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墓碑记 （二十八）
“老张，我们应该大胆地想想，突破一些大家已经认定的东西。姬磊跳河被找到时不是已经高度腐败，面目不能辨认了吗？那么他真的是姬磊吗？”
“什么，这又不是写小说？”张明达对刀俊的问题，有些惊讶。
“现实生活往往要比小说精彩。李翠萍的事情不比小说精彩吗？你们在回龙村破的豆芽案，比起侦探小说不是精彩更多吗？”刀俊想了想，反问张明达。
张明达点头称是。
“老张事到如今，我们有没有落实当时做过DNA认定姬磊的尸体没有？面目没有辨认条件的，现在都必须靠DNA进行个体识别。光靠大概的体型，年龄特征，尸体旁的衣服进行认定是非常不科学的。”刀俊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出发看问题。
“对，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多到会让人不敢相信。”张明达从自己的人生经验出发，肯定刀俊。
“像你说的，当时DNA市局做不了，要送省厅。检材条件不好的连省厅都做不了。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不是大案、要案，一般很少送检DNA。那姬磊的最有可能是没有送检了。更何况，那时姬磊是姬家最后的一个人，没有活人可以和他做亲缘认定。”
“对，非常有可能。如果那具尸体不是姬磊的，他就极有可能还活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么谢永琴非常有可能就是他杀的。”张明达兴奋地站了起来，在刀俊身前来回踱步。
“刀俊，你怀疑那具尸体不是姬磊的？你怀疑姬磊没有死？你怀疑杀谢永琴和罗刚的是姬磊？老天，你真敢想！”想着想着，张明达越走越快，思维也越来越快。
“小刀，这个问题就是我总感觉到一直以来遗漏的问题，你终于帮我找到了。姬磊没有死，远走他乡，肯定采不到他的血样啊！”
“老张，你不要激动，我们现在这个只是想法，是假设。当务之急，要赶紧去做这件事情。”刀俊给老张泼了冷水，提醒他不要高兴得太早，八字还没一撇。
“问题是，现在还能做吗？”听了刀俊的话，来回蹦跶着张明达终于冷静下来，再次坐到刀俊身旁，手支在膝盖上。
“老张，不急。我得赶紧回公安局，看看物证室里还有没有那具尸体和现场的生物检材。”
“先不说二十多年前被排除为刑案的案子，有没有提生物检材。就怕是提了，也找不到，或者损坏了。”
刀俊盯着张明达，充满了担忧。
“事不宜迟，你马上走。我喊李坤派人送你。”张明达急得不行，恨不得一脚把刀俊踢送到公安局，说完就已经把电话拨通了。
“李坤，赶紧地派人开车来我这里，赶紧。我有急事，不要多问，快！”说着张明达就把话挂了，不让对方多讲一句，怕浪费了时间。
李坤对师傅，对救命恩人，当然不会有半点含糊。自己中午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又喊徐达做驾驶员，半个小时候后就火急火燎地到了村上。
虽然是坐车，但李坤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而驾驶员徐达，则一脸气定神闲。
看到张明达健健康康，完好无损，李坤这才抹抹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说，“师傅，你这是干什么？怪吓人的，我还以为你要醉死了呢！”
张明达瞪了李坤一眼，“屁，会不会说人话？这么不吉利，我还不急着死，你等着看吧！”
“不过，急，真急。案子上的事，你赶紧送刀俊上公安局。具体事情你们在车上聊。”张明达上前两步，拍拍李坤肩膀，具体的事情你们在车上聊。
说着，张明达就急匆匆把他往车上推，刀俊快速跟上，两人就坐到了后排座上。
徐达发着车后，李坤降下车窗朝车窗外的张明达嘟囔道，“再急，再急我们也是人，不是神仙。再急，我们这也是车，不是飞机，而且还是破车。
“师傅，你一把年纪，可要稳得住，不要急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不要急死了！”
张明达反手挥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啰嗦些什么，赶紧走！”
“小徐的车技我放心，一定要注意安全。”张明达不耐烦斗嘴皮子，再一次急不可耐地催促。
“嗡！”徐达不敢在耽搁，一脚油门，车就飙了出去。这完全是为邃了张明达的心意，怕他急出毛病。
“小刀，老头这是要干什么大事，这么催人命？这脾气还是跟以前一个样，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车子才跑出一小段，李坤就问。
“李所，事情是有点急。而且，如果真是如我们所想，那事情就大了！”刀俊内心也很焦急，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恨不得徐达开的真是飞机。
“有多大，天还能塌了不成？天塌了也有打个字撑着。而且你们这才不是如果吗？小刀，得要沉住气。”李坤一副见惯大世面的口气，不以为然地说。
