
她恐慌地想着，完了完了，脸要摔成月球表面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她感觉自己的两只手臂分别被两只宽厚的手掌握着，而她的左手，抵着一个什么东西。
她左手往前探了探，隔着棉质的布料，是肌肉结实的触感。
“摸够了吗？”一阵清冷的声音传来。
玻小鱼猛然回神，身子也被那两只宽厚的手掌扶正。
她才看到，自己的左手还放在明墨的胸前……
她立马推开明墨，红着脸，说了声：“谢谢”。
明墨嗯了声，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只是垂在他身旁的两只手，紧紧地握了握。
玻小鱼心中小鹿乱撞，整个人飘飘忽忽的。
左手手腕处，隐隐地发疼，她便用另一只手慢慢地揉着。
揉着揉着，她心中一惊：糟糕，她的手链不见了。
“明墨”，玻小鱼焦急地叫住前面的男人。
“怎么了？”他匆忙回头，视线紧盯着她。
“我的手链不见了，我得回去找。”她咬着下唇，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大麻烦。
她不安地撇了明墨一眼，试探道：“要不，你先去找合适的位置吧，我一会来找你。”
“我跟你一起去”，他坚定地说，不容拒绝，“在哪里不见的？还有印象吗？”
玻小鱼想了一下，“可能是刚刚我差点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扯断了。”
说着，她想起刚刚的情景，脸又是一热。
“好，原路返回找找看，什么样子的手链。”明墨说着，打开手机手电筒。
沙滩上没有灯，光线很不好，需要借住外来的光源。
“额，银色的链子，有个弓型的挂坠，链子蛮长的。”玻小鱼回忆道。
“工型？”
“就是弓箭的弓，类似半月形。”
“好，知道了。”明墨简单地回答，便埋头开始找寻。
“是这个吗？”玻小鱼听到前面的声音，摇摇晃晃地踏着礁石朝明墨奔去。
等她靠近明墨时，感觉到明墨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点不对劲。
灼灼的，炙热的，像是草原上觅食的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
玻小鱼顶着那异常锐利的目光，伸出手，说：“给…给我看看。”
一个冒着青筋的拳头举到玻小鱼的面前，拳头紧紧握着链子的一端。
玻小鱼看到，垂在拳头外面的挂坠，月牙的形状，月牙弧边上，缠了几圈金丝。
看清挂坠，她提起的心才缓缓放下。
还好，没有丢。
她心中庆幸，便缓缓地舒了口气。
“这是你的？”明墨的声音落在玻小鱼耳里，低沉，沙哑，似乎还有抑制不住颤抖。
玻小鱼不解，抬头，看到明墨的眸子里，似有狂风巨浪翻涌。
“恩”，她点点头，莫名感觉如芒在背。
“你…”明墨欲言又止。
“真的是我的，不骗你。”玻小鱼看着明墨反常的表现，想着明墨是不是怀疑这个手链不是她的。
玻小鱼看着明墨握着项链，没有要给她的意思，继续说。
“你看啊，这个挂坠上面，有五条金线缠着，像个弓箭的弓弝，所以我刚刚跟你说是个弓型的挂坠。”
明墨依旧没有动，眼神还是炽热地盯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玻小鱼有些着急了，明墨还是不相信她？
“真的是我的，你别不相信啊。好吧，你手里握着的部分我总看不到了吧。那里还有一个M型的扣子，那里才是挂挂坠的地方。”
“这条链子，原本有两个挂坠。”
玻小鱼已经想不出上面可以证明那条项链是自己的证据了。
虽然，很多的项链都有M型的接扣。
“那另一个挂坠去哪里了？”明墨哑着嗓音问。
玻小鱼松了口气，他总算是有了反应。
不过，这个问题，她不太喜欢。
“被人偷了。”她冷冷地说。
那些埋藏心里的痛苦回忆，似乎蠢蠢欲动地渴望卷土重来。
明墨的身子，狠狠地颤了一下。
“谁偷的？”那个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地紧紧追问。
玻小鱼心中不悦。
“不知道，不记得了。”她敷衍地回答。
“快给我，不会那么巧，也有人在这里丢了手链，刚好被你捡到。”她不耐烦地说。
玻小鱼眼前的那只拳头，终于有了反应。
缓缓地靠近她的手掌，郑重地，把那条项链放在她的手上。
末了，玻小鱼听到明墨开口说：“抱歉，可能是刚刚我扶你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拽断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把它修好，再还给你。”
玻小鱼猛然抬头，这样客气的说辞，和很多年前她听到的那句话多麽相似。
那时的她，天真的以为，他是她的王子。
没想到，他只是她噩梦的开始。
是他，狠狠地教会了她，没人是值得信任的。
她防备地看了明墨一眼，很快把自己阴郁的情绪隐去，强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便小心地把项链放进冲锋衣口袋里，拉上拉链。
“走吧，去找位置吧，烟花应该马上就开始了。”玻小鱼说。
“好”，明墨应了一声，缓缓弯下身，紧紧握住玻小鱼的手。
玻小鱼一惊，下意识把手往回抽。
但那只大掌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并没有给她抽离的机会。
“你放…..”，玻小鱼尴尬地想提醒明墨放手。
“走快点，我拉着你，这样才不会摔。”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玻小鱼便被一股大力拽着往前走。
混乱中，她便任由着前面不太对劲的男人拉着了。
在越过四五个半人高的礁石后，他们终于站在一个更大的蛋形礁石上。
礁石刚好够两个人坐。
“你…你可以松手了。”玻小鱼出声提醒。
明墨的大手，紧紧地握了一下玻小鱼的手，才缓缓松开。
玻小鱼被她握得生疼，疑惑地看着旁边的男人，问道：“你怎么了？”
“坐吧”，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玻小鱼也不追究，从善如流地坐在礁石上。
等到她稳稳当当地坐好，明墨才在离玻小鱼一拳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海风呼啸，吹得玻小鱼心尖发毛。
“哧！嘭！”
烟花开始了，两人都默不作声地看着天上热闹的烟花，却又透着烟花，想着各自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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