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阮梦溪原本被他一通话绕了进去, 已经信了三分，但是听李铁柱一语道破，一时精神一震。
是啊, 节目组自然没必要在乎他们这些“小喽喽”，做到他们这个量级的从来只有明星巴结他们, 他们根本不会也没必要对新人使绊子, 得不偿失。
但是如果做这些事的人不是节目组而是冯副导演个人呢？
怪不得他解释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我们”“他们”的, 就是为了给别人造成这种思维上的误导。
也许还有另一层意思, 希望老李可以看在“我们”的份上替他搪塞过去？
然而李铁柱也给了他机会。
刚刚的那句来节目几年其实是给他最后的认错机会, 可惜他没读懂，只是一味地抱着侥幸心理不肯承认。
冯副导演此时冷汗已经下来了。
他咬着牙看着一旁神色各异的几人，尤其是怨恨地盯着面前的李铁柱。
李铁柱就像完全没看到他的眼神似的，转身冲着老胡伸手, 在他那张常年绷紧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胡经纪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今天让星火受了点委屈。”
老胡也是明白人，对方不管是故意演这出戏还是真的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总之这次是他们赢了。
要是真闹大了，得罪了老牌综艺节目《明星总动员》的导演，他们也落不着好。
当即伸出双手握住老李的手，两个人亲切地仿佛一见如故的好友, “哪里的事，这也是对孩子们的一种磨练，再说今天他们的镜头可不少。”
老李听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点点头给了保证, “放心, 今天星火的镜头肯定一刀不剪，孩子们表现地这么好得给大家都看到不是。”
老胡点点头，目标达成。
让节目组欠一个人情可比撕破脸闹大发了更划算一点。
紧接着老李又一一拍了拍星火四个人，语气算得上温柔地和几个人拉了拉家常，无非就是问今天感觉怎么样啊，下次来他做东请孩子们吃饭等等。
阮梦溪几个人就像是被请来的木偶桩子，一句话没说上，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老胡也不耽误，很有眼色地带着几个人先撤了。
走之前沈漱石看了角落里的沈新语一眼。
他捧着一杯泡着枸杞的养生茶惬意地喝着，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一场闹剧。
等到外人都走干净了，老李才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老冯道，“你自己打辞职报告吧。”
“李哥！”老冯眼睛圆瞪，满脸的不敢置信。“我…我可以解释。”
“台里规矩你知道，你自己辞职好歹留点面子，不至于后面也找不到工作。”老李其实和老冯关系不错，两人有时候加班到凌晨还会一起喝酒撸串。
“你喊我一声哥，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李铁柱难得的显露出几分不那么冷硬的一面。
可是他给了情分的人却并不领情。
“我就是一时糊涂，李祝你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婆快生孩子了，要是只拿那点死工资我拿什么养一家子！”老冯说着说着几乎红了眼眶。
老李的温情只那么一瞬，很快又木着脸，看着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痛苦悔恨的老冯。
“李哥，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我在这个节目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冯伸手拽住李祝的袖子。
“我帮你？你的前途是前途，那些孩子的就不是了么？”
“我…我也没干什么。”老冯不服气。
在他看来不过是在一些不值当的小事上使了点绊子，怎么也不可能闹到要他一个副导演辞职的地步。
“老冯！”李祝喝了一声止住对方的话。
他挥了挥手，老冯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咬了咬后槽牙，恨恨地走了。
