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年代文中忘恩负义的渣女（09）
听了白雨薇的话, 徐建飞像一只被煮熟的螃蟹一样，全身爆红。
“你——你别瞎说！”他磕磕巴巴的，连忙否认, “我只是看你可怜，怕你遇到危险……我一个大男人，不能袖手旁观, 你不要误会了！”
“是吗？”白雨薇一脸失望，语气也变得低落起来,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算上这次, 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这么大的恩情, 我还想着要以身相许呢。”
“以身相许？”徐建飞心神一荡，随后如同掩饰一般, 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姑娘家家的, 不要总把这几个字挂在嘴边。”
“我是认真的！”白雨薇眼睛亮亮的, 里面像闪烁着无数颗小星星，“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 我觉得你人不错, 而且，我看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你要不要跟我……处对象？”
处对象？
这三个字好像有魔力一样, 让徐建飞全身发热, 不自觉低头回避着她的眼神。
好半晌，他才将全身的燥热压下去，低声道：“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 你不用放在心上。况且你对英子那么好，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还送她东西，我从来没见她这么高兴过。我救你的事……就当是谢谢你照顾她，两不相欠了。”
他顿了顿：“处对象的事……就别再提了，我就当没听见。你还小……找对象应该找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他虽然是个农村人，但是在感情上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他爹娘的感情很好，当年他爹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娶了一个流落到村里的外乡人，并且十几年来感情依旧如一。
“飞子，你记得，以后要娶自己喜欢的姑娘。最好是和你娘一样，又贤惠，又俊。”
他当时虽然年纪小，却也牢牢记住了他爹脸上幸福的笑容。
那样的幸福……他也想要。
这么些年，想要不顾一切嫁给他的姑娘也不是没有，不过都被他给拒绝了，他不想和其他的农村小伙子一样，把成家生子当成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他想像他爹一样，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
“我还小？”白雨薇微微嘟起红唇，有些不乐意，“我都已经十七了，在你们这里算得上是个老姑娘了！于婶子家的春花和我一样大，现在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
她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夹了他一眼，娇嗔道：“你不用再找借口了，说吧，为什么不想和我处对象？”
“呃……我们不合适，身份不相配……”徐建飞讷讷道，杨立军话糙理不糙，他们两人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身份？你怎么这么封建？你是三代贫农，属于正经的劳动阶级，我是军人家庭，响应国家号召的一个知识青年，有什么问题吗？”
徐建飞想了一下，又说道：“你们知青迟早是要回去的，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小小的槐树村。”
“你又知道了？谁告诉你的？通知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徐建飞顿时语塞。
不想再和他磨叽下去，白雨薇直截了当问道：“别扯那些不相关的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喜不喜欢我？”
徐建飞沉默了，低下头没有回答。
白雨薇就在旁边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她的清眸，问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白雨薇面如桃花，酌红艳艳，点了点头：“喜欢。”
一种隐秘的欢喜在徐建飞心底滋生，并且逐渐开始发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领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这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轻飘飘的，和在天上飞一样。
他脸色涨红，不知所措，全身躁动不安，想要起来做点儿什么，或者是狂吼两声，但又怕吓到旁边的白雨薇，只好攥紧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努力压抑着，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静一些。
