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弥足珍贵
事事处理完毕，一切都已尘埃落定，璐月数罪并罚，被打入凡尘，生生世世经历轮回，永不得再入仙班。
翼鹏也算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便和灵均拜别天族人后，朝大殿外走去，修能太君也随之走了出来，喊住他们，“二位请留步。”
翼鹏回头看到是太君，向其行礼，“想必太君和灵均有话讲，漪儿身负重伤在族中疗养，我心中放心不下，便先行回去了。”他拍了拍灵均的肩膀，“你长大了，无论做出何种决定，我和漪儿都会支持你。你放心，魔族永远是你的家，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突如其来的面对生父，灵均一时间难以抉择，是选择留在他本应生活的天族？还是继续回到他成长的魔族？他真的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决定。只不过，听到翼鹏这番话语，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他朝着翼鹏笑了笑，没有讲话。
翼鹏朝太君行礼道：“那我就告辞了，来日有缘再会。”
修能太君朝翼鹏笑着，微微点头。他没有走近灵均，而是背起一只手，充满父亲的慈爱看着灵均。太君伸手摸了摸灵均的额头，“都长这么大了。”
灵均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感受到有父亲在身边是什么感觉，当太君的手落在他额头上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有不自在，却让人很依赖。
太君笑着对灵均说道：“陪本君走走吧。”
灵均低着头，半天说出一个字，“好。”
两人朝花园走去，灵均一直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男孩，默默地跟在太君身边。“看得出来，魔君和大祭司对你很好。”
说到这，灵均的脑海中想起来从小到大，落漪和翼鹏待他的场景，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对，他们待我很好，像哥哥姐姐一样抚养我成长，连我的功法都是他们传授的。”
太君很欣慰的听着，生而为魔又如何，比一些高高在上的天族人要好的许多，最起码他们还保留着原则与善心。修能太君心有愧疚，一个四海八荒都要敬仰的仙君，在这一刻将所有的霸气化为了灵均独享的温柔，“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灵均还是低着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当年，你为什么不救母亲？”
如此位高权重的一个人，四海八荒无一不对他敬拜，他的多愁善感也终究落在一个女子身上，他抬头看着蓝天，长叹一口气，“你的母亲，本君的夫人，是有多久没有提及她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本君手握重权，却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很失败，对吧？”
这一次，灵均终于抬头了，他的脸上充满了责怪，“难道不是吗？连天君都要礼让你三分，为什么母亲惨死，你却无动于衷，甚至你连一个初生的婴儿都保护不了，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提我的母亲？！”
太君转身看着灵均，“夫人离世，本君比谁都难过，当清幽回来告知本君，你被掳走的时候，本君的心中亦是焦急万分。可这些都是你母亲临终前的吩咐，本君除了完成，别无他法。”
灵均相信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有所欺骗，他从修能太君的眼神中看出了对先夫人的爱意以及忏悔，他的脸色比刚才缓和了许多，“什么意思？”
太君很不忍的去回想了当年的往事，“当年，你母亲被人送回来的时候，已经命不久矣，她拼尽最后一口气将你生了下来，可谁知会遇上满屋老鹰环绕的场景。我们将仙娥屏退左右，夫人抱着你，交代了两件事，一件就是不要再试图救她，另外一件就是将你送出天宫，以免招来更多的祸端。”
灵均再次低下了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往事就不要重提了，过好当下。”太君笑着看着他，“本君看得出，你红鸾星动了。”
灵均看着太君，想到蓦盈，一时间脸红了起来。“跟本君说说吧，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太君朝前走着，听着灵均跟在他身后，讲述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心中不甚欢喜。
