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梦魇
陆离被他这一举动吓到了，可叫晚清在苦恼的想着什么，还是没有退开身子，只好窝在他怀里，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或许他现在很累，需要一个可以抱着的东西吧。
陆离想着二人身形上的差距，确实在晚清哪儿勉强可以算个人形抱枕。
晚清见陆离安稳的躺在自己手上睡，心里更是难受的紧，现在已经不是纠称呼的问题了。
“你怎么敢的啊，白天你没听那几个仙界的人说吗？老子可是魔。”
晚清甚至怀疑陆离在瞧不起自己，毕竟世人眼中的魔族都是吃人为生，嗜血如狂的。
“那又如何？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吃了我不是吗。”陆离整个人又缩进了被子里，将脸埋在晚清侧腰。
感觉到陆离整个人都扒在自己身上的晚清深感心累，想弯腿，可腿上却搭着陆离的腿。
蹬鼻子上脸。
晚清不想再跟他讲话，甚至想现在就再去要张床来，可整个人都被困着的他，只觉得多少有些无能为力了。
有晚清在身边的陆离，不一会儿便睡去了，睡的还挺香。
……
睡梦间，他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小小的一副身躯卷曲在墙角，看着父亲吃着手中的肉。
男人吃饱了，打了个饱嗝，这才放下手中已经没肉了的骨头，用袖子随意的擦了下嘴。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去正巧就对上了小陆离的眼睛，气的他大骂。
“看什么看，再看让你跟你娘一样！”
小陆离怕的全身发抖，将脸埋在双臂之间，不敢再抬头。
“哼，怂包。”
男人不屑一顾，拍拍衣袖就打算站起来，但中途忽然看见桌上那半熟的肉，又看向墙角的小陆离。
拿起那还带着一点血的肉就直接走向小陆离。
他左腿早年间为躲避邪祟时受伤了，当时这种小地方并不会有什么大夫，所以自己胡乱医治，落下了个半残，虽说能走，但始终不灵活。
脚拖地的声音在小陆离的耳中越来越清晰，他很害怕，他怕自己会和阿娘一样。
身体越抖越厉害，啪的一声，又什么东西丢在自己的面前。
“装什么装！”男人一把抓住小陆离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呜呜……不要……阿爹……”小陆离手推着头上的大手，害怕到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淌。
“乖儿子，你一定饿了吧，阿爹给你准备了吃的，是你舅舅特意送来给你吃的，快吃。”
男人邪恶的笑了，松开了手，脚踢了踢地上的肉，血染在稻草上，肉虽然有煮过，可恶臭味一直冲进小陆离的鼻腔，看着有些恐怖。
“不要……”
……
“不要……阿爹不要……”陆离紧紧抓着晚清腰间的衣裳，任着泪水打湿脸庞。
被说话声吵醒的晚清，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仿佛下一秒又能闭上。
手下摸了摸，真巧摸到腰间一侧湿漉漉的。
“凡人，你他妈的是不是尿老子身上了！”
瞬间清醒，可在听见陆离哭泣的声音时，又试探性的伸向陆离的脸。
果然哭了。
不是尿自己身上就好。
晚清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陆离说着梦话，心想着明天一定要去要张床来。
“阿娘不要丢下我……”陆离。
“好。”晚清。
“阿爹……呜呜……”陆离。
“爹在，睡吧……”晚清。
“晚清，救我……”陆离。
“好，明天一定救你，睡吧……”晚清实在是有些开始有气无力了。
除祟都没这么累过，话说这凡人都不觉得自己很烦吗？就算自己是他爹他也不能这样烦自己睡觉吧！
“阿娘……阿离想你了……”陆离抱紧了晚清几分。
