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乔麦麦特意仔细查看了这个任务。
可能是任务进行中、而且已经锁定了下一个阶段的任务目标的原因。
已经没有了“放弃”按键。
乔麦麦的一顿午饭, 就在对系统暗戳戳的愤愤控诉当中度过了。
吃饭过程中，她想通了一点。
任务说明是“情人节那天”，时间限制也是截止到今天晚上23:59:59。
乔麦麦觉得。
就这个任务“坑”的程度来看, 她也别做了。
直接熬过去情人节这一天，让这任务没完成就算了。反正完不成也没什么可怕的处罚。
主意已定, 乔麦麦反而不愁了。甚至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一眨眼功夫过去，今天就已经结束。
午饭过后。
本来大家说好了再去旁边b楼逛一圈——欣雅购物中心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上午她们才略逛了逛a楼。b楼压根没去。
就在这时, 乔麦麦接到了个电话。
“章老师您好……嗯？有没有空？”乔麦麦扫了眼周围在等待她的其他四人人, 询问：“章老师您有事吗？mv啊……何世箴？哦他就在我旁边。现在过去吗？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后, 乔麦麦十分歉然地对大家说：“真是对不住。有位老师找我有事, 需要赶快过去一趟。恐怕没时间再继续逛了。”
又问何世箴：“你下午没事吧？章老师有事找我们，你能不能一起过去？”
她说的章老师，便是章远恒。
电话里, 章远恒说，曲子的后期已经完成了。让他们过去听一听。
顺便再谈谈拍摄mv的事情。
程宝新对此一无所知。
萧志强略知道点这事儿：“哦！就是你们之前元旦晚会弹过的曲子吧？我看网上有人放出消息, 说你们录制了那首曲子。”
“那你们赶紧去吧。逛街什么时候不行呢？正事要紧。”许婷婷道：“有事的话晚些再联系。”
何世箴开车, 不多久便来到了写字楼。
上到“奇音妙律”后，他们刚来到前台, 章远恒就迎了出来。
“抱歉抱歉。”章远恒满脸的歉然：“我啊，年纪大了。没时间去想什么情人节不情人节的, 忘记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了。只想着这曲子是真好, 想赶紧把这个弄完, 就急急找你们过来了。还是钟琪提醒我, 这才记起来今天是个什么时候。”
他目光在何世箴和乔麦麦中间一转, 笑得意味深长：“没耽误你们俩出去玩吧？”
“不耽误。”乔麦麦：“就几个好朋友没事做一起逛街呢, 正巧您打电话过来了。我们反正无事可做，索性来找您。”
章远恒就叫了两个人一同去办公室。
不得不说，章老先生对曲子的欣赏能力还是很足的。在他的指点下，这个曲子后期做完后，效果非常好。
箜篌声与笛声相应和，动听得浑然天成。
乔麦麦和何世箴略提了几个小建议后，几人就商量起mv的事情。
何世箴对此无可无不可：“看麦麦的意思。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有了这话，章远恒算是松了口气。
他知道麦麦这姑娘脾气好，容易沟通。最怕的就是何世箴不肯配合。
毕竟这是两个人的曲子。
mv只一个人出现的话，太可惜了。
更何况……
章远恒悄悄看了看何世箴。这小伙子的外形条件真的是太好了，不在人前露面的话，真是广大女粉的损失。
既然接下来直接与乔麦麦商议就行，那这事儿好办得多。
章远恒迅速与乔麦麦定下来大体的几个方案，然后带着他们去到了摄影棚。找化妆师和摄影师，商量下具体怎么样操作最可行。
按照章远恒的意思，是把两个人按照情侣来拍摄最为妥当。
“女孩子长发飘飘，穿着飘逸的汉服，轻弹箜篌。男孩子温文尔雅隽秀无双，手持长笛。两个人往那边一站。”章远恒展开遐想：“简直是，神仙眷侣。”
何世箴原本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听了章远恒的话后，他倒是起了点兴趣，若有所思。
·
对于章远恒的“古风”提议，乔麦麦和何世箴都予以了肯定。
这首曲子本来也不是现代风格的，更何况演奏的乐器并非现在的流行乐器。
不过在妆发和服饰上，工作室和乔麦麦他们双方稍微有了点争执。
主要是造型师提出来的方案，乔麦麦并不是太喜欢。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
本来嘛，女孩子粉色长裙，少年一袭白衣，是非常好看的搭配。很仙很漂亮。
而且这两身衣服给他们穿的话，效果也会相当棒。
但她就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
“这事交给我吧。”何世箴说：“反正mv的拍摄方案也没定好。服装制作的话，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利用。不如让我找人去做出来。”
