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墓碑记 （四十七）
张明达把调查情况汇报完之后，陈海激动得不行，这么复杂曲折的案子真是令人拍案惊奇。他心急火燎地想知道江仑胎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姬磊，感觉一刻也等不得。
“好，你们尽快准备下，明天就去四川D市D镇。D市的刑侦大队长杨耀，是我在全国刑侦大队长业务培训班上的同学，是好朋友，我请他安排人协助你们。过会，我把他电话发给你，到那边你们去找他就行。这人热情豪爽，工作上的事情绝对没说的。”陈海恨不得张明达他们立马出发。
张明达和刀俊都是单身男人，身体都健康，其实并不用准备什么。
“我查过了，到D省D市600多公里，全程都是高速，六七个小时就可以到了。我们等会吃完中午饭就出发吧，晚上七八点到，时间刚好合适。”
为了破谢永琴的案子，张明达苦苦等待了十二年多，在此刻，他真是多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待了。
“但是你们没有车辆啊！”
“嗯，李坤他们所上只有两辆警车，而且都是旧车，车况不好，不能跑长途。我等会在公车跑平台上申请一辆，你和杨副赶紧给我审批。审批好了，我让李坤派人送我们去局里开，这样可以吧？”
“好，就这样，反正这事我也得向杨副汇报，我就一起和他说了。”
打完电话，张明达把计划向刀俊一说，刀俊摩拳擦掌，说，“要不，早饭也别吃了，咱们随便吃点米线、面条就行了。”
“哎呀，急什么急？还有一个小时就吃饭！反正你们今天是做不了事情，早到一个小时，迟到一个小时，完全没有关系。”李坤笑呵呵地说。
“对，对，刀俊咱们好好想想需要做些什么，准备些什么，一次把事情做到位，不要到时候往复地跑。”张明达说。
这个时候太阳照进了窗户，屋内的气温明显闷热起来。李坤就将窗帘拉上，开了空调。
五月份，平阳乡的气温已经达到三十三四度，已是全县气温最高的地方。但是要等到七月份，它的气温才会达到最高值，三十七八度，最高的年份达到四十五六度，室外出现热死人的情况。
维持一段稳定的气温之后，八月开始回调，一直要到十一月份左右会到二十三四度。所以，在这一段时间内耐受不住高温的人都需要吹空调。
空调凉爽的风一吹来，刀俊感觉到刚才因闷热而充血的大脑大脑忽然就冷静清醒了许多。
“应该让陈大队问问D市的殡葬情况，如果实行火葬政策我们做不了什么。如果是土葬，那还得准备开棺提生物检材，做DNA比对。”刀俊说。
“嗯，那就没有我们这回的简单了。得要做江仑胎家属的思想工作了，这是一个麻烦的事情。”李坤把原先泡得没味了的茶倒洗了，重新泡了壶茶水，往刀俊的杯子里倒了半杯茶水，露出苦笑。
现在一提到做群众的思想工作，李坤就头大，非常怀念以前在刑侦队雷厉风行办案的日子。
“其他的还有没有？”茶香氤氲，张明达端起茶杯闻了闻说。
“如果是火化了，那么我就试着在他的生活用品上提取一些生物检材和指印吧，比对一下，如果和姬磊的相符了就更能说明问题了。所以，我应该带套现场勘验的工具去。”
“呆会，我打电话让张旭东帮我准备好，放到你申请的车辆上去。”
说完，刀俊又板着指头想了一遍，觉得其他也没有什了。
“江仑胎那一头一脸的疤，就是在盘龙江里撞击到江石形成的了。”李坤说。
“应该就是这样，我检验的江中尸体，很多就有这样的伤。如果江仑胎是姬磊，不知道他在水中被冲着走了多远？”刀俊说。
“那么多疤，已经面目全非，肯定不会短。”张明达说。
三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嘴里虽说着不急，但是刀俊和张明达还是三嘴两嘴就把饭吃饱了，催着李坤安排徐达送他们到了县局。然后两人就直奔D市。
杨耀果然热情好客，刀俊和张明达到达D市时不但已经为他们预订了经济实惠的酒店，准备了一桌丰富的D市特色饭菜。
最让刀俊和张明达感动的是，他已经帮江仑胎落户的详细情况问清楚了。
原来江仑胎是个对自己的过往没有记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流浪人员。二十四年前，在一个偶然的情况，在D省E县E乡，他救了一个到那里做生意的小贩，名叫江正坤的D省D市D镇的老汉。
