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事实证明, 人多多少少在某种情况下就是会‘不知死活’。
尽管不久前被陆骁这般‘试验’，尽管那时的刺激至今为止还心有余悸，但当苏冉冉以‘小番外’作为筹码来诱惑时, 姜钰还是情不自禁地上了套。
姜钰以前从没觉得自己有这种癖好, 但自从苏冉冉给自己发了那本小说之后，姜钰却像是着了魔似的，每次空闲下来就会捧着手机，好奇着小说里关于陆萧与姜锦钰的故事又将会怎么发展。
她白日里都在舞团，唯有晚上用完餐之后才有空余的时间, 一本近四十万的小说, 姜钰陆陆续续看了一个星期才看至结局。故事的开始有多狗血多曲折，故事的结尾就有多甜蜜多恩爱。男女主角都已从校园步入社会，以前只敢在学校里偷偷摸摸着亲，这会儿倒是动不动就开车。
姜钰心里觉得离谱, 但还是架不住想看，以至于才刚在陆骁面前栽了跟头，这会儿独自在房间里又开始暗戳戳地看起了苏冉冉发来的番外。
真是想不明白, 苏冉冉这一压根就没啥经验的母胎单身, 怎么就能写出这么香的床戏呢？
躲在被窝里, 姜钰两颊微红地盯着手机屏幕，视线划过一行行文字，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 嘴角以一种有若有似无的弧度上扬着……
而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却是毫无征兆地弹出一个来电显示, 姜钰被吓了一跳，盯着突然出现的‘陆骁’二字，心跳在猛然漏了一拍。
背后渗出一阵热汗, 莫名有种干坏事被抓包了的心虚感。
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不断回响，像是恶魔的呼唤，在催促着她赶紧受刑。
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就在电话即将要因为超时未接而挂断时，姜钰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连忙摁下了接通键。
将手机放至耳边，姜钰佯装镇定地出声道：“喂？”
“姜钰。”男人低沉的声音透过话筒从电话那头传来，像是贴在耳边的低语，带着些许磁性，以及两分喑哑。
“还在看小说？”
陆骁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也令姜钰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没……我刚洗完澡。”姜钰顿了几秒，依旧是态度平静地否认，可握着手机的掌心却已经湿了，“怎么了？”
“同学聚会，你要去吗？”陆骁开口问道。
姜钰一愣，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她说‘要去’，岂不是变向承认自己拿了苏冉冉给的小番外？如果她说‘不去’，那又是对陆骁的欺骗。
“我……”姜钰纠结片刻，还是实话说道，“去的，苏冉冉在那儿打了保证，我不好不去，而且也只是一次聚会而已。”
手机那头的男人默了片刻，随即淡淡地出声道：“嗯，到时候时间地点和我说一声。”
“你也要去？”姜钰反问。
“我对那个没什么兴趣，只是关心你的选择而已。”陆骁的语气格外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
而姜钰听此，却是微微一怔，心尖蓦然软了好些。
陆骁似乎并不喜欢说那些浮夸的情话，甚至连肉麻的言辞都极少挂在嘴边，可偶尔想如今这样的一嘴，却又莫名拨撩着她的心。
“好……”姜钰轻声道，躲在被窝里的两颊泛着淡淡的绯红，带着些许羞涩和女孩家的心动。
“还有。”陆骁停顿了两秒，随之又继续道：“小说不要看得太晚，今天的事，是我莽撞了，抱歉。”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歉意，是极为诚恳的‘认错’。
他俩虽然在八年就已经相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对彼此有深刻的了解。但他们正式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个月不到，可他似乎有些太急切了，对于姜钰来说，会不会是一种不尊重？
在厕所里解决完生理需求后的陆骁站在房间的窗户前，一边抽着烟，一边后悔着自己刚刚头脑发热的行为。
当时，姜钰那个躲的动作是真的刺激到他了，所以在看见她手机里的小说时，后知后觉的狂喜已然是冲昏了他的头脑。
姜钰没有讨厌他，没有厌烦他，这种庆幸让陆骁简直是欣喜若狂。
陆骁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悬在心头上的巨石骤然消散，可此时此刻却又开始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在姜钰的心底里扣分。
他开始惶恐，开始不安，刚褪下的情绪又再次涌了上来……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这通电话。
姜钰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反应过来，在听到陆骁的道歉时还有些茫然，等明白他口中的‘事’究竟是什么时，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脸上的温度还未退散，姜钰没出声，心里不知为何竟是觉得这样的陆骁有种别样的……可爱。
