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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番外六

小说:分手后我被前男友哥哥缠上了作者:渊蔓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11-16 16:45:49
在距离春节还有一个月的某天夜里,  林漾收到夏汐发来的信息。

        【漾漾,阿渊说穗城过年前的花市很漂亮,比北安有趣多了,我很想去看看,  可以推荐一下那边好吃好玩的吗?】

        以前父母和兄长在的时候,  林漾对于过年总是抱有特别的期待,  压岁钱,  年夜饭,闪着金粉的对联,  人头攒动的花市,  湖边的大烟花

        好友对自己的家乡感兴趣,  林漾当然乐意去安利一下本地的小吃,只是她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穗城过年了,  一时想起的都是年少时的旧记忆。

        她放下白斯乔早些时间带回来的旅游杂志,开始在平板上搜索穗城的相关消息,结合着自己的回忆给夏汐写攻略。

        指尖划动了两下,有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目光。

        水上花市。

        花市对于穗城人的春节来说必不可少,但每个区都是在宽敞的体育中心举办。

        林漾盯着屏幕上让人心生向往的宣传语,想起年少时的某一年,  自己和林厉本来准备去那个非常新鲜的水上花市,  却因为除夕下大雨而让计划泡了汤。

        后来的几年也没有花市再在水上举办了。

        没有见识过的东西,  她始终抱有极大的兴趣。

        林漾还在发愣的时候,  身旁的床陷下去了些,手上的平板也被抽走了。

        “水上花市,  ”白斯乔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肩膀,“想去?”

        林漾撇撇嘴:“你都已经决定我们春节要去南半球避寒了,那边不是有你想看的萤火虫吗?”

        虽然她经常因为心血来潮改变决定好的事,  但这次的地点难得是由白斯乔主动提出的,平时白斯乔对于旅游的地点不会有太多的意见,大概这真是对方确实很想去的地方。

        她曾经无意间做过许多承诺,比如当初在郁南的萤火虫洞里随口答应白斯乔,要和对方再去看萤火虫,只是过后就忘了。

        她也想宠宠总是让她任意妄为的男朋友。

        “萤火虫,哪里都能看到。”白斯乔淡淡的说。

        “冬天哪里都看不到萤火虫,”林漾抓过刚刚丢在一旁的旅游杂志假装认真研究,目光却不停往白斯乔手里偷飘,“区区水上花市而已。”

        水上花市果然还是好吸引人。

        空气里安静了两秒,白斯乔忽然发出低低的笑声。

        “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林漾不明所以:“什么什么样子?”

        白斯乔把她搂进怀里,滑动着二人面前的平板,语气故意流露出有些惊奇:“就好像一直在跟我说‘我很迁就你了,你不要不识抬举得寸进尺’。”

        林漾一下子坐起来:“我才没有!白斯乔,你不要强行解读我的表情。”

        “不想被误会,那你就坦率点,”白斯乔又把她拉了回去,热气打在她的后颈,他低声说,“在我这里,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永远别掩饰最真实的想法。”

        “何况,我也想看看我错失了的,你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穗城的林宅被重新装修后,林漾还是为林厉保留了原本的房间,虽然房间的主人再也不会入住,但依然保持一尘不染和整齐。

        尽管家里有佣人,林漾还是坚持跟小时候一样的习惯,忙了一日布置自己的和哥哥的房间。

        她站在书桌前,桌上放着林厉和她的合照。

        戴着生日帽的林漾笑得眼睛都快眯起来了,得意洋洋的冲镜头双手比着耶,其中一只努力举到林厉头上,而照片上的兄长实在没有平日在商场上与人打交道的优雅,脸颊被抹了奶油的他张着嘴作势要教训她,目光里却分明还是纵容。

        这是林漾某一年生日时联合时渊搞的恶作剧,林厉虽然一直抱怨照片丑,但还是在她的要求下,把这张照片放在书桌上,之后也再也没有收起。

        林漾想起林厉当时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就想笑,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兄长身上数秒,最后闭眼双手合十:“要说的话明天才告诉你哦。”

        虽然声音很小,话还是被靠在书柜旁的白斯乔听见了,挑了挑眉头靠近她:“要说什么非要等到明天?”