江正坤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看他也不怎么傻愣，就把他带回家了。后来，还把自己的瞎子姑娘嫁给了他，给他取了个江仑胎的名，到派出所落户。
经过多年DNA比对全国的失踪人员，没比对上，又需要为他们解决一些政策上的问题，就特事特办给他落了户。
“哦，你们给他做过DNA检测了？”刀俊高兴地问，差点把嘴里一块正咀嚼着的，香喷喷的驴肉干巴喷射了出来。
“有！他这种身份信息不明的人，在户口管理上都需要采DNA信息，去比对失踪人员。在这点上，我们从来不打折扣。”杨耀颇为得意地说。
“这就好，这就好！我们还想着你们这里如果实行火葬，我们就提不到江仑胎的相关生物检材了，还焦急得很呢！”刀俊以万分侥幸的口气说。
“哈哈，不错，不错，我们这里从十年前开始就实行殡葬改革，所有人员全部火葬入公墓，在我们省范围来讲，是走在最前的。”杨耀对此，非常骄傲。
D省E县E乡，正好是盘龙江流经的区域，结合他救江正坤的时间段，刀俊和张明达心中都更有底了。
D市人只喝自产的好酒，但刀俊不胜酒力，就坚持喝啤酒。张明达宝刀不老，一个人陪着他们四个人喝。
得知刀俊是法医，杨耀把他们大队的一胖一瘦两个法医喊了来。这两个法医很有意思，胖的肥头大耳，如弥勒佛。瘦的瘦骨钢筋，像猴子。
大家喊胖的是胖子，瘦的是瘦子。
他们都是“嫡系”出生，让刀俊稍感自卑。
不过，大家都是警察，有很多的工作经验和工作方法方式可以交流，很快大家就聊得熟悉了。
“你们有多少法医？”胖法医问。
“三个，勉强应付工作。”刀俊谦虚地说。
“那你们案子肯定不多，我们有八个。”胖法医用闲着的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字。
“老天爷，我们整个技术中队才六个人。你们一年的案子有多少？”刀俊惊讶不已，问道。
“一年伤情鉴定2500多份，尸检500多具。平均下来比你们多吧？”胖法医自嘲地笑着摇头。
“多很多，你们平均每人的工作量多我们近一倍。怎么会这样？”刀俊有些不解。
“你肯定以为是我们这里治安乱，其实治安好得很。主要是人口多，我们一个县级市，有130多万人口。你们有多少？”胖法医问。
“50万！”
“所以，按人头算，我们治安要比你们好，哈哈！”胖法医有些得意。
“行了，你就是会算。这有什么好算的，来喝酒！”瘦法医在一旁沉默久了，有点耐不住寂寞。
“我们喝白的，你喝啤酒。我干杯，你得吹瓶子。”胖法医端起杯子，豪迈地说。
“不行，我酒量不行！半瓶啤酒就醉，无论如何也吹不小一瓶啤酒。”看着胖法医是海量，刀俊心想明天还有事，可不能喝多。
“咱们瘦人喝什么啤酒，半瓶就把肚子撑饱了，喝白的。”瘦法医二话不说，就给刀俊倒了杯白酒。
刀俊避之不及，看酒杯摆在自己面前，不知道是要喝白的，还是要喝啤的。
正在犹豫，瘦法医站起来就把酒杯撞在了自己的白酒杯上，“来，天下警察是一家，法医都是亲兄弟，感情深。来，干。”说完仰起头，眼睛一闭，喉结一闪，一杯二两的白酒就没了。
刀俊惶恐，来不及抉择，只能端起白酒杯，站起来喝了一口，说，“对不起啊，我酒量不行，只能一口一口喝。”
说完，刀俊坐了下去，却见瘦法医一直站在，刀俊看着他一脸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里的风俗，他敬酒喝干了，你没有喝干，他要一直站着等，等到你喝干了才能坐下。这是尊重客人的意思。”胖法医适时解释道。
这还了得，刀俊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干，我干。”刀俊豁了出去，闭着眼接连喝了两口，总算把酒干了。
可是刀俊刚把酒杯放下，瘦子不由分说又往他酒杯里倒酒，刀俊就把酒杯藏起来不让倒。瘦子就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喝干了我敬你的酒，却不让我满上，在我们这里是看不起人的意思。”
刀俊一听，又吓了一跳，他的头已经有点发晕，不知道如何是好。
“喝吧，小刀，和大家好好交流交流。”张明达说，他最少也有三杯下肚了，可是依然跟没有喝过一样，刀俊羡慕不已。
张明达这样说，人家又那么热情，刀俊也不好再推辞，把杯子交了出来。
