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一条黑狗
当晚，乔达向邱泽汇报：“邱总，王赫和赵阔江也住这个酒店了。”
邱泽皱眉，自己被林青青气昏了头，跑来S城拿王赫出气，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好吧，那就开战好了。
见乔达站在那里不走，问：“还有啥事？”
乔达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邱总，我最近跟黄家明黄总的秘书樱子走得比较近，回去的时候想给她带点这里的特产，我能不能说我的行踪，把这儿的见闻给她说说，问问她想要点啥？”
这个鬼精！邱泽笑了。想了一会儿，说：“王赫老板要从黄总手里挖角林青青，你是樱子的友军，这事得赶紧让她告诉她老板。”
“是。”乔达领命而去。
回到自己房间，乔达拨通樱子的电话，报告了他在S城的消息，一番寒暄之后，他问：“你们博物馆有一位叫林青青的吗？”
樱子奇怪：“有啊，怎么了？”
“真有啊！那你得赶紧报告你家黄总，我听在S城博物馆工作的朋友说，有个叫王赫的什么老板要办博物馆，正在四处挖人，林青青也在名单上，就是当下还没确定林青青在你们那儿，弄不好也快知道了。那王老板说无论你们给多少工资他总比你们多给一倍，看林青青动不动心。”乔达说的煞有介事。
樱子知道林青青是老板高价挖来的，此时仿佛明白了老板为什么不让林青青在媒体上露脸露名字，原来担心还有人会挖走林青青。想着就要给黄总打电话。
乔达拦住她说：“别急，要我说呀，你们老板就给这个王赫来个坚壁清野，公司内部一口咬定没见过林青青这么个人。就算他再嚣张，找不到人也就撤了。全国博物馆人多了，非得挖林青青啊？”
“行了，咱俩先聊到这，我赶紧报告黄总。”樱子说完挂了电话。
给黄家明打电话汇报了情况。黄家明果然恼恨地说：“这个王赫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过了一个小时，黄家明再次给樱子打电话：“给我和林青青订明天下午飞夏威夷的飞机。”
黄家明丈夫陈风雷看着妻子风风火火的操作，怪她小题大做，说：“那个什么王赫找来，撵走不就好了。林青青不跟他走，他还敢抢人？躲过一时还能躲一世啊，迟早要正面解决的事情，弄得风声鹤唳的。”
黄家明唉了一声：“知道什么叫冤孽吗？林青青和王赫就是。你是没见他俩那个腻乎劲儿。别俩人见了面旧爱重燃，从此王赫抛家舍业就留这守着林青青。弄得身败名裂，后半生不得安宁。”
“只管躲着也不叫事儿啊！”
“可不是。王赫后娶的老婆也够没用的，林青青都躲开这么久了，她还没有把老公哄回家，白瞎了林青青的苦心。”黄家明东一下西一下乱想着。但她一直懂得林青青，也因此看重她，愿意为她着想。
“樱子从哪儿知道王赫要找林青青。”陈风雷纳闷。
黄家明露出羡慕神色，说：“邱泽的大秘叫乔达，简直是个人精。他今天在S城呢。肯定是听到了王赫的什么风声，又看涉及到咱们的人，赶紧通过樱子给咱们报信儿。最精的地方在于，他不知道咱们知不知道青青和王赫的关系，既要报信还要保护林青青隐私，就谎称王赫是要重金挖角的。我要是了解王赫，当然一听就明白王赫来干什么，我若不知道王赫，听说有人来挖林青青当然要严加防范。这人精的，怎么把他挖来才好。”
“嘿嘿，见才起意？把你能的，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大人精在后头呢，邱泽家教多严，他不点头，乔达敢多嘴。”陈风雷说完，心里兀自琢磨着邱泽为什么让秘书递消息。
“诶呦，还得再嘱咐屠应久。万一王赫雇佣私家侦探，那花招多着呢，得让他们小心上当别露出口风。”黄家明又想起几句话来。
林青青也接到黄家明电话，要求她准备明天陪自己去美国呆几天。林青青很诧异，问为什么这么急。黄家明没告诉她王赫可能会找来的事，只说自己突然想去，顺便带她去看看美国的一些博物馆，开阔视野，增长见闻。青青只好急着准备行李，给上海家里、给胡胜利分别打电话说明，想了想又给刘振打电话说了一声，又给谷纳新打电话要了郗教授在美国的地址。
赵阔江为宴会上的不愉快而担心，不甘心就要中标的项目就这样泡汤，抱着再努力一下的心理，拉王赫跟着邱泽来到酒店要了个房间。
王赫一直仔细分析邱泽说的那些话，怎么想都觉得邱泽知道林青青。邱泽常住T城，那么林青青在T城的可能性最大。一年多了，他去过许多国家级省级甚至市级著名博物馆，但大海捞针一般。现在终于把范围锁定在T城，他要去找她。
赵阔江听着他的分析虽然也高兴，但更忧心忡忡，忍不住问王赫：“找到青青你怎么打算？”
王赫双手抱头沉默良久，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听她的决定。”