“她叫独孤蓦盈，是魔族的小公主，落漪的侄女，那么大个人了，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是个糊涂蛋。”
提到蓦盈，灵均的脸上有着说不尽的爱意。
太君点点头，“本君相信你选择的一定没有错。回去吧，灵均，去找属于你的天地。”
灵均诧异的看着他，“你不把我留在天族？”
太君摇摇头，“你的心不在这，即使本君想留，你也未必想在，倒不如放你去追寻你的幸福。只是你要记住，天族虽不是你的家，但你的父君一直在这，若是受了委屈了，便回来找本君。”
灵均感激太君的善解人意，行礼道：“多谢父君体谅，望父君照顾好身体，灵均告辞了，魔族还有人在等着孩儿。”
直到灵均施法离去，修能太君都没有转身看灵均一眼，一声“父君”融化了他的心房，他怕这一回头，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就不舍得让灵均离去了。
谁的心中没有一座伤城，只是无人提起，我也就当它不存在了。别离有点难舍，但不怅然，有点遗憾，但不悲观，因为有相逢的希望在安慰。
天君和天后回到慕华殿，天君满脸怒气，一声斥责，“天后啊，你可真是本君的好天后，竟做出这番放不上台面的事来，我天族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天后吸着气，抬高下颚看着天君，“本宫做出这些事，还不是为了凌恒。先夫人与本宫一同怀子，她的胎像显示腹中之子亦是名男婴。修能太君如此高的地位，若是再喜添麟儿，他的权势岂不是更加稳定。”
天君紧皱着眉头，做出一副不理解的模样，“所以，你就出此下策，逼迫先夫人早产。”
天后笑了一笑，“没错，只要他的孩儿从出生就是名妖孽，本宫的孩子便可得到更多人的朝拜。”
天君摇了摇头，“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这般不知悔改。区区一个孩儿岂能动摇太君的地位，他当初可是以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才换得如今的天族。本君如今的位置，若是他想要，分分钟就要让给他，你呀，还是妇人之仁，倘若今日太君要一究到底，你的天后之位早就不保了。只是，你也没想到，你一心要为凌恒打下一片江山，却偏偏败在了他的手上。”
天后低头失望的一笑，继而又抬起头看着天君，“无妨，本宫也不后悔，最起码现在太子之位是凌恒，未来的天君也注定是他的。哈哈哈哈哈。”
天后大笑了起来，她停止住了笑容，眼神犀利的瞅着天君，走到他的身边，“天君，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责问本宫呢？你做出的那些肮脏事不亚于本宫，我们都是一路人。”
天君斜瞟着天后，一时间没有话接上来。
天后转身抬手在慕华殿里绕了一圈，“当初若是你想追究，一定会将事情查出来，当你得知先夫人早产，屋外老鹰环绕，你敢说你的心中没有一点点开心吗？随后天族遭遇的祸端，你也一口咬定就是因为灵均这个不祥之兆。天君啊天君，不要总是把自己弄的很高尚，哈哈哈。”
天君被天后说中了心中的想法，愤怒的一甩袖子，“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天君愤然离去，下了一道天旨：由于天后身怀重病，从今日起，将其幽禁慕华殿，没本君的指令，永世不得踏出慕华殿半步。
天后在殿中挥舞，仰头大笑，直至慕华殿的殿门关闭。终究，生活也没有善待过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后也就这样陨落了。
蓦盈一直拉着落漪的手，陪伴在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落漪很安静的睡在床上，睡梦中，她来到了一处地方，四周全是一片漆黑，她四处张望着，手作鹰爪姿态，狠狠的盯着周围。“落漪，落漪。”她听到有人一直在叫唤她，“谁？给我出来。”
一个人将脸凑到了落漪的眼前，落漪吓得后退，行礼道：“参见父王。”
独孤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他走近落漪，“你这魔君当得好生安逸。”
落漪抬头看着独孤战，她从心底害怕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君王，“父王此话什么意思？”
独孤战瞅了她一眼，“让你当魔君，是为了让你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不仅仅是魔族的王，而是整个苍生的王。”
做苍生的王，就注定与天族交战，与凌恒交战，落漪虽有野心，可曾经的天魔大战让她看到了生灵涂炭，太多无辜的人因为他们所谓的权势惨死，她心中实在不忍。
独孤战看出了落漪心有顾虑，心中一怒，狠狠的捏紧她的下颚，“独孤落漪，你竟然心生怜悯了，是不是因为天族太子的缘故？”
落漪被捏得巨疼，慢慢的说道：“女儿不敢，女儿早已与他断绝了来往。”
