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输入这个名字, 只是纪荇烟一时冲动。因为她在何小禾面前提起顾景禾时，对方露出了异样的脸色，让她不能不起疑。
其实点了搜索以后, 她是没想过会出现什么东西的，可没想到下一秒, 一个熟悉的头像就出现在了屏幕中。
纪荇烟脸色猛地一僵，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她的眼神又冷又狠，唇角紧抿, 牙关紧紧咬在一起。
系统总觉得她这副表情很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
这不就跟人类的电视剧里, 那些男人跑了老婆时的表情一样吗？
纪荇烟听着那个熟悉的头像, 半晌没有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情，是被背叛的愤怒, 还是被欺骗的惶恐不安？
何小禾明明认识顾景禾, 甚至两人还加了好友, 可当她提到顾景禾时, 对方却说只是在新闻里听过。
这到底是为什么？
纪荇烟没法不多想，她冷着一张脸，脑海中升起了许多的念头。
也许何小禾接近她真的是别有用心，从头到尾, 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欺骗自己。
这个可能让纪荇烟感到愤怒, 可心里更多的，却是窒息一般的疼痛, 就像呼吸道被堵住一样, 即使她张大了嘴巴呼吸, 却仍然觉得心脏一阵一阵地疼。
纪荇烟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因为聊天框被删除，聊天记录也没有了，纪荇烟不知道，顾景禾跟何小禾到底聊了些什么。
她们会凑在一起嘲笑自己的愚蠢吗？
一想到会有那样的画面，纪荇烟猛地抓紧了手中的手机，如果不是心里尚且保留着一分理智，她或许就已经将手机砸出去了。
系统这会儿压根不敢说话，生怕刺激到了宿主。
但它又很想劝宿主冷静冷静。
听说被戴绿帽子的人类一般都会失去理智，宿主不会一时冲动，把旁边熟睡的总裁掐死吧？
虽然说它确实是逆天改命系统，但也要求宿主的结局是美好的。
杀人会铁窗泪。
还好，纪荇烟沉默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里的应用一一关闭，随后放回了床头柜。
身旁的顾景禾睡得正熟，呼吸平缓，表情也很平静。
纪荇烟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样慎人。
顾景禾虽然睡过去了，可她的系统还在运行着，怪只怪穿书部研发的功能太过强大，系统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将宿主叫醒。
造孽呀！
它的宿主今天晚上不会就折在这里了吧？
早知道她就不同意宿主的提议，不对纪荇烟使用幻想功能了。
谁能知道对方没睡，竟是打起了宿主手机的主意。
在她打开微信看聊天记录的时候，系统着实紧张了好一会儿，还好，宿主提前将聊天框删除了，纪荇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系统那颗提起来的心还没有落下，就眼睁睁地看着纪荇烟从联系人里找出了何小禾。
它都不敢想，明天宿主醒来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火葬场。
总裁也就罢了，女主大概是不敢跟总裁硬刚的，但何小禾就不一定了…
系统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宿主这恋爱谈的也太让人揪心了，果然恋爱让人失去理智，最近宿主的智商直线下降，马脚一个又一个地接着露。
还不如做个直女呢！
好歹做直女时，每次有意外，宿主都圆过去了。
系统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它当时不应该看戏看的起劲，怂恿宿主对女主这样那样。
唉，说多了都是泪。
系统默默在心里为它的宿主鞠了一把泪，希望明天回到何小禾的身体时，她能平安。
纪荇烟的系统也很害怕，虽然它知道自己没有实体，宿主就算是生气也拿它无可奈何，可是纪荇烟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慎的慌了，系统生怕她会一气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它以为宿主现在心里定是充满了愤怒和疑惑，因为纪荇烟一直背对着光，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可等纪荇烟翻身下床，脸对着床头光时，系统才发现，对方的眼睛通红，里面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就连嘴唇上也留着浅浅的牙印，可以想象到刚才纪荇烟咬的有多狠。
系统这才明白，或许宿主心中的难过和委屈要远比愤怒多得多。
纪荇烟不知道何小禾为什么要骗自己，甚至不敢去想，何小禾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想打个电话问一问何小禾，也要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以后，才拿起手机。
她怕何小禾听出自己声音的不同，特意清了清嗓子，确保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和平时一般无二，这才找出何小禾的电话，拨了过去。
现在不过才晚上八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平时在家，两人现在应该是坐在一起看电视。
纪荇烟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的画面，她的眼睛越发的红，眼角也逐渐弥漫出水迹。
