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程泗没搞懂郁宁的动作意味着什么，但他看到了对方的目光正直直落在自己的防暴棍上。
“你想要我的防暴棍？”他嘿嘿一笑。
郁宁点点头，坦诚地说：“不白要，我用其他东西和你换。”
“好啊。”
程泗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单纯的人类了，单纯得几乎愚蠢。但比起聪明漂亮的小姑娘，还是蠢美人更合他的心意，毕竟对方越蠢，下起手来也更容易。
“你打算拿什么和我换？”他肆无忌惮地审视郁宁的身体，毫不掩饰自己的淫念。郁宁任由他上下打量，神情平淡，嘴角微勾，眼里闪烁似有若无的笑意。
明明自己才是冒犯的一方，程泗却感觉自己似乎被嘲讽了。
他莫名烦躁起来，在他忍不住要出声斥骂的时候，郁宁开口了。
“拿我的棍子。”郁宁拎起那根生锈的撬棍，一脸认真，“虽然生了一点锈，但不妨碍使用，而且很轻，挥动起来也更轻松。”
她边说边示范性地挥舞撬棍，程泗连连后退两步，嫌弃地皱眉。
“你这不就是根废铁吗，和我的防暴棍根本没有可比性！”
郁宁见他不买账，又拿出那本完好的书。
“那再加上这本书呢？”
“书？”程泗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笑话，“你知道在这个星球上的都是什么人吗？这里可没有喜欢读书的好学生。”
闻言，郁宁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一本好书，你该读读的。”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还是她以为自己是来这个星球支教来了？
程泗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充满鄙夷和不耐烦：“老子不看书，你要是只有这些破烂的话，就别想和老子换东西！”
郁宁闻言，无奈地摊开双手：“我的确只有这些。不信你看，我像还有其他东西的样子吗？”
她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握着撬棍，张开双臂，看上去毫不设防。程泗垂涎地紧盯她纤细舒展的身体，咽了咽口水，直白道：“你还有肉|体可以换……”
郁宁笑了一下。
“好啊。”
居然同意了？这么容易？！
程泗来不及窃喜，他震惊地抬起头，正对上郁宁的目光——
少女眼眸微弯，长睫垂下，深潭似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你想怎么换？”
程泗心底一惊。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少女有些危险，但骨子里对女人的蔑视还是令他压下了隐隐的不安。更何况，对方这么温顺柔弱，就算突然反抗，也能够轻易制伏吧……
他搓了搓手，贪婪道：“那就……跟我睡十次，十次达成后换一根防暴棍，怎么样？”
他当然不会真的把放暴棍换给郁宁，这只是他想要欺骗对方的说辞罢了。
本以为郁宁会像之前一样轻易答应，然而在听完程泗的交换条件后，她却轻轻蹙了下眉。
“十次？会不会太多了？没有一次性的交易吗？”
嫌多？蠢笨的小丫头，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这是看得上她，才能让她有谈条件的资格，否则她在这里的价值绝不会比这些垃圾高出多少。
“有啊，不过换的就不是防暴棍了。”程泗暗暗嘲笑，面上仍旧用引诱的语气慢慢说道，“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每跟我睡一次，我就给你一支营养液，怎么样？”
营养液是最廉价也最基础的补给品，在储备充足的人眼里，连压缩饼干都不如，但在饥肠辘辘的饿鬼眼里，营养液就是救命的玩意儿。
程泗不缺营养液，反正自己也看不上这东西，刚好拿来物尽其用，糊弄糊弄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姑娘。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甚至已经开始意淫接下来的肉|体交易，下意识便放松了警惕。
看着男人一副飘飘然的模样，郁宁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突然抬手，空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冷光。不等程泗反应过来，腹部倏地被某个细长的东西打中。
“啊——！”
