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债务实情
“当时我觉得崔九思的提议不错。”苏意道，“若是现在群妖逆反心理严重，你废除法令便是。”
“啊？”舒云真觉得自己被人卖了。
“舒云，群妖国走向讨好世人之路，衔坞城潇洒自在……”苏意道。
舒云明白了，当时困于无法提升灵力，群妖国和衔坞城走了相反之路，现在回头来看，殊途同归。
“崔九思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在故意诓骗我。”
“我觉得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单纯处于报复，才提议群妖自苦为极。”苏意道，“之前乔松记挂着桑乾，但现在他死了，乔松恐要肆无忌惮了。”
“对，骆知诚说她有一脏在衔坞城。衔坞城也藏匿一个上仙？”他瞪大眼睛看着苏意。
“有神五人，名曰圣神之脏。”苏意道，“她的五脏是五位仙，不是神。桑乾手握她的心百年，一缕幽魂附在她心上，才从咸灵山出来。”
“圣神真的复活了？”
“不知道。”
……
西海，水晶宫
“你看你这么有钱，把幽都山的债务免了呗。”柳毓珄轻松道。
此刻的她躺在一个巨大的蚌壳之内，就像当年的水中玉一样，舒适自在。
要是早知道水晶宫这么好，当年她就跟文玉一起来了。
“先把药喝了。”骆知诚眼里有些宠溺。
她注意到那个白玉碗里青色的药汤，看起来非常好看。
“有钱真好，就算是药也可以做的这么赏心悦目。”柳毓珄没话找话。
骆知诚愣了一下，并未回应她，而是把她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将一碗赏心悦目的药汤喂给她。
“怎么样？”
“我听到外面有个小虾说，有人来找龙宫找你。”柳毓珄看着他道。
貌似一碗药下肚，自己的耳力更好了呢。
“你刚才喂给我的是什么？”她好奇道。
之前在新平府，红莲剑吸纳太多魂气，她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便匆忙告辞。
等她醒来后，就发觉自己躺在闪着温润不刺眼白光的蚌壳内。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些被红莲剑吸纳的魂气最终都到了自己体内。
也难怪众人说炼魂之术发起幽都。
一点都不冤枉。
“水君。”站在门口的婢女，冲着骆知诚恭敬喊道。
“什么事？”
“衔坞城的乔松递了拜帖，希望跟水君一聚。”
“没空。”骆知诚道，“跟他说去东海，我西海不理会世事。”
“是。”
“你耳力不错。”骆知诚夸赞柳毓珄道。
“好歹是衔坞城的城主，你这样不好吧。”柳毓珄道，“对了，你刚才喂我的是什么？”
“你的肝。”
柳毓珄连连摆手，道：“少来了。”
“是真的。”骆知诚道。
在她一脸错愕中，骆知诚告诉她一个事。
神尊桑乾杀琉璃雪于博浪沙，将她的五脏剖出，掷于四处。殊不知琉璃雪关系大地命脉，昭国进入黑暗年代。
横波并不是来自衔坞城，而是跟着骆知诚一起在西海现世的，骆知诚对外称这是他的婢女。
而靠着琉璃雪心府支撑而成为仙的横波，最终是要把心府还给柳毓珄。
所以封离月的说法并没有错，许师璧也没有说错，他们是为她杀的横波。
依靠琉璃雪的肺成为上仙的庆非，见到她之后，便感觉到大限已至。
所以张君实的说法也没错。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我的肝在西海？”
见骆知诚艰难的点点头，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不管是横波还是庆非，他们都到了仙境，以此推断，持有她肝的人，必然在西海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而骆知诚恰恰是西海水君。
“是谁？”柳毓珄颤声问道。
骆知诚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白玉碗轻轻放置在床边桌子上，缓缓道：“你知道幽都欠西海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柳毓珄摇了摇头。
“你是靠着长庚池重生的。”骆知诚一字一顿道。
柳毓珄忽然觉得喉咙里有些干呕，她趴在床上，以手扶着床沿呕了起来。
长庚池水有让人忘却过去的功效，同时饮了长庚池水，才可以进入轮回。
“骆执秋死有余辜。”骆知诚恶狠狠道。
“当时天下大乱，父亲和我追查许久，最后才得知你从长庚池汲取新生之力。天下之所以大乱，是因为有人带着前世的记忆轮回。”
“于是父亲想到，你可以从魂魄中汲取灵力；父亲想到，水族可以从水中汲取灵力；父亲想到，归墟亦是亡魂归途。”
“所谓借咸池，是父亲主动以四海亿万生灵为祭，将他们身上生命的气息源源不断的输入给，不知道在何处的你。”
原来幽都欠的那些钱，全是无辜死去的水族生命的赔偿金。
“所以我吃了数百年海鲜没有放葱姜蒜？”柳毓珄戏谑道。