她不相信何小禾都是在骗她，对方看着她的眼神里，分明带着光芒。
她也不想任由自己去胡乱猜测，最好的方式就是第一时间询问何小禾，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可让人疑惑的是，电话分明已经响铃了，却久久没有人接通。
等的越久，纪荇烟的心就越沉，一直到最后电话自动挂断，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纪荇烟沉默着，反复地打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的却是同一个结果。
何小禾没接。
纪荇烟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这些事情，她控制不住自己往坏的方面想，那些最坏的结果，她都已经想过了。
纪荇烟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客厅里没有空调，晚上气温渐渐低了下去，她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浑身冷得像冰一样。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动，只是呆呆地坐着，任由黑暗吞没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荇烟突然站起身来，光脚踩在地板上，脚步匆忙地往外走。
“你去哪儿？”
系统就算是再害怕，此刻也不得不出声叫住她。
她虽然这样问，心里却很清楚，宿主多半是想回去找何小禾。
“我知道你现在想见她，可你别忘了，咱们是用系统功能迷晕了总裁，万一明天早上起来，她发现你不在怎么办？怎么解释？”
“你现在回去也太冒险了，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被总裁发现。”
纪荇烟站定，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下一秒就要推开门出去。
系统赶紧劝道：“明天你不是要去上课吗？你大可以在上课的时候问她。”
“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不要往最坏的方面想。”
纪荇烟呆站在门口，房间里没有开灯，客厅里只有隐约从外面透进来的光茫，要是此刻有另一个人看见这副场景，大概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而唯一有可能看见这副场景的另一个人，此刻已经熟睡了过去。
纪荇烟第一次痛恨自己遇到的这些事情，为什么偏偏是她，遇到了一个不要脸的父亲，又被人用最在乎的东西威胁，做着一些违心的事。
为什么她就遇不到一个真心对她的朋友。
为什么，要在她以为遇上了独属于自己的宝贝，为此感到窃喜时，又告诉她，她的宝贝很有可能不是属于她的。
纪荇烟已经学着很坚强了，她才十八岁，就强行把自己的心理年龄锻炼成了二十八岁，平时在外人面前冷着一张脸，用冷漠去抵挡别人的攻击。
是不是她坚强了太久，所以别人就以为，她不会感到痛，也不会悲伤。
纪荇烟想着，慢慢松开了手，她没有尝试去打开房门，而是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胳膊间。
过了不知道多久，系统才发现，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最后房间里响起了很轻的呜咽声。
那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
顾景禾第二天早上醒来，先是感觉到头晕，随后意识慢慢清醒，她扭头往旁边看去，被纪荇烟的惨状吓了一跳。
对方身上带着许多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顾景禾很确定，这些痕迹昨天晚上还没有，大概是女主自己掐出来的。
可为什么对方的脸颊会这么红？
甚至就连眼尾，也透着一层艳红，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睡的呼吸沉沉。
顾景禾脑海中有昨晚两人纠缠的画面，可那不是对方的心头弄出来的幻象吗？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女主居然哭了？？？
纪荇烟还没醒，顾景禾坐起身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系统，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
那可真是太多了，系统憋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能够说出来，它先是叫了一声，然后才幽幽地说道：“你就准备等死吧。”
顾景禾：？？？
“等等，你让我缓一缓。”
“确定我昨晚是真的睡着了吧？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系统哼了一声，“你确实是没做，可是你的手机，暴露了太多！”
顾景禾心里惊了一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我的聊天记录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女主在你的好友列表里看见了何小禾。”
顾景禾深深地沉默了，她维持着拿着手机的动作，半晌没有反应，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只有眉头微微蹙起。
“也不知道女主昨晚脑补了什么。”
