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亦真亦假
额头上两个显眼的角深深刺痛着他，那张印象里本来慈祥的脸，此刻却犹如鬼怪。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你这个怪物！为什么一个人都不放过！”
林一的心逐渐暴躁，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惨状已经让他的情绪极为敏感。
他看着逐渐变成怪物脸的奶奶，已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颤抖，青筋暴起。
一闭眼是把自己拉扯大的养育恩，一睁眼又是一张极为恐怖的怪物脸，一时竟不知是进是退，此刻竟连一个拥抱都是极度奢侈。
挣扎许久，林一脚步还是缓缓后退，伸着的手掌变指，对着那个怪物脸。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制造出这一切？”
怪物脸并没有回应，嘴巴一动，又开始一张一合，但林一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滚啊！怪物！赶紧从我奶奶身体里出去！”
林一咆哮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狠狠咬了咬牙，冲向那张怪物脸，想撕开那丑恶至极的嘴脸。
“哪怕是假的，也不准你玷污我奶奶！”
那一刻，天空中的太阳似乎亮了几分，但下一瞬，竟直接寂灭。
不但太阳寂灭，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碎片，林一这一跃，仿佛冲向一面镜子，将其撞的粉碎。
他一把扑空，身子直愣愣的栽了下去。
砰！
前胸与坚实的水泥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着实疼得厉害。
林一像一条死鱼一般趴在地上，心理的憔悴近乎让他崩溃。
“破碎重组，又要再来一遍了吗，呵呵……”
他嘴角一歪，蔑笑一声。
“卑劣的鬼物！”
林一转过身来，阳光直直地洒在脸上，他微微一愣，脑子逐渐空白，那似乎是，温暖的感觉……
林一直愣愣地盯着太阳，并不刺眼，更不寒冷，懒洋洋的感觉，似乎是这世间的绝美。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抓住那一抹阳光，心理崩溃的他此刻得到一束阳光都是莫大的慰籍。
“哎，一一，你躺在地上干嘛呢？”
林一偏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王阿姨……”他鼻头一酸，喃喃自语。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咋还和小孩子一样啊，来，快起来！”
王阿姨放下手里的菜篮子，弯着腰牵着林一的手，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林一顺着力道从地上坐起，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脑海里那血腥的场面一闪而过，他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了？”王阿姨疑惑的问道。
林一不敢回应，他害怕下一秒便会堕入地狱，如果可以，宁愿时光就停在这一刻，至少此刻，是温暖的。
“来，跟着阿姨上楼。”
王阿姨一手挎着菜篮子，一手牵着林一，这熟悉的场景，却让林一的心开始战栗。
林一眼神瞟向楼道，那里放了一辆自行车，阳光撒进来，显得宽敞亮堂。
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一直滋润着他那千疮百孔的心灵，一步一步间，林一竟然跨进了楼道。
“怎么会？”
“对了，爸妈奶奶！”
他身子一震，惊叫一声，撒开王阿姨的手便沿着楼梯冲去。
“哎这孩子，猴急猴急的！”王阿姨无奈地叹了叹气。
这条路，林一走了二十来年，记忆里每当走过这里心里便是回家的喜悦，但此刻，他心里只有无尽的害怕。
“奶奶！”
林一飞奔到家，一把推开大门，入眼便是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的熟悉身影。
“哟，一一回来了啊！”
还是那个熟悉的笑容，林一也下意识地跟着傻笑了一下，他现在眼里只有奶奶，刚一进门便奋力地奔去，此刻，不论真假，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
但他，也只敢奢求一个拥抱……
“哎哎，一一，我这扫地呢，别捣乱！还有你怎么鞋也不换了！”
虽然嘴里埋怨，但是奶奶还是一把抱住了林一。
踏实的感觉传来，林一紧紧地抱住，生怕一放手便会失去。
“奶奶……”