“所长，好像你有多沉得住气一样？”徐达笑眯眯地，语调里满是嘲讽的味道。
“老子怎么沉不住气了？沉不住气你管得了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你小子要调政工，是不是屁股就要翘上天？告诉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事情还早着呢。年轻人，要沉稳点。到了政工你不多照顾着你老所长些，小心我让你好瞧。”
李坤义正言辞，假装严肃认真。但是语调的抑扬顿挫太假，逗得刀俊和徐达“哈哈”大笑。
“刀俊，我们稳得住所长说，现在才是‘如果’，你要稳得住气，不要太急。”徐达看刀俊一路上上面色凝重，安慰说。
“哈哈！就是，才‘如果’急个什么？你看我们徐政工学得多快。”李坤故意开徐达的玩笑。
“就是如果才急。确定了，倒是想急急不了了。”刀俊推推眼镜说。
“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说？”
事情被刀俊和张明达演绎得既紧急重大又神乎其神，李坤和徐达也迫不及待地想知晓情况了。
“是这样，张师傅不是带我下来调查12年前谢永琴被杀的案件吗？今天下午我们了解到谢永琴被杀12多年前的一件事，也许和这个案子有关，需要回去查证……”
刀俊有条不紊，把陶子兰跟他说的有关谢家和姬家的事告诉李坤。
“哦，这事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真是急，遇到我，也等不了一分钟。”
“如果那不是姬磊的尸体……哎呀，徐达快点！”
李坤听了刀俊的陈述，也是急得心火熊熊燃烧，坐立不安。
“哈哈！所长，要沉得住气！”徐达加了油门，但仍然和李坤开着玩笑，想把气氛搞轻松点。
开快车需要注意力集中，但也需要气氛轻松，这样驾驶员的压力才不致过大，手脚能灵活自如地操作。
“快，尽量快!该沉得住气，一定要稳住。不该沉的时候就不要沉，这叫血性。我们警察需要血性，没有血性的警察不会是好警察。”
李坤又摆出一套理论。真是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
“所长，我不想去政工，你帮我调去刑警吧，干刀俊他们这中案子，才是警察！”徐达内心里还真是想去干刑警，觉着干一辈子警察不破个大案要案，有什么意思，简直兴味寡然。
“你这个徐达，有多少人钻头觅缝要去政工去不成，你倒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好开你的车，不要多想。”
说完，李坤看着车窗外的快速倒退的风景，想起了自己多年的刑警身崖，开始保持沉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
就这样，霭霭暮色之中，车子快速地消失在一个又一个的弯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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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又不是写小说？”张明达对刀俊的问题，有些惊讶。
“现实生活往往要比小说精彩。李翠萍的事情不比小说精彩吗？你们在回龙村破的豆芽案，比起侦探小说不是精彩更多吗？”刀俊想了想，反问张明达。
张明达点头称是。
“老张事到如今，我们有没有落实当时做过DNA认定姬磊的尸体没有？面目没有辨认条件的，现在都必须靠DNA进行个体识别。光靠大概的体型，年龄特征，尸体旁的衣服进行认定是非常不科学的。”刀俊从自己的专业角度出发看问题。
“对，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多到会让人不敢相信。”张明达从自己的人生经验出发，肯定刀俊。
“像你说的，当时DNA市局做不了，要送省厅。检材条件不好的连省厅都做不了。所以在当时的情况，不是大案、要案，一般很少送检DNA。那姬磊的最有可能是没有送检了。更何况，那时姬磊是姬家最后的一个人，没有活人可以和他做亲缘认定。”
“对，非常有可能。如果那具尸体不是姬磊的，他就极有可能还活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么谢永琴非常有可能就是他杀的。”张明达兴奋地站了起来，在刀俊身前来回踱步。
“刀俊，你怀疑那具尸体不是姬磊的？你怀疑姬磊没有死？你怀疑杀谢永琴和罗刚的是姬磊？老天，你真敢想！”想着想着，张明达越走越快，思维也越来越快。
“小刀，这个问题就是我总感觉到一直以来遗漏的问题，你终于帮我找到了。姬磊没有死，远走他乡，肯定采不到他的血样啊！”
“老张，你不要激动，我们现在这个只是想法，是假设。当务之急，要赶紧去做这件事情。”刀俊给老张泼了冷水，提醒他不要高兴得太早，八字还没一撇。
“问题是，现在还能做吗？”听了刀俊的话，来回蹦跶着张明达终于冷静下来，再次坐到刀俊身旁，手支在膝盖上。
“老张，不急。我得赶紧回公安局，看看物证室里还有没有那具尸体和现场的生物检材。”