送走老冯之后，老李拉了把椅子坐到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新语边上。
“新语，这样的结果还行么？”他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始终含笑的男人。
虽然沈新语对外从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可圈里没人敢得罪他，也说不好要是犯了他的忌讳会如何，只是没人愿意去做这个尝试。
他一直笑着，却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即使是和他认识很久的老李也这么觉得。
这个男人出道二十多年，从未有过一点黑料绯闻，这样的人要么是洁身自好到圣人的地步，要么就是太会伪装了。
他觉得是后者。
一旁一直听着的还有老张和小小，他们有些惊讶地看着一向说一不二的导演用商量的语气和沈影帝攀谈。
即使是一直把沈影帝当作偶像，想厚着脸皮要两张签名照的小小都一时有些不敢上前。
“李哥这是说什么话，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我什么也没听到。”沈新语笑着装傻。
“是，我说错了。主要是今天太累了，也是辛苦你了，晚上一起吃个便饭？”老李心领神会，换了话题。
沈新语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礼貌地说明了晚上还有飞机，下次约。
晚上节目组照常聚餐，包厢里小小有些，心里藏不住事儿，有些好奇地问起今天的事。
老李喝了两瓶酒，脸上已经有些红晕。
包厢里就他们仨，也不用避讳，本来就是要跟他们打个招呼的。
他就这酒意问，“你们今天在台上也看出来了吧？有人要针对星火，想让他们出丑。”
老张点点头，“我们给的台本上都写了游戏的部分是猜什么，他们就算没有记下来所有的题库也不可能只答对一题，所以应该是没拿到台本。”
“还有他们表演的时候我看好像歌是临场发挥的？”小小也补充道。
“对，他们是没出丑，可咱们这回是丢人丢大发了。”老李笑了笑，其实不管后期怎么剪辑，沈漱石的那段即兴不会删，最后的游戏不会改，那总会有观众看出其中的猫腻，这也是他执意要老冯辞职的原因。
万一后面闹大了，再被翻出来，不但老冯难辞其咎，他们整个节目的粉丝信任度也会大大降低。
“可是，我想不通究竟是谁要对付星火这个新人团？”小小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老李拿着筷子敲了敲碗，“还能有谁，思华跟寻梦不对付，要是阮欣彤老老实实做影视，他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冒出来一个星火，在《摘星101》上出尽了风头，把他们要力捧的wave都压了下去，自然有人就急了啊。”
“这我也能猜到，就是沈新语是怎么回事？”老张跟他碰了一瓶子。
众所周知，沈新语是思华的一哥，虽然不至于他出面买通老冯拉踩一个新人男团，但是也不至于要“作秀”给他看吧，这不是当面打脸么？
老张看出来李祝这回之所以这么干脆地当面处理，主要还是因为旁边坐着沈新语，但是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你知道我们玩冰桶挑战的时候，沈新语干嘛了么？”老李反问。
老张摇了摇头，他就在台上，但是没看出什么啊。
“他让人打了招呼，把水放在沈漱石的那个位置，可惜后来沈漱石跟阮梦溪换了位置。”老李解释道。
小小还是一头雾水，所以影帝是看不惯这个新人男团？那为什么要作秀给他看呢？
老张倒是有些恍然，他看了看喝的满脸通红，但是眼睛却透着光的李铁柱，用口型问，“他们是？”
李铁柱点了点头，挥手冲两人说，“总之，这个星火是个有靠山的，以后估计是节目的常客，很快还会再见面的。今天跟你们这么说也是让你们心里有底，老冯的事儿别透露，干好自己的事，咱们这个节目可要往一百年做呢。”
三个人把刚刚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碰杯笑着闲话起来。
且说另外一边，老胡打了胜仗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几个人上了飞机。
几个人累了一天，一觉睡到飞机落地，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老胡扔下一个明天接他们去拍硬照的消息就走了。
此时四个人的脑子基本都一团浆糊，能睁着眼摸对自己的房门就不错了。
自然顾不上老胡说了什么。