“看她这样子，估计也不是啥好事。”
系统看着顾景禾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心里竟然还有点爽，“谁让你不把证据处理干净？”
顾景禾嘶了一声，似乎已经想象到何小禾会遭遇些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完了完了，她还能下床吗？
“答应我，实在不行，就把何小禾这个身份弃了吧。”
顾景禾闻言，顿时皱起眉头，“那怎么行？”
“你不要慌，我能圆过去。”
系统默了默，“我怎么感觉慌的只有我，你好像一点都不慌？”
“难不成，手机里的东西…是你故意留下的？”
顾景禾立马严肃起来，语气十分正经：“别瞎说，我会自己找死吗？”
系统：那可不一定。
顾景禾收起手机，她先是下床洗漱了一番，然后才回到房间，叫醒纪荇烟。
纪荇烟也不知道是几点睡的，被她叫醒的时候，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里面满是红血丝。
“你怎么…”
顾景禾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蛋，她清楚地从纪荇烟的脸上看到了厌恶的神情，只是很快，对方就收敛了情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顾总…”
纪荇烟说话时的声音很沙哑，如果不认真听，或许都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这是哭了多久…
顾景禾脸上露出了些微的心疼，要是何小禾，或许还能给这时候的纪荇烟一个拥抱，总裁却只能用大拇指抚摸对方的眼下，只有短短几秒，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纪荇烟没有错过顾景禾脸上的表情，她勾了勾唇角，在心里嘲讽地笑了一声。
心疼？
顾景禾这是在心疼她？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起来洗漱吧，待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顾景禾不忍心再看她的脸，怕自己看到那双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时会心软，她不忍心伤害纪荇烟，却又知道，这是对方必须要经历的。
这样一步一步地来，总比直接告诉她，何小禾跟顾景禾是同一个人好。
顾景禾站起身来，背对着纪荇烟，开始脱衣服。
她的背上也带着几个红点点，分布在蝴蝶骨和腰窝附近。纪荇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过了几秒，突然笑出声来。
顾景禾拿衣服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看她，也没问她笑什么。
反倒是纪荇烟先开口，她从后背覆上来，左手搭在顾景禾的肩膀上，右手从脖颈处横过去，垂在顾景禾身前。
贴的近了，纪荇烟的呼吸就喷洒在顾景禾的耳侧，说话时的声音越发沙哑。
“顾总。”
“你对我的伺候还满意吗？”
说话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臂略略收紧，勒着顾景禾的脖子，让她感觉到了不舒服。
女主不会是想勒死她吧？
顾景禾很认真地想，说不定纪荇烟真有这样的想法。
她表情不变，转头在纪荇烟脸颊上啄了一口，速度之快，让纪荇烟来不及后退。
啄完之后，她才假装没有看见纪荇烟僵硬的脸色，低哑着声音说道：“我很满意。”
别的不说，至少纪荇烟跟何小禾缠绵的那一晚，对方的伺候非常到位，尽管顾景禾是第一次，却也没感受到多大的疼痛。
就很爽。
纪荇烟没想到对方会亲她，她在心里恶劣地想，要是顾景禾知道，她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全部都是假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面目狰狞。
想想就很有趣。
顾景禾拍了拍纪荇烟的手臂，“去洗漱吧，待会儿带你去吃早餐。”
纪荇烟收回手，“好的。”
顾景禾转身看着她，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目光对视在一起，竟然还显露出几分暧昧来。
顾景禾伸手摸了摸纪荇烟的脸颊，“记住我昨晚说的话。”
“你做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但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不要仗着我的喜欢为所欲为，恃宠而骄不是什么好事。”
纪荇烟勾了勾唇角，眼眸还红的厉害，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弱可欺的气质。
“顾总喜欢我吗？”
顾景禾垂眸，“我要是不喜欢你，又何必把你留在身边？”
纪荇烟简直想露出一个冷笑，但是她忍住了，“顾总喜欢的是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体？”
顾景禾重新转身找衣服，“这很重要吗？只要是你就够了。”
纪荇烟不再开口，沉默地翻身下床，出了房间。
顾景禾慢慢停下动作，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完了，好像刺激的太过了，荇烟的情绪有点儿不太对。
早知道还是该慢慢来，不应该操之过急。
顾景禾想着，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眸中含着些许的疲惫。