怎么才能把王赫从执迷不悟中唤醒呢？赵阔江坐在他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现在这样就是她的决定。”看王赫没有反驳，赵阔江接着说：“你一直不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就是青青现在和你没有关系了，你都不如我更方便去找她，她如果不愿意见你，你就是在骚扰她。”
“我就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王赫沉重又无奈地说。
赵阔江憋了好久的话一旦开闸好像有点收不住：“好不好的标准是什么？林青青那样的是能衣食无着还是能受人欺负？在哪儿不是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生活过得潇洒安逸。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过得不好就是她最大的困扰。你要是听她的，乖乖跟高静回去过日子，说不定她早就有联系了，至少会和李小萌联系。”
王赫双手捧在头坐在沙发里不吭声。
赵阔江一直不敢在王赫面前多说青青的事，今晚看他好像能听得进去，就慢慢地跟他分析着：“高静不离婚，你的麻烦并没有解决，和青青离开时的情况一样，你找到她等于把难题又推给她，她能怎么办？”顿了顿，又说：“要是能跟你不明不白过，她就不会走。咱们别太自私，事情到这儿了，象邱泽说的放彼此去寻找幸福吧。”
王赫突然闷闷的说：“你有没有觉得，邱泽就是专门来找我找茬儿的？”
“觉得。肯定是哪个竞争对手把你的事传给他了呗。”赵阔江愤愤地说。
“不是。他说现在他终于找到心爱的人。”王赫声音颤抖。
赵阔江愣住了，回想邱泽说过的每句话。邱泽话里的重点是：放彼此去寻找幸福。还有既然做出选择，就珍惜拥有的，祝福已失去的。
王赫抬起头看着他，泪水沿着脸颊无声流淌，他却笑了：“对吧？”
赵阔江感到自己心里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人连根拔起，空落落的。自己尚如此，何况王赫！
两人静静相对而坐，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我再去会会邱泽，好好求求他给句实话。”赵阔江对林青青的关心不见得比王赫少，都是从小的朋友。生活无忧无虑那几年，他们几乎天天泡在一起。直到他俩出事闹翻，赵阔江的心每天跟着王赫起起落落，也为青青那样伤心的独自离去而揪着心。
“他不会说实话。他在追林青青，可林青青不答应。”王赫平静地说。
“这？你？”赵阔江不知道王赫何以这么肯定。
“我要是想得快死了的时候，林青青会让我梦见她。上一个梦里，她在街道上走着，忽然从哪儿跑出来一条很大的黑狗，她有点怕，躲那狗，可是那狗摇着尾巴很欢式地去蹭她的腿，她还是躲。我怕黑狗咬她想赶走它，它就朝我呲牙。”王赫眼神涣散，声音空洞地说着：“你知道在梦里我怎么想么？我想这么条好狗，看着像是跟她有缘，漂亮聪明健壮，不如让青青养了它作伴儿吧。”
“这太玄了！”赵阔江不能置信又觉得很真实。他舔了舔嘴唇，问：“如果是真的，你怎么打算？”
王赫鼻子里发出轻轻嗤笑：“我可以如她所愿去给高静当老公了。那黑狗真的漂亮聪明健壮，不是吗？”
说完，和衣倒在床上，不久就发出熟睡的微微鼾声。
赵阔江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要是王赫真的就此想通了，那是最好不过的。要是青青真的能找到邱泽这样强大的人做后半生的伴侣，那当真是最好不过的。那真是皆大欢喜，他决定明天就进庙烧香，感谢佛祖保佑！
凌晨三点，王赫醒了。他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很奇怪地首先想到在不远处的房间里，邱泽也这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但他想的一定不是王赫，而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此刻还没有醒，在做着梦，以前梦里只有王赫，现在，是不是也会梦见黑狗呢？
好像心里的什么开关突然打开，王赫突然就通了。林青青会一生都爱他，此刻他心明眼亮，如此确信。自己真傻，以为圈住她人就是圈住她的爱，殊不知他早就住在她心里，他逃不了，她也收不回留给他的那间心房。自己这两年把她心里的房间祸害的不成样子，从今天开始要好好整理，让房间变得窗明几净，空气清新，让她心里豁豁亮亮的。
站在浴室的镜前，他想对自己笑笑，却突然泪雨滂沱。他俯身在洗手池台上，双手撕扯头发，脊背抽搐着无声哀恸。他靠着浴室的门，滑坐在地，压抑着梗在胸口要爆胸而出的疼痛，让痛苦随着泪水恣意流淌。
