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句话
就在一片窒息的气氛中，夏油纪率先开口了。
“杰？”纪随手把五条悟的胳膊扒下去，疑惑的问：“你不是去楼上了吗？又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夏油杰面色如此，眼神却飘忽了一下，“……只是想起忘记告诉你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了。”
五条悟微笑着拆台，“他明明听到我的问话就没走。”
“……”
“…………”
——气氛一瞬间又尴尬了起来。
纪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唉，这个啊，你们想知道就告诉你们了，又不需要藏着掖着的。”
“哥……问题不是这个吧？你知道你的能力有多让人害怕吗？”夏油杰说，“无底线的‘复制’，这岂不是说你相当于无敌。”
他指指旁边的五条悟，对方向他们友好的晃晃手，“五条悟的能力、我的能力——我们就是最强的，但你可以同时拥有我们的能力。”
夏油杰他哥一脸似懂非懂。
“所以？”
“所以啊，哥哥，太强会被某些老橘子惦记的。”五条悟的胳膊突然揽上两人的肩膀，“人总是会怕比自己强大的，就算是同类也是。”
白发少年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其实我啊，有个梦想的哦——”
“咒术界高层无药可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政客都是迂腐恶心的？嗯——好像不是？哎呀算了算了……总之！”他摆摆手，眼神很正经的说。
“——我想改变它。”
……
…………
夏油杰突然笑起来。
“你想改变高层？哼…还真敢想。”夏油杰说：“不是在做梦吗，五条。”
五条悟则是睁大眼睛看他，“听我说下去啦，杰。”
他搭在纪肩膀上的右手指指天花板，“我这种人，包括杰和哥哥，都是他们眼里的钉子，只要存在就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不合理，只不过他们现在需要我罢了，等有一天不需要或者抓住了我的‘污点’，我一定会被他们舍弃的啦……杰也好，哥哥也好，总有被当棋子的一天。”
“——所以我想，为什么不把棋手换掉呢？”
夏油杰听明白了，皱眉问他，“但你还不想杀掉他们？”
“可这不是最简单的方法吗？”纪疑惑。
“那样做太容易啦，而且并不能解决根源问题。”五条悟笑着说：“我想要伙伴呀，要一群敢跟着我一起疯的傻子。”
……
…………
——无人应答。
就在气氛即将冻结时，夏油杰再次开口了。
“算你找对人了。”
“哎呀我就知道杰最好啦——！”
“改革这种事我还真做不来……不过你们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了。”
“哥哥是世界上坠好的！！”
五条悟直接抱住夏油纪猛蹭，却被杰无情拉开，惹来他一声小气。
闹也闹完了，说也说完了，纪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都已经后半夜了，该睡觉了。
“好啦好啦。”纪一手拉一个，把他们俩往楼上拽，“都睡觉吧，熬夜可是会的。”
“熬夜会的话……”五条悟忽然灵光一闪，“那通宵不就得了！”
纪：“……？”
夏油杰弯着眼睛平和的对他说：“真的假的，我会带你最喜欢的喜久福去看望你的。”
纪：……这不就是去扫墓吗？
旁边的五条悟一副哥俩好的揽住夏油杰，“客气什么，我就先替未来的我收了，喜久福拿来。”
听到这，纪结束围观，“晚上不能吃甜食的。”
然后他就看见五条悟十分可怜的眼神，像没得到糖的小孩子一样……不得不说，他这双蓝眼睛真的很给他加分。
于是纪试探的开口：“……明天一起去？”
五条悟：“要新款。”
夏油杰：“你做梦吧——别惯着他，哥。”
左右为难的纪：……
他看了一眼摆出‘我好柔弱’的姿态的五条，抱歉的看向了他弟弟——
——对不起杰，但他看起来真的好可怜。
只听纪沉重的回答：“可以。”
“好耶！哥哥果然是世界上坠好的！！”五条悟满血复活的扑上来抱住夏油纪的脖子。
惨遭背叛的夏油杰：……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俩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五条悟你好样的！
“杰要去睡了吗？”纪扒下五条悟，问他：“不冲个澡吗？”
“……早上再说。”夏油杰回答完就走开了，一刻也没留。
五条悟假笑：“生气啦。”
纪顺手揉了揉他脑袋，拍拍他后颈，“你也去睡吧。”
“好哟。”他很好说话的跑去夏油杰的房间，开门进去，临关门前，他冒出个头，指指旁边杰走进的卧室，“帮我带个晚安，哥哥。”
纪点头表示没问题。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杰早就换好睡衣躺下了，背对着他躺在床里侧。
“生气啦？杰？”
“……”
夏油杰翻了个身面向他，“怎么可能，我也不至于幼稚到这种地步……那岂不是跟他一样了？我才不要。”
“嗯。”他就说杰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才对，“有什么事都要跟哥说哦。”