独孤战捏得更用力，“你身上的封印被解了，本王实在没有想到，如今的天族太子居然是白凯风的转世，你和他处得很好吧。”
落漪的眼中装满了恳求，“没有，女儿没有，求父王明察。”
独孤战用力将落漪摔倒在地，“你给本王记住，你生而为魔，生生世世终是魔。”
落漪的身体挣扎了起来，她用力捏紧蓦盈的手，滴滴汗珠从头上滑落，嘴里不停的喊着“没有，没有”，蓦盈被她弄醒，吓得惊慌失措，“姑姑，姑姑。”
正好翼鹏赶了回来，看见落漪满头大汗，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念叨着。翼鹏向蓦盈问道：“漪儿这是怎么了？”
蓦盈慌张极了，攥紧衣角，“我不知道，姑姑一直都好好的，就刚刚突然动了起来，先前念着“没有，没有”，现在嘴里又一直念着‘我生而为魔，生生世世终是魔’这句话。”
翼鹏紧皱眉头，施法指向落漪的身体，落漪从床上升了起来，翼鹏的法力来到幻境。
独孤战看着这股红色的法力，对落漪说道：“他来找你了，去吧，记住我的话。”
落漪眼神呆滞，被独孤战一掌打了出去，她从空中落下，人也随之醒了过来。落漪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周围的环境，蓦盈冲上去抱住她，“姑姑，你终于醒了。”
落漪抬头看着翼鹏，对蓦盈说道：“蓦盈你先出去玩会儿，姑姑有要事要跟翼鹏讲。”
蓦盈伸手握住了落漪的手，脸上十分紧张，“那姑姑你现在好点了吗？”
落漪笑着点了点头，“姑姑没事了，去吧。”
蓦盈嘱咐她注意休息，便关上门出去了。翼鹏坐在落漪的床边，用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珠，“我刚才进入你的幻境，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落漪的眼神中还是充满着恐慌，“因为你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翼鹏不理解落漪的意思，“谁走了？”
落漪深吸了一口气，她快要被吓哭了，摸了摸自己方才被独孤战掐过的喉咙，“独孤战，我刚刚看见独孤战了，到现在我在明白，原来我体内的另外一股魔气是他临死前钻进我体内的。”
翼鹏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股魔气从你体内驱除。”
落漪笑着摇了摇头，“翼鹏，别为我白费力气了，其实你也知道，带有执念的魔气威力无比，是你我根本无法让其消失的。从今日起，这股魔气就会不断地吞噬我的意识和身体，直到变成它完完整整的躯壳，去达成统一苍生的愿望。”
落漪看着一脸担忧的翼鹏，也顺势拉住他的手，“别这样，假若哪天我真的变成了魔气的工具，你一定要为苍生做出正确的决定，生灵涂炭的场景不能再来一次了。如若我死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蓦盈，照顾好魔族，更要照顾好你自己。”
翼鹏从不轻易流泪，可这次他忍不住了，他伸手紧紧的将落漪拥入怀中，“不会的，漪儿，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落漪也伸手拥抱着他，枕着他的肩，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爱到分离才显得弥足珍贵，很多人都不懂得珍惜拥有，只到失去才看到，其实那最熟悉的才是最珍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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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笑了一笑，“没错，只要他的孩儿从出生就是名妖孽，本宫的孩子便可得到更多人的朝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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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大笑了起来，她停止住了笑容，眼神犀利的瞅着天君，走到他的身边，“天君，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责问本宫呢？你做出的那些肮脏事不亚于本宫，我们都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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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转身抬手在慕华殿里绕了一圈，“当初若是你想追究，一定会将事情查出来，当你得知先夫人早产，屋外老鹰环绕，你敢说你的心中没有一点点开心吗？随后天族遭遇的祸端，你也一口咬定就是因为灵均这个不祥之兆。