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少年凝视前方
这一年的燕大军训, 持续时间竟比往常年份还要久。练到后头，新声学员们甚至都记不清到底在操场上站了多少天了。
几乎所有人都晒黑了，只有本身冷白皮的南俞完全没黑。
但南俞右脸下颌处隐约有些被晒伤, 那一块的皮肤用手碰着隐约有些疼, 连晚上睡觉都不敢往右边翻身，怕枕头蹭在脸上被疼醒。
南俞总觉得不算大事，就一直忍着没说。直到右脸下颌出开始脱皮了。
文产一班的女生们心疼极了。
这是他们燕大新生公认的院草啊，大家还没看够呢，怎么就能被军训磋磨成这样？
南俞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各种品牌的面膜, 补水的、美白的、甚至还有医美修复的，产地来自全球各洲。
训练本就累，有时候晚间还要加训，匍匐爬、避障跑、扛木柱，折腾下来整个人都会脱力。
南俞往地铺上一倒直接进入补眠状态，有些不想去费神敷面膜。
被委以重任的宿舍男生们纷纷表示不同意。
憨憨男同学们发扬学霸精神，翻来覆去研究面膜，最后还真把面膜成功贴上了南俞脸上。
结合教官在医务室开始的皮肤膏, 以及女生们友情赞助的面膜, 南俞的下颌处的敏感脱皮竟还真慢慢缓解了过来。
连被日光照射出来的红血丝都褪掉了，又变回了让女生们羡慕的冷白皮。他站在人群中, 于一堆“黑炭”中分外鹤立鸡群，每次要做什么动作示范, 总能被教官第一时间抓出来。
军训的最后一天，终于迎来了新生们最期待的项目——打/靶。
教官带队，新生们在去的路上就已经开始兴奋地上蹿下跳。
寻觅科技在这些年引进了好几款吃鸡游戏，代理业务风生水起，国内玩家也迅速增多, 无论男女都对此行颇为期待。
南俞上辈子在境外摸过对应器械，还在私人的靶/场打过真弹，倒是对这个项目并不陌生。
等教官来手把手教授动作要领和注意事项时，南俞流畅的动作立刻就被教官注意到了。
“练过？”安全第一，猛男教官站在旁侧，眯着眼观察摆好姿势的少年。
南俞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紧紧锁定视镜，闻声嗯了下，他绷紧的身体没有因为回应而产生半点晃动，显然有着极好的意识素养。
南俞趴在地上，仰起头。
以前他只试过站着打，趴在地上狙，还是第一次。
少年凝视前方，感受着自己心跳，没有再跟教官说话。
管院有人气很高的学生，据说条件很不错，教官们也是略有耳闻的。这会儿看南俞娴熟的姿势，教官心里有了底。
确实是有条件的，国内管制得严，没机会摸器械，看样子是有去国外摸过的。
“冷静，沉稳，不要晃。”教官们时时刻盯着上来试手的新生，不方便吼，只能一遍遍提醒。
刺耳的破空声接连响起。
每个新生只有五颗弹的机会。
围观外行瞄/靶的教官们叹了口气。
他们看一眼新生们架起的幅度，以及被后坐力冲击得发抖的手，都知道结果是直接脱/靶。
有年轻教官举起望远镜验收射击结果，立刻发现有人打得直接越过靶/位，瞄到了后头的山坡上去了，忍不住哼了声：“简直偏到南极洲去了。”
南俞没急着动作，他等周边同学都执行完毕后，这才重新校准视野准/心的位置。
打完了同学们悄悄偏头去看南俞。
“砰、砰、砰——”五声巨响接连响起，每一响之间都隔了好几秒。
前方爆出的火花让南俞眼睛不适应地眯了下。
他肩上被重重一股力道冲击到，哪怕如此他都没有让手松懈哪怕一秒。
完全收束紧的指节隐隐发白。
少年沉静的面孔，透露出平时少见的严肃与锋利。像是一柄开了锋的剑，侧脸线条绷紧，让人看一眼就移不走视线。
教官留意着南俞的成绩，等南俞打完他立刻去看。
五颗，全部在靶上。
十环、十环、十环、十环、九环。
南俞打完，缓缓呼出口气。
他半边肩膀以及被震得发疼了，手指也有点脱力。
举着望远镜的教官维持着眺望的动作好几秒，仿佛在反复计数环数：“……四十九。”
南俞手肘撑在地上，一个挺身站起。
“南俞打了多少？”
“感觉有点厉害，真的。”
“唉不给拍照……”
围观的鱼粉们遗憾地抿嘴，刚才南俞锁定目标的样子真的超帅，立刻就有距离感了，往常的亲和力瞬间消失，反而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若不是这个项目不让拍照，鱼粉们肯定分分钟掏手机。
此时南俞打完，大家很好奇南俞会打出什么成绩。
“南俞，四十九环。”主教官郑重颔首，视线落在南俞身上：“好样的。”
可惜错过了提前批报名，不然就这水平，一准被送去读他们系统的大学。
