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十一长假第三天中午，炎热没淡，困倦犹在。放假留校的学子们不用早起，各自困在几平米一方宿舍里无聊。
秦霖铃很早就醒了，窝在床上看了几个小时的书，张婷又不在，应该是和她的那些老乡们出去玩了，一个人的宿舍，懒懒的困倦，午饭时间也没有要去食堂的欲望，就这样迷糊着要睡过去的时候，宿舍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秦霖铃，秦霖铃我回来了。”汪子一就像第一次来到宿舍的那个样子，手上拿着黑色棒球帽，满头大汗叫嚷着。
“秦霖铃，秦霖铃。”
秦霖铃坐起来，不解地看着汪子一:“不是在家呆到五号吗？”
“唉，家里太闷，想学校了，再说你一个人在这我回来陪你啊。”汪子一说着走过来:“我赶着午饭时间回来，嘿嘿，给你带好吃的了。”
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解开，从里面小心翼翼依次拿出两个保温盒:“快下来看看，我妈手艺可好了，早上我特地给你打包的。”
秦霖铃从上铺爬下来的时候保温盒已经打开了，一盒鸡汤，一盒白灼基围虾。
“快吃，鸡汤还温热着，虾可以吃凉的。”汪子一把筷子和勺子递给她，然后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
秦霖铃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浓郁的鸡汤立刻包围了整个味蕾:“嗯，真好喝。”
“再喝再喝，吃虾。”汪子一就那么带着点期盼地忽闪着眼睛看着。
秦霖铃觉得有点别扭:“我们一起吃吧，我拿饭盒分一下。”
“不要，我吃过了，都是你的，专门给你带的。”汪子一摸了摸她的头发:“吃吧吃吧，别害羞啊，哎哟，快点喝，你不喝就枉费我一路上抱着过来了，快点，等会要冷了。”
秦霖铃不再说话，一口气把鸡汤喝见了底，连带着鸡肉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平时觉得你不怎么爱吃肉，我就知道南方人都是爱喝汤的，以后我经常给你带，有机会还可以煲给你喝。”
“嗯？你还会煲汤？”
“不会啊，不会可以学啊。”
两人对视一眼，汪子一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像做了件十分得意的事情，秦霖铃看着她禁不住流露出的得意表情，心里暖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这样盯着她，那一瞬，空气里都流动着无声的千言万语，最后融为一句:“谢谢。”
“不要说谢谢，以后都不用说这些，我们是好朋友，记住啊，永远不要和我客气。”汪子一歪着脑袋，说得认真又较劲。
秦霖铃嘴角翘起来，笑得眼睛都弯了，外面的天空真蓝啊，命运开始改变了吗？一切都在走向好的方向，是这样对吧！
学院有两个操场，大的是400米足球场加跑道，小的是3块篮球场。
秦霖铃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到大球场去慢跑，一圈又一圈:“实在跑不动的时候，再坚持一圈的感觉很好，咬牙盯着最后一圈的终点线，听着各种虫鸣声在你耳朵里叫，让你分不清是虫鸣还是耳鸣，然后累到脱力，累到放空，累到心脏都要跳不动了，再慢慢去控制呼吸控制心跳的过程，真的很好。”秦霖铃扯着汪子一:“试一下。就跑一圈。”
大半圈还没跑下来，汪子一就哀嚎着放弃了:“我觉得，秦霖铃我觉得你有自虐倾向，求你，放过我吧，我跑不了，我觉得跑起来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
秦霖铃扶着汪子一，两个人来到看台坐下，球场附近很空旷，学院本就是在郊区，于是星空也显得特别清晰明亮。
汪子一靠着秦霖铃的肩膀:“好累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体育运动，唉，真的好累。”
秦霖铃拍了拍她的脑袋微笑不语，抬头看着星空，身体微微往后仰着。
“你在看什么？在看你来的星球吗？”汪子一也抬起头来，身体同步往后仰着。
“嗯？我的星球？”
“对啊，你从外星来，落在地球上化为人型，当你遇到想抓来当奴隶的人，你就会给她三颗痣。”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啊？你没看过《大话西游》？”
“是书吗？”
“不是书，是部电影。”汪子一叹口气接着说:“你不看电影，平时都忙着学习吗？”
“我……”秦霖铃垂下眼帘:“我家里比较严厉，不让我看电视。”
“妈妈，求你了，求你不要撕掉，这是我找同学借来的书……”秦霖铃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挡在数学课本下的漫画书已经被母亲发现并抢了过去，母亲气得一把推开她吼叫起来:“看这些有什么用？你不好好学习怎么跟你妈交代？”漫画书已经被撕成两半，秦霖铃尖声叫起来:“我以后不看了，不看了，求您别撕了，我还要还给同学，妈妈求你，求你了。”哀求声中正在客厅看动画片的妹妹“哇……”的哭起来，母亲越发生气，手中的漫画书被撕烂再撕烂，满天的纸屑落到秦霖铃满是泪水的脸上……因为这本漫画书，秦霖铃失去了初中时期的唯一一个朋友。