天君啊天君，不要总是把自己弄的很高尚，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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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盈一直拉着落漪的手，陪伴在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落漪很安静的睡在床上，睡梦中，她来到了一处地方，四周全是一片漆黑，她四处张望着，手作鹰爪姿态，狠狠的盯着周围。“落漪，落漪。”她听到有人一直在叫唤她，“谁？给我出来。”
一个人将脸凑到了落漪的眼前，落漪吓得后退，行礼道：“参见父王。”
独孤战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凌厉，他走近落漪，“你这魔君当得好生安逸。”
落漪抬头看着独孤战，她从心底害怕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君王，“父王此话什么意思？”
独孤战瞅了她一眼，“让你当魔君，是为了让你去完成我没有完成的事，不仅仅是魔族的王，而是整个苍生的王。”
做苍生的王，就注定与天族交战，与凌恒交战，落漪虽有野心，可曾经的天魔大战让她看到了生灵涂炭，太多无辜的人因为他们所谓的权势惨死，她心中实在不忍。
独孤战看出了落漪心有顾虑，心中一怒，狠狠的捏紧她的下颚，“独孤落漪，你竟然心生怜悯了，是不是因为天族太子的缘故？”
落漪被捏得巨疼，慢慢的说道：“女儿不敢，女儿早已与他断绝了来往。”
独孤战捏得更用力，“你身上的封印被解了，本王实在没有想到，如今的天族太子居然是白凯风的转世，你和他处得很好吧。”
落漪的眼中装满了恳求，“没有，女儿没有，求父王明察。”
独孤战用力将落漪摔倒在地，“你给本王记住，你生而为魔，生生世世终是魔。”
落漪的身体挣扎了起来，她用力捏紧蓦盈的手，滴滴汗珠从头上滑落，嘴里不停的喊着“没有，没有”，蓦盈被她弄醒，吓得惊慌失措，“姑姑，姑姑。”
正好翼鹏赶了回来，看见落漪满头大汗，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念叨着。翼鹏向蓦盈问道：“漪儿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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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鹏紧皱眉头，施法指向落漪的身体，落漪从床上升了起来，翼鹏的法力来到幻境。
独孤战看着这股红色的法力，对落漪说道：“他来找你了，去吧，记住我的话。”
落漪眼神呆滞，被独孤战一掌打了出去，她从空中落下，人也随之醒了过来。落漪坐了起来，瞪大双眼看着周围的环境，蓦盈冲上去抱住她，“姑姑，你终于醒了。”
落漪抬头看着翼鹏，对蓦盈说道：“蓦盈你先出去玩会儿，姑姑有要事要跟翼鹏讲。”
蓦盈伸手握住了落漪的手，脸上十分紧张，“那姑姑你现在好点了吗？”
落漪笑着点了点头，“姑姑没事了，去吧。”
蓦盈嘱咐她注意休息，便关上门出去了。翼鹏坐在落漪的床边，用手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汗珠，“我刚才进入你的幻境，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落漪的眼神中还是充满着恐慌，“因为你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翼鹏不理解落漪的意思，“谁走了？”
落漪深吸了一口气，她快要被吓哭了，摸了摸自己方才被独孤战掐过的喉咙，“独孤战，我刚刚看见独孤战了，到现在我在明白，原来我体内的另外一股魔气是他临死前钻进我体内的。”
翼鹏握住她的手，“别怕，有我在，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这股魔气从你体内驱除。”
落漪笑着摇了摇头，“翼鹏，别为我白费力气了，其实你也知道，带有执念的魔气威力无比，是你我根本无法让其消失的。从今日起，这股魔气就会不断地吞噬我的意识和身体，直到变成它完完整整的躯壳，去达成统一苍生的愿望。”
落漪看着一脸担忧的翼鹏，也顺势拉住他的手，“别这样，假若哪天我真的变成了魔气的工具，你一定要为苍生做出正确的决定，生灵涂炭的场景不能再来一次了。如若我死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蓦盈，照顾好魔族，更要照顾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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