四十九环，这个数不仅震惊了一贯认为学霸文弱的教官们，还震惊了吃瓜新生们。
他们五发分分钟打到天边。
南俞只有一发没打满。
南俞垂在身侧的手指还有些发麻，掌心渗出薄汗。
他大概能猜到九环是哪一发。
最后那下，其实他的动作已经没那么稳了，压缩了瞄准时间，几乎是惯性地打了出去，自然精度下降。
教官们都凑到南俞身边，有年轻教官还想让南俞多试几次，被严肃的主教官斥了回去。
不苟言笑的主教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人，等新生们被分批带离时，招呼南俞过去。
同学们好奇地偷瞄被单独拎出去的南俞。
他们听不到对话内容，只知道南俞摇了摇头。
“真的不考虑报一下？现在大学在读也可以申请，我们给你做推荐。”主教官又问了一遍：“报国光荣！”
他刚才就注意到南俞在瞄准时那沉静劲儿。
有些热血上头的新兵蛋子也不一定有这股气质，主教官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一位据说还曾在演艺圈从过业的年轻人会有这般沉淀。
燕大的孩子学习能力肯定没大问题，做得好科研、练得好把式，关键是能沉得下心，这就是他们要的好苗子啊。
南俞道谢，遗憾地再次婉拒了教官的好意。
这多得来的一辈子，难得能与四个崽崽相伴的日子，他已早有安排。
南俞跟着新生们，坐上了回程的大巴车，军训基地在后视镜里逐渐远去。
有不少性格柔软的新生甚至还扒拉在车窗边挥手，不停地往后看，边看边掉眼泪。
平日里大家疯狂吐槽“凶残严格”的教官，真到要告别时也很不舍。
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家才收回注意力，望着手机屏幕里自己黑炭般的脸，发出一声悲伤的嚎叫。
南俞靠在椅背上休息，跟着大巴颠簸晃荡。
越颠越觉得肩膀不舒服，逐渐明显的刺痛似乎要蔓延往下。
南俞睁开眼，抬手勾开衣领，垂眸往里看。
皮肤表面还看不出什么。
他又伸出手指，往皮肤上按了按。
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
参加军训时背着的大包很重，南俞做好了拎一路的心理准备。
直到在大巴下车点，他见到了站在远处的高大青年。
脱掉正装外套的纪逍站在阳光下，或许是因为日光热辣，他袖扣卷起好几层，露出结实手臂，连手腕上的表都取掉了。
这会儿明显还在上班时间，也不知道纪逍在这里等了多久。
南俞眼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兴冲冲地排队下车，提着大包往外走。
文产一班的同学们还想军训后聚一聚吃饭，有人刚想问南俞有没时间，就见高挑少年像一阵风，往人群外围奔去，扑在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男人怀里。
对方把南俞抱了个满怀，手臂还未收紧，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很快中止动作，把南俞扶离怀抱，低头询问，面露关切。
很久没能见到自家崽崽的南俞超级开心，连撞到肩膀钻心地疼都没分走他一丝注意力。
纪逍目光落在南俞肩上，他伸手想去触碰少年肩膀，但又迟疑着没敢动作。
“枪/托碰了几下。”南俞仰着头，老实解释。
“疼吗？”纪逍眉头紧锁，动作迅速地伸出手指，撩了南俞的衣领。
领口被微微扯开，南俞还没来得及反应。
来自指尖的热度，点在皮肤上，烫得南俞一个激灵。
恍惚间，南俞觉得这温度比日光还要剧烈。
两个小时的车程，足够淤痕发到皮肤上。
纪逍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这抹青紫，浮在雪色皮肤上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他表情一下就变了。
脸上因如愿等到南俞的的笑意骤然收敛。
纪逍沉默地弯腰，一把提起南俞拎着的大包，伸手握住南俞没伤肩膀的那一边的手，带人往外走。
想邀请南俞聚餐的同学认出了纪逍，他们惊喜地不敢上前，期待是否能邀请纪逍一起聚餐，还未上前说出口，就见两人相携离开了。
严格来说，是纪逍匆忙地要带南俞离开。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车门内。
