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霄壤之别
枪这种武器，易学难精。
开枪人的身体素质、心理状态、所处环境都会影响准度。
二战时射杀一个人平均要多少发子弹吗？足足两万发！
当然这里面将机枪压制与美军的命中率也算进去了，并不准确，出入很大。
但神枪手确确实实都是在有天赋的基础上用子弹喂出来的，废土上根本没有那个条件。
钟楼离着这里少说也有一公里多，能在那么远的距离，精准地瞄中他，开枪之人无疑是个神枪手中的神枪手。
不过因为子弹早早被肜儿定住，张诩并不知道子弹本来是会击中他的。
幸而神枪手也不是“开挂”的人的对手，而肜儿年纪虽小，却是早早就开了挂的。
能在一瞬间定住变异的鳄鱼与金钱豹，并像拧抹布一样将把它们干掉，张诩感觉自己现在都够呛能打得过妹妹。
拉起板车朝着钟楼走去，好在钟楼的方向恰好在前进的方向上，倒是不虞会搞混了方向。
在半空中肜儿就掐断了白线的念头，靠着惯性飞上了钟楼，要不是半途就收了念头，非妥妥一头撞到墙上不可。
从定住子弹到飞上钟楼，经过的时间很短，可高台上已是人去楼空，除了巍然不动、锈迹斑斑的一口大钟外，也就剩下对面墙上一个新鲜的弹坑证明她没找错地方。
这个狙击手异常谨慎，一击之后马上就离开了，不过肜儿来得太快，正看到一根固定在石柱上的绳套在细微地抖动。
肜儿眨着大眼睛看着绳索，可爱地歪了歪头，双扎髻跟着晃了晃，绳索就顺从地自行解开，而后就有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与一声闷哼从下面传了上来。
小女娃跳起来扒住高台边缘下望，就见一个人正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在钟楼旁的小巷里，看样子像是扭到了脚。
曼尼通过瞄准镜看到张诩砍瓜切菜般轻松地消灭了偷袭、围攻的那些人后，就知道遇到了硬茬子。
张诩还未入城就被他发现了，他看中了板车上的那两只凶兽尸体，遂怂恿着当地的一个小团伙与他合作干上一票。
亲眼见到小团伙被团灭，曼尼却一脸淡定，不见丝毫慌乱。异能者也不是无敌的，曼尼虽然不是异能者，自诩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异能者他也不是没杀过，虽说他杀的都是些刚觉醒的新人。
异能者的异能千奇百怪，战斗向的异能也是多种多样，但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局限，尤其是在范围上。
以曼尼过往的经验来看，异能的威力与范围是成反比的，异能威力越大，所影响的范围就越小。
只要小心行事谨慎对待，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在拥有热武器的条件下，杀死一个异能者有时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甚至粗浅地认为，只要环境合适，再满足一些条件，狙击手的水准够高，狙击枪就是异能者的克星。
虽说作为狙击手很多义体不能嵌装，但那颗榅桲红的义体眼球可是花费了大价钱的。
这颗造价不菲的义眼配备了“望远镜”、“瞄准镜”、“红外视野”、“热成像感应”、“防眩目保护”和“图像增强”等多种功能。
没错，这颗义体眼球自带望远镜，他自己就能做观察手了；也配备了瞄准镜，但倍数与精度都不及狙击枪上的瞄准镜，在狙击时反而要关掉这个功能。
曼尼可不是那些颟顸无能之辈，拿着刀片铁棍，就噢噢乱叫，傻兮兮地往前冲。
他初步判断张诩虽然在力量与速度上超过常人，反应极快，但反应再快还能快过子弹？被在一公里以外用狙击枪瞄准时，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人力有时尽，即便是异能者，也无法杀死看不见的敌人，对方身周还只有那些脑袋被踩得稀碎的家伙留下的，刀棍之类的冷兵器。