        “穗城人年三十晚上要拜神拜祖先,”林漾放下手,“凌晨还要迎财神,哥哥以前说年三十的时候,逝去先人会从天上下来,好好看一下后辈,这个时候说的话他们都能听得到。”

        白斯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不是那种很信奉神明的人,自然也没对这些事有多了解,林漾只能用更直白的话跟他解释。

        “和清明节不一样,这时候大部分人会向祖先许愿,祈望新的一年可以得到保佑,实现心愿。”

        “不过我都是选择跟哥哥说点悄悄话。”

        “这样啊,”白斯乔挨着她,望向相框里的林厉,若有所思的沉默了数秒,“我也有话想跟哥—哥说。”

        他的声音压低,沉沉的磨着人心,尤其是最后故意拖长的“哥哥”,让林漾的后背泛起一丝麻意。

        她清了清嗓子,侧头避开他的脸,故作正色道:“我哥很凶的,让他知道你欺负我,小心在梦里被他揍。”

        “谁欺负谁?”白斯乔俯身含笑搂住她,“我觉得他会说的可能是‘今年也麻烦你照顾我任性的妹妹,’辛苦了。”

        林漾下意识想反驳,可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竟然真的想象出这么一幅画面,已经在商场上历练多年的兄长和白斯乔面对面坐在茶盏边,谈论的不是什么地产的收购方案,只是平平淡淡的家里寻常,哥哥在谈及她时,脸上也许挂着或无奈或自豪的笑容。

        她的心里瞬间出现一种奇妙的新鲜和惆怅,那是种无望的向往感,纵使可以幻想万万千千次,描摹出种种细节,这样有意思的场景也不可能在这个星球出现。

        最初的那种想起兄长就疼的撕心裂肺感已经逐渐平复,但无可挽回和空落落这种情绪还是会时不时跳出来。

        林漾抿抿嘴,面对白斯乔的注视,没有隐瞒那种负面的情绪:“我想哥哥了。”

        在她的愁绪变浓之前,白斯乔已经先一步用力的把她按进自己的怀里:“那有什么话明天晚上要好好的告诉他。”

        冬天的寒冷总是让人睡了又睡,根本不想离开被窝。

        即使是在南边的穗城,即使今天就是年三十,床外的气温也足够打散早起的念头。

        穗城的春节要准备的东西不少,林漾前一天晚上洗过澡后,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窝在被子里,隐约听见白斯乔叫自己,但只是意识模糊的应了一声。

        白斯乔好像亲了亲她的脸就出去了。

        林漾转了个身,再次滑向睡眠的深处。

        “大年三十了,还赖床。”

        有人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带着一股室外的凉意。

        林漾一怔。

        林厉反坐着书桌前的椅子,一双手垂在椅背上,双腿没什么形象的岔开,脖子上粉色的小熊围巾,是林漾很久之前恶作剧般买下了的生日礼物。

        林厉看见礼物的时候丝毫没有她料想中的尴尬,反而是美滋滋的往颈上一缠,当天就戴着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哥?”林漾愣了一下。

        “睡傻了啊?”林厉走到床边,给她丢了件外套,“起床了小懒猪。”

        穗城的冬季和北方比要温和得多,她在家的时候总是只在睡衣外面穿着林厉的校服外套晃悠。

        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早餐吃什么?”林厉动作相当自然的拉开了窗帘,窗外的阳光明媚,阳台上四季常绿的植物在冬日的阳光里轻晃着枝叶。

        “碱水云吞面,溏心蛋,排骨酱,”林漾脱口而出,“溏心蛋不要太生,只要有一点点流出来的感觉。”

        “嘴这么叼,以后某个家伙养着不头疼啊,”林厉故作嘲笑,又好像自言自语,“算了,他要是诚恳点向我请教,也不是不能教教他。”

        “不要先假设一个还没出现的人啊!”林漾不服气,“我的男朋友一定会比你更厉害!”