沈漱石还不放心地领着弟弟上楼把人送上床才回了自己屋。
阮梦溪睡到下午两点就醒了，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毕盛已经坐在桌边吃饭了。
教练送来的健身减肥餐。
阮梦溪照例称了一下身高体重，然后抓着一瓶纯牛奶，喝到最后把四个角都掰开，彻底喝了个干净。
谭小武是第三个下楼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阮梦溪那一头炸毛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
阮梦溪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头顶翘起来的呆毛，一时有些无奈。
每回睡觉起来头发总是一团糟，气得他都想去剪一个寸头。
毕盛倒是没笑，替他理了理头发，但那撮呆□□当顽强，刚落下去就又竖起来，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毕盛也没得办法，倒是谭小武从玄关处拿了一顶帽子套到阮梦溪头上。
阮梦溪摸着那黑色的鸭舌帽，上面甚至连个logo都没有，这……怎么这么像是沈哥的风格？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问了。
谭小武回答得相当理直气壮，“放心，你用的话，那个臭石头肯定不会有半句话啰嗦的。”
阮梦溪还有些不放心，他以前看过哥哥们的采访，知道rapper是队内最严肃的一个人，也很看中东西的私有性，从不跟队友混着穿衣服什么的。
正好这时候沈漱石下了楼，看见阮梦溪正拿开帽子，用手捂住头。
谭小武忙不迭地求证，“老沈，你这帽子借软软带戴一下没意见吧？”
沈漱石睡得晚，他拿着手机无数次想给那个人打电话，最后还是没拨通。
“戴着吧，胡哥说马上来接我们。”沈漱石走下来，把帽子亲手扣到软软的头上。
“啊？今天还有工作吗？”谭小武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一脸震惊。
“最新的行程表不是发了吗？自己看。”沈漱石对其他人倒没这么好的耐心。
谭小武自然也不指望他，自己摸出手机，边看边读。
“硬照拍摄？打歌舞台？ep录音？mv拍摄？”
他读一条整个人丧一点，读到最后，肉眼可见地枯萎了。
“这都是什么啊？这个工作也太苦了吧……”他有些欲哭无泪，这个工作也太辛苦了，简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啊。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钱多事少的清闲工作，只要比回家种地轻松一点就行……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累啊？
沈漱石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提点了一句，“每个工作的报价在下面那张表里，你可以看看，我们拿百分之三十提成。”
谭小武颓然地点开群消息里的那个表。
网络加载了几秒，终于那个圆圈转啊转，转出来一串数字。
谭小武仔细数了数后面的零，顿时神清气爽了。
他站直身体，假意咳嗽了两天，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觉得我们的工作还是不够饱和，年轻人就该多奋斗嘛，今天下午就拍摄吗？我最会拍照了！”
眼看着活宝表演了一出川剧变脸，几个人都丝毫不惊讶，刚吃完饭老胡的车就停到了门口，让人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在家里装了摄像头。
老胡看着几个人还穿着t恤牛仔裤，更是一脸素颜，毫无男明星的自觉。
甚至谭小武还穿着沙滩裤，那脸上好像还有眼屎没擦干净，一度怀疑这家伙起床没洗脸。
老胡的脸拧巴地跟丝瓜藤有得一拼，但是时间紧张，也容不得他啰嗦，直接把几个人催促着塞进了面包车。
趁着路上的时间跟几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的工作。
“这次是一个硬照拍摄的任务，主要还是学习，当然拍的不错的话会作为你们的日常营业存图。，主要是熟悉一下影棚的环境，认识一下专业的摄影师，还有就是之前老师应该给你们讲过拍照的注意事项，今天算是实战，最后有老师打分，不过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老胡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车里这几个人，就没一个紧张的。