比如什么心理问题……
“哦。”夏油杰懒懒的应了一声，接着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关灯，晃眼睛。”
纪边换衣服边抬手关了灯，在一片漆黑中翻身上床。
呼吸声。
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本以为自己是可以克服心理阴影的，但现在这么一看，他也真是高估自己了。
这情节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他心颤。
那是的杰也是这样，靠在他身边，然后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摸出枕头下的剔骨刀，毫不犹豫的刺下去的。
……搞得他有点不敢靠过去是怎么回事？！他会怕自己弟弟吗？！不可能！
于是纪理直气壮的往过去两厘米，不动了。
……对不起，但真的感觉好奇怪，这种历史重演的错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那个……杰？你睡了吗？”
夏油杰闷声应了一下，然后没了下文。
纪不确定的嘟囔一声：“真睡着了？这么快啊……”
“……还没有。”夏油杰翻身面向他，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睛懒懒的问他：“什么事啊。”
喊了人家后，纪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感觉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释怀，就像原先的某个‘同事’说的那样，他就是爱钻牛角尖，极度死心眼。
所以只要一天他没弄明白夏油杰杀死他的原因，他就永远膈应和自己弟弟睡一张床——毕竟他真的接受不了自己可能会死在杰床上这件事。
而夏油杰大概真的有些困了，都没注意到他哥奇怪的脸色，只是问：“到底什么事啊？”
纪也只好给他拉上被子，当做无事发生。
“好好睡吧，没事了。”末了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恍惚间夏油杰似乎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但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转过身去了。
话说回来，这件事根本没必要害怕了吧，杰才十七，就算死他也要等上几年呢。
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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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纪随手把五条悟的胳膊扒下去，疑惑的问：“你不是去楼上了吗？又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夏油杰面色如此，眼神却飘忽了一下，“……只是想起忘记告诉你明天还要去学校报道了。”
五条悟微笑着拆台，“他明明听到我的问话就没走。”
“……”
“…………”
——气氛一瞬间又尴尬了起来。
纪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唉，这个啊，你们想知道就告诉你们了，又不需要藏着掖着的。”
“哥……问题不是这个吧？你知道你的能力有多让人害怕吗？”夏油杰说，“无底线的‘复制’，这岂不是说你相当于无敌。”
他指指旁边的五条悟，对方向他们友好的晃晃手，“五条悟的能力、我的能力——我们就是最强的，但你可以同时拥有我们的能力。”
夏油杰他哥一脸似懂非懂。
“所以？”
“所以啊，哥哥，太强会被某些老橘子惦记的。”五条悟的胳膊突然揽上两人的肩膀，“人总是会怕比自己强大的，就算是同类也是。”
白发少年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其实我啊，有个梦想的哦——”
“咒术界高层无药可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政客都是迂腐恶心的？嗯——好像不是？哎呀算了算了……总之！”他摆摆手，眼神很正经的说。
“——我想改变它。”
……
…………
夏油杰突然笑起来。
“你想改变高层？哼…还真敢想。”夏油杰说：“不是在做梦吗，五条。”
五条悟则是睁大眼睛看他，“听我说下去啦，杰。”
他搭在纪肩膀上的右手指指天花板，“我这种人，包括杰和哥哥，都是他们眼里的钉子，只要存在就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不合理，只不过他们现在需要我罢了，等有一天不需要或者抓住了我的‘污点’，我一定会被他们舍弃的啦……杰也好，哥哥也好，总有被当棋子的一天。”
“——所以我想，为什么不把棋手换掉呢？”
夏油杰听明白了，皱眉问他，“但你还不想杀掉他们？”
“可这不是最简单的方法吗？”纪疑惑。