或许系统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恋爱脑，一遇上感情的事情就方寸大乱，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情。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顾景禾想，她无法忍受纪荇烟爱上何小禾，尽管何小禾就是她自己。
可是，何小禾不是真正的顾景禾，总裁也不是真实的顾景禾，顾景禾希望纪荇烟喜欢的，不是她扮演的人设，而是那个真实的她。
为此，她宁愿打破之前自己的所有计划，甚至可以忍受纪荇烟短暂的厌恶，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好。
顾景禾想着，闭了闭眼，继续穿衣服，将心里的烦恼和犹豫一并压了下去。
这些事情，她瞒的很好，并且永远都不准让系统知道。
要是系统知道了，大概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毕竟，这样做太危险了，稍微一不注意，就会害的任务失败。
就赌一把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富贵险中求，顾景禾相信，她会成功的。
早餐吃的清淡，顾景禾跟纪荇烟都带着心事，没什么胃口，随便吃过之后，顾景禾便让人送纪荇烟去学校，她自己则是等纪荇烟走了以后，才切换了小号。
小号这时也正在上学的路上，顾景禾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手机，被那几十个未接电话给惊住了。
怪不得纪荇烟的眼睛那么红，她在总裁的手机里发现了女朋友的联系方式，打女朋友的电话又打不通，能不急吗。
顾景禾这时不禁又有些佩服纪荇烟，她还真能忍，没在昨晚就冲回家找何小禾，否则的话…
怕是昨晚就掉马了。
除了那几十个未接电话，纪荇烟还给她发了微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明天去学校，我们好好谈一谈。”
顾景禾莫名觉得自己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股杀意，要是今天她没解释清楚，纪荇烟估计会选择跟她分手。
唉。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继续往学校走。
第一节课在b3教学楼三楼，顾景禾才走到一楼，就见前面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正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顾景禾脚步一顿，犹豫着是要装作没看见从她面前过去，还是绕一绕路。
夏缘见她想跑，大声叫住她，“何小禾，不许走。”
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顾景禾无奈，只能走到夏缘面前，扬起脸看着她，“夏缘同学，你有事吗？”
夏缘早就先见她了，之前放假，她本来想给何小禾发消息，却发现对方早就拉黑了自己，好不容易等到暑假，又因为两人专业不同，上课的时间也不一样，没能碰上面。
她今天没有课，是特意打听到了何小禾的课表，专门在这儿等她。
夏缘将何小禾从头打量到脚，神情越发不屑，“你为什么把我拉黑？”
顾景禾差点绷不住表情，笑出声来，这姑娘也太凶了，她面对顾总时，可不是这副态度。
“我…”
“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
夏缘清楚地听见旁边路过的人笑了一声，她顿时十分气恼，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
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去上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况且接下来两人要说的话，也不适合让第三个人听见。
夏缘扬起下巴，表情越发高傲
“何小禾，你跟我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怕何小禾不肯跟她走，夏缘还添了一句，“是关于纪荇烟的。”
顾景禾来了兴趣，她余光瞥见了纪荇烟的身影，对方正在下台阶，很快就能过来。
夏缘要说的话，她大概也能猜到，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表露真心的机会…
夏缘真是一个优秀的助攻。
想到这里，顾景禾点了点头，对夏缘露出了一副胆怯又犹豫的表情。
“好。”
夏缘没有看见纪荇烟，她转身朝里面走，带着何小禾找了一间空教室，关上门，随手拉开凳子坐下。
“你过来。”
顾景禾慢慢挪过去，脸上依旧是一副胆怯的模样，“你想说什么。”
夏缘最瞧不上的就是对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知道纪荇烟究竟看上对方哪儿了，高傲冷淡的纪家大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你是不是在跟纪荇烟谈恋爱？”
顾景禾惊慌地看着她，那双圆圆的小鹿眼红了，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声音又慌又急，“你别胡说。”
夏缘看着何小禾慌乱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声音里满是不屑，“我知道你是个胆小鬼，但我没有想到，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小，敢做不敢认吗？”
“我要是没有证据，我还能来问你吗？”
“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你就对着我一个人都不敢承认？”
