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两个人安静对视，咖啡渐渐变冷。
“有很久没见过了吧。”许沅没有接她话头吵架。
女人讪笑，不置可否，手指敲着杯沿，看着窗外，似乎能看到外面来往的车辆。
“你结婚了也没通知。”
“恩，还没有办酒。”
“是谁？”
“一个高中校友。”
两个人笑了下，莫睛看着她，“益诚的老总之一应孺臣，真是好。”
“他说他自己是个商人，我只是个打杂的，公事和私事，我们不同。”
莫睛笑着，意味不明。
许沅讪笑，大概大家都不会相信吧，她都不确定应孺臣的态度。
门口的门铃响了，两个人齐齐看过去，一个小女孩子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跑过来，手里拿着小红花，“妈妈妈妈，我今天又得小红花了。”
莫睛笑着摸了下她头上的小秋秋，“这是许阿姨。”
小孩乖巧叫人：“阿姨好！”
“恩，真乖。”许沅还打算跟小孩多说几句，莫睛就让她去一边玩了，许沅失望叹了声。
“我知道你找我要干嘛，我会考虑的，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莫睛起身，面上已经是赶客的意思了，许沅跟着起身。
她只希望莫睛没拒绝就好，好歹还是有回旋余地。
“没关系，只要你觉得喜欢就好。”
“益诚这么好的地方，我也不是圣人，当然会心动。”莫睛送她出门。
得了她的态度，许沅倒是走的快，她还约了跟导师吃饭，应孺臣也得抽出时间去。
回到家的时候，应孺臣的衣服东西都准备好了，她却犯了愁，总不好老公西装革履，她穿运动服吧？
等应孺臣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床上准备好的，许沅却不见人影。
给她电话，说是快到了，让他直接去餐厅。
他有些奇怪，却因为一天的事情堵在心口，也无心却思考这种小事了。
路上下了点雨，道路堵了，车子缓慢前行着，上海的路面变得潮湿又闷，看着前面的雨刷一点点刷着玻璃上的水珠，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妈妈给他发了十几条短信，都是婚礼的事情。
上次李老师的联系方式都给他们了，但是毕竟在电话里也说不清，还是问问孩子们的意见。
应孺臣稳下心，慢慢挑着爸妈的几个选择，不确定的就先放着，等许沅看。
雨点小，但密集，到了餐厅门口，应孺臣开车滑过门口，扫到外面站着的许沅，愣了下。
她与平时不一样了，脸上化了妆，头发也打理过了，衣服也是一件小裙子，不像她平时的穿着打扮。
但很好看，怎么样都在他眼里好看的紧。
许沅搓着手，看到他过来，扬起笑，“路上很堵吧？”
“还好，等很久了。”他熟稔拉过她的手，冰冷的触感让他蹙了下眉。
“我也没到多久。”她跟着他进去，里面开了暖气，让她舒服了点。
这个时间段餐厅人倒是不少，上电梯的时候还拥挤了下，应孺臣顺手搂过她的背，许沅突然躲了下，绕开了他的手。
“我老师和师娘早到了，他们不喝酒，你到时候跟他们说说画画的事情就是了。”
应孺臣微微垂眸，恩了声，“师娘是做什么的？”
“也是画画的，是画国画的。”
他点点头，倒是有话题聊，不会太无聊。
进去时候，一对中年夫妻已经坐在里面了，对着餐厅挂的仿画聊个不停。
“江南山水图，可惜上色显得不伦不类，实在不雅。”应孺臣进去听了一会，笑了声。
男人一听，也难得回答：“对啊，现在的店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样子。”
“老师，菜都上了，快点吃吧，一会冷了。”许沅笑着接话，师娘朝她笑着点头，“对，这饭菜来的正好，刚上来，你们就来了。”
许沅歉意道：“路上堵车下雨了。”
“你们忙，我们两个退休的，在家也没什么事。”
师娘拿筷子给老师夹菜，应孺臣自我介绍了遍，两个人看着他笑了笑。
“上次听班里的学生说你结婚了，还不信呢。”
“本来就应该先告诉你们的，结果我今天才说实在是不敬的很，还希望老师别责怪。”
“哎，没事，现在结婚还不一定呆几个月呢。”老师乐呵呵说着，师娘踢了他一下，瞪他，他浑然不觉尴尬继续笑着。
应孺臣脸色尴尬了一瞬，许沅喝了果汁，偷偷笑了下，导师以前读书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善茬，专治腰间盘突出的同学们。
导师从来不上课前点名，永远都是最后快下课，点名一个个走，叫不到名的扣分，一众的怨声载道。
“我和小沅的婚礼准备订到元旦左右，还希望两位老师愿意赏脸。”
“我学生我当然赏脸了。”老师笑了笑，喝了口果汁，嫌弃蹙眉，问服务员有没有茶。
真是一点都不买应孺臣的账，许沅愣了下，抿唇想通了，老师哪里是从同学那知道她结婚的，八成是从李老师那，读书的时候老师为了李老师生病的事情跑了好几趟关系，外地求医还是有些麻烦的。
老师和李老师这几年关系还不错。
就李老师现在的状态，跟老师估计说的没多少好话了。
应孺臣倒是事情做得足，茶上来前，出去找服务员出去买好的茶叶，上茶又是倒茶又是添菜。
可惜两个人跟钢铁石头般，跟许沅说着近况，倒是没说怀孕的事情，也不知道李老师跟他们说了没有，没说的可能性大，毕竟奉子成婚在老一辈看来就是忤逆不孝。
最后许沅也不忍心应孺臣在那尴尬，借口去了卫生间。
她其实清楚，只要应孺臣能插上话，老师和师娘不难搞定。
卫生间里，许沅弓着背，摸了下后背上的曲别针，有点疼，咯着骨头皮肉。
祝喜给她发消息，“怎么样？这衣服我可是一次没穿过，你穿是不是有点大啊？什么场合啊，让你穿的这么谨慎？”
“就是请老师和师娘吃饭，应孺臣都穿的那么好了，我总不能随便穿一件吧？”
“不是吧，你们都结婚了，你还叫他名字啊？”祝喜的关注点永远跑偏。
许沅翻了个白眼，无奈打字，“我老公！行吗？”
“行，一个本子上的谁敢说不行？”
许沅拍了拍发烫的脸颊，整理好衣服出去。
再进去的，听到一阵笑声，是老师和师娘的笑声，两个人笑眯眯，不知道跟应孺臣说什么有趣的东西，气氛融洽的有点不真实。
“……不过那副兰花图被我爷爷裱起来了，说太丑，让我当明镜。”