“我小时候很奇怪，不听话，也不爱说话，不喜欢热闹，嘴巴也不甜，经常莫名其妙就会做些让大人们很烦的事情，所以家里人管我管得很严。”秦霖铃用腿撑着胳膊，黑色的瞳孔中有一种说不清的冷漠，她看了看汪子一，又将目光投向更深的黑暗里:“你呢？你在家应该很乖的吧。”
“我啊？我小时候才淘呢，我是我家里唯一的女孩，我的舅舅姨妈家里都是儿子，我父母工作比较忙，小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带着的，然后跟着我那些表兄弟们整天玩玻璃弹珠，或者是偷卖啤酒瓶换钱，等到我父母发现我已经被带得不像个女孩子时已经晚了，反正他们忙，也没空打扮我，就这样，我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汪子一伸个懒腰，干脆躺了下来，用胳膊撑着头:“不过我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虽然我很羡慕你的长头发，但是每次洗头的时候就觉得还是这样方便。”
秦霖铃把投向黑暗中的眼神收回来，带着点笑意转向汪子一，盯着她的脸，盯得汪子一都快不好意思的时候，忽然坏笑了一下说:“不如，以后你试着改变吧，往女生方向变，我们一起改变。”
“你也改变吗？多说话多笑，少想心事，嗯？”汪子一又伸手去摸她的长发。
秦霖铃偏头躲开她的手:“以后留起头发了，想摸就摸自己的，你看你，长得多可爱，留了长发也一定好看。”
“我长得可爱？”汪子一发出一阵怪叫:“你是什么神仙姐姐的审美啊？哈哈哈哈。”
“别打岔，我说认真的。”秦霖铃故意板起脸，却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我发现你最近笑容多了，真好看呢。”汪子一坐起来，靠近了秦霖铃:“以后你不仅要多笑，还要多唱歌，那我就勉为其难试着留头发吧，不过要是留不起来可不能怪我。”
“我监督你。”秦霖铃在她肩膀上轻轻锤了一下:“你没机会蒙混过关。”
“行啊行啊，先唱首歌来听下。”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她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她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歌声中，月光如水洒落，洒满人间的微光，照着两个依靠的人，两个满脸的温柔和两颗青涩透明的心。
“你唱歌这么好听，为什么不考音乐学院？”汪子一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在问题刚一落到空气中时，月亮就被一片飘过的云遮住了光芒，秦霖铃的脸明显的僵硬了，挂在唇边的微笑也随之凝固，她还不是个有城府能控制微表情的“大人”，或者，她觉得自己永远都学不会埋藏骨子里那股深沉的忧郁。
“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我很好奇，也想了解想知道，虽然我觉得自己问出来很傻，可能还会让你不开心，但是我希望你能讲给我听，太多心事埋在心底，说不定讲完之后就能得到解脱，就像你形容你跑步时的那种感觉，其实我知道那种是解脱的感觉，对不对？”汪子一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她把秦霖铃冰凉的手攥进手心。
“因为，我还有个妹妹，她从五岁就开始学琴，每年都参加电子琴考级，我家条件不好，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没有能力让两个孩子学艺术。”秦霖铃吐出这句话，像用了最大的勇气说出了最大的秘密:“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母亲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什么？”汪子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是个弟弟还能稍微理解些，毕竟这一代的女孩都还不是什么“小棉袄”，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这一代父母身上还是很明显的，可同样都是女孩……“为什么？”
深深一口叹气，秦霖铃已经收拾好脸上的僵硬，又挤出些笑容来:“也许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给你讲些普通的小故事，但是今天，我们该回宿舍了。”