造型师有些犹豫。
他知道何世箴。也明白，何学神非常优秀。做什么都相当强。
但是他觉得，服装这块儿不是何世箴的强项。
一个高中生，能拿出来比他更强的方案吗？
造型师的犹豫不决，被章远恒看在了眼里。
章远恒也不确定何世箴能不能把这事儿办好。他忍不住多问了句：“世箴，你确定要自己来吗？”
“主要是我没法向你们说清楚，我要的是哪一种服装。”何世箴自然知道他们的担忧，便道：“即便没有我，也还有我外公。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求助他老人家。总还可以。”
说罢，何世箴又添一句：“毕竟是我和麦麦第一次在人前亮相，我俩并不是专业人士。既然其他方面有所不足，总得把外形弄到最妥帖了才好。”
这话说得不假。两个人都还是学生，并非是艺人。
其他方面两个人肯定不如老成的艺人那么熟练。
如果说服装和造型足够好的话，加上他们俩天然的硬条件，那么第一次拍摄的mv，定然可以让人眼前一亮。
何家家教甚好，何家的孩子总不会坑别人的。更何况何世箴还有陆家做后盾。
章远恒这时候彻底放心了，点点头：“小伙子，有干劲儿是好事。加油。”
服装还没定下来。那么妆容这些，就得往后再定了。
章远恒就先找了后期制作，把刚才乔麦麦与何世箴提到的几个点，与他们详细说一下。
趁着旁边没人，乔麦麦小声问何世箴：“你还真打算自己来啊？”
虽然别人没有察觉。
但她多了解何世箴啊，一看那家伙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就知道他肯定要暗戳戳打算自己干，没想着靠别人。
“自然是我。”何世箴道。
虽然口头上把外公他们搬了出来当挡箭牌。但他一向喜欢自己拿主意。
这事儿还是他来定。
乔麦麦“哦”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何世箴莞尔：“你不反对？没觉得把事情交给我不够可靠？”
“没什么。”乔麦麦道：“反正刚才那造型师的方案我也不喜欢。你做得再差，总也不至于比那还差了。”
何世箴忍不住笑了：“那我就姑且当做你在夸我吧。”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
突然间。
外头传来章远恒的一声惊叫：“你总算是知道回来了！”
这声音又气又怒。引得屋里众人都纷纷走了出去，看章老先生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所有人就看到了章远恒杵在工作室的门口，拦住一个推着箱子的中年男子，正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既然决定不声不响地走，就别回来！走就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爸，我。”那男子叹了口气，眉目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我刚下飞机。当时我不是不想和你说。你关机了，我又急着走。所以……”
“你就不能等一等，和我说了再跑？”
“这不是事情紧急嘛。你都说了，想早点抱孙子。我这不在努力么。”
最后两句话成了关键。章远恒听了那些字句后，慢慢的就怒气消散了些。
“你小子给我小心点。”虽然章老先生用字还是挺凶的，但是语气已经软了许多：“有什么事儿，都提前和我说一声。别临到头了才让我知道。”
说罢，章远恒一甩袖子，跑到后期制作的办公室去，不理儿子了。
中年男子推着行李箱缓步往里走。行了没几步，愣住：
“麦麦？何少？你们怎么在这儿。”
乔麦麦也是非常意外：“章叔叔？你居然是章老先生的儿子！”
来人正是章正安。
乔麦麦万万没想到章正安和章远恒是父子俩关系。
如今知道了这个关系后，她再一想。
啊对。
难怪她觉得“奇音妙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第一次见到章正安的时候，何世箴介绍章正安时，曾经提到过他是奇音妙律公司的少东家。
也是她没在意，就没往心里去。
“对啊。”章正安笑道：“不过我长年不在国内。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吧。”
他转眸望向何世箴：“何少应该知道吧？”
“刚开始不知道。”何世箴道：“后来看到章老先生的工作室是挂了‘奇音妙律’的名字，再一想你们都姓章，就明白过来。”
乔麦麦：“你都没提醒我。”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何世箴：“章律师是‘奇音妙律’少东家。”
乔麦麦：“……”就不兴她没记住的么。
早知道她就和妈妈乔清芳说一声，关于在章老先生这里录制乐曲的事儿了。
章正安和乔清芳是从小的朋友。
那么乔清芳肯定知道他爸爸是谁。