酒刚倒满不久，刀俊还没吃几口菜，胖法医又站起来像刀俊敬酒，刀俊惶恐地站起来说，“不能干，不能干！”
胖子朗声说，“刚才瘦子你们喝了一杯，那怎么就半杯吧！”胖子轻轻一呡，半杯酒就不见了。刀俊无奈，又是闭眼，喝了两口，才喝下半杯。
好在这酒真是醇厚润口，也不难下咽，要不刀俊可能就吐了。
杨耀和另外的人又接连来敬酒，刀俊又喝下了两杯。奇怪的是喝着，喝着，刀俊觉得头不怎么晕了，酒也好喝起来。
于是他也挨个去敬酒，大家都夸他酒量好。
就这样等到宴席散时，刀俊已经喝了五杯酒，他还从来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喝这么多酒。
当然，这时他已经醉了，走路有点歪斜，不过还是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回到了酒店。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胖子居然是酒量最差的，三杯一过，就靠在椅子上扯起鼾来，到走的时候也没有醒酒，由瘦子吃力的扶着。
“哈哈，你们肯定想不到，这哥俩是我们大队最能吃苦的法医，今天解剖了两个尸体。”杨耀大着舌头说。
张明达果然神勇，一个半老头，居然抵住四个年轻人的轮番进攻。但是一回到酒店，他就拉着刀俊说，“赶紧去吐。”这时刀俊明显感觉到酒劲开始发力，就跟着张明达跑进了卫生间。
进到卫生间，张明达在洗脸盆里吐，刀俊趴在马桶上吐。刀俊把肚子里的汤汤水水，声嘶力竭地吐了个干净，却发现张明达嘴里吐出的只有酒水，其他的驴肉米饭却一点没出来，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老张，太神奇了，你吐得太有水平了，只把酒水吐了出来，好东西一点没出来。”刀俊盯着张明达，像看着个外星人。
“呵呵，从小穷怕了，舍不得吐好东西。”张明达吐完，漱漱口，走了出去。
刀俊看着他走向床的背影啧啧称奇，自叹一声，“老张真乃奇人也”。然后，又趴在马桶上干呕。这回，吐出的都是苦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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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达和刀俊都是单身男人，身体都健康，其实并不用准备什么。
“我查过了，到D省D市600多公里，全程都是高速，六七个小时就可以到了。我们等会吃完中午饭就出发吧，晚上七八点到，时间刚好合适。”
为了破谢永琴的案子，张明达苦苦等待了十二年多，在此刻，他真是多一分一秒都不愿意等待了。
“但是你们没有车辆啊！”
“嗯，李坤他们所上只有两辆警车，而且都是旧车，车况不好，不能跑长途。我等会在公车跑平台上申请一辆，你和杨副赶紧给我审批。审批好了，我让李坤派人送我们去局里开，这样可以吧？”
“好，就这样，反正这事我也得向杨副汇报，我就一起和他说了。”
打完电话，张明达把计划向刀俊一说，刀俊摩拳擦掌，说，“要不，早饭也别吃了，咱们随便吃点米线、面条就行了。”
“哎呀，急什么急？还有一个小时就吃饭！反正你们今天是做不了事情，早到一个小时，迟到一个小时，完全没有关系。”李坤笑呵呵地说。
“对，对，刀俊咱们好好想想需要做些什么，准备些什么，一次把事情做到位，不要到时候往复地跑。”张明达说。
这个时候太阳照进了窗户，屋内的气温明显闷热起来。李坤就将窗帘拉上，开了空调。
五月份，平阳乡的气温已经达到三十三四度，已是全县气温最高的地方。但是要等到七月份，它的气温才会达到最高值，三十七八度，最高的年份达到四十五六度，室外出现热死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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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让陈大队问问D市的殡葬情况，如果实行火葬政策我们做不了什么。如果是土葬，那还得准备开棺提生物检材，做DNA比对。”刀俊说。