谭小武甚至摆摆手，用一种“万物看淡”的眼神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们可是上过《明星总动员》的人，这有什么怕的？”
老胡原本还要往下说的话打住了，他笑了笑，心想，给这群兔崽子们一个下马威也好。
很快，谭小武同学就为自己“年少轻狂”的话付出了代价。
他们到地方才发现这次的学习大概是下了血本的。
车子停的地方两边围满了人，一条红地毯铺到底，外面有不少人大喊着星火的名字。
谭小武甚至隔着窗户听到了一嗓子自己的名字，这让他突然有些犯怵，一时拉车门的手都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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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解释的时候都是一口一个“我们”“他们”的, 就是为了给别人造成这种思维上的误导。
也许还有另一层意思, 希望老李可以看在“我们”的份上替他搪塞过去？
然而李铁柱也给了他机会。
刚刚的那句来节目几年其实是给他最后的认错机会, 可惜他没读懂，只是一味地抱着侥幸心理不肯承认。
冯副导演此时冷汗已经下来了。
他咬着牙看着一旁神色各异的几人，尤其是怨恨地盯着面前的李铁柱。
李铁柱就像完全没看到他的眼神似的，转身冲着老胡伸手, 在他那张常年绷紧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胡经纪人，实在是不好意思, 今天让星火受了点委屈。”
老胡也是明白人，对方不管是故意演这出戏还是真的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总之这次是他们赢了。
要是真闹大了，得罪了老牌综艺节目《明星总动员》的导演，他们也落不着好。
当即伸出双手握住老李的手，两个人亲切地仿佛一见如故的好友, “哪里的事，这也是对孩子们的一种磨练，再说今天他们的镜头可不少。”
老李听懂了对方的弦外之音, 点点头给了保证, “放心, 今天星火的镜头肯定一刀不剪，孩子们表现地这么好得给大家都看到不是。”
老胡点点头，目标达成。
让节目组欠一个人情可比撕破脸闹大发了更划算一点。
紧接着老李又一一拍了拍星火四个人，语气算得上温柔地和几个人拉了拉家常，无非就是问今天感觉怎么样啊，下次来他做东请孩子们吃饭等等。
阮梦溪几个人就像是被请来的木偶桩子，一句话没说上，事情已经解决完了，老胡也不耽误，很有眼色地带着几个人先撤了。
走之前沈漱石看了角落里的沈新语一眼。
他捧着一杯泡着枸杞的养生茶惬意地喝着，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一场闹剧。
等到外人都走干净了，老李才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的老冯道，“你自己打辞职报告吧。”
“李哥！”老冯眼睛圆瞪，满脸的不敢置信。“我…我可以解释。”
“台里规矩你知道，你自己辞职好歹留点面子，不至于后面也找不到工作。”老李其实和老冯关系不错，两人有时候加班到凌晨还会一起喝酒撸串。
“你喊我一声哥，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李铁柱难得的显露出几分不那么冷硬的一面。
可是他给了情分的人却并不领情。
“我就是一时糊涂，李祝你也不用做得这么绝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婆快生孩子了，要是只拿那点死工资我拿什么养一家子！”老冯说着说着几乎红了眼眶。
老李的温情只那么一瞬，很快又木着脸，看着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痛苦悔恨的老冯。
“李哥，我知道错了，你帮帮我，我在这个节目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冯伸手拽住李祝的袖子。
“我帮你？你的前途是前途，那些孩子的就不是了么？”
“我…我也没干什么。”老冯不服气。
在他看来不过是在一些不值当的小事上使了点绊子，怎么也不可能闹到要他一个副导演辞职的地步。
