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行进的赋格（5）
“我得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作为纠察队的兼职财务人员。每天需要提供4个小时的在线财务支持。”第二天冯樱樱坐在昨天同样的位置，向阿k原原本本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的面试确实是一对四。只不过。是一个人远程对着四个人罢了。
门把手转动的时候，她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然而不过是刚才那个机器人再次回到了这里。
这次机器人还带来了它的伙伴。他们左右手各展开一个屏幕。冯樱樱假装镇定地保持着坐立。接着屏幕就一一接通了。冯樱樱瞬间明白了，这是一场远程的面试。
左边两个是财务人员。叫什么名字听得并不确切。最左边第一个是财务长，大家都这样叫她，视频里她戴着黑框眼镜，发问的时候眼神是从眼镜上方直直地盯着屏幕这头——看上去是一个寡言少恩的人。她对于冯樱樱回答的一切内容都不置可否。
右边两个看上去像是高层。在冯樱樱看来也许至少是跟李瑜安或者孙小柔这样，是支队长以上的。她们几乎没有发言。但是冯樱樱感觉到在最右边的女人，年长一些，面相十分善良。她使冯樱樱想起小学的音乐老师，隔壁总是给糖吃的阿姨，以及大学宿舍里总是在夜里给她们放行的副舍长阿姨。
她全程都慈爱地看着冯樱樱，还温和地问了一句话，“你只想做兼职，对吗？考虑全职吗？”
冯樱樱暗自吃惊，因为在来之前她甚至还想到了最近自己已经是无业游民，早知如此就应该果断申请全职工作，这样才好更具体地进入纠察队的内部。可她又不能表现得正中下怀的样子。
于是就借机把自己的实情和盘托出，便说“最近由于一些私事，暂时没有在工作。全职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可能也做不了太长时间，毕竟还是有自己的主要发展方向。”
最后她们还是只offer了兼职工作。而她预想通过一次面试，可以打探到一些事情，这也泡汤了。因为她几乎没有提问的机会，甚至不知道任何面试官的名字。
“我需要你的帮助。”冯樱樱直截了当地对阿k说。
“所以你原本就在纠察队里，对吗？”阿k等待着冯樱樱的确认。
冯樱樱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跟袁阁讲述过同样的事情了，但是眼下看起来也只得打开带来的笔记本，再讲一遍。
不料阿k接过笔记本，未等冯樱樱启口，便说，“请等一等，容我先看一下，可以吗？”
冯樱樱便陷入了沉默。这沉默说短可不算短，使得她口渴难忍，不由得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坐下，喝完就盯着玻璃杯发呆。可这沉默又不算太长，冯樱樱也只是轻微地打了一个哈欠，证明自己昨晚又一次无法睡足6个小时，总是纠缠在不长不短半是臆想半是担忧的朦胧里，翻来覆去。
阿k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跟我预想的差不多。”
“你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想了解细节？”轮到冯樱樱惊讶了。
“嗯。现在请你详细地再说一说吧。”阿k把笔记本还给冯樱樱。
冯樱樱伸手接过笔记本，并不急着打开它。“等一等。我今天是来开诚布公地与你讨论接下来我们的行动的。但是你必须也让我知道，你是谁。”
阿k沉吟了一会儿，“我是好人。是来帮你的。你必须得到我的帮助。”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冯樱樱一面这样说着。她明明知道心里已经百分之八十都信赖着阿k了。
阿k点点头。“一定。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要将纠察队背后的事情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也有需要纠察队给交代的事情吗？”冯樱樱知道自己是借机套话。但是也只得这样进行下去。
阿k的眼睛里顿时失掉了光泽，好像掉进了一潭死水。她黯然地回答说，“有的。”
冯樱樱没有办法再问下去了。她突然想到阿k说楼下那间屋子的主人很早就死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
阿k指指笔记本，“我们继续吧？”
冯樱樱便又将自己在纠察队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部讲述了一遍。
阿k听得十分专注。冯樱樱注意到阿k一直用右手手指捏着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反复褪下又戴上，好像是在玩什么穿孔游戏似的。她猜测这可能是阿k陷入专注时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当冯樱樱讲到俞皓亮遇害当天的事情时，她停下来，等着阿k开口接上。阿k没有开口。冯樱樱便以为阿k也许是听累了。她把胳膊搭在桌子上，疲惫地一点点俯身下去。没有手机的打扰，她迷迷蒙蒙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樱樱醒了过来，从自己的胳臂上勉强把自己支撑起来。阿k在一旁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只是向她瞥了一眼。
“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
阿k笑笑，“不过十分钟。”
“是嘛？”冯樱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仍是恍惚。“你在写什么呢？”
“我在画表。”阿k突然转身过来，面对着冯樱樱说，“你说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其实，前面有细节被忽略了。”
“什么细节……被忽略了？”
“你已经提到，你的男朋友，也就是俞皓亮，不止是第一次遇到一些意外情况了。而且每一次也都伴随着一些蹊跷。这些时间线和人物中，应当是有关联的。”
“比如说？”
阿k把电脑拉近到她们两人的面前，“比如说，去年9月你第一次参加纠察队的行动，举报的事件是前年夏天，纠察队对他采取的是采集血样和植入芯片；今年1月你声称要退出纠察队，并且不参加活动，接着你们去滑雪，发生了‘出轨事件’，马上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他就选择性失忆了。有因有果，你估测失忆这件事情里面是纠察队做的概率有多高？”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不方便跟别人去讲罢了。”冯樱樱看着阿k画的时间轴，“那么接下来是，我们重新在一起，他被车撞倒；我回归纠察队，他遭遇意外……”