“先不说二十多年前被排除为刑案的案子，有没有提生物检材。就怕是提了，也找不到，或者损坏了。”
刀俊盯着张明达，充满了担忧。
“事不宜迟，你马上走。我喊李坤派人送你。”张明达急得不行，恨不得一脚把刀俊踢送到公安局，说完就已经把电话拨通了。
“李坤，赶紧地派人开车来我这里，赶紧。我有急事，不要多问，快！”说着张明达就把话挂了，不让对方多讲一句，怕浪费了时间。
李坤对师傅，对救命恩人，当然不会有半点含糊。自己中午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又喊徐达做驾驶员，半个小时候后就火急火燎地到了村上。
虽然是坐车，但李坤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而驾驶员徐达，则一脸气定神闲。
看到张明达健健康康，完好无损，李坤这才抹抹额头上的汗珠，长舒一口气，说，“师傅，你这是干什么？怪吓人的，我还以为你要醉死了呢！”
张明达瞪了李坤一眼，“屁，会不会说人话？这么不吉利，我还不急着死，你等着看吧！”
“不过，急，真急。案子上的事，你赶紧送刀俊上公安局。具体事情你们在车上聊。”张明达上前两步，拍拍李坤肩膀，具体的事情你们在车上聊。
说着，张明达就急匆匆把他往车上推，刀俊快速跟上，两人就坐到了后排座上。
徐达发着车后，李坤降下车窗朝车窗外的张明达嘟囔道，“再急，再急我们也是人，不是神仙。再急，我们这也是车，不是飞机，而且还是破车。
“师傅，你一把年纪，可要稳得住，不要急坏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不要急死了！”
张明达反手挥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啰嗦些什么，赶紧走！”
“小徐的车技我放心，一定要注意安全。”张明达不耐烦斗嘴皮子，再一次急不可耐地催促。
“嗡！”徐达不敢在耽搁，一脚油门，车就飙了出去。这完全是为邃了张明达的心意，怕他急出毛病。
“小刀，老头这是要干什么大事，这么催人命？这脾气还是跟以前一个样，怕是到死都改不了了！”车子才跑出一小段，李坤就问。
“李所，事情是有点急。而且，如果真是如我们所想，那事情就大了！”刀俊内心也很焦急，恨不得自己有双翅膀，恨不得徐达开的真是飞机。
“有多大，天还能塌了不成？天塌了也有打个字撑着。而且你们这才不是如果吗？小刀，得要沉住气。”李坤一副见惯大世面的口气，不以为然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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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坤义正言辞，假装严肃认真。但是语调的抑扬顿挫太假，逗得刀俊和徐达“哈哈”大笑。
“刀俊，我们稳得住所长说，现在才是‘如果’，你要稳得住气，不要太急。”徐达看刀俊一路上上面色凝重，安慰说。
“哈哈！就是，才‘如果’急个什么？你看我们徐政工学得多快。”李坤故意开徐达的玩笑。
“就是如果才急。确定了，倒是想急急不了了。”刀俊推推眼镜说。
“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说？”
事情被刀俊和张明达演绎得既紧急重大又神乎其神，李坤和徐达也迫不及待地想知晓情况了。
“是这样，张师傅不是带我下来调查12年前谢永琴被杀的案件吗？今天下午我们了解到谢永琴被杀12多年前的一件事，也许和这个案子有关，需要回去查证……”
刀俊有条不紊，把陶子兰跟他说的有关谢家和姬家的事告诉李坤。
“哦，这事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但真是急，遇到我，也等不了一分钟。”
“如果那不是姬磊的尸体……哎呀，徐达快点！”
李坤听了刀俊的陈述，也是急得心火熊熊燃烧，坐立不安。
“哈哈！所长，要沉得住气！”徐达加了油门，但仍然和李坤开着玩笑，想把气氛搞轻松点。
开快车需要注意力集中，但也需要气氛轻松，这样驾驶员的压力才不致过大，手脚能灵活自如地操作。
“快，尽量快!该沉得住气，一定要稳住。不该沉的时候就不要沉，这叫血性。我们警察需要血性，没有血性的警察不会是好警察。”
李坤又摆出一套理论。真是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有理。
“所长，我不想去政工，你帮我调去刑警吧，干刀俊他们这中案子，才是警察！”徐达内心里还真是想去干刑警，觉着干一辈子警察不破个大案要案，有什么意思，简直兴味寡然。
“你这个徐达，有多少人钻头觅缝要去政工去不成，你倒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好开你的车，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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