“老冯！”李祝喝了一声止住对方的话。
他挥了挥手，老冯见没有转圜的余地，咬了咬后槽牙，恨恨地走了。
送走老冯之后，老李拉了把椅子坐到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沈新语边上。
“新语，这样的结果还行么？”他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个始终含笑的男人。
虽然沈新语对外从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可圈里没人敢得罪他，也说不好要是犯了他的忌讳会如何，只是没人愿意去做这个尝试。
他一直笑着，却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即使是和他认识很久的老李也这么觉得。
这个男人出道二十多年，从未有过一点黑料绯闻，这样的人要么是洁身自好到圣人的地步，要么就是太会伪装了。
他觉得是后者。
一旁一直听着的还有老张和小小，他们有些惊讶地看着一向说一不二的导演用商量的语气和沈影帝攀谈。
即使是一直把沈影帝当作偶像，想厚着脸皮要两张签名照的小小都一时有些不敢上前。
“李哥这是说什么话，这是你们自己的事儿，我什么也没听到。”沈新语笑着装傻。
“是，我说错了。主要是今天太累了，也是辛苦你了，晚上一起吃个便饭？”老李心领神会，换了话题。
沈新语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浅浅的微笑，礼貌地说明了晚上还有飞机，下次约。
晚上节目组照常聚餐，包厢里小小有些，心里藏不住事儿，有些好奇地问起今天的事。
老李喝了两瓶酒，脸上已经有些红晕。
包厢里就他们仨，也不用避讳，本来就是要跟他们打个招呼的。
他就这酒意问，“你们今天在台上也看出来了吧？有人要针对星火，想让他们出丑。”
老张点点头，“我们给的台本上都写了游戏的部分是猜什么，他们就算没有记下来所有的题库也不可能只答对一题，所以应该是没拿到台本。”
“还有他们表演的时候我看好像歌是临场发挥的？”小小也补充道。
“对，他们是没出丑，可咱们这回是丢人丢大发了。”老李笑了笑，其实不管后期怎么剪辑，沈漱石的那段即兴不会删，最后的游戏不会改，那总会有观众看出其中的猫腻，这也是他执意要老冯辞职的原因。
万一后面闹大了，再被翻出来，不但老冯难辞其咎，他们整个节目的粉丝信任度也会大大降低。
“可是，我想不通究竟是谁要对付星火这个新人团？”小小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老李拿着筷子敲了敲碗，“还能有谁，思华跟寻梦不对付，要是阮欣彤老老实实做影视，他们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冒出来一个星火，在《摘星101》上出尽了风头，把他们要力捧的wave都压了下去，自然有人就急了啊。”
“这我也能猜到，就是沈新语是怎么回事？”老张跟他碰了一瓶子。
众所周知，沈新语是思华的一哥，虽然不至于他出面买通老冯拉踩一个新人男团，但是也不至于要“作秀”给他看吧，这不是当面打脸么？
老张看出来李祝这回之所以这么干脆地当面处理，主要还是因为旁边坐着沈新语，但是这也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
“你知道我们玩冰桶挑战的时候，沈新语干嘛了么？”老李反问。
老张摇了摇头，他就在台上，但是没看出什么啊。
“他让人打了招呼，把水放在沈漱石的那个位置，可惜后来沈漱石跟阮梦溪换了位置。”老李解释道。
小小还是一头雾水，所以影帝是看不惯这个新人男团？那为什么要作秀给他看呢？
老张倒是有些恍然，他看了看喝的满脸通红，但是眼睛却透着光的李铁柱，用口型问，“他们是？”
李铁柱点了点头，挥手冲两人说，“总之，这个星火是个有靠山的，以后估计是节目的常客，很快还会再见面的。今天跟你们这么说也是让你们心里有底，老冯的事儿别透露，干好自己的事，咱们这个节目可要往一百年做呢。”
三个人把刚刚的不愉快抛之脑后，碰杯笑着闲话起来。
且说另外一边，老胡打了胜仗似的，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几个人上了飞机。
几个人累了一天，一觉睡到飞机落地，到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了，老胡扔下一个明天接他们去拍硬照的消息就走了。
此时四个人的脑子基本都一团浆糊，能睁着眼摸对自己的房门就不错了。