“你呢？你喜欢我吗？”白雨薇柔声问道。
徐建飞仍然没有回答。不过此时胸膛里如雷似鼓的心跳声已经替他做出了回答。他知道，在面对白雨薇的时候，他变得有些不像平时的自己。
他从小就性格孤僻，还从来没有这么热心地帮助过其他人。一想到她有危险，他就寝食难安，平时还总是借着不放心她安全的借口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刚刚碰见杜黑子想要欺负她，他表现出来的暴怒，现在想来，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徐建飞没办法否认，这样一个温柔善良又美丽的好姑娘，他是……喜欢的。
尽管心中百转千回，有一万个理由正在拼命阻止他，他最终还是哑着嗓子回道：“喜欢。”
白雨薇漾开笑容，当即宣布：“既然我们互相喜欢，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对象了！”
说着，她竟然凑过去，撅着嘴在徐建飞的脸上亲了一口。
“给你盖个戳，你就跑不掉了！”
徐建飞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好像被滚烫的锅底烫着了一般，捂着刚刚被白雨薇亲过的脸颊，怔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我先走了！”
好半晌，他才匆匆扔下一句话，转身冲进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个傻瓜！白雨薇轻抚红唇，低笑道。
“各位村民注意了，现在通知一下，咱县里的放映队终于来到咱们村了！今天晚上六点，大家伙吃完晚饭，都拿着自家的小板凳，到村里晒粮食的场子集合，给大家播放《卖花姑娘》！”
繁忙的秋收终于结束了，金灿灿的麦子全部收割完毕，今年又是个丰收年，大家伙脸上近来都挂着笑容。
县里趁着这段时间组织放映队挨个村子放电影，一是庆祝秋收的圆满结束，二来也是为了体现组织上对村民的关照，宣传一下上面的思想。
不管如何，放电影对于槐树村的每个村民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个年头大家都没什么娱乐，吃完晚饭，出去串个门，唠唠嗑，然后就都回家睡觉了。
“哇——太好了！放电影喽——”
“哈哈，可算轮到咱们村了，我大姨姐家那个村子前两天已经看完了！”
“今天晚上早点儿做饭，咱早点儿吃完，赶紧去占位置，别去晚了找不到好位置，看得不清楚。”
“太好了，太好了！放电影了！”
“卖花姑娘！卖花姑娘！”
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好像要举办什么重要的节日一般，每户人家的院子里都洋溢着欢声笑语，尤其是爱凑热闹的孩子们，他们奔走相告，集结了自己的小伙伴，拿着小凳子，大早上的就要去晒粮场等着。
白雨薇也很高兴，她和徐建飞刚处上对象没几天，平时徐建飞为了避嫌根本不来找她，弄得他们两个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地在私底下相处过，正好今天晚上放电影，可以来个二人约会。
现在城里头可时兴看电影了，特别是小情侣一起，还可以增进一下感情。
太阳在槐树村人万众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在西边隐去，还没到六点，大家就早早在晒粮场上坐好等着了。
白雨薇将长长的秀发编成两条辫子，柔柔地垂在胸前，然后换了一件干净整洁的衣服，给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才锁好门朝晒粮场走去。
到了地方，那里已经是一片喧哗，人声鼎沸。她没有往前凑，在人群最后面，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放下凳子，坐下来等徐建飞。
很快就到了六点钟，放映队的设备已经架好，一个女同志在前面讲了一下看电影要注意的纪律，以及上面传达的思想，然后就开始播放电影。
电影的设备很简陋，就是一块大白布挂在竹竿上，上面依稀能看见人影浮动，连人物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不过大家仍旧看得津津有味，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
除了白雨薇。
她眉心紧锁，四下望了一圈，仍旧不见徐建飞的身影。
不是约好了吗？怎么还没来？
正当她准备起身去找人的时候，突然身旁有人坐下，她抬头就对上了徐建飞那张英挺的脸。
“你怎么才来？”白雨薇抱怨道。
“我怕被人撞见。”徐建飞解释道。他其实早就到了，只是一直躲在旁边没出现，怕别人看见他和白雨薇坐在一起，惹人闲话。
“我不能见人吗？”白雨薇俏脸一凝，“我们明明都处对象了，你怎么还和做贼一样？我们是光明正大的！”
见她生气了，徐建飞赶紧低声轻哄：“我是想再等一段时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他其实是怕白雨薇只是一时兴起，过几天她外一后悔了，到时没人知道，对她也没什么影响。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要不然白雨薇非跟他急不可。
“好吧……”白雨薇妥协了。