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冒出，沿着脸颊，滑落在奶奶的肩膀上。
“哎，一一今天这是怎么了？哭鼻子那可是小屁孩子才有的。”
林一把头深深地埋在肩膀上，含糊地摇摇头，他极尽所有，只为享受这一刻的温暖。
“好啦好啦！”奶奶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以后有的是时间抱！”
“真的吗？”林一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他内心除了对未知的恐惧还有一丝甘愿堕落在温情里的情绪。
“当然是真的了，你奶奶我还能活很久的呢，以后想抱就……噗……”
林一听着听着，突然看到奶奶的身体一抖，一抹血迹逐渐从嘴角滑落，带着他的心，堕入万丈深渊。
他眼神瞬间凝固，仿佛没有生气的雕塑。
“不，不……不要这样，不要……”
林一止不住的摇头，嘴里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但他紧紧扶住奶奶身子的手还没有放掉。
在奶奶身后，一个站着双角面容极为恐怖的人紧紧地站着，而他的手，正深深地插进血肉里，犹如一把钢刀。
“啊啊啊！”
“为什么这点温暖都不给我，怪物，去死啊！”
林一撕咬着想要抓住那个怪物脸，但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的时候，这个世界突然裂开，一道空间缝隙出现，眼前的一切都要被吸进去，包括眼前这个怪物脸。
“不，不准走！”
眼看着世界像是又要重组，林一悲愤地大吼，可是并没有阻止场景的裂开。
怪物脸被空间裂缝吸扯着，但他却似乎在极力反抗，手脚急切的释放力量，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张不断开合的嘴。
瘫坐在地上的林一基本已经崩溃了，被多次致命般精神打击的他甚至快要放弃反抗的意识了。
“撕拉！”
怪物脸似乎拼尽了全力，裂缝被他强行关上，天空重归美好，但这美好此刻看着却让林一格外寒心。
“你究竟是谁？”林一死气沉沉的声音传来，拳头攥的紧紧的。
怪物脸越来越近，他也没有躲闪，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终于，怪物脸的手一把抓住了林一的肩膀，一瞬间，这个世界都颤抖了。
大脑似乎也恍惚了一下，眼前一片空白，怪物脸一直张合着的嘴说出的话想一把利刃般直插入林一的心。
“我是瑞兹！快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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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你这个怪物！为什么一个人都不放过！”
林一的心逐渐暴躁，亲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惨状已经让他的情绪极为敏感。
他看着逐渐变成怪物脸的奶奶，已经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微微颤抖，青筋暴起。
一闭眼是把自己拉扯大的养育恩，一睁眼又是一张极为恐怖的怪物脸，一时竟不知是进是退，此刻竟连一个拥抱都是极度奢侈。
挣扎许久，林一脚步还是缓缓后退，伸着的手掌变指，对着那个怪物脸。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制造出这一切？”
怪物脸并没有回应，嘴巴一动，又开始一张一合，但林一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滚啊！怪物！赶紧从我奶奶身体里出去！”
林一咆哮着，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狠狠咬了咬牙，冲向那张怪物脸，想撕开那丑恶至极的嘴脸。
“哪怕是假的，也不准你玷污我奶奶！”
那一刻，天空中的太阳似乎亮了几分，但下一瞬，竟直接寂灭。
不但太阳寂灭，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碎片，林一这一跃，仿佛冲向一面镜子，将其撞的粉碎。
他一把扑空，身子直愣愣的栽了下去。
砰！
前胸与坚实的水泥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着实疼得厉害。
林一像一条死鱼一般趴在地上，心理的憔悴近乎让他崩溃。
“破碎重组，又要再来一遍了吗，呵呵……”
他嘴角一歪，蔑笑一声。
“卑劣的鬼物！”
林一转过身来，阳光直直地洒在脸上，他微微一愣，脑子逐渐空白，那似乎是，温暖的感觉……