冷兵器VS狙击步枪，两者之间相距至少一公里以上，狙击步枪对拿着刀片的异能者可以说是一种特殊形式的超视距火力。
曼尼认为保守来说，自己至少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那个小女孩具体情报不明，万一也是个异能者呢。
谨慎起见，为了防备有不可预测之事发生，在扣动扳机后，连击中与否都不去确认，就马上收枪离开原有的位置，攀着早就系好的绳索滑下，准备去往他早已相中的另一处狙击点。
能一枪毙命自然最好，没成的话就继续寻找机会。
残念的是他对比错误，不是冷兵器VS狙击步枪，而是念力者VS普通人，还是念力没经过系统学习，走野路子，刚从哥哥那学会了“莽”的肜儿。
自幼失恃的肜儿虽然没有了跟父母系统学习念力的机会，可想法上也没有了桎梏，可以尽情地放飞自己的想象力。
我看不到你？没关系，我看到了你射来的子弹，那就让子弹做我的眼睛，原路回去替我看你。
距离太远不知道你的具体位置？不算事儿，我可以沿着子弹的轨迹飞过去找你。
她也没想过对方那里有多少人，有没有埋伏。
“莽”就一个字，冲就完事了。
结果就是留给曼尼撤离的时间太短，他刚刚攀着绳索下滑就听到了清脆稚嫩的笑声在飞速接近，离地还有七八米，绳子就被人从上面解开了。
曼尼的霉运并没到此为止，忍着扭伤的脚踝带来的痛楚，刚扶着墙逃进巷子，墙就倒了，不是因为废弃已久被他推倒的，而是向着他倒的，压得那叫一个瓷实。
这还没完，一口大钟从天而降，正正砸在倒塌的墙上。一声隆钟大响过后，余音袅袅，被压在墙下面吐血的曼尼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肜儿一念之间曼尼变肉泥，还有余力在墙倒之前让其所携带的枪械与背包等物品，飞到自己的身边来。
小女娃清楚地知道追敌只是副业，还容易被打屁屁，“捡”补给才是自己的正业。
等张诩拉着板车走近，就见肜儿悠哉悠哉地斜坐在钟楼高高的基座上，翻着一个战术背包。两腿悬空一荡一荡地摆着，脚边立着两把造型迥异的枪，和胡乱堆在一起的匕首、手枪、弹匣之类的东西。
见到哥哥拉着板车走来，小女娃立马将手里的背包丢掉，正襟危坐，小脸上满是戒备。
眨着呼扇呼扇的大眼睛，眸光闪烁连连，想着被哥哥问起为何又不听话使用念力该如何辩解，如果哥哥又要打屁屁该怎么躲闪，报复的话咬脖子还是肩膀。
“肜儿，想吃糖吗？”张诩又一次问道。
完全没想到哥哥第一句话不是责怪，而是莫名其妙的问题，刚才所想全部落空，一脸呆滞的肜儿傻兮兮地摇了摇头。
张诩见妹妹摇头，就将目光聚焦在那两把枪身上，枪的造型与纹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别乱跑。”
照例揉了揉妹妹的头，留下句话后，张诩就径直走向那口已经有些变形的大钟。
一脚蹬飞大钟，扒开砖石碎砾，露出一滩不成形状的肉糊糊。
不过张诩还是从一些还在闪烁微光的伤疤，不时爆起火花的金属肢骸，以及尸体头部上的那颗颜色怪异的眼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把步枪给他的感觉之所以有些熟悉，就是因为在一些地方感受到了与莫西干头的金属手臂相似的风格。
捧着曼尼变形的脑袋，近看那颜色特别的红色眼球，发现在其眼珠的旁边还印着一行字母小字，试着按了一下眼球，前部虹膜竟打开一个洞，弹出一个微型电池来。
张诩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眸子里却有希冀。
克伊奥斯真实存在的证据又多了几分。
把脑袋扔掉，走回妹妹身旁，拿起那把狙击枪摆弄了几下，在他看来狙击枪外形上跟普通步枪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枪管长了些，造型别致了些，又多了个颇为精致的瞄准镜。
