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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圣旨初下

小说:福运小仙妻作者:提灯小桔猫字数:0更新时间 : 2022-08-09 09:47:37
  宫门外。

  季书在马车边等候,看见她来,立马撩开了车帘,李慕宜踩在小木凳上走进去,裴清跟在她身后,一只锦靴才碰上木凳,季书忽然伸手阻拦。

  “季书,让他进来吧。”李慕宜淡淡开口。

  裴清朝他笑了一下,钻进了车厢里。

  马车不大,裴清生得高大,坐进来时整个马车里都显得逼仄了不少,李慕宜微微朝旁边挪动了一下,离他稍微远了一些。

  这个小动作没逃过裴清的眼睛,他眸含笑意,一如往昔,“慕宜,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轻柔明净,同当初挡在她面前时想比多了分沉稳温厚,李慕宜盯着窗外,嗓音淡淡,“嗯。”

  “你待我,冷淡不少。”

  “当初之事你我心知肚明,裴公子就不必做戏了吧。”李慕宜没瞧他,裴清那双眼睛像生了魔力,看一眼就会不自觉的陷入他细心编织的温柔陷阱。

  “勾魂术?没想到大燕还有这种能臣。”李慕宜笑了下,有些嘲讽。

  伎俩被戳破,裴清脸上却并未有尴尬之色,反而顺势坦荡承认,“当初我奉陛下圣旨救女君逃离相府,对女君用勾魂术实乃无奈之举。”

  他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女君藏秀于心,貌若神妃,青仪最后确实动情了。”

  “连名字都是假的,真是费心了。”李慕宜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不看他。

  裴清笑了一下,“青仪乃我小字,女君唤我青仪显得亲近些。”

  “我为何要同你亲近。”李慕宜有些可笑的看向他。

  “陛下密旨想必女君也看过了,谢李两家的关系全在李相一年之间,女君太过亲昵谢六郎,对谢家有害无利。”

  “南疆之行陛下有意让他统帅三军,女君若是行军路上同他太过亲近,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裴清眼底含笑,一派温润风姿。

  “燕京那么多将军,为何偏偏是他?”李慕宜皱眉,刘氏父子镇守北疆,当年同刘济一同被敕封的将军可不少,怎么算都轮不到谢六这个未及加冠的毛头小子。

  “那女君就得问问谢郎君了。”裴清摇头苦笑,“燕京多是士族子弟,凭借容色才情就能唾手可得的荣华,何必拼上性命着那冰冷铁衣,奔赴黄沙呢?”

  “与其拼上性命挣得军功,衣锦还乡,何不将那习武之资另作他用,换得一条青云路?”

  “我看过他的一篇策论,此人确实不是池中物。”裴清话里有些叹服。

  李慕宜不知道的是,当初燕京连续两月大旱,苍天不降点滴甘霖,而相隔千里的江南一带却是水患频发,不计其数的耕田被淹,失去生计的百姓流离失所。

  天子派遣的官员去了一批又一批,拨下的赈灾银如投入了无底之洞,君王被困王城,终日庸碌无为,在暴雨持续了半月,千里良田将倾,就是在那时收到了一篇治灾之策。

  策论未曾署名,后来他多方打探得知,那篇策论出自谢府六公子之手。

  写出那样治灾之策的人,必定心怀苍生,而那时谢砚臣尚且十六。

  两年后金科放榜,一跃成为大燕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那时他就知道,此人终有一日,能金鳞化龙。

  马车一路驶回相府,李纾瞧见她身后的裴清,面色极其难看。

  李慕宜带着人进了汀兰阁,用膳后已是黄昏。

  碧婵抬了水给她沐浴,李慕宜沉入木桶中,温暖的水瞬间包裹了她冰冷的手脚,蜷缩的白玉脚趾也在水中微微活动开来,蒸得她舒服的叹了口气。

  方才席间用了两碗饭,现下肚子胀得圆鼓鼓的,活像个翻肚皮的小白鱼躺在水池子里。

  “娘亲,我马上要回弗楼沙了……”李慕宜捧了把水,温热剔透的水珠从指缝间流下,落入池中。

  木桶边有一片木茬,李慕宜伸手掰了一下,木茬没断,反而划破了她的手。

  指尖滴血,落到池中缓缓晕散开来,她猛地将手抬高,扯了池边衣物裹在指头上,呼呼的吹了几口气。

  低头一看,水里的血滴散开如花瓣飘落,无端叫她想起梦里头说要带她去看桃花的青衫郎君来。

  ......

  这头南征的圣旨也出了宫。

  谢府。

  谢家族老跪在最前面,身后跪了一地的谢氏子弟,圣旨有变,敕封谢砚臣为南征大将军,统帅三军,踏平弗楼沙。

  这下几家欢喜几家愁,厅里叽叽喳喳的像围了一圈的麻雀。

  谢砚臣捧着圣旨,面色平静。半月前,天子召见他的祖父,言谈间有意透露将调遣南疆的刘瑛敕封为镇南大将,怎么不过短短半月便改了旨意。

  帝王心思,真是难测。

  谢砚臣收好了圣旨,回了明思阁。

  二楼小阁半开着窗,谢砚臣趴在窗前,望着明月,撑着脑袋的手腕清俊生辉,腕间系着一条红绳,绳上串着一颗剔透的玉珠子。

  他望着月亮发呆,数着天上七零八落的星子,夜风一吹,吹得他掩袖低咳一阵,面色微红。

  夜风袭袭,吹到身上凉飕飕的,屋里伺候的小厮打了个激灵,见桌上油灯快要燃尽了,便从匣子里取出根木签来,签头焦黑,他用力捏断了烧焦的一段,凑近了眯着眼挑灯芯,不一会儿灯又亮了起来。

  加了罩子,屋里亮堂堂的,暖和了不少。

  方圆傻乎乎的笑着:“这下可好。”

  “等郎君去南疆了,奴就把这盏油灯换成新的,这盏旧的就拿去送给草堂书院,他们肯定抢着要。”

  方圆挑着灯芯儿摇头晃脑,“可惜了,郎君只得了这一盏。”他家郎军有当世大儒之才,用过的油灯也被草堂那群青衫学子奉若至宝,照他看,郎君合该是做教书先生的,一个月能挣好几钱银子呢!

  去边疆打什么仗啊。

  谢砚臣拢袖靠在窗边,神思漫游,四方飘散。

  她要随军,陛下还赐了她侍君。

  她收下了。

  月已高悬,皎月笼罩上一层朦胧云纱,清辉寒凉。

  谢砚臣摩挲着冰凉的窗棱,沉思不语。

  过了许久,才开口,“安置吧。”

  月上梢头,透过树枝照进窗子里,落下一床斑驳,少年躺在床上,好似枕着星河入梦。

  今夜心中颇不平静,许是尘封多年的少年意气又在今夜被一双无形的手撕扯出来,疯狂生长。

  十八岁之前,他一生所求唯阅遍群书。

  朝闻道,夕死可以。

  而今心中却被塞了一团乱麻,一种名为情爱的东西,勾得他牵肠挂肚。

  少年望向窗外,单薄的衣衫被夜风一吹,如轻纱般贴在清瘦的身上,仰首望月,星河倒映在眼眸里,仿佛万里星辰入眸,澄澈无暇。

  年少时娘亲常将他拥在怀里,轻轻哼唱着江南独有的小调,怀里总是有一股蜜罗香气。

  他稍大时母亲就不在抱着他了,日日在窗边瞧着那小道尽头的红门,父亲极少踏足,自娘亲母族败落后便来得更少了。

  那支剑舞,是他娘亲所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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