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弱肉强食
大浩劫后，星空不再。
仰望天空，不见了日月星辰。
映入眼帘的永远都是厚厚的谲云，它取代了太阳，放射出炫丽多诡的光芒铺洒在大地上。
地面上各种事物被照射后，影子不停变换位置与形状，整个世界宛若裹在了一幅光怪陆离的后现代油画里。
荒凉的大地上缓缓行着一辆破旧的板车。
拉车的张诩套着月白色罩衣，高高瘦瘦，背有些弯。因为同样套着月白色罩衣的妹妹正伏在他的背上，弯着背可以让背着的小人儿舒服些。
板车向着一个方向直直地前行，大地之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土包，早已枯死的树木残枝。
这些都让板车在行进间颠簸得厉害，远远看去就像是前进中的尺蠖。
假如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板车留下一条笔直的车辙，无论是高坡还是矮坑，都不能改变它的方向。
张诩已经在荒野中走了好些天，妹妹还是没醒，一个小镇的轮廓却已经跃入视野。
到得近前，惟见整个小镇周边并没有树林环绕，建筑风化严重，仿佛在时空乱流中度过千年，已经无法辨认出原有的模样，只余一些石头、混凝土的框架还裸露在沙尘之上。
偶尔有石皮从石柱上簌簌脱落，扬起些微的尘埃，又随风消逝。
小镇没有任何动植物与人类活动的痕迹，只余风声拂过断瓦颓垣，吹奏着最后的挽歌。
也许再过百年，这个小镇就会彻底消失在世间，不留一丝痕迹。
这儿应该就是途中经过的第一个小城了，看来自己没有走偏，这么说那家伙说的是真的？不，还不能确定，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张诩看着历尽沧桑的残垣断壁回想着从莫西干头那里听到的信息。
虽然经过张诩的拆解，莫西干头用他那满是零碎儿的身体，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他可能没有说谎，克伊奥斯存在的可能性极大。
但在没有亲眼看到实物之前，张诩是不会放下心中的怀疑与小心的。
拉着板车笔直向前，不做丝毫停留，径直穿过这不可能会有任何补给的小镇废墟。
离开小镇又行了几日。
这日清晨，狂风骤起、黄沙漫天，只能看到几米的范围，怕失了方向的张诩不敢再走，只能停下。
大风刮了小半天才见小，才待前行，就见前方渐消的风沙中忽地窜出一条长约两米的黄鳝，后面还追着一条五米来长的鳄鱼。
当演化的速度赶不上环境的变化，物种就会灭绝。
而生命总会找到出路。
谲云释放的光芒使一些生物发生了变异，两个本在水中生活的动物就在这茫茫荒野间一追一逃，弄得石块乱飞，烟尘四起。
体表那光滑的黏膜让黄鳝每每在鳄鱼的尖牙利爪下逃脱，但最终仍旧无法摆脱其悲惨的命运，被鳄鱼一口咬住。
黄鳝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可鳄鱼的利齿已深深地刺入身体，使它挣脱不能。
鳄鱼的牙齿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可牙口是真的不好，因为它没有用来撕碎猎物的犬齿。
就在鳄鱼还在寻思着如何处置嘴中的猎物的时候，一阵狂风刮过，死死咬住黄鳝不松口的鳄鱼已被抓到了天上。
那是一头长着一对肉翅的金钱豹，四只豹爪上长而锋利的指甲扎进了鳄鱼后背上厚厚的皮甲，将它生生抓到了空中。
眼前的一幕，倒是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哦，应是善（鳝）恶（鳄）到头终有报（豹）！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后面还有一句话——不见树下之弹弓也。
善恶到头终有报的后面也有一句——只争来早与来迟。
空中几只凶兽相互纠缠的画面好似被人按了暂停键，无论是大力扇动肉翅准备高飞的金钱豹，还是咬着猎物的鳄鱼，抑或是仍在拼命挣扎的黄鳝，都被硬生生定在了空中，不能动弹分毫。
继而定住的画面又有了变化，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鳄鱼与金钱豹当成了湿毛巾，握住后用力一拧……
鳄鱼与金钱豹的躯体骤然扭曲成螺旋状，外皮撕裂，鲜血四溅，骨骼尽碎，在一瞬间就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尸首随着血雨掉落下来，蓬的一声砸在了张诩前方不远处。
“哥！<(￣︶￣)>”
“饿——╥﹏╥...”