林一直愣愣地盯着太阳，并不刺眼，更不寒冷，懒洋洋的感觉，似乎是这世间的绝美。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抓住那一抹阳光，心理崩溃的他此刻得到一束阳光都是莫大的慰籍。
“哎，一一，你躺在地上干嘛呢？”
林一偏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王阿姨……”他鼻头一酸，喃喃自语。
“你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咋还和小孩子一样啊，来，快起来！”
王阿姨放下手里的菜篮子，弯着腰牵着林一的手，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林一顺着力道从地上坐起，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脑海里那血腥的场面一闪而过，他身子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了？”王阿姨疑惑的问道。
林一不敢回应，他害怕下一秒便会堕入地狱，如果可以，宁愿时光就停在这一刻，至少此刻，是温暖的。
“来，跟着阿姨上楼。”
王阿姨一手挎着菜篮子，一手牵着林一，这熟悉的场景，却让林一的心开始战栗。
林一眼神瞟向楼道，那里放了一辆自行车，阳光撒进来，显得宽敞亮堂。
手心里传来的温度一直滋润着他那千疮百孔的心灵，一步一步间，林一竟然跨进了楼道。
“怎么会？”
“对了，爸妈奶奶！”
他身子一震，惊叫一声，撒开王阿姨的手便沿着楼梯冲去。
“哎这孩子，猴急猴急的！”王阿姨无奈地叹了叹气。
这条路，林一走了二十来年，记忆里每当走过这里心里便是回家的喜悦，但此刻，他心里只有无尽的害怕。
“奶奶！”
林一飞奔到家，一把推开大门，入眼便是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的熟悉身影。
“哟，一一回来了啊！”
还是那个熟悉的笑容，林一也下意识地跟着傻笑了一下，他现在眼里只有奶奶，刚一进门便奋力地奔去，此刻，不论真假，不管是谁，都无法阻止。
但他，也只敢奢求一个拥抱……
“哎哎，一一，我这扫地呢，别捣乱！还有你怎么鞋也不换了！”
虽然嘴里埋怨，但是奶奶还是一把抱住了林一。
踏实的感觉传来，林一紧紧地抱住，生怕一放手便会失去。
“奶奶……”
一滴滴滚烫的泪水止不住地冒出，沿着脸颊，滑落在奶奶的肩膀上。
“哎，一一今天这是怎么了？哭鼻子那可是小屁孩子才有的。”
林一把头深深地埋在肩膀上，含糊地摇摇头，他极尽所有，只为享受这一刻的温暖。
“好啦好啦！”奶奶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语气温柔，“以后有的是时间抱！”
“真的吗？”林一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他内心除了对未知的恐惧还有一丝甘愿堕落在温情里的情绪。
“当然是真的了，你奶奶我还能活很久的呢，以后想抱就……噗……”
林一听着听着，突然看到奶奶的身体一抖，一抹血迹逐渐从嘴角滑落，带着他的心，堕入万丈深渊。
他眼神瞬间凝固，仿佛没有生气的雕塑。
“不，不……不要这样，不要……”
林一止不住的摇头，嘴里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但他紧紧扶住奶奶身子的手还没有放掉。
在奶奶身后，一个站着双角面容极为恐怖的人紧紧地站着，而他的手，正深深地插进血肉里，犹如一把钢刀。
“啊啊啊！”
“为什么这点温暖都不给我，怪物，去死啊！”
林一撕咬着想要抓住那个怪物脸，但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的时候，这个世界突然裂开，一道空间缝隙出现，眼前的一切都要被吸进去，包括眼前这个怪物脸。
“不，不准走！”
眼看着世界像是又要重组，林一悲愤地大吼，可是并没有阻止场景的裂开。
怪物脸被空间裂缝吸扯着，但他却似乎在极力反抗，手脚急切的释放力量，唯一不变的只有那张不断开合的嘴。
瘫坐在地上的林一基本已经崩溃了，被多次致命般精神打击的他甚至快要放弃反抗的意识了。
“撕拉！”
怪物脸似乎拼尽了全力，裂缝被他强行关上，天空重归美好，但这美好此刻看着却让林一格外寒心。
“你究竟是谁？”林一死气沉沉的声音传来，拳头攥的紧紧的。
怪物脸越来越近，他也没有躲闪，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
终于，怪物脸的手一把抓住了林一的肩膀，一瞬间，这个世界都颤抖了。
大脑似乎也恍惚了一下，眼前一片空白，怪物脸一直张合着的嘴说出的话想一把利刃般直插入林一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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