他就那么站着端起枪来，也不知道通过瞄准镜瞄着什么地方开了两枪，便随手扔了。
狙击枪那巨大的后坐力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对张诩造成什么影响，像是成年人玩高压玩具水枪，但那巨大的轰鸣声与跳动的硕大弹壳足以证明这绝对不是一件玩具，是真正的凶器。
曼尼的这把狙击枪虽然看起来未来感十足，肯定也经过不菲的加装与改进，然而张诩对其评价并不高，装弹少，动静大，还很沉。
再说茫茫废土上，他也没有需要在超远距离击杀的目标。
又拎起另一把来，这把枪和狙击枪在外形上截然不同，没有瞄准镜，枪管也非常短，竟是一把在旧世纪都被淘汰了的杠杆式霰弹枪。
这把霰弹枪样式古旧，与那赛博风格的狙击枪摆放在一处，就像一个不合时宜。顽固守旧、被时代淘汰了的老古董。
外部却装饰得异常华丽，整把枪呈钢青色，从枪管到枪托，到处都镌刻着典雅隽永的花纹，只是花纹颜色鲜红，彰显出了枪支嗜血的本质，显然这把枪既是曼尼的近战武器，也是他喜爱的收藏品。
开了一枪后，更是满意，他发现在废土的环境下，这把枪更适合他，因为很配他的异能与念力。
他特别相中花纹的红色，一眼就喜欢上了，尽管他并不知道这种红色叫唐菖蒲红，世界上最“二”的红色。
对付一般的拾荒者、普通人组成的小团伙，他不需要有着威力大、精准度高这些特点的狙击枪，他就需要像霰弹枪这样，勾一勾手指，十多枚钢珠同时射出，可比他捡石子或者把开山刀捏出几枚碎片省事多了。
就像前些时候在这里遭遇的偷袭，霰弹枪加上他的异能，那二十多号人两三枪就能全搞定了。
虽然杀入敌阵手刃敌酋看着既帅气又拉风，但多麻烦啊，动两三下手指的事儿何必弄那么累呢。
无论从长度还是重量上，这把霰弹枪都更合他的心意。
将这把老古董霰弹枪扔到板车上，等妹妹爬到背上，张诩拉着板车就要继续赶路。
虽然不知道原因何在，但见哥哥没有责备自己，肜儿自然乐得哥哥不去追究，乖巧地伏在哥哥的背上表功道：“哥，要不是我，你就被打中了，子弹可是瞄着你的头去的。”
只要说话不过脑子，尴尬就跑不过我。
张诩身体顿了一下，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难道你不记得哥哥的异能是什么了吗？那颗子弹不一定能打中的好吧，这傻孩子非要因为擅用念力而挨一顿揍才舒服吗？他只觉得教导小孩子比去除体内的诅咒还要棘手。
回身将那把被嫌弃的步枪又捡回来扔到板车上，勉强维持若无其事的表情问道：“就是说那子弹原本会打中我的头？”
肜儿猛点头，“嗯！嗯！……哥，晚上有蛇羹吃了吧？”
“……”撸着肜儿的头发，张诩莫名觉得头疼，心累。
肜儿猫似的，低着头享受着哥哥的大手，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
在一座还算完整的屋子里，张诩坐在火堆边摆弄着那把狙击步枪，肜儿正美滋滋地吃着“蛇”羹。
父亲与兄长这两种男人不同于那些大猪蹄子，也许不够浪漫，却是世间对你最好的人。
张诩微皱着眉看着狙击步枪与手上的一把零件，狙击步枪被他拆了装装了拆，却总几个零件剩下，也不知道差在哪了。
最后把枪扔得远远的，零件则藏进包里，准备等赶路的时候偷偷丢掉。
小女娃来到张诩的身边，头枕在自家哥哥的腿上，有气无力地道：“哥，头晕，想睡觉。”
张诩听到妹妹的话，低头一瞧，不禁眉头紧皱。
就见妹妹刚才还红扑扑的小脸此时苍白如纸，总是灵动的大眼睛眸光涣散，还有鼻血流出。
肜儿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嘴里喃喃地说着，“哥，肜儿想吃糖了，可想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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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枪人的身体素质、心理状态、所处环境都会影响准度。