清脆悦耳的童音在张诩的耳边响起。
张诩猛地掀下兜帽，回过头来。
一把将妹妹从背上摘了下来，使其坐在板车上，拉下她的兜帽，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不再烫了，烧真的退了。
已经睡了五章的小女孩约莫八九岁，头发梳成两个总角，后面是一溜儿麻花小辫。
稚气未褪、粉妆玉琢的小脸已是生得明艳绝伦。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粉嘟嘟的小嘴儿委屈一撅，一副憨态可掬，呆萌可爱的样子。
张诩仔仔细细地盯着昏睡了一个月的妹妹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水与食物递给妹妹。
又怜惜地揉了揉小人儿的头，惹得小女娃发出咯咯的娇脆笑声。
亲眼看着妹妹将食物与水尽数吃光，张诩才转头俯下身，抓住鳄鱼到死都紧咬不放的嘴巴往两边一分，鳄鱼的上下颚就从闭合的15度，变为了上下牙齿集体朝天的180度。
鳄鱼嘴中被咬了好几个血洞的黄鳝一阵扭动，终于挣扎了出来，正要逃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抻成了直直的一条蛇棍，飞到了小女娃的手中。
黄鳝那光滑的粘膜仿佛失去了作用，被一双胖乎乎，还带着婴儿肥可爱小坑的小手稳稳地握着。
小手真的很小，扣着黄鳝的拇指与食指完全碰不到一起，奇怪的是那黄鳝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被握着。
一手扣着黄鳝，另一只手食指伸出，上下一滑，再手腕一甩，黄鳝的皮就被活生生地扒了下来。
“哥，肜儿要吃蛇羹。”小女娃举着蛇棍娇憨地说道，清脆的女童声有着一股野性的味道，显然小女孩从外形上将黄鳝当成了蛇。
这时张诩正将金钱豹与鳄鱼的尸体扔到车上，那金钱豹与鳄鱼都体型巨大，金钱豹还有着小半拉肉翅连在身体上，在板车上摞得高高的。
看似破旧的板车，却是出奇地结实，放了这么重的兽尸，居然都没散架。
见哥哥不理自己，肜儿大眼睛眨了眨，将手中的黄鳝往板车上一扔，悄摸摸踩着凶兽尸体就往上爬。
不防被张诩薅着脖领子一把就给拽了回来，使之悬在半空，抬起手来，冲着小女娃的屁股就是一顿揍。
“啪啪……”
“谁让你用念力的？睡了一个月还没睡够是不是？让人看到了怎么办？不知道杀人灭口很麻烦吗？”
张诩牢记着养父母的话，念力者是人人喊杀的，绝对不能暴露。
这是这些天张诩说得最长的一段话了，张诩一向是能动手解决的问题，就不浪费口舌，反正说到最后还是要动手的。
但对最亲的妹妹，除了打屁屁，还要讲道理。
张诩也不想这样，教训妹妹心疼的是自己，教育妹妹心累的还是自己。
原本看在肜儿刚醒与自己嫌麻烦的份儿上，刚才自己是想将肜儿妄用念力的事儿敷衍过去的。
没想到肜儿又明目张胆地用念力处理黄鳝，实在是有些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必须要惩戒一番了。
ヾ(≧O≦)〃嗷~！
吊在空中的小女娃在被拎起来时就开始张牙舞爪死命挣扎，活力无限，完全没有昏睡了一个多月后，刚刚醒来应有的虚弱。
“肜儿才醒，哥你就欺负人家，这么大的风沙，谁看得到，再说周围哪有人啊？”
见挣脱不开，眼珠一转，放弃无谓的抵抗，带着哭音可怜巴巴地道：“哥，疼——”
听到妹妹喊疼，张诩扬起的手一下停在了半空，抓领子的手也不禁一松。
这却是给了肜儿可乘之机，小女娃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扭身挣脱开来，两只小胖手攀上哥哥的胳膊，刚想萌混过关，就听得张诩冷声道：“晚上饿着不许吃饭。”
已经摆开撒娇卖萌架势的肜儿一听到晚饭没了，眼睛、小嘴都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瞄着哥哥的手臂“嗷”的一口就咬了下去。
看着奶凶奶凶瞪着自己的妹妹，甩了甩胳膊，小人儿都被荡起来了，却硬是没甩下来，也不敢真用力，就不再理会，拉起板车向前行去。
风沙小了许多，已不影响张诩随时观察身后的车辙。
天色还早，继续赶路，争取到达下一座城市才是正经。
板车消失在漫漫荒野中，只留下笔直的车辙与一滩血肉，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倒是车辙旁边多了一道浅痕，添了一抹新意。