他吃痛地大叫一声，急忙低头，发现横在自己腹前居然是那根生锈的撬棍——
“别走神，我们的交易还没谈完呢。”
耳边响起少女游刃有余的声音，程泗来不及退后，一击强有力的上勾拳已经挥了过来。
“噗——”
肌肉与骨头激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程泗在剧痛中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与此同时，血腥味在他的口腔迅速弥漫，他疼得浑身颤抖，冷汗直冒，正要用力挥舞手中的防暴棍，下一秒就被踢中手腕，不仅防暴棍飞了出去，连他自己也狼狈地摔倒在地。
太快了，这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而且下手也太狠了吧，这家伙的拳头是钢板吗！
程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郁宁一脚踩上胸口，噗通一声又跌了回去。
“你、你他妈……居然阴我……”
程泗艰难地抬头，看到那个“愚蠢柔弱”的少女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笑得一脸温和。
“只是为了加快我们的交易进程而已。”
程泗：呸，加快个屁啊，你只是单纯想打我吧！
“其实我也有一个不错的交换条件，要不要听听看？”
郁宁无视了程泗杀人般的目光，不紧不慢弯下腰，拎起程泗的衣领，说：
“从现在开始，我每打你一拳，你就给我一支营养液，怎么样？”
程泗被她的提议震惊，立即破口大骂：“你他妈想得美……”
“喔，你也觉得这是个绝妙的好主意？”郁宁自顾自地打断他，笑着举起拳头，“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拳头骤然挥下。
对着程泗那张猪头三似的脸，郁宁毫不留情地招呼上去，拳拳到肉，无力抵抗的程泗很快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眼看着郁宁越打越得心应手，程泗痛得龇牙咧嘴，连忙哭着求饶。
“姐姐，姑奶奶，求求你别打了，我没有那么多营养液呀！”
郁宁停顿：“你有多少营养液？”
“我、我只有十一支小的……”程泗的牙被打掉几颗，脸肿得老高，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郁宁：“那我刚才打了几拳？”
“九……不，是十一，十一拳！”眼看郁宁又要继续，程泗连忙改口。
“十一拳啊……”郁宁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那我再加十拳，换你的防暴棍，可以吗？”
可以个鬼啊！
程泗几乎就要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了，但一对上那双猫科动物似的眸子，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不用换、不用换，我白送给你！”
郁宁：“那多不好意思，我也不能白拿呀。”
“姑奶奶您太客气了！”程泗顶着肿胀的猪头谄媚道，“只是一根防暴棍而已，这是我孝敬您的！”
他看上去诚恳极了，眼睛也不敢再到处乱瞄，之前那副猥琐的模样荡然无存。
但郁宁并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微一挑眉：“只是一根防暴棍而已……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糟糕，说漏嘴了！
程泗一惊，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看着郁宁的眼睛，他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名纤细美丽的少女，而是一头贪婪邪恶的巨龙。
草，他只是想来垃圾场捡漏而已，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疯子了！
“没有了，真的，我什么都没有了！”程泗疯狂摇头。
郁宁：“你不是这片区域的管辖人吗，怎么可能只有这点东西？”
程泗慌忙解释：“那是我胡说的，我才不是什么管辖人，就是凑巧来这里捡漏而已！”
郁宁静静地注视他。
“博林，他说得是真的吗？”
博林？谁是博林？这里还藏了她的同伙？程泗犹如惊弓之鸟，一脸惊恐地四处张望。
微弱的蓝光闪烁几下，冰冷的电子音从郁宁的手环里传出。
“一半是真的。”
看着程泗瞬间慌乱的神色，郁宁立刻明白了。
“看来还藏了其他好东西啊。”