但乔清芳人在国外，并不知晓乔麦麦和章远恒认识的事儿。自然也就没有提起来这一茬。
工作人员们看到是章正安来了，有的人认出了他，就和同事们说了声。
大家各自散去。
章正安与乔麦麦他们一起去了茶水间，倒了杯水喝着。
乔麦麦问他：“你怎么大老远地赶在情人节这天回来了。”
提到今天这个日子的特殊性，章正安一脸的垂头丧气。
“别提了。”他皱着眉说：“我一跟清芳说，情人节的时候一起出去玩。她就变了脸。然后把我赶出家门了。”
乔清芳的爸妈也在米国。和这边有时差。
章正安被乔清芳赶出家门后，左右无处可去，越看那些熟悉的街道，越觉得心凉。索性直接买了机票回国。
他一时间倒不过时差。明明非常困倦，却又脑袋好像很清醒没有睡意，跟失眠了似的。
身体上的疲惫加重了心理上的沮丧感。章正安低着头，眉眼间都失去了神采。
听了章正安的话后，乔麦麦有些诧异：“居然是这样吗。”
她很疑惑。
妈妈这么不待见章叔叔吗。
不对。
应该说她妈很介意在情人节和章叔叔出门？
章正安揉了揉脸：“我是不是看上去挺不可靠的。”
乔麦麦：“没啊。挺好的呀。”
两个人都想不通，都在叹着气。
一旁站了很久一直没吭声的何世箴，看不过去了，缓缓开口：“有些事儿，心里有了创伤，一时半会的肯定恢复不过来。得慢慢来，别急躁。越是急躁，越是适得其反。”
他前面那句说的是乔清芳。后面的，则是在劝章正安。
听了他这话，章正安的心里踏实了些。
“我也知道清芳肯定心里难受。”章正安轻轻叹气：“可我总怕，再慢一点的话，就……”
就又错过了。
以前就是他拖拖拉拉不够干脆，才把事情搞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得抓住才是。
何世箴一向不愿意搭理别人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章正安的私事。
不过。
他瞥了眼在旁边毫无所觉的乔麦麦，难得地对章正安起了点怜悯之心，便道：“凡事强求总是强求不来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没耐心的话，说明你想要的愿望还是不够强烈。当然了，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所思所想定然也不同。我只略提点你一二，具体如何，还要看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章正安听了后，有所触动。但是想过很久，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没有多说什么。
·
章远恒从后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落。到了下班时间。
整个工作室都是一群单身汪。
这个情人节，大家为了工作而努力，过得十分充实。
但是晚饭时候，看着周围成对成对的情侣，单身汪们难受了。嚷嚷着让单身一族的前辈，章远恒老师，来请客吃饭。
章远恒的老伴儿早在多年前已经过世。他这些年也没再找，专心于事业，心无旁骛。
看到孩子们这么努力地辛勤工作，他倍感欣慰。自然答应下来。
商量好后。章远恒斜着眼睛睨章正安：“你来不来？”
父子俩已经一个多小时互相没搭理对方了。见老父亲主动开口，章正安赶紧说：“去去去。都是单身汪嘛，我也是。”
章远恒一脸的嫌弃：“人家都是十几二十的小年轻。你倒好，四十多了也这样。”
“这样好这样好，正好多陪陪您。”章正安就笑：“不刚好也显得我孝顺吗。”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今天的酒家，各个爆满。
一行人找了半天，没寻到位置。
还是何世箴找了外公陆霖，在朝兴大酒店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分店里，找了个包厢。大家这才得以顺利吃上晚饭。
何世箴和乔麦麦坐在临近的位置。
不过，在乔麦麦的冷眼下，何世箴十分顺从地把两个人的椅子拉开了几十公分的距离。
感觉距离够安全了，乔麦麦这才放松下来，照常说笑。
闲来无事，大家猜酒令。
乔麦麦不会这个。
何世箴就与她玩剪刀包袱锤这种最简单的决定胜负的游戏。
“输了的喝酒。”何世箴说。
乔麦麦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可是，连续几杯酒下肚后。
乔麦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每次都是她输？这家伙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连她打算出什么拳都知道。
乔麦麦捏着酒杯看何世箴：“……我总感觉你在驴我。”
然而没有证据。