        “哦是是是,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林厉不轻不重的捏着她的脸,“不准早恋,知不知道!”

        你自己还不是早恋了。

        林漾本想这么反驳他,嘴里却不受控制的说了另一句话:“我如果真的早恋你也不知道。”

        林漾心里诧异,这些对话有种隐约的熟悉感,更重要的是,她和这个身体的行动是割裂的,就好像平日玩的模拟恋人手游,有剧情,也有对话,但都是游戏里早已设置好的文案。

        这大概属于某种清醒梦。

        林漾在弄明白处境的同时,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这个梦境里都是她曾经历的事情,她像回看一部自己主演的电影,熟悉之余,又有些新鲜,兄妹俩笑闹着吃了早餐,逛了花市,因为太阳晒得太过猛烈,兄妹二人最后选择在公园的湖心小亭里休息。

        林厉把花放在身旁,接着回答她心血来潮的问题:“现在照在我们身上的阳光当然不是太阳此时此刻发出来的光啊,就算太阳现在爆炸了,我们也要在8分18秒之后才知道。”

        “太阳要是真的爆炸了怎么办?人类是不是也会没有了?”林漾警觉起来。

        林厉哈哈大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哇,你是不是地球人啊,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什么没有紧张感啊,先不说那种事概率多小,就算世界真的要末日,我也不能命令太阳不准炸啊,你哥又不是神,神说要有光,所以有了光,我连让你给我演一段大圣娶亲你都不肯。”

        “”竟然没办法反驳。

        “不过呢,”林厉收起有些吊儿郎当的语气,似乎相当认真思考了数秒,“如果世界末日真的来了,我还是有一件事可以做的。”

        林漾又被他勾起了好奇心:“什么?”

        林厉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晃着她的肩膀:“在末日来临之前啊,哥会给你讲最后一个笑话,至少嘛,最后一秒也要让你是笑着的。”

        竖起耳朵听的林漾皱起眉,有些不快的嘟囔:“这算什么啊,要世界末日了,笑不笑还重要吗?而且你肯定又要说什么烂gag吧。”

        “当然重要了,”林厉倚在亭子的立柱上,微微笑着看她,“这世界上最宝贵也最难得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什么?”

        “是自由和笑。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你要是总是哭的话,就会错过更多精彩的事物了。”

        “说真的啊,世界末日这种东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虽然哥哥不能阻止,可是起码能让你是笑着接受这一切的。”

        见妹妹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林厉笑着伸出手指:“不信的话,我们拉钩哦。”

        说这话时的林厉其实还不到二十岁,但总是会跟妹妹许下各种稀奇古怪的约定,而且都会在某些程度上实现诺言。

        这本是兄妹间日常无厘头的聊天,林漾盯着兄长的尾指,被唤起了相当久远的记忆,当时她一脸怀疑,但抵不过兄长笑眯眯的缠着,还是不情不愿的用自己的手指勾住了对方。

        【谁要跟你因为这种事拉勾啊!】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林漾笑着叹了口气:“真敢说大话呢,世界末日要是真的来了,你难道还能复活给我讲烂gag吗?”

        有风拂过发梢,身后不远处的四季常青树上的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慢慢的又安静下来了。

        林漾忽然一愣。

        刚刚她真正说出口的,不是记忆里年少自己说的那句,而是她此时此刻脑子里的所想。

        她慢慢转过头,林厉保持着刚刚拉钩的动作,温和的笑着看她,不再说任何的话,似乎在等她再次开口。

        就好像是冗长的电影悄然走到片尾,演员走到幕前向观众致意,等待观众的点评。

        林漾的喉头突然发紧,一下子双手抓住了林厉,生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对方那只宽大的手掌还是跟从前一样温暖。

        林漾张了张嘴,无数的话争先恐后想从中而出,诸如“骗子”“你不是说要在世界末日的时候说笑话吗”等等。

        时间像是凝固了。

        她咬着后牙槽,紧盯着兄长那张熟悉生动的、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最后慢慢的,让嘴角勾起明显的弧度。

        “你担心的事情不存在啦,我没能做船长啊,做了个很努力的演员,夏天穿棉袄真的是好热啊!”