她笑了笑，右手关节咔咔作响。程泗听到这声音，条件反射地护住自己的脑袋，崩溃大喊：“还有三个火腿面包和两瓶充能饮料，其他真的真的没有了！”
喊完，程泗立即闭紧眼睛，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郁宁看着他若有所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好，把这些东西都交出来。”
程泗：“被、被我藏起来了……”
“藏哪儿了？”
“刚、刚才那堆垃圾下面……”
“他说的是真的吗？”郁宁问博林。
博林：“是真的。”
郁宁抬脚，将程泗提站起来。冷硬的防暴棍抵在他的后背，他能够感觉到隐约的电流，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老实点，去拿东西。”
在郁宁的监视下，程泗慢慢挪动脚步，从杂乱的垃圾堆里翻出一只不起眼的袋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里面的食物和营养液赫然映入郁宁的眼帘。
的确有三个火腿面包、两瓶饮料和十一支小容量营养液。
郁宁拿过袋子，将程泗全身上下搜了个遍，确定他没有偷藏任何东西后一脚将其踹开。被踹翻在地的程泗捂着脸疼得直哼哼，郁宁则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目中无人地吃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能测谎，这个功能倒是很实用。”郁宁边吃边夸博林，全然不把程泗放在眼里。
“我没有测谎功能。”
郁宁：“？”
“我是根据他说话时的反应做出的判断。”博林平静解释。
郁宁：“……”
那不就是猜吗？她都不知道这种行为究竟是算不智能还是太智能了。
在郁宁沉默的间隙，电子音再度响起：“和程泗交手的感觉怎么样？”
他的提问机械、平稳，充满了公式化，就像考试结束后询问结果的导师。
郁宁耸肩：“很轻松，没什么感觉。”
这话不是装逼，她是真的觉得轻松，甚至轻松得有点过头了。在与程泗对抗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远超程泗，以至于她都不需要使用武器。
看来她果然很擅长打架……郁宁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很满意。
一个面包很快就解决了，郁宁将剩下的食物收好，决定省着点吃。程泗见她全然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连忙起身抱住郁宁的小腿，痛哭流涕道：“姑奶奶，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您行行好，多少给我留点吧！”
郁宁置若罔闻，一脚踢开他。
程泗嚎得更凶了：“姑奶奶，你让我给你当牛做马做小弟什么都行，不能不给我吃的啊！”
他就是个没本事的混混，在这个星球上干什么都比不过别人，能得到这些食物全靠运气好，但运气这东西最为莫测，没有存粮，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次运气来临。为了不被饿死，他只能豁出去了。
郁宁对“做小弟”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她初来乍到，对这个地方的情况一无所知，而博林作为升级版siri，能帮助到她的毕竟有限，这种情况下，一个像程泗这样的土著就显得很实用了。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小弟了。”郁宁答应得十分干脆。
程泗：“谢谢姑奶奶，不，大姐头！”
改口倒是挺快。
白捡一个小弟后，郁宁决定物尽其用。无视了程泗那几乎沾在面包上的眼神，她懒洋洋地问：“你刚才说你不是这片区域的管辖人，那这里真正的管辖人是谁？”
真正的管辖人肯定拥有充足的物资储备，就冲这一点，她也得去认识一下。
程泗听到这句话，叹了口气：“大姐头，这就是个垃圾场，连狗都不来，哪有管辖人啊。”
郁宁挑眉：“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捡漏的。”程泗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回答，“中央基地那边经常会往这里运送垃圾，我隔三差五就会来翻翻。”
所以他只是个捡垃圾的。
郁宁：“你的食物都是在垃圾堆里找到的？”
“不是……是我用捡到的垃圾换的。”