“嗯，那就没有我们这回的简单了。得要做江仑胎家属的思想工作了，这是一个麻烦的事情。”李坤把原先泡得没味了的茶倒洗了，重新泡了壶茶水，往刀俊的杯子里倒了半杯茶水，露出苦笑。
现在一提到做群众的思想工作，李坤就头大，非常怀念以前在刑侦队雷厉风行办案的日子。
“其他的还有没有？”茶香氤氲，张明达端起茶杯闻了闻说。
“如果是火化了，那么我就试着在他的生活用品上提取一些生物检材和指印吧，比对一下，如果和姬磊的相符了就更能说明问题了。所以，我应该带套现场勘验的工具去。”
“呆会，我打电话让张旭东帮我准备好，放到你申请的车辆上去。”
说完，刀俊又板着指头想了一遍，觉得其他也没有什了。
“江仑胎那一头一脸的疤，就是在盘龙江里撞击到江石形成的了。”李坤说。
“应该就是这样，我检验的江中尸体，很多就有这样的伤。如果江仑胎是姬磊，不知道他在水中被冲着走了多远？”刀俊说。
“那么多疤，已经面目全非，肯定不会短。”张明达说。
三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说着，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
嘴里虽说着不急，但是刀俊和张明达还是三嘴两嘴就把饭吃饱了，催着李坤安排徐达送他们到了县局。然后两人就直奔D市。
杨耀果然热情好客，刀俊和张明达到达D市时不但已经为他们预订了经济实惠的酒店，准备了一桌丰富的D市特色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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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江仑胎是个对自己的过往没有记忆，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的流浪人员。二十四年前，在一个偶然的情况，在D省E县E乡，他救了一个到那里做生意的小贩，名叫江正坤的D省D市D镇的老汉。
江正坤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看他也不怎么傻愣，就把他带回家了。后来，还把自己的瞎子姑娘嫁给了他，给他取了个江仑胎的名，到派出所落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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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错，不错，我们这里从十年前开始就实行殡葬改革，所有人员全部火葬入公墓，在我们省范围来讲，是走在最前的。”杨耀对此，非常骄傲。
D省E县E乡，正好是盘龙江流经的区域，结合他救江正坤的时间段，刀俊和张明达心中都更有底了。
D市人只喝自产的好酒，但刀俊不胜酒力，就坚持喝啤酒。张明达宝刀不老，一个人陪着他们四个人喝。
得知刀俊是法医，杨耀把他们大队的一胖一瘦两个法医喊了来。这两个法医很有意思，胖的肥头大耳，如弥勒佛。瘦的瘦骨钢筋，像猴子。
大家喊胖的是胖子，瘦的是瘦子。
他们都是“嫡系”出生，让刀俊稍感自卑。
不过，大家都是警察，有很多的工作经验和工作方法方式可以交流，很快大家就聊得熟悉了。
“你们有多少法医？”胖法医问。
“三个，勉强应付工作。”刀俊谦虚地说。
“那你们案子肯定不多，我们有八个。”胖法医用闲着的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比了个“八”字。
“老天爷，我们整个技术中队才六个人。你们一年的案子有多少？”刀俊惊讶不已，问道。
“一年伤情鉴定2500多份，尸检500多具。平均下来比你们多吧？”胖法医自嘲地笑着摇头。
“多很多，你们平均每人的工作量多我们近一倍。怎么会这样？”刀俊有些不解。
“你肯定以为是我们这里治安乱，其实治安好得很。主要是人口多，我们一个县级市，有130多万人口。你们有多少？”胖法医问。