“怎么可能。”何世箴笑得异常温润：“我只是下意识感觉到你应该要出什么了，临时想对策罢了。不过说起来，你每次出拳的顺序好像都差不多，都不曾改变过。”
乔麦麦喝的有些多，脑子有点不转弯。
她左思右想，觉得这家伙这话颇有道理，于是没再继续追究。
其他人还在继续着狂欢。
而乔麦麦，已经昏昏沉沉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章老师，章叔叔。我们先走了。”何世箴与章远恒章正安说了声，这便带了乔麦麦离开。
乔麦麦不让他扶，坚持自己走。
何世箴也没想到这丫头会输给他那么多次。而他一次都没输过。
看到她走路歪歪扭扭的样子。
何世箴有些担心：“要不然我去酒店上面开个房间。你睡一会儿再回去。”
乔麦麦没听清，随口“嗯”了声。
可能是酒劲儿上来的关系，乔麦麦懒得动了。
她靠在旁边墙壁上，闭了闭眼。然后身子发软，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
就在她即将坐到地上的刹那，何世箴赶紧扶住了她。
……她没挣扎。
何世箴轻轻唤了几声：“麦麦？”
她依然毫无反应。
直接沉沉地睡了过去。
何世箴左看右看没有旁人在，便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刷卡走的vip通道，一路到了停车场。
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还在。
看到何世箴抱着乔麦麦进屋，而且乔麦麦还醉醺醺的不省人事。顾书敏吓了一大跳。
顾书敏还是很传统的。
就算她认定了乔麦麦是自家孙媳妇，也不准孙子在小姑娘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顾书敏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孙子的鼻子臭骂：“你个臭小子！麦麦才多大啊！你这小子居然也下得去这种狠手！”
何敬也很担心孙子不声不响地把人家小姑娘给坑了，忙问：“怎么了这是？”
陆芸稍微冷静些，上去拉住婆婆：“妈。世箴他做事有分寸的，您放心。”
顾书敏指指何世箴：“你说。”
生怕吵醒怀里的女孩儿，何世箴的声音很轻：“我们和章老先生他们公司的人一起吃饭。她喝醉睡着了，我就把她带了回来。”
“没什么其他事儿发生？”何敬追问。
“没有。”
顾书敏这才放心了许多，慢慢坐回了沙发上。
何世箴一路抱着乔麦麦到了她屋里。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后，又给她脱了外套鞋子，让她睡得舒服点。
本来他都要转身走了，却又忍不住回身过来，凝视着睡梦中的她。
女孩儿很安静，很乖巧。
就算是醉了，依然只是乖乖地睡着，不乱动也不闹。
何世箴静静站了很久，很久。最终，忍不住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他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喃。
·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刺目的亮光透窗而入，即便是有了窗帘的遮挡，也依然肆意地侧边悄悄钻进屋里，照得窗边一片光亮。
乔麦麦努力睁开眼，费力地挪动了下身子。
即便是从昨晚睡到了大中午，乔麦麦依然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
应该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宿醉的结果。
……果然，就算是换了个身体，酒量还是不太行啊。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有些紧巴巴的难受。低头看看，还是昨晚那身衣服。不过，外套和外面的裤子已经脱掉了，只剩下里面的衣服。
没洗澡没换睡衣就睡觉，真的不舒服啊。而且也真是脏透了。等下起床先洗个澡再说。
乔麦麦唉声叹气着，揉着酸涩的眼睛，下意识地就点开了系统任务那一栏。
其实她真的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昨天她决定不继续做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等到任务失败后，来看一眼后面该怎么办。
如果有放弃按钮，就放弃它，然后看看还有后续任务没。
或者说，直接有发布的新任务也行。接了瞧一瞧。
乔麦麦设想了许多种可能，都是建立在任务已经失败的基础上的。
所以。
当她看到任务完成的提示，以及已经收到了的奖励物品后。整个人都有点懵，转不过弯儿。
几秒钟后。
乔麦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任务，居然完成了？