一直在低空盘旋着，以腐食为生的鹫类这才敢落下来，开始啃食地上被舍弃的残肉，享受这久违的饕餮盛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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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天空，不见了日月星辰。
映入眼帘的永远都是厚厚的谲云，它取代了太阳，放射出炫丽多诡的光芒铺洒在大地上。
地面上各种事物被照射后，影子不停变换位置与形状，整个世界宛若裹在了一幅光怪陆离的后现代油画里。
荒凉的大地上缓缓行着一辆破旧的板车。
拉车的张诩套着月白色罩衣，高高瘦瘦，背有些弯。因为同样套着月白色罩衣的妹妹正伏在他的背上，弯着背可以让背着的小人儿舒服些。
板车向着一个方向直直地前行，大地之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土包，早已枯死的树木残枝。
这些都让板车在行进间颠簸得厉害，远远看去就像是前进中的尺蠖。
假如从高空俯瞰，就会发现板车留下一条笔直的车辙，无论是高坡还是矮坑，都不能改变它的方向。
张诩已经在荒野中走了好些天，妹妹还是没醒，一个小镇的轮廓却已经跃入视野。
到得近前，惟见整个小镇周边并没有树林环绕，建筑风化严重，仿佛在时空乱流中度过千年，已经无法辨认出原有的模样，只余一些石头、混凝土的框架还裸露在沙尘之上。
偶尔有石皮从石柱上簌簌脱落，扬起些微的尘埃，又随风消逝。
小镇没有任何动植物与人类活动的痕迹，只余风声拂过断瓦颓垣，吹奏着最后的挽歌。
也许再过百年，这个小镇就会彻底消失在世间，不留一丝痕迹。
这儿应该就是途中经过的第一个小城了，看来自己没有走偏，这么说那家伙说的是真的？不，还不能确定，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张诩看着历尽沧桑的残垣断壁回想着从莫西干头那里听到的信息。
虽然经过张诩的拆解，莫西干头用他那满是零碎儿的身体，从另一个角度证明了他可能没有说谎，克伊奥斯存在的可能性极大。
但在没有亲眼看到实物之前，张诩是不会放下心中的怀疑与小心的。
拉着板车笔直向前，不做丝毫停留，径直穿过这不可能会有任何补给的小镇废墟。
离开小镇又行了几日。
这日清晨，狂风骤起、黄沙漫天，只能看到几米的范围，怕失了方向的张诩不敢再走，只能停下。
大风刮了小半天才见小，才待前行，就见前方渐消的风沙中忽地窜出一条长约两米的黄鳝，后面还追着一条五米来长的鳄鱼。
当演化的速度赶不上环境的变化，物种就会灭绝。
而生命总会找到出路。
谲云释放的光芒使一些生物发生了变异，两个本在水中生活的动物就在这茫茫荒野间一追一逃，弄得石块乱飞，烟尘四起。
体表那光滑的黏膜让黄鳝每每在鳄鱼的尖牙利爪下逃脱，但最终仍旧无法摆脱其悲惨的命运，被鳄鱼一口咬住。
黄鳝徒劳地扭动着身体，可鳄鱼的利齿已深深地刺入身体，使它挣脱不能。
鳄鱼的牙齿像一把把锋利的尖刀，可牙口是真的不好，因为它没有用来撕碎猎物的犬齿。
就在鳄鱼还在寻思着如何处置嘴中的猎物的时候，一阵狂风刮过，死死咬住黄鳝不松口的鳄鱼已被抓到了天上。
那是一头长着一对肉翅的金钱豹，四只豹爪上长而锋利的指甲扎进了鳄鱼后背上厚厚的皮甲，将它生生抓到了空中。
眼前的一幕，倒是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哦，应是善（鳝）恶（鳄）到头终有报（豹）！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后面还有一句话——不见树下之弹弓也。
善恶到头终有报的后面也有一句——只争来早与来迟。
空中几只凶兽相互纠缠的画面好似被人按了暂停键，无论是大力扇动肉翅准备高飞的金钱豹，还是咬着猎物的鳄鱼，抑或是仍在拼命挣扎的黄鳝，都被硬生生定在了空中，不能动弹分毫。
继而定住的画面又有了变化，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鳄鱼与金钱豹当成了湿毛巾，握住后用力一拧……
鳄鱼与金钱豹的躯体骤然扭曲成螺旋状，外皮撕裂，鲜血四溅，骨骼尽碎，在一瞬间就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尸首随着血雨掉落下来，蓬的一声砸在了张诩前方不远处。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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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悦耳的童音在张诩的耳边响起。