一瞬间晚清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真不愧是带着自己魔气的凡人，力气有点像自己了。
“好好好，为娘知道了，你快松手，老子要去了。”
晚清赶紧推开陆离，大口呼吸着，陆离被推醒了，只觉得晚清莫名其妙，大晚上的睡觉也不老实，还非得推自己。
感觉到脸上怪怪的，抬手摸了下，居然湿了，难不成自己哭了？没这方面的记忆啊。
“乖，阿爹陪着你，别他妈做梦了，赶紧睡吧。”
晚清有些僵硬的轻拍陆离的后背，记忆中自己小时候睡觉，母亲也是这么哄自己的，应该有用。
听到这儿，陆离可算是明白了，尴尬到都不敢说自己已经醒了，只得僵硬着后背任由晚清拍着。
哪成想晚清哄着哄着，陆离倒真的睡去了，并且一夜无梦，睡的很是香甜。
晚清倒没那么好了，半夜间一直醒来，总觉得陆离又哭了，而每次醒来去探陆离脸的时候，摸到的又是嫩滑的触感，他并没有做噩梦了。
……
早晨陆离醒来时，晚清还睡得很深。
小心将横在胸前的手臂挪开放在一边，晚清有所感觉，但实在是抬不动手。
“唔……”感觉是陆离要起了，只是发出点声音，表示不满。
“乖，你先睡着……”陆离连忙安慰他，哄会儿见他又睡去后，这才又将自己腿上的脚挪开。
“呼……”
轻手轻脚做完一套活的陆离松了口气，小心看了眼晚清，见他还是睡着的这才又掀开被子，下了床。
透过缝隙看去，外面并没有出太阳，多少还有些冷，心头忽然一股子的阴郁之气上来，伸手拿上衣物便直接跑了出去。
“咳咳……”
陆离用手捂着嘴，努力让咳嗽的声音不吵醒里头正睡着的人，松开手时，手心中是浓稠的血液。
久久，陆离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知为何，心中感觉有些酸楚。
将嘴里残留的血液咽下，手中的衣物放在柴堆之上，向着水坑哪儿走去。
用木勺舀四一瓢清水，冲去手心手的血液，又用手搓了好久。
得洗的干净些，不然晚清闻见该担心了。
他……会担心吧……
手上的动作变慢，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又舀水冲洗干净手上的残留血液。
漱完口后一遍又一遍冲着地上，试图抹去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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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他现在很累，需要一个可以抱着的东西吧。
陆离想着二人身形上的差距，确实在晚清哪儿勉强可以算个人形抱枕。
晚清见陆离安稳的躺在自己手上睡，心里更是难受的紧，现在已经不是纠称呼的问题了。
“你怎么敢的啊，白天你没听那几个仙界的人说吗？老子可是魔。”
晚清甚至怀疑陆离在瞧不起自己，毕竟世人眼中的魔族都是吃人为生，嗜血如狂的。
“那又如何？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吃了我不是吗。”陆离整个人又缩进了被子里，将脸埋在晚清侧腰。
感觉到陆离整个人都扒在自己身上的晚清深感心累，想弯腿，可腿上却搭着陆离的腿。
蹬鼻子上脸。
晚清不想再跟他讲话，甚至想现在就再去要张床来，可整个人都被困着的他，只觉得多少有些无能为力了。
有晚清在身边的陆离，不一会儿便睡去了，睡的还挺香。
……
睡梦间，他看见了从前的自己，小小的一副身躯卷曲在墙角，看着父亲吃着手中的肉。
男人吃饱了，打了个饱嗝，这才放下手中已经没肉了的骨头，用袖子随意的擦了下嘴。
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过头去正巧就对上了小陆离的眼睛，气的他大骂。
“看什么看，再看让你跟你娘一样！”
小陆离怕的全身发抖，将脸埋在双臂之间，不敢再抬头。
“哼，怂包。”
男人不屑一顾，拍拍衣袖就打算站起来，但中途忽然看见桌上那半熟的肉，又看向墙角的小陆离。