果然是完成了！！！
乔麦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震惊不已。头脑瞬间清醒。
如果说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的话。
那么。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俗话又说，酒乱人性。
以此推论。
那么她，应该，没趁着酒劲儿，对何世箴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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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任务进行中、而且已经锁定了下一个阶段的任务目标的原因。
已经没有了“放弃”按键。
乔麦麦的一顿午饭, 就在对系统暗戳戳的愤愤控诉当中度过了。
吃饭过程中，她想通了一点。
任务说明是“情人节那天”，时间限制也是截止到今天晚上23:59:59。
乔麦麦觉得。
就这个任务“坑”的程度来看, 她也别做了。
直接熬过去情人节这一天，让这任务没完成就算了。反正完不成也没什么可怕的处罚。
主意已定, 乔麦麦反而不愁了。甚至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一眨眼功夫过去，今天就已经结束。
午饭过后。
本来大家说好了再去旁边b楼逛一圈——欣雅购物中心实在是太大了，一个上午她们才略逛了逛a楼。b楼压根没去。
就在这时, 乔麦麦接到了个电话。
“章老师您好……嗯？有没有空？”乔麦麦扫了眼周围在等待她的其他四人人, 询问：“章老师您有事吗？mv啊……何世箴？哦他就在我旁边。现在过去吗？好的好的。”
挂断电话后, 乔麦麦十分歉然地对大家说：“真是对不住。有位老师找我有事, 需要赶快过去一趟。恐怕没时间再继续逛了。”
又问何世箴：“你下午没事吧？章老师有事找我们，你能不能一起过去？”
她说的章老师，便是章远恒。
电话里, 章远恒说，曲子的后期已经完成了。让他们过去听一听。
顺便再谈谈拍摄mv的事情。
程宝新对此一无所知。
萧志强略知道点这事儿：“哦！就是你们之前元旦晚会弹过的曲子吧？我看网上有人放出消息, 说你们录制了那首曲子。”
“那你们赶紧去吧。逛街什么时候不行呢？正事要紧。”许婷婷道：“有事的话晚些再联系。”
何世箴开车, 不多久便来到了写字楼。
上到“奇音妙律”后，他们刚来到前台, 章远恒就迎了出来。
“抱歉抱歉。”章远恒满脸的歉然：“我啊，年纪大了。没时间去想什么情人节不情人节的, 忘记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了。只想着这曲子是真好, 想赶紧把这个弄完, 就急急找你们过来了。还是钟琪提醒我, 这才记起来今天是个什么时候。”
他目光在何世箴和乔麦麦中间一转, 笑得意味深长：“没耽误你们俩出去玩吧？”
“不耽误。”乔麦麦：“就几个好朋友没事做一起逛街呢, 正巧您打电话过来了。我们反正无事可做，索性来找您。”
章远恒就叫了两个人一同去办公室。
不得不说，章老先生对曲子的欣赏能力还是很足的。在他的指点下，这个曲子后期做完后，效果非常好。
箜篌声与笛声相应和，动听得浑然天成。
乔麦麦和何世箴略提了几个小建议后，几人就商量起mv的事情。
何世箴对此无可无不可：“看麦麦的意思。她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有了这话，章远恒算是松了口气。
他知道麦麦这姑娘脾气好，容易沟通。最怕的就是何世箴不肯配合。
毕竟这是两个人的曲子。
mv只一个人出现的话，太可惜了。
更何况……
章远恒悄悄看了看何世箴。这小伙子的外形条件真的是太好了，不在人前露面的话，真是广大女粉的损失。
既然接下来直接与乔麦麦商议就行，那这事儿好办得多。
章远恒迅速与乔麦麦定下来大体的几个方案，然后带着他们去到了摄影棚。找化妆师和摄影师，商量下具体怎么样操作最可行。
按照章远恒的意思，是把两个人按照情侣来拍摄最为妥当。
“女孩子长发飘飘，穿着飘逸的汉服，轻弹箜篌。男孩子温文尔雅隽秀无双，手持长笛。两个人往那边一站。”章远恒展开遐想：“简直是，神仙眷侣。”
何世箴原本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来对待这件事。听了章远恒的话后，他倒是起了点兴趣，若有所思。
·
对于章远恒的“古风”提议，乔麦麦和何世箴都予以了肯定。
这首曲子本来也不是现代风格的，更何况演奏的乐器并非现在的流行乐器。
不过在妆发和服饰上，工作室和乔麦麦他们双方稍微有了点争执。