师娘笑个不停，“老人家倒是会教，我以前学画画，学不好就得大雪天去挨冻，哪里知道面子啥的，单纯不想再受苦，你爷爷倒是挺厉害的，下次介绍一下？”
应孺臣神色微敛，有些悲伤，“他老人家走了又几年了。”
两个人一听，立马惋惜神色于面，叹息道：“真是可惜啊。”
“不过下次可以带爷爷的遗迹给两位老师看看，爷爷知道还能遇到你们两位知己想必是很开心的。”
“哎，知己谈不上。”老师连连摆手，“我们在老人家面前排不上面子的。”
“怎么会？画画何必分出面子来。”
三个人笑了起来，许沅一时竟插不上话了。
“小臣啊，下次带小沅来我们家吃饭，这外面没家里做的好吃，下次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师娘亲昵叫着应孺臣，许沅咬着青菜，在一旁托腮，都叫的这么熟了吗？
“师娘做饭一定好吃，下次一定去。”
“行，你们忙，小沅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三个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茶上面去了，快吃完，许沅拿着应孺臣的钱包出去结账，再上楼的时候，感觉到一件尴尬的事情，后面的曲别针好像掉了，她立马捂着胸口，显得不那么滑稽。
再进去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幅度不大的低头吃菜。
应孺臣那边说话，瞥了她一眼。
出去的时候，老师他们先出去，许沅在后面起身，应孺臣拉了下她的手，“怎么这么冷？下次别穿这么少。”
“还好，不是很冷。”她笑着说，最近天气有些回暖，她还真没觉得多冷。
况且还在里面，有暖气。
应孺臣不容置喙，脱了外套给她穿上，还给她扣上了扣子，她睁大眼睛看他，“真的没这么冷。”
“走吧。”他拉着她出去。
老师是女儿来接的，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上车回去的时候，许沅奇怪看他，“你怎么那么会说话，把我老师哄得那么开心。”
“我哄老师可是有一套的。”应孺臣自信笑。
许沅拉着他外套袖子，有点长，蹙眉道：“那我妈你怎么没搞定？”
应孺臣脸上一晒，“咱妈是我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没有哄好的老师，唯一的失败。”
许沅凑过去，“那你这是失败了，所以拐了她女儿？”
“这么曲线救国，是不是很厉害？”他笑出声。
许沅叹了口气，“厉害，厉害极了。”
应孺臣点点头，看眼她身上的裙子，没作声，挪开了视线专心开车。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说啥，无法解释我的断更，跪下吧，给你们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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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讪笑，不置可否，手指敲着杯沿，看着窗外，似乎能看到外面来往的车辆。
“你结婚了也没通知。”
“恩，还没有办酒。”
“是谁？”
“一个高中校友。”
两个人笑了下，莫睛看着她，“益诚的老总之一应孺臣，真是好。”
“他说他自己是个商人，我只是个打杂的，公事和私事，我们不同。”
莫睛笑着，意味不明。
许沅讪笑，大概大家都不会相信吧，她都不确定应孺臣的态度。
门口的门铃响了，两个人齐齐看过去，一个小女孩子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跑过来，手里拿着小红花，“妈妈妈妈，我今天又得小红花了。”
莫睛笑着摸了下她头上的小秋秋，“这是许阿姨。”
小孩乖巧叫人：“阿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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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找我要干嘛，我会考虑的，天色不早了，早点回去吧。”莫睛起身，面上已经是赶客的意思了，许沅跟着起身。
她只希望莫睛没拒绝就好，好歹还是有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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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诚这么好的地方，我也不是圣人，当然会心动。”莫睛送她出门。
得了她的态度，许沅倒是走的快，她还约了跟导师吃饭，应孺臣也得抽出时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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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应孺臣回家的时候，只看到了床上准备好的，许沅却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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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孺臣稳下心，慢慢挑着爸妈的几个选择，不确定的就先放着，等许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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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平时不一样了，脸上化了妆，头发也打理过了，衣服也是一件小裙子，不像她平时的穿着打扮。