        “墨一当了歌手呢,他还给你写了歌。”

        “阿渊找了个女朋友,你都不知道他谈恋爱多黏糊。”

        “我也谈恋爱了,他好爱吃醋,不过他也会做好多好吃的,不比你差啦。”

        林漾握着兄长的手,微微吸了口气:“我有好好长大哦,哥哥。”

        她突然想起林厉躺在病床上,即使戴着呼吸机也坚持要给她过生日的画面。

        世界末日未必就是山崩海啸,太阳崩裂,也许只是一个年轻生命的意外陨落。

        林厉挣扎过,斗争过,可是正如他曾经说的,末日这种东西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他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妹妹在他的世界末日来临之前再笑一次。

        曾经因为林厉在春天到来之前撒手人寰,而导致的心头郁结逐渐散去,林漾的脑子里想起来白斯乔对自己说过的话。

        【有什么话一定要好好的告诉他。】

        “我好想你,哥哥。”

        成为兄妹十多年,虽然被林厉宠着、教育着长成了让自己还满意的样子,林漾却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认真的对他说过那一句最重要的话。

        “谢谢你,能做你妹妹真的太好了。”

        林厉另一只手忽然不轻不重的按在她的脑袋上,随着目光的移动,湖面反射的光照进眼睛里,过分亮眼的光让林漾下意识眯起眼。

        然后她终于又听见林厉开口,他语气愉快而轻松的说了一句话——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林漾睁开眼睛,没有拉开窗帘的房间依然有些昏暗,轻微的键盘敲击声从书桌那头传来。

        白斯乔回过头:“醒了?要吃什么早餐?”

        林漾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恋人身上。

        她太心急,以至于没有穿放在枕头旁的外套,微冷的空气从睡衣下摆钻进身体也不能阻止她的动作。

        白斯乔微微皱眉看向她赤着的的脚:“鞋——”

        在他说完话之前,林漾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

        “白斯乔,”她小声的说,“我梦见哥哥了。”

        “时渊的哥哥说,我出生的那天,哥哥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有妹妹了’,”路过花市的一个卖玩偶的档口,林漾说,“你猜他说了一句什么?”

        “我会守护她一辈子?”白斯乔沉吟片刻。

        “他那时候还是个七岁的小屁孩而已,”林漾被他一本正经的猜测逗乐,“哪里就想到一辈子了!”

        “时泽哥跟我哥从小关系就好,我出生的时候,哥哥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他说——”

        林漾抬头看向苍蓝色的天:“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

        白斯乔微微一怔。

        “泽哥说,那天太阳很大,我哥哥的声音好大,吵得像要让全世界都听见,”林漾低头笑了一下,“以前爸爸说我哥从小就稳重,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午后的太阳肆无忌惮,尽管是冬日,白斯乔还是把遮阳伞更偏向了她一些。

        林漾在体育中心的喷水池旁站定,指了指被阳光照射得泛着光的水面:“我的名字是哥哥起的,高中毕业喝醉后他跟泽哥说,起这个字是希望我能像这样的水面一样,一辈子明亮,耀眼。”

        “你没辜负他的期望。”白斯乔说。

        “我们家的教育很严,爸妈希望我是个温柔体贴的淑女,但是哥哥告诉我,开心最重要,”林漾挽着他的胳膊,“可以说,我的性格是他养出来的。”

        “嗯。”白斯乔似乎在思考什么,回应时有些淡淡的。

        林漾只当他无法切身体会这种兄弟姐妹之情,也不计较太多,她抬头看见不远处有个人腰上挎着个大公鸡造型的玩偶,呀了一声:“是汐汐之前说过的鸡公榄,我给她买点。”

        说到夏汐和时渊,林漾想起今天好像没看见这俩人:“他们呢?”