郁宁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垃圾并非全无价值，只要找到有价值的“垃圾”，就可以拿去换取食物。
“好，”郁宁兴致高昂，“那我们就一起捡垃圾吧！”
程泗不敢拒绝。
他看着郁宁手里的袋子，谄媚地搓搓手：“大姐头，我都听你的，所以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个面包填填肚子？”
“可以。”郁宁点点头，“但你现在就得开始捡垃圾，捡不到有用的垃圾，就别想吃东西。”
程泗闻言，顿时傻眼了：“不是我们一起捡垃圾吗？”
“对啊。”郁宁托着下巴，笑眯眯道，“你捡垃圾，然后上供给我——”
“我们一起合作共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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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我的防暴棍？”他嘿嘿一笑。
郁宁点点头，坦诚地说：“不白要，我用其他东西和你换。”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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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拿什么和我换？”他肆无忌惮地审视郁宁的身体，毫不掩饰自己的淫念。郁宁任由他上下打量，神情平淡，嘴角微勾，眼里闪烁似有若无的笑意。
明明自己才是冒犯的一方，程泗却感觉自己似乎被嘲讽了。
他莫名烦躁起来，在他忍不住要出声斥骂的时候，郁宁开口了。
“拿我的棍子。”郁宁拎起那根生锈的撬棍，一脸认真，“虽然生了一点锈，但不妨碍使用，而且很轻，挥动起来也更轻松。”
她边说边示范性地挥舞撬棍，程泗连连后退两步，嫌弃地皱眉。
“你这不就是根废铁吗，和我的防暴棍根本没有可比性！”
郁宁见他不买账，又拿出那本完好的书。
“那再加上这本书呢？”
“书？”程泗像是听到什么滑稽的笑话，“你知道在这个星球上的都是什么人吗？这里可没有喜欢读书的好学生。”
闻言，郁宁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这可是一本好书，你该读读的。”
这家伙脑子有问题吧？还是她以为自己是来这个星球支教来了？
程泗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充满鄙夷和不耐烦：“老子不看书，你要是只有这些破烂的话，就别想和老子换东西！”
郁宁闻言，无奈地摊开双手：“我的确只有这些。不信你看，我像还有其他东西的样子吗？”
她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握着撬棍，张开双臂，看上去毫不设防。程泗垂涎地紧盯她纤细舒展的身体，咽了咽口水，直白道：“你还有肉|体可以换……”
郁宁笑了一下。
“好啊。”
居然同意了？这么容易？！
程泗来不及窃喜，他震惊地抬起头，正对上郁宁的目光——
少女眼眸微弯，长睫垂下，深潭似的眼底没有一丝笑意。
“你想怎么换？”
程泗心底一惊。直觉告诉他面前的少女有些危险，但骨子里对女人的蔑视还是令他压下了隐隐的不安。更何况，对方这么温顺柔弱，就算突然反抗，也能够轻易制伏吧……
他搓了搓手，贪婪道：“那就……跟我睡十次，十次达成后换一根防暴棍，怎么样？”
他当然不会真的把放暴棍换给郁宁，这只是他想要欺骗对方的说辞罢了。
本以为郁宁会像之前一样轻易答应，然而在听完程泗的交换条件后，她却轻轻蹙了下眉。
“十次？会不会太多了？没有一次性的交易吗？”
嫌多？蠢笨的小丫头，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这是看得上她，才能让她有谈条件的资格，否则她在这里的价值绝不会比这些垃圾高出多少。
“有啊，不过换的就不是防暴棍了。”程泗暗暗嘲笑，面上仍旧用引诱的语气慢慢说道，“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了，你每跟我睡一次，我就给你一支营养液，怎么样？”
营养液是最廉价也最基础的补给品，在储备充足的人眼里，连压缩饼干都不如，但在饥肠辘辘的饿鬼眼里，营养液就是救命的玩意儿。
程泗不缺营养液，反正自己也看不上这东西，刚好拿来物尽其用，糊弄糊弄不知人心险恶的小姑娘。
他打得一手好算盘，甚至已经开始意淫接下来的肉|体交易，下意识便放松了警惕。