“确实，你这件事做的不对。”姜钰故作严肃地开口。
电话那头，陆骁拿着手机的手越发收紧，眉弓下的双眼极为深沉，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这城市的夜景，那眼底却透着浓浓的不安与无措。
“我……”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亦或是要怎么做才能来弥补今日犯下的错。
陆骁真的怕极了，怕姜钰会说出‘分手’的话，收回这场美梦。其实早在最开始，陆骁就知道在这段感情里，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在没得到前拼命渴望着，得到后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又折磨得他几近要发疯。
所以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能如此地牵动着他。
“对不起，我……”
不等陆骁把话说完，姜钰便又一本正经地继续‘斥责’道：“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看我手机呢！”
话音刚落，陆骁的神情出现片刻空白。
“还有，那小说真的是苏冉冉硬塞给我的，我平日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你要是再误会，我可就真生气了。”姜钰说着，固执地‘澄清’这件事。
“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陆骁收回视线，低垂着眼帘，也敛下了眼中闪烁着的笑意，以及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有下次。”
男人的态度过于好了些，以至于让姜钰竟是有片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无理取闹。
“那就先挂了，我马上就要睡觉了，你也要早点睡，看你最近黑眼圈好像又重了好多。”姜钰叮嘱着，属实有些放心不下，“你要是睡不着就和我打电话，我开铃声了，再怎么也总比你一个人熬着难受要强。”
心就像是被泡在蜜罐里一样，冒着甜滋滋的味道。
陆骁的眉宇变得极为柔和，嘴角在潜意识里扬起一个极为轻浅的弧度。
“好，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两人同时放下了手机。
姜钰关灯睡觉，而陆骁则是依旧站在窗前，看着整座城市的夜景，头一回觉得，这城市的喧嚣竟是一点都不吵闹。
今晚的夜，是甜的。
同学聚会被订在周六的晚上，在a市数一数二的娱乐会所里。
这些年来，当初在班级里的同学大多都混得不错，有几个创业成功已然成为了小老板，每次同学聚会的时候都是主动订的位置，到后来也是抢着买单，看起来像是出于同学之间的情谊，其实大多还是在展现自己的财力。
姜钰也知道点其中的弯弯绕绕，因此对同学聚会这些事儿都是挺抗拒的，但按着苏冉冉的话来说，同学聚会就是一场白嫖，虽然餐桌上难免会听到有些人装逼，但这好歹也是人家花的钱，既然如此，就纯粹当做是在听屁话，管自己吃吃喝喝就行。
这话糙理却不糙，姜钰转念一想似乎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心里的抗拒也少了几分，周六从舞团里出来之后便直接打车去了会所，脸上倒是连妆都没化，唯独涂了点口红显显气色。
姜钰到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已经来了大半，姜钰出现在包厢里的瞬间，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聚集在了姜钰的身上。
原先热闹的包厢在刹那间安静了几分，而姜钰作为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这会儿也只是笑着冲大伙儿点了点头，随即看到了角落里的苏冉冉，紧接着便抬步往苏冉冉的方向走去。
在姜钰动身的时候，偌大的包厢内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不少人交头接耳地相互议论着，整个场子在瞬间又多了两分暗潮涌动的味道。
像是浑然不觉那般，姜钰神色不改地走至苏冉冉身边，刚坐下时便见苏冉冉凑了过来低声吐槽道：“你咋连个妆都不化就过来了？”
“不就是来吃顿饭吗？我白天都在舞团练舞，带妆太麻烦了。”姜钰开口解释，这态度过于淡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吃路边摊的。
“那你这好歹也随便打个底吧？你瞧瞧隔壁桌那几个女的，各个都全副武装来的，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个，以前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全身上下的打扮加上她手里的这包，加起来可有二十万了！”苏冉冉说着，那一惊一乍的语气让姜钰不免有些失笑。
姜钰斜睨了一眼苏冉冉，随即反问道：“不是你之前和我说，参加同学聚会就是来白嫖的吗？”