拿起那还带着一点血的肉就直接走向小陆离。
他左腿早年间为躲避邪祟时受伤了，当时这种小地方并不会有什么大夫，所以自己胡乱医治，落下了个半残，虽说能走，但始终不灵活。
脚拖地的声音在小陆离的耳中越来越清晰，他很害怕，他怕自己会和阿娘一样。
身体越抖越厉害，啪的一声，又什么东西丢在自己的面前。
“装什么装！”男人一把抓住小陆离的头发，强迫他看着自己。
“呜呜……不要……阿爹……”小陆离手推着头上的大手，害怕到哭了出来，豆大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淌。
“乖儿子，你一定饿了吧，阿爹给你准备了吃的，是你舅舅特意送来给你吃的，快吃。”
男人邪恶的笑了，松开了手，脚踢了踢地上的肉，血染在稻草上，肉虽然有煮过，可恶臭味一直冲进小陆离的鼻腔，看着有些恐怖。
“不要……”
……
“不要……阿爹不要……”陆离紧紧抓着晚清腰间的衣裳，任着泪水打湿脸庞。
被说话声吵醒的晚清，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仿佛下一秒又能闭上。
手下摸了摸，真巧摸到腰间一侧湿漉漉的。
“凡人，你他妈的是不是尿老子身上了！”
瞬间清醒，可在听见陆离哭泣的声音时，又试探性的伸向陆离的脸。
果然哭了。
不是尿自己身上就好。
晚清安心的闭上了眼睛，任由陆离说着梦话，心想着明天一定要去要张床来。
“阿娘不要丢下我……”陆离。
“好。”晚清。
“阿爹……呜呜……”陆离。
“爹在，睡吧……”晚清。
“晚清，救我……”陆离。
“好，明天一定救你，睡吧……”晚清实在是有些开始有气无力了。
除祟都没这么累过，话说这凡人都不觉得自己很烦吗？就算自己是他爹他也不能这样烦自己睡觉吧！
“阿娘……阿离想你了……”陆离抱紧了晚清几分。
一瞬间晚清觉得有些喘不上来气，真不愧是带着自己魔气的凡人，力气有点像自己了。
“好好好，为娘知道了，你快松手，老子要去了。”
晚清赶紧推开陆离，大口呼吸着，陆离被推醒了，只觉得晚清莫名其妙，大晚上的睡觉也不老实，还非得推自己。
感觉到脸上怪怪的，抬手摸了下，居然湿了，难不成自己哭了？没这方面的记忆啊。
“乖，阿爹陪着你，别他妈做梦了，赶紧睡吧。”
晚清有些僵硬的轻拍陆离的后背，记忆中自己小时候睡觉，母亲也是这么哄自己的，应该有用。
听到这儿，陆离可算是明白了，尴尬到都不敢说自己已经醒了，只得僵硬着后背任由晚清拍着。
哪成想晚清哄着哄着，陆离倒真的睡去了，并且一夜无梦，睡的很是香甜。
晚清倒没那么好了，半夜间一直醒来，总觉得陆离又哭了，而每次醒来去探陆离脸的时候，摸到的又是嫩滑的触感，他并没有做噩梦了。
……
早晨陆离醒来时，晚清还睡得很深。
小心将横在胸前的手臂挪开放在一边，晚清有所感觉，但实在是抬不动手。
“唔……”感觉是陆离要起了，只是发出点声音，表示不满。
“乖，你先睡着……”陆离连忙安慰他，哄会儿见他又睡去后，这才又将自己腿上的脚挪开。
“呼……”
轻手轻脚做完一套活的陆离松了口气，小心看了眼晚清，见他还是睡着的这才又掀开被子，下了床。
透过缝隙看去，外面并没有出太阳，多少还有些冷，心头忽然一股子的阴郁之气上来，伸手拿上衣物便直接跑了出去。
“咳咳……”
陆离用手捂着嘴，努力让咳嗽的声音不吵醒里头正睡着的人，松开手时，手心中是浓稠的血液。
久久，陆离都没有下一步动作。
不知为何，心中感觉有些酸楚。
将嘴里残留的血液咽下，手中的衣物放在柴堆之上，向着水坑哪儿走去。
用木勺舀四一瓢清水，冲去手心手的血液，又用手搓了好久。
得洗的干净些，不然晚清闻见该担心了。
他……会担心吧……
手上的动作变慢，心中轻叹了一口气，又舀水冲洗干净手上的残留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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