二战时射杀一个人平均要多少发子弹吗？足足两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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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神枪手确确实实都是在有天赋的基础上用子弹喂出来的，废土上根本没有那个条件。
钟楼离着这里少说也有一公里多，能在那么远的距离，精准地瞄中他，开枪之人无疑是个神枪手中的神枪手。
不过因为子弹早早被肜儿定住，张诩并不知道子弹本来是会击中他的。
幸而神枪手也不是“开挂”的人的对手，而肜儿年纪虽小，却是早早就开了挂的。
能在一瞬间定住变异的鳄鱼与金钱豹，并像拧抹布一样将把它们干掉，张诩感觉自己现在都够呛能打得过妹妹。
拉起板车朝着钟楼走去，好在钟楼的方向恰好在前进的方向上，倒是不虞会搞混了方向。
在半空中肜儿就掐断了白线的念头，靠着惯性飞上了钟楼，要不是半途就收了念头，非妥妥一头撞到墙上不可。
从定住子弹到飞上钟楼，经过的时间很短，可高台上已是人去楼空，除了巍然不动、锈迹斑斑的一口大钟外，也就剩下对面墙上一个新鲜的弹坑证明她没找错地方。
这个狙击手异常谨慎，一击之后马上就离开了，不过肜儿来得太快，正看到一根固定在石柱上的绳套在细微地抖动。
肜儿眨着大眼睛看着绳索，可爱地歪了歪头，双扎髻跟着晃了晃，绳索就顺从地自行解开，而后就有一声重物坠地的声响与一声闷哼从下面传了上来。
小女娃跳起来扒住高台边缘下望，就见一个人正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在钟楼旁的小巷里，看样子像是扭到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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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诩还未入城就被他发现了，他看中了板车上的那两只凶兽尸体，遂怂恿着当地的一个小团伙与他合作干上一票。
亲眼见到小团伙被团灭，曼尼却一脸淡定，不见丝毫慌乱。异能者也不是无敌的，曼尼虽然不是异能者，自诩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异能者他也不是没杀过，虽说他杀的都是些刚觉醒的新人。
异能者的异能千奇百怪，战斗向的异能也是多种多样，但也有着这样那样的局限，尤其是在范围上。
以曼尼过往的经验来看，异能的威力与范围是成反比的，异能威力越大，所影响的范围就越小。
只要小心行事谨慎对待，以己之长攻彼之短，在拥有热武器的条件下，杀死一个异能者有时候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甚至粗浅地认为，只要环境合适，再满足一些条件，狙击手的水准够高，狙击枪就是异能者的克星。
虽说作为狙击手很多义体不能嵌装，但那颗榅桲红的义体眼球可是花费了大价钱的。
这颗造价不菲的义眼配备了“望远镜”、“瞄准镜”、“红外视野”、“热成像感应”、“防眩目保护”和“图像增强”等多种功能。
没错，这颗义体眼球自带望远镜，他自己就能做观察手了；也配备了瞄准镜，但倍数与精度都不及狙击枪上的瞄准镜，在狙击时反而要关掉这个功能。
曼尼可不是那些颟顸无能之辈，拿着刀片铁棍，就噢噢乱叫，傻兮兮地往前冲。