“话虽是这么说，咱们来是不花钱，但也总不能倒腾地太寒碜。”苏冉冉说着，再次往隔壁桌那几个时不时递来视线的女生看去。
这些年来的同学聚会上，姜钰虽然没来，但餐桌上有关她的话题却从来没少过。当初姜钰作为江春一中的校花，被许多男生表白过，虽然班里的大多数女孩对姜钰都抱有好感，但也不乏有一些讨厌姜钰的女生。而隔壁桌凑在一起的那几个，恰好就是在高中那会儿特别看不爽姜钰的那群人。
每次同学聚会上，那几个总是会假装不经意地提及姜钰，又明里暗里说上两句坏话，苏冉冉以往一个人属实怼不过来，后来也觉得没意思就没再参加了，但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不爽是真的。
这不，这回同学聚会苏冉冉本是想找回场子的，但姜钰明显就是不配合。
“没事儿，反正我坐一会儿就走了。”姜钰说着，神色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令苏冉冉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班长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并走来，对着姜钰打招呼道：“姜钰，真是好久不见了。”
姜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笑着回道：“好久不见。”
开口的是以前班里的班长，出了名的老好人，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笑起来依旧是这般和善。
姜钰对班长的印象挺好，于是这会儿也积极地与班长打招呼。
“姜钰，还记得我吗？”
就在姜钰与班长聊得还算火热时，站在班长身后的西装男却是突然开口道。
姜钰这才把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思索半晌后，才从记忆里模模糊糊地拉出来一个人。
王超男，以前也是一个班的，她平日与他没什么交集，唯一有点印象的，便是在高一那会儿，对方连着表白了三次，无一不是被她给拒绝了。
“王同学。”姜钰极为客气地喊了一声，话语里透着浓浓的疏离。
不过好在，许是长大之后就懂得了看人脸色，王超男也只是简单地和姜钰交流一番便在餐桌上坐了下来，倒不似以往那般会死皮赖脸地纠缠。
一阵相互寒暄之后，服务员正式上菜，餐桌上的氛围也逐渐开始热络了起来。
八年不见，不少同学都变了样貌，也在各行各业里有了发展。如今坐在同一桌餐桌上，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着，时不时谈点时政，又聊点所谓的行业内幕，无意间再吹鼓自己一番。
姜钰埋头‘白嫖’，对他们口中的言论倒是丝毫不感兴趣，时不时被cue两句也都是随随便便敷衍了过去。
而突然间，他们的话题似是聊到了陆氏，不等姜钰反应过来，便听一人突然开口：“诶，陆骁这人，也真够狠的。我听说当初是陆骁自己亲手把他母亲送去美国的。”
拿着筷子的手悬在半空猛然一顿，姜钰的眼神在刹那间冷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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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白日里都在舞团，唯有晚上用完餐之后才有空余的时间, 一本近四十万的小说, 姜钰陆陆续续看了一个星期才看至结局。故事的开始有多狗血多曲折，故事的结尾就有多甜蜜多恩爱。男女主角都已从校园步入社会，以前只敢在学校里偷偷摸摸着亲，这会儿倒是动不动就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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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想不明白, 苏冉冉这一压根就没啥经验的母胎单身, 怎么就能写出这么香的床戏呢？
躲在被窝里, 姜钰两颊微红地盯着手机屏幕，视线划过一行行文字，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 嘴角以一种有若有似无的弧度上扬着……
而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却是毫无征兆地弹出一个来电显示, 姜钰被吓了一跳，盯着突然出现的‘陆骁’二字，心跳在猛然漏了一拍。
背后渗出一阵热汗, 莫名有种干坏事被抓包了的心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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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骁毫不留情地揭穿道，也令姜钰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没……我刚洗完澡。”姜钰顿了几秒，依旧是态度平静地否认，可握着手机的掌心却已经湿了，“怎么了？”
“同学聚会，你要去吗？”陆骁开口问道。