但很好看，怎么样都在他眼里好看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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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等很久了。”他熟稔拉过她的手，冰冷的触感让他蹙了下眉。
“我也没到多久。”她跟着他进去，里面开了暖气，让她舒服了点。
这个时间段餐厅人倒是不少，上电梯的时候还拥挤了下，应孺臣顺手搂过她的背，许沅突然躲了下，绕开了他的手。
“我老师和师娘早到了，他们不喝酒，你到时候跟他们说说画画的事情就是了。”
应孺臣微微垂眸，恩了声，“师娘是做什么的？”
“也是画画的，是画国画的。”
他点点头，倒是有话题聊，不会太无聊。
进去时候，一对中年夫妻已经坐在里面了，对着餐厅挂的仿画聊个不停。
“江南山水图，可惜上色显得不伦不类，实在不雅。”应孺臣进去听了一会，笑了声。
男人一听，也难得回答：“对啊，现在的店就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样子。”
“老师，菜都上了，快点吃吧，一会冷了。”许沅笑着接话，师娘朝她笑着点头，“对，这饭菜来的正好，刚上来，你们就来了。”
许沅歉意道：“路上堵车下雨了。”
“你们忙，我们两个退休的，在家也没什么事。”
师娘拿筷子给老师夹菜，应孺臣自我介绍了遍，两个人看着他笑了笑。
“上次听班里的学生说你结婚了，还不信呢。”
“本来就应该先告诉你们的，结果我今天才说实在是不敬的很，还希望老师别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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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孺臣脸色尴尬了一瞬，许沅喝了果汁，偷偷笑了下，导师以前读书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善茬，专治腰间盘突出的同学们。
导师从来不上课前点名，永远都是最后快下课，点名一个个走，叫不到名的扣分，一众的怨声载道。
“我和小沅的婚礼准备订到元旦左右，还希望两位老师愿意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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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进去的，听到一阵笑声，是老师和师娘的笑声，两个人笑眯眯，不知道跟应孺臣说什么有趣的东西，气氛融洽的有点不真实。
“……不过那副兰花图被我爷爷裱起来了，说太丑，让我当明镜。”
师娘笑个不停，“老人家倒是会教，我以前学画画，学不好就得大雪天去挨冻，哪里知道面子啥的，单纯不想再受苦，你爷爷倒是挺厉害的，下次介绍一下？”
应孺臣神色微敛，有些悲伤，“他老人家走了又几年了。”
两个人一听，立马惋惜神色于面，叹息道：“真是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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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知己谈不上。”老师连连摆手，“我们在老人家面前排不上面子的。”
“怎么会？画画何必分出面子来。”
三个人笑了起来，许沅一时竟插不上话了。
“小臣啊，下次带小沅来我们家吃饭，这外面没家里做的好吃，下次不用这么大费周章了。”
师娘亲昵叫着应孺臣，许沅咬着青菜，在一旁托腮，都叫的这么熟了吗？
“师娘做饭一定好吃，下次一定去。”
“行，你们忙，小沅就拜托你多多照顾了。”
三个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茶上面去了，快吃完，许沅拿着应孺臣的钱包出去结账，再上楼的时候，感觉到一件尴尬的事情，后面的曲别针好像掉了，她立马捂着胸口，显得不那么滑稽。
再进去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幅度不大的低头吃菜。
应孺臣那边说话，瞥了她一眼。
出去的时候，老师他们先出去，许沅在后面起身，应孺臣拉了下她的手，“怎么这么冷？下次别穿这么少。”
“还好，不是很冷。”她笑着说，最近天气有些回暖，她还真没觉得多冷。
况且还在里面，有暖气。
应孺臣不容置喙，脱了外套给她穿上，还给她扣上了扣子，她睁大眼睛看他，“真的没这么冷。”
“走吧。”他拉着她出去。
老师是女儿来接的，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上车回去的时候，许沅奇怪看他，“你怎么那么会说话，把我老师哄得那么开心。”
“我哄老师可是有一套的。”应孺臣自信笑。
许沅拉着他外套袖子，有点长，蹙眉道：“那我妈你怎么没搞定？”
应孺臣脸上一晒，“咱妈是我这么多年唯一一个没有哄好的老师，唯一的失败。”
许沅凑过去，“那你这是失败了，所以拐了她女儿？”
“这么曲线救国，是不是很厉害？”他笑出声。
许沅叹了口气，“厉害，厉害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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