张诩猛地掀下兜帽，回过头来。
一把将妹妹从背上摘了下来，使其坐在板车上，拉下她的兜帽，摸了摸小女孩的额头……不再烫了，烧真的退了。
已经睡了五章的小女孩约莫八九岁，头发梳成两个总角，后面是一溜儿麻花小辫。
稚气未褪、粉妆玉琢的小脸已是生得明艳绝伦。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粉嘟嘟的小嘴儿委屈一撅，一副憨态可掬，呆萌可爱的样子。
张诩仔仔细细地盯着昏睡了一个月的妹妹的小脸看了好一会儿，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水与食物递给妹妹。
又怜惜地揉了揉小人儿的头，惹得小女娃发出咯咯的娇脆笑声。
亲眼看着妹妹将食物与水尽数吃光，张诩才转头俯下身，抓住鳄鱼到死都紧咬不放的嘴巴往两边一分，鳄鱼的上下颚就从闭合的15度，变为了上下牙齿集体朝天的180度。
鳄鱼嘴中被咬了好几个血洞的黄鳝一阵扭动，终于挣扎了出来，正要逃走，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抻成了直直的一条蛇棍，飞到了小女娃的手中。
黄鳝那光滑的粘膜仿佛失去了作用，被一双胖乎乎，还带着婴儿肥可爱小坑的小手稳稳地握着。
小手真的很小，扣着黄鳝的拇指与食指完全碰不到一起，奇怪的是那黄鳝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就那么老老实实地被握着。
一手扣着黄鳝，另一只手食指伸出，上下一滑，再手腕一甩，黄鳝的皮就被活生生地扒了下来。
“哥，肜儿要吃蛇羹。”小女娃举着蛇棍娇憨地说道，清脆的女童声有着一股野性的味道，显然小女孩从外形上将黄鳝当成了蛇。
这时张诩正将金钱豹与鳄鱼的尸体扔到车上，那金钱豹与鳄鱼都体型巨大，金钱豹还有着小半拉肉翅连在身体上，在板车上摞得高高的。
看似破旧的板车，却是出奇地结实，放了这么重的兽尸，居然都没散架。
见哥哥不理自己，肜儿大眼睛眨了眨，将手中的黄鳝往板车上一扔，悄摸摸踩着凶兽尸体就往上爬。
不防被张诩薅着脖领子一把就给拽了回来，使之悬在半空，抬起手来，冲着小女娃的屁股就是一顿揍。
“啪啪……”
“谁让你用念力的？睡了一个月还没睡够是不是？让人看到了怎么办？不知道杀人灭口很麻烦吗？”
张诩牢记着养父母的话，念力者是人人喊杀的，绝对不能暴露。
这是这些天张诩说得最长的一段话了，张诩一向是能动手解决的问题，就不浪费口舌，反正说到最后还是要动手的。
但对最亲的妹妹，除了打屁屁，还要讲道理。
张诩也不想这样，教训妹妹心疼的是自己，教育妹妹心累的还是自己。
原本看在肜儿刚醒与自己嫌麻烦的份儿上，刚才自己是想将肜儿妄用念力的事儿敷衍过去的。
没想到肜儿又明目张胆地用念力处理黄鳝，实在是有些得意忘形，忘乎所以，必须要惩戒一番了。
ヾ(≧O≦)〃嗷~！
吊在空中的小女娃在被拎起来时就开始张牙舞爪死命挣扎，活力无限，完全没有昏睡了一个多月后，刚刚醒来应有的虚弱。
“肜儿才醒，哥你就欺负人家，这么大的风沙，谁看得到，再说周围哪有人啊？”
见挣脱不开，眼珠一转，放弃无谓的抵抗，带着哭音可怜巴巴地道：“哥，疼——”
听到妹妹喊疼，张诩扬起的手一下停在了半空，抓领子的手也不禁一松。
这却是给了肜儿可乘之机，小女娃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扭身挣脱开来，两只小胖手攀上哥哥的胳膊，刚想萌混过关，就听得张诩冷声道：“晚上饿着不许吃饭。”
已经摆开撒娇卖萌架势的肜儿一听到晚饭没了，眼睛、小嘴都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瞄着哥哥的手臂“嗷”的一口就咬了下去。
看着奶凶奶凶瞪着自己的妹妹，甩了甩胳膊，小人儿都被荡起来了，却硬是没甩下来，也不敢真用力，就不再理会，拉起板车向前行去。
风沙小了许多，已不影响张诩随时观察身后的车辙。
天色还早，继续赶路，争取到达下一座城市才是正经。
板车消失在漫漫荒野中，只留下笔直的车辙与一滩血肉，证明着这里刚刚发生的一切。
除此之外，一切照旧。
倒是车辙旁边多了一道浅痕，添了一抹新意。
一直在低空盘旋着，以腐食为生的鹫类这才敢落下来，开始啃食地上被舍弃的残肉，享受这久违的饕餮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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