“你真的喜欢纪荇烟吗？”
夏缘问的随意，却不知道教室外的纪荇烟心里一紧，脸色有多难看。
昨晚哭了一场，纪荇烟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来学校的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这件事情，不管如何，她也应该先听听何小禾的解释。
何小禾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她说过会相信对方，就不能直接给对方判决死刑。
下阶梯时，纪荇烟远远地就看见何小禾跟夏缘站在一起，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就一前一后地往里面走。
纪荇烟没有犹豫，一路跟着两人，直到她们进了教室。
她站在门外，听着夏缘跟何小禾说话，脸色越来越沉。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没忍住，闭了闭眼，无意识地用指甲掐紧了自己的手心。
小禾，会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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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点了搜索以后, 她是没想过会出现什么东西的，可没想到下一秒, 一个熟悉的头像就出现在了屏幕中。
纪荇烟脸色猛地一僵，表情变得极为难看, 她的眼神又冷又狠，唇角紧抿, 牙关紧紧咬在一起。
系统总觉得她这副表情很熟悉，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
这不就跟人类的电视剧里, 那些男人跑了老婆时的表情一样吗？
纪荇烟听着那个熟悉的头像, 半晌没有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件事情，是被背叛的愤怒, 还是被欺骗的惶恐不安？
何小禾明明认识顾景禾, 甚至两人还加了好友, 可当她提到顾景禾时, 对方却说只是在新闻里听过。
这到底是为什么？
纪荇烟没法不多想，她冷着一张脸，脑海中升起了许多的念头。
也许何小禾接近她真的是别有用心，从头到尾, 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欺骗自己。
这个可能让纪荇烟感到愤怒, 可心里更多的，却是窒息一般的疼痛, 就像呼吸道被堵住一样, 即使她张大了嘴巴呼吸, 却仍然觉得心脏一阵一阵地疼。
纪荇烟颤抖着手，点开了那个熟悉的头像，因为聊天框被删除，聊天记录也没有了，纪荇烟不知道，顾景禾跟何小禾到底聊了些什么。
她们会凑在一起嘲笑自己的愚蠢吗？
一想到会有那样的画面，纪荇烟猛地抓紧了手中的手机，如果不是心里尚且保留着一分理智，她或许就已经将手机砸出去了。
系统这会儿压根不敢说话，生怕刺激到了宿主。
但它又很想劝宿主冷静冷静。
听说被戴绿帽子的人类一般都会失去理智，宿主不会一时冲动，把旁边熟睡的总裁掐死吧？
虽然说它确实是逆天改命系统，但也要求宿主的结局是美好的。
杀人会铁窗泪。
还好，纪荇烟沉默了许久，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里的应用一一关闭，随后放回了床头柜。
身旁的顾景禾睡得正熟，呼吸平缓，表情也很平静。
纪荇烟坐在她身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在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目光就像是毒蛇一样慎人。
顾景禾虽然睡过去了，可她的系统还在运行着，怪只怪穿书部研发的功能太过强大，系统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没能将宿主叫醒。
造孽呀！
它的宿主今天晚上不会就折在这里了吧？
早知道她就不同意宿主的提议，不对纪荇烟使用幻想功能了。
谁能知道对方没睡，竟是打起了宿主手机的主意。
在她打开微信看聊天记录的时候，系统着实紧张了好一会儿，还好，宿主提前将聊天框删除了，纪荇烟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系统那颗提起来的心还没有落下，就眼睁睁地看着纪荇烟从联系人里找出了何小禾。
它都不敢想，明天宿主醒来以后，会面对什么样的火葬场。
总裁也就罢了，女主大概是不敢跟总裁硬刚的，但何小禾就不一定了…
系统不由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宿主这恋爱谈的也太让人揪心了，果然恋爱让人失去理智，最近宿主的智商直线下降，马脚一个又一个地接着露。
还不如做个直女呢！
好歹做直女时，每次有意外，宿主都圆过去了。
系统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它当时不应该看戏看的起劲，怂恿宿主对女主这样那样。
唉，说多了都是泪。
系统默默在心里为它的宿主鞠了一把泪，希望明天回到何小禾的身体时，她能平安。
纪荇烟的系统也很害怕，虽然它知道自己没有实体，宿主就算是生气也拿它无可奈何，可是纪荇烟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慎的慌了，系统生怕她会一气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它以为宿主现在心里定是充满了愤怒和疑惑，因为纪荇烟一直背对着光，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