姜钰一愣，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她说‘要去’，岂不是变向承认自己拿了苏冉冉给的小番外？如果她说‘不去’，那又是对陆骁的欺骗。
“我……”姜钰纠结片刻，还是实话说道，“去的，苏冉冉在那儿打了保证，我不好不去，而且也只是一次聚会而已。”
手机那头的男人默了片刻，随即淡淡地出声道：“嗯，到时候时间地点和我说一声。”
“你也要去？”姜钰反问。
“我对那个没什么兴趣，只是关心你的选择而已。”陆骁的语气格外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
而姜钰听此，却是微微一怔，心尖蓦然软了好些。
陆骁似乎并不喜欢说那些浮夸的情话，甚至连肉麻的言辞都极少挂在嘴边，可偶尔想如今这样的一嘴，却又莫名拨撩着她的心。
“好……”姜钰轻声道，躲在被窝里的两颊泛着淡淡的绯红，带着些许羞涩和女孩家的心动。
“还有。”陆骁停顿了两秒，随之又继续道：“小说不要看得太晚，今天的事，是我莽撞了，抱歉。”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歉意，是极为诚恳的‘认错’。
他俩虽然在八年就已经相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对彼此有深刻的了解。但他们正式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一个月不到，可他似乎有些太急切了，对于姜钰来说，会不会是一种不尊重？
在厕所里解决完生理需求后的陆骁站在房间的窗户前，一边抽着烟，一边后悔着自己刚刚头脑发热的行为。
当时，姜钰那个躲的动作是真的刺激到他了，所以在看见她手机里的小说时，后知后觉的狂喜已然是冲昏了他的头脑。
姜钰没有讨厌他，没有厌烦他，这种庆幸让陆骁简直是欣喜若狂。
陆骁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悬在心头上的巨石骤然消散，可此时此刻却又开始担心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在姜钰的心底里扣分。
他开始惶恐，开始不安，刚褪下的情绪又再次涌了上来……最终还是忍不住打了这通电话。
姜钰一时半会儿还没能反应过来，在听到陆骁的道歉时还有些茫然，等明白他口中的‘事’究竟是什么时，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脸上的温度还未退散，姜钰没出声，心里不知为何竟是觉得这样的陆骁有种别样的……可爱。
“确实，你这件事做的不对。”姜钰故作严肃地开口。
电话那头，陆骁拿着手机的手越发收紧，眉弓下的双眼极为深沉，面无表情地眺望着这城市的夜景，那眼底却透着浓浓的不安与无措。
“我……”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亦或是要怎么做才能来弥补今日犯下的错。
陆骁真的怕极了，怕姜钰会说出‘分手’的话，收回这场美梦。其实早在最开始，陆骁就知道在这段感情里，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在没得到前拼命渴望着，得到后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又折磨得他几近要发疯。
所以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人，能如此地牵动着他。
“对不起，我……”
不等陆骁把话说完，姜钰便又一本正经地继续‘斥责’道：“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看我手机呢！”
话音刚落，陆骁的神情出现片刻空白。
“还有，那小说真的是苏冉冉硬塞给我的，我平日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你要是再误会，我可就真生气了。”姜钰说着，固执地‘澄清’这件事。
“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陆骁收回视线，低垂着眼帘，也敛下了眼中闪烁着的笑意，以及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没有下次。”
男人的态度过于好了些，以至于让姜钰竟是有片刻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无理取闹。
“那就先挂了，我马上就要睡觉了，你也要早点睡，看你最近黑眼圈好像又重了好多。”姜钰叮嘱着，属实有些放心不下，“你要是睡不着就和我打电话，我开铃声了，再怎么也总比你一个人熬着难受要强。”
心就像是被泡在蜜罐里一样，冒着甜滋滋的味道。
陆骁的眉宇变得极为柔和，嘴角在潜意识里扬起一个极为轻浅的弧度。
“好，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两人同时放下了手机。
姜钰关灯睡觉，而陆骁则是依旧站在窗前，看着整座城市的夜景，头一回觉得，这城市的喧嚣竟是一点都不吵闹。
今晚的夜，是甜的。
同学聚会被订在周六的晚上，在a市数一数二的娱乐会所里。
这些年来，当初在班级里的同学大多都混得不错，有几个创业成功已然成为了小老板，每次同学聚会的时候都是主动订的位置，到后来也是抢着买单，看起来像是出于同学之间的情谊，其实大多还是在展现自己的财力。