看着男人一副飘飘然的模样，郁宁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突然抬手，空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冷光。不等程泗反应过来，腹部倏地被某个细长的东西打中。
“啊——！”
他吃痛地大叫一声，急忙低头，发现横在自己腹前居然是那根生锈的撬棍——
“别走神，我们的交易还没谈完呢。”
耳边响起少女游刃有余的声音，程泗来不及退后，一击强有力的上勾拳已经挥了过来。
“噗——”
肌肉与骨头激烈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程泗在剧痛中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与此同时，血腥味在他的口腔迅速弥漫，他疼得浑身颤抖，冷汗直冒，正要用力挥舞手中的防暴棍，下一秒就被踢中手腕，不仅防暴棍飞了出去，连他自己也狼狈地摔倒在地。
太快了，这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而且下手也太狠了吧，这家伙的拳头是钢板吗！
程泗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郁宁一脚踩上胸口，噗通一声又跌了回去。
“你、你他妈……居然阴我……”
程泗艰难地抬头，看到那个“愚蠢柔弱”的少女正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笑得一脸温和。
“只是为了加快我们的交易进程而已。”
程泗：呸，加快个屁啊，你只是单纯想打我吧！
“其实我也有一个不错的交换条件，要不要听听看？”
郁宁无视了程泗杀人般的目光，不紧不慢弯下腰，拎起程泗的衣领，说：
“从现在开始，我每打你一拳，你就给我一支营养液，怎么样？”
程泗被她的提议震惊，立即破口大骂：“你他妈想得美……”
“喔，你也觉得这是个绝妙的好主意？”郁宁自顾自地打断他，笑着举起拳头，“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那事不宜迟，现在就开始吧——”
话音刚落，拳头骤然挥下。
对着程泗那张猪头三似的脸，郁宁毫不留情地招呼上去，拳拳到肉，无力抵抗的程泗很快被她揍得鼻青脸肿。眼看着郁宁越打越得心应手，程泗痛得龇牙咧嘴，连忙哭着求饶。
“姐姐，姑奶奶，求求你别打了，我没有那么多营养液呀！”
郁宁停顿：“你有多少营养液？”
“我、我只有十一支小的……”程泗的牙被打掉几颗，脸肿得老高，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郁宁：“那我刚才打了几拳？”
“九……不，是十一，十一拳！”眼看郁宁又要继续，程泗连忙改口。
“十一拳啊……”郁宁轻飘飘地瞥他一眼，似笑非笑，“那我再加十拳，换你的防暴棍，可以吗？”
可以个鬼啊！
程泗几乎就要问候她的祖宗十八代了，但一对上那双猫科动物似的眸子，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不用换、不用换，我白送给你！”
郁宁：“那多不好意思，我也不能白拿呀。”
“姑奶奶您太客气了！”程泗顶着肿胀的猪头谄媚道，“只是一根防暴棍而已，这是我孝敬您的！”
他看上去诚恳极了，眼睛也不敢再到处乱瞄，之前那副猥琐的模样荡然无存。
但郁宁并没有露出满意的表情。
她微一挑眉：“只是一根防暴棍而已……你还有什么好东西？”
糟糕，说漏嘴了！
程泗一惊，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看着郁宁的眼睛，他突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名纤细美丽的少女，而是一头贪婪邪恶的巨龙。
草，他只是想来垃圾场捡漏而已，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疯子了！
“没有了，真的，我什么都没有了！”程泗疯狂摇头。
郁宁：“你不是这片区域的管辖人吗，怎么可能只有这点东西？”
程泗慌忙解释：“那是我胡说的，我才不是什么管辖人，就是凑巧来这里捡漏而已！”
郁宁静静地注视他。
“博林，他说得是真的吗？”
博林？谁是博林？这里还藏了她的同伙？程泗犹如惊弓之鸟，一脸惊恐地四处张望。
微弱的蓝光闪烁几下，冰冷的电子音从郁宁的手环里传出。
“一半是真的。”
看着程泗瞬间慌乱的神色，郁宁立刻明白了。
“看来还藏了其他好东西啊。”
她笑了笑，右手关节咔咔作响。程泗听到这声音，条件反射地护住自己的脑袋，崩溃大喊：“还有三个火腿面包和两瓶充能饮料，其他真的真的没有了！”
