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已是深夜, 咒高为了省钱，夜灯基本不开。因此整个山头一片漆黑，唯有宿舍楼处有一星半点的灯光。
寝室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联手抗议之下, 终于加装了空调。为此五条悟甚至拍着胸脯自豪地自夸了许久“未来的学弟学妹会感谢我们的！”。
但与终于凉爽舒适的寝室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热得像蒸笼一样的卫生间。
秋音真辉坐在马桶上热得满头大汗, 整个人都黏黏糊糊, 却依旧不肯从厕所里出来。
窗外的蝉鸣吵得人心慌意乱, 几只飞蛾围着纱窗一阵打转，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学姐庵歌姬又轻轻敲了敲门, 担忧道：“秋音学妹, 你要是实在不行就去看医生！硝子总归有办法！”
秋音真辉胆战心惊哪敢回话，用气音咬牙切齿地对电话那头的伏黑甚尔催促道：“快点！”
“给我至少说出六个幼儿认知发展的基本规律和特点！”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情不愿的声音：“第一是形状知觉”
秋音真辉敏感地从那头传来了纸张哗啦啦翻动的声音。
她语气冰冷地开口：“你让惠接电话。”
“惠, 你爸爸是不是又在翻教科书？”
电话那头的童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回道：“是。”
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惠，继续监督你爸每天背两页笔试大纲, 我三个月以后就请你和津美纪去游乐园玩。”
伏黑惠点了点头, 又察觉电话无法传达他的动作, 脆生生地应下：“没问题！”
“嘟嘟”
秋音真辉这才挂断电话, 心虚地从热得快窒息的卫生间里出来。
迎面吹来一股凉爽的冷气, 她顿时精神一振。
住了几个月的寝室此时此刻被划分成两个呈镜面的空间，还多了一个床位。左半边还是是她熟悉的简陋毛坯房装修, 硬邦邦的木床、孤零零的衣柜。而房间另一半就热闹多了, 墙面上贴满各式各样的体育海报, 其中以埼玉西武獅和廣島三箭居多, 花花绿绿活像街头晚上的霓虹灯牌, 床也换成了柔软的双人席梦思, 桌上堆满各种艰难晦涩的古籍，现代运动和古老文化难得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碰撞出奇妙的火花。
她居住的空间东西单一，也就衬托得床头柜上的那盒马应龙格外显眼。
等等。
马应龙？？？
秋音真辉若有所感地朝坐在床上的庵歌姬望去，却发现她回避了自己的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做。如果不是通红的耳垂暴露了她的情绪，一切都还算正常。
您。
学姐您真是太贴心了。
「也不怪人家。」系统幽幽地说，「每天晚上一小时，固定在厕所，你说能忙活点什么呢？加餐吗？」
确实。就是说实话、说她在辅导学生考教资都不一定有人信。
但这个东西吧，确实不应该在女生房间里出现。
秋音真辉僵着脸庞、将那盒东西收进床头柜，听见坐在一旁的庵歌姬松了口气，欲盖弥彰地开始翻书，哗啦啦的书声都快掩盖了蝉鸣。
她一转头，只觉得槽多无口：学姐的《咒术界历史》都拿倒了她没发现吗？
至于为什么高她一级的庵歌姬学姐会在她的房间，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一周前，她从和伏黑甚尔同居的公寓里匆匆赶回高专，在□□回宿舍的时候当场被校领导擒获。半夜夜游、再加上之前公然违背规定私自参加任务，让她当场领了一万字检讨和三个月禁足的惩罚。
此外，负责宣判的老头还要求让庵歌姬学姐作为她的行为监督，在生活和任务中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虽然这对于她本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就大大拖累了伏黑甚尔考教资的进度。
伏黑甚尔简直是国家一级摸鱼艺术家，就算他四岁的儿子可以帮忙监督备考，但由于伏黑惠的幼儿园行程太慢，因此秋音真辉还是能偶尔从赌马直播中乌泱泱的人群里认出男人缩在角落里的背影。
——当然她也不是非常沉迷赌马，只是偶尔看看！偶尔！
而且由于不能出寝室门，她和五条夏油硝子之间的团建也屡屡缺席，高专还没有食堂，全靠夏油给她带点食材才不至于在寝室饿死。
“叩叩叩。”
今天的外卖估计又来了。
秋音真辉从床上爬下去，踩着软软的毛绒拖鞋去开门。
五条悟娴熟地插兜一矮身、从她手臂下钻进来：“今天我和杰打包了很棒的外卖回来！”
跟在后面的自然是拎着两个大塑料袋的夏油杰、和在最后光明正大地抱着一打啤酒的家入硝子。