姜钰也知道点其中的弯弯绕绕，因此对同学聚会这些事儿都是挺抗拒的，但按着苏冉冉的话来说，同学聚会就是一场白嫖，虽然餐桌上难免会听到有些人装逼，但这好歹也是人家花的钱，既然如此，就纯粹当做是在听屁话，管自己吃吃喝喝就行。
这话糙理却不糙，姜钰转念一想似乎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于是心里的抗拒也少了几分，周六从舞团里出来之后便直接打车去了会所，脸上倒是连妆都没化，唯独涂了点口红显显气色。
姜钰到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已经来了大半，姜钰出现在包厢里的瞬间，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所有人的视线便都聚集在了姜钰的身上。
原先热闹的包厢在刹那间安静了几分，而姜钰作为见识过大场面的人，这会儿也只是笑着冲大伙儿点了点头，随即看到了角落里的苏冉冉，紧接着便抬步往苏冉冉的方向走去。
在姜钰动身的时候，偌大的包厢内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低语，不少人交头接耳地相互议论着，整个场子在瞬间又多了两分暗潮涌动的味道。
像是浑然不觉那般，姜钰神色不改地走至苏冉冉身边，刚坐下时便见苏冉冉凑了过来低声吐槽道：“你咋连个妆都不化就过来了？”
“不就是来吃顿饭吗？我白天都在舞团练舞，带妆太麻烦了。”姜钰开口解释，这态度过于淡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吃路边摊的。
“那你这好歹也随便打个底吧？你瞧瞧隔壁桌那几个女的，各个都全副武装来的，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个，以前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全身上下的打扮加上她手里的这包，加起来可有二十万了！”苏冉冉说着，那一惊一乍的语气让姜钰不免有些失笑。
姜钰斜睨了一眼苏冉冉，随即反问道：“不是你之前和我说，参加同学聚会就是来白嫖的吗？”
“话虽是这么说，咱们来是不花钱，但也总不能倒腾地太寒碜。”苏冉冉说着，再次往隔壁桌那几个时不时递来视线的女生看去。
这些年来的同学聚会上，姜钰虽然没来，但餐桌上有关她的话题却从来没少过。当初姜钰作为江春一中的校花，被许多男生表白过，虽然班里的大多数女孩对姜钰都抱有好感，但也不乏有一些讨厌姜钰的女生。而隔壁桌凑在一起的那几个，恰好就是在高中那会儿特别看不爽姜钰的那群人。
每次同学聚会上，那几个总是会假装不经意地提及姜钰，又明里暗里说上两句坏话，苏冉冉以往一个人属实怼不过来，后来也觉得没意思就没再参加了，但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不爽是真的。
这不，这回同学聚会苏冉冉本是想找回场子的，但姜钰明显就是不配合。
“没事儿，反正我坐一会儿就走了。”姜钰说着，神色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令苏冉冉顿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而就在这时，班长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一并走来，对着姜钰打招呼道：“姜钰，真是好久不见了。”
姜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笑着回道：“好久不见。”
开口的是以前班里的班长，出了名的老好人，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笑起来依旧是这般和善。
姜钰对班长的印象挺好，于是这会儿也积极地与班长打招呼。
“姜钰，还记得我吗？”
就在姜钰与班长聊得还算火热时，站在班长身后的西装男却是突然开口道。
姜钰这才把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思索半晌后，才从记忆里模模糊糊地拉出来一个人。
王超男，以前也是一个班的，她平日与他没什么交集，唯一有点印象的，便是在高一那会儿，对方连着表白了三次，无一不是被她给拒绝了。
“王同学。”姜钰极为客气地喊了一声，话语里透着浓浓的疏离。
不过好在，许是长大之后就懂得了看人脸色，王超男也只是简单地和姜钰交流一番便在餐桌上坐了下来，倒不似以往那般会死皮赖脸地纠缠。
一阵相互寒暄之后，服务员正式上菜，餐桌上的氛围也逐渐开始热络了起来。
八年不见，不少同学都变了样貌，也在各行各业里有了发展。如今坐在同一桌餐桌上，一边喝酒一边高谈阔论着，时不时谈点时政，又聊点所谓的行业内幕，无意间再吹鼓自己一番。
姜钰埋头‘白嫖’，对他们口中的言论倒是丝毫不感兴趣，时不时被cue两句也都是随随便便敷衍了过去。
而突然间，他们的话题似是聊到了陆氏，不等姜钰反应过来，便听一人突然开口：“诶，陆骁这人，也真够狠的。我听说当初是陆骁自己亲手把他母亲送去美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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