喊完，程泗立即闭紧眼睛，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郁宁看着他若有所思，片刻后，点了点头：“好，把这些东西都交出来。”
程泗：“被、被我藏起来了……”
“藏哪儿了？”
“刚、刚才那堆垃圾下面……”
“他说的是真的吗？”郁宁问博林。
博林：“是真的。”
郁宁抬脚，将程泗提站起来。冷硬的防暴棍抵在他的后背，他能够感觉到隐约的电流，越发不敢轻举妄动。
“老实点，去拿东西。”
在郁宁的监视下，程泗慢慢挪动脚步，从杂乱的垃圾堆里翻出一只不起眼的袋子。他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里面的食物和营养液赫然映入郁宁的眼帘。
的确有三个火腿面包、两瓶饮料和十一支小容量营养液。
郁宁拿过袋子，将程泗全身上下搜了个遍，确定他没有偷藏任何东西后一脚将其踹开。被踹翻在地的程泗捂着脸疼得直哼哼，郁宁则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目中无人地吃了起来。
“看不出来你还能测谎，这个功能倒是很实用。”郁宁边吃边夸博林，全然不把程泗放在眼里。
“我没有测谎功能。”
郁宁：“？”
“我是根据他说话时的反应做出的判断。”博林平静解释。
郁宁：“……”
那不就是猜吗？她都不知道这种行为究竟是算不智能还是太智能了。
在郁宁沉默的间隙，电子音再度响起：“和程泗交手的感觉怎么样？”
他的提问机械、平稳，充满了公式化，就像考试结束后询问结果的导师。
郁宁耸肩：“很轻松，没什么感觉。”
这话不是装逼，她是真的觉得轻松，甚至轻松得有点过头了。在与程泗对抗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的力量、速度、反应能力都远超程泗，以至于她都不需要使用武器。
看来她果然很擅长打架……郁宁对自己现在的身体素质很满意。
一个面包很快就解决了，郁宁将剩下的食物收好，决定省着点吃。程泗见她全然没有要管自己的意思，连忙起身抱住郁宁的小腿，痛哭流涕道：“姑奶奶，那可是我的全部家当啊，您行行好，多少给我留点吧！”
郁宁置若罔闻，一脚踢开他。
程泗嚎得更凶了：“姑奶奶，你让我给你当牛做马做小弟什么都行，不能不给我吃的啊！”
他就是个没本事的混混，在这个星球上干什么都比不过别人，能得到这些食物全靠运气好，但运气这东西最为莫测，没有存粮，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次运气来临。为了不被饿死，他只能豁出去了。
郁宁对“做小弟”这个提议很感兴趣。
她初来乍到，对这个地方的情况一无所知，而博林作为升级版siri，能帮助到她的毕竟有限，这种情况下，一个像程泗这样的土著就显得很实用了。
“好，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小弟了。”郁宁答应得十分干脆。
程泗：“谢谢姑奶奶，不，大姐头！”
改口倒是挺快。
白捡一个小弟后，郁宁决定物尽其用。无视了程泗那几乎沾在面包上的眼神，她懒洋洋地问：“你刚才说你不是这片区域的管辖人，那这里真正的管辖人是谁？”
真正的管辖人肯定拥有充足的物资储备，就冲这一点，她也得去认识一下。
程泗听到这句话，叹了口气：“大姐头，这就是个垃圾场，连狗都不来，哪有管辖人啊。”
郁宁挑眉：“那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是来捡漏的。”程泗耷拉着脑袋，老老实实回答，“中央基地那边经常会往这里运送垃圾，我隔三差五就会来翻翻。”
所以他只是个捡垃圾的。
郁宁：“你的食物都是在垃圾堆里找到的？”
“不是……是我用捡到的垃圾换的。”
郁宁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些垃圾并非全无价值，只要找到有价值的“垃圾”，就可以拿去换取食物。
“好，”郁宁兴致高昂，“那我们就一起捡垃圾吧！”
程泗不敢拒绝。
他看着郁宁手里的袋子，谄媚地搓搓手：“大姐头，我都听你的，所以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个面包填填肚子？”
“可以。”郁宁点点头，“但你现在就得开始捡垃圾，捡不到有用的垃圾，就别想吃东西。”
程泗闻言，顿时傻眼了：“不是我们一起捡垃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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