南俞才坐稳，就见一言不发的男人向前排探身，从车座中的格子里翻找出了专职跌打损伤的药酒瓶子。
大崽握着药瓶，看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安安～～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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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人都晒黑了，只有本身冷白皮的南俞完全没黑。
但南俞右脸下颌处隐约有些被晒伤, 那一块的皮肤用手碰着隐约有些疼, 连晚上睡觉都不敢往右边翻身，怕枕头蹭在脸上被疼醒。
南俞总觉得不算大事，就一直忍着没说。直到右脸下颌出开始脱皮了。
文产一班的女生们心疼极了。
这是他们燕大新生公认的院草啊，大家还没看够呢，怎么就能被军训磋磨成这样？
南俞当天晚上就收到了各种品牌的面膜, 补水的、美白的、甚至还有医美修复的，产地来自全球各洲。
训练本就累，有时候晚间还要加训，匍匐爬、避障跑、扛木柱，折腾下来整个人都会脱力。
南俞往地铺上一倒直接进入补眠状态，有些不想去费神敷面膜。
被委以重任的宿舍男生们纷纷表示不同意。
憨憨男同学们发扬学霸精神，翻来覆去研究面膜，最后还真把面膜成功贴上了南俞脸上。
结合教官在医务室开始的皮肤膏, 以及女生们友情赞助的面膜, 南俞的下颌处的敏感脱皮竟还真慢慢缓解了过来。
连被日光照射出来的红血丝都褪掉了，又变回了让女生们羡慕的冷白皮。他站在人群中, 于一堆“黑炭”中分外鹤立鸡群，每次要做什么动作示范, 总能被教官第一时间抓出来。
军训的最后一天，终于迎来了新生们最期待的项目——打/靶。
教官带队，新生们在去的路上就已经开始兴奋地上蹿下跳。
寻觅科技在这些年引进了好几款吃鸡游戏，代理业务风生水起，国内玩家也迅速增多, 无论男女都对此行颇为期待。
南俞上辈子在境外摸过对应器械，还在私人的靶/场打过真弹，倒是对这个项目并不陌生。
等教官来手把手教授动作要领和注意事项时，南俞流畅的动作立刻就被教官注意到了。
“练过？”安全第一，猛男教官站在旁侧，眯着眼观察摆好姿势的少年。
南俞闭上一只眼，另一只眼紧紧锁定视镜，闻声嗯了下，他绷紧的身体没有因为回应而产生半点晃动，显然有着极好的意识素养。
南俞趴在地上，仰起头。
以前他只试过站着打，趴在地上狙，还是第一次。
少年凝视前方，感受着自己心跳，没有再跟教官说话。
管院有人气很高的学生，据说条件很不错，教官们也是略有耳闻的。这会儿看南俞娴熟的姿势，教官心里有了底。
确实是有条件的，国内管制得严，没机会摸器械，看样子是有去国外摸过的。
“冷静，沉稳，不要晃。”教官们时时刻盯着上来试手的新生，不方便吼，只能一遍遍提醒。
刺耳的破空声接连响起。
每个新生只有五颗弹的机会。
围观外行瞄/靶的教官们叹了口气。
他们看一眼新生们架起的幅度，以及被后坐力冲击得发抖的手，都知道结果是直接脱/靶。
有年轻教官举起望远镜验收射击结果，立刻发现有人打得直接越过靶/位，瞄到了后头的山坡上去了，忍不住哼了声：“简直偏到南极洲去了。”
南俞没急着动作，他等周边同学都执行完毕后，这才重新校准视野准/心的位置。
打完了同学们悄悄偏头去看南俞。
“砰、砰、砰——”五声巨响接连响起，每一响之间都隔了好几秒。
前方爆出的火花让南俞眼睛不适应地眯了下。
他肩上被重重一股力道冲击到，哪怕如此他都没有让手松懈哪怕一秒。
完全收束紧的指节隐隐发白。
少年沉静的面孔，透露出平时少见的严肃与锋利。像是一柄开了锋的剑，侧脸线条绷紧，让人看一眼就移不走视线。
教官留意着南俞的成绩，等南俞打完他立刻去看。
五颗，全部在靶上。
十环、十环、十环、十环、九环。
南俞打完，缓缓呼出口气。
他半边肩膀以及被震得发疼了，手指也有点脱力。
举着望远镜的教官维持着眺望的动作好几秒，仿佛在反复计数环数：“……四十九。”
南俞手肘撑在地上，一个挺身站起。
“南俞打了多少？”
“感觉有点厉害，真的。”
“唉不给拍照……”
围观的鱼粉们遗憾地抿嘴，刚才南俞锁定目标的样子真的超帅，立刻就有距离感了，往常的亲和力瞬间消失，反而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若不是这个项目不让拍照，鱼粉们肯定分分钟掏手机。
此时南俞打完，大家很好奇南俞会打出什么成绩。