可等纪荇烟翻身下床，脸对着床头光时，系统才发现，对方的眼睛通红，里面含着一层薄薄的水光，就连嘴唇上也留着浅浅的牙印，可以想象到刚才纪荇烟咬的有多狠。
系统这才明白，或许宿主心中的难过和委屈要远比愤怒多得多。
纪荇烟不知道何小禾为什么要骗自己，甚至不敢去想，何小禾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真的。
哪怕是到了现在，她想打个电话问一问何小禾，也要等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以后，才拿起手机。
她怕何小禾听出自己声音的不同，特意清了清嗓子，确保自己的嗓音听起来和平时一般无二，这才找出何小禾的电话，拨了过去。
现在不过才晚上八点，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平时在家，两人现在应该是坐在一起看电视。
纪荇烟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的画面，她的眼睛越发的红，眼角也逐渐弥漫出水迹。
她不相信何小禾都是在骗她，对方看着她的眼神里，分明带着光芒。
她也不想任由自己去胡乱猜测，最好的方式就是第一时间询问何小禾，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可让人疑惑的是，电话分明已经响铃了，却久久没有人接通。
等的越久，纪荇烟的心就越沉，一直到最后电话自动挂断，那边都没有人接听。
纪荇烟沉默着，反复地打了一遍又一遍，得到的却是同一个结果。
何小禾没接。
纪荇烟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面对这些事情，她控制不住自己往坏的方面想，那些最坏的结果，她都已经想过了。
纪荇烟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客厅里没有空调，晚上气温渐渐低了下去，她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睡衣，浑身冷得像冰一样。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动，只是呆呆地坐着，任由黑暗吞没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荇烟突然站起身来，光脚踩在地板上，脚步匆忙地往外走。
“你去哪儿？”
系统就算是再害怕，此刻也不得不出声叫住她。
她虽然这样问，心里却很清楚，宿主多半是想回去找何小禾。
“我知道你现在想见她，可你别忘了，咱们是用系统功能迷晕了总裁，万一明天早上起来，她发现你不在怎么办？怎么解释？”
“你现在回去也太冒险了，稍微一不注意就会被总裁发现。”
纪荇烟站定，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下一秒就要推开门出去。
系统赶紧劝道：“明天你不是要去上课吗？你大可以在上课的时候问她。”
“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不要往最坏的方面想。”
纪荇烟呆站在门口，房间里没有开灯，客厅里只有隐约从外面透进来的光茫，要是此刻有另一个人看见这副场景，大概会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而唯一有可能看见这副场景的另一个人，此刻已经熟睡了过去。
纪荇烟第一次痛恨自己遇到的这些事情，为什么偏偏是她，遇到了一个不要脸的父亲，又被人用最在乎的东西威胁，做着一些违心的事。
为什么她就遇不到一个真心对她的朋友。
为什么，要在她以为遇上了独属于自己的宝贝，为此感到窃喜时，又告诉她，她的宝贝很有可能不是属于她的。
纪荇烟已经学着很坚强了，她才十八岁，就强行把自己的心理年龄锻炼成了二十八岁，平时在外人面前冷着一张脸，用冷漠去抵挡别人的攻击。
是不是她坚强了太久，所以别人就以为，她不会感到痛，也不会悲伤。
纪荇烟想着，慢慢松开了手，她没有尝试去打开房门，而是蹲了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将脸埋进胳膊间。
过了不知道多久，系统才发现，她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最后房间里响起了很轻的呜咽声。
那声音持续了很久很久。
顾景禾第二天早上醒来，先是感觉到头晕，随后意识慢慢清醒，她扭头往旁边看去，被纪荇烟的惨状吓了一跳。
对方身上带着许多的痕迹，有的深有的浅，顾景禾很确定，这些痕迹昨天晚上还没有，大概是女主自己掐出来的。
可为什么对方的脸颊会这么红？
甚至就连眼尾，也透着一层艳红，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睡的呼吸沉沉。
顾景禾脑海中有昨晚两人纠缠的画面，可那不是对方的心头弄出来的幻象吗？
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女主居然哭了？？？
纪荇烟还没醒，顾景禾坐起身来，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系统，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
那可真是太多了，系统憋了一晚上，好不容易能够说出来，它先是叫了一声，然后才幽幽地说道：“你就准备等死吧。”
顾景禾：？？？
“等等，你让我缓一缓。”
“确定我昨晚是真的睡着了吧？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吧？”
系统哼了一声，“你确实是没做，可是你的手机，暴露了太多！”
顾景禾心里惊了一下，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我的聊天记录应该没有问题。”