“那样做太容易啦，而且并不能解决根源问题。”五条悟笑着说：“我想要伙伴呀，要一群敢跟着我一起疯的傻子。”
……
…………
——无人应答。
就在气氛即将冻结时，夏油杰再次开口了。
“算你找对人了。”
“哎呀我就知道杰最好啦——！”
“改革这种事我还真做不来……不过你们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了。”
“哥哥是世界上坠好的！！”
五条悟直接抱住夏油纪猛蹭，却被杰无情拉开，惹来他一声小气。
闹也闹完了，说也说完了，纪算了算时间觉得差不多，都已经后半夜了，该睡觉了。
“好啦好啦。”纪一手拉一个，把他们俩往楼上拽，“都睡觉吧，熬夜可是会的。”
“熬夜会的话……”五条悟忽然灵光一闪，“那通宵不就得了！”
纪：“……？”
夏油杰弯着眼睛平和的对他说：“真的假的，我会带你最喜欢的喜久福去看望你的。”
纪：……这不就是去扫墓吗？
旁边的五条悟一副哥俩好的揽住夏油杰，“客气什么，我就先替未来的我收了，喜久福拿来。”
听到这，纪结束围观，“晚上不能吃甜食的。”
然后他就看见五条悟十分可怜的眼神，像没得到糖的小孩子一样……不得不说，他这双蓝眼睛真的很给他加分。
于是纪试探的开口：“……明天一起去？”
五条悟：“要新款。”
夏油杰：“你做梦吧——别惯着他，哥。”
左右为难的纪：……
他看了一眼摆出‘我好柔弱’的姿态的五条，抱歉的看向了他弟弟——
——对不起杰，但他看起来真的好可怜。
只听纪沉重的回答：“可以。”
“好耶！哥哥果然是世界上坠好的！！”五条悟满血复活的扑上来抱住夏油纪的脖子。
惨遭背叛的夏油杰：……
夏油杰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俩一眼，转身上楼去了。
——五条悟你好样的！
“杰要去睡了吗？”纪扒下五条悟，问他：“不冲个澡吗？”
“……早上再说。”夏油杰回答完就走开了，一刻也没留。
五条悟假笑：“生气啦。”
纪顺手揉了揉他脑袋，拍拍他后颈，“你也去睡吧。”
“好哟。”他很好说话的跑去夏油杰的房间，开门进去，临关门前，他冒出个头，指指旁边杰走进的卧室，“帮我带个晚安，哥哥。”
纪点头表示没问题。
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发现杰早就换好睡衣躺下了，背对着他躺在床里侧。
“生气啦？杰？”
“……”
夏油杰翻了个身面向他，“怎么可能，我也不至于幼稚到这种地步……那岂不是跟他一样了？我才不要。”
“嗯。”他就说杰不会因为这种事生气才对，“有什么事都要跟哥说哦。”
比如什么心理问题……
“哦。”夏油杰懒懒的应了一声，接着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关灯，晃眼睛。”
纪边换衣服边抬手关了灯，在一片漆黑中翻身上床。
呼吸声。
布料摩擦的声音。
他本以为自己是可以克服心理阴影的，但现在这么一看，他也真是高估自己了。
这情节太熟悉了，熟悉的让他心颤。
那是的杰也是这样，靠在他身边，然后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摸出枕头下的剔骨刀，毫不犹豫的刺下去的。
……搞得他有点不敢靠过去是怎么回事？！他会怕自己弟弟吗？！不可能！
于是纪理直气壮的往过去两厘米，不动了。
……对不起，但真的感觉好奇怪，这种历史重演的错觉。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那个……杰？你睡了吗？”
夏油杰闷声应了一下，然后没了下文。
纪不确定的嘟囔一声：“真睡着了？这么快啊……”
“……还没有。”夏油杰翻身面向他，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睛懒懒的问他：“什么事啊。”
喊了人家后，纪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感觉自己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容易释怀，就像原先的某个‘同事’说的那样，他就是爱钻牛角尖，极度死心眼。
所以只要一天他没弄明白夏油杰杀死他的原因，他就永远膈应和自己弟弟睡一张床——毕竟他真的接受不了自己可能会死在杰床上这件事。
而夏油杰大概真的有些困了，都没注意到他哥奇怪的脸色，只是问：“到底什么事啊？”
纪也只好给他拉上被子，当做无事发生。
“好好睡吧，没事了。”末了还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恍惚间夏油杰似乎给了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但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转过身去了。
话说回来，这件事根本没必要害怕了吧，杰才十七，就算死他也要等上几年呢。
他到底在纠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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