“南俞，四十九环。”主教官郑重颔首，视线落在南俞身上：“好样的。”
可惜错过了提前批报名，不然就这水平，一准被送去读他们系统的大学。
四十九环，这个数不仅震惊了一贯认为学霸文弱的教官们，还震惊了吃瓜新生们。
他们五发分分钟打到天边。
南俞只有一发没打满。
南俞垂在身侧的手指还有些发麻，掌心渗出薄汗。
他大概能猜到九环是哪一发。
最后那下，其实他的动作已经没那么稳了，压缩了瞄准时间，几乎是惯性地打了出去，自然精度下降。
教官们都凑到南俞身边，有年轻教官还想让南俞多试几次，被严肃的主教官斥了回去。
不苟言笑的主教官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中年人，等新生们被分批带离时，招呼南俞过去。
同学们好奇地偷瞄被单独拎出去的南俞。
他们听不到对话内容，只知道南俞摇了摇头。
“真的不考虑报一下？现在大学在读也可以申请，我们给你做推荐。”主教官又问了一遍：“报国光荣！”
他刚才就注意到南俞在瞄准时那沉静劲儿。
有些热血上头的新兵蛋子也不一定有这股气质，主教官很奇怪为什么这么一位据说还曾在演艺圈从过业的年轻人会有这般沉淀。
燕大的孩子学习能力肯定没大问题，做得好科研、练得好把式，关键是能沉得下心，这就是他们要的好苗子啊。
南俞道谢，遗憾地再次婉拒了教官的好意。
这多得来的一辈子，难得能与四个崽崽相伴的日子，他已早有安排。
南俞跟着新生们，坐上了回程的大巴车，军训基地在后视镜里逐渐远去。
有不少性格柔软的新生甚至还扒拉在车窗边挥手，不停地往后看，边看边掉眼泪。
平日里大家疯狂吐槽“凶残严格”的教官，真到要告别时也很不舍。
直到再也看不见，大家才收回注意力，望着手机屏幕里自己黑炭般的脸，发出一声悲伤的嚎叫。
南俞靠在椅背上休息，跟着大巴颠簸晃荡。
越颠越觉得肩膀不舒服，逐渐明显的刺痛似乎要蔓延往下。
南俞睁开眼，抬手勾开衣领，垂眸往里看。
皮肤表面还看不出什么。
他又伸出手指，往皮肤上按了按。
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
参加军训时背着的大包很重，南俞做好了拎一路的心理准备。
直到在大巴下车点，他见到了站在远处的高大青年。
脱掉正装外套的纪逍站在阳光下，或许是因为日光热辣，他袖扣卷起好几层，露出结实手臂，连手腕上的表都取掉了。
这会儿明显还在上班时间，也不知道纪逍在这里等了多久。
南俞眼里的疲惫一扫而空，兴冲冲地排队下车，提着大包往外走。
文产一班的同学们还想军训后聚一聚吃饭，有人刚想问南俞有没时间，就见高挑少年像一阵风，往人群外围奔去，扑在了一位器宇轩昂的男人怀里。
对方把南俞抱了个满怀，手臂还未收紧，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很快中止动作，把南俞扶离怀抱，低头询问，面露关切。
很久没能见到自家崽崽的南俞超级开心，连撞到肩膀钻心地疼都没分走他一丝注意力。
纪逍目光落在南俞肩上，他伸手想去触碰少年肩膀，但又迟疑着没敢动作。
“枪/托碰了几下。”南俞仰着头，老实解释。
“疼吗？”纪逍眉头紧锁，动作迅速地伸出手指，撩了南俞的衣领。
领口被微微扯开，南俞还没来得及反应。
来自指尖的热度，点在皮肤上，烫得南俞一个激灵。
恍惚间，南俞觉得这温度比日光还要剧烈。
两个小时的车程，足够淤痕发到皮肤上。
纪逍目光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这抹青紫，浮在雪色皮肤上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他表情一下就变了。
脸上因如愿等到南俞的的笑意骤然收敛。
纪逍沉默地弯腰，一把提起南俞拎着的大包，伸手握住南俞没伤肩膀的那一边的手，带人往外走。
想邀请南俞聚餐的同学认出了纪逍，他们惊喜地不敢上前，期待是否能邀请纪逍一起聚餐，还未上前说出口，就见两人相携离开了。
严格来说，是纪逍匆忙地要带南俞离开。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车门内。
南俞才坐稳，就见一言不发的男人向前排探身，从车座中的格子里翻找出了专职跌打损伤的药酒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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