自然顾不上老胡说了什么。
沈漱石还不放心地领着弟弟上楼把人送上床才回了自己屋。
阮梦溪睡到下午两点就醒了，爬起来的时候发现毕盛已经坐在桌边吃饭了。
教练送来的健身减肥餐。
阮梦溪照例称了一下身高体重，然后抓着一瓶纯牛奶，喝到最后把四个角都掰开，彻底喝了个干净。
谭小武是第三个下楼的，他一眼就看到了阮梦溪那一头炸毛的头发，哈哈大笑起来。
阮梦溪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头顶翘起来的呆毛，一时有些无奈。
每回睡觉起来头发总是一团糟，气得他都想去剪一个寸头。
毕盛倒是没笑，替他理了理头发，但那撮呆□□当顽强，刚落下去就又竖起来，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毕盛也没得办法，倒是谭小武从玄关处拿了一顶帽子套到阮梦溪头上。
阮梦溪摸着那黑色的鸭舌帽，上面甚至连个logo都没有，这……怎么这么像是沈哥的风格？
他这么想也是这么问了。
谭小武回答得相当理直气壮，“放心，你用的话，那个臭石头肯定不会有半句话啰嗦的。”
阮梦溪还有些不放心，他以前看过哥哥们的采访，知道rapper是队内最严肃的一个人，也很看中东西的私有性，从不跟队友混着穿衣服什么的。
正好这时候沈漱石下了楼，看见阮梦溪正拿开帽子，用手捂住头。
谭小武忙不迭地求证，“老沈，你这帽子借软软带戴一下没意见吧？”
沈漱石睡得晚，他拿着手机无数次想给那个人打电话，最后还是没拨通。
“戴着吧，胡哥说马上来接我们。”沈漱石走下来，把帽子亲手扣到软软的头上。
“啊？今天还有工作吗？”谭小武的注意力立刻转移，一脸震惊。
“最新的行程表不是发了吗？自己看。”沈漱石对其他人倒没这么好的耐心。
谭小武自然也不指望他，自己摸出手机，边看边读。
“硬照拍摄？打歌舞台？ep录音？mv拍摄？”
他读一条整个人丧一点，读到最后，肉眼可见地枯萎了。
“这都是什么啊？这个工作也太苦了吧……”他有些欲哭无泪，这个工作也太辛苦了，简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啊。
他原本只是想找个钱多事少的清闲工作，只要比回家种地轻松一点就行……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累啊？
沈漱石知道他的小心思，只提点了一句，“每个工作的报价在下面那张表里，你可以看看，我们拿百分之三十提成。”
谭小武颓然地点开群消息里的那个表。
网络加载了几秒，终于那个圆圈转啊转，转出来一串数字。
谭小武仔细数了数后面的零，顿时神清气爽了。
他站直身体，假意咳嗽了两天，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我觉得我们的工作还是不够饱和，年轻人就该多奋斗嘛，今天下午就拍摄吗？我最会拍照了！”
眼看着活宝表演了一出川剧变脸，几个人都丝毫不惊讶，刚吃完饭老胡的车就停到了门口，让人十分怀疑他是不是在家里装了摄像头。
老胡看着几个人还穿着t恤牛仔裤，更是一脸素颜，毫无男明星的自觉。
甚至谭小武还穿着沙滩裤，那脸上好像还有眼屎没擦干净，一度怀疑这家伙起床没洗脸。
老胡的脸拧巴地跟丝瓜藤有得一拼，但是时间紧张，也容不得他啰嗦，直接把几个人催促着塞进了面包车。
趁着路上的时间跟几个人简单介绍了一下今天的工作。
“这次是一个硬照拍摄的任务，主要还是学习，当然拍的不错的话会作为你们的日常营业存图。，主要是熟悉一下影棚的环境，认识一下专业的摄影师，还有就是之前老师应该给你们讲过拍照的注意事项，今天算是实战，最后有老师打分，不过也不要有太大的负担”
老胡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纯属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车里这几个人，就没一个紧张的。
谭小武甚至摆摆手，用一种“万物看淡”的眼神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我们可是上过《明星总动员》的人，这有什么怕的？”
老胡原本还要往下说的话打住了，他笑了笑，心想，给这群兔崽子们一个下马威也好。
很快，谭小武同学就为自己“年少轻狂”的话付出了代价。
他们到地方才发现这次的学习大概是下了血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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