        “阿渊带着夏汐去哪儿玩了吧,”白斯乔拿起一个独立包装的甜榄,好像在研究这个东西什么味道,“不用管,到吃饭的时候就该回来了。”

        “今天是年三十,晚上要吃年夜饭的,”林漾拎着一袋子鸡公榄,有些遗憾,“可惜墨一在国外工作回不来,这是近几年第一次没跟我一起团年,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想穗城的菜。”

        白斯乔轻勾起嘴角:“你想说的应该是不知道墨一会不会想你吧。”

        “是哦,”林漾大大方方的回答,“孩子大了翅膀硬了,电话都不打一个,也不知道我多想他。”

        “林漾。”

        “啊?”

        白斯乔低下头,顺势压低太阳伞挡住两人的脸,他的嗓音比刚才沉了许多,好像染上了些许威胁:“在男朋友面前大谈很想念另一个男人,不觉得太放肆了吗?”

        男人没戴眼镜,眼神的温度似乎有明显的烫意。

        林漾的心跳因为他的声线漏跳了一拍,不管多久,她还是会因为白斯乔的注视慌乱。

        她下意识伸手搂住对方的腰,钻进怀里,抬头眨着眼看他:“我放肆,你不也喜欢吗?”

        果不其然,白斯乔的眸色明显暗了些许,在他作出行动之前,林漾先垫脚亲吻了他的唇。

        冬天的穗城天黑的速度比夏天快许多。

        林漾回到林宅时,天已经黑透了,夏汐和时渊却还是没有踪影。

        她给俩人分别打了两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心里正奇怪,忽然见白斯乔进进出出,似乎在找什么。

        “我修剪枝叶的那把剪刀,”白斯乔微微蹙起眉,比划了一下大小,“前两天还看见的。”

        “在楼顶收纳柜里吧,我去找一下。”林漾从沙发里站起,放下了手机,往楼梯方向走。

        楼顶门开着,林漾在感应灯下晃了好几下都没能让它亮起。

        “白斯乔,这个灯好像坏了。”

        她看向那头背对着自己的白斯乔,后者在收纳柜里扒拉着,不知是没有听见她的话还是什么原因,没有说话。

        林漾抬起头,墨蓝色的天幕点缀着明明暗暗的星。

        忽然,余光处出现了淡淡的荧绿色。

        她下意识转过头,这才发现在不远处,地上摆满了散发着柔和亮光的灯,只是跟卧室的那盏不同,从里面飘出的星星点点,就像是真正的萤火虫丛一样。

        林漾微微睁大眼睛,随着她的往前,更多的萤火灯被点燃,昏暗的天台笼罩在莹绿色之中。

        “萤火虫真的哪里都有啊,白斯乔。”她感叹着用眼神去追寻恋人的身影,却在触及对方之后滞住了。

        白斯乔站在距离她还有几步外的地方,眉眼处温柔得不像话,但他的微笑后似乎还隐藏着什么别的情绪。

        林漾的心漏掉了一拍,隐隐约约有某种预感。

        “林漾,”白斯乔已经很少连名带姓的喊她了,“我想向你要一样东西。”

        “什么?”是和料想中不一样的话,林漾愣了半秒。

        “我有没有这种荣幸,”白斯乔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得到一个家?”

        “什么嘛,”林漾听着他有些奇怪的发言有些想笑,“你这是在”

        林漾的目光下滑,注意到白斯乔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戒指盒,里面那枚银色的戒指上还镶着一轮小小的月亮。

        “我曾经自大的认为,是自己在给予你一切,”白斯乔拿着那枚戒指,目光凝视着她,“但是后来才发现,从一开始,我就是不断的从你这里获得种种。”

        “不过,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为你做到。”

        林漾看向白斯乔,她在对方的双眼中察觉了难得的紧张,看见他有些不安的吞咽,喉结随之上下滚动了两下。

        向来自信得接近自负的白斯乔,在求婚的时候,连呼吸都像带着颤抖。

        “林漾,嫁给我。”

        “当然,”他停顿了片刻,又再次开口,“如果你拒绝,我也能接受。”

        林漾忽然想起之前他在大榕树下也曾经向自己求婚,只是那时候,自己并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情,而白斯乔当时,似乎也太过傲慢。

        她微微歪过头:“白斯乔,我不嫁给你——”

        男人的瞳孔瞬间收缩,但分明强行压抑下情绪。

        “那还会嫁给谁?”