最后，他沐浴洗漱，刮了胡子，还拍了点浴室里的润肤露。然后出了房间走到酒店一楼的大厅，坐在那里等候邱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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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泽皱眉，自己被林青青气昏了头，跑来S城拿王赫出气，算是捅了马蜂窝了。好吧，那就开战好了。
见乔达站在那里不走，问：“还有啥事？”
乔达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邱总，我最近跟黄家明黄总的秘书樱子走得比较近，回去的时候想给她带点这里的特产，我能不能说我的行踪，把这儿的见闻给她说说，问问她想要点啥？”
这个鬼精！邱泽笑了。想了一会儿，说：“王赫老板要从黄总手里挖角林青青，你是樱子的友军，这事得赶紧让她告诉她老板。”
“是。”乔达领命而去。
回到自己房间，乔达拨通樱子的电话，报告了他在S城的消息，一番寒暄之后，他问：“你们博物馆有一位叫林青青的吗？”
樱子奇怪：“有啊，怎么了？”
“真有啊！那你得赶紧报告你家黄总，我听在S城博物馆工作的朋友说，有个叫王赫的什么老板要办博物馆，正在四处挖人，林青青也在名单上，就是当下还没确定林青青在你们那儿，弄不好也快知道了。那王老板说无论你们给多少工资他总比你们多给一倍，看林青青动不动心。”乔达说的煞有介事。
樱子知道林青青是老板高价挖来的，此时仿佛明白了老板为什么不让林青青在媒体上露脸露名字，原来担心还有人会挖走林青青。想着就要给黄总打电话。
乔达拦住她说：“别急，要我说呀，你们老板就给这个王赫来个坚壁清野，公司内部一口咬定没见过林青青这么个人。就算他再嚣张，找不到人也就撤了。全国博物馆人多了，非得挖林青青啊？”
“行了，咱俩先聊到这，我赶紧报告黄总。”樱子说完挂了电话。
给黄家明打电话汇报了情况。黄家明果然恼恨地说：“这个王赫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过了一个小时，黄家明再次给樱子打电话：“给我和林青青订明天下午飞夏威夷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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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明唉了一声：“知道什么叫冤孽吗？林青青和王赫就是。你是没见他俩那个腻乎劲儿。别俩人见了面旧爱重燃，从此王赫抛家舍业就留这守着林青青。弄得身败名裂，后半生不得安宁。”
“只管躲着也不叫事儿啊！”
“可不是。王赫后娶的老婆也够没用的，林青青都躲开这么久了，她还没有把老公哄回家，白瞎了林青青的苦心。”黄家明东一下西一下乱想着。但她一直懂得林青青，也因此看重她，愿意为她着想。
“樱子从哪儿知道王赫要找林青青。”陈风雷纳闷。
黄家明露出羡慕神色，说：“邱泽的大秘叫乔达，简直是个人精。他今天在S城呢。肯定是听到了王赫的什么风声，又看涉及到咱们的人，赶紧通过樱子给咱们报信儿。最精的地方在于，他不知道咱们知不知道青青和王赫的关系，既要报信还要保护林青青隐私，就谎称王赫是要重金挖角的。我要是了解王赫，当然一听就明白王赫来干什么，我若不知道王赫，听说有人来挖林青青当然要严加防范。这人精的，怎么把他挖来才好。”
“嘿嘿，见才起意？把你能的，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大人精在后头呢，邱泽家教多严，他不点头，乔达敢多嘴。”陈风雷说完，心里兀自琢磨着邱泽为什么让秘书递消息。
“诶呦，还得再嘱咐屠应久。万一王赫雇佣私家侦探，那花招多着呢，得让他们小心上当别露出口风。”黄家明又想起几句话来。
林青青也接到黄家明电话，要求她准备明天陪自己去美国呆几天。林青青很诧异，问为什么这么急。黄家明没告诉她王赫可能会找来的事，只说自己突然想去，顺便带她去看看美国的一些博物馆，开阔视野，增长见闻。青青只好急着准备行李，给上海家里、给胡胜利分别打电话说明，想了想又给刘振打电话说了一声，又给谷纳新打电话要了郗教授在美国的地址。
赵阔江为宴会上的不愉快而担心，不甘心就要中标的项目就这样泡汤，抱着再努力一下的心理，拉王赫跟着邱泽来到酒店要了个房间。
王赫一直仔细分析邱泽说的那些话，怎么想都觉得邱泽知道林青青。邱泽常住T城，那么林青青在T城的可能性最大。一年多了，他去过许多国家级省级甚至市级著名博物馆，但大海捞针一般。现在终于把范围锁定在T城，他要去找她。
赵阔江听着他的分析虽然也高兴，但更忧心忡忡，忍不住问王赫：“找到青青你怎么打算？”
王赫双手抱头沉默良久，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说：“听她的决定。”