主要是造型师提出来的方案，乔麦麦并不是太喜欢。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不喜欢。
本来嘛，女孩子粉色长裙，少年一袭白衣，是非常好看的搭配。很仙很漂亮。
而且这两身衣服给他们穿的话，效果也会相当棒。
但她就总觉得哪儿哪儿不对劲。
“这事交给我吧。”何世箴说：“反正mv的拍摄方案也没定好。服装制作的话，还有一段时间可以利用。不如让我找人去做出来。”
造型师有些犹豫。
他知道何世箴。也明白，何学神非常优秀。做什么都相当强。
但是他觉得，服装这块儿不是何世箴的强项。
一个高中生，能拿出来比他更强的方案吗？
造型师的犹豫不决，被章远恒看在了眼里。
章远恒也不确定何世箴能不能把这事儿办好。他忍不住多问了句：“世箴，你确定要自己来吗？”
“主要是我没法向你们说清楚，我要的是哪一种服装。”何世箴自然知道他们的担忧，便道：“即便没有我，也还有我外公。如果不行的话，我就求助他老人家。总还可以。”
说罢，何世箴又添一句：“毕竟是我和麦麦第一次在人前亮相，我俩并不是专业人士。既然其他方面有所不足，总得把外形弄到最妥帖了才好。”
这话说得不假。两个人都还是学生，并非是艺人。
其他方面两个人肯定不如老成的艺人那么熟练。
如果说服装和造型足够好的话，加上他们俩天然的硬条件，那么第一次拍摄的mv，定然可以让人眼前一亮。
何家家教甚好，何家的孩子总不会坑别人的。更何况何世箴还有陆家做后盾。
章远恒这时候彻底放心了，点点头：“小伙子，有干劲儿是好事。加油。”
服装还没定下来。那么妆容这些，就得往后再定了。
章远恒就先找了后期制作，把刚才乔麦麦与何世箴提到的几个点，与他们详细说一下。
趁着旁边没人，乔麦麦小声问何世箴：“你还真打算自己来啊？”
虽然别人没有察觉。
但她多了解何世箴啊，一看那家伙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就知道他肯定要暗戳戳打算自己干，没想着靠别人。
“自然是我。”何世箴道。
虽然口头上把外公他们搬了出来当挡箭牌。但他一向喜欢自己拿主意。
这事儿还是他来定。
乔麦麦“哦”了声，没再多说什么。
何世箴莞尔：“你不反对？没觉得把事情交给我不够可靠？”
“没什么。”乔麦麦道：“反正刚才那造型师的方案我也不喜欢。你做得再差，总也不至于比那还差了。”
何世箴忍不住笑了：“那我就姑且当做你在夸我吧。”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
突然间。
外头传来章远恒的一声惊叫：“你总算是知道回来了！”
这声音又气又怒。引得屋里众人都纷纷走了出去，看章老先生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所有人就看到了章远恒杵在工作室的门口，拦住一个推着箱子的中年男子，正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既然决定不声不响地走，就别回来！走就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爸，我。”那男子叹了口气，眉目间是遮掩不住的疲惫：“我刚下飞机。当时我不是不想和你说。你关机了，我又急着走。所以……”
“你就不能等一等，和我说了再跑？”
“这不是事情紧急嘛。你都说了，想早点抱孙子。我这不在努力么。”
最后两句话成了关键。章远恒听了那些字句后，慢慢的就怒气消散了些。
“你小子给我小心点。”虽然章老先生用字还是挺凶的，但是语气已经软了许多：“有什么事儿，都提前和我说一声。别临到头了才让我知道。”
说罢，章远恒一甩袖子，跑到后期制作的办公室去，不理儿子了。
中年男子推着行李箱缓步往里走。行了没几步，愣住：
“麦麦？何少？你们怎么在这儿。”
乔麦麦也是非常意外：“章叔叔？你居然是章老先生的儿子！”
来人正是章正安。
乔麦麦万万没想到章正安和章远恒是父子俩关系。
如今知道了这个关系后，她再一想。
啊对。
难怪她觉得“奇音妙律”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第一次见到章正安的时候，何世箴介绍章正安时，曾经提到过他是奇音妙律公司的少东家。
也是她没在意，就没往心里去。
“对啊。”章正安笑道：“不过我长年不在国内。估计没几个人知道吧。”
他转眸望向何世箴：“何少应该知道吧？”
“刚开始不知道。”何世箴道：“后来看到章老先生的工作室是挂了‘奇音妙律’的名字，再一想你们都姓章，就明白过来。”
乔麦麦：“你都没提醒我。”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何世箴：“章律师是‘奇音妙律’少东家。”
乔麦麦：“……”就不兴她没记住的么。
早知道她就和妈妈乔清芳说一声，关于在章老先生这里录制乐曲的事儿了。
章正安和乔清芳是从小的朋友。
那么乔清芳肯定知道他爸爸是谁。