他初步判断张诩虽然在力量与速度上超过常人，反应极快，但反应再快还能快过子弹？被在一公里以外用狙击枪瞄准时，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人力有时尽，即便是异能者，也无法杀死看不见的敌人，对方身周还只有那些脑袋被踩得稀碎的家伙留下的，刀棍之类的冷兵器。
冷兵器VS狙击步枪，两者之间相距至少一公里以上，狙击步枪对拿着刀片的异能者可以说是一种特殊形式的超视距火力。
曼尼认为保守来说，自己至少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那个小女孩具体情报不明，万一也是个异能者呢。
谨慎起见，为了防备有不可预测之事发生，在扣动扳机后，连击中与否都不去确认，就马上收枪离开原有的位置，攀着早就系好的绳索滑下，准备去往他早已相中的另一处狙击点。
能一枪毙命自然最好，没成的话就继续寻找机会。
残念的是他对比错误，不是冷兵器VS狙击步枪，而是念力者VS普通人，还是念力没经过系统学习，走野路子，刚从哥哥那学会了“莽”的肜儿。
自幼失恃的肜儿虽然没有了跟父母系统学习念力的机会，可想法上也没有了桎梏，可以尽情地放飞自己的想象力。
我看不到你？没关系，我看到了你射来的子弹，那就让子弹做我的眼睛，原路回去替我看你。
距离太远不知道你的具体位置？不算事儿，我可以沿着子弹的轨迹飞过去找你。
她也没想过对方那里有多少人，有没有埋伏。
“莽”就一个字，冲就完事了。
结果就是留给曼尼撤离的时间太短，他刚刚攀着绳索下滑就听到了清脆稚嫩的笑声在飞速接近，离地还有七八米，绳子就被人从上面解开了。
曼尼的霉运并没到此为止，忍着扭伤的脚踝带来的痛楚，刚扶着墙逃进巷子，墙就倒了，不是因为废弃已久被他推倒的，而是向着他倒的，压得那叫一个瓷实。
这还没完，一口大钟从天而降，正正砸在倒塌的墙上。一声隆钟大响过后，余音袅袅，被压在墙下面吐血的曼尼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肜儿一念之间曼尼变肉泥，还有余力在墙倒之前让其所携带的枪械与背包等物品，飞到自己的身边来。
小女娃清楚地知道追敌只是副业，还容易被打屁屁，“捡”补给才是自己的正业。
等张诩拉着板车走近，就见肜儿悠哉悠哉地斜坐在钟楼高高的基座上，翻着一个战术背包。两腿悬空一荡一荡地摆着，脚边立着两把造型迥异的枪，和胡乱堆在一起的匕首、手枪、弹匣之类的东西。
见到哥哥拉着板车走来，小女娃立马将手里的背包丢掉，正襟危坐，小脸上满是戒备。
眨着呼扇呼扇的大眼睛，眸光闪烁连连，想着被哥哥问起为何又不听话使用念力该如何辩解，如果哥哥又要打屁屁该怎么躲闪，报复的话咬脖子还是肩膀。
“肜儿，想吃糖吗？”张诩又一次问道。
完全没想到哥哥第一句话不是责怪，而是莫名其妙的问题，刚才所想全部落空，一脸呆滞的肜儿傻兮兮地摇了摇头。
张诩见妹妹摇头，就将目光聚焦在那两把枪身上，枪的造型与纹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别乱跑。”
照例揉了揉妹妹的头，留下句话后，张诩就径直走向那口已经有些变形的大钟。
一脚蹬飞大钟，扒开砖石碎砾，露出一滩不成形状的肉糊糊。
不过张诩还是从一些还在闪烁微光的伤疤，不时爆起火花的金属肢骸，以及尸体头部上的那颗颜色怪异的眼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把步枪给他的感觉之所以有些熟悉，就是因为在一些地方感受到了与莫西干头的金属手臂相似的风格。
捧着曼尼变形的脑袋，近看那颜色特别的红色眼球，发现在其眼珠的旁边还印着一行字母小字，试着按了一下眼球，前部虹膜竟打开一个洞，弹出一个微型电池来。
张诩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眸子里却有希冀。
克伊奥斯真实存在的证据又多了几分。