一张如花儿般的笑脸仰望着骆知诚，渐渐变得哀伤颓废，泪流不止，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之前她说圣神是为了避免神作恶，留下‘圣祭’限制神的能力。
她说骆执秋最该去‘圣祭’。
可现在看来，‘圣祭’的她却活了过来。
“当年玄武为祸人间，这或许是老天对四海的惩罚吧。”骆知诚怅然道。
他重新把趴在床上，眼睛红肿的柳毓珄扶起，“现在悔恨还不是时候，你还遗留东西在昭国和衔坞城。”
这一下子提醒了柳毓珄，她木然地看着骆知诚，呆呆问道：“我可以不要回它们吗？”
每次都伴随着死亡，反正长庚池回来，幽都重新步入正轨，新平府阳光正好。
她已经不想牵扯进去了，只想在水晶宫里看日落月升。
“丞相都死了，其他人也该交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骆知诚冷冷拒绝她。
“丞相。”柳毓珄喃喃重复。
她明白骆知诚的意思，遗落在四海的肝，被丞相拿到了。
而刚刚他喂给她的那碗药，就是从丞相身上取回的肝。
按照横波和庆非仙去的规律来看，那个丞相很大可能也死了。
而她只认识一个跟四海有关的丞相。
“文玉！”她脱口而出。
只见骆知诚一脸的嫌弃，她跳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平复。
不是他就好。
“是我的老师，自小把我带到大的老师，龟长泽。”
她心下有些害怕，害怕骆知诚头脑发昏把自己杀了。
“你以为我跟他们一样，我们水族从不贪恋生死，自有骄傲。”
虽然他言语中慷慨，可还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伤心的事实。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敬重的师长离去，却无能为力。
明明归墟是水族的轮回之地，他也应该有医死人的能力。
但他甚至不如柳毓珄，至少她还能给魂魄一个栖息之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丞相的魂魄被归墟吸纳，束手无策。
柳毓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希望可以转移他的视线：
“之前文玉希望我留在西海，也是这个原因吗？”
“我想着把你留在归墟，反正那里水族魂魄多，一次偶然醉酒，便失口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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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舒云真觉得自己被人卖了。
“舒云，群妖国走向讨好世人之路，衔坞城潇洒自在……”苏意道。
舒云明白了，当时困于无法提升灵力，群妖国和衔坞城走了相反之路，现在回头来看，殊途同归。
“崔九思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在故意诓骗我。”
“我觉得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单纯处于报复，才提议群妖自苦为极。”苏意道，“之前乔松记挂着桑乾，但现在他死了，乔松恐要肆无忌惮了。”
“对，骆知诚说她有一脏在衔坞城。衔坞城也藏匿一个上仙？”他瞪大眼睛看着苏意。
“有神五人，名曰圣神之脏。”苏意道，“她的五脏是五位仙，不是神。桑乾手握她的心百年，一缕幽魂附在她心上，才从咸灵山出来。”
“圣神真的复活了？”
“不知道。”
……
西海，水晶宫
“你看你这么有钱，把幽都山的债务免了呗。”柳毓珄轻松道。
此刻的她躺在一个巨大的蚌壳之内，就像当年的水中玉一样，舒适自在。
要是早知道水晶宫这么好，当年她就跟文玉一起来了。
“先把药喝了。”骆知诚眼里有些宠溺。
她注意到那个白玉碗里青色的药汤，看起来非常好看。
“有钱真好，就算是药也可以做的这么赏心悦目。”柳毓珄没话找话。
骆知诚愣了一下，并未回应她，而是把她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将一碗赏心悦目的药汤喂给她。
“怎么样？”
“我听到外面有个小虾说，有人来找龙宫找你。”柳毓珄看着他道。
貌似一碗药下肚，自己的耳力更好了呢。
“你刚才喂给我的是什么？”她好奇道。
之前在新平府，红莲剑吸纳太多魂气，她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便匆忙告辞。
等她醒来后，就发觉自己躺在闪着温润不刺眼白光的蚌壳内。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些被红莲剑吸纳的魂气最终都到了自己体内。
也难怪众人说炼魂之术发起幽都。
一点都不冤枉。
“水君。”站在门口的婢女，冲着骆知诚恭敬喊道。
“什么事？”
“衔坞城的乔松递了拜帖，希望跟水君一聚。”