但乔清芳人在国外，并不知晓乔麦麦和章远恒认识的事儿。自然也就没有提起来这一茬。
工作人员们看到是章正安来了，有的人认出了他，就和同事们说了声。
大家各自散去。
章正安与乔麦麦他们一起去了茶水间，倒了杯水喝着。
乔麦麦问他：“你怎么大老远地赶在情人节这天回来了。”
提到今天这个日子的特殊性，章正安一脸的垂头丧气。
“别提了。”他皱着眉说：“我一跟清芳说，情人节的时候一起出去玩。她就变了脸。然后把我赶出家门了。”
乔清芳的爸妈也在米国。和这边有时差。
章正安被乔清芳赶出家门后，左右无处可去，越看那些熟悉的街道，越觉得心凉。索性直接买了机票回国。
他一时间倒不过时差。明明非常困倦，却又脑袋好像很清醒没有睡意，跟失眠了似的。
身体上的疲惫加重了心理上的沮丧感。章正安低着头，眉眼间都失去了神采。
听了章正安的话后，乔麦麦有些诧异：“居然是这样吗。”
她很疑惑。
妈妈这么不待见章叔叔吗。
不对。
应该说她妈很介意在情人节和章叔叔出门？
章正安揉了揉脸：“我是不是看上去挺不可靠的。”
乔麦麦：“没啊。挺好的呀。”
两个人都想不通，都在叹着气。
一旁站了很久一直没吭声的何世箴，看不过去了，缓缓开口：“有些事儿，心里有了创伤，一时半会的肯定恢复不过来。得慢慢来，别急躁。越是急躁，越是适得其反。”
他前面那句说的是乔清芳。后面的，则是在劝章正安。
听了他这话，章正安的心里踏实了些。
“我也知道清芳肯定心里难受。”章正安轻轻叹气：“可我总怕，再慢一点的话，就……”
就又错过了。
以前就是他拖拖拉拉不够干脆，才把事情搞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得抓住才是。
何世箴一向不愿意搭理别人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章正安的私事。
不过。
他瞥了眼在旁边毫无所觉的乔麦麦，难得地对章正安起了点怜悯之心，便道：“凡事强求总是强求不来的。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没耐心的话，说明你想要的愿望还是不够强烈。当然了，每个人的境遇不同，所思所想定然也不同。我只略提点你一二，具体如何，还要看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章正安听了后，有所触动。但是想过很久，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没有多说什么。
·
章远恒从后期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落。到了下班时间。
整个工作室都是一群单身汪。
这个情人节，大家为了工作而努力，过得十分充实。
但是晚饭时候，看着周围成对成对的情侣，单身汪们难受了。嚷嚷着让单身一族的前辈，章远恒老师，来请客吃饭。
章远恒的老伴儿早在多年前已经过世。他这些年也没再找，专心于事业，心无旁骛。
看到孩子们这么努力地辛勤工作，他倍感欣慰。自然答应下来。
商量好后。章远恒斜着眼睛睨章正安：“你来不来？”
父子俩已经一个多小时互相没搭理对方了。见老父亲主动开口，章正安赶紧说：“去去去。都是单身汪嘛，我也是。”
章远恒一脸的嫌弃：“人家都是十几二十的小年轻。你倒好，四十多了也这样。”
“这样好这样好，正好多陪陪您。”章正安就笑：“不刚好也显得我孝顺吗。”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今天的酒家，各个爆满。
一行人找了半天，没寻到位置。
还是何世箴找了外公陆霖，在朝兴大酒店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分店里，找了个包厢。大家这才得以顺利吃上晚饭。
何世箴和乔麦麦坐在临近的位置。
不过，在乔麦麦的冷眼下，何世箴十分顺从地把两个人的椅子拉开了几十公分的距离。
感觉距离够安全了，乔麦麦这才放松下来，照常说笑。
闲来无事，大家猜酒令。
乔麦麦不会这个。
何世箴就与她玩剪刀包袱锤这种最简单的决定胜负的游戏。
“输了的喝酒。”何世箴说。
乔麦麦非常爽快地答应下来。
可是，连续几杯酒下肚后。
乔麦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每次都是她输？这家伙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么，连她打算出什么拳都知道。
乔麦麦捏着酒杯看何世箴：“……我总感觉你在驴我。”
然而没有证据。
“怎么可能。”何世箴笑得异常温润：“我只是下意识感觉到你应该要出什么了，临时想对策罢了。不过说起来，你每次出拳的顺序好像都差不多，都不曾改变过。”
乔麦麦喝的有些多，脑子有点不转弯。
她左思右想，觉得这家伙这话颇有道理，于是没再继续追究。
其他人还在继续着狂欢。