其实徐建飞那点儿小心思怎么能瞒得住她？她只是懒得和他计较罢了，反正现在无论她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那还不如就让他看着，看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和他处对象。
“对了，英子呢？她怎么没来？”
“她早就来了，在前面呢。”徐建飞指着最前排，白雨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眼睛一眨也不眨，正在紧盯着电影屏幕的小姑娘不正是英子吗？
徐建飞满意地看着英子的小身影，一点儿也没有丢下妹妹的愧疚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英子让她今天自己一个人坐着。
其实……他也想和白雨薇独处。
徐建飞看着白雨薇在黑暗中有些朦胧的侧脸，觉得这姑娘哪儿哪儿都招人喜欢。
现在，她是他的对象了。
他薄唇勾起，像偷吃了蜂蜜一般，嘴里和心里都是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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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瞎说！”他磕磕巴巴的，连忙否认, “我只是看你可怜，怕你遇到危险……我一个大男人，不能袖手旁观, 你不要误会了！”
“是吗？”白雨薇一脸失望，语气也变得低落起来, “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算上这次, 你已经救了我两次了，这么大的恩情, 我还想着要以身相许呢。”
“以身相许？”徐建飞心神一荡，随后如同掩饰一般, 又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 “姑娘家家的, 不要总把这几个字挂在嘴边。”
“我是认真的！”白雨薇眼睛亮亮的, 里面像闪烁着无数颗小星星，“经过了这些天的相处, 我觉得你人不错, 而且，我看你对我也不是没有感觉，你要不要跟我……处对象？”
处对象？
这三个字好像有魔力一样, 让徐建飞全身发热, 不自觉低头回避着她的眼神。
好半晌，他才将全身的燥热压下去，低声道：“我救你只是举手之劳, 你不用放在心上。况且你对英子那么好，给她做了许多好吃的，还送她东西，我从来没见她这么高兴过。我救你的事……就当是谢谢你照顾她，两不相欠了。”
他顿了顿：“处对象的事……就别再提了，我就当没听见。你还小……找对象应该找自己真正喜欢的人。”
他虽然是个农村人，但是在感情上也有着自己的坚持。他爹娘的感情很好，当年他爹不顾家里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娶了一个流落到村里的外乡人，并且十几年来感情依旧如一。
“飞子，你记得，以后要娶自己喜欢的姑娘。最好是和你娘一样，又贤惠，又俊。”
他当时虽然年纪小，却也牢牢记住了他爹脸上幸福的笑容。
那样的幸福……他也想要。
这么些年，想要不顾一切嫁给他的姑娘也不是没有，不过都被他给拒绝了，他不想和其他的农村小伙子一样，把成家生子当成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
他想像他爹一样，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
“我还小？”白雨薇微微嘟起红唇，有些不乐意，“我都已经十七了，在你们这里算得上是个老姑娘了！于婶子家的春花和我一样大，现在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
她睁着圆溜溜的杏眼，夹了他一眼，娇嗔道：“你不用再找借口了，说吧，为什么不想和我处对象？”
“呃……我们不合适，身份不相配……”徐建飞讷讷道，杨立军话糙理不糙，他们两人确实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身份？你怎么这么封建？你是三代贫农，属于正经的劳动阶级，我是军人家庭，响应国家号召的一个知识青年，有什么问题吗？”
徐建飞想了一下，又说道：“你们知青迟早是要回去的，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小小的槐树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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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建飞顿时语塞。
不想再和他磨叽下去，白雨薇直截了当问道：“别扯那些不相关的了，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喜不喜欢我？”
徐建飞沉默了，低下头没有回答。
白雨薇就在旁边静静地等着，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深深地注视着她的清眸，问道：“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白雨薇面如桃花，酌红艳艳，点了点头：“喜欢。”
一种隐秘的欢喜在徐建飞心底滋生，并且逐渐开始发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领了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这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轻飘飘的，和在天上飞一样。