“但是女主在你的好友列表里看见了何小禾。”
顾景禾深深地沉默了，她维持着拿着手机的动作，半晌没有反应，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只有眉头微微蹙起。
“也不知道女主昨晚脑补了什么。”
“看她这样子，估计也不是啥好事。”
系统看着顾景禾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心里竟然还有点爽，“谁让你不把证据处理干净？”
顾景禾嘶了一声，似乎已经想象到何小禾会遭遇些什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完了完了，她还能下床吗？
“答应我，实在不行，就把何小禾这个身份弃了吧。”
顾景禾闻言，顿时皱起眉头，“那怎么行？”
“你不要慌，我能圆过去。”
系统默了默，“我怎么感觉慌的只有我，你好像一点都不慌？”
“难不成，手机里的东西…是你故意留下的？”
顾景禾立马严肃起来，语气十分正经：“别瞎说，我会自己找死吗？”
系统：那可不一定。
顾景禾收起手机，她先是下床洗漱了一番，然后才回到房间，叫醒纪荇烟。
纪荇烟也不知道是几点睡的，被她叫醒的时候，两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里面满是红血丝。
“你怎么…”
顾景禾抬手摸了摸对方的脸蛋，她清楚地从纪荇烟的脸上看到了厌恶的神情，只是很快，对方就收敛了情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顾总…”
纪荇烟说话时的声音很沙哑，如果不认真听，或许都听不出来她在说什么。
这是哭了多久…
顾景禾脸上露出了些微的心疼，要是何小禾，或许还能给这时候的纪荇烟一个拥抱，总裁却只能用大拇指抚摸对方的眼下，只有短短几秒，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纪荇烟没有错过顾景禾脸上的表情，她勾了勾唇角，在心里嘲讽地笑了一声。
心疼？
顾景禾这是在心疼她？
这未免也太可笑了。
“起来洗漱吧，待会儿我送你去学校。”
顾景禾不忍心再看她的脸，怕自己看到那双充满了红血丝的眼睛时会心软，她不忍心伤害纪荇烟，却又知道，这是对方必须要经历的。
这样一步一步地来，总比直接告诉她，何小禾跟顾景禾是同一个人好。
顾景禾站起身来，背对着纪荇烟，开始脱衣服。
她的背上也带着几个红点点，分布在蝴蝶骨和腰窝附近。纪荇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过了几秒，突然笑出声来。
顾景禾拿衣服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头看她，也没问她笑什么。
反倒是纪荇烟先开口，她从后背覆上来，左手搭在顾景禾的肩膀上，右手从脖颈处横过去，垂在顾景禾身前。
贴的近了，纪荇烟的呼吸就喷洒在顾景禾的耳侧，说话时的声音越发沙哑。
“顾总。”
“你对我的伺候还满意吗？”
说话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手臂略略收紧，勒着顾景禾的脖子，让她感觉到了不舒服。
女主不会是想勒死她吧？
顾景禾很认真地想，说不定纪荇烟真有这样的想法。
她表情不变，转头在纪荇烟脸颊上啄了一口，速度之快，让纪荇烟来不及后退。
啄完之后，她才假装没有看见纪荇烟僵硬的脸色，低哑着声音说道：“我很满意。”
别的不说，至少纪荇烟跟何小禾缠绵的那一晚，对方的伺候非常到位，尽管顾景禾是第一次，却也没感受到多大的疼痛。
就很爽。
纪荇烟没想到对方会亲她，她在心里恶劣地想，要是顾景禾知道，她脑海中的那些记忆全部都是假的，不知道会不会气得面目狰狞。
想想就很有趣。
顾景禾拍了拍纪荇烟的手臂，“去洗漱吧，待会儿带你去吃早餐。”
纪荇烟收回手，“好的。”
顾景禾转身看着她，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目光对视在一起，竟然还显露出几分暧昧来。
顾景禾伸手摸了摸纪荇烟的脸颊，“记住我昨晚说的话。”
“你做的事情我都不计较，但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不要仗着我的喜欢为所欲为，恃宠而骄不是什么好事。”
纪荇烟勾了勾唇角，眼眸还红的厉害，让她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弱可欺的气质。
“顾总喜欢我吗？”
顾景禾垂眸，“我要是不喜欢你，又何必把你留在身边？”
纪荇烟简直想露出一个冷笑，但是她忍住了，“顾总喜欢的是我的脸，还是我的身体？”
顾景禾重新转身找衣服，“这很重要吗？只要是你就够了。”
纪荇烟不再开口，沉默地翻身下床，出了房间。
顾景禾慢慢停下动作，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完了，好像刺激的太过了，荇烟的情绪有点儿不太对。
早知道还是该慢慢来，不应该操之过急。
顾景禾想着，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眼眸中含着些许的疲惫。
或许系统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恋爱脑，一遇上感情的事情就方寸大乱，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情。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顾景禾想，她无法忍受纪荇烟爱上何小禾，尽管何小禾就是她自己。
可是，何小禾不是真正的顾景禾，总裁也不是真实的顾景禾，顾景禾希望纪荇烟喜欢的，不是她扮演的人设，而是那个真实的她。