而乔麦麦，已经昏昏沉沉的，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章老师，章叔叔。我们先走了。”何世箴与章远恒章正安说了声，这便带了乔麦麦离开。
乔麦麦不让他扶，坚持自己走。
何世箴也没想到这丫头会输给他那么多次。而他一次都没输过。
看到她走路歪歪扭扭的样子。
何世箴有些担心：“要不然我去酒店上面开个房间。你睡一会儿再回去。”
乔麦麦没听清，随口“嗯”了声。
可能是酒劲儿上来的关系，乔麦麦懒得动了。
她靠在旁边墙壁上，闭了闭眼。然后身子发软，一点，一点地滑了下去。
就在她即将坐到地上的刹那，何世箴赶紧扶住了她。
……她没挣扎。
何世箴轻轻唤了几声：“麦麦？”
她依然毫无反应。
直接沉沉地睡了过去。
何世箴左看右看没有旁人在，便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刷卡走的vip通道，一路到了停车场。
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还在。
看到何世箴抱着乔麦麦进屋，而且乔麦麦还醉醺醺的不省人事。顾书敏吓了一大跳。
顾书敏还是很传统的。
就算她认定了乔麦麦是自家孙媳妇，也不准孙子在小姑娘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顾书敏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指着孙子的鼻子臭骂：“你个臭小子！麦麦才多大啊！你这小子居然也下得去这种狠手！”
何敬也很担心孙子不声不响地把人家小姑娘给坑了，忙问：“怎么了这是？”
陆芸稍微冷静些，上去拉住婆婆：“妈。世箴他做事有分寸的，您放心。”
顾书敏指指何世箴：“你说。”
生怕吵醒怀里的女孩儿，何世箴的声音很轻：“我们和章老先生他们公司的人一起吃饭。她喝醉睡着了，我就把她带了回来。”
“没什么其他事儿发生？”何敬追问。
“没有。”
顾书敏这才放心了许多，慢慢坐回了沙发上。
何世箴一路抱着乔麦麦到了她屋里。把她轻轻放到床上后，又给她脱了外套鞋子，让她睡得舒服点。
本来他都要转身走了，却又忍不住回身过来，凝视着睡梦中的她。
女孩儿很安静，很乖巧。
就算是醉了，依然只是乖乖地睡着，不乱动也不闹。
何世箴静静站了很久，很久。最终，忍不住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个轻吻。
“晚安。”他在她的耳边轻轻低喃。
·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刺目的亮光透窗而入，即便是有了窗帘的遮挡，也依然肆意地侧边悄悄钻进屋里，照得窗边一片光亮。
乔麦麦努力睁开眼，费力地挪动了下身子。
即便是从昨晚睡到了大中午，乔麦麦依然觉得头脑昏昏沉沉的。
应该是昨天晚上喝多了，宿醉的结果。
……果然，就算是换了个身体，酒量还是不太行啊。
她动了动身体，发现有些紧巴巴的难受。低头看看，还是昨晚那身衣服。不过，外套和外面的裤子已经脱掉了，只剩下里面的衣服。
没洗澡没换睡衣就睡觉，真的不舒服啊。而且也真是脏透了。等下起床先洗个澡再说。
乔麦麦唉声叹气着，揉着酸涩的眼睛，下意识地就点开了系统任务那一栏。
其实她真的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昨天她决定不继续做这个任务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等到任务失败后，来看一眼后面该怎么办。
如果有放弃按钮，就放弃它，然后看看还有后续任务没。
或者说，直接有发布的新任务也行。接了瞧一瞧。
乔麦麦设想了许多种可能，都是建立在任务已经失败的基础上的。
所以。
当她看到任务完成的提示，以及已经收到了的奖励物品后。整个人都有点懵，转不过弯儿。
几秒钟后。
乔麦麦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任务，居然完成了？
果然是完成了！！！
乔麦麦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震惊不已。头脑瞬间清醒。
如果说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的话。
那么。
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俗话又说，酒乱人性。
以此推论。
那么她，应该，没趁着酒劲儿，对何世箴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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