        她把手伸到他面前,露出了灿烂的笑。

        白斯乔怔忪片刻,也跟着她笑了起来。

        他拿出戒指,缓慢的推入她的无名指中。

        下一秒,他猛的把她揽入怀里,他的动作很用力,就像要把她嵌进身体里。

        “小骗子,”白斯乔蹭了蹭她的肩膀,缓慢而悠长的舒出一口气,那里包含着心满意足和最真实的喜悦,“终于抓住你了。”

        林漾被他紧紧搂着,只能往上看着天空,笑:“白斯乔,你怎么还能想象出我拒绝的情形——”

        话音未落,头顶的天上突然炸出数朵烟花,在明明暗暗中,林漾才发现天台两侧站着时渊和夏汐。

        她恍然大悟:“原来你们瞒着我在这里帮白斯乔做这种事!”

        时渊笑着靠近过来:“干嘛?这种事不是好事吗?”

        夏汐也笑眯眯的鼓着掌:“恭喜啦。”

        还不等林漾再接话,时渊从兜里变魔术似的摸出几张票:“那我们五个今年一起去北欧看极光咯。”

        “时渊,”林漾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去过了吗,怎么还想去,是把看极光当作过年固定节目了?”

        “而且哪来的五个——”

        叭叭叭。

        楼下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林漾心里一动,拉着白斯乔跑到栏杆边。

        风尘仆仆的青年穿着黑色大衣背着吉他,一只手关上车门,另一只手拿着电话说了几句什么就挂掉了。

        似乎是有心灵感应般,他抬起头,在和林漾四目相接时,他似乎相当酷的挥挥手:“年夜饭,我赶上了吧?”

        唐墨一小跑进了别墅。

        林漾又惊又喜,扭头看向白斯乔。

        “我知道你想他了,”白斯乔回握着她的手,“只是简单的帮你转达了意思,解决了一点小麻烦,不算什么。”

        远处的天边隐隐约约开始响起烟花表演的声音,林漾莫名的想起和白斯乔初识的那个夏天。

        那时候阳光很灿烂,风很热,她坐在树上,小心翼翼的把那个被勾着线的风筝取下来。

        她一低头就看见了好友身旁的白斯乔。

        青年温文尔雅,在树下向她伸着双手:“你往下跳,我接着。”

        他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眼尾的线条柔和得不像话,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林漾愣神片刻,鬼使神差的松开扶着树干的手,跃入他的怀里。

        这就是她和白斯乔,所有故事的开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也结束啦!

        感谢一路看文的各位小可爱,

        希望这个故事是你们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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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冰吻我》

        分手多年,程诺重遇前男友,曾经身无分文的穷学生已是炙手可热的商界新贵。

        年少把她捧在手心的骆遇白,如今却看都不看她一眼。

        后来在慈善晚宴上,有人把话题引至初恋。

        倨傲矜贵的男人目光落在不远的一袭红裙上,嗤笑一声:“初恋?早忘了。”

        多年前,无数女生羡慕程诺拥有高不可攀的校园男神。

        她们又恨她轻易抛弃众人眼中的白月光,远走他方。

        众所周知骆遇白睚眦必报,个个都觉得他迟早要让程诺吃苦头。

        连程诺也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一个雨夜,骆遇白敲开了程诺的门。

        看着门后的行李,喝醉的男人咬牙切齿:“又要走?”

        没等程诺开口,骆遇白就掐着她的下颌,发了狠的亲下去。

        男人用力扣着她的腰,沙哑的声音里是滔天的爱意与无望:“诺诺,留下来,求求你说爱我,哪怕是再骗我一次。”

        ——没有人知道,说分手那晚,骆遇白在大雨中站了一夜,雨水浇灭了生日蜡烛,也带走了他眼里的光。

        【破镜重圆/救赎向/he】

        偏执狂心机总裁x骄纵明媚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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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看到这里,

        希望不久的之后,

        我们可以再次重逢,

        感谢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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