三人熟练地入侵寝室，围着房间中央的小几坐下。
抱着一根棒球棍的庵歌姬不爽地开口：“喂！秋音学妹还在禁足期！”
她刚开口就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
果不其然，和她最不对付的五条悟欠搜搜地开口道：“不会吧？你难道都意识不到真辉她一步都没动吗？这不是已经被禁足了吗？”
“你好像没办法把我们赶出去吧？还是说你怕和我们喝酒了？”
“喝就喝！谁怕谁！”
五条悟一句话就轻松戳中庵歌姬的怒点，她已然忘记高专内到底能不能喝酒的条例，跳下床抓起一瓶啤酒冲着那个欠揍的白毛挑衅：“来拼酒！”
硝子兴致勃勃地跟着一起划拳，在喝酒方面她算是一年级生里顶尖水平。在酒桌游戏上更是轻松完虐两个第一次喝酒的学生，成功给他们各灌两瓶啤酒。
五条悟酒量差而不自知，第一杯下肚，脸颊已经泛上红晕，完全是堵上了“五条悟的尊严”强行喝的第二杯酒。此时整个人像煮熟了似的恹恹地缩在角落抱着秋音真辉的玩具大熊不知死活。
庵歌姬酒量尚可，但空腹喝了两大杯，让她也有些昏昏沉沉。有些混沌的眼睛盯上了贴在墙面上的两张海报，刷刷两下撕下来丢进垃圾桶：“你输成这样！对得起我们吗！日内瓦退钱！”
看得秋音真辉有些咂舌。
硝子给她递过来歌姬学姐的博客，发现她昨天连着更新八条博客，痛批昨天她支持的球队。球队昨天输得极惨，除非接下来连赢，否则根本进不了总决赛。
两人望着红着眼睛哀嚎的学姐瑟瑟发抖，一时间都不敢上前搭茬。
“放心。”旁边的夏油不知道从哪里拎出一瓶饮料递给秋音真辉，冲她眨了眨眼，“这里的所有人都休假三天，不用担心发酒疯误事。”
短短两分钟，学姐的愤怒情绪显然已经到达了顶峰，抱着心爱的棒球棍对着墙上还没撕掉的海报就是“轰！”的一棍：“我他妈太失望了！”
不误事都还是好的，现在她在担心能不能在学姐手下活命。
夏油杰转头，盯着那个被砸出来的、能看到隔壁空寝室的洞，额角一抽。
五分钟后。
庵歌姬被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得严实，只能在床上气愤地打滚。硝子孤单寂寥地抱着酒瓶子靠在她身旁对影成三人，靠在角落里几乎看不见的五条悟整个人都陷入毛绒大熊里，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东西。
而秋音真辉早已被夏油杰拉到门外的走廊里。
两人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走到操场，伴着夏夜的微风在空旷的操场上散步。
大概刚刚割过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植物汁水的清香。
老实说，秋音真辉被监督的这一周，除了外出上课、和庵歌姬学姐搭档做任务以外，就是在寝室里窝着看漫画，属实烦闷。她很珍惜这一次外出放风的机会，踩在地上的脚步都放松了些。
“今天大部分辅助监督和咒术师都去了京都开会。”夏油贴心地给她解释道，“暂时不用担心被看到处罚。”
一周的时间，感觉学校变化不少。至少教室门口那颗她吐槽过好多次、不但不结果、花粉还贼多的苹果树被换成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树。
希望是果树、结出来的果实也要好吃。她默默地许愿道。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半圈。
“真的非常抱歉，让你为我承担处罚。”夏油杰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道，“是我的失误导致了你必须一个人出任务。”
男孩的嗓音还带着些未变声的青涩，语气却比不少社会人都郑重其事。愧疚像一只贪婪的野兽，日夜蚕食他的心脏。有时夜深人静时，同伴重伤却依旧强撑着来看望他、最终一言不发倒下的模样在他面前浮现。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失误，父母泪流满面仓皇度日、同伴濒临死亡连下两张病危通知书的阴影裹挟着夏油杰，几乎要将他卷入照不进光的深渊。
“噗。”
对方却以一种轻松、愉快的语气笑了起来。
女孩上扬的语调和着夏天温柔的微风闯入他的耳朵：“你又不是神，当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生病啊。”
“是我自愿去出任务的，我认为我有能力上，我就上了，受伤是我还不够强的原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是为了你去祓除咒灵的。”
“你在这件事情里没有任何错啊。”她笑眯眯地道，“唯一的错，就是我太弱了。”
夏油杰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身上萦绕的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秋音真辉都一时无法分辨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总之。”夏油杰咬了咬腮帮子，有些纠结地开口道。