汪子一站起来，乖巧地挽起秦霖铃的胳膊，不懂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有点痛，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出这个傻问题，她后悔了，她不想听这些普通的小故事了，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秦霖铃的胳膊挽紧了一点，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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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霖铃很早就醒了，窝在床上看了几个小时的书，张婷又不在，应该是和她的那些老乡们出去玩了，一个人的宿舍，懒懒的困倦，午饭时间也没有要去食堂的欲望，就这样迷糊着要睡过去的时候，宿舍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秦霖铃，秦霖铃我回来了。”汪子一就像第一次来到宿舍的那个样子，手上拿着黑色棒球帽，满头大汗叫嚷着。
“秦霖铃，秦霖铃。”
秦霖铃坐起来，不解地看着汪子一:“不是在家呆到五号吗？”
“唉，家里太闷，想学校了，再说你一个人在这我回来陪你啊。”汪子一说着走过来:“我赶着午饭时间回来，嘿嘿，给你带好吃的了。”
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塑料袋解开，从里面小心翼翼依次拿出两个保温盒:“快下来看看，我妈手艺可好了，早上我特地给你打包的。”
秦霖铃从上铺爬下来的时候保温盒已经打开了，一盒鸡汤，一盒白灼基围虾。
“快吃，鸡汤还温热着，虾可以吃凉的。”汪子一把筷子和勺子递给她，然后坐在一边眼巴巴看着。
秦霖铃舀了一勺汤放进嘴里，浓郁的鸡汤立刻包围了整个味蕾:“嗯，真好喝。”
“再喝再喝，吃虾。”汪子一就那么带着点期盼地忽闪着眼睛看着。
秦霖铃觉得有点别扭:“我们一起吃吧，我拿饭盒分一下。”
“不要，我吃过了，都是你的，专门给你带的。”汪子一摸了摸她的头发:“吃吧吃吧，别害羞啊，哎哟，快点喝，你不喝就枉费我一路上抱着过来了，快点，等会要冷了。”
秦霖铃不再说话，一口气把鸡汤喝见了底，连带着鸡肉都吃了个干干净净。
“平时觉得你不怎么爱吃肉，我就知道南方人都是爱喝汤的，以后我经常给你带，有机会还可以煲给你喝。”
“嗯？你还会煲汤？”
“不会啊，不会可以学啊。”
两人对视一眼，汪子一觉得心里美滋滋的，像做了件十分得意的事情，秦霖铃看着她禁不住流露出的得意表情，心里暖得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这样盯着她，那一瞬，空气里都流动着无声的千言万语，最后融为一句:“谢谢。”
“不要说谢谢，以后都不用说这些，我们是好朋友，记住啊，永远不要和我客气。”汪子一歪着脑袋，说得认真又较劲。
秦霖铃嘴角翘起来，笑得眼睛都弯了，外面的天空真蓝啊，命运开始改变了吗？一切都在走向好的方向，是这样对吧！
学院有两个操场，大的是400米足球场加跑道，小的是3块篮球场。
秦霖铃喜欢在晚上的时候到大球场去慢跑，一圈又一圈:“实在跑不动的时候，再坚持一圈的感觉很好，咬牙盯着最后一圈的终点线，听着各种虫鸣声在你耳朵里叫，让你分不清是虫鸣还是耳鸣，然后累到脱力，累到放空，累到心脏都要跳不动了，再慢慢去控制呼吸控制心跳的过程，真的很好。”秦霖铃扯着汪子一:“试一下。就跑一圈。”
大半圈还没跑下来，汪子一就哀嚎着放弃了:“我觉得，秦霖铃我觉得你有自虐倾向，求你，放过我吧，我跑不了，我觉得跑起来没有你说的那种感觉。”
秦霖铃扶着汪子一，两个人来到看台坐下，球场附近很空旷，学院本就是在郊区，于是星空也显得特别清晰明亮。
汪子一靠着秦霖铃的肩膀:“好累啊，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体育运动，唉，真的好累。”
秦霖铃拍了拍她的脑袋微笑不语，抬头看着星空，身体微微往后仰着。
“你在看什么？在看你来的星球吗？”汪子一也抬起头来，身体同步往后仰着。
“嗯？我的星球？”
“对啊，你从外星来，落在地球上化为人型，当你遇到想抓来当奴隶的人，你就会给她三颗痣。”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
“啊？你没看过《大话西游》？”
“是书吗？”
“不是书，是部电影。”汪子一叹口气接着说:“你不看电影，平时都忙着学习吗？”
“我……”秦霖铃垂下眼帘:“我家里比较严厉，不让我看电视。”
“妈妈，求你了，求你不要撕掉，这是我找同学借来的书……”秦霖铃跪在地上抱着母亲的腿，挡在数学课本下的漫画书已经被母亲发现并抢了过去，母亲气得一把推开她吼叫起来:“看这些有什么用？你不好好学习怎么跟你妈交代？”漫画书已经被撕成两半，秦霖铃尖声叫起来:“我以后不看了，不看了，求您别撕了，我还要还给同学，妈妈求你，求你了。”哀求声中正在客厅看动画片的妹妹“哇……”的哭起来，母亲越发生气，手中的漫画书被撕烂再撕烂，满天的纸屑落到秦霖铃满是泪水的脸上……因为这本漫画书，秦霖铃失去了初中时期的唯一一个朋友。