为此，她宁愿打破之前自己的所有计划，甚至可以忍受纪荇烟短暂的厌恶，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就好。
顾景禾想着，闭了闭眼，继续穿衣服，将心里的烦恼和犹豫一并压了下去。
这些事情，她瞒的很好，并且永远都不准让系统知道。
要是系统知道了，大概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毕竟，这样做太危险了，稍微一不注意，就会害的任务失败。
就赌一把吧。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富贵险中求，顾景禾相信，她会成功的。
早餐吃的清淡，顾景禾跟纪荇烟都带着心事，没什么胃口，随便吃过之后，顾景禾便让人送纪荇烟去学校，她自己则是等纪荇烟走了以后，才切换了小号。
小号这时也正在上学的路上，顾景禾停下脚步，从包里拿出手机，被那几十个未接电话给惊住了。
怪不得纪荇烟的眼睛那么红，她在总裁的手机里发现了女朋友的联系方式，打女朋友的电话又打不通，能不急吗。
顾景禾这时不禁又有些佩服纪荇烟，她还真能忍，没在昨晚就冲回家找何小禾，否则的话…
怕是昨晚就掉马了。
除了那几十个未接电话，纪荇烟还给她发了微信，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明天去学校，我们好好谈一谈。”
顾景禾莫名觉得自己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一股杀意，要是今天她没解释清楚，纪荇烟估计会选择跟她分手。
唉。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收起手机，继续往学校走。
第一节课在b3教学楼三楼，顾景禾才走到一楼，就见前面站着一道熟悉的人影，正面色不善地看着她。
顾景禾脚步一顿，犹豫着是要装作没看见从她面前过去，还是绕一绕路。
夏缘见她想跑，大声叫住她，“何小禾，不许走。”
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顾景禾无奈，只能走到夏缘面前，扬起脸看着她，“夏缘同学，你有事吗？”
夏缘早就先见她了，之前放假，她本来想给何小禾发消息，却发现对方早就拉黑了自己，好不容易等到暑假，又因为两人专业不同，上课的时间也不一样，没能碰上面。
她今天没有课，是特意打听到了何小禾的课表，专门在这儿等她。
夏缘将何小禾从头打量到脚，神情越发不屑，“你为什么把我拉黑？”
顾景禾差点绷不住表情，笑出声来，这姑娘也太凶了，她面对顾总时，可不是这副态度。
“我…”
“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
夏缘清楚地听见旁边路过的人笑了一声，她顿时十分气恼，却又拿对方无可奈何。
这里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去上课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况且接下来两人要说的话，也不适合让第三个人听见。
夏缘扬起下巴，表情越发高傲
“何小禾，你跟我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怕何小禾不肯跟她走，夏缘还添了一句，“是关于纪荇烟的。”
顾景禾来了兴趣，她余光瞥见了纪荇烟的身影，对方正在下台阶，很快就能过来。
夏缘要说的话，她大概也能猜到，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表露真心的机会…
夏缘真是一个优秀的助攻。
想到这里，顾景禾点了点头，对夏缘露出了一副胆怯又犹豫的表情。
“好。”
夏缘没有看见纪荇烟，她转身朝里面走，带着何小禾找了一间空教室，关上门，随手拉开凳子坐下。
“你过来。”
顾景禾慢慢挪过去，脸上依旧是一副胆怯的模样，“你想说什么。”
夏缘最瞧不上的就是对方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知道纪荇烟究竟看上对方哪儿了，高傲冷淡的纪家大小姐，怎么会喜欢这种人？
“你是不是在跟纪荇烟谈恋爱？”
顾景禾惊慌地看着她，那双圆圆的小鹿眼红了，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声音又慌又急，“你别胡说。”
夏缘看着何小禾慌乱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声音里满是不屑，“我知道你是个胆小鬼，但我没有想到，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小，敢做不敢认吗？”
“我要是没有证据，我还能来问你吗？”
“这里又没有第三个人，你就对着我一个人都不敢承认？”
“你真的喜欢纪荇烟吗？”
夏缘问的随意，却不知道教室外的纪荇烟心里一紧，脸色有多难看。
昨晚哭了一场，纪荇烟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来学校的一路上，她都在思考这件事情，不管如何，她也应该先听听何小禾的解释。
何小禾是她第一个喜欢的人，她说过会相信对方，就不能直接给对方判决死刑。
下阶梯时，纪荇烟远远地就看见何小禾跟夏缘站在一起，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就一前一后地往里面走。
纪荇烟没有犹豫，一路跟着两人，直到她们进了教室。
她站在门外，听着夏缘跟何小禾说话，脸色越来越沉。在听到这句话时，终于没忍住，闭了闭眼，无意识地用指甲掐紧了自己的手心。
小禾，会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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