“你也不需要为我补偿些什么，我会好好训练成为最强——”
“我对此表示非常抱歉，我已经帮你写好了检讨，你可以明天交上去。”
？！！这是什么人间天使！！
秋音真辉忽然激动地握住夏油杰的手道：“我会永远铭记您对我的恩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搭档不自在地抽出自己的手：“不必，还有什么课堂上没听懂问题可以来问我，如果有财务、感情上的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听听听听，都给我听这位天使说了什么啊！！！他说财务问题也可以来找他！这不就是直接给钱的意思吗！
「唉，系统。」她有些惆怅地盯着右手边、夏油杰为了照顾她刻意放慢的脚步，「你说这好好的那么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能拉进社团当指导老师呢？社团归属度都达到50点了，为什么还是对社团很抗拒的样子啊？」
「伏黑甚尔不但坑钱还摸鱼，这个夏油杰绩点接近满分还愿意倒贴钱。只要他一点头，我就立刻把社团最高席位、什么社长团长秘书长，全都可以送给他啊！」
「」系统诡异地卡了一下壳。
「你怎么不说话？」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系统艰难地说道，「上次的归属度检测可能有误差的问题，我反馈给上头了，刚刚给了回复。」
「嗯，然后呢？」秋音真辉应道，「要是真有失误那是不是得给点补偿？这种至少得给个十连券啊？」
系统忽然重启。再出现时，它换上了一个热情洋溢、感觉下一秒就会出现在619消费节里给她推荐各种满减补贴的声音。
「嗨~你好！」新的系统笑吟吟地道，「我是系统001号，是系统0007号的直系学姐，目前暂时帮她顶一会儿班。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系统0007号是她之前的系统。
？？
秋音真辉的头上肉眼挂满了问号：“那，0007号怎么突然消失了？”
「啊是这样的，因为上次学妹和其他系统一起参加了升级，她在系统完善之前拿错了更新包，把社团归属度这一数据装成了好感度一览，现在被召回重装，顺便接受惩罚禁足了哦。」
「请问现在还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夏油杰发现刚刚搭档渐渐与他越走越远：？
秋音真辉：我拿你当好搭档，你居然暗戳戳给老子加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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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联手抗议之下, 终于加装了空调。为此五条悟甚至拍着胸脯自豪地自夸了许久“未来的学弟学妹会感谢我们的！”。
但与终于凉爽舒适的寝室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热得像蒸笼一样的卫生间。
秋音真辉坐在马桶上热得满头大汗, 整个人都黏黏糊糊, 却依旧不肯从厕所里出来。
窗外的蝉鸣吵得人心慌意乱, 几只飞蛾围着纱窗一阵打转，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学姐庵歌姬又轻轻敲了敲门, 担忧道：“秋音学妹, 你要是实在不行就去看医生！硝子总归有办法！”
秋音真辉胆战心惊哪敢回话，用气音咬牙切齿地对电话那头的伏黑甚尔催促道：“快点！”
“给我至少说出六个幼儿认知发展的基本规律和特点！”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情不愿的声音：“第一是形状知觉”
秋音真辉敏感地从那头传来了纸张哗啦啦翻动的声音。
她语气冰冷地开口：“你让惠接电话。”
“惠, 你爸爸是不是又在翻教科书？”
电话那头的童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地回道：“是。”
她深深地吸进一口气, 又缓缓吐出：“惠，继续监督你爸每天背两页笔试大纲, 我三个月以后就请你和津美纪去游乐园玩。”
伏黑惠点了点头, 又察觉电话无法传达他的动作, 脆生生地应下：“没问题！”
“嘟嘟”
秋音真辉这才挂断电话, 心虚地从热得快窒息的卫生间里出来。
迎面吹来一股凉爽的冷气, 她顿时精神一振。
