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期待
面对得不到的喜欢有很多种应对方式。林巍选择放弃自己，用一种近乎偏执的态度成全，而陈右书选择囚禁自己，让自己的良知与爱一点点被恶意与冷漠蚕食。
喜欢这件事，本身没有一点点错。
江亦静静地听容舒说，轻声细语，在夜凉如水中，极尽温柔，我们都是法学生啊，你爸爸说的对，很多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官司有成有败，我毕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我听李昀说，那人好像是他表弟。还是算了吧，好不好。
江亦想不到，遇到这种事，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容舒，到头来，需要安慰的，却是他自己。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他。
容舒的话在他耳边轻轻地响，清清浅浅，舒缓人心。
他知道容舒做出这个决定，无关良与善，只是为自己的未来作考量，在类似置气的刚硬与成熟的圆滑之间学会了转圜。
而他，还有自己的担心与犹豫。
想办法删了陈右书的视频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事关容舒，他不敢赌。哪怕有一点点的差池，他与她都会陷入痛苦的泥潭。
于是他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好。
那边传来容舒低低的笑，不知道是在安抚他，还是她自己。
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亦，我们谈谈。江正一丝不苟的严厉声音在门外响起。
电话里容舒温声说：和你爸好好聊聊，别动不动就大眼瞪小眼。
江亦心里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容舒今天好像是哪里不太一样，跟以往的暧昧不同，有点柔情，有点说不出来的乖巧。
好，我知道了。明天去找你。江亦也扬起唇笑了笑。
容舒挂断电话的瞬间，外面的门已经推开了。
你什么时候能尊重一下我，我还没让你进呢。江亦烦躁地掐腰，歪在自己的沙发上，整个人瞬间吊儿郎当起来。
江正看他这样直皱眉，他一板一眼地走到沙发对面坐下，整整衣角，平淡道：你什么时候尊重我，我就什么时候尊重你。
你都已经上大学了，怎么还是这副不着调的样子。你以后是要从事法律工作的，为人做事还是严整一些比较好。
江亦觉得很好笑，毫不客气地笑了两声，我都这样了，你还是坚持让我学法，我有什么办法。
而且你也别装，什么从事法律工作，你直接点，不就是和你一样当个累死人不讨好的法官大人嘛。
江正看向他，严厉的目光里精神抖擞，子承父业有什么不对，当法官为公平正义辛苦有什么不对。
江亦慢慢坐直身体，哂笑一声，子承父业就不对，你要求我为你的高尚理想买单也不对。我说老爸，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死板。
江正的眉心深深地拢起，似乎非常不能理解江亦的话。他停顿了有一会儿，道：我看你也没必要在这烦你奶奶了。这样，你明天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我带你多听几个庭审。
江亦一听这话，一下子就炸了，他腾得一下站起来，我真的厌烦了你每天都想往我脑子里强制灌输属于你的思想。听庭审听庭审，谁他妈想听。你也是学法的，你不懂得尊重我的权利吗？从小到大一直干扰我的选择，一直，一直，直到他妈的高考报志愿。爸你说，你改我专业志愿的时候怎么想的？
江亦没什么理想，但可能是长期以来在江正的威压之下，对法学产生了很深的抵触。高考报志愿那几天，原本他填的好好的，完美绕过所有法学专业，只剩下最后的确定阶段了。可后来他忘了登陆密码，志愿就要截止了，他只能拜托他爸去教育局系统那边重置密码。
从此一步错，步步错。
江正一心想要江亦子承父业，也进法律界，最好一样，做个德高望重的法官。可能是那几天庭审多，忙得忘了，没告诉江亦，就自己改了。
等江亦知道时，h学院录取通知书已经在手里了。
经过了最初的怒不可遏之后，江亦与父亲的关系陷入了冰点。没有交流，没有接触，比陌生人还不如。
这大概是从那之后，江亦和父亲的第一次好好交谈。
江正好像很意外江亦这么久了还是没过去这个坎儿，他眼睛微微瞪大，嘴唇有些颤抖。良久，像是泄了气一样，无奈又灰败，小亦，我只是希望，你的未来能走得顺一点。
他的工作很忙很忙。法官这个职业，一忙就要忙一辈子。只要他还在这个岗位，他就没有喘息的时间。早些年的时候，哪怕休息时间，也会因为赶案子而没有间歇。
江正走到现在很辛苦，却始终觉得累得值得，在一个个案子中，他能体会到一种不一样的安逸。而他知道，因为这些，他没办法兼顾家里，亏欠了家里太多。他希望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能为自己的孩子铺好路，未来走得顺一些。不像他，走过太多弯路，摔过太多跤。
江亦没再说话。江正拍拍他的肩，说完最后一句话，走了出去。
开学之前有时间，回去看看你妈妈吧。
江亦给容舒发了一条消息。
我谈完了，你睡了吗？
那边很快回过来一条，还没。
江亦的手指顿在屏幕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回什么。想了想，他回，后天就要过年了。
容舒躺在符号旁边，月光映在她脸上，褪去清冷，轻轻柔柔。
嗯，要一起吗？
与此同时，那边发过来一句，我们要一起吗？
容舒弯起眸子，月光好像照到了她心里，映得整个心都亮堂堂的。
我奶奶一般12点之前就睡了。那之后我去找你。江亦心头漫上一层蜜，根本抑制不住的喜悦。
那叫符号他们吗？
江亦想了一下，先叫上，人多热闹。
人可以先叫上，但后面在不在一块就不一定了。毕竟人俩也是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哪能想要这么亮的俩电灯泡。