把脑袋扔掉，走回妹妹身旁，拿起那把狙击枪摆弄了几下，在他看来狙击枪外形上跟普通步枪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枪管长了些，造型别致了些，又多了个颇为精致的瞄准镜。
他就那么站着端起枪来，也不知道通过瞄准镜瞄着什么地方开了两枪，便随手扔了。
狙击枪那巨大的后坐力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对张诩造成什么影响，像是成年人玩高压玩具水枪，但那巨大的轰鸣声与跳动的硕大弹壳足以证明这绝对不是一件玩具，是真正的凶器。
曼尼的这把狙击枪虽然看起来未来感十足，肯定也经过不菲的加装与改进，然而张诩对其评价并不高，装弹少，动静大，还很沉。
再说茫茫废土上，他也没有需要在超远距离击杀的目标。
又拎起另一把来，这把枪和狙击枪在外形上截然不同，没有瞄准镜，枪管也非常短，竟是一把在旧世纪都被淘汰了的杠杆式霰弹枪。
这把霰弹枪样式古旧，与那赛博风格的狙击枪摆放在一处，就像一个不合时宜。顽固守旧、被时代淘汰了的老古董。
外部却装饰得异常华丽，整把枪呈钢青色，从枪管到枪托，到处都镌刻着典雅隽永的花纹，只是花纹颜色鲜红，彰显出了枪支嗜血的本质，显然这把枪既是曼尼的近战武器，也是他喜爱的收藏品。
开了一枪后，更是满意，他发现在废土的环境下，这把枪更适合他，因为很配他的异能与念力。
他特别相中花纹的红色，一眼就喜欢上了，尽管他并不知道这种红色叫唐菖蒲红，世界上最“二”的红色。
对付一般的拾荒者、普通人组成的小团伙，他不需要有着威力大、精准度高这些特点的狙击枪，他就需要像霰弹枪这样，勾一勾手指，十多枚钢珠同时射出，可比他捡石子或者把开山刀捏出几枚碎片省事多了。
就像前些时候在这里遭遇的偷袭，霰弹枪加上他的异能，那二十多号人两三枪就能全搞定了。
虽然杀入敌阵手刃敌酋看着既帅气又拉风，但多麻烦啊，动两三下手指的事儿何必弄那么累呢。
无论从长度还是重量上，这把霰弹枪都更合他的心意。
将这把老古董霰弹枪扔到板车上，等妹妹爬到背上，张诩拉着板车就要继续赶路。
虽然不知道原因何在，但见哥哥没有责备自己，肜儿自然乐得哥哥不去追究，乖巧地伏在哥哥的背上表功道：“哥，要不是我，你就被打中了，子弹可是瞄着你的头去的。”
只要说话不过脑子，尴尬就跑不过我。
张诩身体顿了一下，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难道你不记得哥哥的异能是什么了吗？那颗子弹不一定能打中的好吧，这傻孩子非要因为擅用念力而挨一顿揍才舒服吗？他只觉得教导小孩子比去除体内的诅咒还要棘手。
回身将那把被嫌弃的步枪又捡回来扔到板车上，勉强维持若无其事的表情问道：“就是说那子弹原本会打中我的头？”
肜儿猛点头，“嗯！嗯！……哥，晚上有蛇羹吃了吧？”
“……”撸着肜儿的头发，张诩莫名觉得头疼，心累。
肜儿猫似的，低着头享受着哥哥的大手，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狡黠。
在一座还算完整的屋子里，张诩坐在火堆边摆弄着那把狙击步枪，肜儿正美滋滋地吃着“蛇”羹。
父亲与兄长这两种男人不同于那些大猪蹄子，也许不够浪漫，却是世间对你最好的人。
张诩微皱着眉看着狙击步枪与手上的一把零件，狙击步枪被他拆了装装了拆，却总几个零件剩下，也不知道差在哪了。
最后把枪扔得远远的，零件则藏进包里，准备等赶路的时候偷偷丢掉。
小女娃来到张诩的身边，头枕在自家哥哥的腿上，有气无力地道：“哥，头晕，想睡觉。”
张诩听到妹妹的话，低头一瞧，不禁眉头紧皱。
就见妹妹刚才还红扑扑的小脸此时苍白如纸，总是灵动的大眼睛眸光涣散，还有鼻血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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