住了几个月的寝室此时此刻被划分成两个呈镜面的空间，还多了一个床位。左半边还是是她熟悉的简陋毛坯房装修, 硬邦邦的木床、孤零零的衣柜。而房间另一半就热闹多了, 墙面上贴满各式各样的体育海报, 其中以埼玉西武獅和廣島三箭居多, 花花绿绿活像街头晚上的霓虹灯牌, 床也换成了柔软的双人席梦思, 桌上堆满各种艰难晦涩的古籍，现代运动和古老文化难得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碰撞出奇妙的火花。
她居住的空间东西单一，也就衬托得床头柜上的那盒马应龙格外显眼。
等等。
马应龙？？？
秋音真辉若有所感地朝坐在床上的庵歌姬望去，却发现她回避了自己的视线，像是什么都没做。如果不是通红的耳垂暴露了她的情绪，一切都还算正常。
您。
学姐您真是太贴心了。
「也不怪人家。」系统幽幽地说，「每天晚上一小时，固定在厕所，你说能忙活点什么呢？加餐吗？」
确实。就是说实话、说她在辅导学生考教资都不一定有人信。
但这个东西吧，确实不应该在女生房间里出现。
秋音真辉僵着脸庞、将那盒东西收进床头柜，听见坐在一旁的庵歌姬松了口气，欲盖弥彰地开始翻书，哗啦啦的书声都快掩盖了蝉鸣。
她一转头，只觉得槽多无口：学姐的《咒术界历史》都拿倒了她没发现吗？
至于为什么高她一级的庵歌姬学姐会在她的房间，那可就说来话长了。
一周前，她从和伏黑甚尔同居的公寓里匆匆赶回高专，在□□回宿舍的时候当场被校领导擒获。半夜夜游、再加上之前公然违背规定私自参加任务，让她当场领了一万字检讨和三个月禁足的惩罚。
此外，负责宣判的老头还要求让庵歌姬学姐作为她的行为监督，在生活和任务中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虽然这对于她本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这就大大拖累了伏黑甚尔考教资的进度。
伏黑甚尔简直是国家一级摸鱼艺术家，就算他四岁的儿子可以帮忙监督备考，但由于伏黑惠的幼儿园行程太慢，因此秋音真辉还是能偶尔从赌马直播中乌泱泱的人群里认出男人缩在角落里的背影。
——当然她也不是非常沉迷赌马，只是偶尔看看！偶尔！
而且由于不能出寝室门，她和五条夏油硝子之间的团建也屡屡缺席，高专还没有食堂，全靠夏油给她带点食材才不至于在寝室饿死。
“叩叩叩。”
今天的外卖估计又来了。
秋音真辉从床上爬下去，踩着软软的毛绒拖鞋去开门。
五条悟娴熟地插兜一矮身、从她手臂下钻进来：“今天我和杰打包了很棒的外卖回来！”
跟在后面的自然是拎着两个大塑料袋的夏油杰、和在最后光明正大地抱着一打啤酒的家入硝子。
三人熟练地入侵寝室，围着房间中央的小几坐下。
抱着一根棒球棍的庵歌姬不爽地开口：“喂！秋音学妹还在禁足期！”
她刚开口就意识到这是一句废话。
果不其然，和她最不对付的五条悟欠搜搜地开口道：“不会吧？你难道都意识不到真辉她一步都没动吗？这不是已经被禁足了吗？”
“你好像没办法把我们赶出去吧？还是说你怕和我们喝酒了？”
“喝就喝！谁怕谁！”
五条悟一句话就轻松戳中庵歌姬的怒点，她已然忘记高专内到底能不能喝酒的条例，跳下床抓起一瓶啤酒冲着那个欠揍的白毛挑衅：“来拼酒！”
硝子兴致勃勃地跟着一起划拳，在喝酒方面她算是一年级生里顶尖水平。在酒桌游戏上更是轻松完虐两个第一次喝酒的学生，成功给他们各灌两瓶啤酒。
五条悟酒量差而不自知，第一杯下肚，脸颊已经泛上红晕，完全是堵上了“五条悟的尊严”强行喝的第二杯酒。此时整个人像煮熟了似的恹恹地缩在角落抱着秋音真辉的玩具大熊不知死活。
庵歌姬酒量尚可，但空腹喝了两大杯，让她也有些昏昏沉沉。有些混沌的眼睛盯上了贴在墙面上的两张海报，刷刷两下撕下来丢进垃圾桶：“你输成这样！对得起我们吗！日内瓦退钱！”
看得秋音真辉有些咂舌。
硝子给她递过来歌姬学姐的博客，发现她昨天连着更新八条博客，痛批昨天她支持的球队。球队昨天输得极惨，除非接下来连赢，否则根本进不了总决赛。
两人望着红着眼睛哀嚎的学姐瑟瑟发抖，一时间都不敢上前搭茬。
“放心。”旁边的夏油不知道从哪里拎出一瓶饮料递给秋音真辉，冲她眨了眨眼，“这里的所有人都休假三天，不用担心发酒疯误事。”
短短两分钟，学姐的愤怒情绪显然已经到达了顶峰，抱着心爱的棒球棍对着墙上还没撕掉的海报就是“轰！”的一棍：“我他妈太失望了！”
不误事都还是好的，现在她在担心能不能在学姐手下活命。
夏油杰转头，盯着那个被砸出来的、能看到隔壁空寝室的洞，额角一抽。
五分钟后。
庵歌姬被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得严实，只能在床上气愤地打滚。硝子孤单寂寥地抱着酒瓶子靠在她身旁对影成三人，靠在角落里几乎看不见的五条悟整个人都陷入毛绒大熊里，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东西。
而秋音真辉早已被夏油杰拉到门外的走廊里。
两人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走到操场，伴着夏夜的微风在空旷的操场上散步。
大概刚刚割过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植物汁水的清香。