“没空。”骆知诚道，“跟他说去东海，我西海不理会世事。”
“是。”
“你耳力不错。”骆知诚夸赞柳毓珄道。
“好歹是衔坞城的城主，你这样不好吧。”柳毓珄道，“对了，你刚才喂我的是什么？”
“你的肝。”
柳毓珄连连摆手，道：“少来了。”
“是真的。”骆知诚道。
在她一脸错愕中，骆知诚告诉她一个事。
神尊桑乾杀琉璃雪于博浪沙，将她的五脏剖出，掷于四处。殊不知琉璃雪关系大地命脉，昭国进入黑暗年代。
横波并不是来自衔坞城，而是跟着骆知诚一起在西海现世的，骆知诚对外称这是他的婢女。
而靠着琉璃雪心府支撑而成为仙的横波，最终是要把心府还给柳毓珄。
所以封离月的说法并没有错，许师璧也没有说错，他们是为她杀的横波。
依靠琉璃雪的肺成为上仙的庆非，见到她之后，便感觉到大限已至。
所以张君实的说法也没错。
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但还是鼓起勇气问道：“我的肝在西海？”
见骆知诚艰难的点点头，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不管是横波还是庆非，他们都到了仙境，以此推断，持有她肝的人，必然在西海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而骆知诚恰恰是西海水君。
“是谁？”柳毓珄颤声问道。
骆知诚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将白玉碗轻轻放置在床边桌子上，缓缓道：“你知道幽都欠西海的钱是怎么来的吗？”
柳毓珄摇了摇头。
“你是靠着长庚池重生的。”骆知诚一字一顿道。
柳毓珄忽然觉得喉咙里有些干呕，她趴在床上，以手扶着床沿呕了起来。
长庚池水有让人忘却过去的功效，同时饮了长庚池水，才可以进入轮回。
“骆执秋死有余辜。”骆知诚恶狠狠道。
“当时天下大乱，父亲和我追查许久，最后才得知你从长庚池汲取新生之力。天下之所以大乱，是因为有人带着前世的记忆轮回。”
“于是父亲想到，你可以从魂魄中汲取灵力；父亲想到，水族可以从水中汲取灵力；父亲想到，归墟亦是亡魂归途。”
“所谓借咸池，是父亲主动以四海亿万生灵为祭，将他们身上生命的气息源源不断的输入给，不知道在何处的你。”
原来幽都欠的那些钱，全是无辜死去的水族生命的赔偿金。
“所以我吃了数百年海鲜没有放葱姜蒜？”柳毓珄戏谑道。
一张如花儿般的笑脸仰望着骆知诚，渐渐变得哀伤颓废，泪流不止，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之前她说圣神是为了避免神作恶，留下‘圣祭’限制神的能力。
她说骆执秋最该去‘圣祭’。
可现在看来，‘圣祭’的她却活了过来。
“当年玄武为祸人间，这或许是老天对四海的惩罚吧。”骆知诚怅然道。
他重新把趴在床上，眼睛红肿的柳毓珄扶起，“现在悔恨还不是时候，你还遗留东西在昭国和衔坞城。”
这一下子提醒了柳毓珄，她木然地看着骆知诚，呆呆问道：“我可以不要回它们吗？”
每次都伴随着死亡，反正长庚池回来，幽都重新步入正轨，新平府阳光正好。
她已经不想牵扯进去了，只想在水晶宫里看日落月升。
“丞相都死了，其他人也该交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了。”骆知诚冷冷拒绝她。
“丞相。”柳毓珄喃喃重复。
她明白骆知诚的意思，遗落在四海的肝，被丞相拿到了。
而刚刚他喂给她的那碗药，就是从丞相身上取回的肝。
按照横波和庆非仙去的规律来看，那个丞相很大可能也死了。
而她只认识一个跟四海有关的丞相。
“文玉！”她脱口而出。
只见骆知诚一脸的嫌弃，她跳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平复。
不是他就好。
“是我的老师，自小把我带到大的老师，龟长泽。”
她心下有些害怕，害怕骆知诚头脑发昏把自己杀了。
“你以为我跟他们一样，我们水族从不贪恋生死，自有骄傲。”
虽然他言语中慷慨，可还是微微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他伤心的事实。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敬重的师长离去，却无能为力。
明明归墟是水族的轮回之地，他也应该有医死人的能力。
但他甚至不如柳毓珄，至少她还能给魂魄一个栖息之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丞相的魂魄被归墟吸纳，束手无策。
柳毓珄不知道怎么安慰他，随便找了个由头，希望可以转移他的视线：
“之前文玉希望我留在西海，也是这个原因吗？”
“我想着把你留在归墟，反正那里水族魂魄多，一次偶然醉酒，便失口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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