冯樱樱的眼神从屏幕移向阿k：“每一件事情都是这么凑巧，按顺序发生，这确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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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试确实是一对四。只不过。是一个人远程对着四个人罢了。
门把手转动的时候，她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然而不过是刚才那个机器人再次回到了这里。
这次机器人还带来了它的伙伴。他们左右手各展开一个屏幕。冯樱樱假装镇定地保持着坐立。接着屏幕就一一接通了。冯樱樱瞬间明白了，这是一场远程的面试。
左边两个是财务人员。叫什么名字听得并不确切。最左边第一个是财务长，大家都这样叫她，视频里她戴着黑框眼镜，发问的时候眼神是从眼镜上方直直地盯着屏幕这头——看上去是一个寡言少恩的人。她对于冯樱樱回答的一切内容都不置可否。
右边两个看上去像是高层。在冯樱樱看来也许至少是跟李瑜安或者孙小柔这样，是支队长以上的。她们几乎没有发言。但是冯樱樱感觉到在最右边的女人，年长一些，面相十分善良。她使冯樱樱想起小学的音乐老师，隔壁总是给糖吃的阿姨，以及大学宿舍里总是在夜里给她们放行的副舍长阿姨。
她全程都慈爱地看着冯樱樱，还温和地问了一句话，“你只想做兼职，对吗？考虑全职吗？”
冯樱樱暗自吃惊，因为在来之前她甚至还想到了最近自己已经是无业游民，早知如此就应该果断申请全职工作，这样才好更具体地进入纠察队的内部。可她又不能表现得正中下怀的样子。
于是就借机把自己的实情和盘托出，便说“最近由于一些私事，暂时没有在工作。全职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可能也做不了太长时间，毕竟还是有自己的主要发展方向。”
最后她们还是只offer了兼职工作。而她预想通过一次面试，可以打探到一些事情，这也泡汤了。因为她几乎没有提问的机会，甚至不知道任何面试官的名字。
“我需要你的帮助。”冯樱樱直截了当地对阿k说。
“所以你原本就在纠察队里，对吗？”阿k等待着冯樱樱的确认。
冯樱樱叹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跟袁阁讲述过同样的事情了，但是眼下看起来也只得打开带来的笔记本，再讲一遍。
不料阿k接过笔记本，未等冯樱樱启口，便说，“请等一等，容我先看一下，可以吗？”
冯樱樱便陷入了沉默。这沉默说短可不算短，使得她口渴难忍，不由得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坐下，喝完就盯着玻璃杯发呆。可这沉默又不算太长，冯樱樱也只是轻微地打了一个哈欠，证明自己昨晚又一次无法睡足6个小时，总是纠缠在不长不短半是臆想半是担忧的朦胧里，翻来覆去。
阿k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跟我预想的差不多。”
“你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想了解细节？”轮到冯樱樱惊讶了。
“嗯。现在请你详细地再说一说吧。”阿k把笔记本还给冯樱樱。
冯樱樱伸手接过笔记本，并不急着打开它。“等一等。我今天是来开诚布公地与你讨论接下来我们的行动的。但是你必须也让我知道，你是谁。”
阿k沉吟了一会儿，“我是好人。是来帮你的。你必须得到我的帮助。”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冯樱樱一面这样说着。她明明知道心里已经百分之八十都信赖着阿k了。
阿k点点头。“一定。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都是要将纠察队背后的事情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
“你也有需要纠察队给交代的事情吗？”冯樱樱知道自己是借机套话。但是也只得这样进行下去。
阿k的眼睛里顿时失掉了光泽，好像掉进了一潭死水。她黯然地回答说，“有的。”
冯樱樱没有办法再问下去了。她突然想到阿k说楼下那间屋子的主人很早就死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什么。
阿k指指笔记本，“我们继续吧？”
冯樱樱便又将自己在纠察队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部讲述了一遍。
阿k听得十分专注。冯樱樱注意到阿k一直用右手手指捏着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反复褪下又戴上，好像是在玩什么穿孔游戏似的。她猜测这可能是阿k陷入专注时的一种习惯性动作。
当冯樱樱讲到俞皓亮遇害当天的事情时，她停下来，等着阿k开口接上。阿k没有开口。冯樱樱便以为阿k也许是听累了。她把胳膊搭在桌子上，疲惫地一点点俯身下去。没有手机的打扰，她迷迷蒙蒙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樱樱醒了过来，从自己的胳臂上勉强把自己支撑起来。阿k在一旁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只是向她瞥了一眼。
“我睡了多久？现在几点？”
阿k笑笑，“不过十分钟。”
“是嘛？”冯樱樱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仍是恍惚。“你在写什么呢？”
“我在画表。”阿k突然转身过来，面对着冯樱樱说，“你说了很多很重要的事情。其实，前面有细节被忽略了。”
“什么细节……被忽略了？”
“你已经提到，你的男朋友，也就是俞皓亮，不止是第一次遇到一些意外情况了。而且每一次也都伴随着一些蹊跷。这些时间线和人物中，应当是有关联的。”
“比如说？”
阿k把电脑拉近到她们两人的面前，“比如说，去年9月你第一次参加纠察队的行动，举报的事件是前年夏天，纠察队对他采取的是采集血样和植入芯片；今年1月你声称要退出纠察队，并且不参加活动，接着你们去滑雪，发生了‘出轨事件’，马上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他就选择性失忆了。有因有果，你估测失忆这件事情里面是纠察队做的概率有多高？”
“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不过不方便跟别人去讲罢了。”冯樱樱看着阿k画的时间轴，“那么接下来是，我们重新在一起，他被车撞倒；我回归纠察队，他遭遇意外……”
冯樱樱的眼神从屏幕移向阿k：“每一件事情都是这么凑巧，按顺序发生，这确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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