好。
月亮跟一片乌云堪堪擦边避开，没被遮下一点点的光辉。
两个人分别躺在床上，都在期待着属于他们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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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件事，本身没有一点点错。
江亦静静地听容舒说，轻声细语，在夜凉如水中，极尽温柔，我们都是法学生啊，你爸爸说的对，很多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容易，官司有成有败，我毕竟没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我听李昀说，那人好像是他表弟。还是算了吧，好不好。
江亦想不到，遇到这种事，明明受到伤害的是容舒，到头来，需要安慰的，却是他自己。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他。
容舒的话在他耳边轻轻地响，清清浅浅，舒缓人心。
他知道容舒做出这个决定，无关良与善，只是为自己的未来作考量，在类似置气的刚硬与成熟的圆滑之间学会了转圜。
而他，还有自己的担心与犹豫。
想办法删了陈右书的视频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事关容舒，他不敢赌。哪怕有一点点的差池，他与她都会陷入痛苦的泥潭。
于是他点点头，轻声说了一句好。
那边传来容舒低低的笑，不知道是在安抚他，还是她自己。
卧室外响起了敲门声。
小亦，我们谈谈。江正一丝不苟的严厉声音在门外响起。
电话里容舒温声说：和你爸好好聊聊，别动不动就大眼瞪小眼。
江亦心里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容舒今天好像是哪里不太一样，跟以往的暧昧不同，有点柔情，有点说不出来的乖巧。
好，我知道了。明天去找你。江亦也扬起唇笑了笑。
容舒挂断电话的瞬间，外面的门已经推开了。
你什么时候能尊重一下我，我还没让你进呢。江亦烦躁地掐腰，歪在自己的沙发上，整个人瞬间吊儿郎当起来。
江正看他这样直皱眉，他一板一眼地走到沙发对面坐下，整整衣角，平淡道：你什么时候尊重我，我就什么时候尊重你。
你都已经上大学了，怎么还是这副不着调的样子。你以后是要从事法律工作的，为人做事还是严整一些比较好。
江亦觉得很好笑，毫不客气地笑了两声，我都这样了，你还是坚持让我学法，我有什么办法。
而且你也别装，什么从事法律工作，你直接点，不就是和你一样当个累死人不讨好的法官大人嘛。
江正看向他，严厉的目光里精神抖擞，子承父业有什么不对，当法官为公平正义辛苦有什么不对。
江亦慢慢坐直身体，哂笑一声，子承父业就不对，你要求我为你的高尚理想买单也不对。我说老爸，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死板。
江正的眉心深深地拢起，似乎非常不能理解江亦的话。他停顿了有一会儿，道：我看你也没必要在这烦你奶奶了。这样，你明天跟我回去，我们好好谈谈，我带你多听几个庭审。
江亦一听这话，一下子就炸了，他腾得一下站起来，我真的厌烦了你每天都想往我脑子里强制灌输属于你的思想。听庭审听庭审，谁他妈想听。你也是学法的，你不懂得尊重我的权利吗？从小到大一直干扰我的选择，一直，一直，直到他妈的高考报志愿。爸你说，你改我专业志愿的时候怎么想的？
江亦没什么理想，但可能是长期以来在江正的威压之下，对法学产生了很深的抵触。高考报志愿那几天，原本他填的好好的，完美绕过所有法学专业，只剩下最后的确定阶段了。可后来他忘了登陆密码，志愿就要截止了，他只能拜托他爸去教育局系统那边重置密码。
从此一步错，步步错。
江正一心想要江亦子承父业，也进法律界，最好一样，做个德高望重的法官。可能是那几天庭审多，忙得忘了，没告诉江亦，就自己改了。
等江亦知道时，h学院录取通知书已经在手里了。
经过了最初的怒不可遏之后，江亦与父亲的关系陷入了冰点。没有交流，没有接触，比陌生人还不如。
这大概是从那之后，江亦和父亲的第一次好好交谈。
江正好像很意外江亦这么久了还是没过去这个坎儿，他眼睛微微瞪大，嘴唇有些颤抖。良久，像是泄了气一样，无奈又灰败，小亦，我只是希望，你的未来能走得顺一点。
他的工作很忙很忙。法官这个职业，一忙就要忙一辈子。只要他还在这个岗位，他就没有喘息的时间。早些年的时候，哪怕休息时间，也会因为赶案子而没有间歇。
江正走到现在很辛苦，却始终觉得累得值得，在一个个案子中，他能体会到一种不一样的安逸。而他知道，因为这些，他没办法兼顾家里，亏欠了家里太多。他希望在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能为自己的孩子铺好路，未来走得顺一些。不像他，走过太多弯路，摔过太多跤。
江亦没再说话。江正拍拍他的肩，说完最后一句话，走了出去。
开学之前有时间，回去看看你妈妈吧。
江亦给容舒发了一条消息。
我谈完了，你睡了吗？
那边很快回过来一条，还没。
江亦的手指顿在屏幕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回什么。想了想，他回，后天就要过年了。
容舒躺在符号旁边，月光映在她脸上，褪去清冷，轻轻柔柔。
嗯，要一起吗？
与此同时，那边发过来一句，我们要一起吗？
容舒弯起眸子，月光好像照到了她心里，映得整个心都亮堂堂的。
我奶奶一般12点之前就睡了。那之后我去找你。江亦心头漫上一层蜜，根本抑制不住的喜悦。
那叫符号他们吗？
江亦想了一下，先叫上，人多热闹。
人可以先叫上，但后面在不在一块就不一定了。毕竟人俩也是刚在一起的小情侣，哪能想要这么亮的俩电灯泡。
好。
月亮跟一片乌云堪堪擦边避开，没被遮下一点点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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