怎么才能把王赫从执迷不悟中唤醒呢？赵阔江坐在他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现在这样就是她的决定。”看王赫没有反驳，赵阔江接着说：“你一直不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就是青青现在和你没有关系了，你都不如我更方便去找她，她如果不愿意见你，你就是在骚扰她。”
“我就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王赫沉重又无奈地说。
赵阔江憋了好久的话一旦开闸好像有点收不住：“好不好的标准是什么？林青青那样的是能衣食无着还是能受人欺负？在哪儿不是事业做得风生水起，生活过得潇洒安逸。说句你不爱听的，你过得不好就是她最大的困扰。你要是听她的，乖乖跟高静回去过日子，说不定她早就有联系了，至少会和李小萌联系。”
王赫双手捧在头坐在沙发里不吭声。
赵阔江一直不敢在王赫面前多说青青的事，今晚看他好像能听得进去，就慢慢地跟他分析着：“高静不离婚，你的麻烦并没有解决，和青青离开时的情况一样，你找到她等于把难题又推给她，她能怎么办？”顿了顿，又说：“要是能跟你不明不白过，她就不会走。咱们别太自私，事情到这儿了，象邱泽说的放彼此去寻找幸福吧。”
王赫突然闷闷的说：“你有没有觉得，邱泽就是专门来找我找茬儿的？”
“觉得。肯定是哪个竞争对手把你的事传给他了呗。”赵阔江愤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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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阔江愣住了，回想邱泽说过的每句话。邱泽话里的重点是：放彼此去寻找幸福。还有既然做出选择，就珍惜拥有的，祝福已失去的。
王赫抬起头看着他，泪水沿着脸颊无声流淌，他却笑了：“对吧？”
赵阔江感到自己心里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被人连根拔起，空落落的。自己尚如此，何况王赫！
两人静静相对而坐，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我再去会会邱泽，好好求求他给句实话。”赵阔江对林青青的关心不见得比王赫少，都是从小的朋友。生活无忧无虑那几年，他们几乎天天泡在一起。直到他俩出事闹翻，赵阔江的心每天跟着王赫起起落落，也为青青那样伤心的独自离去而揪着心。
“他不会说实话。他在追林青青，可林青青不答应。”王赫平静地说。
“这？你？”赵阔江不知道王赫何以这么肯定。
“我要是想得快死了的时候，林青青会让我梦见她。上一个梦里，她在街道上走着，忽然从哪儿跑出来一条很大的黑狗，她有点怕，躲那狗，可是那狗摇着尾巴很欢式地去蹭她的腿，她还是躲。我怕黑狗咬她想赶走它，它就朝我呲牙。”王赫眼神涣散，声音空洞地说着：“你知道在梦里我怎么想么？我想这么条好狗，看着像是跟她有缘，漂亮聪明健壮，不如让青青养了它作伴儿吧。”
“这太玄了！”赵阔江不能置信又觉得很真实。他舔了舔嘴唇，问：“如果是真的，你怎么打算？”
王赫鼻子里发出轻轻嗤笑：“我可以如她所愿去给高静当老公了。那黑狗真的漂亮聪明健壮，不是吗？”
说完，和衣倒在床上，不久就发出熟睡的微微鼾声。
赵阔江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要是王赫真的就此想通了，那是最好不过的。要是青青真的能找到邱泽这样强大的人做后半生的伴侣，那当真是最好不过的。那真是皆大欢喜，他决定明天就进庙烧香，感谢佛祖保佑！
凌晨三点，王赫醒了。他定定地看着天花板，很奇怪地首先想到在不远处的房间里，邱泽也这样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但他想的一定不是王赫，而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此刻还没有醒，在做着梦，以前梦里只有王赫，现在，是不是也会梦见黑狗呢？
好像心里的什么开关突然打开，王赫突然就通了。林青青会一生都爱他，此刻他心明眼亮，如此确信。自己真傻，以为圈住她人就是圈住她的爱，殊不知他早就住在她心里，他逃不了，她也收不回留给他的那间心房。自己这两年把她心里的房间祸害的不成样子，从今天开始要好好整理，让房间变得窗明几净，空气清新，让她心里豁豁亮亮的。
站在浴室的镜前，他想对自己笑笑，却突然泪雨滂沱。他俯身在洗手池台上，双手撕扯头发，脊背抽搐着无声哀恸。他靠着浴室的门，滑坐在地，压抑着梗在胸口要爆胸而出的疼痛，让痛苦随着泪水恣意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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