他脸色涨红，不知所措，全身躁动不安，想要起来做点儿什么，或者是狂吼两声，但又怕吓到旁边的白雨薇，只好攥紧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努力压抑着，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静一些。
“你呢？你喜欢我吗？”白雨薇柔声问道。
徐建飞仍然没有回答。不过此时胸膛里如雷似鼓的心跳声已经替他做出了回答。他知道，在面对白雨薇的时候，他变得有些不像平时的自己。
他从小就性格孤僻，还从来没有这么热心地帮助过其他人。一想到她有危险，他就寝食难安，平时还总是借着不放心她安全的借口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刚刚碰见杜黑子想要欺负她，他表现出来的暴怒，现在想来，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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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放电影对于槐树村的每个村民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个年头大家都没什么娱乐，吃完晚饭，出去串个门，唠唠嗑，然后就都回家睡觉了。
“哇——太好了！放电影喽——”
“哈哈，可算轮到咱们村了，我大姨姐家那个村子前两天已经看完了！”
“今天晚上早点儿做饭，咱早点儿吃完，赶紧去占位置，别去晚了找不到好位置，看得不清楚。”
“太好了，太好了！放电影了！”
“卖花姑娘！卖花姑娘！”
整个村子都沸腾了，好像要举办什么重要的节日一般，每户人家的院子里都洋溢着欢声笑语，尤其是爱凑热闹的孩子们，他们奔走相告，集结了自己的小伙伴，拿着小凳子，大早上的就要去晒粮场等着。
白雨薇也很高兴，她和徐建飞刚处上对象没几天，平时徐建飞为了避嫌根本不来找她，弄得他们两个到现在都没有好好地在私底下相处过，正好今天晚上放电影，可以来个二人约会。
现在城里头可时兴看电影了，特别是小情侣一起，还可以增进一下感情。
太阳在槐树村人万众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在西边隐去，还没到六点，大家就早早在晒粮场上坐好等着了。
白雨薇将长长的秀发编成两条辫子，柔柔地垂在胸前，然后换了一件干净整洁的衣服，给自己好好打扮了一番，才锁好门朝晒粮场走去。
到了地方，那里已经是一片喧哗，人声鼎沸。她没有往前凑，在人群最后面，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放下凳子，坐下来等徐建飞。
很快就到了六点钟，放映队的设备已经架好，一个女同志在前面讲了一下看电影要注意的纪律，以及上面传达的思想，然后就开始播放电影。
电影的设备很简陋，就是一块大白布挂在竹竿上，上面依稀能看见人影浮动，连人物的脸都看不太清楚，不过大家仍旧看得津津有味，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
除了白雨薇。
她眉心紧锁，四下望了一圈，仍旧不见徐建飞的身影。
不是约好了吗？怎么还没来？
正当她准备起身去找人的时候，突然身旁有人坐下，她抬头就对上了徐建飞那张英挺的脸。
“你怎么才来？”白雨薇抱怨道。
“我怕被人撞见。”徐建飞解释道。他其实早就到了，只是一直躲在旁边没出现，怕别人看见他和白雨薇坐在一起，惹人闲话。
“我不能见人吗？”白雨薇俏脸一凝，“我们明明都处对象了，你怎么还和做贼一样？我们是光明正大的！”
见她生气了，徐建飞赶紧低声轻哄：“我是想再等一段时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他其实是怕白雨薇只是一时兴起，过几天她外一后悔了，到时没人知道，对她也没什么影响。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要不然白雨薇非跟他急不可。
“好吧……”白雨薇妥协了。
其实徐建飞那点儿小心思怎么能瞒得住她？她只是懒得和他计较罢了，反正现在无论她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那还不如就让他看着，看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和他处对象。
“对了，英子呢？她怎么没来？”
“她早就来了，在前面呢。”徐建飞指着最前排，白雨薇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个眼睛一眨也不眨，正在紧盯着电影屏幕的小姑娘不正是英子吗？
徐建飞满意地看着英子的小身影，一点儿也没有丢下妹妹的愧疚感。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英子让她今天自己一个人坐着。
其实……他也想和白雨薇独处。
徐建飞看着白雨薇在黑暗中有些朦胧的侧脸，觉得这姑娘哪儿哪儿都招人喜欢。
现在，她是他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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