“50万！”
“所以，按人头算，我们治安要比你们好，哈哈！”胖法医有些得意。
“行了，你就是会算。这有什么好算的，来喝酒！”瘦法医在一旁沉默久了，有点耐不住寂寞。
“我们喝白的，你喝啤酒。我干杯，你得吹瓶子。”胖法医端起杯子，豪迈地说。
“不行，我酒量不行！半瓶啤酒就醉，无论如何也吹不小一瓶啤酒。”看着胖法医是海量，刀俊心想明天还有事，可不能喝多。
“咱们瘦人喝什么啤酒，半瓶就把肚子撑饱了，喝白的。”瘦法医二话不说，就给刀俊倒了杯白酒。
刀俊避之不及，看酒杯摆在自己面前，不知道是要喝白的，还是要喝啤的。
正在犹豫，瘦法医站起来就把酒杯撞在了自己的白酒杯上，“来，天下警察是一家，法医都是亲兄弟，感情深。来，干。”说完仰起头，眼睛一闭，喉结一闪，一杯二两的白酒就没了。
刀俊惶恐，来不及抉择，只能端起白酒杯，站起来喝了一口，说，“对不起啊，我酒量不行，只能一口一口喝。”
说完，刀俊坐了下去，却见瘦法医一直站在，刀俊看着他一脸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这里的风俗，他敬酒喝干了，你没有喝干，他要一直站着等，等到你喝干了才能坐下。这是尊重客人的意思。”胖法医适时解释道。
这还了得，刀俊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赶紧站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干，我干。”刀俊豁了出去，闭着眼接连喝了两口，总算把酒干了。
可是刀俊刚把酒杯放下，瘦子不由分说又往他酒杯里倒酒，刀俊就把酒杯藏起来不让倒。瘦子就有点不高兴地说，“你喝干了我敬你的酒，却不让我满上，在我们这里是看不起人的意思。”
刀俊一听，又吓了一跳，他的头已经有点发晕，不知道如何是好。
“喝吧，小刀，和大家好好交流交流。”张明达说，他最少也有三杯下肚了，可是依然跟没有喝过一样，刀俊羡慕不已。
张明达这样说，人家又那么热情，刀俊也不好再推辞，把杯子交了出来。
酒刚倒满不久，刀俊还没吃几口菜，胖法医又站起来像刀俊敬酒，刀俊惶恐地站起来说，“不能干，不能干！”
胖子朗声说，“刚才瘦子你们喝了一杯，那怎么就半杯吧！”胖子轻轻一呡，半杯酒就不见了。刀俊无奈，又是闭眼，喝了两口，才喝下半杯。
好在这酒真是醇厚润口，也不难下咽，要不刀俊可能就吐了。
杨耀和另外的人又接连来敬酒，刀俊又喝下了两杯。奇怪的是喝着，喝着，刀俊觉得头不怎么晕了，酒也好喝起来。
于是他也挨个去敬酒，大家都夸他酒量好。
就这样等到宴席散时，刀俊已经喝了五杯酒，他还从来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喝这么多酒。
当然，这时他已经醉了，走路有点歪斜，不过还是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回到了酒店。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胖子居然是酒量最差的，三杯一过，就靠在椅子上扯起鼾来，到走的时候也没有醒酒，由瘦子吃力的扶着。
“哈哈，你们肯定想不到，这哥俩是我们大队最能吃苦的法医，今天解剖了两个尸体。”杨耀大着舌头说。
张明达果然神勇，一个半老头，居然抵住四个年轻人的轮番进攻。但是一回到酒店，他就拉着刀俊说，“赶紧去吐。”这时刀俊明显感觉到酒劲开始发力，就跟着张明达跑进了卫生间。
进到卫生间，张明达在洗脸盆里吐，刀俊趴在马桶上吐。刀俊把肚子里的汤汤水水，声嘶力竭地吐了个干净，却发现张明达嘴里吐出的只有酒水，其他的驴肉米饭却一点没出来，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老张，太神奇了，你吐得太有水平了，只把酒水吐了出来，好东西一点没出来。”刀俊盯着张明达，像看着个外星人。
“呵呵，从小穷怕了，舍不得吐好东西。”张明达吐完，漱漱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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