老实说，秋音真辉被监督的这一周，除了外出上课、和庵歌姬学姐搭档做任务以外，就是在寝室里窝着看漫画，属实烦闷。她很珍惜这一次外出放风的机会，踩在地上的脚步都放松了些。
“今天大部分辅助监督和咒术师都去了京都开会。”夏油贴心地给她解释道，“暂时不用担心被看到处罚。”
一周的时间，感觉学校变化不少。至少教室门口那颗她吐槽过好多次、不但不结果、花粉还贼多的苹果树被换成了一颗不知道是什么的树。
希望是果树、结出来的果实也要好吃。她默默地许愿道。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了半圈。
“真的非常抱歉，让你为我承担处罚。”夏油杰深吸一口气，率先开口道，“是我的失误导致了你必须一个人出任务。”
男孩的嗓音还带着些未变声的青涩，语气却比不少社会人都郑重其事。愧疚像一只贪婪的野兽，日夜蚕食他的心脏。有时夜深人静时，同伴重伤却依旧强撑着来看望他、最终一言不发倒下的模样在他面前浮现。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失误，父母泪流满面仓皇度日、同伴濒临死亡连下两张病危通知书的阴影裹挟着夏油杰，几乎要将他卷入照不进光的深渊。
“噗。”
对方却以一种轻松、愉快的语气笑了起来。
女孩上扬的语调和着夏天温柔的微风闯入他的耳朵：“你又不是神，当然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不生病啊。”
“是我自愿去出任务的，我认为我有能力上，我就上了，受伤是我还不够强的原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是为了你去祓除咒灵的。”
“你在这件事情里没有任何错啊。”她笑眯眯地道，“唯一的错，就是我太弱了。”
夏油杰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身上萦绕的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秋音真辉都一时无法分辨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总之。”夏油杰咬了咬腮帮子，有些纠结地开口道。
“你也不需要为我补偿些什么，我会好好训练成为最强——”
“我对此表示非常抱歉，我已经帮你写好了检讨，你可以明天交上去。”
？！！这是什么人间天使！！
秋音真辉忽然激动地握住夏油杰的手道：“我会永远铭记您对我的恩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搭档不自在地抽出自己的手：“不必，还有什么课堂上没听懂问题可以来问我，如果有财务、感情上的问题也可以来找我。”
听听听听，都给我听这位天使说了什么啊！！！他说财务问题也可以来找他！这不就是直接给钱的意思吗！
「唉，系统。」她有些惆怅地盯着右手边、夏油杰为了照顾她刻意放慢的脚步，「你说这好好的那么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能拉进社团当指导老师呢？社团归属度都达到50点了，为什么还是对社团很抗拒的样子啊？」
「伏黑甚尔不但坑钱还摸鱼，这个夏油杰绩点接近满分还愿意倒贴钱。只要他一点头，我就立刻把社团最高席位、什么社长团长秘书长，全都可以送给他啊！」
「」系统诡异地卡了一下壳。
「你怎么不说话？」
「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系统艰难地说道，「上次的归属度检测可能有误差的问题，我反馈给上头了，刚刚给了回复。」
「嗯，然后呢？」秋音真辉应道，「要是真有失误那是不是得给点补偿？这种至少得给个十连券啊？」
系统忽然重启。再出现时，它换上了一个热情洋溢、感觉下一秒就会出现在619消费节里给她推荐各种满减补贴的声音。
「嗨~你好！」新的系统笑吟吟地道，「我是系统001号，是系统0007号的直系学姐，目前暂时帮她顶一会儿班。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
系统0007号是她之前的系统。
？？
秋音真辉的头上肉眼挂满了问号：“那，0007号怎么突然消失了？”
「啊是这样的，因为上次学妹和其他系统一起参加了升级，她在系统完善之前拿错了更新包，把社团归属度这一数据装成了好感度一览，现在被召回重装，顺便接受惩罚禁足了哦。」
「请问现在还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夏油杰发现刚刚搭档渐渐与他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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