“我小时候很奇怪，不听话，也不爱说话，不喜欢热闹，嘴巴也不甜，经常莫名其妙就会做些让大人们很烦的事情，所以家里人管我管得很严。”秦霖铃用腿撑着胳膊，黑色的瞳孔中有一种说不清的冷漠，她看了看汪子一，又将目光投向更深的黑暗里:“你呢？你在家应该很乖的吧。”
“我啊？我小时候才淘呢，我是我家里唯一的女孩，我的舅舅姨妈家里都是儿子，我父母工作比较忙，小时候都是爷爷奶奶带着的，然后跟着我那些表兄弟们整天玩玻璃弹珠，或者是偷卖啤酒瓶换钱，等到我父母发现我已经被带得不像个女孩子时已经晚了，反正他们忙，也没空打扮我，就这样，我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汪子一伸个懒腰，干脆躺了下来，用胳膊撑着头:“不过我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虽然我很羡慕你的长头发，但是每次洗头的时候就觉得还是这样方便。”
秦霖铃把投向黑暗中的眼神收回来，带着点笑意转向汪子一，盯着她的脸，盯得汪子一都快不好意思的时候，忽然坏笑了一下说:“不如，以后你试着改变吧，往女生方向变，我们一起改变。”
“你也改变吗？多说话多笑，少想心事，嗯？”汪子一又伸手去摸她的长发。
秦霖铃偏头躲开她的手:“以后留起头发了，想摸就摸自己的，你看你，长得多可爱，留了长发也一定好看。”
“我长得可爱？”汪子一发出一阵怪叫:“你是什么神仙姐姐的审美啊？哈哈哈哈。”
“别打岔，我说认真的。”秦霖铃故意板起脸，却忍不住地嘴角上扬。
“我发现你最近笑容多了，真好看呢。”汪子一坐起来，靠近了秦霖铃:“以后你不仅要多笑，还要多唱歌，那我就勉为其难试着留头发吧，不过要是留不起来可不能怪我。”
“我监督你。”秦霖铃在她肩膀上轻轻锤了一下:“你没机会蒙混过关。”
“行啊行啊，先唱首歌来听下。”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她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她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歌声中，月光如水洒落，洒满人间的微光，照着两个依靠的人，两个满脸的温柔和两颗青涩透明的心。
“你唱歌这么好听，为什么不考音乐学院？”汪子一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在问题刚一落到空气中时，月亮就被一片飘过的云遮住了光芒，秦霖铃的脸明显的僵硬了，挂在唇边的微笑也随之凝固，她还不是个有城府能控制微表情的“大人”，或者，她觉得自己永远都学不会埋藏骨子里那股深沉的忧郁。
“我知道你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我很好奇，也想了解想知道，虽然我觉得自己问出来很傻，可能还会让你不开心，但是我希望你能讲给我听，太多心事埋在心底，说不定讲完之后就能得到解脱，就像你形容你跑步时的那种感觉，其实我知道那种是解脱的感觉，对不对？”汪子一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她把秦霖铃冰凉的手攥进手心。
“因为，我还有个妹妹，她从五岁就开始学琴，每年都参加电子琴考级，我家条件不好，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没有能力让两个孩子学艺术。”秦霖铃吐出这句话，像用了最大的勇气说出了最大的秘密:“我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母亲觉得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什么？”汪子一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如果是个弟弟还能稍微理解些，毕竟这一代的女孩都还不是什么“小棉袄”，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这一代父母身上还是很明显的，可同样都是女孩……“为什么？”
深深一口叹气，秦霖铃已经收拾好脸上的僵硬，又挤出些笑容来:“也许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给你讲些普通的小故事，但是今天，我们该回宿舍了。”
汪子一站起来，乖巧地挽起秦霖铃的胳膊，不懂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有点痛，她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出这个傻问题，她后悔了，她不想听这些普通的小故事了，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秦霖铃的胳膊挽紧了一点，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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